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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了然的胸口渗出,王爷愣住了,陡然之间,他好像老了几岁,无力地将手松开:“了然,原谅爹爹……”
了然跪下来:“爹爹,也请原谅孩儿,孩儿也不想这样狠心,看到你受煎熬仍袖手旁观……”
月亮隐入云端,阴影打在地面上,仿佛鬼魅。王爷摆摆手:“了然,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最大的打击是你刚才像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了然,让我想一想,我会照你说的去做的。”
了然呆住了,低下头,泪水盈眶:“对不起,爹爹!不管你犯了什么过错,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你,我只知道,你是一位好父亲。”
洛阳王府门外,张谓、铁敖、惊蛰率领着一批七道门的捕快、武林义士以及御林军团团包围了王府。顾青立在门口,厉声喝道:“大胆,谁敢进来!”
“皇上有旨,让我们搜查!”
“你们想进来,得先问过我手中的这柄剑!”顾青亮出紫剑,朝惊蛰丢一个眼色,边打边退。
大门被推开,众人如潮水般涌进。麦加冲出来,正与几名侍卫相搏的铁敖将锁链向她挥去。她双掌内力凝聚,脸色顷刻间变得像纸一样惨白。头发也渐渐变白。
铁敖一惊:“看来,你的神来掌已经练到十成火候了!”
“铁敖,你敢接吗?”话音未落,麦加已将一掌推去,铁敖身形飘起,麦加的掌风也跟来。掌风所到之处,无人不伤。铁敖一招失手,扶墙而立,险些栽倒。
麦加的大笑响起:“你们还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不到几个时辰,她已憔悴得厉害,衣香鬓影不复见,一件青布衣裳晾在骨架子上,只有两只明眸分明残留着几丝绝世风华。
惊蛰扶起铁敖:“她已经不要命了。”
麦加又一掌扫过,地上倒下一片人。惊蛰立起,迎掌风而上,在其掌力逼迫下有点被动,忽地想起师父吴长天武功意旨,按“我”字步伐出招对应,以静制动;麦加露出了疲象,有所不支。
惊蛰“两点”步跨,剑挑脚踢,麦加飞了出去。
刹那间,人群中飞出一个人,手中长剑疾刺麦加,麦加反掌击飞其手中剑,从身后勒住了对方的脖子,此人是白虎坛主!
刀剑丛林般指向了麦加,惊蛰大喊:“把他放下!”
麦加冷笑不允,以白虎坛主身体为掩护欲逃走,不料,他双手举剑疾透自己腹部,将麦加和自己钉在了一起!
惊蛰惊呼一声:“白兄!”
白虎坛主大笑道:“大小姐,帮主,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原来,这么些年来,师父待他恩重如山,而且他对清扬,怀有隐秘而深切的爱意,从不奢望获得,只要能看到她飞扬的笑靥就好,为此他甘心忍受与人为奴,过走狗般的日子。而她死后,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替她报仇。
洛阳王缓缓地从门内走出,神色惨然,刀剑逼来,他并不反抗,却将刀剑拔开,径直走到铁敖面前。正所谓浮生一瞬,如笠下之凉,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众人为之动容,张谓丞相等人相视一眼:“王爷,我们会向皇上奏明,还望……”
王爷没有说话,鲜血顺着裤腿流下,流到地上。人们才发现,他的胸部插着一把匕首,没入其柄。
好生深寒的雪夜,不知水域之下,是否也有风有雨,有雪封住水面。
人群中的顾青大笑,但泪水却哗哗流下。
王爷拼了最后一点力气走到麦加身边,躺下来,伸出手,想替她合上眼,伸到一半,举到空中,不再动弹。
雪大起来,夹杂着大颗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生地疼。他从来不知道洛阳也会有这般凌厉的雪,接天连地。
成王败寇,若不能染指大位,那么,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
血流如注。
大雪纷飞。
尾声:
好象就快春天了吧。
春天到来,就会有光明的太阳照在花朵上,有温暖的春风吹在树林间,有快乐的孩子来到原野上放风筝,健壮的男子在森林里狩猎,有幸福的情人相逢在芳香的暮色里。
那时,他和她也该启程了,他吹笛,她弹琴,一路徐行,回到她梦中思量了千百次的竹林小屋。那里没有弃妇,没有凶年,没有离别,只有微雨落在水上,垂柳轻轻摇曳。深情爱过的人,就在身边。
雷惊蛰微微笑,又微微笑,他只想一个箭步飞回客栈,对他的姑娘说一句话,只说一句:
我买了一匹绸缎,想给你做件春天的衣裳。
完
——2005年11月12日。22点55分。初稿毕。
2006年3月1日。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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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剑传奇四连环3《如梦令·三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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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
江边上竖起高台,满满的围了村人,道士巫婆当中做法,铃铛咒语没完没了的嗡嗡响。那些个冷漠或是虔诚的脸孔都模糊得很,惟有江水清晰,它黄浊柔和,一波波凶险地荡着。
水面上铺了张厚厚的竹底毡子,女孩跪坐在上面,随着它没着没落的摇晃。女孩不大,五六岁的模样,但是大眼睛,薄唇,鼻子小巧玲珑,细软的卷发梳成两个团子,俏生生地扎在头顶两边。无疑那是个美人坯子,小户人家难得有小囡出落得这样俊秀。只可惜她来日方长的美丽是无缘示人的了,她没有机会长大。一月之前女孩被选作今年祭祀河伯的贡品,今日,全村的人来送她上路。
女孩不哭不喊,伏在毡子上只是抖。她眼睛大大的茫然的四下顾盼,她知道毡到江心是要沉的,但是村老嘱咐她不能哭,要欢欢喜喜地等待河伯老爷来接她。
人群中看到父母的身影。他们牵着弟弟和小妹,神色漠然。原本女孩子,多一个少一个是无所谓的。但是当长篙一送,毡子猛地震动一下便向着茫茫江水荡漾而去的时候,做娘的终于还是没忍住哭喊了一声。她奔出来,村人把她拦住,呼呵斥责一时鼎沸。女孩坐在毡子上,茫然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被江水与人群拉扯得越来越远……
毡到江心,开始沉了。
女孩呼吸几乎连成一脉,无能为力的惊恐。她双手紧紧抓住毡子却抓不住此刻命运的沉没,终于,膝下的依凭像泻了气一般迅速地浸没水中,随后是她撕心裂肺的挣扎。可是水这样软啊。岸已经模糊,耳边只有喧嚣的水流。这样软啊……
恍惚当中,远处是什么飞快的过来?黑色,驾着风,越来越近了。
对了,那是河伯,来接我的。她想。
最后的意识中,女孩握住了一只好大好暖和的手。那是最后的温度,她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把它握住……
——“啊啊,痛!!!”
碧落刷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冷汗淋漓中听到小师妹无限委屈的抱怨:“师姐你捏死我了!手都红了呢你看!”
碧落坐起身,一时无言。月色透入窗棂,玉露看到她惊疑不定的脸色便不尽一愣:“怎么了师姐,做噩梦了吗?”
碧落平定下来,略一摇头:“没有。”随即她摸摸师妹的手,歉然给一个笑容:“谁叫你偏要和我睡?对不住啦。”
“那不然我多怕!大师姐和二师姐都不在,咱们这里好清静,晚上吓死了。”玉露嘟起嘴来,忽然大眼睛一闪望向碧落:“师姐,要是以后连你也离开……”
“我不原意出去。”她笑一笑把话拦住。“听师父说说就厌烦了,外面有什么意思。放心吧,我陪着你。”
“当真吗?”玉露欢然搂住她脖子,一叠声道:“那好啊,等到我长大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三师姐人最好了!”
同小师妹说了两句话,夜还深,两个女孩儿重新躺回床上。黑暗里碧落睁着眼睛,对方才的梦境心有余悸。那并不单纯是梦,而是她十年以前亲身的过往。那时候她就是这样被师父带回竹林来的,呛了水,昏迷两天,醒来以后张口便叫身边的师父为河伯老爷……此事作为笑柄在师姐妹中传了许多年方才过去,但是梦里,回忆始终没有放过自己。
她,清茗客萧茗的第三位入室弟子,便是当日江心那个几乎被淹死的女孩子。是师父碰巧路过才将她救了回来,师父是恩人,更如父亲,十年来碧落每每想及此事每每觉得温暖。虽然萧茗身边每一位弟子都是十六岁便要出师,然碧落却实在有赖在这里的打算。原因?说不上,但总之外面大约都是些水深火热的地方,师父的手是唯一的救赎,不想离开太远。
翻个身,碧落在胡思乱想当中渐渐入梦。
而一月之后她便会知道,事与愿违其实是件多么现实的事情。
* * *
深夜,九江水路。
此时皓月中天,原该是万籁俱寂只闻波涛的时候,却偏偏有一支笛子不甘寂寞。微风当中,一曲《江南》悠扬清亮,直入云霄,撩人心魄。
江心,一叶轻舟款款浮沉。
这船委实不大,也未点火把,借着月色隐约能够看见船头立着一人。凉风袭来,那人衣衫长发轻扬而起,横笛在手,便有了这响彻夜幕的清绝曲风。
如此一舟一人融入夜色,与那曲中意味有着说不出的和谐。浩瀚长江一路奔泻到此俨然已经累了,此刻如被温软的手掌轻轻抚过,便这样安沉睡去。
然而一曲未尽,江面却突然有了变故——六只竹筏疾行如飞,渔火闪烁间,把个黑丝缎样的沉绵江面撕碎得波光万千。每只竹筏上都有三五汉子,他们虽做渔人打扮,却一个个手中都掂着兵刃,脸上神色不善,看来尽是些江湖人物。六名精壮艄公立在筏首,长篙望水下奋力一撑,竹筏便急进数丈,顷刻之间,乍现江心的六只竹排已然将小舟团团围住。
此时火把拉近,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船头站的是位少年,长身玉立衣饰简洁,垂目仰首间,对周遭横生的异动置若罔闻。那二十来渔人暗自交个眼色,当先一筏上便有人冷冷说道:“夜闯我七星会瑶光堂腹地,阁下是什么意思?”
此诘问之后,笛声缓缓落下,少年抬眼将面前众人一扫,忽然绽出一笑来:“也没有什么,既然路过,就麻烦你瑶光堂帮我抵挡一下追来的人罢了。不过我看你们人手恐怕不够,能不能多叫些来?”说着长笛在手中一转,轻轻巧巧地斜插在了腰际。
那少年目色清亮笑容明朗,一番话语随随便便地说出来,气焰却极端嚣张无礼。来者众人听得心头怒火一盛,目露凶光,纷纷把手中兵刃握得更紧了些。方才开口那人仿佛便是首领,此刻借着火把将少年上下一打量,凝声冷笑道:“小子,我们人手不多,拿你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用多说了,怎么着,是乖乖跟我们回分舵去还是要我们动手?”说罢左手缓缓举在空中,眼望少年,等待他说句软话出来。
看首领这神色,那是胜券在握的。只要他这条手臂一挥,六面筏上那蓄势待发的二十余刀枪便会同时招呼过去,就便少年有些功夫,身在舟中又怎能与如此多对手抗衡?三两下便会被掀落江中。到了水里,可就是这般“渔人”的天下了。是以众人虽知这少年来头不善,却也并不担心,除非他插上翅膀,否则今天是飞不出瑶光堂眼皮子底下这段水路的。
只是擒住了他后要如何处置,这倒是个难题。满筏众人包括那位首领通通没心思去琢磨它,只觉得不能让此人便便当当就过了自己地盘,否则日后传到江湖,那可是个笑话。只是不成想,早在他们发觉江心上有此一舟的时候,这笑话就给他们注定下啦。
此刻少年微笑仰首,对着皓月淡然道:“绰绰有余?未必。”说话间左手按住腰侧长剑的绷簧,轻轻一弹……深夜里,一抹乌光夺鞘而出。
那是比夜更深更玄秘的一种光彩,决不张扬但异常霸道,以至于连茫茫江水周遭火把都被这沉重气势震慑得一窒。少年将长剑缓缓抽出,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当中,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然夜幕下,除了剑光竟然不见别物。
——那剑身也是乌黑的。
“啪”的一声,身为首领的那人此刻眼中绽出一条红丝,他直勾勾盯着少年手中的异剑,声音嘶哑,喃喃地吐出三个字来:
“玄阳剑……”
魍魉山庄,这四个字仿佛是枚火药,无声炸落在这间小小的茶坊之中。它又好像是大热天里的一道寒气,所到之处,碧落看到人们一阵毫无防备的惊颤。
第一章:江南
孤身素手轻骑远,一程茗馨江南岸。
不同于北方豪侠的张扬霸气,江南武林是阴柔的,内敛的,如那里的湖光山色一般有着灵韵入骨的秀丽。北方厚土上常常纵横着刀剑决绝惊天动地的气概,而江南一方水田中所孕育的,则多是那些羽扇纶巾的儒雅风流。
南下的路上,碧落听了这段书。当时茶坊里,她叫了一壶碧螺春,闲适地坐着。说书女子咳珠唾玉,一副圆润嗓子比了她杯中的新茶还要甘甜些。碧落望眼过去,淡蓝碎花衫子下的女孩比自己大不多少,而口口声声字字句句,出口成文的阅历已如一位厮混江湖多年的长者。
“从来江湖这块地方都是一茬新人换旧人的,昔日响当当的武林三绝——醉翁茗客剑公子,那么辉煌显赫过的人物,渐渐也都销声匿迹,如今不过留下些传说让咱们在这里凭空仰慕罢了。——下面是哪位说要听三绝往事的?哈哈对不住,嫣如说书,从来不讲回头折,错过了可就没办法。”
台下看客或者挽惜或者抗议,津津有味地起哄,碧落泯口茶,不动声色。离家千里之外的一个茶坊里居然能够听到师父的名字,隐隐一丝骄傲被她和着茶水缓缓饮入。
说书女子眼色灵动,目光向台下跳几跳,笑道:“江南武林世家,说起来也颇有名声响亮的那么几个,今日来的看官有福了,要听哪一家你们点出名来,嫣如便在这里卖卖口舌。”
台下立时便有人叫嚷:“苏州罗家!”
周遭应承之声大起,自然也夹杂些不同意见,有人提议湖州的东方世家,川中洪门等等。说书女子含笑听着,曲指一一数来。正这时,却有一道声音在人群之中轻响而起——
“尽说这些名门大家有什么意思,江南帮会门派中也不乏有趣的,何不说来听听。”
碧落一怔,回头看时,话音传来的地方人人都在面面相觑。她心里知道说话的这人可不简单,那声音不算大,却轻巧巧盖过了一屋的喧闹,每个人都把这话听清了,但那声音却不知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说书女子显然也品出这一语之中深藏不露的内劲,她微愕之后笑笑,四下一点头,算是向众看客中那位不露身份的高手问个好。
此时台下已经有人响应:“就是,七星会是怎么回事,这两年名头大过了天,嫣如姑娘说说看来!”
也有叫“五色缸”,“盐道”,“碧霄宫”的,似乎都是些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帮派,看客你言我语,互相争不出个高下。此时说书女子仿佛已经心不在焉,一双眼睛浏览台下,自然也是在找方才说话之人。
众人正一迭声点段子的时候,那个声音也再度掺合进来。这次它带了悠然带了笑意,在人群中打一个弯儿,瞬间沉寂下满室的喧闹。
那个声音说:“魍魉山庄,还是这段好听些吧。”
碧落心中微微一动,目光迅速掠过时知觉,原来说话的是茶坊把角而坐的一位公子。那人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衣衫清淡样貌儒雅,一身富贵气息便如他的内力一般在眉宇间潜藏隐现。借着喝茶的功夫,他双唇微动,便碰出方才一番言语。一口茶抿罢,他把杯盏放下,目光不期然向碧落望来。
碧落惊动一下,暗道:好敏捷的人物。转回头来,却发现满茶坊竟然已经寂静成这样子了。她茫然四顾,看见一张张瑟缩惊惧的脸孔,疑惑回首,再看角落里的公子时,他唇畔一点笑容已经是耐人寻味的复杂。
魍魉山庄,这四个字仿佛是枚火药,无声炸落在这间小小的茶坊之中。它又好像是大热天里的一道寒气,所到之处,碧落看到人们一阵毫无防备的惊颤。
静静拨开悬浮茶叶,碧落心中暗自叹息:师父说得不错,这帮派的名声可的确有些糟糕……
片刻停顿之后,那说书女子只作没听见,哈哈一笑说:“既如此,就说说七星会吧。方才是哪位提它?好见识,好气魄!话说霍总舵主纵横长江二十余载,终于立下自己帮会,出手便是不凡!七星会创建不过五年,却已然掌管了从宜宾至九江的七大港口,可实在是近年来武林当中首屈一指的大作为……”
她在台上说得眉目飞扬,茶坊气氛也渐渐摆脱方才的尴尬,重又有了笑声与惊叹。嫣如姑娘书说得着实好听,碧落同身边的人一起沉浸在那两片薄唇罗织的江湖中,暂时将方才那入耳惊心的四个字搁在了一边。
直到小小一方惊堂木“啪”地落下,蓝衫倩影在眼前凝注,碧落才知觉手头香茶已经没了热气。想起来回眼望时,角落那位公子却已人去坐空。碧落心中替他惋惜,这样精彩的书段,不听完怎么就走了?
身边喝彩乍起,嫣如姑娘抱腕在台上婷婷一立,脆声道:“诸看官,下一场您请早。什么?问我下一场去那里讲书?哎呀那可说不准了,或者是洛阳或者是江陵,舍不得咱们‘下回分解’的客官可要辛苦些了。”
满座传来笑声,瞬间功夫,铜钱已经如急雨一样纷纷向台上落去,嫣如擎着姿势,笑盈盈地望着大家。碧落这才知道听书是应当给赏的,何况是这样出色的一段。她手在随身绣囊里一探,没有铜钱,便捡了块碎银子出来,依样往台上抛去。
说评书能收上上钱的银子,想必也是不多见的。嫣如眼光一闪,飞蝗般的硬币中只一扬手便接住了那枚夹杂而来的碎银。她于人群当中一眼找到碧落,唇畔笑意来得深些,向她轻轻点头。
碧落双眼微微张大,心道:原来这位姑娘身手眼力可都不坏,不是寻常说书人物的根底。再想也对,她通晓江湖世事,来历如何能够简单。
几番喝彩之后,嫣如姑娘转入后面,前台上了出戏,咿咿呀呀地开唱。碧落不大喜欢,想要去后台找找方才的女子,又总觉得不妥,便把茶博士叫来问到:“刚才的人什么时候还出来讲书?”
“小姐不知道她?”茶博士有些惊讶,他看看碧落,笑道:“这是我们南方有名的说书女子,江湖事情知道得清楚,一波一折由她讲来,听得人心也痒痒!行踪却是没一定的,您只在江南一带打听吧,只要有茶楼的地方,不拘大小,她统统出入过。不过嫣如姑娘可更偏爱我们家一些,半年之内来了三趟!小姐要是方便,就常来我们家,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遇上。”
碧落缓缓点头,末了终于一笑。难怪师父说江湖上总有一些个奇人,如今她也算是遇到了一位。
出来茶坊门口的时候,碧落毫无意外地听见自己的马儿叫得震天响,头不免痛了痛。她转身向棚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