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北宋石头文集-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老家,三叔还在与奶奶一起过的时候,我上小学,有次母亲回娘家,我到奶奶家吃饭。奶奶很高兴地给我盛了面条,我刚要动筷子,三叔的小儿子,那时侯大概有四岁吧,速度极快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到我碗里,这极大地影响了我的食欲。奶奶见了,连忙把我的碗接过去,顺手就倒掉不让我吃:我再给你盛。平时一向节俭的奶奶竟然舍得倒掉一碗处理一下就能再吃的饭,这对我触动很大。在我心里,奶奶是光明磊落的,我没发现奶奶有什么缺点。奶奶就是脾气不好,那些老街坊提起我奶奶总说这个人不简单,不过就是脾气不大好。再仔细问,街坊就笑了,她老和你爷吵架呢。街坊说到这里总是笑,也是你爷太懒了,不懂得治家,要不是你奶奶,你们家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我的印象里,爷爷总是到吃饭的时候才回家,回家端了碗就蹲在大门外吃饭,吃过饭又没了踪影。爷爷不爱说话,家里的事也不爱管。不过,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也出去做过生意,爷爷年轻时和镇上的人结伴到陕西卖瓦盆,回来就闹了笑话。那时我的老奶还在世,一次爷爷天黑了回家,没来得及向老奶问安,第二天爷爷来看老奶,老奶问他啥时候回来的?爷爷回答说昨晚上回来的,爷爷的陕西话音没改过来,老奶就听成了坐碗上回来的,老奶明白其中的原委,骂爷爷出门几天就忘了本,说你咋不坐锅上回来?关于爷爷的印象我不是太深刻,回忆起来就只剩下奶奶的身影。好多事情自己在家里是不太清楚的,只有回了老家,有那些街坊奶奶爷爷们碰到我,问我是谁家的孩子,我报了父亲的名字,街坊就点头,原来是你呀。说着说着就提到我的奶奶,说我奶奶是个能干人,刚解放当过妇女队长,那时侯的妇女队长不象现在闲的很,那时你奶奶带了全生产队的妇女去平整土地,修河坝,挣工分,连一些男劳力都不及她。说着说着话头就又拐到我奶奶的脾气上来,说我奶奶脾气不好,老和我爷爷吵架。有人就开玩笑了,说你奶奶还有一点,就是不识字,你奶奶要是上了学,那可真不得了,不当女总理也要当个女省长。说这样的话完全是开玩笑了,我理解街坊们的心情,奶奶不在老家住了,街坊的老人们没事做,总爱在街上闲坐闲聊,总是怀念以前的光景,以前的事情回忆起来,也许我奶奶留给他们的印象深,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不过我从父亲嘴里听说的情况和街坊们说的差不多,奶奶是童养媳,娘家很穷,十五岁就来我们家。老爷那时持家有方,后来和奶奶,还有我的伯父父亲一起,自己动手,将老家的房子全面改造,硬是又重新翻建起了六间瓦房。后来奶奶在生产队挣工分,夜里就纺花。这样过了很多年,把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拉扯大,每个孩子至少都是高中毕业,在这期间,爷爷依然象闲人一样,可奶奶从没有怨言。也许和爷爷的吵嘴是逐渐形成的,坏脾气也是日积月累的结果。所谓坏脾气,不是奶奶见谁就和谁吵,是外人和她开玩笑,无论开什么玩笑,奶奶扭头就走,所以给大家的印象是脾气坏。奶奶的不喜欢开玩笑到三个媳妇面前也是这样,还有姑姑,我从未见过姑姑和奶奶说笑话,这让人很不理解。庆幸的是,我们这些孙子辈,无论孙子还是孙女,奶奶总有说不完的话。奶奶很爱和我们开玩笑,说话的时候还经常带一些新名词,什么你们都是国家干部了,你们都是当官的了。惹的我们很开心,奶奶叫我们的名字,总是从我的大哥叫起,我说的大哥是我伯父家的大儿子,我的伯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们家我排行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三叔家是三个儿子。如果奶奶要喊我的名字了,她就把大哥二哥还有姐姐的名字叫上一遍,最后落到我身上叫出我的名字。奶奶是老了,奶奶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英武地做事情了。我说的老,是心已经老了,可是奶奶的身体还是硬朗的,这硬朗当然不是和年轻人比,我说的是和奶奶同年纪的老人比起来,奶奶的精神看起来是最好的。如果这样保持奶奶的精神,也让奶奶吃好喝好,不受冻不受热,这样奶奶的晚年也是很幸福的。但是,有些事情,奶奶总是心有余力不足,在我看来,奶奶很有些壮志未酬的心态,也有些不服老,奶奶不服,奶奶不相信自己已经老了。奶奶在老家一个人住,除了上街买菜,从不和街坊聊天,在僻静的院子里奶奶都想些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这样的日子没多久,父亲到老家看她,发现奶奶身体不如以前,不如以前并不是奶奶当时有了病。父亲不放心,就坚持要奶奶跟了他到家里住,可奶奶总是不同意。父亲知道奶奶的脾气,看出奶奶的意思是:你是老二儿子,上面有个哥哥,应该老大来叫她才是,奶奶不愿坏了规矩。说到这里就要提起我的伯父了,伯父在家里很武断,不光是在他家里,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也是这样。他在家里,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要听他的,还有我那个伯母。我觉得伯父对奶奶还是应该有些尊敬的,因为是儿子,父亲叫了伯父到老家去请奶奶,那时侯三叔常年在广州出差不在家,家里的事就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伯父当时一听父亲说就很生气,当即就发了脾气:不行,抬也要把她抬回来。到老家见到奶奶,伯父就没好话,开始就以很强的口气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没有说话,我突然想起来,我好象从没见过伯父和奶奶过多地说过话。这时候父亲说话了,父亲小声埋怨伯父说话太重。可越劝伯父,伯父的脾气越大,问奶奶是不是请不动。奶奶仍没有理伯父,这时伯父好象没了脾气,就让父亲给三婶打电话,也给他们各自家里打电话,这意思是要让我的母亲和伯母都来。不一会,三个人都来了,都劝了奶奶回去。奶奶好象动了心思,三个媳妇的面子不能不给,就这样,奶奶这次离开老家,再也没有走着回到老家。

  家属院的条件还可以。母亲每天不做别的事,就陪了奶奶说话,什么事也不让奶奶做,每天三顿饭总是咨询了奶奶的意见,奶奶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母亲想着办法给奶奶做饭。父亲一有空就回来看自己母亲的状况,父亲每天都记日记,把奶奶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今天吃了什么饭,精神状态怎么样,喝了多少水,父亲记得很详细,天气的阴晴也记得很清楚。可奶奶总是坐不住,也不愿出门,有空就拿笤帚扫地或帮母亲做些家务。我下了班也不到别的地方去,我觉得奶奶有很多历史,我喜欢奶奶讲以前的事情。弟弟妹妹下了班放了学,先问奶奶安,奶奶见到我们,乐得总是合不上嘴,总爱叫我们大官小官,你们都干大事业,你们都忙。在奶奶看来,我们上过学,都算是有文化的人。奶奶对有文化的人是很尊重的,我和弟弟妹妹不敢说是有文化,只能说在奶奶眼里,有文化,识字是很重要的,比当了官还重要,所以才有这样的称呼给我们。吃过饭奶奶总爱和父亲说话,奶奶这时话最多。两个人坐在一起,奶奶象教育小孩子一样教育父亲,不过这时奶奶的话语是很和蔼的,父亲总是微笑着不断点头,从不插话。奶奶问他是不是?父亲总是说是。父亲的回答不是一种敷衍,是心悦诚服地回答,因为奶奶讲的话放在任何人眼里都很有道理。他们有时也会谈论国家的大事,奶奶说国家领导人也不容易。有时侯我和母亲会觉得我们在场不方便,要回避。奶奶总是站起来问我们去哪里。我和母亲笑着说怕耽误你们说话呀。奶奶就生气了:看说的是啥话,坐下。见奶奶起了身劝我们不要走,我和母亲受不起这个大礼,也不想让奶奶生气,就坐下听奶奶说话。奶奶说这又不是国家机密。依然是奶奶在说,我们在听,说一会奶奶就问我们是不是这个理,和父亲一样,我觉得奶奶说得句句在理。我不禁要埋怨奶奶为什么不上学了,那样奶奶会有更大的作为。奶奶总是说,过去的事,不提,不提。

  这样的日子很快过去,十天的时间到了,三婶来接奶奶了。三婶是和她的老二和老三两个儿子一起来的,进门说了话,两个堂弟高兴地喊奶奶,奶奶拉住他们的手,要走了,奶奶说你们都回吧。说完扭头依旧漫着快步随三婶去了。奶奶突然走了,家属院的房子里空荡荡的,父亲整理了日记,家人依旧恢复原样,不过少了奶奶的欢声笑语。

  二十天很快过去,我和父亲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终于等到接奶奶的日子,我和父亲依旧去伯父家接奶奶,仍然回到家属院的房子里来。

  这次奶奶的精神不是太好,奶奶总叫头晕,有时我常看到奶奶拿东西吃,对此我很不理解。奶奶好象很不好意思,看到我,就说自己有点饿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信号,奶奶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以奶奶的脾气与个性也不会这样做,一天两天总是这样,还有四肢无力。父亲就告诉伯父,他们就一起到镇上的医院去看。那个西医大夫诊断之后说是脑血管疾病,输了液,开了药。这时的奶奶走路已经没有力气,再也看不到奶奶有力的脚步。大哥这时也来了,大哥把奶奶抱到车上,又送回家属院。

  奶奶开始挑食了,当时我以中医的角度看,奶奶的表现是消渴的症状,消渴放在西医里就叫糖尿病。我不是学医的,可我业余对中医有些爱好,在我看来中医治疗慢性病会更好一点。我挑出《中医内科学》,找到消渴这一栏,我对照书上的内容,发现奶奶好多条件都符合,但是奶奶不是我一个人的奶奶,我是不敢乱开药的。看着奶奶渐渐瘦下去,奶奶脸皮上的肉已经逐渐松下来。父亲虽然还上班,不过很快就回来,现在在他眼里,工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已经成了第一位。父亲依然记日记,他不相信镇上的医院和诊所的水平,已经没有人追究奶奶到底在谁家出了这样的毛病。父亲决定向全家通报奶奶的病情,伯父听了父亲的电话很不耐烦,说奶奶年纪大了都是这样的,没啥大事的。三婶接到电话的意见是大哥二哥说咋办就咋办吧。最后说的是姑姑,姑姑放下电话没说话就来了,姑姑说她有个同学在县城的人民医院内科当主任,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当天他们两个就立即把奶奶送到县城检查,化验出来的结果就是糖尿病。后来伯父听了这件事很生气,说父亲私自做主和姑姑一起到县城去给母亲看病,而没有告诉他,对此父亲没有解释过多的理由。

  奶奶以前不大去县城,利用这次看病的机会,父亲和姑姑领着奶奶到各大街道和商场看了看。姑姑告诉她这是什么楼,那是什么楼,此时奶奶的精神有些恍惚,看到高楼大厦总是痴痴地望。我猜测,奶奶一定是生怕哪天看不到了,估计奶奶触景生情而想起起初创业的艰辛,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回到家里的奶奶始终没有一句话,眼神也不再有光彩,浑身无力,头始终抬不起来。伯父来接他了,在三婶家,来接自己的母亲的伯父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抬不起头,认定奶奶是在装病,就让奶奶把头抬起来。病痛的折磨已经让奶奶无力答话,这更坚定了伯父的信念,认定奶奶一定是在装病。后来伯父找了一根绳子,把奶奶绑在棕交椅上,嘴里说,让你把头抬起来,你还在装,让你不抬头,让你不抬头。父亲和三叔很生气,上前去劝伯父,这好象更滋长了伯父的气焰,伯父脾气大发,始终不见成效,家人只得将奶奶送到伯父家。

  其实伯父的家里并不平静,换句话说,伯父家里并不是奶奶养病的好场所。把自己的母亲接过来,伯父有些完成任务的感觉,一日三餐定是必不可少,但是伯父对奶奶的人身安全的放心程度,却令人吃惊。

  伯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他的女儿,我应该叫姐姐。这个姐姐高中毕业,有个工作,刚结婚一年,婚前和姐夫关系还可以,可婚后总不尽人意。那个姐夫整日打牌赌博,喝酒闹事,姐姐为此十分生气,那个姐夫对姐姐下的定义是:姐姐不给他洗衣服。姐姐反驳说是他的坏习惯在先,所以不给他洗衣服以示惩罚。就这样,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以至后来惊动了双方父母,双方父母要见面,要商议此事。这些事看起来与奶奶毫不相干,但就是这毫不相干的事,却改变了奶奶的命运。

  奶奶在伯父家的十天,正好是姐姐和姐夫闹得最凶的几天,他们甚至提出了要离婚。离婚不是小事,这还了得?做父母的是该好好劝劝了,所以,双方父母见面是非常重要的。

  婚姻问题是个大事,双方父母都很重视,结婚是这样,离婚也是这样。那天,姐姐的父母和姐夫的父母谈了一下午,晚上接着谈,不过伯父没忘了家里还有一个自己的母亲的存在,对姐姐交代一番就去了。我的这个姐姐,在一家工厂上班,恰巧下午六点上夜班,就径直去上班。也许在姐姐看来,奶奶的病没那么严重,不至于严重到自己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地步,但是,就是这个不至于,造成了奶奶最终的悲剧。

  姐姐走后,奶奶独自在自己的屋子里。奶奶觉得有点口渴,就去倒水喝,奶奶浑身没力气,刚走一步,就倒在地上,这时倒在地上,不是瘫软地倒在地上那种,而是向前趴的方式。后来奶奶额头上的伤口就是明证,伤口总是长不住,是因为天冷,还有个说法是老人家最见不得伤口,就这样,这个伤口从此伴随了奶奶的终生。

  伯父最后回来,发现了伤口,埋怨奶奶是在演戏,说奶奶那么刚强的人,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摔倒,而让儿孙们笑话的,说奶奶是和他作对。伯父对这个伤口不闻不问,但是对奶奶来说,这伤口只是表层,奶奶这时气若游丝,说话总是发不出音,奶奶是经不起摔的。过了一天时间,第二天晚上奶奶就大汗不止,浑身无力,大冷的天,奶奶奶奶却浑身出汗。后来奶奶去世后,我翻出中医内科学,方知这是亡阳证,也是其它疾病综合的结果,我后悔我不是名医,从而没能为奶奶治病疾。

  次日凌晨,天气很冷,我还在被窝睡觉,听母亲在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在做梦,这样想着就彻底醒了。母亲进屋告诉我,你奶奶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我说你骗我的吧,奶奶的病是慢性病,决不会这么快。母亲说真的,120的车已经来过了,你奶奶现在还在你大伯家。看来母亲的话是真的,当时我心里猛地沉了一下,不过总不相信是真的。我快速穿起衣服,鞋没提上就出门了。

  到伯父家,奶奶住的屋里已经站满了人,伯父,伯母,父亲,母亲,三叔三婶,还有姑姑,姑姑抱着奶奶。在床上,奶奶满头是汗,浑身已经无力,浑浊的眼神以很慢的速度在看周围的人。看到以前精神很好的奶奶变成这个样子,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奶奶的眼神在我的脸上停留下来,奶奶的眼睛依然睁着,我看到奶奶的眼里流出眼泪,我从未见奶奶流过眼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奶奶流眼泪。周围人都没有出声,我感觉这时奶奶应该有话说的,但是奶奶没说一个字。我看到奶奶的眼神渐渐不动了,但是没有闭上眼,我失声叫一声奶奶,奶奶没有任何反应,我的心彻底凉了。姑姑第一个哭出声,父亲低声在呜咽,叔叔扭过头去在抹眼泪,伯父铁青着脸,再也没有了脾气,看上去很象是没了对手。家里人没人说话,顿时哭声一片。

  悲痛之余,商量奶奶应该在哪里办事,大家的意思是既然奶奶在大伯家去世,就应该在大伯家办事,这样奶奶也会很安息。但是伯父和伯母很不情愿,说奶奶常在老家住,一定很留恋老家,应该在老家办事才是。这样很快家里就发了布告,乡亲街坊们都来帮忙。奶奶的娘家人看过之后问是什么时间,这时跪在地上的伯父兄弟三人,由伯父说时间,不过这时间并不是奶奶去世的准确时间,在我看来这是对奶奶的极大不尊重,因为奶奶的娘家人是最亲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奶奶何时病故的准确时间。看了伤口,娘家人一致认为对奶奶不孝顺,说自己的姑姑生前从未享过福,要我们家人买条最好的被子,还要金耳环和金戒指。伯父满口答应,安排父亲和叔叔跑到县城最高档的家纺市场买了一条最贵的被子,对金耳环和戒指,由父亲和奶奶的娘家人陪着去买。回来后娘家人说,姑姑为你们家奉献了六十多年,这点东西实在不算什么,姑姑莫嫌少,就戴上吧。至此,奶奶终于戴上了一辈子从没有戴过的饰品。随后出灵,一切随风俗而行。伯父总是在背后提意见,说人死了戴东西何用?真是闲花钱。父亲和叔叔不表示认同,说母亲生了我们养了我们,买什么都是值得的。

  办完丧事,家人都坐在一起开会,伯父这时已经提前回家,留下父亲叔叔和姑姑几个人。叔叔说为了母亲,他这么多天来未曾敢*服睡觉。姑姑为了能来照看奶奶,在村里和人家商量着浇地,姑姑硬是排了两天两夜的队,花了三天时间把自己种的麦地全部浇完。临近春节,麦地里浇地是相当重要的,这次姑姑未曾侍奉奶奶一天,奶奶已经突然不行了,这成了姑姑今生最大的遗憾。姑姑边说边哭,哭得谁都扶不起。

  由于是在老家办事,每个人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只留下一些奶奶的日常用品。奶奶的东西少的可怜,一个包袱就是奶奶的全部家当,这样一个包袱创就了这么大一个家业。我把包袱拆开来看,里面放着一把半旧的扇子,一双半旧的布鞋,一条围巾,还有奶奶的其他衣物。这些东西起初被伯父扔在一边,父亲发现了,责怪伯父不该乱扔奶奶的遗物。父亲拿起包袱里的药,对药我最熟悉,还是父亲和姑姑到县城里取的那些药,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我挑出布鞋,还有扇子与围巾,我想留个纪念吧,伯母看见了,说还要那些破东西干嘛。我没有言语,于正堂之中发现了奶奶的遗照。这遗照是父亲在家属院照的,家里人都在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之后就都回家了,奶奶的遗像象是被家人遗忘了。这时老家只剩下父亲和母亲还在院子里,父亲走进正屋,双手拿起奶奶的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