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信与问-史铁生书信序文集-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法国当代文学我读得很少,杜拉斯和罗伯-格里耶的作品我也只读过几篇。所以我不如明智些,把话题限制得尽量小:单就罗伯-格里耶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和杜拉斯的《情人》说说我的感受。
  我曾对搞比较文学的朋友说过:为什么不在中国的《红楼梦》与法国的《去年在马里昂巴》之间做些文章呢?这两部作品的形式殊异,但其意旨却有大同。《红楼梦》是中国小说最传统的写法,曹雪芹生于二百多年前;《去年在马里昂巴》是法国新小说派的代表作,罗伯-格里耶活在当代。但这并不妨碍我从中看到,两部作品或两位作家的意趣有着极为相似的由来与投奔。罗伯-格里耶在他这部作品的导言中写道:“在这个封闭的、令人窒息的天地里,人和物好像都是某种魔力的受害者,就好像在梦中被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所驱使,企图改变一下这种驾驭和设法逃跑都是枉费心机的。”又写道:“她(女主角A)好像接受成为陌生人(男主角X)所期待的人,跟他一起出走,去寻找某种东西,某种尚无名状的东西,某种别有天地的东西:爱情,诗境,自由……或许死亡……”我感到,这也正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要说的,虽然我们没有直接听到他这样说。
  那个陌生男子X,走过漫无尽头的长廊,走进那座豪华、雕琢、一无生气的旅馆,正像那块“通灵宝玉”的误入红尘。那旅馆和荣、宁二府一样,里面的人百无聊赖、拘谨呆板、矫揉造作,仿佛都被现实社会的种种规矩(魔法)摄去了灵魂,或者他们的灵魂不得不藏在考究的衣服和矫饰的表情后面,在那儿昏迷着,奄奄一息,无可救药。唯有一个女人非同一般(《去》中的A和《红》中的林黛玉),这女人便是生命的梦想之体现,在这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唯有梦想能够救我们出去。这梦想就是爱,久远的爱的盟约,未来的自由投奔。爱情是什么?就是自由的心魂渴望一同抵抗“现世魔法”的伤害和杀戮。因这“现世魔法”的统治,人类一直陷于灵魂的战争,这战争不是以剑与血的方式,而是以对自由心魂的窒息、麻醉和扼杀为要点。在这样的现世中,在那个凄凉的旅馆和荣、宁二府里,一个鲜活的欲望需要另一个不甘就死的生命的应答,这时候,爱情与自由是同意的,唤醒久远的爱的盟约便是摆脱魔法一同去走向自由;如果现实难逃,就让艺术来引领我们走进那亘古的梦想。我终于明白,这两部出于不同时代不同国度的作品,其大同就在于对这梦想的痴迷,对这梦想被残杀的现实背景的关注,对这梦想能力的许之为美。这梦想的所指,虽是一片未知、虚幻、空白,但正因如此才是人性无限升华的可能之域。这永难劫灭的梦想,正就是文学和艺术的根。这根,不因国度的不同而不同,不因时间的迁移而迁移,因为人与物、与机器人的根本区别,我想,就在于此。
  我记得在罗伯-格里耶的一篇文章中,他说过,《去年在马里昂巴》中的某些情景,源于他早年的梦境。我来不及去查找他是在哪篇文章中这样说过的了,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这样说过,也许那只是我看了这部作品后所得的印象,以致我竟觉得那也是我有过的梦境。这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很多作品中(比如还有《嫉妒》)的写景写物里,都含着梦似的期待。罗伯-格里耶的“物”主义,确实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摆脱了人的主观构想、主观色彩,达到了纯客观的真实。他之所以这样希望,我想,他是要说:必须摆脱那些固有的、僵死的、屈从于习惯的对存在的观念,从那里走出来,重新看看人与这个世界的关系,看看你心魂的无限领域吧。所以他笔下的真实都是“不确定的真实”。
   。。

3给安妮·居里安Ⅰ(2)
真实不单是现实,真实还是梦想。比如黑夜,弥漫于半个地球的纷纭梦境,会随着白昼的来临便化为乌有吗?不,它们会继续漂流进白天,参与进现实。比如白天,谁能根据一个人目前的作为,而肯定地推断出他下一步的行动呢?那么你还能认定一群去上班的人只是一群去上班的人吗?不,每一个人都是一团不可预测的梦想,他不是一颗逻辑中的棋子,他是一个难于琢磨的下棋的人。比如记忆,你所有的记忆都是发生过的现实吗?不,那里面肯定有从未发生过的梦。但是,说梦是没有发生的,显然荒谬。梦已经发生,如同现实一样地发生了,并且成为我们真实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人与电脑的根本区别,在于电脑不能无中生有地去创造,显然,梦想甚至是我们生命的主要特征了。
  罗伯-格里耶的写作不是写实,甚至也未必是写梦,他的写作在我看来,是要呼唤人们的梦想和对梦想的痴迷与爱戴。所以在他的作品里,处处留有未知、虚幻和空白,使我们得以由此无限地展开梦想,即展开我们的生命。生命恰恰是由梦想展开的,试想减去梦想,人还能剩下什么?罗伯-格里耶有一种非凡的能力,他总是能够把我们带到一个角度,让我们走进若实若幻的画面、声音或处境中去,见此形而生他意,得其意而忘其形,恍然记起生命悠久的源头,恍然望见生命不尽的去处。这正是让我读之而痴迷的原因吧。
  在疯狂的物欲和僵死的规矩,像“魔法”一样使人丧失灵性的时代,梦想尤为珍贵,写作者要记住它,要崇尚它,跟随它。
  在我们满心的爱情被“魔法”震慑、性爱被它劫掠去越来越广泛地变成商品、文学经常地沦为艺妓表演的时候,我们多么希望听见杜拉斯《情人》中的那种独自诉说!我们需要她的声音,那种语气,那种不加雕饰的款款而谈,沉重而又轻灵地把我们牵回梦想。有时我觉得,《去年在马里昂巴》的空白处,所埋藏的,就是这个《情人》的故事。如果一个人,历经沧桑,终于摆脱了“现世魔法”的震慑,复归了人的灵性,他的文章就会洗去繁缛的技巧,而有了杜拉斯式的声音。真诚的、毫不规避地诉说,使你既在现在,也在过去和未来,在“情人”年青的裸体上,在“情人”衰老的面容里,在“情人”已经飘逝的心魂中。那时已不需要任何技巧、规则、方法,你是在对自己说,对上帝说,对生命和死亡说。“魔法”被宽广和朗的秋天吓跑了,你一生的梦想自由地东来西往,那是上帝给你的方式,不需要智力的摆弄,而随意成诗,成为最好的音乐。我非常喜爱《情人》,但似乎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议论。自从我看到了《情人》的那一天起,在我的写作路途上的每一步,那样的境界都是我向往的。但我办不到。我想,这也许不是能够学到的,模仿也许会更糟。也许,需要年龄把时间的距离拉得更长些,更长些,才可能走进它。也许我在那“魔法”中还没有走够,还没有走完,所以还不可能走出去。但我似乎已经看见了,文学应该走去的方向,就是在现世的空白处,在时尚所不屑的领域,在那儿,在梦想里,自由地诉说。
  我不想谈论中国文学和法国文学,我只想说文学是一样的,有着一样的并且亘古不变的根。
  安妮:此信如果您认为可以用,就请删去首、尾算做一篇文章吧。
  加利玛出版社愿意出版我的作品,我自然是非常高兴和感谢的。您所选定的篇目,我也觉得很恰当。多谢。
  今年为写那个剧本,花了太多的时间,所以其他东西写得很少。明年万万不能这样干了。
  即颂
  大安!
  史铁生
  1994年11月9日
   。 想看书来

4给HDL(1)
HDL:你好!
  一直在写那个长篇,没及时回信。现在终于写完了。是“完了”还是“完蛋了”尚不一定,但不管是什么,总可以先不想它了。
  就像“完了”和“完蛋了”都由不得我一样,在写这长篇时,我有一个突出的感受:写什么和怎么写都更像是命——宿命,与任何主义和流派都无关。一旦早已存在于心中的那些没边没沿、混沌不清的东西要你去写它,你就几乎没法去想“应该怎么写和不应该怎么写”这样的问题了。这差不多就像恋爱,不存在“应该怎么爱和不应该怎么爱”的问题。写作和恋爱一样是宿命的,一切都早已是定局,你没写它时它已不可改变地都在那儿了,你所能做的只是聆听和跟随。你要是本事大,你就能听到的多一些,跟随得近一些,但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你与那片没边没沿的东西之间都是一个无限的距离。因此,所谓灵感、技巧、聪明和才智,勿宁都归于祈祷,像祈祷上帝给你一次机会(或者一条道路)那样。所以大作家的才能被叫做天赋。我没有天赋,或者没有足够的天赋,这不是可以埋怨的事,但安贫乐命之中似乎也听见一点什么,便作为动笔的理由。
  (顺便说一句:LX听见了什么和在跟随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所以别人不要指挥他,他也不要听别人指挥。在宿命的写作面前,智力本来用处不大,别人的智力就更没什么用。所谓大狗小狗都要叫,真是上帝给人间的最佳劝告。据此,什么狗都可以有信心了。何况LX很可能是一条大狗,或者品种极为难得的一条纯种狗。)
  那些没边没沿、混沌不清的东西是什么呢?如果“灵魂”这个词确是有所指的话,我想那就是灵魂了吧,否则真不知灵魂到底是什么了。我的那个长篇中有几句话,在电脑上把它搬来倒也方便:
  你的诗是从哪儿来的呢?你的大脑是根据什么写出了一行行诗文的呢?你必于写作之先就看见了一团混沌,你必于写作之中追寻那一团混沌,你必于写作之后发现你离那一团混沌还是非常遥远。那一团激动着你去写作的混沌,就是你的灵魂所在,有可能那就是世界全部消息错综无序地纺织。你试图看清它、表达它——这时是大脑在工作,而在此前,那一片混沌早已存在,灵魂在你的智力之先早已存在,诗魂在你的诗句之前早已成定局。你怎样设法去接近它,那是大脑的任务;你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接近它,那就是你诗作的品位;你永远不可能等同于它,那就注定了写作无尽无休的路途,那就证明了大脑永远也追不上灵魂,因而大脑和灵魂肯定是两码事。
  于是就有一个挺有趣的问题了:是聆听者和跟随者是我呢?还是那些被聆听和被跟随的东西是我?人有大脑,又有灵魂——这是一个古老而又常新的命题。我想:很可能,聆听者和跟随者是我的大脑,被聆听者和被跟随者就是我的灵魂。也就是说,写作就是大脑去聆听和跟随灵魂的时刻。至于白纸黑字,那不过是手或者打印机的功劳(打印机会发热,手会出汗,打印机会出故障,手会得腱壳炎,等等)。
  我想,历来的好作品无不是这样聆听和跟随的结果。当然,这样的聆听和跟随并不为好作品打保票,因为大脑的优劣也不可忽略——这就是所谓“本事”了。但是大脑差不多也是一个定局,或只可做些微改善。因而,写作之路主要就是这样的聆听和跟随了,人所能为者也就只有它了。但是,所能或所为,千万别在这样的聆听和跟随之外发展。在这之外的发展,不管多么漂亮(多么轰轰烈烈的主义或者多么新颖的流派),大约也只是书写或编纂。这样的聆听和跟随之外,必然是追逐潮流,膜拜“样板”和监听市场信息。一旦大脑只被大脑使唤着,制造就要代替创造,当然制造量一定会比创造量高,花样儿也容易多。因为创造肯定要在人智未至之域,依我想就是那片没边没沿、混沌不清的东西——灵魂的幽暗处。大脑跟随它到那儿,一切都像洪荒未开,激动得你满心思绪却又默然无语——这就是写作者叼着笔在寻找语言的时刻,这样的时刻才可能有创造。灵魂用不着我们创造,那是上帝的创造,我们的创造是去接近那片东西,也可以说就是去接近上帝。尤其当我们发现这接近是永无止境的距离时,真正的写作才可能发生。
  

4给HDL(2)
你上次说到“先锋与传统的结合才是写作大有可为之地”——大意是这样吧?我非常同意。“先锋”并不是固定的一种风格、流派、技巧,而是对未开垦(未知、未发现)之域的探问激情。“传统”当然也不是故有的一种或几种风格、流派和技巧,而恰是对灵魂的来路和去处的关注,是接近上帝的心愿,又是对永恒距离的接受,这些自打人成为人那天起就一直有,所以谓之“传统”。“先锋”的探问激情若仅仅对着古往今来发生在空间里的未知事物,就差不多离开了文学,离开了传统,离开了根。“传统”若画地为牢,就差不多像是将死的老人一心只求长寿,再看不惯青年人忘死的热恋了。事实确是如此:老化的征兆,正在于这探问激情的衰退,而年轻的先锋又容易被空间中的新奇牵引得到处乱跑。这作为一个人或一个作者,都无可厚非,甚至是一种必然,大惊小怪倒是不必。但文学若总在这两端跳,就不像什么好事。最可期望的是:文学永葆它的探问激情,同时又总是向着那一片无边无际、混沌不清的灵魂领域。正因其无边无际和混沌不清,这探问才永无止处,激情也才不会衰退。
  我不能在空间里随心所欲地到处去跑,不过我并不是因此而不赞成“被空间中的新奇牵引得到处乱跑”,我其实是非常想到空间的新奇中去乱跑的(去不去得成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是说:不管你是否在空间中乱跑,不管你的空间是大是小,不管那儿有或没有,以及有多少新奇的事,文学也主要是发生在心魂里的事,尤其是发生在心魂中一直被遮蔽之处的事。发生在心魂里的事,似乎仅仅用“发生”这个词就不够了,要用“发现”。因为,如果心魂没有发现它,它就等于没有发生。而发现,必定是由于传统的精神关注和先锋的探问激情,否则,心魂被遮蔽处的事就很难被发现,文学就只好到心魂之外的空间中去乱跑了。
  我不大爱看仅仅发生在空间的故事,那样的故事全世界每天不知要发生多少,似乎与我关系不大。记得有人挖苦作家说“把人家的事写一遍,还跟人家要钱”,这挖苦挺公道。我想,其实没有一篇好作品是纯粹写别人的,而只可能是借助很多发生在空间中的别人的事,在写发生在自己心里的事,准确说是发现早已存在于自己心里的事。
  我有时想:若是世界上只有我,我心里大概就什么事也不发生,甚至干脆发现不了我自己。我心里之所以有所发生或发现,就在于这世界上还有别人,在于我与别人相关。所以,其实也没有纯粹写自己的作品。我有时想:心魂和心魂一向是联通着的,在那片混沌之域各居一隅,但是并不隔离。是大脑把人隔离的(就像一个个“286”、“386”、“486”未能联网),当大脑受到膜拜之时,人为肉体和灵魂都穿上衣裳——棉、绸的织品,或语言的遮蔽。不过这处境并不值得厌弃,这恰是写作出发的地方,别忘了去哪儿就好。
  删除大脑(删除上帝的游戏机)怎么样?像有些参禅悟道者主张的那样,断灭一切智识,人人都去成佛,不好么?我总觉得这不大可能,我总以为灵魂或者佛性必不是一处固定的所在(或者宝座),它是一个动词,它只在一条行走着的路上,只有在接近它而又永远走不到它时,它才呈现。这不是删除大脑(把众生都删除成傻瓜)所能办到的。可是对大脑的膜拜又总是让人走进歧途,因为只是智力这么活着、嚷着、比赛着,智力终有一天要聪明到发现这处境的无味。我有时想:上帝把人隔离,原是为了人的团聚,上帝弄出几十亿大脑就是为了让我们有办法去跟随灵魂,上帝弄出各种互相不能听懂的语言正是为了那座通天塔的建造。要是人人都已成佛,或者给人一座现成的通天塔,人可还往哪儿走呢?无处可去,灵魂倒要消散了。(其实,正是一个个脑细胞的互相联通、互相的往来投奔,才使灵魂成为可能的吧。)
  越说越远了。本来是想给你写封信,却正儿八经地又像是做起文章来了。主要是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说说。主要是觉得很多文章竟是在灵魂之外的操作。操作是一个时髦用词,看来,大脑一旦只对着大脑发狠,必会选中“操作”这个词的。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给HDL(3)
你上次讲的,我觉得句句在理。你靠直觉,那就是天赋。你只差一写,虽然写起来也得费点力气——费点大脑。我是更多地用脑的人,这不是天赋。有两种人,一种是生来有悟性(直觉,或者叫通灵性),另一种是命运把他扔在一个使他不得不想一想灵魂问题的地方,我是后者。
  还有一句话要说:你所感受到的困苦,我都懂。懂,于是就不必多说。但是在写作中是不能绕开那些困苦的,因为灵魂正是在那些困苦的地方。
  问候LX。问候你们的女儿。
  即颂
  大安!
  史铁生
  1995年7月10日
  

5给LR兄(1)
LR兄:你好!
  寄来的文章(剪报)早已收到,那时正忙着为长篇收尾,未及时回信。
  若是就这两篇文章(殷小苓的《艺术与伦理的对峙》和臧棣的《艺术独立于伦理?》)谈看法,似乎太麻烦(比如首先得逐字逐句去分析他们二位的准确意思,说不定还得引几段他们的话),我实在不精此道,而且涉及种种立场式的辩论历来让我发怵。不如脱离开这两篇文章,只说说我自己对艺术和伦理,以及对顾城事件的想法吧:
  ① 艺术和艺术家是两码事。艺术可以独立于伦理,艺术家则不可。最简单的逻辑是:对艺术的评价显然不能依据伦理,但艺术家除非与他人隔绝,否则就不可能不受伦理的约束。
  ② 我手头的《现代汉语词典》上是这样解释“伦理”一词的:“指人与人相处的各种道德准则。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伦理。”我想,“阶级”一词应谨慎使用,不如说“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群体,有不同的伦理”更恰当。
  ③ 艺术家作为具体的人,他可以反对某种伦理,也可以放浪不羁而至希望不受任何伦理的束缚,但他不可能不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