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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探望太皇太妃,送些糕点果品。还请老丞相成全。”
言罢,薛莲装似不经意的抬手抚了抚发髻,杨忠义顺着薛莲的动作看去,见着她发髻之上簪戴着的梅花金钗,不禁微微凝眉,沉吟了片刻,杨忠义终是道,“既是贵妃娘娘派来的,你便进去吧。只是切记莫要四处乱走,快去快回。”
薛莲笑着应道,“多谢老丞相成全,嫔妾定当铭记于心。”
玉秀见着薛莲的身影消失在门里,便贴着墙根儿离开,前往御书房一探究竟。
此时的孟月尚在库房中翻阅文献,她一直未曾出去,且少了玉秀这个耳目,她并不晓得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瞧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见玉秀久久不归,有些担忧。这时,一名宫人进来禀报,“太皇太妃,莲美人来了。”
孟月转头瞧着满屋子的文献,不禁微微颦了颦眉,“此处不方便,将莲美人请到前院吧。你先过去伺候着,哀家稍后便道。”
那宫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且不肯离开,孟月只得开口问道,“怎么了?”
“回太皇太妃的话,现下莲美人已经到门外了,若再请到前院是不是……”
此时天色已晚,再来回走动确实不便,于是,孟月便道,“即是如此,便将莲美人请进来吧。”
“是,太皇太妃。”
前去传话的宫人,出去后便再没进来,薛莲是独自一人提着木食盒进来的,她俯身见礼之后,将木食盒中的糕点,一盘一盘尽数摆在桌儿上,而后道,“太皇太妃,这是贵妃娘娘命嫔妾送来的糕点,太皇太妃尝尝吧。”
孟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薛莲,这个女子,从小小的宫婢走到今日这一步,只怕不像众所周知的那般简单,身为后妃却从不争宠,除了前去各宫请安,便是足不出户。孟月从不相信这皇宫中会有那些所谓的清心寡欲之人,若当真是清心寡欲便不会被刘瑜选中,纵是天生丽质,但后宫佳丽无数,为何刘瑜便偏偏瞧上了她这么个在罪妃宫里当过差的宫婢?
薛莲见孟月并未有半分品尝糕点的意思,不禁想到杨依依的吩咐,即便是要同杨依依虚与委蛇也得将戏作全了,不能让她挑出半分毛病来。若是到时这糕点一点儿没动,只怕杨依依定然不会放过她。
薛莲伸手拈了一块云片糕放入口中,待细细咀嚼后咽下,方才笑道,“虽是凉了些,这糕点味道也还能入口,太皇太妃也尝尝吧。”
孟月见薛莲吃了,便稍稍放心了些,毕竟这薛莲还没傻到如此地步,不至于亲自拿着毒药来与她同归于尽吧?
孟月随之拈了一块云片糕吃了,而后道,“糕点味道不错。有劳贵妃和莲美人费心了,这皇室宗卷库一切都好,不必记挂哀家。”
这样的场面话本是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孟月话音刚落,薛莲却是勾唇笑了,“看来太皇太妃还不晓得外面的事儿呢。”
薛莲的话让孟月怔了一怔,她却终究未曾就此事接话,而是道,“如此看来,莲美人并非单单是为了来探望哀家,若是有事,直言便是,毋需客气。”
薛莲起身打开木食盒的夹层,自里面取出一本册子来递过来,孟月接下册子,翻看了一番,册子里所记载的东西竟与三个月前来皇室宗卷库那日,杨忠义给她的那本册子极为相似,只是仔细看去,又有个别细则不同。
孟月抬头向薛莲看去,薛莲也不禁肃了神情,“太皇太妃,其实这本册子是……”
孟月见薛莲欲言又止,便晓得她要说的话定不是那些寻常的场面话,但是由于她不晓得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冒然接口,只得静静等待着薛莲的下文。
薛莲见孟月不表态,不禁暗叹一声,也只得独自将这场戏唱下去。
薛莲蓦然起身跪地,“太皇太妃,其实这册子是贵妃娘娘让嫔妾拿来的,并且命嫔妾将这本册子同老丞相先前给太皇太妃的册子对换。贵妃娘娘的命令嫔妾一介小小美人不敢违背,但是嫔妾又唯恐此事连累了太皇太妃,只得将此事向太皇太妃和盘托出。还请太皇太妃恕罪。”
孟月听得此话,始终神色淡淡的,暗自思索薛莲的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按照道理来说,不过是一本规矩册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来调换?
薛莲何等样人?在最底层摸爬滚打得久了,自是极擅猜度人心,于是,她便装似不经意的补了一句,“方才嫔妾来的时候,丞相大人与刑部的崔大人皆守在门外,而且皇室宗卷库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来的时候,嫔妾还吓了一跳呢,若非是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怕是难以进来探望太皇太妃呢。”
薛莲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极巧妙,既道出了外面的形势,又不动声色的勾带了杨依依几分,说得可谓不露声色,却又引人遐想,很难不让人怀疑到杨依依身上去。
孟月瞧了瞧仍是跪在地上的薛莲,便俯身将她扶了起来,待她坐下了,孟月方才问道,“莲美人可知丞相大人与崔大人为何派人围了皇室宗卷库?”
☆、第十一章 指间砂(十七)
“具体的,嫔妾也不大清楚,只是远远听他们说,似是自皇室宗卷库中流出了几册极为重要的文献。”
薛莲此话一出,孟月心中不禁咯噔一声,这三个月来,初时她只负责誊录、修补文献,然而两个月前管理此处的宫人因年迈体弱而被送往福寿院养老,皇室宗卷库乃皇宫要地,刘瑜一时寻不着合适的人选,且管理皇室宗卷库废不了多少功夫,因而便将管理之交由了孟月。由于皇室宗卷库里的文献册子是不允许被人随意翻看的,因此这些日子以来,自库房中借出的册子屈指可数。
孟月自认行事小心谨慎,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身为皇室宗卷库的管理,怕是要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薛莲今个儿拿着这本规矩册子前来,说杨依依让她用这本册子替换了三个月前来皇室宗卷库那日老丞相所赠的册子。
孟月沉吟片刻,猛觉脑中灵光一闪,先前规矩册子里的内容她早已铭记于心,便拿起方才薛莲拿出的册子仔细翻看,那些看似不甚明显的不同之处,孟月越看越是胆战心惊,待一本册子仔细过了一遍,她方才抬起头来去瞧薛莲,然而却在张口欲言之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正暗自盘算着如何在此事上摘净关系的薛莲,见之不禁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孟月险些软倒在地的身子,大呼,“来人呐!快来人啊!”
刘瑜同玉秀来到库房,见着的便是这般触目惊心的一幕,玉秀强忍住冲上前去的冲动,死死控制住双腿,站在原地不动。瞧着刘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玉秀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刘瑜一把推开薛莲,将孟月抱在怀中,吼道,“尔等都瞎了吗?还不快去请太医!”
林禄连忙拍了拍身旁宫人的肩膀,低声训斥道,“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来。”
孟月中毒之事,顷刻间便在皇室宗卷库中传开了,守在门外的杨忠义同崔常等人也是惊讶不已,欲要入内探视,却被林禄亲自带着宫人拦下了,“现下太皇太妃中毒,皇上无暇其他,诸位大人还是先回去吧。待皇上得了空儿,自会召见诸位大人,解决今日所提之事。”
杨忠义权衡利弊,晓得此事绝非良机,便率领诸位官员连同守在门外的士兵离开了。
刘瑜抱着孟月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一直默默跟着的玉秀早已经快急疯了,她跟着刘瑜进了房间,道,“皇上,奴婢来伺候太皇太妃吧?”
刘瑜眼也不抬,道,“你且先下去吧,朕在这里看着太皇太妃。”
玉秀虽心中焦急,却是别无他法,只得出去瞧瞧太医来了没。
刘瑜瞧着几欲昏过去的孟月,他狠狠掐着她的人中,同她说话,“千万不要睡过去,太医很快就来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此时的孟月,呼吸越发粗重了,她张口欲言,却是连发声的力气都没了,只得吃力的勾唇笑了笑,示意刘瑜,她没事儿。然而,方才还尚能镇定的刘瑜,瞧见孟月的笑颜,几欲崩溃,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何还能笑得出来?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安慰,只会让他越发肝胆欲裂吗?她一小小女子便坚强如斯,要他这个男人作甚?
刘瑜将孟月紧紧抱在怀中,哀戚的瞧着她,“月儿,你不必如此强撑着,若是难受便倚在朕怀里吧。朕会解决这一切,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提起所有的气力,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刘瑜的脸颊,她温凉的指尖似是抚在刘瑜的心上,叫他一颗心都颤抖了起来,瞧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唇,他眉头紧颦,不禁红了眼眶。
她说,“哀家没事,皇上不要担忧。”
没事,没事……如果这样都叫没事,那什么才算是有事儿?
孟月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你何时才能不这么逞强?孟月,你当真是朕躲不过的劫……”
脸上温热的湿润,让孟月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听不到半句话,再无半分知觉。
刘瑜瞧着怀中女子手臂垂落的那一刻,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张口欲言,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当玉秀引着太医进来的时候,便见着刘瑜一副混混沌沌的模样,玉秀不禁担忧的道,“皇上,太医来了。”
刘瑜闻声蓦然转眸去瞧玉秀,他那方才还清朗醇厚的声音似是被置于砂纸上磨砺的顽石,粗粝得听不出本来的样子,“快请太医过来诊脉。”
即便是太医上前诊脉,刘瑜亦是紧紧抱着孟月,不肯松开半分,玉秀忧心孟月身子的同时,亦担忧刘瑜这副样子传扬出去,唯恐生出流言蜚语来。玉秀斟酌了片刻,终是上前道,“皇上担忧太皇太妃的身子,也要多多保重自个儿,还是奴婢来伺候太皇太妃吧。”
刘瑜恍若未闻,直直盯着为孟月请脉的太医。玉秀转眸瞧见林禄,便迎上前去,“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禄瞧了瞧孟月与刘瑜方向,见着暂且无事,便颔了颔首,两人出得房门,玉秀环顾四周,见宫人皆远远站着,这才放心的开了口,“公公,今个儿太皇太妃虽是出了意外,但奴婢身为太皇太妃跟前儿之人却不能只想着眼下。若是此事过了,皇上现下的反应一旦传扬出去,于皇上,于太皇太妃都是极为不利的。”
林禄晓得玉秀说得极有道理,但是跟了刘瑜这么长时间,对于刘瑜的性子,林禄自然是一清二楚,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定是劝不动的,于是林禄便道,“此事急不得,这样的节骨眼儿上若是去皇上跟前说此事,怕是皇上也听不进去,你我二人在旁好生伺候便是,非必要之时莫要传唤其他宫人进来。若能如此,想来要瞒下此事,也非不可能。”
林禄这么一说,玉秀不禁恍然明了,孟月中毒同刘瑜乱了分寸这两件事儿凑到了一处,玉秀不禁有些乱了神智,晓得何事不妥,却寻不出与之相应的合适处置方法。此时上前劝说刘瑜显然是不大明智的,林禄所道的封锁消息之法倒不失为值得一试的良法。
林禄与玉秀正待回屋儿伺候,却听得屋里传来一声怒吼,“你方才说什么?”
二人进去的时候,只见太医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太皇太妃她……气息微弱,中毒已深。臣医术不精,还请皇上请其他当值太医来瞧瞧吧。”
听得太医的话,正跨过门槛儿的玉秀不禁脚步一滞,竟是绊倒在地,玉秀顾不得脚踝上钻心的痛楚,只是慌然抬头瞧着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女子,她从前也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从未想过这一天怎会来的这般快?快到令她措手不及。
林禄瞧着趴在地上玉秀,不禁心中哀叹,俯身将她扶了起来,小声嘱咐道,“玉姑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须知这样的时候更该谨言慎行,莫要再添乱子了。”
玉秀一言不发,林禄却再不敢多言,唯恐这样的节骨眼儿上惹闹了刘瑜。
刘瑜瞧着战战兢兢地太医,深吸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这样的时候责怪太医也是无用,当务之急,是怎么治好孟月。刘瑜转念想到前些年太医院里进了一对兄弟,他往常虽是多召用惯了的太医诊治,不过他曾听闻这对兄弟的医术在太医院中也算得是拔尖儿的,倒可以叫来一试。
“小禄子,去传宋谦宋毅两位太医过来。”
林禄领命退了出去,说来也巧,今个儿正是他二人当值,不肖两刻的功夫,便将两人请了来。刘瑜不忍去看床榻之上呼吸越发微弱的孟月,他一颗心高高悬起,瞧着上前诊脉的宋谦紧颦的眉头,问道,“如何?”
☆、第十一章 指间砂(十八)
宋谦行了个三百九叩的大礼,跪地不起,请罪道,“请皇上恕微臣无能,太皇太妃的毒,微臣实是无能为力,请皇上责罚。”
宋毅见兄长跪地请罪,随之也跪了下来,静待刘瑜发话,方才听了那太医模棱两可的回答,刘瑜勃然大怒,此刻得了宋谦如此肯定的回答,刘瑜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只觉心中空落落的痛,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方道,“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同太皇太妃单独待会儿。”
宋谦宋毅二人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崴了脚的玉秀被林禄搀着走了出去,此时,外面夜色已深,方才还皎洁明亮的满月此时已然被乌云笼罩,天边雷声滚滚,冰凉的夜风迎面袭来。玉秀双脚一软,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林禄瞧着颓丧的玉秀,面上镇静的神色也开始土崩瓦解,哀伤的神色溢于言表,“玉姑姑节哀顺变,生死乃天命,岂非人力所能左右?”
听得林禄的安慰,玉秀非但没有半分好转,想起从前的事儿,反倒是越发伤心了,抽噎着道,“太皇太妃她本来就……我明明晓得,却还是疏忽了,没能照顾好太皇太妃。如今太皇太妃成了这般模样,都是我的错……”
林禄瞧着玉秀哭泣的模样,不禁暗叹:如果玉秀这般兢兢业业都是错,那么他这般为了一己之私险些将孟月置于死地之人,岂非是罪无可恕?
林禄正欲张口再说些什么,却是俄顷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未关严的窗子被风吹开,房间里的蜡烛登时全被吹灭了,坐在床边儿的刘瑜借着闪电的光芒,瞧着床榻上的女子,他抬手抚着她的脸颊,颤抖着声音道,“月儿,都是朕没有护好你。你素来喜静,不过想要偏安一隅,是朕一次又一次将你带入是非之中,若朕的介入,你还是空庭苑那个与世无争的太皇太妃吧?”
冷风吹入,刘瑜伸手为孟月盖被子时,竟发觉她脚上的鞋子还未脱掉,于是他便伸手为她脱鞋,然而一时不慎竟是将袜子也带了下来,极为巧合的是,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屋中被照得亮如白昼,刘瑜瞧见了孟月左脚拇指与食指间那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恍惚间,刘瑜脑海中急速闪现出一幅似曾相识的景象。
一名赤脚少女坐在小溪旁戏水,她双脚白皙,脚趾间有着一颗嫣红的朱砂痣,少女面目清秀,巧笑嫣然,“谁说我要嫁给你了,我瞧着明谨可比你要好。”
少女虽是说着拒绝的话,面上的欢快娇羞,却无不诉说着“我愿意”。
一声炸雷将刘瑜惊醒,大雨倾盆而下,他瞧着外面的风雨交加,哀伤之情更甚了几分,若说先前他与孟月早就相识之事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么方才的记忆碎片便在无声诉说着切实存在的曾经。那张熟悉的脸庞,纵是稚嫩了许多,然而,他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个已然叫他爱入骨髓的女子?
竟在这样的时候回忆起了曾经的片段,刘瑜只觉越发伤怀。颤抖着手解开衣襟上的扣子,将外袍除去,躺在孟月身旁,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似要将她嵌入骨子里,她温热的身子让他那颗如遭寒霜的心渐渐回暖了些。
刘瑜敛眸瞧着孟月,她从未似此刻这般温顺过,可若是让刘瑜选择,他宁可她漠然相对,也不想见着她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刘瑜一直睁着眼睛,生怕自己一闭眼便再也见不着身旁的女子了,然而温香软玉在旁,折腾了大半宿,他又是困极了,终究忍不住沉沉睡去。待刘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下意识的向身旁瞧去,见孟月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待刘瑜意识清醒了些,便仍是忍不住提心吊胆,犹豫了良久,他仍是将手伸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刘瑜的指尖上,他不禁欣喜若狂。熬过了昨夜,或许一切尚有转机,刘瑜自行起了身,绕过屏风走到外间儿,唤道,“来人呐!”
在门外守了一夜的玉秀与林禄早已经是草木皆兵,只待刘瑜唤他们二人进去,玉秀怔怔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还是林禄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推门而入,礼了一礼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寻天下名医为太皇太妃治病。”
景国一封皇榜,可谓震惊三国,引得多方心思浮动。
苏尧得知孟月病重的消息时,凉国的皇权之争正处于关键时期,他根本无法脱身,然而他仍是私下离开了凉国都城,在凉国境内遍寻名医,然后命人护送名医前往景国。
而端木华知晓孟月病危之时,他正骑着枣红色的宝马在西域疆土上驰骋打猎,听得下人禀报此消息的时候,他不过仰头瞧了瞧西域广袤无垠的天空,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飞仙神舞了。”
感叹过后,端木华一如既往的打猎、练兵,并无半分异常,然而,入了夜,他却在帐篷里喝得酩酊大醉,端木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一言未发,却默默陪在端木华身旁。
端木离任由端木华靠在自己肩膀上,她瞧着广袤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子,叹息道,“事实哪能尽如人意?哥哥,你顾全了西域、顾全了我,可曾顾全了自己?”
皇榜一出,在千两黄金、封官加爵的诱惑之下当真有不少名医跃跃欲试,然而鱼龙混杂,有些人的医术尚且不及太医院的太医,因此刘瑜便命太医院的太医同前来诊治的大夫说明病情,有把握的留下,没把握的离开。尽管也有十来个人通过重重选拔前来为孟月请脉,却始终未果,三日过去了,孟月仍是昏迷不醒,诊断不出原由,她始终吊着一口气,刘瑜欢喜的同时又不禁心惊胆战,既存了希望又提心吊胆,这样的滋味可见一斑。
在林禄的劝说之下,除了第一日未上早朝之外,这几日来,刘瑜倒是照时照晌的上早朝,其余时间便呆在皇室宗卷库,林禄将奏折也搬到了此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