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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齐哥在帮里地位不小，经常帮冯哥打探消息，去的地方都很乱，会被女人给缠上，今天正巧被我给看到了，我就……”
许河周笑着骂了一句没骨气，“既然你觉得这男人没错，那你就抓牢了，不要丢了人还丢了心！”
“一定！”罗钦信誓旦旦。
许河周扯开椅子，“其他没什么了，我就先走了。”
罗钦在后面叫他，“周周哥，别告诉我哥啊！”
“行，”许河周不满地朝后嚷了一句，“还有，不要再叫我周周哥了！”
罗钦笑得像朵迎风招展的向日葵，“我偏不。”
许河周摇摇头，没想到这人这么大了却还是小孩心性。
他走到路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荧光绿的背心，交警？就这小车停路上也要开罚款。
“警察大哥，”他的笑容还没挤出来，就看到他的车旁边，站着刚才那个男人。此时见到他赶来，又扫了一眼面前的黄色小车，才走上前来和那警察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警察就爽快地离开了。
许河周一脸不爽地走了过去，心说老子不用你帮忙自己也能解决。
“我不会感谢你。”虽然男人比他大上几岁，但一个老牛吃嫩草而且是强上的方式让罗钦就范的这个男人，他确实提不上有什么好感，即使罗钦替这男人美化了太多。
“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罗钦呢？”男人这话很真诚，至少比字面上的意思看起来。
许河周看了一眼男人，“罗钦在后头。不过既然你约定了一辈子，就麻烦你说话算话。”
“这点不用你提。”男人的话随即散在了风中。
许河周扭头一看，男人已经大步流星，向罗钦的方向走去。
晚上十点，许河周把东西都归置好，一堆菜都顺手丢到了地上，反正冬天到了，食物也坏得慢了。
他上下又跑了一趟，才把锅碗瓢盆还有一袋面粉拖了上去，最后人窝在沙发里，很长一段时间还在想罗钦的事。
男人，他摇摇头，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什么感觉，但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这句话用在这里一定是对的。
许河周最近经常挠头发，下意识地，因为人很烦，又无从发泄，烦的原因多半是因为楚帆，但今天多加了一条。两个男人接吻了，在一起了，还是他认识的，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肖一鸣的电话很久没有后续，他本来还想着那小子和朋友亲近了不少，没想到什么事还是依旧自己扛着，“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反正过几天考完试就要放寒假了，再说吧。
许河周揉了揉自己乱叫唤的肚子，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往空处挤了挤，腾出一小块儿地方给电饼铛留着，转身去弄面糊准备摊饼吃，至于味道，随缘吧。
第100章 新人和吴国强（）
他本来以为这一年会这么顺顺利利地过去，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凌晨三点的时候，雪杉给他来了一通电话。
“喂？”许河周被自制的饼折磨得有点凄惨，那味道，真是难以忘怀，所以这话语之间没有被打扰睡眠的怒气，倒只剩下有气无力了。看来他是真的不适合做饭，他望了一眼还剩许多的西红柿和黄瓜。
“许河周，来会所，吴国强在闹。”
“什么？那事不是早就翻篇了，人也拒之门外了。”
“他非得进来，说如果不让进就在外面一直闹。”
“门口的保镖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捆巷子里踹两脚？！”许河周正在穿衣服，被被子外的冷空气激得一抖。
“这事儿得闹大，”雪杉俯身看着在地上难受得打滚的吴国强，“他好像又犯瘾了。”
许河周骂了一句，说：“扔巷子里让西城给他收尸算了。”话是这么说，人已经下了楼。
“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知道了，你先让人散了，把他随便弄个地方。”
得益于许河周这辆新买的小车，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雪杉正在门口等着，依旧是一身旗袍，虽然他顾不上这么多，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对旗袍那么偏爱。
“人呢？”
“在里间，不敢扔外面。他进了警察的黑名单，如果这时候死在西城附近……生前犯了毒瘾却来西城这儿，警察一定会起疑的。”
许河周跟着雪杉走进一间包厢，男人的闷哼声越来越大，他走上前去把人翻了过来。
“这……”许河周看了半天，“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犯瘾的症状啊？”
显然他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雪杉只管接客，这些东西她也不懂。
许河周在屋里转了两圈，给亮子打了个电话。他跟秦哥那么久，只能盼着他有点经验和说法吧。
亮子今天不当值，但手机是一定长开的，接到消息很快赶了过来。
不过在他赶来之前，许河周已经能断定这不是毒瘾。从资料上看吴国强之前倒毒贩毒应该是个吸毒的老手了，上次犯毒瘾的时候可以说意外，但这次，明显平淡很多，不像上次那种，只是如果不是毒瘾，为什么要死死抓着西城不放呢？
“这不是毒，之前秦哥教训人的时候用过这招，”亮子又仔细看了看方国强的反应，有点困惑，“好像是什么合成兴奋剂吧，总之不是毒瘾。”
“既然不是毒瘾，找我们干什么，泼脏水吗，而且谁给他注射这种东西的？”雪杉发问。
许河周眉头紧蹙，觉得事情比他想的可能要复杂，“也许是对家故意拿他试试西城的水有多深或者其他。如果是寻仇或者讨债的话，他吸毒这件事很容易查，要想让他生不如死为什么不直接困着他或者刺激他毒瘾发作呢？”
他看了一眼同样面色沉重的亮子，“你觉得呢？”
亮子点点头，“我也同意。这房间有东西吗？”
雪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随即摇摇头。
“还有一种可能是警察让他卧底，不，卧底好听了点，利用。我待会儿再搜一遍他的身，确保他身上没带进东西也没带走东西。”
许河周想了想，也有可能，毕竟最近风声紧，年底警察收上头的指令要做收尾工作，肯定是严抓严打的。
“那，这男人……”
“不能留。”许河周亮子两人，异口同声。
亮子走出门看了看走廊，确认没人走动后，又进入房间，“经理，我先把人从后门带出去，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许河周点点头。
房间里的气氛不一会儿就变了，肆意，轻松和暧昧。门外的软毯上女人的高跟鞋发出钝钝的敲击声，不一会儿，女人勾人的声线就顺着大敞的房门传进了屋里。
许河周神色一变，知道有生意来了，看了一眼雪杉。
“我忘了告诉倩倩这间房——”
许河周正和被女人围绕着的男人对上眼，倩倩也有点诧异，“林先生，看来这处还没清理好，不如我们换一间。”
男人扫了一眼屋子，眼里十分傲慢，“怎么？我定下的时间，定下的包厢，竟然还有人敢抢在我之前？”
雪杉笑脸迎了上去，“不是，我们经理循上面的命令过来看看，有哪处您不满意的还是可以和我们经理提提意见的。”她恭敬地曲下身子，指了指一旁的许河周。
林先生瞥了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经理啊，我倒是没见过你。”
许河周面色是冷的，说：“见不见过无所谓，今天这包厢需要大修大整，烦您劳驾去其他包间。”他站在门口做出请的姿势。
倩倩和雪杉均是一愣，没想到许河周会以这样的态度对林昌彦。
“呵，你一个小小的经理竟然还敢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两方的气氛瞬间变得胶着起来。
“你是谁我不在乎，出了西城您怎么样都可以，但既然进了西城，这里唯一一个管事的人就是我，请您给我这个面子。”
林昌彦气急要动手，被一旁的女人拦着，“林先生，我们这确实是有这个规定的。”
“什么破规定，老子给你钱，你还对我甩脸子？！”
如果可能，许河周想踹他一把，这么一副弱鸡相，他就不信自己打不过。
旁边的雪杉一脸不解地扯了扯许河周的胳膊，“你干嘛，新人！”
“新人才更不能进。”
雪杉愣了一下，意识到许河周话里有话，不动声色地走到林昌彦身边，笑脸相迎，“林先生，我们为您在别处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林昌彦心气不顺地看了一眼许河周，冷哼一声才走出了房间。临走前，雪杉看了一眼包厢里沉着脸色的男人，突然觉得也许秦佳阳选人没错，心里的介怀在接连几次的突发事件里也对许河周放下了。
今天晚上，哦，不，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许河周被接二连三的事搞得心情烦闷，心说在这里还不如在家，反正小事有雪杉，大一点的亮子几个老人也能撑住场。
他在门口抽了几口烟，等亮子终于从晨雾里开车回来，这事才算解决了。
第101章 男人和男人（）
“人我扔到荒地里埋了。”
许河周点点头，递给亮子一根烟，顺便道了声谢。
“许河周，你最近倒是清闲得很啊。”亮子闲着没事和他在台阶上唠起嗑来。
“哪有，烦死我了！”许河周撞了亮子一个趔趄，被对方很快压制住，差点半跪着磕了个头，不过显然亮子比楚帆更有风度一点，只是无聊打闹，很快把他拉起来。
对于这个历经沧桑现在只愿做一个小保镖的大叔，许河周一直是怀着尊敬和崇拜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更像是朋友，不能告诉楚帆和两毛的那些弯弯绕绕和亮子说对方一定能懂。
他的身边始终不过这几个人而已。有的不该说，像是楚帆，即使那小子心性成熟，但终究是还小，而且两人又总是不对盘，虽然和两毛相比也算很好很让人舒心的倾听者了；有的不能说，像是两毛，说西城的事带给他的压力，他总要掐头去尾怕两人知道得太多反而惹祸，这样的倾诉总是很累人，有时有点对牛弹琴。
“怎么了？”亮子揽着他的肩往自己的胸口冲撞了几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平日里这种行为再正常不过，可在今天，许河周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膈应，虽然这个大叔待每个人都很亲和，至少在不触及某些事情的时候，但他就是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和罗钦，竟然不由得添上了几分防备。
“亮子……哥，你见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吗？”
亮子惊呆，“你喜欢男人？”
“不，不，我只是问问。”许河周连忙摆手，“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和男人好上了，我心里头总觉得膈应，看他们亲嘴。”说着说着，他不自觉地连鼻子都皱了起来。
“哈？喜欢就喜欢呗！你管人家干什么？”
许河周觉得这事说也说不好，随即摇摇头，只好顺从地说了句：“也是。”
其实心里依旧像鼓了一个大疙瘩。
他昨天晚上心烦意乱，从糟糕的梦里醒来倒是想了很多，比如楚帆的靠近，楚帆的动手动脚，都像是有了重新的定义。不过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测很丧心病狂，楚帆都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他还胡乱想什么呢。大概是被罗钦这事儿刺激的了。
“没事儿，亮子哥，你今天不当值，还不好好松松筋骨啊，待在门口我都冷了。”许河周抖了抖肩膀，快到寒假，人也闲散了，无处可去来西城的人也快满到了上限，真是赚钱赚到手软，可他看着醒目的牌子，心里面却不是滋味，这一年真是经历很多呀。
亮子把闪着火光的烟头丢在脚下踩上几脚，“哎我说许河周，你最近是不是病了，怎么都赶着叫我哥了。”探寻的目光颇有趣味地盯着他。
不过得到了一个讨厌的答案。
“这不是你比我大那么多，这一年马上过了，想到以后……哎，还是多叫你几声吧。”
“嘿，你咒我是吧！”亮子踹了他一脚，后又拾起烟头丢垃圾桶里，“我先走了，回家再睡上一觉。”
许河周的心态现在很厌世，没什么大事发生就不想和外界多接触，当然，也是被寒冬激发出的身体里的懒在隐隐作祟。
林思思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的小火炉旁改卷子，也快放寒假了，冬天天一冷，估计她能和许河周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能这几天见面就最好了。再说，她想起了楚帆，心里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对这孩子是打心眼里喜欢，而是多出了一股防备和排斥。
林思思特意翻了翻楚帆的卷子，分数依旧不理想，甚至比上次更差，她隐约觉得楚帆是不是在特意引起许河周的注意，青春期的孩子总是缺爱有没有安全感的，照这样解释，好像之前的挑衅和敌意她都能理解了。
只是，许河周那边该怎么说呢，林思思叹了口气，随即问其他的老师楚帆这次的成绩怎么样，两方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和失望。
她拨通了差不多快一个月没联系的电话，手机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思思听到他的声音一喜，“河周，你在放鞭炮吗？”
这边许河周正在手忙脚乱地关小锅开关。
连煤气都不用，煎炒煮炸全部在一个锅里完成，多方便，只是房间通气不太好。没一会儿，水汽油气都蒸蒸地爬上了天花板。
许河周幡然醒悟，把窗户打开，那些烟雾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涌而出。
“林老师，您说什么？”许河周看着逐渐飘远散开的白色又重新问了一遍。
“呃，鞭炮？不是，我在家炒菜。”言简意赅。
“林老师有什么事吗？”
那头几秒沉默之后出现了翻书的声音。“林老师还在办公吗，那没什么事我……”
林思思的声音由由远及近变得清晰起来，“哦，不是，我还是想说一下楚帆的成绩。”
“你说。”许河周也不琢磨其他的了，把自己的炒蛋盛起来也不动筷，听着林思思说话。
“其实要说的话还是那些。楚帆的成绩比上一次更糟糕，我不知道你们最近发生什么问题。但显然，楚帆不是会作弊的学生……”
这么多话里，许河周听着只觉得不会作弊那句话是百分之百正确的，楚帆对这种小人行径向来嗤之以鼻，虽然比这更小人的他也做过很多。
可发生什么问题？不就是和楚帆不太相配的少年心事？
难道他要把楚帆恋爱这种事情说出来？
所以许河周替楚帆开脱了，“也许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吧，毕竟之前那事也缠了他很久好不容易摆脱。”
“或者，楚帆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许河周表示不解。
林思思把这个问题重新踢到他这里。
“我不想把他的心理描述的这么别有用心，但……”吸引注意，夺得关爱这个推测，多荒唐啊，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林思思第一次对自己所教的学生有了深深的疑惑，在楚帆眼里，什么是最重要的呢，有什么要让他把自己的成绩伪装成这样，刻意给某个人看呢？
第102章 费尽心思得到手（）
这是肖一鸣对楚帆紧追不舍的第三次，一切都是楚帆的那句“肖一鸣，我觉得……”的欲言又止惹的祸。
他不愿意放弃啊，好不容易有个楚帆愿意和他交心的机会，当时楚帆的表情，那有大事需要他指点迷津的表情啊，肖一鸣悲愤扼腕。
“楚帆，你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
楚帆看了他一眼，默默摇头，并没有。
肖一鸣挫败，明明叔叔说这家伙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他问。
楚帆停了下来，那双本就不很明媚的眼睛里寂静的海水逐渐翻滚着，涌成了压抑的黑色。
“你怎么知道？”
肖一鸣没想到只是这样对方就已经完全是默认的态度，心里觉得有点堵。他大步迈过去来到楚帆身边，故作轻松状，“怎么，还不敢承认了？快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即使肖一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楚帆也知道，有且只有一个，许河周，把这件事情给捅破了，这是个好事情。
“喜欢上了不该喜欢上的人。”楚帆苦笑着，肩膀抖了两下，从肖一鸣的半揽姿态中离开。他和肖一鸣，从来不是朋友的关系，他防备，他排斥，是因为那种勾肩搭背的关系他只需要一个，而那一个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自己要费尽心思得到手的，许河周。
因为冷漠偏执了太久，他从不信有来有往的给予和反馈，他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得到就可以了。
楚帆想，他从没否认过自己的自私。
“呃，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肖一鸣想，这想法真是石破天惊，“你喜欢我们语文老师？我见你盯她很久了。”
林思思？楚帆觉得有点荒唐。
“不是。”
“那就好。”肖一鸣拍拍自己受惊的心脏，“那你又说不该喜欢，我们学校的？还是社会上的？我记得你是一个乖宝宝啊。”
他对楚帆的亲近从两人初识就开始了，所以即使看得出楚帆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虽然对人笑脸相迎，但身体显然诚实很多。他把手放在对方肩头的那一瞬，那一处完全是紧绷着像在迎敌。
从那次意外看到楚帆洗澡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对他隐瞒了不是一点点，脾性，来历或者其他。但他想既然楚帆能尽这么大努力把那份排斥感压在心里，至少不会像对别人那样，直接浅白地表示自己就是在闪避那些人的接触，那么他还是有点不同的吧？
楚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肖一鸣，去喝酒吧。”他面无表情地发出邀请。
“……”肖一鸣还在反复洗脑确认自己的特殊性，突然听到喝酒，喝酒？！
请问楚帆什么时候参加过他们好兄弟的酒局？除了有一次软硬兼施被他强拉过来，最后却还被林峰那个傻子一颗臭老鼠屎给坏掉了他们进一步交流的机会。从没有过，楚帆主动提喝酒这一回事。
和以前不同，这次他竟然没想着叫兄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