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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媒六证,陈兴讲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有三个聪明能干、手艺超群的皮匠、铁匠和木匠。一天,他们路过一户人家,见门上有副对联。上联是:“有志不在年高”,下联是:“无志空活百岁”,横批是“聪明绝顶”。三人看罢都想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于是,三人便走进茅屋。主人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名叫古爷,长得像个读书人。古爷对三人十分热情,很快几个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三人暗递了一下眼色,准备每人出了一道题考考古爷。木匠说:“请帮我做一个像大海一样能装的油缸。”铁匠说:“请帮我织一条路一样长的布。”皮匠说:“请帮我做一个有太阳那么大的饼。”古爷爽快地答应:“好,你们明天来拿。”第二天,三人按时来到古爷家。皮匠要他的太阳饼,古爷说:“我早已把面揉好,就等你把太阳摘下来,我才好比着样子做。”木匠要他的大海一样的油缸,古爷说:“材料已备齐,等你把水的重量称出来,把斤两告诉我,免得做出缸来不是装得少就是装得多。”铁匠要他路一样长的布,古爷回答:“请你把路的长度先告诉我,看看我织的布还差多少。”三个人都无话可说,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才智。古爷又说:“我也请你们为我买一样东西,这东西叫六证,很容易买到,我在家等着。”
这六证是什么东西?三个匠人跑遍了大街小巷,逢人便问,都没有人知道。最后铁匠说:“大哥、二哥莫着急,常言说深山老林出凤凰,就到深山里访访吧。”于是三个人来到一条开满花的菁沟里,见到一个像山花般美丽的姑娘在菁沟里洗衣裳,便走近问道:“姑娘,你叫哪样名字?”姑娘笑眯眯地看了他们一眼,说:“我叫辛娘,请问三位大哥有哪样事?”他们把到处都没有六证卖的事说了出来,并问辛娘:“你晓得哪样喊六证?哪里有得卖?”辛娘听后,笑了起来,说:“六证到处都有得卖,等一下我告诉你们。”
来到辛娘家,辛娘把升子、剪子、尺子,镜子、算盘、秤拿出来,说:“这就是你们要买的六证。”三个匠人一愣说:“这些东西怎能叫六证?”辛娘说:“要知粮食有多少,升子作证;衣裳裁得好坏,剪子作证;要知布料有多长,尺子作证;需要看看自己的真面目,镜子作证;要知道收入有多少,算盘作证;要知道东西有多重,秤作证。这六样东西都是用来做证的,不是六证是哪样?三个恍然大悟,给了辛娘二十两银子,买了六证。”
古爷看见这些东西,问是谁买的六证。三人如实道来。古爷对辛娘顿生爱慕之意,对三人说:“再请三位辛苦一趟,帮我做做媒。”三人对有才识的人非常敬服,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三人又来到辛娘家,把古爷对她的爱慕之情叙说了一遍,等着辛娘回话,辛娘说:“不用门来不用窗,没有柱来没有梁;不用土来不用木,天生地长就有墙。”三人一听,又被难住了。不用土木、不用门窗,又有天生地长的墙,这是什么房子?怎样盖法?三人回来告诉古爷,古爷高兴得大笑起来,三人问他:“你笑哪样?快讲来听听。”古爷说:“那不是房子,而是一个石洞。”
辛娘和古爷终于喜结连理。三媒六证成就了这对年轻人的婚姻的事相传开来。人们就把古爷称为姑爷,把辛娘叫做新娘,把他们成亲的石洞称为洞房。“三媒六证”就成为了男女青年通往爱情婚姻的桥梁。
陈兴说完,见众人都阒然无声,哈哈大笑起来,问兰玑:“公主,马上就要当新娘了,你家里的六证准备好了没有?”
兰玑摇了摇头,诚恳地说:“我们俚人落后,你不说明,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呢。”兰玑回头对蛮王和王妃说:“爹、娘,我们俚人落后得太远了,要加倍努力啊,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年轻一代可要蒙羞哩。”
“是要努力啊!”蛮王苦笑着,深有感触地说:“我们土著俚人,世世代代住洞穴,出入荒山野岭,只知道捉野兽捕飞禽、摘果子,怎么知道原来还可以耕田种地,吃大米饭,穿布衣裳。从今以后,我们要靠一双手,垦荒耕种、裁麻织布、自耕自食。”
“就是嘛。”王妃跟在蛮王后面说,“女儿兰玑去了一趟卧龙山,带了一批菜种回来,又带着一班姐妹开荒垦地,不出一个月,菜园子就长得青绿绿油嫩嫩的多喜人啊。菜长起来了,要赐我们的好兰玑出嫁呢。”
王妃把话停住,抬头望着蛮王,蛮王觉得出奇,不解地问王妃:“你有话不说望着我干什么?”王妃咧嘴一笑,说:“龙鹏呀龙鹏,回想起那一天你举刀杀陈昊,如果小兰香不哭,兰玑不叫,我的天,我女婿被杀啦,你的罪可大啦。”
“不要说啦,你已经说了上百遍啦,我龙鹏自认是条糊涂虫还不够吗?你老是这样挖苦我,叫我怎么有脸见人?”蛮王说得认真激动,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娘,”兰玑对王妃说,“你就饶了爹吧。”陈兴也帮助蛮王解围:“那时候蛮王正在气头上,我们实在不能怪他。现在汉俚联姻了,也算是有惊无险。蛮王,你说是不是?”蛮王只是苦笑。
陈玉云笑着扯了一下春华的衣袖,说:“嫂子,我哥这张嘴巴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说起道理来又是一套一套的,动人啊。”
春华瞟了丈夫一眼,笑着挖苦陈兴:“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个慢性子,做起事来慢腾腾的,和三叔公那个急性子人刚好是一对,我想,总有一天,这两叔侄急慢两种性子会顶牛,那时候非叫陈诚姑爷和大姐出来调解不可。”
“嫂子,你言重了。”陈玉云笑着说,“我爹是急性子,不过发脾气过后等于水过鸭背,什么事都没有了。”
“嗨,你还不懂陈兴哩,他的牛脾气一犯,整个人变成闷葫芦了,没有三天五天是消不下气的。”春华连嗔带笑,冲着陈兴问:“陈兴,当着你两位妹子的面说实话,你媳妇春华有说错没有?”
陈兴不笑也不回答,僵持了一阵,陈兴还是在嘴里丢出一句话:“好男不跟女斗,懒得跟你磨嘴皮子。”
“你们看你们看,牛脾气又犯啦。”春华好像向妹妹诉苦又像在夸奖丈夫,“在家里什么事都丢给我一个人做,幸亏我手脚利索。有时跟他一啰嗦,他就说好男不跟女斗,走开不理你啦,你们大家说气不气人。”
“哈哈哈……”陈锦云大笑起来说,“大嫂,这就是哥哥最大的优点,你想跟哥哥斗气、吵架没门!哥哥,妹妹有没有说错啊。”
“锦云妹妹的话说到哥哥心里啦,你看哥哥暗暗笑哩。”陈玉云风趣地说:“哥哥一定是从大人那里学了几招本领,要不,他怎么懂得大智若愚呢?”
“唉……我的好妹妹呀。”陈兴终究忍不住开口说话,“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女人伶牙利嘴我甘拜下风,老婆大人,小生这厢见有礼了。”说着就扮了一个怪相,像戏台的小生一样向春华施礼。春华一下站起来,大叫:“陈兴在变相骂女人,两位妹妹,快抓住他,让我掌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变相骂人。”陈兴一转身溜走了,剩下来的是蛮王夫妇和一班姐妹开心快乐的笑声。
王妃笑得喘着粗声,说:“蛮王你看看,人家汉人夫妻间多么有情有趣,我们俚人的女人,只会挨男的打,真是不文明不礼貌啊,你是俚人的首领,要把汉人的优点牢牢记在心上,传播给所有俚人啊!”
蛮王刚要说话却被一个闯进来的俚人把话打断了:“蛮王,不好了,我们刚才到兰玑公主的菜园里拔菜,发现菜昨天夜里被山上下来的野猪吃了不少。那么油油嫩嫩的青菜,让山猪吃了,可惜呀。”
“可恶的山猪!”蛮王骂了一句,向那一位俚人发出命令:“去通知人,今天在菜园子周围挖好陷阱,今天夜里野猪肯定会再出动,跌进陷阱里就没办法逃跑了,我要把所有的山猪都杀了,为公主兰玑出嫁摆上野猪宴,开开心心吃一顿猪肉。”
“爹,”兰玑公主笑着说,“如果捕到小野兽就应该圈养起来,像卧龙山一样驯养禽兽,大姐,对不对呀?”
“对对。”春华回答,“吃谷要留种,捕捉到的飞禽走兽,也不能全部杀来吃,把幼小的驯养起来,那才是长久之计,王妃你要为俚人牵头呀。”
“知道啦。”王妃很高兴又很感慨地说,“我养的这个女儿兰玑,小时候跟男孩子一样又粗野又横蛮,真想不到她为紫霞洞的俚人带来了文明和进步,娘我在这里谢你啦。”
“娘。”兰玑动情地说,“你和爹养了我十八年不知遭了多少罪,女儿报答父母是应该的。”
“真是懂事的孩子。”王妃一时竟激动得眼睛潮红,鼻头发酸,又像哭又像笑的边抹眼泪边自嘲地说:“你们看我这个人,怎么高兴得掉眼泪想哭……”
两天的时间,陈兴在紫霞洞里给俚人讲述了很多关于汉人婚姻礼仪的故事。俚人男女都听得津津有味。明天就是兰玑出嫁的吉日,作为接嫁阿嬷的陈兴媳妇春华,以过来人的身份站在旁边指挥陈玉云和陈锦云为新娘“上头”、“开脸”。俚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礼仪,围成一重又一重的伸长脖子观看。陈玉云抬头环顾众多的俚人,放声唱起媒人歌:
天上无云不下雨,
地上无媒不成婚。
三媒六证连佳偶,
八抬大轿迎新人。
歌声细腻甜美,非常动听,整洞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陈锦云手拿木梳,为新娘解松头发,梳发“上头”。她不苟言笑,认真地说:“今天为兰玑公主梳发‘上头’,公主再也不是毛头姑娘。出阁嫁人,就要成家做女人了。”接着唱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走满地,
福寿禄梳齐,喜上添喜。
梳头歌唱罢,陈玉云和陈锦云为兰玑梳理头发、搽油,再把一头长发编成一条长辫子,一圈一圈地圆盘在头顶上,挽成一个圆髻。
“上头”完毕,接着就是“开脸”。“开脸”要由全福人帮忙,春华膝下双男双女,是最好的人选。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到兰玑的对前,把一根红线折叠,两根线头打结,左手牵住一头,右手扯紧一头,嘴唇含住一根,双手把另一根贴在兰玑的脸上,一牵一扯、一松一紧,认真细致地为兰玑“绞面”,把额头、耳边、脸颊的细小嫩毛绞拔出来,连皮肤的污垢都绞得干干净净。陈玉云和陈锦云站在兰玑背后,轻轻地合唱起《开脸歌》予以祝贺。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
一边三线弹得稳,公主胎胎产麒麟。
眉毛扯得弯月样,生龙生凤育英才。
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春华把兰玑的面绞得干干净净,模样儿越显清爽,看她轻盈娴静的仪容,让人感觉仿如天仙转世。
一顶八抬大轿,在迎娶队伍的簇拥下,抬到了凌霄山紫霞洞口,出洞迎接的土著俚人,一改往日赤身*的原始陋习,全都穿上白麻布新衣。一律染成藏青色的夏布,衬托着黝黑的脸孔和古铜色的皮肤,使人越发显得壮实健硕。二蛮王龙鹏亲自走出洞门,大群俚人排列在洞口的旷地两侧欢迎迎亲队伍。陈昊骑着秦始皇恩赐的御马神驹,胸前戴一朵大红花,头上戴一顶大礼帽,显得满面春风。当蛮王岳丈龙鹏上前,陈昊连忙翻身下马,向岳丈大人行礼参拜。霎时锣鼓齐鸣、唢呐频吹。“咚咚锵、咚咚锵”的锣鼓声,高亢的唢呐声,长音短韵,抑扬顿挫。从紫霞洞口顺风传送,响彻凌霄山。
迎亲队伍在土著俚人热情洋溢的邀请陪同下,进入紫霞洞。洞内松脂火把燃烧,光明透亮。洞顶露出细长细长的一线天,阳光从缝隙中照射下来,星星点点地洒在洞内的地面上,也斑斑驳驳地洒在人们的身上。
南蛮的汉人和土著俚人首次联姻,迈开了南蛮走向人类文明的第一步。陈更给亲家公龙鹏送上大批聘礼。吃的食物,穿的衣物,日常用品,耕作农具和五谷杂粮菜蔬的种子,一应俱全。俚人一族,上至蛮王龙鹏,下至老幼妇孺,都感激涕零。龙鹏一时激动,竟连自己是岳丈大人的身份都记不清,突然跪地忏悔:“龙鹏蠢笨,差点伤了女婿性命,幸亏苍天保佑,女婿福大命大,才避免了一场灾劫。汉人以后有天大的困难需要帮助,只要龙鹏生命存在,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鹏还要说下去,新郎官陈昊赶忙把岳丈大人扶起来,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一次不是岳丈大人的本性所为。汉俚两族以后要和平共处,共同富裕才是正理。”
一群俚人高高兴兴地进洞报讯:“蛮王,您昨天吩咐我们挖陷阱装野猪,成功啦。六十多头野猪摔下陷阱,有大有小,怎么处理?”
蛮王笑着吩咐手下:“大的开膛剥皮,削骨切肉,为兰玑公主出嫁摆野猪宴庆贺,小的砍竹木围成圈子圈养起来,把野猪养成家畜。”
一段小插曲之后,岳婿二人再次坐下谈心,他们谈到凌霄山的前景计划,以垦荒耕种为主,以捕猪驯养为辅,一年一小变,两年一大变,翁婿二人谈得十分投契。
那边厢,兰玑公主正在梳妆打扮,含口红、描秀眉、搽胭脂。俚人从来没有见过婚嫁迎娶的礼仪,一切都由陈兴夫妇布置,玉云和锦云帮忙。在俚人眼中,一切都是那样新奇特异、奥妙无比。有的小女孩看到新娘子兰玑打扮得如花似玉,顽皮地说:“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像兰玑公主一样。嫁汉人穿新衣做新娘子,坐花轿子。”乐得一班俚人老太太和中年妇女都开心地笑着回答:“好好好,连小妹妹都知道嫁汉人好,都让那些不长进的土著男人打光棍……”
一班男人一哄而起,大声呼喊:“我们俚族汉子更要认真学汉人,学不到十足,也要学到十之*。我们不能让自己族里的女人瞧不起。我们要学好本事,一定要娶上俚人中的好女子,最好能娶上汉人的女子!”
“娶汉人的女子,你们都疯了。”女人们在嘲笑,“看你们那个邋遢样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俚人的丑女子都娶不上,还妄想娶汉人的女子当媳妇,你们羞不羞?”中年妇女都在开玩笑挖苦族里的男人,有的男青年不服气地直嚷嚷:“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走着瞧,我们当不成顶天立地的英雄,也要成为勇往直前的人,好戏还在后头哩。”更有妇女比划着戏谑:“你们男人最会吹牛皮,小心不要把牛皮吹破了,‘嘣’的一响把你们吓昏倒地。”
“我们男人有的是力气,有的是决心,我们以前落后是因为没有指路明灯,现在兰玑公主嫁给南岭神鸡,他不怕死,有大本事,我们有了领路人,就靠勤劳的一双手,靠信心和力量,定能改变生活,到那时候,嘿嘿嘿,你们女人自己送上门来,我们还要千挑万选呢。”
“哈哈哈……”紫霞洞里满洞欢声笑语。
新娘子兰玑已经做好了出嫁的准备,只等吉时一到就出洞上轿。按照汉人迎娶新人的习俗,要有接嫁阿嬷,陪嫁伴娘和媒婆礼仪队。接嫁阿嬷自然是春华莫属,陪嫁伴娘是锦云,媒人礼仪是玉云,礼仪指挥是陈兴。午时三刻一到,新娘子即向双亲和兄弟姐妹辞行。辞别礼仪是为了拜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当伴娘陈锦云和媒人陈玉云一左一右搀扶着新娘子兰玑来到龙鹏夫妇面前跪拜行礼时,兰玑真情流露,突然间哭了起来,并且唱起这两天刚学会又默默地吟咏过千百遍的哭嫁歌。歌声撼人肺腑。不但新娘子潸然泪下,连伴娘和媒人接嫁都听得眼泪涟涟,有很多俚人妇女都忍不住哭出声来。
儿女今日要出嫁, 辞行珠泪沾新衣。
离别双亲心酸楚, 移步艰难悔恨迟。
一悔小时太任性, 经常惹父母生气。
二悔长大贪玩耍, 未为爹娘多效力。
三悔有时做错事, 不为父母分忧虑。
四悔多年未尽孝, 照顾双亲不及时。
父母功劳大过天, 怀胎分娩最艰难。
小小婴儿养到大, 病痛尿屎费心机。
父母为儿心操碎, 任劳任怨不为己。
生育之恩深似海, 结草含环未有期。
今天上轿随夫去, 难离难舍两依依。
祝愿爹娘多保重, 切莫伤心挂女儿。
新娘子兰玑把哭嫁歌唱完,在场的汉人俚人都深受感动。特别是蛮王龙鹏夫妇,二人紧紧地拥抱着女儿,悲声切切。不知是哪一位老实憨厚的俚人看见陈兴催新娘出洞担心误了上轿的吉时,而蛮王一家还在哭得伤心,便从陈昊的身边冲过去,硬生生地冒出一句话:“不就是出嫁吗?谁家养的女儿不出嫁?哭得一洞人都伤心……”
“大吉利市,大吉利市。”接嫁阿嬷春华马上打断俚人的话,“鸿运当头,吉星高照,俚人大叔嘴巴放屁,放臭屁!”那位俚人大叔自然明白说漏了嘴,连连搧打自己的嘴巴,骂自己:“臭嘴、臭嘴,乌鸦嘴,该死的臭嘴烂嘴。”发现自己又说出了不吉利的字眼,便木木然站在众人面前,向众人道歉:“臭嘴又说了臭话,放了臭屁,谁来替我撑嘴啊?”
俚人大叔嘬长嘴巴,妖模怪样的逗得满洞汉人俚人哈哈哈大笑。蛮王一家被热烈的气氛感染,渐渐停止了哭泣。蛮王冲俚人大叔说:“憨大叔,你是一片好心,不要撑嘴,你去装几碗香猪肉堵住嘴。”憨大叔笑嘻嘻地问:“香猪肉能堵嘴?”憨人说憨话,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新娘子在伴娘和接嫁阿嬷的陪伴下走出洞门,又回头再拜洞中的父母和亲人、族人,才起身上轿。轿夫起驾开步,唢呐奏曲,锣鼓敲拍,一阵紧似一阵。
“亲家公,大人娶亲回来啦!”阿山哥远远看见陈昊骑在高头大马上,便急匆匆地往家跑冲陈更大叫,又向俚人的十八位洞主高喊:“各位洞主,大人回来啦,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跟大人当面说清楚,大人是通情达理的人,不愁他不答应你们的要求。”
十八位洞主领着三十六位洞妃,带着七十二位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