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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明个头高挑,体形偏瘦,目光中总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味道,再加上略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神情,和他不熟的同性看见这眼神就想把他拖出去扁一顿,可在女孩子面前,这种与生俱来的目光和气质,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不论是在少女情怀的中学时代,还是在赵启明走上社会之后,不论是女孩子还是女人,十个当中有八个抵挡不住。
更何况他做事细心,还练了一招:温柔体贴,所以自出道以来,虽然没谈过几个女朋友,却从没失过手。
从家里骑自行车到学校自少要二十分钟,北方的秋天寒气袭人,要是到了冬天,那滋味更不是人受的,在清冷的早晨骑自行车上学,哪怕戴着再厚的手套也是一种折磨……,这种痛苦已经延续了四年,接下来还有两个漫长的冬天。
赵启明搓着双手走进教室,把书包扔在桌上,伸手拍了拍组长段润昌的肩膀:“数学和物理作业本借我学习学习。”早晨自习课之前是他抄作业的时间,要赶在收作业本之前搞定,这个习惯是从初中时期养成的。
坐在他前面的段润昌递来自己的作业本,赵启明冲他笑了笑算是感谢,然后打开自己的作业本认真地抄了起来。
这是他一天里唯一刻苦学习的二十分钟。
“你不打算考大学了?”段润昌看到他一贯如此的表现,不由的为他担起心来,在段润昌看来,这简直就是自暴自弃。
同桌的姬鸿雁听到这么严肃的话题,也放下了手里的课本,她因为昨天赵启明没去给兰兰买礼物还在生气,早上没和这家伙说话。
赵启明停下笔,抬头看了看他:“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呢?”
这句话反倒把段润昌给问住了,他眨着眼睛琢磨了半天,说道:“不上大学以后很难找到好工作呀!就算是找到了,也只能是当工人,会让人看不起的。”
那个时代的中学生大多比较听话,接触的事物也不多,很少人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中国教育体制下,一种让人想起来就觉得伤心的特色。即使他们对重要问题进行分析,也是继承了上一辈的思想,在现在的学生看来,可能跟傻子差不多。
在具有独立意识的赵启明眼里,这么回答问题的人基本上是属于无药可救的那一类,他点点头,不置可否的接着抄作业。
段润昌是老师的好学生,脑子已经被洗得差不多了,跟他讨论这些太无聊,可作业如果不抓紧时间在早读课之前抄完,回头挨批的可是自己。
整个早自习他都在想着胡雪怡的事,熬过了让人痛苦的半小时,终于等来了下课的铃声。
赵启明走到胡雪怡的课桌旁边,冲她点了点头:“胡雪怡!我找你有事,出来聊聊。”
胡雪怡刚收拾好课本文具,正准备去教室外面透透气,眼角一扫看见是赵启明在跟自己说话,反而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赵启明也不客气,抬腿坐到了她身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昨天的事,我觉得你应该跟我道个歉。”
“凭什么?你自找的!……谁让你坐这儿的?走开!”胡雪怡的脸色沉了下来。
“骨头都差点砸断了,说个对不起总不过分吧?”赵启明这句话倒不是瞎编的,胳膊青了一块,到现在还疼着呢。
“活该!”胡雪怡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站起来走出教室,把赵启明晾在一边。
他很想追出去,却发现有同学在留意这边,只好悻悻然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虽然吃了鳖,但心里却并不生气,对胡雪怡反倒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丫头还真有性格,有点意思。
在赵启明的性格当中,叛逆心很重,越是不容易干的事情,他越想干出点名堂,对女孩子也是如此。用最直接的一句话来说,他只对没有追到手的感兴趣,在这个问题上陈致远一点都没冤枉他。
第一节是英语课,年过五十的钱老师是位待人和善的人,所以同学们上她的课最是不安份,充分利用上课时间搞些小动作。刚上课没多久,赵启明就收到前面传过来的一张字条,字体绢秀,是兰梦雨的笔迹:昨天和胡雪怡吵架了?伤的不重吧。
这班上的苍蝇蚊子还真多,赵启明很讨厌这些没事就到处散播新闻的家伙,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标准市井小民的第三梯队。
可兰梦雨这句话让赵启明看起来总觉得还有别的意思,自己只不过对胡雪怡动了点心思,她总不至于这么快就看出什么了吧,女孩子的心眼可真多!
赵启明早晨已经打定主意不跟她继续纠缠下去,现在一定把这个想法坚持到底。但人家的关心总不能不搭理,他在字条的背面随手写了两个字:还好。递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字条传了过来:放学有空吗?想跟你说个事。
赵启明有点犹豫了,把纸条递给同桌的姬鸿雁,悄声问道:“兰梦雨找我干什么?”姬鸿雁扫了一眼字条,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昨天赵启明和胡雪怡的事她也听说了,对于胡雪怡,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姬鸿雁相信,全班也找不出几个愿意和这个性格泼辣、蛮不讲理的人打交道的同学,赵启明没事去招惹她可一点都不明智。
而兰梦雨原本只是关心赵启明,可他刚才去找胡雪怡的那一举一动,尤其是目送着胡雪怡走出教室的那种眼神,正巧让她给看到了,也读懂了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
真是很烦!赵启明对于这个约会感到头疼,很想不理睬她,但是这么做有违他做人的原则,和兰梦雨之间的关系毕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了断,虽然知情的人不多,但足以让同学们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
赵启明没有立刻回复兰梦雨,他的脑子转的非常快,这可是大问题,学校里的小道消息是大部分同学感兴趣的话题,处理不好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广大同学对自己的看法,那就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发展的一些集邮爱好者,如果他们对自己降低了信任度,就会牵扯到钱,要是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有件是也许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没人愿意明说:不怕你真的有人品问题,关键是在于,别人知不知道你人品有问题,如果别人不知道,那么有也等于没有。而那些被广大人民群众称之为人品有问题的人,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问题有多严重,而是因为他们比较笨,在别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人品问题而已。
赵启明的心计是同龄人当中极为少有的成熟,他的智商不算高,用当下时髦的一句话来说,情商很高。但凡适合做生意的人,一般天生就具有这种潜质,对于别人心理活动非常敏感,而且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平衡别人的心态,避免让自己落入尴尬的境地。
但他也有不成熟的一面,因为生活经验还太少,有很多问题不是以他眼下的水平就能够处理好的,那需要在挫折中才能得到锻炼。值得庆幸的是,他很清楚这一点,经常会反省自己一段时间里做错的事情,哪怕是跟别人在交谈过程中犯下的一次口误,他也会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这个良好的习惯是从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一篇文章里学来的,他觉得领袖说的话很对,做人应该首先有自知之明,要不然会经常被人当笑话看的。
人要是不知道反省,就不会明白自己的错是犯在什么地方,总这样的话,哪怕是富可敌国也有亏成穷光蛋的一天。一直到他成年之后,仍然会经常总结自己的过失,这个优点让他在生意场上几乎没有真正的失败过。
这堂课他根本不知道钱老师都说了些什么,一门心思在考虑着下一步这两个女孩子的关系应该怎么处理,想来想去,他觉得若想顺利的追求胡雪怡,就一定要淡化自己和兰梦雨之间的关系,这是必不可少的准备工作。
“姬鸿雁,你帮我跟兰梦雨说一声,中午放学到后门的拉面馆里见。”赵启明考虑好之后,小声对同桌说道。
“你自己不会告诉她?”姬鸿雁反问了一句,她始终都搞不清楚这个和自己同窗几年的人心里都想些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何必要自己去传话?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起立!”身后的高松喊道。
赵启明站了起来,嘴角一动笑了笑:“帮个忙,我有点事。”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的,女孩子们就喜欢掺和这些个烂事,姬鸿雁当然也不例外。
钱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赵启明就窜了出去,他要去找陈致远,下午的事他不放心。
来到四楼高三(5)班的门口,陈致远和几个家伙正扒在栏杆上闲聊,赵启明远远地站着没有过去,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陈致远有很近的关系。
那家伙眉飞色舞侃得正起劲,扫眼看见赵启明像根竹竿一样靠在墙边,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跟旁边的几个狐朋狗友说了句:“我去趟厕所尿尿,哥几个先聊着!”
“你不是刚从厕所回来吗?又去?”一个不开眼的哥们问道。
“我喜欢,你他妈管得着嘛!”陈致远边说边撑直了身体,一摇一晃的走开了。
陈致远就属于那种撒不好谎的人,以他的水平给赵启明擦屁股只怕都不够,不过这也是赵启明一直拿他当兄弟的原因之一。普天之下,因为共同的利益在一起合作的精明人是比比皆是,但极少有两个精明的人能够相互信赖,成为真正的朋友的,这会让他们双方都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楼的拐角,“什么事?说吧!”陈致远很不喜欢对方这种见面的方式,跟做贼似的。可这是赵启明和自己打交道的唯一要求,为了那台四声道的录音机,他也只好勉为其难。
而当时的赵启明对陈致远也没什么好感,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班上有个这样的同学,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还有个高年级的哥哥,自己没少挨欺负,他很看不起这种人,但是又打不过人家。直到上了初中,他才凭着自己的智慧躲过了那些不良少年的欺压,现在想起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的情景,真像是场噩梦。
“我就是想提醒你,下午堵到刑志彬,可别真打,吓唬吓唬他就得了,主要还是把东西弄到手。别搞得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家长都招到学校来,真把事情搞大了,咱们的麻烦也就大了。”赵启明叮嘱道。他对于陈致远的不放心,追根究底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这家伙总是学不会用脑子去想问题。
上次就是因为受害者不服气,被陈致远打得鼻青脸肿,差点还动了刀子,人家的父母找到学校里来,要求陈致远的班主任处理这个坏学生。幸亏赵启明事先调查过那同学的家境,没什么背景,再加上不良少年欺负同学在当时的学校里是常有的事,陈致远的班主任没把这事向学校教导处上报,只是把这家伙臭骂了一顿,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不过赵启明可是吓得不轻,万一陈致远把自己这个同谋说出来,那他可就完了,好在陈致远看得武侠片比较多,有股子江湖义气,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全顶了下来。发生了这件事之后,赵启明对于下手的对象考察得更加仔细了,而陈致远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也有所改观,这家伙还是值得相处的。
“就这事?你还真够罗嗦的,放心吧,就是人家找到我,我也不会把你卖了的!”陈致远斜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我不是别的意思,咱们是求财,多余的事别做就对了。”赵启明敏锐的感觉立刻从对方的态度中体会到了他的想法。
“行!只要他答应给邮票,我就不动手。”陈致远满脸的不在乎,他才没心思管这么多呢。
四章无良奸商
赵启明所在的学校正位于这个城市的黄金地段,大门对面是东城电影院,转过街角就是市里最大的百货公司,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服装市场,批零兼营,在赵启明毕业后的第二年,学校就把正门包括那条通向教学楼的林荫道都卖了,把原来的后门改成了正门来用。
这时的校园后门也是面对着一条商业街,只是稍稍窄了一些而已,集中着一些经营五金日杂、电子配件之类产品的店铺,这条街的尽头,正对着镜湖公园。
中午放学后,赵启明先是去正门的东城电影院门口溜达了一圈,随意看了看近期的电影海报,一直磨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的走到学校后门的那家拉面馆。一进门就看见兰梦雨坐在对面的餐桌旁,面前摆了一碗面,正不紧不慢地吃着。
“老板,来碗牛肉面。”赵启明向老板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坐在兰梦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才恰当。
兰梦雨低着头,用筷子搅起根面条,一圈又一圈卷在上面。她在等,等赵启明跟自己说点什么来打开这沉闷的气氛。
没有交谈就没有交流,反过来的情况也差不多。既然自己不想和兰梦雨再交流下去,也就没有交谈的必要。赵启明硬着头皮坐在她旁边,他不想开口,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就一言不发。虽然自己也有点尴尬,但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最好是大家都不要说话,吃完面条各自走人,这样就等于是彻底疏远了。
可惜事情未能如愿,等待中的兰梦雨虽然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却还是勉强挑了个话题:“你……胳膊好些了吗?”
赵启明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就算做是对兰梦雨的回答,沉默在此刻最能说明自己的态度……
兰梦雨虽然性情柔和,却不是个软弱的人,赵启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明白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来?”她质问了一句,强忍着心里的酸痛。
“我……”赵启明很想解释,但任凭他在脑子里翻江倒海地想,就是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怎么了?你说啊!”兰梦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赵启明自知理亏,尴尬之余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我说不清楚……这件事是我不对……”他终于说出了这句最难开口的话,后面几个字说的细弱游丝,跟断了气似的,但是就这么小的声音兰梦却听得清清楚楚。
“好,好……我明白了……”兰梦雨忍了很久的眼泪旋转着,眼看就要流了下来,她飞快地转过脸,缓缓走了出去。
将迟迟送上来的牛肉面三两下塞进肚子,赵启明急急忙忙结了帐,他也忍不住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摇头,其实自己心里又何尝不难受,不过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种非常轻松的感觉。
走出面店拐过第一个街角的时候,他骂了自己一句:“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以往不管是在邮市宰外行,还是在学校用点不太光彩的手段赚钱,他都不会对受害人有什么内疚感,毕竟他靠的是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得到收获。
可现在倒好,这事干得对自己没啥好处却无端的伤害了兰梦雨,这下她非得恨自己一辈子不可……他继续又用力的甩了甩头,好象想把刚才的事情从脑子里甩出去。抬眼发现一个大妈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他,幸亏那个年代还没什么摇头丸,要不他肯定会被人误认为是小太保。
赵启明逃也似的回到学校,他并不想进教室。虽然这时候回教室也未必会会碰到兰梦雨,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可能性。没地方可去,他又信步走到了四楼,再和陈致远碰个头还是有必要的,挣钱的事情在赵启明心中永远是高高在上的。
被赵启明相中的那个刑志彬,是高二(2)班的一位学生,老爸是一家大企业的中层领导,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时比较溺爱,集邮只是他小时候无数个爱好之一。虽然他早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做老爸的还是帮他订了每年的邮票,不仅如此,还特意从邮局买了一些库存品,反正也不用这小子劳神,近十年下来,听说手里存了不少好货。
在一毛钱就能吃顿早餐的八十年代初期,集邮还是件比较奢侈的事,好邮票比较容易买,随便去邮局就能买到一些前几年的库存品,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八十年代末期邮市即将火爆之前。
这样的对象好办又不好办,因为这类家伙一般胆子有限,而且有点钱也不在乎破财消灾,但不好办的是万一事情闹得过大麻烦也会特别的大。
赵启明再三要求陈致远尽量别给他打出什么外伤,陈致远不耐烦的听着,咕哝着:“难道叫咱弟兄们像娘们一样拧他小脸蛋吗?”直到赵启明列举了一些从书上看来的那些打人不留伤的恶毒办法,陈致远才算是露出了一些感兴趣的表情,笑着拍拍赵启明的肩膀算是答应了下来。
敲诈这码子事,无非也就是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最后靠的还是暴力。几年后黑帮题材的英雄片开始大行其道的时候,见到那些对片中人物崇拜得不得了同龄人,赵启明都会不屑地摇摇头。英雄?这些人就是流氓!只是一帮为了自己经济利益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
最让高兴赵启明的是因为最近集邮在学校里渐渐流行起来了,那个刑志彬当天居然正好带了本邮集来学校想在同学里显摆,真是命里注定,陈致远随便呲着嘴露出几颗獠牙,东西也就算是直接到手了。这样一来,比原本想象的又干净利落了许多。
赵启明远远地看着,刑志彬被陈致远带着几个弟兄围在角落,表情迅速从得意变成畏惧再变成陷媚,这小子娇生惯养,从来没被人打过。当陈致远一个耳光下去之后,又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来,赵启明就知道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只是这个该死的陈致远仍然给对方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真他妈屡教不改!
放学时赵启明早早的等在了学校场边约好的角落了,过了一会才看到陈致远施施然走了过来。
“给……,那小子比你猜的没用多了,比亲儿子还乖,看他那熊样今天的事也不敢跟别人提。”陈致远一脸不屑的的耸耸肩,“这些‘好学生’哪有几个是够种的啊,听说他英语挺溜,做汉奸到是个好材料……”
赵启明没接他的话头,只是挑挑眉毛做回答,小心的接过了陈致远手中的邮集。这种事情他早就懒得去评论了,学校老师们好学生的标准向来是“成绩”和“听话”,那些这种制度出来的“优秀品”的长处也不过就是背书和听话而已,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真要对这些“好学生”有所期待,那么过个几十年也就只能期待“中华民族是个听话的民族”这样的评价了吧。比起来,眼前的陈致远这类所谓“坏渣子”倒是顺眼多了。不过他现在着急的是期待了过多小时的时间,现在总算是能心情愉快的打开那本包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