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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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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我们的女儿了。”

    她说完了,转身往外走。

    “妈”何以夏哽咽的叫出口。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但陈静还是听见了。

    她说:“我不怪你们了。”

    她不想再留有遗憾,对父亲没有说出口的话,她说给了母亲听,等有一日,他们团聚了,母亲会告诉父亲的。

    陈静没应声,但肩膀却剧烈的颤抖着,她拧锁,走了出去。眼泪簌簌的流,如果老头子听见这句话,该有多高兴啊。

    楚煜跟陈静有条不紊的筹备着何有成的葬礼,而何以夏,则乖乖待在家里养身体。

    两日后,父亲的葬礼如期举行。来得人很多,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还算热闹。但她没想到的是,楚景致跟梁韵歌也来了,他们也都尽心尽力的帮忙打点着。

    安葬好父亲后,何以夏一直站在墓前不肯走,其他人都忙着招呼客人,只有梁韵歌一直陪着她,她知道,梁韵歌有话跟她说。

    人渐渐走远了,她索性先开口,“梁阿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以夏,我跟你景致叔叔一直都把你当成楚家的儿媳。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梁韵歌盯着墓碑出神,但字里行间的深意却不容人质疑。

    她极度震惊,“梁梁阿姨?”

    “很惊讶,是吧?”梁韵歌轻轻笑了声,“阿煜把你领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们楚家的儿媳,但那七年,你杳无音讯,阿煜也从来不提,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人。我不知道那些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仍然走到了一起,我们做父母的,又怎么会阻止?”

    “梁阿姨,那些新闻”何以夏不相信梁韵歌不可能没有看见那些新闻,蓉城能有多大?她远在g市的父亲都因此与世长辞,楚煜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梁韵歌十分坦承的说:“我看了,你景致叔叔也看了。但对你作为楚家儿媳的身份依然没有任何改观。”

    他们就只有楚煜这么一个儿子,他们也不是不开明的父母。大多数人都对家世显赫的人抱有一定的偏见,可她不是,她从小也吃过许多苦,认为有钱人家都高不可攀,直到楚景致的出现,他是个军人,活得随性,不讲究那些世俗,他接纳她,并且坦承相待。他们都希望,他们的儿子可以幸福。

    “为为什么?你们就不怕我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么?”她咬着唇问。

    梁韵歌说:“你干不干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儿子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再说了,她跟楚景致不会看错人。她的儿子也不会看错人。

    何以夏没接话,一片长久的沉默横亘在她和梁韵歌之间。

    南山墓园起风时,梁韵歌眯了眯眼睛,说:“阿煜很爱你,如果你也爱他,那就好好在一起。剩下的事,楚家替你摆平。”

54。 晉江獨家發表() 
晚间七点半黄金档的套路何以夏早已深谙于心,家世显赫的男主角都有个门第之见的父亲或母亲。om但楚景致是军人,不讲究门第之见,而梁韵歌出身贫苦,曾深受门第偏见的毒害,她吃过的苦,也自然不会再让后辈饱受,更何况,何以夏是她儿子喜欢的女人,所以他们都坦诚的接纳了她。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她清清白白的出身之上,十四年前的那场性病只在g市广为流传,并未殃及到蓉城。所以,楚景致跟梁韵歌应该都不知道。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她的桃色秘闻,在蓉城,已经人尽皆知。

    东窗事发后,何以夏也曾想过很多种可能。梁韵歌颇为尖酸刻薄的甩一张支票在她脸上,说:“我给你钱,你离开我儿子。”亦或扔一张机票在她面前,说:“从我儿子眼前永远消失。”

    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

    和楚煜在一起的那七年,何以夏虽然遗失了亲生父母的关爱和呵护,但楚家每一个人给过的关怀都不比她的亲生父母少。奶奶拿她当亲生孙女儿,楚景致虽不擅言语,但却如同严父一般教导她,而梁韵歌则在衣食方面照顾得极为妥当,将她视为己出。

    那些年遗失的亲情,几乎都被楚家人一点一滴的填补了。于情于理,她都欠楚家人一声道谢。

    “谢谢您,梁阿姨。”这声谢,囊括了她所有真诚。

    梁韵歌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谢就不必了,你是我女儿,阿煜是我儿子,你们好好的,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几秒后,她又补充道:“等过段时间,你就跟阿煜结婚吧。”

    她生的儿子,她知道。楚煜那小子,早就想把何以夏娶过门了。他以为他不说,他们做父母的就不知道了?

    在父亲的坟前,梁韵歌诚心接纳了她,想必父亲会十分高兴。可母亲那边

    梁韵歌知道何以夏的担忧,“你妈妈那边,我会跟她说的。”

    她这才点点头,算作应允。

    风渐渐大了,她们回了何家宅子。

    梁韵歌跟陈静说了两家儿女的婚事,陈静并未反对,反倒有些欣慰,她的女儿,终于要嫁人了。

    楚煜从医院回来时,恰巧听见自家妈妈正跟陈阿姨商量他们的婚礼,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om他去医院,是拿检查报告的,报告显示,妈妈跟孩子,都非常健康,梁韵歌这才知道何以夏已经有了身孕,又把楚煜一顿骂,并万般嘱咐儿子要好好照顾孕妇。他们老楚家几代独苗,希望这一代,人丁能兴旺些。

    楚景致跟梁韵歌在g市待了两日便要回蓉城,何以夏也跟着回了,临走前,她问过陈静,愿不愿意跟她到蓉城一起生活,就算不想跟她住在一起,她也有经济能力在蓉城买套房子给陈静,好歹也离得近些,老人家年纪大了,保不齐有个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但陈静拒绝了,她哪儿都不肯去,她得替老头子照看这何家宅子。

    何以夏不在蓉城的这段时间,那些新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部分惧怕楚家势力的新闻媒体纷纷发表了致歉申明,但还有一小部分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楚煜说,法院的传票近几天就会下来,至于向微,他说他会处理好,她也就没有插手。其实说到底,她要的,不过是向微的一个道歉。

    白露那天,楚煜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公布了婚讯。他们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蓉城的大街小巷。

    向微看完新闻后没多久,楚煜就来了。

    他们站在玄关处,隔着一扇门。

    向微脸色冷冰冰的,问:“你来做什么?”

    “看见新闻了?”楚煜推开门,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向微脸色又冷了几分,手上的劲道也重了些,关门的声音震耳欲聋,“如果你是来让我恭喜你的,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向微,我不要你的祝福。”楚煜脸色立时严肃了起来,“但你得为你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向微轻轻笑了声,漫不经心的问:“什么后果?让我坐牢吗?还是你会杀了我?”

    当初决定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所有后果都想了一遍,她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命在你眼里就那么轻贱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和母亲?他们要是知道你变成了这样该有多难过?”向微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很淳朴的人,她的父亲,一直严厉教导她,她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教导,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提到父亲和母亲,向微沉默了,这么多年,她没尽过什么孝心,反倒常常跟他们顶嘴吵架。向微父母亲都曾劝过她很多次,让她不要再等楚煜,早早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些,她都知道,可还是不甘心,她跟楚煜一起长大,他填满了她的生命,他却爱上了别的女人,她不甘心,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让楚煜跟那个女人分开。

    向微眼底的厉色重了几分,“少拿我父亲和母亲威胁我,楚煜,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我没威胁你,微微,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继续错下去。”楚煜语气软了些,何以夏说的对,有些时候的心软,未必是件好事。他以前,顾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顾及她眼里只有黑白的十年,也顾及她父亲对楚家的忠心耿耿,一忍再忍。可现在回想起来,竟满是愧疚,向微走到今天,他也同样罪不可恕。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今天,她就不会错得这么离谱了。

    他声音哑了许多,听起来竟有些恳求,“微微,别再错下去了,回头,行么?”

    向微有过感激,但却并不是因为楚煜的心软和忍让,二十五岁那年,他带她到华盛顿进行了仿生眼手术,她的右眼也因此恢复了色彩。可是回头?什么是回头?从何以夏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太晚了,没回头的机会。”很多时候,向微都在想,如果她回头,会怎么样?也许正如父亲和母亲所愿,她找了个好人家嫁了,也许她跟楚煜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她不敢回头,她怕这些年来的执念会在她回头的瞬间灰飞烟灭。

    楚煜叹了口气,“去跟以夏道个歉吧,她不会怪你的。”

    “道歉?你要我跟她道歉?”向微又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想过跟何以夏道歉。

    向微三番五次的把她往死里整,她就不信何以夏只是要一个简单道歉,“道歉就行了?你未免把她想得太过简单了。”

    “微微,是你把我们都想得太复杂了,其实,我们都是为你好。”楚煜闭了闭眼,没想到她居然执迷不悟到如此程度。

    向微大笑,“我是不会跟她道歉的。”几秒后,又补充一句:“楚煜,你真的以为你把我告上法庭我就怕了吗?”

    事到如今,她真的什么都不怕了。要她跟何以夏道歉?没门儿,就算要道歉,也得那个女人跟她向微道歉。

    “你啊”楚煜手足无措,只得连连叹气。

    向微说:“阿煜,我不爱你了。”

    向微没说谎,她是真的不爱楚煜了,从什么时候不爱的,她不知道。也许是从他爱上别人的那天开始,也许是在美国做仿生眼手术的时候。以前她一直以为,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楚煜,可到头来,她最爱的,是自己。

    向微无法忍受楚煜将她的爱置若罔闻,她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太多,她不允许他的辜负,所以,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听见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微微,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的男人。”楚煜眉梢眼角舒展了些。但不管怎么样,在最后关头,他还不忘劝她,“去跟以夏道个歉吧,以后,我们各过各的。”

    事到如今,楚煜仍然相信,向微还是有一点良知的。

    向微往玄关处走,拉开门,对他说:“你走吧,我是不会道歉的。”

    “如果你不肯道歉,我只好起诉到底了,你清楚侵犯名誉权要判几年吧?”楚煜站在玄关处,试图说服她,他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可她三番五次伤害何以夏,必须得有个交待才行。

    向微一脸风轻云淡,“随你,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你什么意思?”楚煜蹙眉。

    向微眯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笑,“字面意思。”她犹豫几秒后,轻声开口:“煜哥哥,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情分,麻烦你往后多关照一下我的父亲和母亲,我啊,怕是不能替他们养老送终了。”

    “你说清楚。”楚煜在顷刻间攫住她的手腕,心脏也拉扯至喉咙。

    向微怒目圆睁,“怎么?你们不都盼着我早点死么?现在好了,如你们的愿了。”

    “微微,你别做傻事。”他是想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可却没想让她死。

    向微痴笑,声音又轻又尖,“我能做什么傻事呢?我只能慢慢等死,等癌细胞扩散到全身,等头发一根一根的掉光。”

    “癌细胞?”楚煜极度震惊。

    向微说:“是啊,乳腺癌晚期,阿煜,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55。 晉江獨家發表() 
楚煜从向微住所离开时,天色渐渐暗了。om蓉城的夜晚如同往日般灯火通明,车窗外的七彩霓虹灯皆隐匿在雾气蔼蔼的秋雨中,模糊不清的明亮竟让他陡然生出几分不真实感,仿佛刚刚跟向微的谈话就好似拂晓时分的一场梦境。

    何以夏说得对,他们都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他无能为力。向微将这么多年的欢喜都寄生在楚煜身上,可他却从没为她做过些什么。回束河印象之前,他去了趟医院,即使这个点只有急诊室的医生在,医生说,乳腺癌晚期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但可以通过治疗延缓病情,减轻痛苦。

    可向微的态度异常坚定,拒不接受治疗。楚煜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患癌的人,他想帮向微减轻些痛苦,让她走得安静点,但却手足无措。

    楚煜浑浑噩噩了一路,直到回了束河印象,他混沌的意识才清醒许多。刚踏上鹅卵石砌成的台阶,门便从里面开了。何以夏笑得灿烂,手里还提着拖鞋,楚煜几步走近,从她手里接过鞋子,弯腰换上。

    他黑色大衣上沾染了些许雨滴,她抬手拍掉,委屈似的说:“我饿了宝宝也饿了。”

    “我这就去给你做饭。”楚煜笑了笑,好似所有负面情绪都在她一句撒娇的话里烟消云散了。

    他原本想请个保姆,可何以夏说,她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转来转去,再加上现在是怀孕初期,容易饿,但真正到吃饭的时候,一闻见饭菜的味道又什么都吃不下了,孕吐也特别厉害。楚煜没辙,只好亲自照顾着,平日里处理完公司事务也尽可能早点回家,可今天因为向微的事,耽搁了许久。

    她踮起脚尖在楚煜脸颊上亲了亲,像撒娇似的,“我想吃辣”

    “”楚煜虽有些无奈,但表情竟严肃许多,“今天周四,这个礼拜你已经说了十次想吃辣”他摇头,说:“以夏,不可以,吃太多辣椒对身体不好,对宝宝也不好。”

    何以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自从怀孕后就特别想吃辣,可楚煜把饮食控制得十分严,她的一日三餐,都是按营养师给的菜谱做的。她偶尔撒娇,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可事实证明,撒娇这招,并不是屡试不爽。

    “老人们都说“酸儿辣女”,阿煜,如果真的是个女孩,梁阿姨和景致叔叔会不会不喜欢?”她脸上的欣喜少了些。

    楚煜一脸无奈,“不会,再说了,孩子的性别是由染色体决定的,你别信这些民间传言。”他顿了顿,说:“我倒希望是个女孩。”

    她低低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但眸子里的光更亮了一些。om她也希望是个女孩,这样才能弥补七年前失去的那个孩子的遗憾。

    他从冰箱里拿出盒酸奶布丁递给,何以夏,说:“先吃盒这个,饭菜得等一会儿。”

    冰箱里有个隔间摆满了酸奶布丁,全是楚煜做的,说是给她这个孕妇补钙。

    何以夏接过来,开始吃。他进了厨房,洗菜,切菜,下锅炒,做好已是半个小时后。

    楚煜把菜全部端上桌,有栗米丸子,砂仁蒸鲫鱼,素炒土豆丝,还有莴笋炒虾仁,都含有丰富的维生素b6,而维生素b6是孕吐的克星。她闻见饭菜的味道,胃虽有些不舒服,但确实饿了,率先动了筷子,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他夹菜。

    饭毕,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何以夏忽然想起楚煜白天公布的婚讯,摸了摸他的脸,说:“婚讯我看见了。”

    “嗯。”他轻轻应了声。

    她问:“记者是不是很多?你今天比往常回来得晚了些,累不累?”

    “多,但都交给秘书处理了,我不累。”他眯着眼睛笑,耐着性子回答。

    犹豫几秒后,楚煜才开口说:“我从向微那回来的。”

    “嗯?”何以夏立时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脸严肃。

    “我劝向微跟你道歉。”他顿了顿,说:“但她不肯。”

    她神色恢复如常,继续歪在楚煜怀里,“不肯就算了,她三番五次的害我,如果连真心道歉都做不到,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以夏。”楚煜低声唤她的名字,喉头颤了颤,“对不起。”

    何以夏笑了笑,抬手摸他下巴有些青色的胡茬,“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说:“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护你周全,还是没能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这是我跟向微之间的事,你无须自责。”她柔声安慰楚煜。

    他渐渐哽咽,“向微得了乳腺癌,晚期。”

    何以夏闻言,整个人都惊怔住,乳。房是女人的魅力跟活力,一个女人之所以为女人,大抵是因为乳。房是滋育生命的根本,也是孕育生命的源泉;一个女人之所以为女人,也是因为女人可以创造人,男人和女人。

    向微不仅会失去乳。房,就连创造新的生命的权利也失去了,她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如何能接受?

    她恍惚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向微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她啊不太好,不愿意接受治疗,她说她不想做化疗,不想头发一根一根的掉光,也不想躺在病床上一天一天的等死”楚煜提到向微,一脸的莫可奈何。

    何以夏“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问:“阿煜,你是不是起诉向微了?”

    他答:“是。”

    她叹了口气,说:“撤诉吧。”

    乳腺癌晚期,剩下的时日应该不多了。何以夏脾性虽强势,但却不是咄咄逼人的主儿,更何况,向微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啊还是适可而止吧,毕竟谁也不想在生命垂危之际还背负一场官司。

    “嗯?”楚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解释说:“向微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老天替我惩罚了她。”

    所以人啊,还是要一心向善。

    “谢谢。”楚煜低声应她,这声谢谢,他是替向微说的。

    两人再无话,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煜才轻轻开口:“以夏,后天跟我去领证吧。”

    何以夏吃饱饭后就觉得有些困倦了,此时正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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