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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双生花开如荼·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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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么冷?我撑起身就要喊睡在外边的一伙。颜子惑却突然伸手拉了我,声线微弱地说:“莫出声,睡觉。”
  “可是你这么冷……”他的手放在我手上,冷得我一激灵。我心想这事儿不行了,这没跑的是生病或者中毒了吧。
  “我很好。”他断断续续地说,“就是出了点血,有点冷。以前流了血都是这样,没关系的。”
  我看着他惨白的小脸和几乎撑不开的眼睛,麻利地解了腰带敞开一半衣服将他罩住,顺势将他揽进怀里。当他的身体贴上我□□的胸口时我只感觉冷得要咬牙才能不哆嗦一下。他的呼吸很快又均匀起来,我一时搞不清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之后我当然不敢睡着了,抱着颜子惑时时观察他的状况。后来他也渐渐暖合起来,看来真是和他说的一样是流血造成的。
  那么多心头血啊。我回想起那滚烫的液体灌入口中那时候颜子惑的表情,有焦急有惊惶,却没有一点点痛苦。一个五千岁的孩子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那么面不改色地对自己残忍成那样呢?
  我低头不经意看到他敞开领口的下面,微微拉开一点,一条狰狞扭曲的伤痕显露出来,贯穿他的右边肩膀,还透着新鲜的血红,果然是“千岚”留下的,之后绝壁上拉我还第二次撕裂了伤口。我知道在再下面一点,在他跳动着的地方还有一道更深的伤口,是为解我中的血魇毒刺下的。
  我此番入这绯冥境,不说我,受伤最多的,却是颜子惑。也不怪墨仪卓晔他们对我有些敌意,毕竟他们的十三王子伤成这样,全是因为我。
  我再低头看他微微恢复了些血色的脸,拉了拉盖着他的外袍。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最后我还是睡着了,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青白色的光从巨石旁的狭缝中射起来,有些空洞清冷。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颜子惑正在轻轻触碰我的项链吊坠,那颗蓝绿色的潋滟的宝石。他没有看我,却开口问:“这是什么人送你的么?”
  “是我师父在我降生之前就为我准备的。”
  “你师父?”
  “嗯。他是位卓绝的神仙。”师父那双潋滟的眼眸在我脑海中浮现,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家了。
  “湮愔上神的确卓绝……”颜子惑话未说完,一人已走入这洞穴,边走边喊着“殿下殿下,神君神君”,他看到我们之后明显卡了一下,突然低着头退了出去。口中念着:“俺咱知错俺咱剐眼。”
  我这才想起我与颜子惑此时是个什么状况……我就这么半裸着将他抱着,一只手还枕在他头下另一只揽着他的腰。这这这着实有点……不合适。
  当我和颜子惑穿戴完整走出洞穴之后,鬼疵还靠在巨石的另一边嘴里念叨着“太香艳了太香艳了”。颜子惑干咳一声,开口问他出什么事了。一觉醒来,颜子惑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而外精神气已经恢复了,让本神君很是松了口气。
  “那个……迷梦……”鬼疵说。
  一听“迷梦”两个字我吓得一得瑟,一下子就精神了。快速走出外洞穴,看到的竟还是一片缭绕的白色雾气。远远的有两个巨大的影子,正静立不动。
  “你不是都干掉一只了么怎么还有两只?”我回头对追出来的鬼疵说。
  “神君你开什么玩笑?俺咱看见这迷梦就腿软,之前那时护着你与卓晔走了我便折了半身修为才算是走脱了,哪里是干掉了一只?能不□□掉就不错了。”鬼疵情绪有些激动,额角的伤疤像是在跳舞。
  我感觉我的脸有点僵。
  “纪虞你的脸在抽抽。”颜子惑在一边说。
  

☆、梦血海

  “对了,神君你来看。”鬼疵突然带我到一边。
  拨开白雾,在几棵稀拉枯槁的树下是一片黑色的泥地,一具森森白骨伫立在腐烂的树叶和倒塌腐朽的树的残骸里,有几处还挂着狰狞的血肉。尸骨周围侵染开一圈暗绿色的黏状物,显是剧毒,腐烂的气味撒开在雾里。
  “唔。”颜子惑捏住鼻子退了一步,我也皱眉,却见鬼疵面不改色地走到了那腐尸旁边,捡了一根枯枝捅过去,在兹兹的腐蚀声中淋漓的血肉被挑开,一枚深蓝的晶核露了出来。
  “神君你见多识广,你帮俺咱看看这妖兽是个什么兽,这个魔核值不值得俺咱折千儿八百年的修为去拣出来?”
  我眯着眼睛细细辨别半晌,除了看出某时某刻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什么也没看出来,很遗憾不能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倒是那魔核挺眼熟的。
  “殿下。”旁的蓦然响起一个声音,我转头,见的是单膝跪地的妃鸢。狐族美女的金发干练地扎了起来,身上穿的是卓晔的外袍,不过显然是经过改造,腰部系得很紧,下摆被绑在大腿上露出狐族刺客笔直修长的腿。她目不斜视,对一旁血腥惨状熟视无睹。哦,也许她早就提前侦察过了。
  卓晔先前和我说起说起,妃鸢其实是他们狐族最出色的的刺客,有“血槐”这样的艳名与凶名,把我惊得不轻。“血槐”之名在仙庭乃至魔域都是有声响的,三师姐给我讲学那会儿提过各族的威能,在提到狐族时一一说了狐族的帝君、王子以及“凌月十九杀”。“血槐”是狐族凌月君临一十九杀中最出名的刺客,来去如影,手法果断,外界盛传千年说血槐是绝世的美女又说是佝偻枯朽的老妪,一直没个定数,因的,便是凡见过血槐的都死了。凌月君临是南荒黑暗中的秩序,这个在阴影里守护了狐族万万年的机构,仍将化为血腥锋锐之刃,将狐族的牵绊和敌人都斩断。
  如今,这把当下凌月君临最锋锐的暗刃臣服在地,身姿硕长。
  颜子惑点头,示意妃鸢开口。
  “昨夜子时一头迷梦现身,丑时二头迷梦现身,聚集距此三十里处,久未移动,墨仪正在监查,妃鸢禀上。”妃鸢语调毫无起伏地禀报完毕。
  “为何未动?”颜子惑居高临下地问。的确,按照迷梦凶虐的性情,两只聚在一起不打得你死我亡都不正常,更别说静立不动了。
  “暂且不明,只看到两只迷梦围守着一株三蒂妖花。”妃鸢回答。
  我突然想起什么,从须弥境中找出一卷丹书,摊开,上绘一株淡紫色的灵草,叶成流云状,根茎处有泉眼状的脉络。
  我将丹青递到她面前,“你想想,那妖花可有这样的花叶?”
  妃鸢细瞅了两眼,摇头:“有迷梦在侧,妃鸢不敢离得太近,未有看清。”
  我想也确然是我想多了,那妖草“结笼”万年成灵十万年化形,却着实没有听过能开出花来的。
  “殿下。”另一个声音响起,卓晔的身形从雾中显露出来,他径直走到颜子惑面前,低声道,“殿下,臣下有事禀告。”说着看了我一眼。
  “有事就说,别做得畏畏缩缩。”颜子惑不耐。
  卓晔再看了我一眼,我只当什么也没瞧见,忍着刺鼻的腐臭之气走到鬼疵一边和他一起捣鼓那颗魔核。斜斜瞥见卓晔将颜子惑带到了一浓雾之后,我心中哧了一声。
  一声惊天嘶吼。
  我一瞬只感到血液全部冲上了头部,悍然转身,却见幽深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那巨口大得能把三个我整个吞下去。
  相去三四十里,对迷梦来说,不过转身一个瞬间。
  电光火石,巨口停在我眼前,几寸远。我看着蛇口内幽深的黑暗,就像幽冥的入口。
  鬼疵化作的六尾黑狐在一旁压住了那巨大的蛇头,妃鸢也用她那根金叶咬合成的刀鞭缠住了丈余粗的蛇颈,金叶一片一片地嵌进那钢筋般的血肉里,发黑的鲜血顺着蛇颈蜿蜒下去。
  可是剩下的两颗蛇头也已到了,之前我亲眼看着这两头迷梦交缠撕咬,将对方撕咬得伤痕累累,断颈的断颈,撕皮的撕皮,鲜血流淌而下宛如河流。那场景恍然灭世。如今它们各剩了一颗头和两颗头,加起来不过是一只迷梦的头颅数,但分属二体的三颗头一同袭来却仿佛魔神,超越了原有威压的总和。
  鬼疵被另两颗头狠狠拖开,六尾被撕掉三尾,妃鸢直接被蛇尾扇飞。
  浓腥的血雾从距我近在咫尺的蛇口中喷涌出来,将我笼罩。
  火与血、滚滚天雷、吼叫、厮杀。落在各类宝器上尖锐的光芒。
  我悬浮空中看着这宏大又惨烈的画面,被震得不知作何表情。
  二师兄曾给我说过几十万年来仅有的那么几次惊天的战争,他说那些尊神尊魔抬手挥袖间万万神仙妖魔寂灭成灰,天雷与地火相互绞落,大地冰封又破碎,然后被血和欲望点燃,熊熊燃烧。尊神尊魔立于云端睥睨众生,斗法上百年,人间洪水四肆,冬夏转换,波澜千丈。
  我想二师兄是个很浮夸的家伙,他喜欢看我被他逗得很震撼的崇拜眼光,所以一万岁后我终究明白过来他的话只能听一半的一半,然而此刻我正置身的这场战争,感觉二师兄的浮夸的描述,亦不能描绘出这份浩大。
  明确的两方阵营,一方魔族,一方神族。
  魔族神族大都形貌昳丽,可我在千千万万魔神中却单单看到了一个身影,再移不开视线。
  神族尊神站成的换天大阵里,一个神仙一袭幽蓝的衣袂飘扬,银白如水的长发倾泻而下,仿佛承载月光。他的一双眼是往生海一样深邃又清澈的蓝色,一张脸美则美矣,多少缺了些温度。
  ……虽然发色瞳色不同,但那张脸……赫然就是魔君长谲的脸!
  七位尊神脚步变幻,星象随之变换,我眼中的画面亦迅速变换。
  我看不来那些山河破碎星宿坠落,看不来世事转移外天弥散。我唯看到那七位尊神一一倒下,仿佛群星坠落。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换了什么,我只看到那蓝瞳银发的男子七窍流血惊鸿坠落,轮廓渐渐发光变淡,那即是将要羽化的迹象。
  我的心仿佛跟着他坠落,突然有失重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有人接住了他。
  画面转换。
  淡得几乎只剩下光影的银发男子躺在一绝崖之上,接住他的那个人跪在他身边。那个人一身红衣艳艳,墨发幽幽。不知怎的,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他噙着飞扬如火的笑容,浅薄的嘴唇殷红如血,与他左脸颊上盛放的一朵血红的沧海花相映妖娆刺目。
  他们身后就是从仙庭连通凡世的万万丈绝渊,浊浑的狂风吹刮不休,带着红尘沾染的气息。我悬浮在那狂乱的风中,看着少年的红衣飘扬如鲜血在水中散开。
  “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么?嗯?”红衣的少年轻轻开口,音调飘渺似乎将要飘散,但他的笑容仍旧燃烧如火。
  银发男子那双往生海一般的澈蓝眸子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那么专注和悠长。
  “是,你是很伟大啊,你是高高在上守护众生的神族尊神,与你的天下苍生一比,我就是毫无悬念被丢弃的这一个不是么?”
  “和你在一起这么十几万年,你知道我有多累么?”
  “祁止,你说我自私说了这么多年,现在,我突然想无私这么一把。”
  红衣少年笑容加深,烈火燎原。他墨色的眼瞳突然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色,颊边的那朵沧海花也突然更舒展了几分似的,红得更为耀目。
  银发男子的澈蓝眼瞳突然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原本平静淡然的眸子激起千层白浪。我看到他脸上呈现出莫大的惊恐,但他已经虚化成光影了,无法说话也不能动作,几乎是不可逆转的泯灭羽化的结局。可平静的他却突然激动了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终究无果。
  红衣少年伸手探进了银发男子几近虚幻的胸膛,居然还有血流出来。
  少年烈火般的笑容始终没有淡去,眼眸七窍和皮肤表面却渐渐渗出鲜血。他的手在那虚幻的胸膛处□□着,汹涌的、半透明的血汹涌而出。他端详着银发男子痛苦和惊惶的脸,缓缓地笑道:
  “祁止啊祁止,你让我追逐了多久,如今,我突然略有些累。那么就这样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有多痛。”
  血疯狂流淌,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上交织成网,红衣都被侵湿。突然有一股气压从外天落下,围绕着两人形成一圈血色的龙卷。我看到银发男子颤抖的眸子和绝望的眼神,心中突然也涌起几分绝望。我拼命移动向那红衣少年,想要将他推开。
  心中那种灼热升腾的感觉突然清晰起来,带着滚烫的刺痛,我清楚地感到……这件事、这件事是绝对、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但我在触碰到那红衣少年的一瞬间……我穿了过去。从他的身体里穿透了过去!
  一种深重的悲凉自心底升起,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比那银发男子的身形更虚幻。
  啊,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银发男子居然突破了桎梏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吼声,悲痛决绝宛如海潮,一波波荡开,永无消歇。
  然后血红色的潮水汹涌灌入了我的世界,视线中的一切一切都被血海湮没,包括我。我在血海中挣扎却沉没,再也没有浮上去。明明是血,却更像是深重浓烈的悲哀抑制住了我的呼吸,突然想哭,将这四海八荒所有的属于过去和未来的绝望都哭出来。
  但是,虚幻的我,却流不出泪啊。
  

☆、跌红尘

  我想我死了,在那血海里。魂魄被捞了出来,被什么人捧着,渐渐升入外天。
  离空中那轮血月或者说是血日越来越近。
  一双蕴含着情天恨海的眼睛静静对着我的,无尽无底。
  被剥落的声音和视线渐渐回归,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觉得世界真的很幻灭。
  我想起卓晔之前说的,他说迷梦是妖力强横毁天灭地的妖兽,引人陷入幻境,将失陷者的精神和灵魂都在幻境中杀死。是以我可以理解刚刚的那个冗长绝望又恢弘的梦境和那足够将我杀死的悲伤的由来,迷梦还真不是盖的。可是、可是……现下这种情况……难道其实我是老天那家伙的私生子?在这隔绝外界的绯冥幻境里见我真真陷入绝境那老家伙于心不忍就随手拈了个神仙来救场?拈了这个、这个、怎么想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神仙?
  墨绿色深邃眼眸和墨绿色高高扎起的长发,纹有青花纹路的领口,一张俊朗如玉的面容,沉默的凝视我的眼神。
  “……大师兄?”我实在理解不能地开口。
  “嗯。”他应一声。
  ……这反应。
  太正常了。
  我这位一万年都神踪不现的大师兄,正是栖梓山湮愔上神首座弟子,化形十万年的柒生仙竹皇,震慑仙庭的栖梓山第二位上神,各路神仙都尊一声“剑仙”的尔竹上神。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那还是两万年前,太阳鸟刚好巡遍了五个轮回前往西山,那天的祥云都一散而空,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杂质。二师兄带我爬上浊涟山顶,藏在层层叠叠的烟霞色千鲧樱林里,漫天花雨落下飞扬盘旋。
  “小虞你看,那就是师哥啊。”二师兄低伏在地指着山下,整个语调都飘扬起来。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我放开他那几乎融入樱花残骸的粉色衣边,爬上前与他并排,看向峰下他所指的地方。
  一汪天池,在澄净的阳光下泛着五色潋滟的水波。一个修长的人影浸在池中,墨绿色的长发在水中荡开。他素白的身体即便是在水中也能看出完美和无瑕来,挺拔如节节苍翠劲竹。
  那时尚且三千来岁生在栖梓山长在栖梓山的我看到那样画一样的景象却有些不解,感到美好却不知二师兄用意,只能侧头看他。看到的,是二师兄眼中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他说,小虞,师哥可是在七万岁时就修成了上神哦,我以后,一定要做得像师哥一样好。小虞,你那是什么表情?哦,你还不明白呢,师哥可是全靠自己一点点累积飞升的呀。
  我看着二师兄那双妖俏明亮的桃花眼映着千鲧樱翻覆的落彩,似懂非懂地再转头看向池水中那个人影,心中觉着并不一定有师父出浴那时好看,却坚定地说服自己这就是最好看的沐浴图,因为二师兄觉着那是最好的,我相信二师兄,却完完全全不晓得自个儿是被二师兄硬拽着来搞偷窥的。
  那时的我对美丽的感觉有点麻木,因为我的世界仅有师父和二师兄,都是绝美绝卓然的神仙。我以为所有的神仙都是这样的,所以缺了对比,后来才知道也并不是所有神仙都能够有副栖梓仙山生养出的好皮相好身骨。
  也是后来我才明白了二师兄的意思,师父的确超然无可替代,但在我们降生前好久师父就已经纵横仙庭震慑八荒了,着实太遥远。而大师兄,是我们同辈中耀眼的、目标般的存在,让我们可以憧憬可以追逐可以向往。而我们爱慕仰望师父的荣光,却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尔竹,甚至算不上第一次见面,因为唯有我见着了他他却未有见着我。不知道他当时知不知晓他有我这么一个将将三千岁的小师弟,不过他高大的形象托了二师兄的福在那时就在我心中深深扎了根。
  真正的两方初见是我一万岁的当天,那是我至今感觉最特殊的一天。那天没有豪华盛大的排场庆宴,只有寥寥落落不到十人。师父召回了云游在外的五位师兄师姐聚于北栅殿中,静初神神秘秘将我从我的仙莲池中拉出来,直直向北栅殿走,整的我云里雾里。当她笑眯眯地推开恢弘的殿门,我的目光触及到屋内几人时,只感觉亦真亦幻万丈华光。
  除了带着我长大的二师兄,其他四位师兄师姐我也都零零散散地见过的。不过那一刻栖梓山最傲然的神仙们聚于一殿淡笑着看我,我只感觉各色的光芒从他们身上绽放出来,刺得我眼花缭乱。旁的师父踱步出来,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说的是:“六儿,这就是你的家人。”然后我的泪就莫名其妙地流下来。师兄师姐都走上来将我围住,二师兄笑嘻嘻地抱起我转了两转。我突然记起元乐好像跟我说过那么一说,说栖梓山的规矩是这样的,被师父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需得清修一万年,在一万岁生辰的当天,湮愔上神会亲自授予一件珍贵的东西,那将陪伴栖梓门人此生万万年。
  被二师兄抱起来转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天,我一万岁了。
  我想我得到了。
  直到现在我满打满算见过尔竹两次,一次浊涟山,一次北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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