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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买？”
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的彼得罗夫，他难得认真了起来。
“当然了，我不买干嘛多问呢？更何况，你还是张老大的合作伙伴，就算是为了朋友，我也不会欺骗自己人的。”
听到这里的彼得罗夫跟着点了点头，他可是知道这些来自于炎国的倒爷们有多么的恋旧了。
只要认准了一个贸易伙伴，那是可劲儿的交易啊。
平常让他们跟着出来，多多见识一下俄城美丽繁荣的一面，这群人就胆子小的怎么都不离开他们落脚的窝。
实在是太没有勇气了。
所以，不怎么有勇气的炎国小伙子应该不会骗他。
那他就把从和伊万诺维奇喝酒的时候，听到的一个消息，分享给对方吧。
想到这里的彼得罗夫再说出来的话就有了几分的准头。
“我也是听在航空系统的朋友所说的。今年大毛航空想要出售多余购置的4台过541。”
“但是你也知道，大毛国与附近几个有能力购买飞机的国家的关系有多么的紧张。”
“与我们国家关系还算不错的周边，又穷的没有能力购买。”
“这一下子就滞留在了手中，把伊万诺夫的领导给愁的啊，快要白了胡子了。”
“毕竟这算是一次重大的工作失误，若是上边追究下来的话，他的领导是要进监狱的！”
这算啥啊，更严苛的年月中怕是要被当场击毙了吧？
“所以，你若是真的有门路又有能力购买国541的话，那就赶紧联系一下大毛航空后勤处的费多罗夫领导吧。”
“我想他肯定很愿意跟你这样的好人打交道的。”
嗯，很好，这个消息怕是确认无误了。
为了让这个消息更加落实几分，顾峥又追问了一句：“不知道大毛航空的后勤处的办公室到底在哪个位置，若是能有幸拿到费多罗夫同志的电话，就更好了。”
这句话让彼得罗夫盯着顾峥看了好久，到了最后这个足有一米九多的大毛熊反倒是将牙一龇，拍着胸脯的将这件事儿给承担下来了。
“电话这事儿好办，我这就给我的朋友去电话，正好我跟张之间还有好几日盘货对账的工作要做。”
“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看看美丽的俄城。”
“要知道在塔夫街的最尽头，可是有咱们男人最喜欢的红灯所在啊。”
说完彼得罗夫还不忘从裤兜之中掏出一个锡制的酒壶，对着嘴的就嘬了一口，颇有些陶醉的眯了眯眼睛之后，就在顾峥的眼前晃了两下。
“当然了，再怎么美好，也没有我手中的伏特加的味道醉人。”
“真男人就要爱上我们大毛国的烈酒，那些大屁股和大胸脯，只能让勇士失去斗志罢了！”
说完这话，顾峥赶紧就跟着点了点头。
他必须要附和啊，彼得罗夫身上的酒味这就快要飘到他的身侧了。
这群时时刻刻都在喝酒的大毛人，还真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来判断嘞。
终于从这个仓库脱身的顾峥，却是在角落之中沉思了起来。
看起来大毛国的消息已经得到了确定，但是国内又有谁是需要飞机的呢？
想到这里的顾峥，打算一事不烦二主，是时候给负责人特意留下的那个号码，去个电话，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近况了。
傍晚，俄城一家炎国人开的旅馆走廊中，白炽灯一闪一闪的终被点亮。
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多数都是来来往往的倒爷。
对于并不长期待在此处的人们来说，有一个自家国家的人开的旅馆，住的总是安心几分。
从楼下换购了一大批硬币的顾峥，转而爬到了他所在的二层，就着走廊尽头的投币电话，就将他手中的号纸号码给拨了过去。
这个时候，正是炎国家家户户的晚饭时间，打这个私人的号码，一定会找到自城负责人的所在。
‘嘟嘟嘟……’
电话只响了三声，对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在短暂的滋啦啦之后，两个人的通话就清晰了几分。
1238 现实篇：倒爷纪实录（二十八）（）
顾峥用最为简短的语言询问了一下川省有没有需要飞机的单位。
而对面的负责人，则是给出了一个十分利好的消息。
“我听说川省航空正打算购进一批飞机，来淘汰原有的运17，运200，你提到的国541，是大毛国最近几年自主生产的飞机。”
“无论是承载人数，还是飞机的性能都是相当的不错的。”
“最可贵的是，它的购买价格只需要四五千万的样子，要比现在川省航空正在考虑的波音系列要便宜近四分之一。”
“若是真的能够买到，我想川航一定会优先选择大毛国的飞机的。”
听到这个好消息，顾峥的第一反应反倒是这样的。
“不是，领导，川航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听到这里的负责人在电话那头就笑了起来。
“因为我就是从川省上边调下来的，各个部门的朋友比较多一些。”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机密，川航的人巴不得更多的供货商能够知晓他们想要购买飞机的消息呢，又怎么会瞒着呢。”
“所以，小顾，不要担心国内的事情，你大胆的联系，等到拿到了确切的消息，自城这里我们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有了领导的这句保证，顾峥就真的不担心了。
他将手中最后一枚硬币扔了出去，与负责人最后确认了一下细节了之后，就扣下了手中的电话。
这个越洋电话的价钱不便宜，却是达到了顾峥想要的目的。
现在，一切就绪，只欠费多罗夫同志的春风了。
不急不急明天再给这位心焦的同志去电吧。
心情大好的顾峥，睡了一个特别踏实的觉，待到他再一睁眼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了。
张老大叼着一张黑面包片匆匆的奔向仓库的所在。
而顾峥则是算着大毛子们上班的时间，再往后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之后，才将这个电话给打了过去。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每一天最初的半小时，正是各个单位最忙碌的时间段。
这个时候的工作人员，可是没有功夫去聆听一个陌生人打过来的电话的。
可待到一切步入了正规，视察的领导也回归到了自己的岗位当中的时候。
那么早起刚来上班的员工们，就有空给自己松松劲头，顺便摸摸鱼了。
在那个时间点中去过一个电话，正是好时机。
可是谁成想，他这电话拨过去，响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竟是无人接起。
在顾峥以为这彼得罗夫给他的电话号码是错误的时候，电话的那一头却是咔哒一下响起了通话的声音。
一个言语糊涂思维混乱的声音，从对面呼呼噜噜的响了起来。
“找谁啊？”
“请转一下费多罗夫同志。”
“哦……”
这个迷迷糊糊的工作人员怕是酒还没醒过来呢，就下意识的啪啪啪的按下了几个转接的号码。
随着一声咔哒，嘟嘟嘟的声音响起，这位宿醉的同志，就扑通一声，又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而现在的费多罗夫同志，则是十分的烦恼。
他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当中已经转了十几个圈圈。
再过不了多久，上边派下来的审查团就要抵达他们的大毛航空了。
而因为他犯下的错误，让整个航空部门最少多花了几个亿。
那几架闲置的飞机，正塞在停机坪上，每一分钟的消耗……都是以万元计算的。
这样的损失，在以前要被划归到渎职罪的那一范畴的。
想到这里的费多罗夫同志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软面转椅之上，将他已经快要掉光头发的头埋在了他一双大手之间。
其实，他还有一种最坏的解决方式。
下意识的，费多罗夫就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办公桌最右侧的抽屉内。
那里有一把自产左轮。
枪管又粗又长，带着大毛国独有的冰冷与彪悍，这曾经是费多罗夫最喜欢的一把手枪了。
想来，用这把枪射出来的子弹，也一定是特别的给力的吧。
给力到他即将要面对的死亡，也只不过是刹那的事情罢了。
就在费多罗夫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那双带着金黄色毛发的大手已经轻轻的碰触到那冰冷的枪身的时候……
‘叮铃铃！！’
一阵极其刺耳的电话铃就像是催命一样的响了起来。
“блядь艹！”
差一点就把自己的肚子给崩了一枪。
那简直就是悲剧了！
脸阴沉的都快滴答出墨汁的费多罗夫，没好气儿的拿起了电话：“喂！”
而等对面的那个口音特别好听的人说完了他致电的来意的时候，费多罗夫的嘴唇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差一点……他那一串儿串儿的秃噜语音就变直了。
此时的费多罗夫觉得，他怕是真的被上帝给眷顾了。
他必须要跟这个名字叫顾的小子见面细谈一下。
于是，既不可耐的费多罗夫，就将面见的时间约在了一个小时之后。
而这个时间，却是不堵车的情况下顾峥抵达到大毛航空的最短的时间。
看来，费多罗夫同志，要比他这个购买人还要急切的多呢。
挂掉了电话的顾峥，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
时针正指在九点二十的区域，这个时间段的公共交通应该也是顺畅的。
而幸运的是，小旅馆的楼下就有一趟开往机场的专线小巴。
付出5个卢的报酬，顾峥在约定好的时间内，撬开了费多罗夫办公室的大门。
坐在门前的金发女秘书，还特别好奇的瞅了顾峥好几眼。
实在是亚洲的面孔在全是大毛人的航空集团单位中，太过于少见了。
她需要记清楚来人的面孔，防止这个人会为他们部门带来后续的麻烦。
只可惜，这位丰满的姑娘的想法完全的错了。
她的顶头上司，油腻又难伺候的费多罗夫同志，竟是亲自站在门口，将顾峥给迎进了办公室内。
‘刷拉’
灰白色的百叶窗帘被费多罗夫给放了下来。
隔绝了窗户外的视线，也给他和顾峥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宁的商谈环境。
“顾先生要购买飞机？”
不怪费多罗夫直入主题，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1239 现实篇：倒爷纪实录（二十九）（）
可是他看到顾峥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却是凉了一半。
但是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却是在整个人都坐定了之后，却是气势大开，带着莫须有的踏实之感，朝着费多罗夫说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的，费多罗夫同志，我是听伊万诺夫同志提起，航空公司有待出售的国541。”
“十分幸运的是，只要贵公司开出来的价格符合我的心里价位的话，我是真的有意向购买的。”
“而我初始的订单数额是一台。”
“当国541飞机被运送到我指定的目的地并经过机械工程师的验收确认，一切无误的话，那么我后续的追订订单可能会翻倍。”
“也就是说……”费多罗夫的嘴唇都跟着颤了几下：“顾先生最终的订单数将会是三辆吗？”
是啊，顾峥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就权当他给出的答案了。
听到这里费多罗夫的心……反倒是扑通扑通跳的更加的激烈了。
三架，只差一架，他就可以彻底的免除损失，他就可以顺利的逃脱审查。
他还可以给自己增加不小的功绩。
只要面前这个购买飞机的人，下达的订单是四架！
压抑住自己颤动的身体，费多罗夫就露出了诱骗小孩子的笑容。
“来来来，顾先生，咱们来聊一聊细节吧……”
而这一谈，两个人的午餐就在这间办公室内草草的解决了一番。
应着金发女秘书的送餐，唇枪舌剑的两个人这才缓了一口气儿，让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松快了下来。
当费多罗夫终于吃到了能让他安定下来的盐烤土豆的时候，他整个人才换发了应有的风采。
这个算是逃过一劫的大毛航空的高层，颇有些套近乎的对顾峥商谈中提出来的建设性的建议，展开了闲聊式的讨论。
“顾先生真的是贴心式的购买方式。”
“就算我在这个部门干了近二十年，却从未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进行贸易的结算。”
“不过，这可真好啊！”
搞好了，这一笔订单能为他带来不少的业绩。
说不定他的顶头上司还会因为他出色的表现给予他一定的嘉奖呢。
用轻工业产品来交换飞机。
避免了二次购买时候的因为贸易差额而造成的损耗。
至于那些交换回来的轻工产品，无论是转销给其他的部门，还是派发给政府机构作为福利奖励，亦或是高价销售给俄城的百姓，它所带来的价值是远远的高于同等价值的现金交易的。
没看现在的俄城，物资已经匮乏成了何种的模样了吗？
国家把所有的金钱都花在了军备之上，让他们这种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人士……过的还不如国外的一个普通老百姓来的舒服。
这样的现况必须改变。
他们的生活是需要各种产品的。
一个国家不能只有重工业的生产与发展，必须要全面的平衡起来，才是一个合格的发展方略啊。
感叹了一把的费多罗夫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大发了。
而谈成了初步意向的顾峥，何尝不是呢？
那些积压在工厂中的近千万元的罐头的存货，在第一架飞机的四千万的交易额度之中，只占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至于剩下的四分之三的轻工业产品？
他自然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按照费多罗夫这边列出来的急需产品的单子，进行相对比率的购买。
总之，他给自城负责人下达的保证书，是彻底的完成了。
现在的他只需要一步一步的稳住，按照自己在脑海之中构思出来的步骤走下去，每一步都慢慢来，他的滔天计划，终有成功那一时刻的。
‘刷拉’
塞进去最后一口面包的顾峥，用一旁雪白的餐巾纸擦了擦沾着油渣的嘴角。
当他与同样吃完了的费多罗夫再一次的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又前后脚的站起身来，就着购买合同的细节，继续磋商了起来。
这一商谈行为，一直持续了三天。
若不是费多罗夫的斡旋，以及事件的迫在眉睫，依照大毛国的工作效率，他们这个合同还有的扯皮呢。
等到张老大，埋着头忙活完他手头的那一圈事儿的时候，再转身时，却发现顾峥已经以顾氏集团的名义与大毛航空公司签署了一份以炎国轻工业产品换取国541飞机的‘备忘书’。
自己辛苦半天，干了一份高达十万美金的生意。
而顾峥吃吃喝喝玩玩，游览了俄城大半个城市，看遍了异国他乡的美景，同时还带回去了一份高达两个亿的合同。
这让人情何以堪？
人比人气死人的张老大，也只能将自己的衣衫扯开，对着顾峥大吼一句：就问你怕不怕！！
没办法，现如今只能用现金的刺激感，来冲击对方了。
因为张老大把他这次倒买倒卖所换来的利润，全给捆在身上了。
一圈一圈的现金，就被一个大褂子给罩在了里边。
就算是张老大再怎么强壮，但是也架不住褂子大啊。
他买的是大毛人惯穿的皮筒子。
上下一边儿粗的，像是一个水桶一样的大衣。
若是再扣上一定方圆高耸的帽子，在张老大蹲下来的时候，绝对可以伪装成为一个桶子。
而现在，就是这种衣物，为他的偷运现金提供了无限的便利。
这十万的现金，坐火车时就这么带回去，的确是相当的危险。
但是谁让大毛国现在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竟是为了炎国倒爷群体特意下达了一个外汇携带量的最低标准。
谁要是超过了1000块美金的话，那是要交相当高额的税务费用的。
作为节省了一辈子的炎国人，怎么可能为了迅速的回国就去坐那审查十分严格的飞机呢？
大家当然会选择长途铁皮列车，作为返程回乡的唯一工具啊。
想到这里的张老大掏出口袋中的车票。
他们现在要安安静静的别出旅馆。
等到晚上快要检票的时候迅速的进入到火车站……
那么接下来的时光，他跟顾峥就是安全的。
因为来到了俄城做生意的倒爷们都知道，最危险的时段不是来这里的途中，更不是交接货物的过程，而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收获满满的归途之中。
因为就连俄城内最底层的小偷都知道，这个时候的炎国人是最有钱的。
这个时候朝着炎国人下手，也是风险最小，收益最高的时刻。
他们将这些来自异乡的商人们抢劫一空，只要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呆上一天，待到风头过去之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有钱人。
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让远在俄城周边的农夫们，也趁着这几天的交易高峰期，扔下手中的农活，来城里干上一把。
“看！”
张老大一边与顾峥收拾着手中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边给顾峥指着旅馆墙角下，蹲着的几个半大的大毛小子。
“这些孩子就是给那些老手们通风报信的眼线。”
“因为这些年炎国人来来往往的很有规律，这些小孩子们早已经练习了一套看人的本领。”
“谁像是新人菜瓜，谁是赚了钱准备回乡的冤大头，只需要一个照面，他们就能给分的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因为旁人不见得有咱们两个人这么的精明啊。”
说到这里，张老大又往自己的筒子大衣的外边勒了一条牛皮的腰带。
就这腰带带回炎国，还能卖出个八块钱的价格呢。
在这里，他只需要用一包二鲜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