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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她说道,猝不及防被他吻住,未尽的话悉数湮灭在两人紊乱的气息中。
他环着她的腰际,猛地把她按向自己,直到她的心跳触上他的胸膛。他们唇舌交缠,但都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对方,又恍若沉默的审视。没有人先闭眼,如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你是我的。”紧紧地把她拥在臂弯,在亲吻她的间隙,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喘息。
“嗯。”她没再否认。
“不要再离开我。”他垂着眼睫,看上去乖巧又有些委屈,“你只能看着我。”
“好。”她发现她完全没法抵抗这样的眼神,一再败退。
“我想要你。”他抚触着她的眼角,方才的乖和委屈一瞬销匿,他深而专注地望进她的眼底,
“全部。”
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她阖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应他,“全都给你。”
+
这次,她把自己送回他面前。
人生如豪赌,买定离手,无需迟疑,也不必后悔。
她无惧于爱,也不害怕输得头破血流。
她明晰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过去,触摸过他内心阴暗到腐朽的部分。
她明白他和好人相去甚远。
然而她向来随心所欲,一切从心。
这七年,她做了想做的事,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如果曾遇到过那个绮丽若彩虹的人,所有都不足以相提并论了。
纵使霓虹绚烂,花事荼蘼,怎样都比不得她心头和眼前的这一个。
他是她的小王子,面对感情,青涩笨拙但一片赤诚的小王子。
她是那只被驯养的狐狸,自认为狡黠老练,但不管走多远,终有一日会回来。
小王子要走的时候,狐狸想要哭泣,它低着头喃喃:“我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得到了麦浪的颜色。”
狐狸不会后悔。
他是个漩涡,她心甘情愿跳进去,陪着他。
哪怕画地为牢,哪怕可能最终会被绞碎。
这是她一个人的赌局,她不后悔。
+
“我爱你。”眼神纯洁无垢,仿佛在进行神圣的仪式,他稚拙又认真地对她剖白。
“你不知道我爱你吗?”她偏头,眼角漾着醺然的笑意。
他被她突如其来轻描淡写的告白一惊,呼吸微滞,原本空泛的黑眸深处泛出亮晶晶的快乐的光点。他翘着嘴角,单纯而郑重地又一次说出多年前的宣告:“我会保护你,永远。”
她拉低他的脑袋,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上他鲜润的唇。
“我也知道。”
+
你还只是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
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
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是互相不可缺少的了。
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话出自《小王子》。
写文的时候,室友恋爱了,初恋呢,强势围观热恋中木有理智的少女啊O(∩_∩)O哈哈~。
她是对方心里的小玫瑰,对方是她心里的小王子,无论怎样,希望她永远被他捧在手心里,永远珍藏在内心。
不管是小王子和玫瑰之间还是小王子和狐狸,他们的感情都是童话一样纯粹啊。只不过,狐狸还是比小王子让步更多。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泰特被左伊伊欺负了哈哈哈。
谢谢大家陪我到现在~
谢谢小天使们!
这个时候了,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_╰)╭
☆、阿杰
左伊伊死了,死得很突然。
在她离开前,泰特和她爆发过一次短暂的争吵,是关于她的儿子阿杰。
阿杰是个古怪的小孩。
左伊伊重回洛杉矶,同样也是汪城和伊宁离婚后不久,汪城忽然驱车到访。她弯腰敲了敲车玻璃,车窗降下,男人支着手肘,满脸疲惫,触及她质询的眼光,他偏过脑袋,望了眼车内侧,复又回头,摸着鼻梁苦笑:“抱歉,阿杰一直吵着闹着要妈妈。”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阿杰蜷在副驾驶座里睡着了。
“伊宁呢?”她问道,眼睛凝在阿杰小脸上残留的干涸泪痕,没有移开。
“阿宁……”眼前浮起伊宁拉着拖杆箱头也不回离开的纤弱背影,他嘴唇蠕动着,不知为何没能说下去。
“她回国了吧。”左伊伊忽而偏眸睨他,抱起手臂,语意平淡,又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企图逃避的事实被她一语刺破,他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液。
“不敢追?”她一把拉开车门,盯着他,言语简短,但像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直戳戳地刺进去。
他总是怯于直视她冷静而潜藏锐利的眼神,呐呐半饷,终究无语。
左伊伊暗自嗤笑,面上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猛地关上门。
汪城被她猝然的举动惊住,抬头却看见她已经绕到另一边,把阿杰抱出来,他这次想起来开口,“除了你,我暂时想不到别人……阿杰先拜托你……”
左伊伊用脚啪地一声带上门,遽然的声响淹没了他的嗓音,她含笑打断他,“你可以走了。”
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她抱着阿杰走了几步,忽地停下并不看他,只是笑着补充了一句:“以后没事别再来这儿找我,有事记得提前通知。”
他一时没明白她的意图,想要再问,她已背对他,他坐进车里,看着她走到宅子前,像伊宁一样从未回头,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驱动轿车离开。
左伊伊走进旧宅,泰特迎上来,瞥见她怀里的小孩,讶异地挑眉,正想开口,左伊伊摇了摇头。出于谨慎,她示意他暂且躲起来。两人没发出响动,阿杰仍然醒了。
黑发褐眼的孩子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人,迷迷糊糊地问:“左姨姨?”
“这儿是哪儿?”他歪头打量四周,挣扎着要下地。
左伊伊弯腰把他下来,蹲在他眼前,平视他,“这里是现在阿姨住的地方。”
他扭头四顾,处在陌生的环境,似乎格外无措害怕。手臂环住自己,他抬起的眼珠周围蓄了一泡泪水,“左姨姨,老爸是像妈妈那样不要我了吗?”
“说什么傻话!”心口的经脉短暂而剧烈抽动了一下,以至于失声否认的嗓音有几分颤抖。她佯装若无其事地揉捏小孩毛茸茸的头发,一把把他按进怀里,“没人会抛弃阿杰。”
“妈……阿姨更不会,永远不会。”她很快改了称呼,“和大家都很喜欢阿杰。”
“姨姨也喜欢?”被紧抱着的阿杰把脑袋靠在左伊伊肩头,怯怯地问。
“阿姨也是,阿姨永远都爱你。” 左伊伊看不到他的脸。孩童眼睛里毫无波动,迥异于语气中的胆怯和不安。他紧抿着嘴,透着冷硬的拒绝和超出年龄的漠然。他冷漠地听着左伊伊的剖白,眼中闪过不为所动的讥讽。但很快,他揉了揉脸,又是一副懵懂的模样。
刹那的变化无人知晓,除了藏在左伊伊身后的泰特。把一切收进眼底,他掰了掰指节,翘着嘴角,眼底疏无笑意。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一直看着阿杰?”阿杰挣开左伊伊,粗短的手指瞄向她背后。
左伊伊回头,没看到任何人。阿杰指向的地方只有一团空气,她一时狐疑,忽然想起躲在一旁的泰特。
阿杰径直跑向前,锃亮的小皮鞋踩踏着木质地板,一路伴随着登登登的声响,“就是你!”
被孩童近距离指着的泰特不由一惊,他这时不得不相信,面前的孩子能看到隐藏的魂魄。他竟然穿透房子赋予鬼魂的伪饰,那股奇异的力量在他面前像是不存在般轻而易举地被消解。他索性现出身形。
“他是姨姨的约会对象吗?”阿杰别别扭扭地噘着嘴,虽是在问左伊伊,眼珠却盯着泰特,“我不喜欢他!”
左伊伊没理会阿杰的小情绪,她跨步走到阿杰眼前,把他抱起来,镇定而从容地问,“你还能看到了什么?”
“有一屋子,姨姨看不见吗?”他天真又好奇地眨巴着眼望着左伊伊,忽而转动眼珠之中吊顶,“快看!那个吊在天花板上的大姐姐,她的脸好像黑炭呀,还会冒火星,好厉害!”
阿杰眼睛亮起来,他拍着手唱起童谣,“啊呦,莉琪波登,冒火星,没眼睛,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
他鼓着腮帮子,猛地趴到左伊伊耳旁,眼睛瞥着一侧,“还有个脑壳露着洞漏水的阿姨,她老是盯着阿杰哭着喊‘宝宝宝宝’。”
左伊伊循着他的目光扭头,胡桃木沙发的上空无一人,原本平顺的沙发垫却有了褶皱,下陷成微圆的印痕,扶手两侧的沙发布奇异地湿了一大块,那片水渍还在不断扩大。
“她是不是奶奶说的‘人贩子’啊?”阿杰胖乎乎的身子颤了颤,畏惧地贴近左伊伊。
阿杰的话让左伊伊联想到她小时候见鬼的经历。
家族遗传?她眉心一跳,不管怎样,决不能让阿杰留在这屋子里!
左伊伊当机立断抱紧阿杰,以近乎于小跑的速度疾步奔向门外。她低头抚摸阿杰的脑袋,“和阿姨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我不要去迪士尼!奶奶都带我来过好多次了!”
“好,阿杰想去哪儿?”
“诶诶诶!让我想想……”
泰特站在窗台后,香樟树投下的巨大阴影把他从头到尾包围,他在阴翳的角落,沉默地看着她一点点离开。
她是自由的,自由地像只百灵,轻盈而迅疾又仿佛迫不及待地,逃出他所能企及的领域。
自始至终,她匆匆离去,没给他半个眼神。她只是单纯地把他忘了而已。
错身之际,他试图拉住她,询问些什么,然而,他再一次没能抓住,她像一尾游鱼从挽留的掌间滑出。
她和他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径自而无法阻拦地脱离这儿,走进泾渭分明的另一边。那里有她需要的光明、温暖、鲜活的东西。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她就会被那些带走。
漫天的日光从她走入的世界延展进阴冷的旧宅,无数道光线扭曲成巨大的囚笼砸下来,那光芒对这里来说太过酷烈,他唰地拉上帘布。
湖绿色的窗帘不足以遮挡炽烈的阳光,铺天盖地的耀目天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拉紧窗帘,更深地把自己藏进阴暗的一角。
透过帘布缝隙,他看到她彻底踏出被那股力量盘踞的范围,铁栅栏门关闭的刹那,他遽然对上靠在她脖颈旁孩童的视线。
“这是我的。”阿杰紧紧抱住妈妈的颈项,口型夸张,无声地宣告,看着泰特的目光既防备又流露出发自内心的高高在上的蔑视。
他咧着嘴,嘴角扯出弧度,露出孩童□□裸的恶意。
大门哐当一声最终落锁。他侧头歪在左伊伊肩膀上,咧开的嘴重又收束,定格在一个纯真又烂漫的微笑。
小男孩斜着脑袋,笑得无忧无虑,嘴巴翕动,“滚回去吧。”
泰特蓦地攥紧五指,骨节一阵令人悚然的咔啪脆响。
在骤然侵袭的危机感之外,他难以克制地腾起对左伊伊的忧汲。
那个男人的孩子一定有哪里不正常。
她必须知道这一点。
泰特有一种预感:这只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违约了,木有脸面和小天使们说话TAT
大家可以揍我一顿【泪流满脸
☆、疑窦
他试图告诉她,试图让那个小鬼远离她,然而他随即发现它远没有预想中的简单。
母亲的天平天然地倾倒向儿女一边。左伊伊对责任、义务范畴类的概念嗤之以鼻,但是从体内分娩而诞生的奇异关联唤醒了她深藏的对血脉的依恋。阿杰,那个小而脆弱、曾和她生命贯连的孩子,他是她生命的延续,她不仅仅期望能在他身上弥补母亲于她的缺憾。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她希望他能够被他人温柔以待,也能把温柔回馈给世界。
泰特企图用更委婉的措辞警示她,至少使她有所戒备。左伊伊无法理解泰特对阿杰的防备,当她终于从他闪烁其词又难掩焦虑的提醒中搞清他的所指对象,她顿觉荒谬地盯了他半饷,在她长久的审视下,他有些疑惑,眼眸纯净而清澈,同时又暗含坚决地回视她。
她看着看着,忽地一点笑意由眼底漾开,星火般弥漫,散发出令人注目的鲜活生命力。
她笑吟吟地凑近他,揽住他的脖颈,他顺势垂下脑袋,和她额头相抵,那股他所熟悉的生动又快活、野火般的气息随着她的接近,慢慢浸润、把他纳入其中、轻柔地笼罩他。
“他只是个孩子啊,”他听到她轻快而不以为意的声音,她话音一转,仍带着笑,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不要对他有偏见。”
他猛地清醒,从柔和甜美的氛围挣脱,“我没有!”
手指抵在他唇际,她摇头阻止他辩驳,一缕掉出来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她踮起脚,润湿而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他眼皮上,她的吐息似有若无地触摸眼侧敏感的皮肤,那点酥痒的麻痹感遽然加剧,贯通血脉,击打向早已坏死的心脏。刹那时,心脉仿佛剧烈地震颤,而后停滞,原本嘈杂的背景音骤然消退,他甚至感觉到他们的心正以同样的频率跃动。
她是他所感知到的、所拥有的一切。
他抚过一根顽固地黏在她颊侧的发梢,一手环住她的腰际正要把她带入怀里,须臾之间,她已经轻轻巧巧地退开。
“好啦,别再提它了。”她噙着笑,语气轻飘飘的,云淡风轻。
但他看得清她眼中的肃然。
不要再提这件事。她含着笑,眼底却不见笑影。
之前的温存像是假象和伪饰,不过是在为这一刻的决议铺垫。
他紧紧抿住唇,不自觉地捏住尾指。
他熟知这是她的一贯风格,她就像用丝绸包裹着的钢铁,表面柔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意志坚定,一旦做出决定,任何尝试动摇它的举措都无济于事。
他关于事态糟糕的预感愈演愈烈。
听上去滑稽不可思议,在他和那个七岁小孩的博弈中,他已输掉了一局。维护孩子是每个妈妈的本能,而左伊伊不单单是他的恋人,彼时他尚未理解这一点。
争执的焦点被左伊伊用一种亲昵又不容置疑的方式敷衍过去——在基于母亲的身份之外,联想到她幼年时的遇鬼经历,她不认为阿杰的“能力”是不正常的——问题暂时被掩埋。
她对他依旧亲昵甜蜜,但那丝游离的不安始终萦绕,历久不散。他却不知道它来自哪儿。
所幸,他渐渐发现阿杰对左伊伊似乎没有恶意,但更快地,他发觉他遇到了最绞缠的对手。
阿杰缠住了左伊伊,并且日益变本加厉。
刚开始,只是短暂的陪伴,后来,左伊伊会为了汪城深更半夜打来的电话,到城市另一端安慰失去伊宁而深夜哭闹的孩童。第三年的时候,阿杰半乞求半强行地拉着她过了多半个圣诞假期,从感恩节持续到圣诞前夜。
他和她越来越像两地分居的情侣,她似乎对此茫然无觉。
更糟的是,汪城愈发频繁地出现在左伊伊身边,泰特数次见到他光明正大地从他这里把她带走,阿杰在其中功不可没。他转动小脑瓜,想出各种借口让汪城和他们待在一起。
左伊伊离开的时间愈来愈久,等待她的过程里,泰特克制不住地去推演她在他视线以外的情境。那个很可能有“精神障碍”的孩子,他会怎样借着天真无邪的面孔压低她的底限。泰特对于他掩藏在纯稚后的狡黠阴险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她会上当的,她会的。而另一个蠢货,霸占了她最好年华的蠢货,那个男人能和她踏入他无法企及的地方,和她呼吸着同一方空气,有机会贴近她,甚至会利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腆着脸朝她献殷勤。
最重要的是,即使他懦弱自私一无是处,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有能力给她正常的生活。
泰特不自知地咬住唇,殷红的血珠从齿痕间接连渗出,铁锈般的腥咸味一瞬溢满口腔,他竭力遏制着猛然翻腾的愤怒。他小心翼翼又堪称完美地在她面前掩藏起源自阴暗负面一侧的情绪。
在她又一次于深夜接到电话,形色匆忙地向外赶时,坐在沙发上的泰特突然拉住她。
“我很担心你。”他抬头,眼眸纯澈依旧,但笼在暧昧的光线里,掩映于长长的眼睫下仿佛蒙上了层错落而浅淡的阴影,“已经很晚了,你没必要现在出去。”
“嗨,我很快就回来了。”她神色轻松地打断他,“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等阿杰能适应……”
她还在说着,冷不防被他用力一带,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他身上。
“不是什么‘暂时’。”他盯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睛,尝试看透她的真实想法,然而那里干净得什么也没有。
她讶异地望了他一眼,话里带着笑音儿,“当然是暂时的啊。”
安抚性地理了理他凌乱的卷发,她笑着挣开他的手,“别想太多。”
他想要否定,但注视着她的笑靥沉默下来,最终他只是起身,一如往常地翘着嘴角,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早点回来。”
他讨厌和她告别,尤其是人为造成的分离。他迟早要解决掉碍眼的麻烦,以更巧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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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振动和蜂鸣声,泰特发现了左伊伊掉在沙发垫空隙里的手机。
划开锁屏,屏幕壁纸里阿杰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方才收到的语音信息从隐藏界面中弹出来,瞥见发信人汪城,他不由蹙眉,而后点开。
“伊伊……你愿意做阿杰名正言顺的妈妈吗?”他印象里唯唯诺诺的男声竟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
“呵。”他冷笑一声,利落地把这条信息删除粉碎,随手把来源号码加入了屏蔽名列。
左伊伊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她似是累极了,连昨天晚上离开前打开的床头灯都忘了关,她撑着头靠在床边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泰特拉上百叶窗,调暗了室内的光线,抱起她,平放在床榻里。她似乎被惊醒,挣扎着睁眼,他俯首蹭了蹭她的鼻尖,尾音低柔,“是我。”
听清他的嗓音,她眼睫眨动了几下,刚聚拢的意识重又消散,她很快沉入一片寂静的虚无。
她缩在床褥间,烫得微卷的黑发滑过脸侧,海藻般散落在脑后纯白的枕套上,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白皙而小巧的下巴,这情形和她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