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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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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直往下咽唾沫,也没见有个牛保国差来送饭的人影儿。这下马恩娃心里可着慌了,他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儿想起往日吃的那些香喷喷的酒饭来,想得嘴里直流口水,然而他越想就越勾引起了他那强烈的食欲,越想就越觉着肚子里饥得受不了。他心慌意乱,烦躁不安,急得不住地用头往墙上撞,手在肚皮上胡乱抓,然而这样不仅解决不了一点儿问题,反而越是这样,就越觉着饥饿得厉害。没奈何,他就竭力克制自己不去往吃的那方面想。谁知道越克制自己不去想吃饭,反而越想吃饭得厉害。他在监狱里左等右等,真是望眼欲穿,总觉着送饭的人快来得了,但就是不见给他送饭的人来。就这样从早到晚,整整地饿了一天,饿得两眼昏花,直冒金星,饿得他连腰都直不展了,两条腿软得撑不起了身子,往起一站,就头晕目眩—他肚子里好难受啊!可是,就是不见给他送饭的人来,他有什么办法呢?常言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不要说他一天三顿饭,到现在米面还都没沾牙呢。(未完·待续)
  
  第八章 恩娃坐监(下)
  
  马恩娃他怎能知道,在这同州府,牛保国兔子没在旧窝儿里卧。他一被押解到同州府监狱,境况就与前大不一样了。首先是牛保国在华阴县有超人的活动能力,能呼风唤雨,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一到同州地面,他就屎壳郎哭它妈—两眼墨黑了。在同州府的政界,他没有任何上层关系;同州府的监狱也比华阴县监所管理严得多,牛保国解数使尽,也无济于事,根本就没办法能插得进去手。于是牛保国就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了。一开始他还坚持让人往监狱里给马恩娃送饭,但屡屡送不进去,而被看守毫不客气地就给享用了,直急得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加之华阴县距离同州府,路途不仅远,而且还隔着渭河、洛河两道河流,往来要坐车不说,还得几次倒换乘船,交通极不方便。渐渐地,牛保国也就像块儿白龙涧里的石头-被撞得没棱了。后来,他一看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饭也就不再给马恩娃往监狱里送了。这下可就坑苦了被关押在同州府监狱里的马恩娃。
  饥饿难忍,石头难啃。更何况马恩娃人高马大,饭量过人,一个人一顿要能吃好几个人的饭食。马恩娃再是条硬汉子,严刑拷打他能挺得住,熬得过,可这肚子里的饥饿他还是扛不住的。很难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吃得住这饥肠辘辘的折磨?这时候他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在关押囚犯的监狱里,有谁能知道他的内情,有谁会来体贴他的苦痛呢?他硬气即使能熬过眼目下这一天,但是明天会怎么样呢?能熬得过吗?再说了,这明天过去了还有后天,大后天……天哪!这哪一天是个头儿呢?哪一天他才能从这魔窟般的监狱里走了出去呢?—他现在还不得而知。“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牛保国当初说得那样简单、顺利。”马恩娃实在忍无可忍了,他那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第二天早饭时,号子的门打开了,看守提着饭桶刚一进门,马恩娃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想吃”的这一本能欲望使得他这会儿比谁都跑得快,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不管烫手不烫手,就迫不及待地想用手直接去抓饭,抢着吃。猝不及防砰的一声,看守手中的勺子就狠狠地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打得他手不由自主地就缩了回来。可是饥饿驱使着他,求生的本能左右着他,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再一次扑了上去,抢饭吃。“滚你妈的蛋!”看守恶狠狠地飞起一脚,不偏不斜,刚好重重地踢在他那已经饿得干瘪了的肚子上,把他一下子就踢得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嗷嗷叫,疼得直打滚。看守瞪着眼睛怒斥说:“好汉,你不是嫌饭不好,不吃么?这会儿省事了?我看还是饿得轻。要是再能饿上个三四天,你就彻底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了。在我这儿就没见过真正称得起的英雄好汉—不信还邪门儿了。”这事要是发生在往常,就凭马恩娃那宁折不弯的火暴脾气,是怎么也咽不下看守踢他这一脚的气的,他非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变本加厉地扑上去,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尽兴地把看守美美揍上一顿不可,让看守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不仅身上没一丝儿力气,而且也没这个胆儿了。此一时,彼一时么,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饭勺在人家看守手里握着的,这就等于这会儿他扼着你这个囚犯的脖子,你要是胆敢冒犯他,他立马就会把你往死的饿。马恩娃心里尽管十分窝火,想揍看守一顿,可是他的肚子不答应—它这会儿饿得简直受不了了:“来硬的你到底是跟谁过不去?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他心里刚要冒出的怒火,一瞬间就又消失了,他的头耷拉了下来,既而表露出来的是一副可怜巴巴的乞求神情。眼看着别的囚犯们有多有少,多少不等,但都一个一个地都盛到了那虽然气味悪馊、但还是将就着能够止住饥的饭,而自己站在一旁只能一眼一眼地看,看着别人狼吞虎咽地吃干瞪眼,一口口地往肚里咽唾沫,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时看守的两眼直勾勾地瞅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来呀!你快来呀!”他用他握在手里的饭勺“咣咣咣”的敲着饭桶,无不带挑逗性地说,“你看,这里面还有呢。你不想吃?我知道你这人是有名的硬汉子,宁可站着死,也都不会跪着生。你现在打算是软夺呀还是硬取呢?”马恩娃心里恨死看守了,但他现在没有勇气和精神与看守执拗了,也没有以前的那种高傲了。此时他的两只眼睛只是贪婪地望着看守手里所拿着的那饭勺,脸上全然是一副乞怜与请求宽恕的神色。什么“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这些话全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高台教化,一文不值,因为它对他目前来说,一点儿现实问题都解决不了。眼目下用什么办法,能止住自己肚里的那种难以忍受的饥饿,对马恩娃来说,这才是当务之急,才是最实际,也最实惠的事儿。在这监狱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就是这看守。看守要是教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你要是胆敢不听看守的话,存心和看守过不去,那对不起,你实际就是和你自己在过不去,你就走着瞧吧,看守决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他会把你活活的往死的整。马恩娃不论是在华阴县的监所里还是在同州府的监狱里,那一天没见过从号子里往出抬那些瘐死的犯人呢?“在这监狱里,饿死上个把犯人,那还叫回事儿?那几乎还没有死上一只蚂蚁重要呢。有谁去管过,又有谁会问问呢?”马恩娃此时越想心里越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也被看守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呢?自己刚强一世,义气为人,难道就这样了结了一辈子不成?”他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得就不知不觉地生出了一缕隐隐约约的怨恨。他是怨恨看守的无情,还是怨恨法院的理事不明,或者是牛保国的不讲情义、言而无信,现在一时还有些说不清楚。不过,他现在是多么地殷切希望看守能够敞开菩萨胸怀,大发慈悲,宽恕他这一回,让他不至于活活地被饿死在这监狱里。但是看守却一点儿也不怜悯他,临走时不仅仍然不给他饭吃,而且还故意把饭桶里所剩的那一顶点儿饭,倒在了地上。马恩娃好不容易熬到看守提起饭桶,走出了号子,他不顾一切地就抢上前去,爬在地上,捡拾起那些撒落在地,已沾满了脏物的饭渣、面条,再也无心顾及这些东西的酸馊以及它的脏净了,只是一味忙不迭地往自己的嘴里塞……
  马恩娃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在同州府的监狱里艰难地煎熬着,拼命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与死神作着殊死的斗争。他肚子里饿得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觉,饿得不论是什么东西,也不管卫生不卫生,只要能咽进肚子止住饥,就都去啃着吃—因为他实在地不想死,尤其是被关押在监狱里这样不明不白地活活饿死。他想自己还年轻,现在死太可惜了;替人受过而死也太得冤屈。于是他就拼命地要活,想尽一切办法地活。要想活,就得设法弄到吃的东西,这当然是当务之急,是生死存亡的关键之举,可是在这非人的监狱里能有什么东西可吃呢?所有犯人肚子里都不同程度的饥饿,所有能吃的东西也都早已被那些众多的犯人搜腾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能争得上他马恩娃吃?马恩娃实在是饿急眼了,他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撕开了自己来时所带的那条仅有的被子,把被子里的棉絮撕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又把它揉成小团儿,往嘴里塞,干燥的破棉絮吸干了他口腔里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唾液,但还是干燥干燥的,不管他是怎样的瞪眼睛,伸脖子,努力地往下咽,卡得他脸红脖子粗,“喀喀喀”地直咳嗽,咽得翻白眼,也只仅仅咽下去了一两团,就怎么再也咽不下去了。他意识到没有水往下冲,只是这样干吃是不行的,然而四顾牢房,在这里别说是开水,就是凉水,哪里有啊!马恩娃走投无路,但棉絮不吃还是不行的,最后他想出了一个绝招—他一个人熬到后半夜,等牢房里的犯人起夜在尿桶里撒下尿了的时候,就悄悄地利用里别人排泄在尿桶里的尿水,喝着把他所撕的那一块块小破棉絮团儿往肚子里冲,强制自己往下咽。呛人的腥臊味儿恶心得他龇牙咧嘴,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驱使他坚持忍耐着,继续拼命这样做。这时候他已顾不上什么脏呀、臭呀的了,活命成了他的唯一奢想,为了活命,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马恩娃在同州府的监狱里把人世上不能吃的苦都吃了,不能受的罪也都受了。他吃完了被子里的破棉絮,接着又去吃褥子里的;褥子里的棉絮吃完了就又去吃棉袄、棉裤里的棉絮。就这样,他一天天地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着,他人简直都快瘦成骷髅了,腿和胳膊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腰部的肋骨瘦得一条一条的,暴露在体外,清晰可数。原本一走起路来就抬头挺胸的身躯,现在也佝偻得像一张弓,两条像麻杆一样粗细的腿连站都站不稳,有怎样能支撑起他那整个身子?走路东倒西摇的,似乎稍微有点儿风,就能把他吹得栽个大跟头;迟早走路都见他总是在忙不迭的想扶住个什么东西,不然腿就站立不起来了。看着他目前这种状况,真让人担心,说不定哪一会儿无情的黑白无常就会给他的脖子上拴上了铁索,把他毫不费力地给拽到阎罗宝殿,让他去面君,强迫他在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可是让他奇怪的是有关他的案子却一直泥牛入海—无消息,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出狱,仍然是个是人都不知道的谜。这样时间拖长了,他的两眼就因为心里着急,受不了监狱生活的煎熬而一个劲儿地模糊起来—他几乎成了瞎子……
  1949年刚过元旦不久,春寒尚且料峭之时,有一天日色已经过午,看守该来送早饭的时间早已都过得没影儿了,可是还不见有人给他们这些囚犯来送饭。关押在监牢里的囚犯们耐着性子一等再等,终于等得忍不住了,就在监牢里乱喊乱叫起来。一开始是他们中间几个胆大的冒着挨揍的危险,还带着几分胆怯的心情在喊:“快送饭来吧!把人都饿扁扁了。肚子里饥死了!知道不?”可是奇怪得很,监牢里一反往常,静静悄悄的,连狗大一个人应声都没有。囚犯们一看是这情景,胆子就都大起来,接下来就有许多人你一声我一声,南腔北调地在喊叫:“快送饭来吧!把人都饿死了!”这现象要是在往常,看守肯定立马就会闻声而至,手持棍棒,不问青红皂白,先把每个喊叫的人劈头盖脸乱地打一顿,直打得他们呼爹喊娘,东躲西藏,抱头鼠窜,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了进去的时候,这才会稍稍松手。可是,今天不管囚犯们怎样喊叫,哪怕是喊破嗓子、闹翻了天,也不见有半个看守前来制止。于是囚犯们就隔着牢门缝隙偷偷往外看。这一看,他们才发现监牢外面的院子里也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死一样寂静。
  这以来,这些囚犯们的胆子就越发地大了起来,叫喊中一些污言秽语,在平常不敢说的牢骚话也就都说出来了:“你们人都死到哪里去了?”“你还让你爷活不活?还真的想把你老子往死的饿呀?要是真的把你爷给饿死了,我看你个熊该看守谁呀?”“老子再犯法也没有犯被判成饿死罪的法呀。你们不来给我们送饭,是我日过你妈吗?”但令人想不通的是,这时候还是不见有一个人来理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马恩娃冒冒失失地说:“我看,咱们这些人今天在这儿这么无法无天地闹腾,他们都没人来管管,我们还呆在这儿是静静地等死呀?咱不如乘此机会想办法把这牢门弄开,跑走算了!”有个胆小的囚犯听他一说这话,怯声怯气地就说:“那不敢。那要是让人家给抓住了,把咱们不打死才怪咧。”马恩娃接过话茬说:“球!头割了碗大个疤拉。天都到啥时候了,还不见他们给咱送饭来;咱们在这里都快闹翻天了,也不见他们有狗大个人影儿搭理—说不定这会儿这儿早都没人了。我们不趁着这机会儿赶紧往出跑,还是想在这儿等他们回来,把我们往死的整治呀?再说了,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万一始终等不来他们,那还不把我们一个个就都得饿死在这里?如果弄开牢门,跑了出去,那说不定还能死里逃生,拣一条性命,跑回去了呢!”这会儿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那一股子劲儿,说着就动手没命地折腾起牢门来。其他囚犯一听他说逃了出去还就有可能不再受坐牢这份儿活罪,活着跑回家去,一下子就都来精神了。大家一齐动手,和他想方设法,七手八脚,发疯似地把牢门往开的扳呀,撬呀的。他们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共同努力,监牢的门终于连同好大一片子墙都给哗啦一下子被推倒了。关在这里的囚犯们这时像潮水一样哗地就拥出了监牢,跑到监牢外的院子里。院子里依然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儿,通往街上的大门也都大开着,没有一个人管—他们见状就没命地往大门外跑去。
  其实,这些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哪里知道外面的世事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陕北中国共产党所率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马上就要到了,国民党同州府的属员们一个个早已闻风丧胆,各自逃命去了;就连担任行署专员兼保安总司令的韩子佩,也已带着他的一群死党,跑到位于华阴县的华山顶上,准备据险负隅顽抗了—在同州地面,这会儿谁还顾得上管谁?同州府的一切都陷入在新旧交替之际的混乱之中。马恩娃这些犯人一时虽然还不明就里,然而他们却就是趁这个时机逃出了监狱,如鸟兽散。狱中的犯人跑到了同州的大街上,发现同州到处人心惶惶,人们像是一群没王的蜂,各顾各地四处乱撞。情况尽管是这样,然而不明时局的马恩娃仍然不敢有丝毫的粗心大意,他对同州府目前这种紊乱无章的局面还是满腹疑团,又不敢向别人去打听,只是一门心思地考虑自己如何能够尽快地逃离这是非之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个越狱潜逃的囚犯,所以就不敢走坦途大路,惟恐被人又抓了回来。他乘乱一头跑出了同州街,跑到了荒郊野外,东张张,西望望,趁着前后没人注意,一溜烟就走下了路沿,出溜一下子钻进路边的一块已经收了苞谷,冬天主人还没来得及拔掉苞谷秆的地里,隐藏了起来,匆匆脱掉在监狱里看守强迫他穿在身上的犯人标志服,塞在一个人不注意的地方,身上只剩下件十分单薄的衬衣、衬裤。他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就向南遥望着华山,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奔去。他一路都没敢走正路,幸亏也没碰上人盘问,总算是涉过了洛河,偷渡过渭河,劫后得生,在黑天半夜里悄悄跑回了家。
  一天晌午,牛保国他妈正在他家当院里坐着,戴着副老花眼镜做针线活儿,猛听见她家二道门突然“咣当”一声响,惊得她禁不住连忙就抬起头看。惊慌中她只见此时从二道门外风风火火,一下子就拥进来了四五个人,一个个还都金刚怒目,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钢刀,就是斧头或者铁叉什么的,一进门不说东长西短,劈头就问:“牛保国在家没有?”牛保国他妈一看这些人的势头,情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肯定为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因此她就一边急忙收拾自己正在做着的针线活笸篮儿,一边竭力可着嗓门、放大声音说:“保国不在。”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得出分明有着无限的紧张与恐慌。这时的牛保国正在上房屋里他妈的炕上躺着睡午觉,懵懵懂懂地听见他妈惊恐万状地高声说着这样的话,知道其目的是在给他暗示院子里发生了意外,要他赶紧快跑。
  院子里,牛保国他妈说完话,扭身就失机慌忙地朝着牛保国所居住的那间厦房里走去。这以来倒把这些来人的注意力给吸引到厦子房里来了。这些人见牛保国他妈一转身就要走进牛保国居住的厦子房里去,还以为牛保国就在他厦子房里,牛保国他妈抢先要去给牛保国报信。于是有个人就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牛保国他妈的衣袖质问她说:“你急着干啥去?”牛保国他妈这才在慌乱中认出来了抓住她质问的这人是谁—他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曾经给牛保国背枪当过护兵的马恩娃。他现在虽然瘦得跟以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但离得近了,仔细看,牛保国他妈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于是她连忙大声说:“恩娃,怎么还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少废话,你让开!”马恩娃一把就把牛保国他妈推了个趔趄,推下了厦房檐前的台阶,要不是牛保国他妈靠在了院墙上,那肯定就会被推得摔倒在院子当中。发疯了似的马恩娃这会儿根本就不管这些,他带着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人,呼啦一下子就扑进了牛保国所住的那间厦房里。厦子房里就是那么大一点儿地方,最多也不过一平方丈,能藏得住个什么,里边只有牛保国的那个胖得让人嫌弃的婆娘张妍,怀里紧紧地搂着她那个已经十一二岁了的儿子牛连学,吓得不住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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