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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我知道小姨想让我过得更好……”米伽继续扒着饭说道。
罂粟看着没有抬头的米伽,大滴的眼泪,掉进碗里,混合着米饭,一口一口的吃进了嘴里。
长久的沉默后,罂粟轻轻的放下筷子,温柔的问道:“伽伽,现在能告诉小姨,来‘魅’的原因了么?”
米伽也放下筷子,抿着嘴唇,轻轻的说道:“一是和小姨你相认,二就是想感受一下当年妈妈的生活……”
“这里……是个淹没了人的青春,掩埋了人的年华的地方,所以我那么反对你和这里有一丝一缕的牵连,你的人生不应该有任何这里的痕迹。”罂粟说的认真而又沧桑。
她接着说道:“所以,你得从这里消失……”
第三十七章 二人惊慌()
“从这里消失么?”米伽喃喃自语。
罂粟看着此刻有些失神的米伽,强调道:“对,从这里消失,回到你的世界里,尤其是不要再和皇甫莫云和秦维傲有任何的接触。”
米伽被那坚定的语气拉扯的找回了神经,然后轻声的问道:“小姨和伽伽一起消失么,我可以养活你……”
罂粟看着米伽那盈盈的眼眸,轻轻的躲闪着她的目光,平静的说道:“小姨还有需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离开这里,然后我们一起重新生活,现在还不行。”
米伽微微有些失落,听到罂粟继续说道:“回到学校后,不要再来‘魅’,也不要来找我,小姨隔一段时间就去学校看你,好么?”
米伽想要询问罂粟留在“魅”做什么,却看见罂粟似乎没有要要告诉的念头,只是等待自己的答复。
“好,伽伽听小姨的。”米伽点头答应道。
罂粟抿着嘴唇笑了,然后开始有条理的收拾碗碟,她依旧如从前般,做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只是,似乎现在,多了一些米伽看不懂的东西。
收拾完毕后,已然是傍晚十分,罂粟又和米伽说了一小会儿话,便离开了。
送走罂粟,顿时,房间里又安静极了,这样的安静,便让米伽的思维开始沉静下来,沉静下来后,便开始想好多事情,好多人。
内心充斥着和小姨相认的喜悦,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落?伤感?抑或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己答应了小姨要消失,从“魅”这个世界里消失,就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小姨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但自己却又那么真实的经历了许多,甚至脸上渐渐消退的红肿都在时刻的提醒着自己,有一个叫a的女子在明城最红的酒吧“魅”里面招惹了什么人和什么事情,而这个叫女子便是自己。
那个虚无的世界里,自己是冷艳妖娆的舞女a,而自己终究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自己是明城大学即将大四的学生米伽,冷漠而安静。
小姨说过,离开“魅”,不要带走任何东西,也不要留下任何东西,米伽知道小姨指的是什么,只是好似心里有某一个地方,开始变得柔然起来。
米伽不容许自己多想,她知道小姨对自己的叮嘱是有多么重要,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己不该纠缠道他们的世界里,尽管让自己化开的心再次冷冻需要些时间,但却也比柔软的收到伤害要好很多很多。
想到这里,米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直不停歇,直到有些困倦,才窝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米伽早早的醒来,继续将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最后,看着原本就很空荡,现在更是空旷的房间,米伽走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自己穿着一条白色棉质长裙,整齐的刘海,漆黑的长发,文静的素颜,任谁也联想不到自己便是那个夜晚“魅”里面妖娆的舞女a。
米伽想象得到,自己走后,皇甫莫云和秦维傲会怎样的疯狂寻找自己,便索性将这栋房子里,所有和自己带一丝联系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没有留下任何的很久。
要消失,便要彻底的消失,即使马路上碰到了他们,也要装作没有看见。
对于这处出租房,在程子溪没有找到之前,都是符合米伽心意的,但现在,似乎米伽对这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太多的留恋,这样的搬家似乎也成了米伽的一种习惯。
米伽搬回了学校,在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候。
转天,向暖便也回到了宿舍,此时,米伽才开始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正在与过去几个月剥离。
对于米伽的消失,秦维傲是第一个发现的,一连几天的不上班,秦维傲本想置之不理她几天,却终究是重新守在她的楼下,发现那扇小窗户日夜都不会亮起了让他安心的灯光了。
上前敲门,无人。
继续敲门,楼下的房主便出来了,说道:“你要租房子么?”
秦维傲满脸怒意的说道:“租什么房子,老子找这房子里的人……”
房主也不甘示弱:“房子是我的,里面没有租客,你找的人早就退房好几天了。”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明摆着是不想给秦维傲留下任何询问的机会。
只是这样一句话,秦维傲便开始害怕起来。
自己除了她叫a以外,再也不晓得任何她的信息,当然除了这处已然人去楼空的住处外。一时间,秦维傲开始懊恼起来,以为自己可以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却让她就如此的在眼前消失,而这消失,自己早就应该意识到,她本就不是一个舞女。
对于皇甫莫云,是一个星期以后才发现米伽消失了,自从自己住院那天,见到过一次米伽外,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但那天自己明明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关切,他以为她是心疼的,感动的,她终于是将那扇紧紧的心门,慢慢的对自己敞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却不想,这小小的缝隙刚刚敞开,这整个人就不见了。
当皇甫莫云站到了米伽曾租住的阁楼的时候,他丝毫找不到任何有关于她的信息,哪怕是一点点的残留都没有,果真,她想要离开便离开的彻底,哪怕是这曾住的房间,连她的气息都不曾留下。
他的眉头紧蹙,抿着嘴唇,米伽的突然消失,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说一个人的世界只差一个人,那么皇甫莫云的世界,就只差米伽一个人。
有的人即使那么悄无声息的呆着,都会让别人的生活丰盈起来,而米伽便是那样一种人,她不是悄无声息,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本不想去讨饶任何人的清静,却沾染了许多人的安宁。
皇甫莫云坐在车里面,少有的,吸着一根又一根香烟,眉头蹙在了一起,努力的思考着。
开着车的平江试探性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四处找找a小姐。”
皇甫莫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说道:“她既然让自己消失的那么彻底,就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最近盯紧秦维傲。”
“好。”平江简单的回答着。
皇甫闭上眼睛,轻轻的在心里呢喃着,扰了别人的平静,便想全身而退,a,你想的太过于悠然了。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皇甫莫云一有时间,便道恒运大厦的顶层,坐在那沙发上,看着那架白色的钢琴。
那个女孩坐在钢琴前,安静的样子,真的美极了,虽然带着浓重的妆容,却依旧恬静安然。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然后拨了一通电话,交代了些什么后,又静静的看着那钢琴,然后走过去,坐在前面,指尖滑动在黑白键上。
《梦中的婚礼》。
“皇甫莫云,没有虔诚的心就不要坐在钢琴前……”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那女子凛冽而清冷的声音,钢琴声又轻柔变得激昂起来。
大四的课程没有多少,更多的时间,米伽是泡在图书馆和学校一处角落里,叫做如砚的小湖边。
米伽喜欢坐在如砚的旁的青石板上,静静的看着湖水被风吹动着,扬起一片片波纹,连绵不绝,亦或是飞虫或是蜻蜓偶尔的点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慢慢的扩散开来,那样的感觉,若是无人打扰,真的是惬意极了,可以让自己的心顿时安静平和起来。
当然,若是无人打扰会更好。
校园里总是有那么几个男生,出现在米伽的周围,有时偷偷的举着单反偷拍她,有时跃跃欲试的想要和她讲话,只是三年了,依旧没有鼓起勇气。
对于程子嫣来读明城大学,米伽一点儿也不稀奇,即使她高考没有上榜,她那凡事都要争第一的妈妈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她来这所城市最顶尖的大学,不巧的是,自己也在这里。
但对于程子嫣读明城大学后,程子溪便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更频繁这件事,米伽着实不太欢喜。
例如此刻,自从开学一个月以来,米伽已经是第四次见到程总,程子溪了。
这次,程子溪不但自己来了,还带着那个极其厌烦自己的妹妹。
米伽淡淡的看着程子溪,程子嫣不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
“伽伽,好巧,又看到你了……”程子溪笑得有些夸张。
米伽没有言语,只是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在告诉他,你在我的宿舍楼下等着我,不看到我……你也不会走吧。
程子溪趁着米伽没有掉头走人的空档,将程子嫣拉出来,说道:“伽伽,子嫣现在可是你的学妹了,你要照顾好她。”
米伽依旧没有言语,绕过了两个人,径直走向了寝室楼,却听见程子溪在自己身后说道:“再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要相互照顾……”
米伽一顿,却也没有停留,继续走进了楼里。
家人,一想到家人,米伽便想到了那架白色的钢琴,还有留下“魅”的小姨,似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米伽想到了这里,便决定晚上偷偷去看看小姨。
第三十八章 米伽现身()
傍晚,米伽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戴上一顶鸭舌帽,一个人走出了学校。
步行来到了那家咖啡店,那家罂粟每天下班必然经过的咖啡店。
米伽喜欢极了这家店的拿铁,喝起来和自己的那些速溶的“猫屎”味道不一样,什么味道呢,平和而没有负担,简单而不繁杂。
很单纯的味道,那样的味道也是米伽一直想要追求的生活。
米伽算是这里的老主顾,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侧着头,从不关注店里来往的人群,只是凝视着窗外的黑夜。
就如今天,只是慢慢的,似乎她没有了那时的刁然一身的苍凉,她的身上开始散发着柔和的色泽,她的心里是温暖的。
例如,在服务生为她续杯时,她侧过头轻轻的翘起嘴角说道:“谢谢。”
那个白皙的男孩有些羞涩的摇头离开。
米伽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小姨该下班了,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捧着为小姨要的外卖咖啡,走出了咖啡店。
依旧是街角的那条长椅,米伽压低了帽檐儿,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小姨。
她看着往来的行人,由多渐少,却终究没有等到小姨的出现,米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一刻,似乎早已过了她下班回家的时间。
米伽有些懊恼起来,那天小姨向自己要电话号码的时候,自己本应该索要她的号码的,只是相信了她会打电话给你的话语,只是一个月过去了,自己也没有接到小姨的电话。
米伽有些失落的回到学校,宿舍早已锁门,她紧紧鞋带,徒手爬到了三楼,果然,向暖为自己留了一闪开着的窗户。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寝室,向暖已然熟睡。
米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也许小姨今天没有上班,也许今天酒吧有事情,住在了酒吧,也许……米伽想了好多也许,然后迷蒙的睡着了。
转天,米伽一天都心神不宁,终于到了晚上,米伽又早早的等在了那长椅山,手里依然端着一杯温暖的咖啡。
只是依旧没有看到小姨的身影,米伽眉头紧蹙,冷风吹过,忽然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自己又被抛弃了?只是那么一想,米伽便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小姨不会。
想到这里,米伽将手中那杯渐凉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大步的向“魅”走去。
再次走进这鱼目混珠的世界,米伽没缘由的想要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她压低帽檐儿,搜索着罂粟的身影,却也没有找到,最后米伽看到了那个曾和自己熟识的lina。
米伽从一旁拉住她,问道:“罂粟不在店里么?”
lina被人忽然的拉住,有些疑惑,随即看着和自己讲话的人,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米伽忙低下头回答道:“小姐你认错人了,我想找一下罂粟姐。”
lina狐疑的点点头,然后回答:“罂粟姐最近都不在店里,她在医院里修养。”
“医院?”米伽一怔。
“她怎么了?”米伽急切的询问。
“前几天出了车祸,现在明城医院修养。”lina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更专注于看着米伽的白净的脸颊,这个女孩的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
米伽没有向她道谢,便匆匆的离开了。
小姨出了车祸……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般,让米伽茫然无措,心跳不由得加快,她飞快的跑出“魅”,朝着明城医院的方向飞快的奔跑着,头脑里没有任何的念头,只有马上见到小姨,看她安然无恙。
直到横穿马路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伴随着司机的咒骂,才让米伽想起来,要打车。
米伽快速的下了出租车,甚至忘记了拿司机找回来的零钱,便飞奔进明城医院住院部。
询问后,米伽坐电梯直达罂粟住的楼层。
满脸焦急的米伽咨询着值班护士:“您好,请问米安然住在哪一间病房?”
值班护士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说道:“510号房间。”
米伽点头道谢,便要向病房里走去,那护士忙拦住她说道:“哎,现在早过了探病时间,你不能进病房,病人们都休息了。”
语气生硬极了。
米伽一愣,犹豫了一下,终究是退了回来,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问道:“能问您一下,她伤的严重么?”
小护士眼都没有抬一下,冷淡的说:“不严重,明儿八点以后再来吧。”
那样的不带温度的话语,却让米伽的心从悬着的半空中落了地,她有些犹豫的想要再问些什么,却看见小护士也有再理会自己的样子,到了嘴边儿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紧握着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
社会赋予不同角色不同的权利,有时,你不得不遵守,即使那样的感觉很让人窝火。
她坐在了走廊里的长椅上,眉头微蹙,身上跑出的汗水沁湿了衣服,有些凉。
米伽倚着墙,看着对面两个大大的字“骨科”,想着小姨应该不会有事,也许只是扭伤了脚,米伽就是靠着这样安慰自己,才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至于冲到病房里去。
这样一坐,便是天亮。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多起来,米伽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生疼。
八点整。
米伽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腿脚,然后快步的走向病房区。
510病房,米伽走近,是一间单人间,透过门上的窗户,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罂粟。
米伽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罂粟的左腿打着石膏,脸上微微有些擦伤。
米伽惴惴不安的心终究是放了下来,但随即又深深的心疼起来,鼻子一酸,眼泪便滑落下来,她是最见不得最亲近人受伤的那个人,即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她爱得人有半点意外。
米伽轻轻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为罂粟掖了掖被角,动作很轻,却也惊动了睡得很浅的罂粟。
罂粟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眼前的米伽,有些吃惊,随即清醒过来。
“小姨,你怎么会出了车祸?”米伽声音微颤的问道。
“伽伽你怎么来了,快点离开,一会苏成蔚和安东子就会来了。”罂粟说的有些焦急。
米伽眉头微皱:“我和他们又没有半点关系,害怕他们干什么,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罂粟有些激动的努力从床上坐起来,急促的说道:“我们说好的,你不会和他们有半点牵连,赶紧离开,安东子会认出你来,等小姨出院了,会去找你。”
米伽有些执拗的站在原地,眼眸倔强。
罂粟更是着急,尽量放缓语气说:“伽伽,你要听小姨的话,好么……”
米伽看着此刻急的脸色有些泛红的小姨,终究是妥协了,说道:“好吧,那你要把电话给我。”
罂粟慌乱的将电话告诉了米伽,看着米伽不情愿的走出病房,还不忘叮嘱道:“记住,不能和他们有一点联系,即使面对面也要装作不认识,不对,是本就不认识。”
米伽轻轻的关上了病房门,透过玻璃不舍的看着罂粟,罂粟则满脸不安的让她赶紧离开。
米伽转过头,快步的离开。
迎面正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米伽一个侧目,便快速的低下了头。
安东子。
远远的,安东子便看到从罂粟的病房里走出来一个人,瘦瘦的样子,低着帽子,看不清面容,走近后,那人低着头,也只是看到她一截白净,和半边干净的脸颊。
米伽快速的从安东子身边走过,安东子若有所思的回过头,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安东子立刻打了通电话,叮嘱好了事情后,才提着早点向罂粟的房间走去。
他走进病房,看着罂粟眉头微蹙,眼眸注视着门口,发现自己来了,才换上了另一幅表情。
罂粟微笑道:“不用来这么早的,没有那么快就饿。”
安东子也笑着说:“苏大少爷一早就一通接着一通电话,我想不来都不成。”
罂粟抿着嘴唇,笑着。
安东子边为罂粟打开早点,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我看见有人从病房里出去,有人来过么?”
“哦,是看病人的,走错了病房。”罂粟淡淡的回答着。
安东子轻轻的点头,将盛好的粥递给罂粟。
与此同时,险些将整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