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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的选择说三道四,是因为这些人并不真懂爱情,真正相爱的男女是不计较对方年龄的。因此他挺身而出,大声为许雅君辩护。贺铭不仅自己到处给她正名,还动员张志敏、俞素梅和姚玉兰站出来为许雅君说话。他说:“人言可畏,不少人被人言所伤害,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儿在我们的同志、朋友身上发生。”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大队领导的支持下,许雅君的爱情风波暂时平息了。这件事使许雅君开始感受到人世间的冷暖,也彻底改变了她对贺铭的看法。
继俞素梅、许雅君之后,刘晓云也有了意中人。她的对象是三大队的一名空勤机械师,名叫郝朋,外号“大胡子”。他比刘晓云大两岁,东北人,他们是经三大队副大队长、第一批女飞行员程大姐介绍的。
11月的北京,天寒地冻,特别是傍晚,气温已降至零度以下,路上行人很少。在蓝靛厂旁的长河边儿,却坐着一对男人军人,他俩就是第一次约会的。刘晓云与大胡子郝朋。两人都戴着毡绒帽,穿着棉大衣。由于是初次约会,相互间还保持着一段距离。坐了大约五分多钟,两人都低着头不吭声。刘晓云侧身望了郝朋几次,那意思很明显,想让他先开口说话,谁知他跟木头人似的,木讷地坐在河边儿的一棵柳树下,嘴似乎也和长河一样被冻住了。刘晓云心里开始嘀咕:“程大姐怎么给我介绍这么一个一脚踢不出屁来的呆鹅?”要是许雅君,这种局面很容易打破,可刘晓云的犟劲儿比她的人大。她非要他先张口,谈恋爱男人就应该主动。可是又过了五分多钟,郝朋还是埋头不语。这时起风了,北风很猛,不断有枯枝被刮断,有根儿断枝差点儿砸在他俩的头上。刘晓云猛地起身快步向机场走去,没再理会跟在身后的郝朋,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寒风中,直视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他俩的首次约会就这样一言不发地不欢而散了。
当天晚上刘晓云就找到程大姐:“程副大队长,今晚我们见面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像个哑巴似的。这人没法相处,算了吧!”“傻丫头,这证明他人老实厚道,不会花言巧语。这样的人心里有数,比那些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强多了。”在程大姐的反复劝说下,刘晓云才勉强与郝朋继续相处下去。
四姐妹中三人都在双飞,只差双宿了,唯独姚玉兰这朵名花还孑然一身,独守空房,这自然引出了人们的诸多猜测。多数人认为她长了一对高射炮眼睛,眼光太高,许雅君找了一位少将,她是不是也考虑找一位上将、中将做丈夫?还有人认为她是“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男人没有高攀的勇气,女人太优秀了,往往会把钟情她的男人吓跑。给她写情书的人有,托媒人向她示爱的更多,但当面向她表达爱慕之心的一个也没有。当然也有部分人包括一些领导,认为她是事业心太强,不愿因恋爱而影响飞行。因为她拒爱情于门外的唯一理由就是她在劳动时对贺铭说的那句话:“不急,等飞完四种气象后再说。”其实,她不是不急,而是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贺铭,她要用自己的温情去抚平他心中的创伤。她坚信,他就是块儿石头,她也要把他捂热。胡蓉走后,贺铭就不断打探她的下落。他曾给湖大写过信,了解她的工作单位,得知她毕业后被分配到武汉胜利无线电厂。他又给该厂写信,工厂回信说,她已辞职,去向不明。为何辞职,信中没说。一些朋友曾多次劝他打消寻找她的念头,让他开始寻觅新的“她”。张志敏曾想给贺铭和姚玉兰牵线,但被俞素梅拦住了,她说:“你不要拔苗助长,他俩的事儿还不到火候,不要把事情搞夹生了,小贺还没从胡蓉的影子里走出来。”
有一天,北京地区下起了罕见的大雪。古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这是京城大雪的真实写照。那天纷纷扬扬的大雪,绵绵不断地向地面扑来,西郊机场变成了银色的世界,跑道好似一条宽阔的银河,通向远方蒙蒙的天际;西山恰似一条银龙,盘卧在机场的西侧;长河宛如一条玉带镶嵌在机场的东边。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必将给北京人带来一个好的年景,但给西郊机场带来的却是一场大空难。
为了提高飞行员在复杂气象条件下的飞行技术,团领导决定抓住北京这种难得的复杂天气,组织昼间和夜间的气象训练。上午是飞行准备,午饭过后便开始飞行。大约下午2点多钟,才轮到姚玉兰。她驾驶着飞行迎着风雪由南向北起飞,飞机刚一离地便被白茫茫的飞雪裹住,平时清晰可见的昆明湖、万寿山、玉泉山等地标地物,都从视野消失了,飞机好像穿越在科幻小说所描绘的“时间隧道”中。姚玉兰只能在领航员的配合下,严格按仪表指示操纵飞机,用飞行人员的行话讲叫盲降。降落时,飞机过了跑道头上的近距导航台,高度下降到50米,才隐隐约约看到跑道中心延长线上的灯光。姚玉兰沿着灯光往前飞,并继续下降高度,飞机飞进跑道了仍看不清地面,她只有凭感觉操纵飞机接地。落地后她在心里喊了一句:“真过瘾!”
当天下午俞素梅、许雅君也都过了一把瘾,飞得都不错,全是满分。晚饭时,空勤灶的美食佳肴也堵不住她们的嘴,整个食堂都能听到她们的说笑声。晚上是夜间复杂气象训练,这是难度最大的飞行训练课目,姚玉兰、俞素梅她们这些羽毛未丰的小姐妹还没有资格飞。晚饭后,飞夜复的老飞们都上了机场,俞素梅、许雅君、刘晓云三位女将回到宿舍后,还在兴致勃勃地大谈白天飞行的体会,姚玉兰却偷偷地溜到了停机坪,上了中队长要飞的8208号飞机。她要观摩其他飞行员飞行,这是她一贯的做法,今晚更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刚进客舱就被中队长发现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不仅没表示欢迎,反而大声责问道:“你来干什么,下去!”“我来看你们飞行,怎么不行!”“今晚团里有规定,无关人员一律不准上飞机。这种鬼天气,你来凑什么热闹?下去!”她一看他要吃人的样子,只好下了飞机。但她并没离开停机坪,又悄悄地爬上另一架8200号飞机,肖副大队长飞这架飞机。她的行踪被一直注意她的贺铭看到了。自盖房劳动之后,姚玉兰在他心中的地位开始发生变化,他比以往更加关心她。当他发现她不听中队长劝阻时,便赶紧在中队长面前打了小报告:“姚机长没走,又上了肖副大队长那架飞机。”张志敏一声没吭,蹭蹭蹭一阵小跑儿,冲上了8200号飞机,可是在客舱和驾驶舱里都没有发现姚玉兰。肖副大队长奇怪地问:“都快开飞了,你不在飞机上准备跑来干啥?像掉了魂儿似的。”“看到姚玉兰了吗?”“她又不飞,她来干啥?没见!”
张志敏没见到姚玉兰有些发毛,心想:“是不是小贺那小子涮我?”但他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在客舱内仔细搜寻起来,终于在最后一排坐椅后面发现了蹲在地板上的姚玉兰。他二话没说,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抓住皮飞行服的毛领就将她往外拖。到了机舱门口,姚玉兰还想赖着不下。“你下不下,你再不下我一脚把你踢下去,你别以为我不敢。”在他的威逼下,她无奈地一步一步顺着简易梯子下了飞机。看见姚玉兰下飞机,他还不放心,因为按计划他第一个起飞,肖副大队长第二个起飞,万一他起飞后,她再次爬上8200飞机咋办?他了解她,她是个爱飞行器不顾小命的主儿,因而硬将她拉到了贺铭面前:“我可把她交给你了,你要看住她,如果她再跑了,你后悔时别再找我!”“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看管好‘俘虏’!”“俘虏”二字贺铭叫得特别响。“不是替我看管俘虏,是替你自己看管未来的——‘堂客’。”张志敏的后两个字是冲贺铭的耳朵用湖南话说的,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姚玉兰气得牙关紧咬,鼻子直冒白气。不过中队长的话外音又使她感到分外舒坦。她瞟了一眼贺铭,他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
19点30分,绿色信号弹在雪夜中升起,张志敏驾驶8200号飞机缓缓地滑出停机坪,向着跑道南头驶去。不久,8200号飞机就咆哮着腾空而起,直刺雪海,很快便被夜空和大雪吞没了。五分钟后,肖副大队长驾驶的8200号飞机也准时起飞了,向玉泉山和万寿山之间的山口爬升。突然,飞机的发动机发出了不寻常的吼叫声,指挥塔的扬声器里传出了肖副大队长急促的声音:“延河,8200右发故障!”“加大左发油门儿,右发顺浆,保持高度!”指挥员话音未落,就看到一股橘红色火柱伴着黑烟冲天而起,紧接着便“轰隆”一声巨响。正在往营区走的姚玉兰、贺铭等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还是贺铭首先缓过神儿来:“不好,飞机摔了!”做完后不再管姚玉兰,拔腿就往外场值班室跑。
正在房间里聊天儿的俞素梅三人,并没听见响声,但楼道里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她们急忙走出房门,只见没飞行的男飞行员都往楼下跑,楼下的机务人员也在往外跑。她们一看这乱哄哄的场面,知道出了大事儿,赶紧折回宿舍披上棉衣,戴上毡绒帽。等她们跑出楼房时,被负责行政工作的孟副大队长拦住了,不仅她们,所有的空勤人员都被拦了回来:“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事故情况等弄清楚后,会马上告诉大家。”在他的劝说下,空勤人员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往楼里走。“发生了什么事?”俞素梅轻声问身边的一位男飞行员。“飞机起飞不久就摔了!”“哪架飞机?人有没有事儿?”“现在还不清楚。”“天呀!玉兰她。。。。。。”俞素梅三人顿时傻眼儿了。在孟副大队长的催促下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内,都盯着姚玉兰的空床发呆。伤亡情况虽不清楚,但她们心中有数,飞机起飞阶段失事,人员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管哪架飞机出事儿,对她们来说都是从未有过的打击。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刘晓云第一个失声痛哭起来,俞素梅、许雅君两人也抱头抽泣不止。整座大楼除了她们的哭声外,一片死寂。
贺铭在外场值班室门前,上了一辆去失事现场的解放牌大卡车,车上挤满了场务连的干部战士,他们是去清理现场的。出事地点叫北山,在万寿山后面。山不高,200多米,但北坡较陡,飞机就撞在山尖儿,如果飞机高度再高1米,这场空前的大空难也许就可以幸免。这时大火虽已扑灭,但余烟随处可见,糊焦味儿、油烟味儿、血腥味儿、胶皮味儿、草木灰味儿,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怪味儿搅和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之中,令人头晕窒息。首先赶到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拿着手电在搜寻八名遇难者的遗体。有的战士见到被烧得面目全非、肢体残缺的耸澹诺没肷矸⒍叮械拿娑圆也蝗潭玫囊藕〉背⊥弁鄞笸缕鹄础:孛约憾寂幻靼祝裁匆聪殖。膊磺宄尚┦裁矗袷窃诿斡危幌嘈叛矍罢庖黄羌幕媸钦媸档摹M蝗唬诒簧战沽说纳绞校⑾至艘惶醮┳牌し尚醒サ陌虢囟⊥龋纫呀购冢械救獾挠辔抖K敛怀僖傻厥傲似鹄矗ё潘咭唤诺鸵唤挪茸拍嗨T谏较碌木然こ底呷ァB飞纤⑾址尚衅ぱズ艽螅蟾攀且缓判K腿幌氲轿捍蟾鲎樱�1。86米,是全团身材最高的飞行员,也是贺铭的球友。他和张志敏、贺铭都是团篮球代表队的主力,魏是中锋,张是前锋,贺是组织后卫,前些天他们还是北大代表队打过一场比赛,没想到那只健步如飞的腿竟落得如此下场。贺铭不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魏大个子还和张志敏开玩笑,笑得那样开心、惬意,谁会想这竟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笑。贺铭身临其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空难的残酷与恐怖。过去对“飞行事业是一种危险事业”这句话理解是肤浅的、抽象的,今天对它有了深刻的、具体的理解。“飞行这碗饭不好吃啊!”贺铭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当张志敏和同机的空勤人员回到大队的时候,一群家属和在家的所有空、地勤人员都迎了出来,他们都急于知道到底是哪些人牺牲了。见到张志敏等人平安回来,每个人的心情是不尽相同的,特别是家属。飞机失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家属区,当晚参加飞行的空勤人员家属都跑到了四大队,挤在大队部办公室里,等待确切的消息,怎么劝也劝不住。张志敏机组成员的平安归来,等于给肖副大队长等人的家属报了丧,顿时揪心撕肺的哭声四起,有的当场休克,好在大队早有准备,医生、护士和救护车就在外面待命。俞素梅一见姚玉兰没跟中队长回来,心里更毛了,她拉住中队长问:“玉兰没和你在一起?”“怎么,她没回来?”“没有!”这一回该他着急了。他急忙跑到特设分队找贺铭,可是贺铭不在。“贺铭,你他妈的混蛋,王八蛋!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小子要后悔一辈子!”张志敏如果这时碰到贺铭,真能跟他玩儿命。
8208号飞机刚刚滑出停机坪,姚玉兰又往8200号飞机跑,但刚跑出两步便被贺铭一把抓住了,姚玉兰急眼了:“贺铭,你松手,你不松手我喊了。”她一面说着一面使劲儿,想挣脱他的大手,无奈他的劲儿太大,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摆脱他的控制。贺铭不管她怎么挣怎么嚷就是不松手,他今晚也不知哪里来的豹子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一个姑娘的手不放。当8200飞机滑出停机坪后,贺铭才将姚玉兰放开,和她一起冒着大雪往营区走。走到半路,便看到那冲天的火柱,一听贺铭的那句“飞机摔了!”,姚玉兰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她一屁股跌在雪地上,身上的血液瞬间全被冻住,失去了知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姚玉兰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欲哭无泪,她完全麻木了。当张志敏驾驶的8200号飞机降落时,她才被飞机的轰鸣声惊醒过来。她使劲儿甩甩头,抖落了帽子上的积雪,拖着不听使的双腿,艰难地在雪地上蹒跚前行。这时机场已经悄无声息,只有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不停地下着。夜里的大雪,已经失去了白昼的光亮,反而使夜色变得更加灰暗。地上没有路,四周没有物,夜幕与雪帘遮盖了一切,姚玉兰在空旷的雪夜里失去了方向。她漫无目的地信步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才摸到小楼前。回到宿舍时,俞素梅三人还在哭,一见她进门儿先是吃惊,继而三人几乎同时叫道:“你还活着!你没在那架飞机上?”话声未落四人便拥在了一起放声恸哭。姚玉兰积压在心中的那股生死情感,随着泪水涌流了出来。此时,其他三姐妹的情绪很复杂,她们既为战友遇难而悲痛,也为姚玉兰躲过这一劫而庆幸。
惊魂未定的姚玉兰在姐妹们的安抚下,慢慢缓过神儿来,但她一句话也不想说,脱下毛皮飞行服躲在床上,两只充满血丝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这生死攸关的雪夜,使她尝到了人生百味,失去了那么多朝夕相处的领导、战友,使她悲伤痛哭,但张志敏和贺铭那执著的关爱,不仅让她幸免于难,还温暖了她那颗被空难击和被冰雪冻醒了的心。今晚要是没有他俩的阻拦,如果不是贺铭那蛮横粗野的举动,自己也和肖副大队长他们一道见马克思去了。这两种决然不同的大悲大喜的情感,都突然降临到她的头上,使她茫然无措,正是这悲喜交集的心情,令她彻夜无眠。
室内已经静下来了,室外的大雪还在下,北风还在刮,披着“白衫”的万物在为死难者戴孝,呼啸的寒风在为英灵演奏哀乐,寂静的宇宙都在为死难者默哀。这是一个悲痛的夜、难忘的夜。
四、双飞双宿
12月中旬,一年一度的评比开始了,四大队因摔了飞机,再加上姚玉兰和贺铭的事,“四好连队”泡了汤。张志敏和俞素梅则双双被评为“五好战士”、“技术能手”,俞素梅还被评为全团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年初将出席空直机关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姚玉兰、刘晓云以及贺铭自然是啥都不沾边儿,评比结果都在大伙儿的意料之中。四大队的年终评比进行得异常顺利,没想到团政治处批下来的结果却爆出冷门儿,中队、大队都未提名的许雅君居然跟俞素梅一样,也获得了三项桂冠。她因为找了一位身居高位的“小老头儿”,不少人对她有看法,虽然经贺铭等人以及大队干部做解释工作,流言蜚语表面上看是少了,但内心深处仍有芥蒂,现在她突然成了“大满贯”人物,新旧不满加在一起,又在大队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贬许”浪潮。有人说,许雅君还没当上官儿太太就提前享受高干太太的待遇了;有人说,还是找大官儿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人说,朝里有人好做官,上面有人好评奖。。。。。。
人们不仅七嘴八舌说许雅君,还株连到贺铭。有人嘲笑他:“你那么卖力为她抬轿子吹喇叭,咋就没弄个积极分子当当。”要是其他人遇到这事儿也许会气得骂娘,但贺铭看问题透,再加上脸皮厚,他面对闲言碎语、冷嘲热讽却能泰然处之:“我敢跟你们打赌,此事与许机长绝对无关,我相信黄副主任也不会这么没水平,他也没有必要为未婚妻捞这种没有价值的虚名。这肯定是有人为讨好首长出的昏招儿,你们就别跟着瞎起哄了,许机长决不会接受这个烫手的山芋,不信你们就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吧!”还真让贺铭言中了。许雅君一听她被评上了这个那个,就火冒三丈,当即跑到大队值班室给黄副主任打电话:“喂!让我当这个那个的是不是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这事儿?”电话那头儿的接听人被她问愣了,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雅君,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别急,慢慢儿说。”电话里的声音很轻柔,她的气消了一半。而后她把评比结果告诉了他,电话里又传来成熟男人所特有的带有磁性的男中音:“我怎么会违反我们的‘约法三章’。你应该了解我,我决不会干这种蠢事。按‘约法三章’的规定,这事我也不会插手,我相信你会处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