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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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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四贲重重哼了一声,没有做声。高元靖的声音:“若不杀你,我就背上了杀害义弟的不义罪名,如今莫敖已经接掌神机营,如果他知道了你杀了他的师弟,哼哼……”

    陈四贲恨恨的:“大哥,如果他反了,你就正好杀了他,从此天下是我们两兄弟的……”

    “蠢材!蠢材!莫敖当初投诚的时候,带着北方十万义军,如果不是周明礼劝定他,如今还征战不休。倘若他反了,神机营必然支持他,加上他的旧部,我们未必有胜算

    。”

    陈四贲显得不耐烦:“大哥,你当初称帝不就好了么……”

    高元靖道:“当年我曾立誓,暴君不死,绝不称帝。哼哼,就算我若要称帝,不杀了你,恐怕无法向天下万民交代。”顿了一顿,忽然换了个口气说道:“你要杀他,就干干脆脆的,怎能留下活口?”

    “大哥你不知道,周明礼狡猾得很,我们检查尸身的时候,看到一个太监穿着他老婆的衣服,一个小女孩虽然还活着,但不是他女儿,只有周明礼一人死了。后来来了一队燕国骑兵,将他们三人都抢去了。”

    “唉,周兄弟还是不信我们,金蝉脱壳……”

    “日夜有人盯着他们一家子,我想不明白她们母女是怎么逃脱的……”

    一阵沉默,高元靖的声音:“罢了,盛京有什么消息?”

    “萧媛绮的哥哥萧达山前几日升官加爵了。”

    大哥意味深长的说:“意料之中。杀了周明礼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半点——”

    “小弟明白。只是如果莫敖发现了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交给为兄好了,你不必操心。”门又吱呀一声开了,高元靖结束当前的话题,“下去看看你妹子吧。”说着走出书房下楼了,陈四贲嘿嘿笑了两声,也跟着下楼了。

    他们的话周渊有些听不懂,有些听懂了,至少她知道她父亲已经被陈四贲杀死了,母亲和姐姐好像逃脱了。她浑身冰冷,僵在隔缝里不能动弹,他们走了好一阵,她才慢慢爬出来。书房的地上,是一方摔缺了一个角的龙纹砚。她走出书房,雪霁明光,恍若隔世。陈夫人、尚青云和两个男人站在梅树下说话,四个小孩在一边堆雪人,其乐融融。周渊呆呆的下了楼,走向他们。

    尚青云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指着一个四十来岁,相貌清俊的男人说:“这是大元帅,你见过的。”

    周渊的确在一些场合见过四大元帅,大元帅高元靖,二元帅莫敖,三元帅是她父亲周明礼,四元帅陈四贲。陈夫人叫陈五桃,是陈四贲的妹妹,尚青云是莫敖和周明礼的同门师妹。

    周渊行了礼。尚青云又指着一个身材魁伟,相貌粗鲁的男人说:“这是四元帅。”周渊又行了礼。尚青云问周渊刚才去了哪里了。周渊道:“我刚才在看书。”陈夫人啧啧叹道:“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样爱看书,看我两个儿子,就知道淘气。”大元帅也爱怜的拉了周渊的手说:“周兄弟的爱女,自然是好的。”周渊厌恶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晚上,尚青云和周渊在房里吃了寿面,是尚青云亲手擀,亲手煮的,不算美味。但是周渊知道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和姐姐虽然没死,但远在北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她形同孤儿,关心她的只有尚姑姑,因此寿面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食物了。她小嘴叼着面条,机械的嚼着,就是吞不下去,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碗里。尚青云连哄带问,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问多了,周渊就张开嘴哇哇哭了起来,面条和口水全掉在衣襟上了。尚青云莫名其妙,又不好再问,只得搂了她,拿手帕给她擦眼泪。不料一哭就是一个时辰,哭累了,尚青云给她洗脸洗脚,让她和自己一起睡。

    转眼就已经过了年,新年期间周渊生了场大病,尚青云无微不至的照料她,陈夫人也经常带着孩子来看她,所以正月十五的时候,周渊就完全好了。正月初五,大元帅府宴请群臣,包括二元帅、四元帅、义军的功臣和前朝留用的文武百官

    。宴会厅里彩灯高悬,墙壁的龙头烛台上插满了红烛,龙涎香发出奇异的沁人心扉的香气。各路贵人纷纷现身,心照不宣的各自聚在一起。府里叫了一班大戏,此时正在演一出热闹的武戏,叫好声跟夏日打雷一样,层层叠叠响成一片。

    此时陈夫人和尚青云正在后院宴会厅招呼堂客(群臣的女眷),也叫了一班戏,小姐丫鬟依依呀呀的唱着,款款挪着莲步,不胜娇羞。梅花盆景摆在高几上,发出飘飘渺渺的香气,和着脂粉的香味,在厅里形成一阵若有若无的暖风。衣香鬓影,争奇斗艳,都不甘示弱。

    周渊在尚青云的房间里默默思忖着,直到丫鬟来禀告开宴。尚青云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高腰束云裳,掩住了隆起的肚腹,又隆重的戴了绿宝石孔雀?缢抗凇3路蛉舜┳乓患??冻衩嫘苯蟊“溃?髯虐吮a徵绻凇k?礁雠??即┑锰液炝?獭v茉n裉煲泊┥狭俗约鹤詈玫囊路患?勐躺?囊?抗霰叨越蠊印?p》  主桌上坐着陈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尚青云,周渊,陈四贲的夫人和女儿,莫敖的夫人和女儿。莫敖的夫人面色焦黄,就算脂粉也掩不住她的倦色和老态。她女儿黑里泛黄,五官倒还精致,有十三四岁。陈四贲的夫人其貌不扬,脸上一阵潮红,甚至给人粗粝的感觉,她女儿倒是白白净净。相比之下,高元靖的两个女儿就像羊脂白玉精雕细琢的两件杰出艺术品,周渊更是水灵灵娇嫩嫩,好似一支刚出水的打着小卷的新荷叶。莫敖夫人和陈四贲夫人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周渊了,她们依旧客套的拉着周渊的手啧啧赞叹着。当然在赞她之前,已经把大元帅的两个粉妆玉琢的女儿夸得天上无双,地上没有。

    周渊对席上的菜肴和台上的靡音都没有兴趣,她的思绪早就飞到了别的事情上。于是趁大家酒酣耳热的时候,她对尚青云说,她要去给几个元帅拜年和敬酒。尚青云差使女去问明了大元帅,使女回说,几位元帅都认为三元帅周明礼缺席,让他的女儿代替他在席间坐一会也好,因此立即请尚夫人带着周小姐去前厅。

    周渊到达前厅的时候,正值锣鼓喧天,觥筹交错,武官们闹哄哄的不可开交,文官们相互交谈着,不时发出一阵阵会心的低笑。主桌上坐着大元帅高元靖和他的两个儿子,二元帅莫敖和他的儿子莫璐,虚着的三元帅的位子以及四元帅陈四贲和他那酷似的儿子。莫敖是一个长脸的瘦高个男人,他儿子莫璐十五六岁,眉目俊朗。

    周渊年纪虽小,却学着大人的样子,拿着一杯茶,将主桌上的三位元帅,两位文官,两位武将(庆国公与锦乡侯)都敬了一回,然后端坐在父亲的座位上。看戏台上的戏唱得差不多了,就问大元帅能不能让她也点一出戏。大元帅愣了一下,然后说:“点戏可以,点得不好看我们可要哄下台的。”周渊微微一笑,拿了戏单子,点了《定菩提》中的一出《赎孽》。不一会,戏子装扮了唱了起来,又打得热闹,打毕,一个衣衫褴褛戴了枷锁的犯人唱道:

    “二位贤弟且听我道原委:

    三月前打杀一人在御街,

    三司会审升堂问罪,

    方知那冤家姓甚名谁。

    (大哥,却是谁?)

    是我经年未见的义兄李光未。

    义兄姓李名佩字光未,

    当年菩提树下誓相随。

    可恨我眼盲当他是盗贼,

    不合适一剑杀在御街尾,

    到如今恨绵绵无计可追,

    因此上押在此为赎前业

    。

    二位贤弟休再劝,也请莫再伤衙解,

    前日会审已定罪,今日必将我身毁,

    生当同难死共穴,誓要此心无愧悔,

    哥哥啊,黄泉路上须等我,一路作伴同为鬼!!”

    唱毕,那犯人从容赴死。

    周渊偷偷的看高元靖,只见他面色似醉,按捺着手掌摇头晃脑的仔细听着。陈四贲却已经微微变色,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莫敖看了一眼周渊又注目台上。

    周渊问:“莫师伯,那个人是不是因为不小心害死了自己的结义哥哥所以被处死了?”

    莫敖答:“是啊。”

    周渊又问:“那这两位义弟后来怎样了?”

    莫敖答:“这两人将两位义兄的遗体合葬,同在那颗结拜的菩提树下出家了。”

    莫璐插嘴:“周妹妹,这出戏咱们不是看过好多次了么。大年下的,为什么点这出戏。”

    周渊不理莫璐,却故作天真的问高元靖:“大元帅伯伯,您和四元帅伯伯还有我爹爹是不是结义兄弟?”

    高元靖:“正是结义兄弟。”

    周渊歪着头:“那如果四元帅伯伯被人害死了,您会不会出家啊?”

    陈四贲勃然变色,只不过脸黑,不大看得出来,按耐着不发作。但是他儿子不乐意了:“周妹妹,你怎么这样说话啊?”脸色黑里泛红。莫敖笑了:“小丫头的话,贤侄何必认真。”又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陈四贲。

    高元靖这才露出警觉的神情,但这神情一闪而逝。桌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陈四贲望望高元靖,又望望周渊,脸色黑红黑红的,强自镇定,他儿子气愤不已;高元靖打眼色暗示尚青云将周渊带下去;尚青云脸上现出万分诧异,根本没看见丈夫的眼神;莫敖冷眼看着,不动声色;连莫璐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视一圈,落在高元靖的脸上;庆国公和锦乡侯早已默不作声;只有高元靖的两个儿子懵然不知,还在嗖嗖的喝汤。

    等尚青云看到高元靖的眼色,已经太迟。

    周渊道:“大元帅伯伯,我生辰那天,在您的书房里听到您和四元帅伯伯说话,您说我爹已经被四元帅伯伯害死了,是不是?”声音清脆响亮,刚好押在戏文演奏的一个弱音上,就好像掐在了陈四贲和高元靖的脖子上,邻桌听到,停止交谈。寂静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然后嗡嗡的,关于周明礼丧生的疑问迅速感染了所有的人群。霎时间,只剩下戏台上的戏文和矮胡吱呀呀的声音,出奇的和谐,然而几乎就在同时,戏文也终止了,唯有不合时宜的寂静。

    陈四贲几乎要跳起来了,高元靖用目光制止了他。莫敖似乎并不怎么吃惊,他小心的掩藏好自己的心情,不能开声追问周渊,但是又不舍得就此放弃有可能听到真相的机会,因此用亲切的询问的目光看着周渊,同时嘴角微微不屑的向上翘着,以向高元靖表示他是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尚青云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强烈的表现出自己的讶异——张大了嘴,血往上冲,开始眩晕

    。但是高元靖没有答话,她也不能插话,虽然她有一肚子话要问周渊。

    莫敖盯着高元靖,几乎能看到他脑袋里的算珠是怎样上下拨动的:如果驳斥周渊,或者不理会她,或命令尚青云把她带下去,只能说明做贼心虚;如果当场辩驳,那两人在书房里的话就会一字不漏的公布于众,莫敖心思缜密,陈四贲却有勇无谋,多半要露馅;如果承认周渊所说的话,恐怕陈四贲要被当场关押。总之是,再也不能撇清了。人人都知道,新朝是高元靖、周明礼、陈四贲三位结义兄弟一起创立的,莫敖是周明礼的同门师兄,他也是怀揣义气带着十万义军投诚高元靖,高元靖方才如此轻易的统一了北方。要知道杀害同甘苦共患难的义弟是动摇国之信念的重大恶行。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没人说话,莫敖开口了:“小丫头,胡说八道!小心你尚姑姑回去罚你写字!”然后又对尚青云使个眼色。尚青云回过神来,和莫敖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高元靖,高元靖微微点头。尚青云向周渊说:“渊儿,我们下去吧,大人们还要谈事情呢。”她只顾着震惊,忘记了桌上还坐着好几个男孩,周渊可不是唯一的小孩子。

    周渊却不站起来,她哭丧着脸说:“莫师伯,我没有胡说八道。在书??里,四元帅伯伯说,我爹爹在北原上被他(指着陈四贲)暗杀了,我妈妈已经到了北方,四元帅伯伯说:‘大哥,近来我们的将士近来在北原上巡边,几乎全军覆没……第一次被伏击,身上都是铜弹子……第二次被伏击,不是炸烂,便是烧成焦炭……第三次倒是有几个人回来,说是沿着燕境,突然炸起来,一个鬼影也没见到……看来周明礼的老婆一定是回到了燕国,她……她果然没死……大哥,你说得倒轻巧,周明礼是燕国的驸马爷,他到了燕国,怎么不帮着燕国……’,大元帅伯伯很生气,就把砚台砸在地上,大元帅伯伯说:‘周明礼是我们的结拜兄弟,一向劳苦功高,且临行之前为安我心,特留下女儿,你杀了他,他夫人岂能善罢甘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对于周渊来说,书??中的对话已经在她心里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几十天来早已倒背如流,她早已思想明白,此刻背出的,都是陈四贲的言语,高元靖的话却都不说。说到这里,小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她哽咽着,努力调匀气息,正要继续向下说,陈四贲再也听不下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浑身发抖。

    尚青云连忙抱住周渊,她对高元靖说:“大元帅,渊儿说的是真的吗?”

    高元靖此时的心情,不是恐慌,不是无奈,而是庆幸。陈四贲是高元靖的结义兄弟,情比手足,倘若手足溃烂,恐慌自然不能避免,无奈亦属必然,但是如果能及时撇清,更是不幸中的万幸。高元靖庆幸陈四贲打断了周渊的话,因为再向下,就要说到他高元靖欲图包庇陈四贲的言语,便要说出高元靖命令陈四贲不得将暗杀周明礼的事泄露出去的言语。

    下面是一片写满疑问的脸孔,每个脸孔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关于三元帅的生死是非,是今晚宴会最好的戏文和下酒菜,是一湾清池里流荡的金沙,是法事现场那个陈列的尸体:一切都那么明明白白,那么惹人注目,那么让人情愿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小小的九岁女孩,将每一句对话都记得顺溜,在高元靖听来,她似乎是作为一个潜伏者,耳闻了这场密谈。寥寥几句话,让他了解到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想法:一个小小女孩,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样的对话,她怎么能够编造出这样的对白,她又怎能对最近的边境情势这样了解,就算他们没信十分,也有八分了。高元靖作为过去义军的领袖,现在的四大元帅之首,未来新朝的皇帝,他不能对自己犯错的亲信有任何包庇,不能对自己有嫌疑的亲信有任何偏袒和无原则的信任,在当前的情形下,他只能说:“我和二元帅定会彻查此事。”

    陈四贲呆了一会,高元靖根本不给他眼神相对默默交流的机会,早就拂袖离席了。尚青云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四贲,拉着周渊下去了。

澶渊(三)() 
光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人和事从一切残酷的过去割裂开来,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光影,顽固的驻扎在人心里。十年,足使叱咤风云的将领髀肉叠生,天真的少女儿女成群,懵懂的少年成长为父母心中的一切希望,而希望,却慢慢被销蚀,成为孤独中无尽的绝望。

    陈四贲失去了主政元帅的高位,十年来不问政事,准确的说,他被高元靖圈禁在家中。这十年发生了许多事情:

    刑部查清了周明礼死亡的真相;新朝和燕国狠狠打了几场硬仗;在北原一个漫天黄沙的土坡上,两国开始议和;澶渊城樊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两国使臣签署了重开茶马易市的国书;大燕皇帝驾崩,萧达山即位;大燕使团访问了新朝的都城;燕国新帝提出若高元靖处死杀害燕国驸马周明礼的凶手,他就将前朝暴君交还新朝;有一位大臣上书请大元帅讨回前朝暴君,处死暴君,践誓登基;舆情鼎沸,大臣纷纷表示国不可一日无君;莫敖上书请退主政元帅之位。

    陈四贲在新春过后的一个春寒陡峭的清晨醒来,蓦地发觉自己百无聊赖,随着自己的政治生命终结了十年,高元靖终于有机会登上一个新的高度。他曾经希冀高元靖能让他继续辅佐治理天下,看来是不可能了。他又希望高元靖能给他点事情做,看来也不可能了。他最后希望高元靖能留下他一条性命,看来是绝无可能了。陈四贲从高元靖打天下的合作者到治理天下的助手,再到一个苟延残喘的不相干者,最后沦为高元靖皇帝宝座上的一根芒刺。

    陈四贲长长叹了一口气,抄起昨晚凳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裤,哆哆嗦嗦的穿上,然后站起来,准备系裤腰带,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忽然拎起裤腰带仔细打量了一番,裤子从腰上滑到地上也丝毫不觉寒冷。他将凳子放到桌子上,爬上桌子,再爬上凳子,将裤腰带甩过房梁,环起带子仔细的打了个死结;他将脑袋伸到环里,踢翻了凳子。一阵寒风豁啦啦一声吹开了窗户,在院子里扫雪的丫头亲眼见证了纵横半生的陈四贲以一根半旧的裤腰带将自己晃悠悠的悬挂在半空……

    立夏,高元靖登基,国号昭,这一年是大昭开宝元年。这一年,周渊十九岁,她由尚青云抚养长大,成为尚青云的养女、弟子以及最忠实的朋友。

    整个春天,周渊都在忙碌中渡过。她和尚青云忙着收拾东西,要在夏天到来之前,搬入皇宫居住。春分那天,陈夫人、尚青云和她们众多的儿女,分别搬入前朝的皇宫。陈夫人住进遇乔宫,尚青云入住思乔宫,这两座宫殿是前朝历代贵妃的居所。在新居里点算和摆放东西又花了好几天,主要是周渊在做,因为尚青云这时候正怀着她的第五个孩子。在这之前,尚青云生了四个男孩。

    天气渐渐变热,离登基典礼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尚青云腆着肚子站在御花园中石榴花下观赏金沙池中游弋的一对天鹅,她身边站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女子,正是莫敖的夫人。

    莫夫人说:“恭喜妹妹,你就要当皇后了呢。”

    尚青云淡淡的,“嫂子,我并不想当皇后,你知道的。”

    “傻妹妹,这天下的女人哪有不想当皇后的。”

    尚青云向湖边走了一步,继续说道:“大元帅是个重情义的人,要知道陈夫人才是他的结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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