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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用再等三年了?
“兄长如此胸有成竹,想来是考得不错。”
他也不否认:“这次出的题本就让人始料未及,也不说能考到前头去,中举大概没什么问题。”
王祁贤如此有把握,大概没什么问题,之后再备考三年,三年之后的春闱考取进士。
照理说王家有王文胥这层关系,王祁贤只消中个举人便能入仕。但王文胥对他期望颇高,想让他层层递进,既名正言顺,对王祁贤也更有好处一些。
王祁贤也知道王文胥的苦心,从来不曾埋怨,认认真真的照着王文胥给他这条路走。
从这上头来来说,王祁贤还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三娘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兄长能中举那就太好了,父亲一定以你为荣。”
他却苦笑:“但愿吧……”
两人在这里说了许久的话了,王祁贤因着上回那事还心有余悸:“我话已说完,五妹妹回去吧。”
三娘点了点头,又冲他福神行礼:“那祁瑶先行告退。”
他嗯了一声,垂下眼睑,极力与她保持一分距离。
三娘则镇定自若,礼罢之后便转身离去。
放榜要等入冬之后,现在还早,赵氏便让王祁贤多出去走走,宽宽心。
这一月以来,流苏将赵氏哄得欢心,便让王祁贤领着流苏一道。一来是有人照顾着她放心,再着赵氏也希望早点儿抱孙子。
让妾室先产子倒没什么,左右嫡母入府便都是嫡母的孩子。况且王家讲究尊卑,特别是对嫡出长子,往后有姑娘嫁进来,赵氏也会给她立威。
王家就没有平妻、贵妾一说,妾室想要母凭子贵,那是不可能的。流苏再聪明,再能耐,也只能期盼往后的主母为人和善。
不过对流苏来说,有个孩子傍身是最好的,孩子大了,成家了,她可以跟随迁出去。估摸到那个时候,流苏也不会再对王祁贤留恋,她出去之后孩子要是孝顺,她也能安享晚年。
流苏在听到赵氏恩准她随王祁贤一起出门的时候,甭提多高兴了,红光满面,难得在众人跟前显露情绪。
王祁贤如今是什么都听长辈的,赵氏让他带,他也没说拒绝的话。
事情定下,他们二人次日就离开了王府,说是到鸿渊书院造访恩师去了。
掐指一算,三娘从地府回来已有一年,她如今又长了一岁,明年这个时候便要行及笄之礼了。
左家那婚事还在半空掉着,虽说王文胥跟左老爷父子两人表达了退婚的意愿。可这婚事是左老太爷定下的,他不亲自来同王文胥说道,那这是就还悬着。
三娘倒不担心,王文胥话都说出口了,哪里还有收回去的意思?况且他也知道三娘与左誉都没这份心思。与其勉强凑成一对怨偶,还不如另觅良缘。
临近月半,又要过节了。
因着旱灾的影响,京中这一日定不如往年热闹,百姓最焦虑的是入冬吃什么。
不过世家贵族则不那么担忧,毕竟火还没烧到眉毛,不必着急。
故而,北街这些人家依旧欢笑连连。
赵氏正想着要怎么过这个节,宫里头递了请柬来。
来送请柬的正是早前带着三娘入宫的那位公公,他来时四处观望了一番:“王大人那位义女也要带着去,是皇上的意思……”
赵氏接过请柬的手顿了顿:“皇上的意思?”
“是,皇上点名让她去。”
赵氏得到确认之后,只能恭恭敬敬的接下请柬:“民妇知晓,会领着她去的。”
那公公点头嗯了一声,便告辞:“咱家这里还有许多帖子要送,不便久留……”
赵氏知趣道:“那民妇送公公出府……”
王家是不用准备过节了,到宫里去便成,可二房的应该去不了。
赵氏想到上回乔氏来与她借钱,料想他们过得不算好,便让人做了饼,又包了些礼信让人带去二房那边。
三娘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酉时之后,丘若前来递的消息。
日子就定在明天,因为仓促,赵氏也没给备什么首饰衣裳,全凭自己做主。
如此也好,她扮相寻常一些,尽量别出风头,指不定圣上玩得高兴也就记不起她这号人。
次日,也正是酉时,收拾好之后,王府的马车载着他们入宫去。
此次进宫并不如端午之时那般热闹,正值难民流离失所之时,国中粮食紧缺,太过大肆兴办,难免让百姓怨声载道。
依惯例,马车停在外头,他们要徒步入宫。
路上,赵氏有些不放心,凑过来与三娘道:“待会儿你跟着我后头,千万莫在皇上跟前露面儿。”
三娘答:“是……”
两位宫女手持宫灯,在这昏昏暗暗的天色下,将他们领到长乐殿中。
主位还没到,殿中众人便没那么拘谨,交头接耳说着话。
如三娘所想,圣上并未大肆兴办,殿中坐着的大多为皇室近亲、一品乃至以上大员,同行的还有他们家中妻室。
本就不是什么大宴,人也少,索性也没分什么男女。
在殿中,熟人见面都只是颔首微笑着回应,不像平时起身问候。
王文胥自今日早朝至此都在宫中,没有王文胥在一旁,殿内与赵氏颔首回应的也只得几位妇人。
如此看来,就只有赵氏带了两位姑娘,算是特例了。
王祁莲怎么说也是圣上的准儿媳,带着来也无可厚非,而三娘跟着,就有些不妥当了。
王祁莲如今身份不同,回回入宫或是大场合都盛装出行,今日也不例外,起先她还诸多不适,次数多了也就从容了。
此时,她仪容得体,行步端庄,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秋夜宴(一更)()
赵氏领着她们在靠后头的地方坐下,是个极不显见的地方。
她让三娘坐在她右侧,用自己的身躯将三娘掩住,想着这般便不会惹圣上注意。
半晌,有内监通传,圣驾尊降。
殿中人纷纷起身下跪,也不知道圣上到了没,只管道:“吾皇万岁……”
许久之后,圣上才让众人起身。
起身的时候,人人低着头,不敢直视高座上的九五至尊。
三娘起身之后偷偷往上头瞟了一眼,虽然隔得远些,看还是能看的清楚。
王文胥就立在圣上身旁,半躯着身子,极其恭顺。
不知为何,三娘总觉得……总觉得圣上一脸病态。
先前不是感风寒么,照理说也该好了,怎么过了两三个月竟比之前还要虚弱了?
她只看了一眼,悄悄收回神,她也怕惹得圣上注目。
“都入座吧……”圣上开口,让众人都坐下。
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面色一般,虚弱异常。
王文胥也从高台上下来,最左侧的空位上坐下。
赵氏有意的把三娘挡了挡,三娘埋着头配合着往后躲了躲,大概是圣上往这边看了。
良久,听赵氏轻轻松了口气,三娘想,应该是躲过了。
之后,人人都沉默起来,没有圣上的恩准,谁也不敢动筷。
就在大伙儿都等着圣上开口的时候,却听见高台之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带着喘息,似乎很难受一般。
淑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皇上慢些,注意身子……”她边说,边伸手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圣上若感不适,便让睿王代劳吧……”
圣上抬头看了淑妃一眼,又难受的咳了起来,点了点头:“准……”
座下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心里头都在思量,此举是不是在向众人昭告储君意属睿王。
如此,睿王便代圣上开口:“诸位叔伯、大人请动筷,正值佳节,望诸位吃得高兴,喝得尽兴……”
他是代圣上开口,众人也要行大礼:“臣等叩谢天恩。”
说罢众人又起身入座,动筷夹菜。
中秋佳节,宫中设宴,却不见当今帝后现身,连带着齐王也没有踪影。
苏丞相也瞧着不对劲,起身行礼,又问道:“敢问皇上,皇后娘娘为何没有同行?”
还不待圣上开口,淑妃先回道:“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在宫中休养,不便现身。”
在看圣上,并未怪罪淑妃不敬,点头与苏沛道:“确是如此,她身体不适,朕便准她歇息。”
苏沛没再多问,又行一礼,坐了下去。
淑妃招来乐师,为宴席助兴,可惜人人各怀心事,这兴怎么也助不起来。
圣上从管乐声响起之时只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正当乐师奏得起兴,圣上突然皱了眉,与淑妃说了句什么。
淑妃僵了僵,随后让那些乐师退下。
殿中突然静了下来,令众人不明所以。
淑妃突然从座上起身,朝下头看了看,目光触及赵氏之时停下:“王夫人,请你的义女到皇上跟前来。”
赵氏身子颤了颤,在座上愣了许久才与三娘道:“祁瑶,还不快去……”
三娘看赵氏皱着眉,知道她还是担心她的,这让三娘心里头一暖。
“是……”三娘应下,起身的瞬间与赵氏悄声说了句:“母亲放心,我有分寸。”
赵氏面上不露声色,却微微点了点头。
三娘往大殿上去,径直走上高台,到了圣上跟前跪下。
“民女王祁瑶,叩见吾皇……”
她埋着头,看见明黄的龙靴往前动了动,一只大手朝她伸了过来。
三娘一阵心慌,赶忙仰起脑袋,看着圣上那张苍白又虚弱的脸。
他的手顿在半空,见她仰起头来,便将手缩了回去。
“怎么穿得这么素?姑娘家穿得艳丽些好看。”
三娘回道:民女自小喜爱素色,故而……故而穿得也素气。”
他听了这话却愣住,看着三娘久久回不过神来,许久之后才出声:“真是太想了,连这句话都如出一辙。”
也不知淑妃是好意还是醋意,说道:“若她还在,估摸着也老了,断然不会是这般年纪。”
圣上听进去了,点了点头,略显失落:“是啊,朕都忘了,她也会老的……”
他正伤春悲秋之际,突然间又咳了起来,相比之前那次还要严重许多。
淑妃拍着他的背,一边又让宫女端水来,结果水还没到淑妃手里,圣上一把将她推开,扶在龙椅上继续咳个不停。
他再缓过来的时候,三娘清清楚楚看到毯子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
淑妃见了,惊慌起来,慌忙从座上起身,与身后的内监道:“快将皇上扶下去,召太医!”
殿中一众人纷纷起身,有些匆匆往高台上去,想第一个上去献殷勤,奈何殷勤没献成,反将这高台堵了个水泄不通。
“都给我闪开!”淑妃见一帮人凑上来,一口一个皇上的喊着,只觉得烦躁万分。
她一吼,这帮人还真就老实了,站在那里不出声。
宫人涌上来,将圣上从龙椅上扶起来,让其中一人背着,往偏殿里去。
淑妃见三娘还在那里跪着,将她拉起来:“跟我一起过去……”
三娘脑袋一片白,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淑妃拉着去了偏殿。
第一百九十八章 明刀暗箭(一更)()
三娘暗自愁眉,不敢显露,嘴上道:“是,民女遵娘娘旨意。”
淑妃瞟眼瞧了瞧被太医堵得水泄不通的龙榻,叹了声气,索性也不凑过去了,寻了地方坐下歇气。
半晌,有宫人匆匆来报:“娘娘,正殿的人都遣得七七八八了,唯独苏丞相与朝中几位大员不肯离去,说要来看看。”
淑妃伸手揉了揉脑袋,似乎很不耐烦:“就让苏丞相过来吧,其余的统统遣走。”
宫人应是,接着又道:“还有王尚书,问他家五姑娘。。。。。。”
“不是让你说留在宫里侍疾么?”
“奴婢说了,可王尚书说于礼不和。。。。。。”
王文胥说得不错,侍疾此等事乃圣上亲近的或是身边的人来做。三娘既不是他亲近的人吗,又不是他身边的人,如何有理由给他侍疾?
可淑妃并没有想要改变主意的意思,说道:“你就说本宫要留她,让他过几日再来接人。”
那宫人得了令,诺诺应是,转身往正殿那边去了。
三娘焦虑不已,若这几日圣上都病着还好说,若是期间醒了,她真有些怕。
淑妃坐了许久了,那帮太医还围在那边给圣上看诊,一帮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看病搞得像辩论似的。
苏沛这时从正殿那边过来了,往太医堆里看了看,又看了看淑妃。
知道挤不进龙榻边去,他径直往淑妃这边过来,朝淑妃躯身作揖:“淑妃娘娘安好。。。。。。”
淑妃放下额间的手,抬眼看了看苏沛:“本宫一切都好,劳丞相大人记挂。”
苏沛收回手,站直了身,他官居正一品,比起二品的淑妃要高出一截儿,照理说也不用行礼。不过淑妃是圣上的女人,敬重她也无可厚非。
“圣上这病是越来越重了。。。。。。”苏沛眼瞅着龙榻那方向说道,微微虚着眼,颇有深意的模样。
淑妃也朝那边望了望:“可不是么,本以为是小病,谁知竟成了这个样子。太医开了不少方子名贵药材都用下去不少,就是不见效。”
“兴许是病久了气虚所致,应该没什么大碍。”
淑妃则点了点头:“大概吧。。。。。。”
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三娘也久瞎听。什么病久了气虚,气虚能咳出血来么?
他俩心中都有数,不点明罢了。
一刻钟后,那帮太医总算是讨论出了结果,到淑妃跟前行礼。
“娘娘,皇上这病。。。。。。”
为首那人话说到一半又顿住,极难开口的模样。
淑妃不耐烦,皱眉道:“有话就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那人憋得满头汗,颤颤巍巍道:“皇上恐怕要不行了,气息微弱又不顺,如今又有了咳血之兆。。。。。。”
苏沛做一副惊恐状:“什么叫不行了?龙榻上睡着的是我大邺的顶梁柱,无论如何都得力保。”
那一帮太医纷纷跪下,为首那人直接红了眼眶:“不是臣等不尽力,实在是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便是拖住病情。至于能撑多久,臣等也说不好,端看造化了。。。。。。”
淑妃不似苏沛那般还想着面上做做样子,她镇定自若,仿佛早就做好准备了似的:“那就尽量拖一拖吧,等皇上醒来,千万别同他这么说。”
为首那人连连点头:“臣知晓,臣还想保住项上脑袋,不敢触怒龙威。”
淑妃嗯了一声:“你们赶紧去准备方子,让人煎药。还有,圣上醒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都记下来,同御膳房那边说一说,省得到时候又摸不着头脑。”
那帮人叩头道是,起身之后便匆匆忙活去了。
太医们一走,偏殿瞬时静下来。
淑妃这才起身到龙榻前去,苏沛跟在她身后,三娘则跟在他们身后。
由于事发突然,圣上还穿戴整齐。淑妃叫来宫人,将他衣裳除去,又亲自给他掖了掖被角。
苏沛看着她忙活完了,便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淑妃娘娘该去同皇后娘娘说一说,还有齐王,也理应侍奉于身侧。”
淑妃冷眼看着苏沛:“怎么?丞相大人是觉得本宫无力安排好这些事情么?”
“岂敢?”苏沛换了副和善的笑颜:“臣是觉得娘娘一人苦恼,不如多些人分担。况且那都是皇上的至亲,侍奉身侧也是理所应当的。”
“丞相大人说得有理,不过皇后娘娘也身染重疾,实在不宜侍疾,知会一声也就罢了。倒是齐王嘛,本宫会差人传唤,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淑妃一席话说完,又看了看苏沛:“本宫这般处理,丞相大人可还觉得妥当?”
苏沛还是那副笑颜,躬身再行一礼:“娘娘深明大义,如此处理非常妥当。”
淑妃笑了笑:“大人今日怪得很,宴上问皇后娘娘的去向,现在又提醒本宫知会皇后娘娘。若不是本宫对丞相大人有些了解,还以为您同皇后娘娘之间有什么关联。。。。。。”
她话里藏刀,摆明了问苏沛是不是站到皇后那边去了。
别说淑妃这么怀疑,就连三娘也疑虑起来。苏家不是一直想独善其身么?对储君之事从未过问,更不曾参与。如今,苏沛一连两次提到皇后娘娘,听起来是合礼数的言语,细细想来却有些多事了。
苏沛听了淑妃那话,依旧面不改色:“娘娘此言差矣,臣居高位,在圣上危难之时,理应出面替皇上多做些事情。诸如让齐王侍疾,一来是情理之中,二来也是为淑妃娘娘着想。”
淑妃看着他巧言令色,冷笑一声:“让齐王进宫侍疾,怎么就成了本宫着想了?”
苏沛解释:“皇上正值病重之时,娘娘若是独霸这偏殿,恐怕引来非议,朝堂之上也少不了动上一动。如今储君未定,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娘娘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话里有话,看似是谏言,实际算是警告,让淑妃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三娘明显能看出淑妃脸上难看的神情,却还要憋出点儿善意的笑来:“丞相言之有理,倒是本宫糊涂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表里不一(二更)()
苏沛听她这么说,忙道:“臣也是为大局着想,娘娘千万别多心。”
淑妃摇了摇头:“怎会?本宫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是,是,娘娘自然是深明大义的人。。。。。。”苏沛随声附和,说罢自行请命:“娘娘忙着协理六宫之事,想来其他的事情也无闲暇理料,那便让臣亲自去讲齐王带进宫,也省得娘娘费心。”
淑妃将苏沛看了许久,巴不得将他身上看出个窟窿来:“如此,便有劳丞相大人跑一趟。。。。。。”
苏沛抱手再行一礼:“臣遵旨。。。。。。”
淑妃脸色难看,正想着要怎么说些话来暗讽他一下,结果睿王来了。
“母妃,父皇病情如何了?”
睿王先前没有跟着圣驾一块儿移至偏殿,而是留在正殿稳住那一帮皇亲、官员,故而此时才到。
淑妃没告诉睿王实情,只说:“没什么大碍,本就患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