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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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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致道:“朱大人惠驾莅临弊属,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说罢迎我进了大堂。

    但见几个小厮还趴在地上,仔细擦去地上的血迹。淡淡的血腥气味如萌发的幼芽,笃定而微弱,久久不散。乔致请我在堂上主位坐了,自己陪坐在下首。李瑞跟了进来,然而乔致只扭头瞧了他一眼。他便躬身退了出去。

    乔致满脸堆笑道:“下官乔致,拜见朱大人。”说罢弯腰行礼,“下官原本打算今天一早要进宫拜见大人的,只因那几个十分不成器的内监,才被绊住了。大人在内宫侍奉,当真辛苦,何况身子又不好,又何必亲自出宫?何不在宫中将养,待下官进宫请安罢了。”

    我知道因为心悸的缘故,我定是面色苍白,故此他笑我身子弱。我在上眼见血迹被一点一点擦净,露出下面磨得溜光水滑青石砖地,心中的厌恶无以复加。进宫以来,虽然也曾见过一些悍妒无知、无风起浪之人,但如此变态猖狂的丑恶之人,当真闻所未闻。

    我微微一笑道:“本官知道乔大人管着整个掖庭属,自然是忙些。只因皇后娘娘有懿旨,命本官和掖庭属一道查当年俆女史的案子,这桩差事却是耽误不得,故此本官来寻乔大人商议。本官初涉此案,还望乔大人不吝赐教。”

    乔致道:“宫里确有皇后懿旨到掖庭属。并非下官不从皇命,只是……下官也有下官的考量。一来,查案辛苦,又费思量,恐大人贵体纤弱,担不起这份辛劳。二来,此案已查到了大人尊亲身上,大人当回避才是。”

    我知道他瞧不起我,遂冷冷道:“依乔大人的意思,本官当不理会皇后娘娘的懿旨,任凭大人去查?”

    乔致依旧笑嘻嘻的道:“大人在内宫只管安坐,待本官查出真凶,自然归功于大人。这样便不算罔顾皇后懿旨了。”

    我坐直了身子,定定看着他道:“多谢乔大人的美意。只是……一来皇后娘娘的懿旨,本官不敢违抗,自然要亲力亲为,这是尽忠;二来俆女史是本官的至交好友,为友洗冤,是义气使然,本官更是不能置身事外。倘若乔大人怕本官徇私,本官大可日日来掖庭属办公,由乔大人和李大人一道监督着,乔大人当可放心。若乔大人连这也不肯成全本官,便是要本官做个不忠不义之人了。”

    乔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中闪出狡黠狠戾的光芒,看得我心慌害怕。然而我不愿示弱,且红芯和芳馨并肩站在我身后,多少也能壮胆,于是我口角含笑,和他对视良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下官惶恐,不知大人要如何行止,还请示下。”

    注:

    1,出自《论语?微子篇第十八》,原文为: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ps:

    关于和亲和成大事的分析真是太~深刻,太~透彻了!远远超越涨姿势的层次,到了提高读者的觉悟的程度,真是造福大众啊!——不是我说的啊。

(七三)上() 
当天晚膳之前,嘉秬的供词和她亲手所绘的凶手肖像已经呈放在我面前。

    绿萼研墨,红芯斟茶。芳馨看着小丫头们收拾碗筷,转头见我正展开画像,遂笑道:“这个乔大人先前不肯给,姑娘一去掖庭属,他也就乖乖补上了。”

    嘉秬平常善画写意,因此这幅肖像画得并不精细。但仍能见画中的面孔下颌略宽,眉弓略高,双目有神,双唇薄如刀裁。虽然只是匆匆一笔,仍见有些许凶厉之气笼罩在他脸上,然而除去这个,这张面孔可说得上颇为俊秀,且英气十足。原来凶手竟然是一个美男子。

    我看着画道:“乔致好歹也是从七品右丞,说话做事都要照着官场上的规矩来。我是他的上官,他就算心中一百个瞧不起我,皇后娘娘的话他却不敢不听。”

    绿萼在一旁笑道:“奴婢曾记得姑娘教过,子曰,色厉而内荏(注1),什么小人什么的这个乔大人就是这样的小人,是不是?”

    我淡淡一笑道:“子还曰,小人,再凶再恶再狡猾,也不过是灯笼纸糊的老虎罢了。”

    绿萼和红芯相视而笑。红芯指着画道:“姑娘您看这人,为什么身上头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答道:“深夜行刺,自然要穿上一身黑衣,才能将身子隐在黑夜之中。徐大人说,因为夜风吹进屋子,挂在窗边吊鹦哥的金钩荡起来,扯下了他的覆面之物,方才无意中露了真容。即便如此,这人轻身功夫甚好,一眨眼便逾墙而出。徐大人自幼养在深闺内阁,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只吓得腿都软了,险些晕过去,过了好一阵子才唤起人来。大家又只顾着查看皇后娘娘。因此待搜索内监侍卫的监舍和值房时,天都亮了,早已失了先机。虽然后来又在内宫密查,哪里还能查到什么证物?”

    芳馨好奇道:“徐大人还说了什么?”

    我重新翻看了嘉秬的证词:“只说那人身材高瘦。脸色发白那一夜徐大人自己也吓得不轻,能记起那凶手的容貌已是不易,哪里还能说出别的来。”

    芳馨迟疑道:“如此姑娘还能查得出来么?”

    我叹道:“恐怕是难。”

    芳馨道:“那姑娘是要提审那位文澜阁的韩管事?还是差人询问朱总管呢?”

    小丫头收拾了残羹碗箸,鱼贯而出。我合上卷宗,闭目揉着眉头道:“让掖庭属审问韩管事,自是不难,可若此事真与韩管事有关,除了惊走凶手,于事无补。倘若他坚称无辜,依照乔右丞的性子。恐怕逃不过严刑。纵然我白日里在掖庭属看着,那么夜晚又如何?将来他在皇后面前翻供了,而真凶又逍遥法外,我和乔右丞都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若去询问我的父亲,就得去长公主府。长公主府不比别处。可以擅自讨要,必得请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才行。何况若让长公主知道皇后疑心于她,恐生风波。因此,这两人要暂且放一放,非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唉且让我好好想想。”

    芳馨点头道:“也是。熙平长公主一向甚得太后的欢心,太后这阵子心里正不痛快。若长公主将此事闹到太后那里去,合宫都不得安生。”

    我轻轻抚着那只从掖庭属送过来的红色樟木箱子,绿萼为我精心修剪的长甲只涂了薄薄的一层蜡,莹润有光。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微微使劲,指端现出隐隐的白。“这些案卷我只看了一日而已,若仔仔细细的多看几次。说不定会找出些端倪。最要紧,是不能泄气。”

    芳馨走到书案前,将案卷收了起来,放到箱子里,说道:“姑娘。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今日是徐大人的忌日,瓜果香炉都已经摆在院中了,请姑娘移步。”

    一轮明月悬在窗下,我含一丝惘然叹道:“年年都祭,我一直都想对嘉秬妹妹和红叶姐姐说,我必为她们洗雪沉冤,讨回公道。不知今年,我可以这样说么?”

    芳馨恭敬道:“姑娘什么也不必说,待查出真凶,徐大人和红叶在天之灵,自会知晓。”

    第二日午后,我终于将十七封奏疏看完。因为没有午睡,颇有些倦,想去睡一会儿,又已经走了困,有些头痛心闷。正迟疑间,却听侍立在一旁的芳馨温和道:“姑娘这两日又看案卷又看奏折,着实累了,不若去别处逛逛再回来接着看?”

    我支颐侧头道:“这会儿腻腻的,去哪里逛?”

    芳馨笑道:“去寻于大人谈讲谈讲?”

    我恹恹道:“锦素如今住在皇太子的桂宫里,不比当年她住在永和宫的时候了。”

    “姑娘有两日没去看慎嫔娘娘了。不是说娘娘病了么?该去看看了。”

    我一点笔架上悬着的一管新紫竹狼毫笔,刚刚洗净的浅棕色的笔尖在桌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印子。“还记得三年前皇后娘娘遇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么?”

    芳馨低头想了一会儿,方道:“那时候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奴婢仿佛记得陆贵妃因为什么事情见罪于裘后,被罚跪了几日。”

    我将手指伸到笔尖下,只觉又痒又凉。袖口上繁密而生硬的宝相花纹印在脸上,有些清醒的刺痛。“陆皇后当年甚是谨慎,被无端罚跪也不公然叫屈。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遇害若不是嘉秬拦在头里,姑姑倒是说说,皇后还能母仪天下么?”

    芳馨倒吸一口冷气:“姑娘是说慎嫔当年或许参与此案?可是皇后娘娘似是并没有疑心她啊。”

    我百无聊赖的站起身来,微笑道:“慎嫔家势已尽,又被废黜。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废那么大力气,去打一只死老虎?不见得不疑心,是不想疑心罢了。虽然如此,我想,还是少去看慎嫔才好。”

    芳馨低头道:“是。”

    我扶着她的手走下书案:“还是去睡会儿吧。记得殿下放学的时候叫醒我。”

    忽听屏风外面一个少女的声音轻笑一声,芳馨沉下脸道:“什么人在外面!没规矩!”

    却见红芯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行了一礼道:“姑姑,是我”

    因红芯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芳馨对她一向客气,遂缓和了口气道:“姑娘也该通报才是。”

    注:

    1,出自论语?阳货篇第十七,原文为:子曰:“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

(七三)下() 
却见红芯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行了一礼道:“姑姑,是我”

    因红芯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芳馨对她一向客气,遂缓和了口气道:“姑娘也该通报才是。”

    红芯向我笑道:“奴婢刚刚进来,就听见姑娘说要去睡觉。睡觉多无趣,不若去外宫的梨园听戏好了。”

    芳馨哎呀一声,笑道:“是呢。姑娘是最喜欢看戏的。记得那会儿奴婢对姑娘说,升作正六品女校就可以去外宫戏园子看戏了,姑娘还感叹几时才能升上去呢。如今可不就是了!这个提议极好!”

    红芯笑嘻嘻道:“是呀。姑娘去吧,也带携奴婢们看看戏!”说罢只上前来牵着我的袖子。

    我不忍拂逆她的一片好意,笑道:“去看看也好。”

    当下芳馨和红芯服侍我换了衣裳,红芯欢欢喜喜的扶着我出了悠然殿。出了内宫东门,一路向北,梨园就在外宫的东北角上。还未进门,已经听见里面有一个老旦唱道:“虽然是我女低微,他将我恁般轻觑。一城中岂无风流佳婿?老员外,偏只要嫁着穷鬼。”一个老生应道:“这财礼虽是轻微,你为何讲是说非?婆子,你不晓得,那王秀才是个读书人,一朝显达,名登高第,那其间夫荣妻贵。这财礼呵,纵轻微,既来之,且宜安之。”

    红芯笑道:“还未进门,就听见唱腔了,果然是好听。”

    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微笑道,“这是荆钗记(注2),只是这两人唱得还不好。”

    红芯道:“那姑娘快进去瞧瞧,这唱得好的,都在里面呢。”

    里面正在练习的一生一旦都是少年人,只是两个看门的小学徒,见了我忙跪下行礼:“小人叩见大人。大人万福。”

    红芯笑吟吟道:“快起来。里面在排什么戏?”

    其中一人答道:“回姑娘的话,师傅们还是在唱这出荆钗记。”另一个人告了罪,正要飞奔回去禀告掌事之人,我忙道:“不必通报。免得扰了你们排演,本官没有戏看不说,心下也不安。”

    两人相视一眼,只得领我进去。最里面的一进院子里搭了一个戏台子,种了好几树梨花。众人带了迷醉的神情在台上来来往往,甚是投入。台下一个身着青色短直裰的老年男子见我进来,连忙上前迎接叩拜。红芯说明来意,那人连忙命两个小徒搬了一几一椅来请我坐下,又奉了茶来。红芯从袖子里掏出一小贯铜钱来放了赏。

    一折戏还没看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上前来放点心换茶。此时红芯内急走开了。这丫头放下点心,却迟迟不走,反而代红芯侍立在我身后。我不觉奇怪,便侧头看了她两眼。但见她身着牙白的棉布襦衫,一丝绣纹也无。下身一条长裙。也只刚到脚面,露出一点绣花鞋面。她头扎双髻,乌油油的,在阳光下只见束发的银针隐隐闪光,除此以外不见一点珠翠。她容貌清秀,气质沉静,低眉垂首。沉默不语。我微笑道:“不必在这里站着,下去吧。”

    她恭敬道:“老师命奴婢好生服侍大人。”

    我一怔,随即问道:“姑娘也是梨园行的么?”

    “回大人的话,奴婢是新进梨园的学徒。”

    “怎么不见你唱?”

    她谦恭道:“奴婢新来,只能做些粗活杂事,还唱不得曲子登不了台。”

    “初入行。一饮一啄,一担一抬,俱是修行。”

    她上前一步,在我右后侧低低道:“朱大人,奴婢是长公主送进宫的。长公主殿下已听闻宫中之事。有几句要紧话要嘱咐大人。”

    我心中一跳,右手在袖中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素银戒指,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戏台子,心中转过千般念头,说道:“你说你是长公主殿下送进宫的,是几时的事?”

    “回大人,奴婢是正月里进宫的。”

    我拿起一块桃花酥,轻轻咬了一小口,方不紧不慢道:“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长公主,请姑娘代为回禀。既然长公主殿下已经听闻宫中之事,就当知道此刻实在不该来寻本官。这都为了殿下的清誉着想。”说罢轻轻一挥右手,“这里不需你服侍了,下去吧。”

    那丫头无奈,只得转身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红芯回来了,我也无心看戏,便借口高曜快放学了,离了梨园回到永和宫。

    晚上该芳馨当值,她一面为我铺床一面笑嘻嘻的问道:“姑娘今日在戏园子里看了出什么好戏?”

    此刻我呆坐在妆台前,头痛欲裂,遂冷笑道:“当真是一出好戏。”

    芳馨在镜中回首,一脸错愕,虚了眼睛仔细辨别我镜中的神情,小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拈起一枚簪子拨动着妆奁中的首饰,烛光下金红乱闪,叮叮有声。“皇后娘娘在正月里就放了梨园服侍的仆役丫头出宫了,如今在梨园中做杂役的,应当都是些初学的小徒。就像我今日刚进梨园碰到的两个守门的新徒一样,一面守门一面练着唱腔,这才对。”

    放心放下手中的锦被,坦然自镜中看着我道:“的确如此。”

    “今日在梨园中,有一个小丫头上来服侍,十二三岁,自称梨园小徒,可是一开口却称奴婢,当真奇怪。”

    芳馨沉吟道:“想是梨园里瞒下了几个服侍的小丫头,自称学戏的,也未可知。”

    我点头道:“姑姑这样说也有理。只是我看她的鞋子一片雪白之色,连折纹也没有,明显是新的。若已经在梨园服侍了好几个月,这布鞋总该洗过,洗过就会泛黄。且已经是午后了,她的鞋子却纤尘不染,她退下的时候,我仔细看了她的鞋底,只是沾了少许浮灰,脚心还是白的呢。可见这绣花鞋子不但是崭新的,而且是她刚刚穿上的。她虽然极力装扮得朴素,但是她头上戴的,却是银针。”

    芳馨道:“宫人都用银针束发。姑娘怀疑她是宫人假扮的?”

    “她自称熙平长公主府送进宫来的丫头,说是长公主听说了我在宫中的事情,有些话要传给我。可是长公主府中似她这样大的小丫头是不会用银针束发的,梨园中的新徒和杂使丫头想来更不会吧。”

    芳馨关切道:“那姑娘听她说了么?”

    我冷笑道:“我既然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和用意,怎么还会听她胡说?”

    芳馨道:“她来自宫中,难道是”说着吸一口凉气,妆台上的烛焰轻轻一动。忽然她又想起什么来:“姑娘去梨园原本是临时起意,怎么会?”

    我揉着太阳穴,低低道:“今日午后是谁让我去梨园的?”

    芳馨呐呐道:“红芯”

    注:

    2,荆钗记讲述的是王十朋和钱玉莲的爱情故事。最初是一出南戏,后来被改编成越剧和京剧等剧种。

    ps:

    乔致大人落樱神斧华盛顿特来寻亲。btw:华盛顿常被昵称为花生屯,多伦多叫做土狼屯。看来这种用法已经很著名了,冰雪奇缘里女王都堂而皇之地把最大的贸易伙伴惠斯顿叫成猥琐屯。不过,比起正牌的澳大利亚城市卧龙岗(g)来,谐音什么的都弱爆了!卧龙岗大学真的是澳大利亚最好的学校之一哦,亲!

    这次看戏居然不是影射人物命运的红楼梦风格,而是“江湖是个局”(雨血)的古龙风格。地球这么危险,你家里人知道吗?

(七四)上() 
一夜不能安睡,连带着芳馨也不能合眼,多次起身到我床前查看。天刚亮,我便起身了。芳馨在外间和衣而卧,呼吸轻浅均匀。我不忍吵醒她,便独自披衣,开了寝殿的门,直踱到院中的银杏树下。树下的樱桃木“事事如意”圆桌上躺着几片苍翠而小巧的银杏叶子,微风扫过,银杏叶落在椅子上,借着风势荡开几许轻尘。我展袖拂去椅子上的叶子,坐了下来。

    虽然已到暮春,晨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侵入我怀中。我想起了入宫前的那个冬天,冷风刺骨,激荡入怀,连抱着烧热的手炉也不能温暖分毫。那时,尚有一只坚定有力的手托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如今,却当真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自己。

    前有皇后深不可测的心意,后面是熙平长公主的翼翼网罗,中间是我的“挈瓶之智”,恐怕不能“守不假器”(注1)。最令我害怕的是,连红芯都——

    往常不论身边的人怎样,只要有一定之规,我都不怕。譬如,红芯本来就是长公主府出来的,因此我也不在意她私下在长公主进宫请安的时候透露我的日常生活;芳馨和绿萼是内阜院拨给我使唤的,我虽则信任,却也不能将我心底最深处的思想告诉她们。昨日在梨园中那个试探我的小丫头,倘若真是从内宫出去的,必然早有筹谋。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红芯,但她已经猜出我极想将宫中情势告诉长公主,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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