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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地上的人叫了起来。出事啦!
小寒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栽倒,皇上近前一步,想拉她一下,可是,没有成功!
他刚上树,还没看清地形,不敢贸然活动。
地上的人又“轰”地一下,小寒结结实实地摔在网兜里,像蜘蛛网上挂着的一只蚊子。
好险啊!
小寒吓得脸煞白。突然坠落的感觉太吓人了。瓦蓝瓦蓝的天空罩在头顶,她只能听得见自己突突的心跳。
好一会儿,她想起了保险绳,是的,它还在腰上捆着。即便刚才掉下去,她也是在空中悬垂一下子。
可是,网兜松松的,绷得并不紧,让人觉得没依没靠的。
可它要是绷得太紧,那不是要把人弹出去了?
“拉我起来!”她伸出一只右手向皇上求救。这会儿。她的意识里没有皇上。他只是一个能拉她起来的路人。
皇上却挂着一脸玩味的笑袖手旁观。现在,他终于明白儿子看上她什么了。
原来,扶苏的女人是这么美的!
她的头耷拉在网兜外面,头发松散地飘着。她下巴翘着。显得脖子更加细长白皙。因为挣扎。短衫里的风光在衣缝里面若隐若现,那是一道柔美的弧线,因为害怕和紧张。整个人的皮肤开始泛红,是粉红润泽的感觉,而那条陷进网格里的右腿想蹬又无处着力,一伸一伸的像极了陷阱里的小兽,她没力气了,只好让它软软地悬垂。裤子破口的地方如蝴蝶的翅膀,风一吹就一张一张的,最妙的是脚脖子上的抽绳并没有断,还连着一部分,这张开的大口子就像个充满诱惑力的洞窟,不由得让人生出一探究竟的冲动。而她的左腿和左手努力勾住绳子,飘飘乎乎地想借一点力,但怎么抓,却是徒劳。这副挣扎绝望的样子,像极了某种邀请,始皇帝不由得喉结耸动。
扶苏,原来是这么享福的!
小寒还在努力。她想抬起头来,可是,一用力,身子就向外挪动一点,这让她更加害怕。“拉我起来,快拉我起来!”小寒声音里多了些乞求。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别的了,只要他能帮她,让她说软话都行。
始皇帝抿着嘴笑笑,放开一直抓着的绳子,坐下来,靠在树干上,这个角度看她,真是养眼。
他看清了她腰上系着的保险绳,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就让她在上边兜着吧,什么时候学会伏低做小,他就什么时候拉她起来。
蚊子刚被粘在网上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甘心,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任由命运的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上的人都安静了。整个大院只有知了的叫声。这时,小寒不再乱抓,她的恐惧已经不像刚才,她已经能够冷静地思考她的处境。
对面的这个家伙想看她的笑话,上帝呀,就这素质还想长生不老?
她的头整个都吊在网兜的外面,再挣扎说不定身体的重心都要改变。这张网结是结好了,但她也不保证它是结实的。她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咬了咬嘴唇,上帝啊,这个角度连树顶都看不清楚。
她把求救的手收回来,两只手把着绳兜。她调匀呼吸,努力让肌肉松弛下来。除了收不上来的右腿,她基本能够放平。鲤鱼打挺是不可能的,那只会把自己弹出去。
好吧,看姐姐怎么咸鱼翻身!
从嬴政的角度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他只能看到她的下巴。但她舒张开来的身体让他知道她已经不害怕了。
这是任人宰割的意思吗?
可是她的手还牢牢把着绳结,一抓一抓地,似乎在试探着某种可能。
腾地,只见网兜上的人右半身突然使力,顺势带动胯骨,左腿大跨度地一甩,他急忙往左后一躲,那女人的脚几乎贴着他的脸划了过去。
天,她整个人翻过去了!
而且,就在翻过去的同时,她左腿屈起,让它和上身迅速形成一个支撑面。翻过来,她就自由了,她抬起头,一甩头发,把住绳子,小心地把右腿从网格里退了出来。
地上的郑夫人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啊啊叫,在她那个角度是看不清保险绳的,她生怕她一打挺,像一条鱼从网里蹦出来。
扶苏呀,你从哪儿打捞了这么一条,这是要吓死人的!
嬴政也惊呆了。刚才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利索,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从他的角度。他还看到了另一处风景,她弓腰起身的时候,短衫凌乱地的堆在腰上,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腰臀之间的曲线屈张有力,他从不知道女人的身体也会呈现出力量的美感。她与他只有一尺多的距离,这要是一伸手,不就可以把她从网上捞起来了吗?
然后呢,他会不会伸出手指试试这条鱼背肌的弹性……
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现在,这个又臭又硬的女人上衣已经耷拉下来。开始背对着他打主意了。
小寒跪在网兜上了。她松了口气,人一旦头朝上,心就踏实了许多。现在,她没法站起来。网兜还在晃悠呢。她不能再一次陷进去。
“皇上。大秦的法律不是规定,见死不救要罚黄金一两吗?难道这法律只是在水里救人时才适用吗?”话间未落,她深吸口气。硬邦邦地往测后方一退,就结结实实地扛了皇上一下。
这地方是她的,他上来了,弄得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凭啥?
皇上真真切切被吓了一跳,这时候,任何旖旎的想法都消失了。幸亏他靠的树干足够结实,这要是扛得角度稍偏些,还不把他了扛下去?可是,还没等他把火发出来呢,这女人又说话了:“皇上,让让,给小寒个歇脚的地方!”
嬴政气不打一处来,“联,岂能容你……容你如此无礼!”他腰上使力,右胳膊肘往外一推,就不管后果了。你不是有本事吗?那就到网里呆着去吧!
小寒啊是吃这个亏的,她既敢挑事儿,就想好了后招。何况,这树上的情形,他哪儿有她熟悉?她在人家往外扛她的时候,借着冲过来的力量,以右胯为轴,迅速向右扭身,左腿向上一搭,再一勾,右手向上一攀,就搭上了另一条枝干。
现在,她终于脚踏实地了。
两人脸对着脸,一个得意,一个失望。
“身手不错啊,小寒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能上树、能打人的身体还总想那些死呀活呀的,这不是自寻烦恼吗?对了,皇上还没回答小寒刚才那个问题,见死不救到底要不要罚一两金子?”
皇上眯着眼盯着她,一言不发,他想一把把她扯过来,扔到那网上去,任她自生自灭。打她一顿也可以,但这是在树上,他施展不开。而她,就主动的得多了。
“唉!”小寒叹了口气,“算了,小寒不计较了。也不缺那一两金子。皇上,要不,您先下去,小寒给您系上绳子,毕竟您是扶苏的父亲,总不好让您摔着!”
嬴政冷哼了一声,这是笑话他不行呢!难道他能上得来,就下不去了?
“要下也是你下,什么时候,联的事情轮得到别人安排了?”
小寒悻悻地点点头,“好吧,您是皇上,您说了算!”
她心想:你就摆谱吧,没听说过上山容易下山难吗?
“既然这样,小寒就先下去了。上面有吃的有喝的,您好好歇着吧!”说完,她看了一眼头上方保险绳的绳扣儿,转了个圈,把绳子理顺了。再探身把另一条绳子从皇上那边捞过来,伸脚试了试。不是她习惯的方向,有点不顺呢。
她抓着绳子,一寸一寸地下去了。
白白的脚,她没有穿鞋!
这个发现让嬴政心里的气儿莫名地泄了不少。
这女人是忘记了吧,她陷在网里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一荡一荡地光着脚,那双脚实在是生得俏丽,上次她踩陶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地上的人又乱乱地一阵响动。小寒松开手,解开腰间的保险绳,冲郑夫人弯了下腰,就急匆匆向屋里走去。
她知道那响动是什么意思。
首先,他们发现她穿了一条破裤子,还露出一条大白腿,这在宫里是绝无仅有的景象,他们算是看见希罕了。
再者,她平安着地,他们的一颗心也就踏实地放回原地了。那么,关于她的热闹也没啥好看了,这是不是有点遗憾呢?
郑夫人示意舒仪,“快,给她把衣服送过去!”怪不得她说等天黑才能下来,敢情是没法见人了。她这时真的生气了,你说说,好端端一个人,偏跟个猴子似的爬上爬下,扶苏你这是怎么管她的呢?
可是,还不能任由着自己生气,怀着娃呢!而且,她的心还在树上挂着呢,大秦的皇帝呀,您咋还不下来呢?
焦俊看看郑夫人的脸色,往树下走了两步,抬头冲树上低低地喊了一声:“皇上,焦俊这就去叫人找梯子,您先等会儿啊!”
皇上没理他,要扶了梯子才能下去,那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他刚才还跟少秋说,让她看看他的少时模样。
现在,他不想下,他觉得呆在树上挺好的。
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过咸阳宫,本来,他是习惯于居高临下的,现在,他站得更高了。下面的一切,不想藐视,也是藐视了。树下的人都变得那么小,他们仰着头、张着嘴为他担心,而院子外面匆匆行走的杂役更是像蚂蚁一样。
远处的一格一格的院子,一横一竖的黑屋顶,树林和草地绿得一团一团的。
如果再往上坐坐呢,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树顶。高处倒也还有几个粗些的树干。
但,再往上就是冒险了。
这女人真是会玩!居然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去处。
银杏叶子小,树荫没那么密,呆在上面,斑斑点点的光漏进来,不暗也不潮,小风轻轻吹着,倒是比地面上要凉快。他坐着的这个位置,能靠能躺,躺着的时候,腿可以搭在斜出的树干上,也可以懒懒地放在绳兜里。要是坐两个人,这里就有点挤了,不过,要是抱着或倚着应该还行。想到这儿,眼前又闪过她刚刚露出的一截柔韧有力的白腰。
这女人,肯定让扶苏爱死了……,昨日里,她说见到扶苏就扑上去,抱住他。说不定,扶苏见了她,也是扑上去,抱住她……
想到这儿,嬴政不禁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让自己懒懒地躺下。
他居然在遐想中有反应了。
“扶苏,你从哪儿捞了这么一条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始皇帝上树了
皇上在树上迟迟不下来,树下围着的人也没法走开不管他。
“皇上,快下来吧,下来歇着,啊?”郑夫人在树下关切地叫了一声。
焦俊没敢再开口,刚才,他那种关心可能让皇上不顺心了。
“时间长了,树上有蚊子,快下来呀!”郑夫人又叫了一声儿。
皇上懒懒地睁开眼,这叫声真吵人呢!他没好气地丢了一句:“要不,你上来陪着联?”
郑夫人马上就不叫了。她那肚子,哪能呢?皇上这是还没呆够呢。可是,她也不能总这么陪着他呀,时间长了,她也不行的。正左脚倒右脚,右脚倒左脚轮换着用力呢,换好了裤子的小寒和舒仪一起走了出来。
小寒手里拎了个褥子,来到郑夫人跟前,弯腰把褥子铺在地上,对郑夫人说:“夫人,您坐下,咱一起等皇上玩够了下来。”
一句“玩够了”,惹得树上的皇上直拧眉毛,难道,他是玩儿来了?
可是,这一上午的折腾,可不就是玩吗?
抬头看见树干上吊着的罐子,他缓缓坐起来,翻过身站了起来,一手抓着树干,一边控头往里看,是半罐子清水,也不知道她怎么把水弄上来的。再看另一个罐子,里面有半张饼和两个鸡蛋。饼已经干得不能吃了,也不知道放了几天。抓过鸡蛋闻闻,倒是没有臭味儿,看来是新的。
难道,她是想在树上安家?
那她放水时怎么办呢?是顺着树往下流吗?
天哪。不能想,一想,就……不对劲儿!
嬴政悻悻地倚着树干坐下,等着这种状态过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不禁逗?是这两天独自歇息的原因吗?
树度下,郑夫人是真地站不住了,她一直抬着头,脖子都僵硬了,可是她又不好当着皇上的面那么没规矩地坐在地上,走开更是不可能。那不是太不敬了吗?
小寒看不下去了。这宫里人就是讲规矩,刚才她裤子破了,本来她是不太在乎的,除了腿。她哪都遮得好好的。就是因为照顾他们的感受。她才要在上面躲起来。可是,郑夫人不行啊,她要是这么一直扛下去。扶苏的弟弟早早地生出来怎么办?
“皇上,您要是不想下来,小寒就扶着郑夫人回房去歇歇,只怕一直陪着您,扶苏的弟弟要早早出来打招呼呢!”
郑夫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种话,也只有小寒能说得出来,也只有她说出来没事儿。
皇上轻叹了口气,树上的风景他还没看够呢,他们就一直催,催得他连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伸手拽过小寒刚才抓着的绳子,使劲抻了抻,再看看那上面的扣儿,系得真叫结实。李斯说她就是个匠人,是不是呢?
想来,这一上午,梁辰把该看到的也看到了……
抓住绳子,一伸腿,嬴政才觉出下树的难处。不同于骑马射箭,爬树也是讲究技术要领的。看来,保险绳真的很必要啊!
他下去是没问题的,他对自己双臂的力量相当自信。但是很久没做过这种动作,毕竟僵硬,要想像她那么一踩一荡地下去,还真是做不到呢。
刚才,她一荡一荡地,真像只蝴蝶。
破裤子好看……
他一着地,郑夫人急忙迎上去。看着捧着心一脸后怕的大肚婆,赢政抱怨了一句:“乱跑!”说完,眼神越过众人,看向后面的小寒,这女人经过梳洗整理,又战斗力十足地站在他的面前。
这,还是不服啊!
怎么,穿上鞋了?
这个发现让他略略失望,她不穿鞋的样子才是诱人的。可是,老不穿鞋,脚底肯定要长一层硬茧,要是抱在怀里把玩的话,就不美了……
这不经意冒出来的想法让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眼神瞟向别处。
呃,那边是院墙!
今天晚上,不能自己睡了!
这时,他觉得应该和她说句话。从树上下来的瞬间,他好像不想跟神女较真儿了。她不跪就不跪吧,有点怨气就有点怨气吧,毕竟形势比人强。但一下子他又想不出说什么,那双俊俏的白脚老在脑中占着他的思绪,让他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姑娘,嗯……”
小寒竖起耳朵,他这是要说什么?看神情好像不那么傲慢了。
怎么,他以为爬树厉害的就是神仙了?还是说他觉得一个爬来爬去的野丫头只是凡人,要把我放了回家?
不对啊,他现在这副样子离智障也不远了,是不是从树上来下,哪条通路堵塞了?
“姑娘是怎么把水罐子端到上面去的?”
小寒松了口气,“哦”了一声,终于,她不用为他的后事操心了。刚才一瞬间,她还想到扶苏打马回来奔丧呢。
“那个呀,简单,小寒现在把东西拉上去,给皇上和夫人看看。”她说着,就四处找东西,一扭脸儿,看到出来倒水的春桃,就叫了声儿,“春桃姑姑,把那个盆子拿过来。”
郑夫人苦着一张脸,她实在站不住了,这两个还玩个没完。这何时是个头啊!
舒仪扯了小寒一下,让她看夫人的脸色。小寒一怔,确实,是她分不清轻重了。
“啊,皇上,对不住了,夫人累了,今天咱就不玩了,好吗?小寒跟您简单说说,您往上看,那树干下面绑了根竹筒,小寒就是用绳子绑了东西一点点地滑上去的。不太重的东西都行。”
皇上顺着她指的方向往上瞧,这才发现,树干下面还有个机关。
原来,耷拉下来的那么多条绳子是各有各的用处:爬树的、运送的、管保险的、吊秋千的,就是不知道它们还有没有别的用处?
可是,怎么树上面还挂了一双鞋?
那双鞋子赫赫然挂在他刚才坐的地方的正上方,而他居然没发现,直到现在,从这个角度才看到了它!
老天,她的鞋子居然挂在他的头上!
这个发现让皇上非常不爽,他抽搐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胸脯挺得老高,让焦俊好一阵追赶。
郑夫人、小寒和舒仪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成熟的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小寒用手指头戳着自己的脸,望着一脸茫然的郑夫人,心说,夫人啊,夫人,你的夫君是不是总给你新鲜感?
这是值得记录的一天,和火锅一代的降临一样,这是新秦史上一个特别的日子。这一天,始皇帝上树了。
……
回到坤宁院,吃了些东西,梁辰就回来了。一看他的神情,皇上就明白了,赵高所言非虚。
“她们都怀孕了?”
梁辰咬了下嘴辰,说:“还看不出来,但看那小心的样子,就是了。”
皇上轻轻点了点头,依梁辰那谨慎的性子,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
“那个新生的孩子,他……”
梁辰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肯定地说:“梁辰觉得他不同一般,虽幼小,却看着健康灵透。”他的六福那样的,他都觉得挺好的,大公子那个,他真的觉得没什么。
这话给了皇上信心,他又追问了一句:“他的手……”
梁辰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说:“他的手,很好看,放在臣的掌心里,小小的,像两片软软的小树叶。在梁辰看来,也就是多根脉络。但谁规定了树叶子的脉络应该是一样的呢?”
这话让皇上略略有些吃惊,今天梁辰好像特别为那孩子说话,平时,他就是个没主张的人,只管听,只管看,像个木桩子。是那孩子特别可爱,让人不由得喜欢呢,还是他和扶苏关系不一般呢?
梁辰看到皇上脸上的神情,赶忙往后退了一步,跪下,“皇上,梁辰多嘴了,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