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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忍不住的湿意越来越汹涌,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子祈,你知道的,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但那种重要,和爱情无关。om”
墨尔本机场的初遇,傅子祈救了她一条命,在医院,他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出院后,又费劲心思给她找学校。他的纯粹,让她有种倾诉的欲望,这也是他们越来越亲近的原因之一。
远渡重洋的那七年,傅子祈在何以夏心中所占据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代替,就算到了今天,她有了楚煜,有了归属,傅子祈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仍然无可动摇。
“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你,是我的事,以夏,你不能阻止我。”傅子祈从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毫无可能,但感情这种事并非他能控制。
那七年,傅子祈日日夜夜都陪伴在何以夏身边,“楚煜”这个名字,他早已铭记于心。她在醉酒后失态、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惊醒后所唤的名字从来就只有楚煜,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何以夏深爱的男人是楚煜,这个男人,是她远渡重洋的罪魁祸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
即便如此,傅子祈仍然爱她,并且无法自拔。
胸口憋着的浊气渐渐散了,他忽然觉得无比坦然,轻声开口:“但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他从来就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的爱也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她需要,他就给她;她不需要,他就好好藏着。
“对不起,子祈。”傅子祈大概是何以夏在这世上唯一觉得亏欠的人,这么多年了,她总要给他一个结果,而她所能给他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傅子祈顿了顿,“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何以夏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两个人亦是少有的沉默。
“你妈妈怎么样了?”傅子祈的母亲,何以夏也见过,是个很温和的女人,在国外那些年,也常常照顾她。
傅子祈说:“还是老样子。”从他懂事起,他母亲就一直郁郁寡欢,他刚出生没多久,他父亲就把他和他母亲安排到澳洲,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他父亲也很少来看他们。
前阵子,他回国没多久,他母亲也就跟着回国了,回国后没多久就知道他父亲在国内有了女人,并且还有一个儿子,年龄跟傅子祈差不多大。但那个女人已经消香玉殒,可他母亲却要执意离婚。
他父亲觉得有所愧疚,就分了很多财产给他母亲,但傅子祈的母亲并没有要,他母亲嫁给他父亲的时候一无所有,离婚的时候,也自然不会多要半分。
“你也不要太着急,你母亲就是心结太重了。”何以夏也只能说些安慰的话了,她一直觉得,傅子祈的母亲是个长情的女人。
傅子祈应声,“我知道,我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了。”
“工作怎么样了?”上次见傅子祈时候,听他提起过他父亲对他的工作有所安排。
傅子祈一愣,没想到何以夏还把他的事挂在心上,“在我父亲集团公司下面的一个子公司当总经理,我对那个行业没什么兴趣,也就那样了。”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些笑,“唯一有趣是,我弟弟跟我在同一个公司,他是副总经理。”
“你弟弟?”何以夏记得傅子祈是傅家唯一的儿子。
他“嗯”了一声,说:“我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他弟弟叫粱琛,比起傅子祈的空降,粱琛就显得有实力多了,全凭自己的本事坐上了副总经理的位置。
有人说,活人是永远都争不过死人的。傅子祈父亲喜欢的女人离世,恐怕会让人惦记一辈子,他母亲离婚,也是逼不得已。何以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索性沉默了。
关于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傅子祈不想说太多,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我该走了,我母亲还在等我。”
他从兜里掏出钱夹,让服务员过来结账。
“对了,你跟向微什么关系?”想到向微,傅子祈皱紧眉头。
何以夏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向微的,她好像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坦然的说:“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前阵子来找过我,但谈话并不愉快。”向微去找傅子祈的那天,他的母亲生病住院,他跟向微的谈话也戛然而止,但从向微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出她对何以夏的敌意,这件事本想早点告诉她的,但他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再加上公司又出了点安全事故,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以夏实在没办法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脑中闪过无数疑问却毫无结果,“她找过你?做什么?”
“让我跟她合作,好处是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向微说她手上有底牌,但具体是什么,她没说,傅子祈顿了几秒,“你最近小心些,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你不理就行了,她这个人,偏执得厉害。”提起向微,何以夏就莫名其妙的烦躁。
傅子祈“嗯”了一声,把服务员找回的零钱放回钱夹,站了起来。
他喉头颤了颤,说:“我以后不会见你了。”
何以夏有了楚煜,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黏着她了,他知道,那样会给她造成困扰,他的爱,是时候妥善安放了。
她也跟着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子祈,你别这样。”
傅子祈没说话,何以夏也没松手。
“麻烦傅先生说话算话。”熟悉的声音涌进耳蜗,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楚煜笔直的站在那,脸色冷冰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傅子祈没应声,掰开她的手指,往外走,没有停留。
楚煜站在那没动,也没说话。何以夏收敛了下情绪,走到他身边,“检查完了么?”
“我再不检查完,你不得跟人跑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何以夏低头,咧着嘴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楚煜没答,握住她的手,“跟我回家。”
“不拿体检报告了?”她问。
他从兜里摸出车钥匙,说:“等几天才出结果。”
她不肯罢休,继续问:“真的吃醋了?”
楚煜发动车子,“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拿傅子祈来气我的,一口一个“我先生”,想不吃醋都难。”
何以夏想起那次在西南建筑集团还真是把他气得够呛,听说还住进了医院。
她咧着嘴笑,“可我怎么觉得你除了吃醋,还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占有欲。”楚煜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回去收拾你。”
45。 晉江獨家發表()
楚煜口中的“收拾”自然是指床上运动,男人的占有欲一旦被激发,后果难以想象。om就比如他们做了床上运动后,何以夏本以为这场吃醋风波就此结束,但却没想到楚煜迟迟不肯翻篇。
“以夏,给我讲讲你在澳洲的事吧。”分开的那七年,她过得好或坏,他全部都想知道。
何以夏抬头看他,眼神里难免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说这个?”
楚煜沉默,那七年,他一无所知,而傅子祈却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何以夏想起七年前那天晚上,沈浩初从天津回来后一手包办了她的签证,签证下来的第一时间,她就远渡重洋了。刚开始的几个月,她过得并不好,签证有效期只有三个月,再加上还怀着孩子,而且也有些显怀了,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心被遣送回国,而那时,故土于她而言,已是万丈深渊。她那时候上班不到一年,再加上平日里的开销,手里的钱所剩无几,父亲给的那张卡,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用半分的,走的那天,在海关,沈浩初塞给她一张卡,卡里的钱不多,但却是他的全部财产,生孩子、养孩子都需要很多很多钱,单亲妈妈更是如此,她为了孩子,省吃俭用,生活过得十分拮据,连住的房子都是跟别人合租的。这些事,何以夏都不想重提了。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她从楚煜怀里爬起来,捧住他的脸,“如果你想问傅子祈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楚煜握住她的手,亲了亲,“那就不提。”他关心的,只有她。
“傅子祈跟你一样,都救过我。”何以夏不想隐瞒,有些事,瞒得越久,越容易心生嫌隙。
楚煜闻声,眉心都拧成结,“你怎么又”
“不是你想的那样,认识你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轻生的念头了,包括和你分手的那晚,因为我有了孩子,我不能那么自私了。”她急忙解释。
提到分手的那晚,楚煜浑身血液都好似冻结一般。
何以夏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子祈帮我很多,安排学校、包办签证,四处找房子,这些事都是他做的,他那个时候只有十八岁,但却像个男人一样照顾我,保护我。”
她跳进府南河的时候,楚煜也只有十八岁。她在傅子祈身上看到了楚煜的影子。om
“阿煜,他跟你不一样,他就像我的弟弟,而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的男人。”她说完话,仰头在楚煜下巴亲了一口。
楚煜“嗯”了一声,低声说:“我知道了。”他顿了顿,几秒后,补充一句:“他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看你的眼神很专注,也很纯粹。”不然,也不会把他气得住进医院。
他抬起何以夏精致小巧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傅子祈也不行。”
“”男人的占有欲啊,真可怕。
两个人又窝在床上说了会儿话,直到天色渐渐暗了,楚煜才起身。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话,“晚饭叫外卖吧,我没时间做,还有点工作没忙完。”
何以夏“嗯”了一声,也从床上爬起来,问:“最近很忙吗?”
这段时间,楚煜几乎都跟她待在一起,需要处理的文件堆积如山,不忙才怪。
楚煜说:“最近公司在竞标30万户的旧城改造工程,顾墨言的老婆怀孕了,我得多盯着点。”
“顾墨言还有老婆?”他那样的千年冰山脸竟然有女人喜欢?何以夏有点难以相信。
楚煜轻笑出声,“他老婆是他以前的学生,也是交大毕业的,顾墨言以前是交大建筑系的教授,颇受全校女生追捧。”
她撇撇嘴,摸出手机叫外卖。
楚煜进了书房忙工作,何以夏一个人闲得无聊,而且还没烟抽,索性早找点事情做。住在一起后,她就主动承担了些家务,楚煜心疼她,请了个保姆,但她不习惯,就给辞退了。
脏衣服收纳筐里堆积了些衣服,外卖还有段时间才到,何以夏就决定把它们洗了。有些衣服贵重,料子也好,只能用手洗,从收纳筐里挑出件西服外套,内衬的口袋里竟然掉出个钱夹。
黑色的,很简单的样式,但却很昂贵。应该是楚煜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掏出来了。
她从地上捡拾起来,准备拿去还给楚煜,但却瞥见钱夹的一隅,有个东西的一角露了出来。何以夏打开钱夹,打算规整好后再还给他。
闯入眼帘的,是一张蓝底的两寸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她。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件白色衬衫,头发是散开的,露出精致的五官,嘴角还挂着笑。
何以夏把照片翻了面,背面脏兮兮的,有胶水粘过的痕迹,像是从什么地方扣下来的。
她盯着照片出神了一会儿,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急匆匆跑回卧室,从衣服兜里乱翻一通,直到一张小小的纸片捏在掌心时,她才满意的笑了。
书房的门没关,何以夏在门口站了会儿,楚煜忙完后才注意到她,挑了挑眉,哑声说:“过来。”
她走过去,站在他跟前。
楚煜长手一捞,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
何以夏看着电脑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图就觉得有点懵,她的老本行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此刻瞧见了,只觉得头大,“没什么,你在画图吗?”
“嗯,旧城改造的图纸,我得做个方案出来,别人做,我不放心。”楚煜搂了搂她柔软的腰肢,拍了下腿,说:“坐下。”
她坐到他腿上,两个人离得很近,“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楚煜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会。”
“”何以夏闻声,立时就要站起来,但却被他制止了。
楚煜轻轻笑了声,“工作什么时候做不行?你有事,我就不能不闻不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难道她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他伸出食指在何以夏鼻子上蹭了一下,捏住她右半边脸,“都写在脸上了。”
“”她的确很想知道这照片的来历是不是跟她猜测的如出一辙。
她摊开手掌,薄薄的照片躺在掌心里,“楚先生,你是不是得解释下?”
“解释什么?”楚煜漫不经心的问。
何以夏仰起脸,笑得十分灿烂,“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藏照片,你不给个说法?”
“你人都是我的,区区一张照片又算什么?”
“”真是枉为律师啊,在楚煜面前,她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刻全都消散殆尽了。
楚煜轻声笑了,“好了,不逗你了。”
“照片哪来的?”何以夏仍然不依不饶。
他没招儿,如实说:“学校贡献榜上扣下来的。”
“难怪贡献榜上就我一个人剩下个名字摆在那。”楚煜给的答案,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当初赵孜楠还信誓旦旦的说,扣照片这事儿绝不可能是楚煜干的。
赵孜楠要是知道这事儿,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楚煜愣住,几秒后,问:“你知道?”
“知道,参加校庆的那天看见了,但没想到是你。”她眯着眼睛笑。
他有些尴尬,索性沉默了。
何以夏问:“为什么?”
“有次去交大闲逛,看见了,就扣了。”事实是,楚煜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分开时却没有一张她的照片,有时候竟然连她的模样都越来越模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半夜醒来驱车回交大,路过贡献榜,看见她的照片,他随手就扣下来了,后来就一直装在钱夹里,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半夜扣照片这事儿,明明不太光彩,从他喉咙里一转,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她“哦”了一声,眼里的光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
几秒后,何以夏摊开另外一只手,掌心里也躺着一张薄薄的照片,是楚煜的。上次回学校参加校庆,她从贡献榜上扣下来的,一直留着,边角上被摸得有些起毛了。
她看着他的脸,说:“我也扣了,我们扯平了。”
楚煜笑笑,没说话。
难道这就是他们常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外卖送得有些晚,两个人吃上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吃完饭,到楼下散步消食。这样闲散惬意的日子只维持了两三天,楚煜就渐渐忙得抽不开身了。
直到体检报告出来的那天,那天是周五,周顾北亲自给楚煜打了个电话,他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去了趟医院。
周顾北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气定神闲的打趣他,“平日里约你聚一下,你不是迟到就是无情拒绝,今天是坐火箭来的?”
“别废话,体检报告呢?”楚煜没空跟他贫嘴。
周顾北乖乖闭了嘴,从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一塌资料,“情况不容乐观,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46。 晉江獨家發表()
楚煜早就猜到体检报告的结果会让人大失所望,否则周顾北不可能亲自给他打电话。om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足够多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天,周五,他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他脸色立时冷了几分。
周顾北把体检报告递给他,“efg脑神经递质检查主要反应大脑整体功能下降,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患者会”他顿了顿,沉思几秒,继续说:“出现幻觉神经衰退,肢体功能减退,肢体麻痹等现象,且伴有严重的自杀企图。”
握在楚煜指间的资料应声而落,神经衰退、肢体麻痹、自杀企图,这些词语,陌生且恐怖。他忽然想起上次在红珠山的时候,何以夏出现过小腿麻痹,他那时候竟然蠢到没有发现端倪。
他闭了闭眼,问:“自杀企图?”
“嗯,患者会有自杀倾向,而且通常不止一次。”周顾北蹙眉,“她是我从医以来见过的,抑郁症最严重的患者。”
楚煜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几秒后,松开了,开口时,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哽咽,“不,不,她不能有事,周顾北,救她,就算我求你。”
他要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她。
周顾北讶然抬头,目光落在楚煜脸上,他眼神里的笃定让周顾北有片刻失神,“求”这个字,不该从他口中说出来,他那样尊贵的身份,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
他稳了稳心绪,“你对患者的病历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楚煜如实说了,如果不是沈浩初告诉他,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何以夏患有抑郁症这件事,分开的那七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顾北愣了下,问:“你们打算要孩子?”
他“嗯”了一声,眉头也蹙得越发紧了。
“我不建议你们在这个时候要孩子,抑郁症有一定的遗传学因素。”周顾北严肃起来,这是他作为一个医生该尽的责任,“阿煜,你要想清楚。”
楚煜冷着脸,没应声,过了会儿,问:“如果有了孩子,她的病会不会好一点?或者说更加恶化。”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几率太小,你要赌一把?”周顾北把双手放回兜里。
不,他不赌,他赌不起。
周顾北问:“患者接受过治疗吗?”
“以夏对医生有点偏见,她拒绝接受治疗,只靠氟西汀延缓病情。”这是沈浩初告诉楚煜的,他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他从黑色皮椅里站起来,“把药停了,那玩意儿有副作用,劝她接受治疗,我会给她找院里最好的医生。”
“几率多大?”楚煜问。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