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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谁让顶头上司像尊大神一样蹲在这里呢，就是想解释一下也没机会。
杨维新接电话的时候，朱长山表面自顾在看报纸，但是杨维新总感觉他竖起耳朵在听。
好不容易电话消停了，杨维新讨好地给朱长山的茶杯添满茶水。
“小杨，你能坚持原则，说明党性在你身上闪光，我们要学会在强权前不低头。”朱长山语重心长地说。
“是，是，我一定听领导的教诲。”杨维新连忙应道。
“嘀嘀。。。嘀嘀嘀。。。”
说话间，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一直站在角落的洪秘书马上从朱长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台手提电话，熟悉地接起了电话。
洪秘书的声音前面还是有些从容，没想到转眼变得很恭敬，连连应了几声，然后用手捂着听筒，一边递给朱长山一边小声地提示：“是南省王书记的电话。”
朱长山一听，腾的一声马上站起来，脸下呈现恭敬之色，马上接过电话，恭恭敬敬地说：“王书记你好，我是朱长山。”
彰市还没有成为直辖市之前，一直归南省管辖，王小华是朱长山的老上级，也是他一手提拨朱长山上位，朱长山对这位老领导一直抱着敬畏之心。
虽说现在不直接归王小华管了，但是朱长山可不敢对王小华不敬。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以王小华的手段和人脉，想对付自己，简直就像跟玩似的。
王小华不客气地说：“长山，最近国家对贸易出口有什么新的政策？”
“不知书记指的是。。。哪个方面？“朱长山小心翼翼地说。
“就金银首饰方面，我问一下，银制品什么时候归纳到的奢侈品一类？”
“没有，银制品一直属于艺术品、工艺品一类，要是出口，还享受优惠政策。”朱长山毫不犹豫地说。
朱长山知道，王小华就是提“世界珠宝，花城制造”的人，并为此向国家要了不少政策，不遗余力地推动花城首饰行来的发展，就是当上了书记，依然很关心花城行业的发展。
花城的首饰行业，不仅是王小华的一项政绩，更是让他视为“孩子”一样的存在，朱长山可没有勇气挑战。
王小华冷哼一声，然后说：“花城有一间叫九邦的首饰厂，他们的货在海关被截了，全部被扣押，回执清单就是归属类的问题，我还以为政策有变呢，敢情是你们海关有变啊。”
朱长山一听，额头都冒冷汗了，马上说：“王书记，没，没，你误会了，你放心，我尽快查到底怎么一回事，不，今天我就解决这件事。”
“啪”的一声，接着电话就传来忙音的消息。
这个九邦，到底什么来头，前面那么多人来说情，就是南省的省委一哥都惊动，而这件事，好像就是自己儿子造成的，朱长山现在的脸色变得铁青。
刚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没想到手提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朱长山打了一个激灵，马上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里面传来一个有点不耐烦地声音：“叫朱长山听电话。”
那是彰市一哥，彰市市委书记**国的声音，朱长山马上恭恭敬敬地说：“韩书记，我是朱长山。”
不用见面，光是听声音，就知这位以脾气著称的少壮派书记心情有多不爽了。
**国瓮声瓮气地说：“刚才外交部的唐部长打电话给我，说要向我求个情，美国总统快要来华夏进行国事访问，有一间为国家打造国礼公司的货被扣在彰市海关，包括那些需要送到香港加工的国礼，那间公司据说手续齐全，也没有违法，就是被扣了，申诉了几天连申诉表都递不上去，唐部长跟我说，能不能看在国事的份上，让我优先处理那间叫九邦公司的申诉，朱关长，我**国能不能跟你求个情，能不能让你的人在百忙中抽个时间，从大局出发，先处理九邦首饰公司的事？”
求情？
一个部长跟一个市委书记求情，而市委书记求自己求情？
虽说办公室的冷气很足，可是朱长山的后背一下子就满是冷汗，刚才还觉得杨维新做得不错，而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会利用资源，可是此刻有想捏死这二个人的心都有了。
这不仅是工作不到位，还拖了国家的后腿，一个小小的海关关长，能担当得起吗？
“韩书记，你放心，我马上彻查这件事，今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个交待。”朱长山马上表态。
“有事找我商量，没事马上放行”**国一脸愤怒地说：“朱长山，别以为你儿子那档事我不知道，你不仅要彻查，还要配合上级的检查，安逸的日子看来是把你们给惯坏了，哼！”
不待朱长山答话，**国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就一会儿的时间，朱长山让人挂了二次电话，而这两声“啪”的挂电话声，就像二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朱长山的脸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完了，这次不仅得罪王小华，就把脾气不好、办事风风火火的**国书记给惹毛了，**国更是直言不违指出自己包庇儿子，任由儿子在海关胡作非为，更是放言派工作组来整顿。
都惊动到中央了，能没点表示吗？
完了，完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努力，说不定就断送在那间小小的九邦手里。
应该是败在自家儿子手里。
朱长山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
此时，一旁站着的杨维新那脸惨白得像一张白纸，两腿都打颤了。
因为年龄的缘故，朱长山的听力不太好，所以把手提电话开得很大声，领导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打扰，两个电话的内容杨维新也听得清楚，此刻，他的内心有如惊涛骇浪，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管怎么样，以朱长山的手段，替罪羊的角色肯定跑不掉，自己这些年手脚不干净，好处没少往家里拿，以**国的脾气。。。完了，完了。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一连响了好几声，有些心神不宁的杨维新这才按了免提键：“哪位？”
心情极度惊惶之下，好像拿起话筒的力量也没有了。
“杨叔，我是阿明”电话里传来朱明有些阴狠地声音：“赵风那家伙真是真不怕死，他公司今天有批货要经过你的口岸，你帮我拦着，不要让它出，我可放话了，要是他货能过，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杨维新看着着电话，又看看一旁脸色铁青的朱长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地朱长山再也忍不住，冲过来对着电话咆哮道：“朱明，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逆子，老子给你害死了，告诉你，你不仅准备把名字倒过来写，还等着我敲断你的两条狗腿！”
352 清关
朱长山和杨维新这边悔得肠子都青了，而赵风和胖子却乐得哈哈大笑。
“太好玩了”胖子眉飞色舞地说：“风哥，你都不知道，当我说只要一颗虎眼石时，那经理眼珠子快要突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问我是不是开玩笑，他还以为有几百万的大单呢，没想到几百块都没有，哈哈，又是大龙虾又是大鲍鱼，太过瘾了。”
这几天跑东跑西，受了不少闷气，现在一下子释放出来，胖子的心情格外好。
“还好说，人家在一起说话聊天，你却只顾低头猛吃胡喝，简直就是饿死鬼二代。”赵风没好气地说。
胖子笑嘿嘿地说：“吃自家的要省，吃别人的要狠，特别是吃仇人，更要狠，最好吃得他倾家荡产。”
说到这里，胖子有些的疑惑地说：“风哥，这次我们把姓朱的得罪狠了，以后就不怕他搞事？”
“关长是大，但得看和哪个比，在王书记面前，他就是棒槌。”顿了一下，赵风继续说：“要是妥协，一早就应妥协，要是跟他抬杠，就一定要杠到底，犹犹豫豫，总是想给点好处摆平，到时只会养出一个白眼狼，一个永远都喂不饱的白眼狼。”
胖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赵风解释道：“当然，也不能光凭匹夫之勇，我们能硬气，那是赶上有靠山。”
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参与制作国礼，受到重视之余，那件国礼混在工艺术品中送到香港，硬是让自己找到扯大旗的机会，把王小华这尊“大老虎”扯出来，可以狐假虎威一下。
赵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一直不错。
“嘀嘀。。。嘀嘀嘀”这时手提电话响了起来，赵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楞了一下，然后听起电话来。
大约聊了五分钟，赵风这才笑着放下电话。
胖子好奇地的问道：“风哥，怎么啦？笑得那么开心，那事成了？”
“成了，朱明那小子的老子亲自打来电话，说了一大通，其实就一个意思，前面是误会，我们九邦的货可以马上放行，还说要把九邦加入诚信名单，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白名单，以后报关过关就容易多了。”
书记出马，一个顶俩，赵风本以为还要一点博弈，起码也要明天才放行，没想到今天就搞好了，完了还是彰市的海关关长亲自打电话来道歉。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普通人要完成这件事，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弄不好要破产或入狱，然而实权人物的一个电话或一个指示，一切就变得迎刃而解。
“又是那姓朱的？活该，风哥，朱明害我们那么惨，现在有王书记替我们撑腰，干嘛不给他点脸色，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对付，也好出一口恶气。”胖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不招谁不惹谁，说扣就扣，说放就放，好像任人摆布一样，换哪个也不乐意。
赵风摇摇头说：“说话响还得自身底气足，能有这样的结果很不错了，虽说受了委屈，但也有补偿，起码上了白名单，以后报关过关就容易多了，大人物的博弈，我们只要拿到好的结果就行，千万不要卷进去。”
记得前世有个成功的商人，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作为一个商人，不能和政府走得太近，走得太近有可能卷入纷争，成为大人物博弈的棋子；不能和政府走得太远，走远了，有可能享受不到政策的红利，也可以成为别人眼中任意宰杀的羔羊。
拿到彩头就应该满足，要不然，人家会认为你不懂事。
胖子点点头说：“也好，反正我们狠狠地宰了朱明一顿，他还说我们能在三个星期内清关，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看他怎么倒，估计这货以后看到我们得绕路走。”
王小华答应出面后，赵风就知这件事不会有问题，一个地方海关关长，怎么也不能和一个经济大省的一哥较量，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赵风和胖子这才去调戏一下朱明，没想到自信满满的朱明，还真被赵风带到坑里。
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好了，收拾一下，走吧。”
“风哥，我们去哪里？”
赵风没好气地说：“去清关啊，别人是放行了，可怎么也得意思一下，签个字什么的，那位朱关长说了，他会派人在关口等我们，到时不用排队，直接到负责人办公室签字，然后放行。”
“太好了，走。”
在朱长山的刻意安排下，赵风很顺利清关，中间还“友好”地聊了一会，然后离开。
赵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在黄岗口岸的负责人办公室签字，也就是口岸负责人杨维新的办公室，竟然看不到他本人，堂堂彰市海关关长朱长山，却在指挥着这个口岸的运转。
不用说，那位杨维新已经成为保帅而丢弃的“车”。
交谈过程中，朱长山谈笑风生，只说这是一个误会，并没提起朱明和杨维新，赵风也很识趣没提这茬，没有再开口告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很简单，无论是赵风还是朱长山，都没有能力对未来作出准确的预测，只能静观其变，还不如不提。
可赵风捕捉到朱长山那眉梢间的不安和惊惶。
王小华一出手，不仅黄岗口岸对九邦解除扣押，其它口岸也对九邦大开绿灯，前几天扣押的货，全部顺利清关。
清关后，赵风没有马上回花城，而是从口岸过关，直奔香港。
国礼的事不敢怠慢，再说时间方面也不容赵风悠着来，需要全程跟进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还得马上返工，要是在花城，到时一来一回花不少时间，折腾不起。
香港方面的办事能力很高，唐悦知道事情急，也早早联系了相关的电镀大师，在国礼到港后，第一时间优先电镀。
这次电镀不是普通的电镀，一批能处理几百件、几千件，而是一个专业从事高级电镀的顶尖工作室。
经过二天的努力，在顺利通关的第三天一早，负责国礼的南省负责人、负责南省司法系统副省长郝伟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个精致的木托盘，托盘里流光溢彩，正是赵风精心打造的国礼。
美国鹰徽章。
353 分拆
“这些就是成品？不错，真不错。”郝伟一看到九邦代表南省做的国礼，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
56个种不同的宝石，通过巧妙的搭配，砌出一个漂亮的、流光溢彩的国徽，特别是那只栩栩如生的白头鹰，神韵兼备，好像马上就要展翅高飞一般。
像国徽这种题材的物件，需要用一种严肃、虔诚的态度去对待，物件创意不多，只能在细节方面做功夫。
像这件国徽，赵风可以说把功夫做到了极致，材料都不贵，但是心思却不能用材料来衡量，每一块石都做了梭角处理、镜面打磨，然后根据人的视觉美感学实施科学的搭配，除此之外，还要搭建光系小生态系统，为求从每个角度看，都是光彩照人。
不夸张地说，除了材料，其它的都是顶级。
“大哥，慢着。”就当郝伟要拿起来看时，赵风连忙拦着他。
看到郝伟有些疑惑的眼神，赵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说：“用这个，免得弄花了首饰。”
人的皮肤会分泌汗，有时拿东西也会沾到油脂等物，弄在首饰上就不好，特别是刚刚电镀完的作品，表面非常漂亮，要是沾了油渍汗渍，那就不太好了。
被赵风阻止，郝伟也没有生气，而是像个听话的小学生，拿起手套戴好，然后轻轻拿起来，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这件国徽设计巧妙，做工精细，56种不同颜色的石料在白银巧妙的镶嵌下，显然得美仑美奂，特别是经过精心打打磨的镜面，每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格外的漂亮。
就是郝伟这种外行的人，也看出这件首饰的不寻常。
“不错，真不错”欣赏了一会，郝伟有些恋恋不舍地把东西放回托盘，高兴地说：“阿风，以你的手艺，做这种工艺品，算是有点大材小用，这次算是委屈你了。”
成本压在200美元之下，还要费这么多心思，对赵风这种s级的工匠来说，是委屈了，要是选上还不错，还有一个广告效应，要是没选上，那就相当于为国奉献。
近三十个省市，每一个省市（直辖市）都要拿出作品，也就是说，被选上些的机率只有3％多一点。
赵风没所谓地说：“漂亮的话，我不是很会说，但是国家有需要，这种事，义不容辞。”
郝伟没说什么，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
赵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盒子，轻轻放在郝伟的面前说：“大哥，这是小蕾让我拿给你的。”
小妹送的？
郝伟有疑惑，拿过打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里面是一件小一号的美国国徽，很精致很漂亮。
刚才看到那件漂亮的国礼，郝伟都有点爱不释手，心想要是自己有一件这样的饰物把玩，倒也不错，没想到心想事成，赵风又送来一件。
“怎么还有富余的？”郝伟有些奇怪地说。
“就是怕效果不好，就多做几个，然后挑最好的送上去，因为实物和设计有区别，所以又做了不同的尺寸。”
凡事无绝对，为了预防万一，赵风多做了几手准备，像这种国徽的难度只有a左右，像邓飞、王成他们也能做，反正材料也便宜，赵风就多做了几个，看到郝伟好像很喜欢，于是就以郝蕾的名义送他一个。
郝蕾和郝伟是自家人，不存在什么贿赂、利益输送的问题，这样郝伟也可以大方收下，要是换成赵风送，则显得不太合适。
多做几个，用意也简单，要是国礼被外交部选中，正式赠给美国总统做国礼，传出去肯定声名大震，再是推出总统同款，肯定有很多喜欢这种调调的有钱人喜欢。
对赵风送出的礼物，郝伟只是犹豫一下，很快就笑着收下。
郝伟又勉励了赵风几句，最后在一声告别中，赵风就顺利地完成了这次任务。
钱不多，一件正品和两件备用，一件1300，三件加起来还不到4000，这点钱，还不够起版所用的材料费。
赵风并不是冲着钱去的，主要是为国出一点力，当然；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扬名立万就更好了。
就是没有被挑上，赵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光是解决了报关问题，九邦上了海关的白名单，以后清关就简单多了。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少，因为货被海关扣押，以致有些货需要赔违约金，一些预定的电视广播也需要延期，这些都得损失金钱，粗略估计一下，就这几天的功夫，赵风损失超过一百万。
换作刚刚建立时，这点钱都能压垮九邦了，好在现在九邦财大气粗，这点钱还不够九邦现在一个月的利润，能上白名单，足够补偿这次的损失。
赵风有损失，始作俑者朱明也不好过，走的时候郝伟告诉赵风，朱长山因为弄权被双规，而朱明也因贿赂公务人员被暂时扣押，在他的店里也搜出不少不能说出合法来源的金银和宝石，被相关部门查封、扣押。
不用说，朱家父子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算是自作自受。
赵风的任务是完成了，可是郝伟的任务还没完成，等赵风走后，马上拿起桌面红色的内部加密电话，直接找到外交部的唐部长。
“唐部长，打扰你了。”
“是小郝啊，怎么，打电话给我，是有好消息？”
郝伟马上说：“部长您都亲自出面了，哪有不成的，刚刚九邦的人把东西拿来了，我看了，很不错，一会就让人送去，送去前先给唐部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