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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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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关系的处理是最重要的。一是形象要准,二是明暗关系正确,把这两方面的问题处理好了,大的方面就基本完成了造型的要求。对颜色不要太强调,今后要用很长的时间去研究。这时老师的孙女曦曦喊爷爷吃饭,说饭都凉了。其实,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见阿姨把饭做好了。老师让我一块吃饭,我说吃过了,该走了。曦曦一直把我送出大门,天真地喊着:“叔叔再见!”可染老师说,“你听,这小孩的嘴多甜呀!”
  因为老师太忙,我又要考试,每天都要到很晚才能休息,到老师家里去的时间就少了。11月1号这天,我把在山西大同画的“悬空寺”带给老师看,是根据素描在毛边纸上画的。他看了以后,给了我两张宣纸。这是老师第一次给我宣纸。老师经常在我面前说,没有好宣纸用,后来泾县宣纸厂专给老师做了,才好些。我也曾把老师常说没有好宣纸的话带给我父亲。我们家以前收藏过一些老宣纸,文革中没有被抄走,父亲就让我拿给老师用,还有一些上好的纸册页,他特别喜欢,说是很好用。他这一次给我的是两大张,四尺的,他说不能总是用毛边纸画,只有在宣纸上画,才能看到效果。他让我就用他给我的宣纸重新再画一次“悬空寺”。
  老师四十年代在四川的时候,因为经济不宽裕,不常买宣纸。他的老师林风眠当时也在四川,知道这个情况,就给了他一些宣纸。1954年,老师在西湖边上和黄宾虹老先生一起生活了一个礼拜,“快活得不得了。”那时候,他也用过黄宾虹老先生送给他的宣纸。
  那天临走的时候,老师说,他让我重画一遍悬空寺,下一次可以带来也可以不带来,最重要的还是高考的问题,有了新消息,要我立即告诉他。
  隔了几天,我又去了老师家里,老师一见面就对我说,他听说今年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头一年,一些不同年龄的人都在准备高考,报名的人也很多,考试的水准也很高。要想考上,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他说,在农村插队的,在建设兵团的,部队的,有些人在单位进了宣传队或在画室,画得很不错,我与这些人抗衡,有难度。他劝我说,“美术学院要考,画画也很重要,但是学习文学也非常好。如果考不上美院,学文学可以博览群书。看很多中国的古书,还有外国的名著。最好再学好一门外语。”
  关于学外语,这一点我没有听老师的话。这些年我在国外拍片子,英语一直说得不好,都怪我在这方面没有好好下功夫。可染老师还说,学文学也好,学一门外语也好,掌握这些知识,对于将来画画都有好处。他希望对我讲的这些话我能够听进去,不要一门心思想的就是要考上美术学院。万一不行,其它的学科也可以学。老师说他最近太忙,也顾不上我了。他马上还要到外交部去画画。如果要找他,每个星期天回家时可以见到他。
  1978年年初,我在《中国摄影》杂志上看到一张《画家李可染》的照片,拍的是可染老师在画室作画的情景,摄影的作者是李兰英。我看了后心情非常激动,也很高兴。当时的摄影杂志很贵,买不起,我就给《中国摄影》杂志写了封信,叙述了自己跟老师学画画的情况,说是看到李兰英拍的这张老师的照片,更加想念老师,问杂志社是否可以送我一本杂志。信寄出不久,杂志社的编辑张文硕老师给我回了信,她说杂志社能有喜欢《中国摄影》杂志的小读者感到很高兴,她说她手头正好有一个打裁下来的印本,可以把这张作品剪下来寄给我。我把这张摄影作品拿给老师看,老师说我经常到家里去看他,难道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了吗?他让我闭上眼睛,回忆回忆他长得什么样。我说,脸是方的 ,年轻时眼睛挺大的,现在脑袋上头发也少了。他说,这是漫画像,你把老师脸上的主要部位记得还很清楚。
  后来老师到漓江写生回来,他挑了一张照片给我,问我还记不记得我跟杂志社写信要照片的事?我说记得,讨了一张他的照片。他听后哈哈大笑说:“这一次老师送给你一张相片,是我在漓江船上照的。” 他想在照片上写几个字,一时没想好写什么,就没写成。后来老师的作品出了纪念邮票,他送给我一套。我本来想请老师在票上给我写几个字,也没写成。因为我怕老师写了字,邮票就寄不了信了。老师当时还表扬了我的天真。
  1月29号我去老师家时,老师看我准备高考很紧张,来不及系统的给我讲课,便临时讲了一些他在创作中的感受。他说,他画了几十年的中国画,也有了一些经验,比如说他画山水和花卉,有人说只见他画过山水,很少见他画过花卉。但是不管画什么,墨色不能忽重忽轻,整幅画里,墨色应基本保持一致,在整体效果中求变化,不然,这张画就花了。写毛笔字也是同样的道理。美术学院考试给你一、二个小时的时间,就是要求你在一定时间把握住一个整体的感觉。
  正在说话的时候,《工人日报》的美术编辑王鸿来了,说是来取老师给地铁画的画,老师说他已来过几次了,便拿出了两张画好的牛给他。老师拉拉我的衣袖说:“我交卷了,你还没考试呢!”我要回家了,老师让我等一会,他让师母给我拿来两张老师的印刷品,一张是“井冈山”一张是“千岩竞秀,万壑争流”,然后用纸包好递给我。叫我有空的时候,好好看一看,从不同的方面分析分析这些作品,因为我对他比较熟悉。我说,回去后结合高考,一定认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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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实者慧
1978年的2月6号是农历年三十,下午我去老师家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个纸糊的鱼灯笼,灯笼是送给老师的。怕坐公共汽车挤坏了纸糊的灯笼,我就从新街口走路来到三里河。
  鱼灯笼是我的姑父自己糊的。姑夫虽然是个聋哑人,但他是一个手艺很高超的手工艺人,还曾经为中南海和外国驻华使馆等单位提供服务呢。我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姑夫就给我糊一个生肖灯笼,猪年就糊个小猪灯笼,鼠年就糊个老鼠灯笼,好看又好玩。一次我跟可染老师讲起了这件事,他很感兴趣,说能不能和我姑夫商量商量给他糊个鱼灯笼?我回来比手划脚地跟姑夫说了之后,没过多久,他就糊好了两个红色的鱼灯笼,非常好看。从那以后,每到春节,只要我在北京过年,我都在年三十提着两只新糊的鱼灯笼给老师送去。
  每到大年三十,可染老师总要做三件事,一是把我送过去的鱼灯笼悬挂起来,第二是亲手写春联,三是他要给晚辈们封红包,大家喜气洋洋地过个年。
  我这天下午到的比较早,老师正在午睡。师母说,不能叫你老师,要让他多睡一会,今天是三十,到了十二点他也睡不了觉,他得“熬夜”。这一天我带去了两个作业,一个是我对老师井冈山作品的分析,从主题,技法到视觉观感,谈了自己的看法。还有一个就是按照印刷品的大小我临摹了一张,请老师指点。这一张习作我画了好几天。
  老师醒了,看到我手里的画,开玩笑地问:“这是谁画的画?你把我的画拿走了吧?”我也笑着说:是是是。说着他把画拿了过去说:“这可不像是李可染画的。还是老问题,画得不够,画得还是太快,应该要慢。”老师归纳了两点:一,作画形象要准。应该是画什么像什么。这一点对于我考试非常重要。二,外形上只顾轮廓还不行,在结构上还要有充分的表现才行。同时要多看古代,现代的画册,理解前人的间接经验,演绎中国画的用笔,用墨,把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就可以画中国画了。老师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很艰苦,必须下苦功夫。”
  我有些泄气,说每次来,老师都批评我,说我画得太快,其实我画得很慢,我真是太笨了。是不是学不出来了?我说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算术就老是学不好,老师到我家家访的时候,说我这个孩子太笨了,连等分除法,包含除法也搞不清楚,弄不明白。可染老师听了大笑道:“你也跟我似的,不识数啊?笨哪,邓伟你是真笨哪!”我说老师你也这样说我,我还学得出来吗?老师笑了一会,说,“你让我说真话吗?其实啊,你很老实,中外著名的大学问家,科学家,都是老实人。太聪明的人,太精明的人,是不行的。”说话间,他让我给他磨墨,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做。我说老师是不是要写春联啊?于是便磨起墨来。他问我喜欢春联吗?我说喜欢。不过街上有卖的,您别写了,我到街上给您买去吧。他说,不一样,不一样,到外边买的和自己写的怎么能一个样?磨了一会,他说墨太少了,要再加水。我说你不就是要写字的墨吗?他说写字的墨并不比画画用的墨少。
  一个半小时后,墨磨好了。老师提起一支大笔,在一张大纸上写了三个字:“实者慧”。老师写完了,钉在墙上,显得很高兴,他一边仔细看,一边问我,是喜欢春联还是喜欢墙上的字?我说都喜欢。我又念叨要去街上给他买春联的事。他笑笑,指了指我说,“实在啊,实在。”老师把墙上的字拿到了画案上,又提起笔来在上面写道:“一九七八年二月农历丁卯除夕为邓伟书,可染”老师又非常高兴地让我把字挂到墙上,再看。一边看,一边说:“今天我画了几张牛,这幅字比画还好。某某某叫我给他写几个字,还没给他写呢。应酬太多,真不愿意应酬啊。”我说怎么谢谢老师呢?您还给我写字干什么啊?老师又指指我笑着说:“我说你傻吧!真傻。”我们师生正说话的时候,南方的画家郑乃珖先生来了。郑先生看到了“实者慧”,连连称赞道:“好字,好!”这时郑先生拿出一本册页,他希望老师能给他留下一点墨宝。老师拿起笔,又在郑乃珖的册页上画了牛。天色越来越晚,窗外的爆竹声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可染老师给郑乃珖先生画完了画问我,他最近在美术研究第二期上发表的文章看了没有?我说看了,就把我从别的刊物上抄下来的一段文字念给老师听:李可染同志新刻了两方图章,一是“七十始知己无知”另一方是“白发学童”,现在他天天针对自己的弱点进行总结,决心苦练一辈子基本功……(其实这哪是可染老师发表的文章,因为那时候杂志很少,我没看到老师的文章,这是我在一个报纸上抄下来的一段话),郑乃珖问老师,“这个小孩是你的学生吗?”老师并没有直接回答郑先生的问话,说,“他有的时候也帮我念点东西,帮我磨点墨,帮我干点活。”说着,他从身边拿出一张报纸来,说,再把这一段念念。这是《光明日报》2月6日的文章:《访问画家李可染》,文章说,“李可染同志的山水画独出一格,在国内外深受欢迎。早在50年代李可染同志致力山水画的创作……二十年来他到祖国各地进行写生,创作出大量歌颂祖国大好河山的好作品……”念到这里,可染老师突然打断了我,语重心长地说:“我就让你读报哪?连郑先生也不想听这些吹捧我的话,我是让你做作业啊!你不是要考试吗?要对作品进行分析,你写的分析我的作品的文章很单薄,没有文采,这可不行。你写文章必须把现在官方报刊的用语,加到你的文章里面去,这样才能考试呢!我要创作,画画,还要给你上课,活得真累啊!”
  我连忙向老师道歉,说真是对不起老师,让老师费神啦!还说把“鱼”给老师带来了!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又让我高兴了,鱼来了,好啊!你知道吗?我在美术学院上课,每一堂课都要写单的啊!”我说:“那我怎么给老师算讲课费呢?”他说:“那行,每年都送‘鱼’来吧,你有鱼,我也有鱼,大家都有鱼!”郑乃珖先生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候我把《光明日报》上的一段文字抄在了本子上:“……李可染同志对青年一代美术工作者非常关心,常把自己的创作经验介绍给青年一代。他在创作之余,还将自己丰富的绘画经验编写成书,供青年美术工作者研究和学习。”我觉得我当时尽管还没有参加工作,但是老师给我讲了很多东西,就对老师说,“这一段也包括我吧?”他说,“那还用说吗?你每次来我不都是给你讲课吗?你还不是青年吗?你的脑子有时怎么这么“木”呢?……“
  郑乃珖先生走了以后,天已经很晚了。我也要走了。这时老师看了一眼墙上的“实者慧”,“你还忘了一样东西在我们家呢!”我说:“没有啊!鱼灯给你挂上了!饭也吃了。”我看到了墙上的字,说,“老师没说话,我不敢拿呀!”他赶紧说:“过了十二点,再拿,就是下一年的啦”。这时老师把字拿了下来,找了一张红纸,把字包在里面,他说,“这个红包封得可是大利啊!吉利,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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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老师的痛处
1978年的春节期间,我又临摹了老师一张《漓江胜境图》,2月19号这一天拿给老师看。老师的原作很大,是四尺整纸的,我临的这一张也不小。老师先是放在地上看,接着让我钉在墙上看。他说:有进步。这是老师第一次表扬我。
  我请老师指出缺点,他说缺点不少,一个一个给我说。“画上的树,不应该是一片黑。画树的时候,都是有空间的,有立体感,有层次,而且光线是统一的。”这时老师拿出了他的《漓江胜境图》的印刷品,说道:“你看看这个,光线是一个方向的。左边亮,右边暗,旁边的为什么比较亮?因为在明暗之间过渡有反光。房子周围为什么暗,因为它处在大山后边的阴影里边。房子周围的树,有前有后,不是一块墨饼子,有疏有密,有层次变化。”老师指指我的临摹习作说,要画出内在的笔墨结构关系和形态,在如何用墨表现上,你还要进一步细细地理解,琢磨。他说我准备迎接考试,时间很紧张,还临摹这样大的画,他并不反对,因为我初步掌握了他以前给我讲的笔墨及绘画方面的最简单的基础知识。所以老师说我画得有进步。但是老师希望我不要再画这些了,还是去画素描,画石膏像,画考试要求的内容。
  老师拿出一套他的艺术作品集,要我回去好好看看,不许我临摹。我看到里边有一张“襟江阁”,我说把这一张勾一个稿子,回去再认真看看,我就在画案上找了张纸,把它勾画下来。我觉得老师这张作品构思很巧妙,画里的很多“奇”与“正”的关系处理得都非常好。看起来很舒服,画好以后,老师拿起铅笔再画上改了几笔后说,该黑的地方要黑,要画进去,该清楚的地方经过对比要清楚。又说,我画得太像他的东西了,不好,不好。我说您不是去上课吗?我想抄抄您的讲课稿。他说可以。
  老师又手把手地教我画稿上的光线、黑白、深浅的安排。他说他去过几次漓江,也去过襟江,以前也画过,现在再画比以前感觉要好了,因为是在进步之中,不断地改正缺点。
  后来有一段时间老师不在北京,去黄山,九华山写生去了。这里记录两件老师与我家交往的小事。
  记得可染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他的砚台不大好用。我们家有一方端砚,父亲让我给老师送去,老师用了后说,砚台发墨很好。老师就一直用着,后来有一天,他让我把这方砚台拿回去,说这方砚台很有观赏价值。我说给李庚用吧。老师说,他自己有砚台用。我只得把这方砚台送回家了。
  我家祖上收藏有古代著名书法家邓石如的四幅条屏,文革时被红卫兵毁掉了题款和落款的两幅,还保留两幅,识者鉴宝后认为写得非常好,是邓石如的精品。可染老师听说我们家里有邓石如的字,很想看看。我回家告诉了父亲,父亲说,你老师这样认真地教你,经常打扰他,还给你作品,又常在老师家里吃饭,既然你老师喜欢邓石如的字,咱们就把这两幅字送给他吧!我就把邓石如的字拿给老师。他展开一看,说这是邓石如的真迹,而且还是邓的精品,上品,非常好,他非常喜欢。他将条幅挂在画室里时时欣赏。后来我考上电影学院了,一天他把我叫去,指着邓石如的字对我说,这是非常好的东西,好东西不管谁都喜欢,他说对字揣摩学习了一段时间,日子也不短了,嘱咐我一定拿回家去。我说当时从家里拿来的时候,父亲就说是送给您的,我不能拿回家去。老师说,不行,一定要拿走。我坚决不拿,转身走了,就是要上学校去了。
  隔了好几天,我又去了老师家。他把墙上邓石如的字摘了下来,用纸包好放在了画案上,老师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请你对堂上的令尊说,这东西是他的,李可染命令你把这个东西交还给令尊大人。”然后,他在包好的纸上面,又包了一层布。我没办法,只好遵命将字带回家。
  78年4月12号这天,我去老师家里。老师说有些事情要和我商量。这时候我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高考的困扰,因为我这一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另一方面就是我决心走画画这条路,成天画素描,功课也不复习了,文化课也不上了,一心要当画家。
  可染老师问我对前途怎么考虑的,我说考虑了,就是画画,将来当画家。老师说,“又说糊涂话了,你美术学院都没有上过,当个什么画家?”他强调我在他那里学的只是一些基本常识。当得知我已经好几天没上课,也没复习了,他说“那哪行啊?赶快回去上课去!”这时师母也过来了,劝我说:“你不要一门心思总是想着画画,每天挤出一点时间画就行了。大学最好还是要考的,考一考看吧,看看你的能力吧!”
  可染老师又说话了:“只有站在高山上,才能看的远啊!我画了一辈子的山,才悟出这么一点道理来。”听了老师的话,我对于高考心灰意冷的心态慢慢转变过来。
  可染老师当选了全国政协委员,政协会后,中央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开始拍摄画家李可染的专题片。4月24号这天,我去老师家里帮了一天忙。那天和老师、小可等人一起说话时,拍了一张照片,这是我和老师很少的几张合影之一。
  4月28日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可染老师家。我顺便给老师带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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