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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头目顾不得继续攻击我,使劲捂伤口,两只巨手奋力掐自己的脖子,不一会便支持不住,巨大的身躯缓慢地倒了下来,血流了一地,最后在地上痉挛了一阵便不动了。
死了?
我兀自有些不敢相信。又等了一会,才喘息着上前试探着碰了碰它的身体。呼吸就不必试了,有许多魔族是不用呼吸的。
巨人头目倒在地上没动,然后它的身躯象缩水一般渐渐缩小,渐渐变成了正常人个头大小。
巨人头目的原身竟然是人!我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算不算杀人?
好在这个人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虽没有**,但显然不是新死之人。这让我心头好受一些。
颤抖着翻了翻尸体,意外地在尸身怀里找到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瓷瓶,拔开瓶塞,一阵浓郁的酒香赴鼻而来,异常醇洌。
这便是符咒师大人要找的东西吗?
当我一瘸一拐的回来,把瓷瓶和蛮子毛辫递给符咒师大人时,他只接过了蛮子毛辫,说:“那酒,你收着。”
“这不是大人要的?”
“不是,本就是叫你打给自己的。”
我想不通了,我什么时候需要这东西了,我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这是酒?什么酒?有什么用?”
“这是青阳魂。”
符咒师大人一说出青阳魂三个字,我就不禁动容:“这就是传说中,世间最烈的酒?”
与青阳魂齐名的酒是醉蝶酿,而与两种酒齐名的酒具是飞羽爵。
传说,在皇族一统九州大陆后,仙族酿出了世间最香的酒醉蝶酿,妖族酿出了世间最烈的酒青阳魂,而人族则制出了绝世酒具飞羽爵。三族把这三种稀世之珍进贡皇族,以贺九州一统。但是贡酒贡物运至青州时,魔族猝然发难,贡酒贡物以及押运的人,全部失踪。此后,三族人纷纷离开了自己的领地,进行种族溶合。这三种酒和酒具便再也没能生产出来过,成了旷世绝响。直到很多年后,才偶有贡品陆陆续续被从魔族的尸体上发现。
再怎么珍贵,不过就是一件失踪多年的贡品,我又不喜酒,对我来说,有什么用?还特意的叫我去杀魔族头目,还差点丢了命。
符咒师大人笑着伸手掸了掸我衣上的血:“先放着,会用得着。嗯,有没有受伤?”
那一下摔得虽然很痛,但我并曾受伤:“是那头目的血。我没事。”只是左脚被巨人头目抓了一下,有些皮下瘀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养几天,按摩按摩就没事了。
符咒师大人笑道:“你是要休息一下,还是继续去杀头目?”
“我……”还要继续杀头目?老实说,我虽然向往江湖,但那是叶公好龙,真叫我天天打打杀杀,拼死拼活,刀头舔血,实不是我的本性。
我只是迟疑了一下,符咒师大人笑道:“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对付巨人头目虽然没有受伤,可也是一番苦战,心神和身体都高度紧张,紧崩,体能实是消耗甚多,此时松懈下来,便觉得全身酸软,有些精疲力竭之感。
“阿强,”符咒师大人问道:“你到青州来干什么?”
逃难,当然这话不能说。
“如果,只想做个平凡人,何必来青州。”符咒师看着我,脸上少有的不带半点笑意,说:“何必担耽阿娇姑娘那么多年?”
“……大人怎么会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在符咒师大人跟前提到阿娇,我很有些心虚气短,我不想被符咒师大人知道我跟阿娇的关系。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回答,看着我说:“很多人从青州踏入江湖……难道你只想从青州又回到瓦当镇?”他盈盈的星眸盈盈地注视在我身上,带着些微微的期盼。那种说不出来的深埋眼底的淡淡忧伤,又刺痛了我。
当初来青州,主要目的虽是逃避,但未尝没有几分幻想:我在洛阳太学没有练好的武功,会不会经过青州武学院四年的磨励而有所成就?未尝不想一偿穿越前的武侠梦。至少,在我私心里,我想学到足够与我妈抗衡的武功!
她是我妈,我也不想受制于她!
可是,汪老头一句“死人不宜习武”的断言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可以想象,四年后,当别的同学,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从青州走向江湖时,我只能垂头丧气从青州回到瓦当镇:从哪来,回哪去。
我的脸红了又白,终是黯然道:“导师说,我不宜习武。”
符咒师大人笑了笑:“傻孩子。他说不宜习武,你就当真的。”和熙的笑容,和熙的话语,瞬间就温暖了我的心,重又燃起了我的希望。
我惊了一下,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妈跟汪老头串通的。但是随即我又释然了:汪老头不可以捏造出那样的假话,乾坤阴阳掌也似乎不是假的。
“阿强,任何奇迹背后都是汗水。”
这一点,倒不劳符咒师大人提醒我。我死灰一样的心,再次明亮起来:符咒师大人不会骗我,他说我有希望,就一定有希望,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一定是那个汪老头能力有限,教不得法,才会以为我是废材。
吃苦,我不怕。再苦,有以前上学时抠着脑袋死背公式,硬记概念苦么?
那天,我从符咒师大人身边离开回武学院时,虽仍是一瘸一拐的,却感觉人都是飘的。
等我脚伤稍好后,符咒师大人便不断地吩咐我去杀各种魔族头目:狐妖头目,僵尸头目,傀儡头目……我跑遍了青州城的所有辖地,以我这微弱的武功,每一次去杀魔族头目都是险死还生。
但我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边缘奋战时,我却渐渐地感觉到,我的身体比以前轻灵了许多,不似以前那么沉重,呆滞,笨拙。符咒师大人并没有教我任何武功,但我的实战经验在一次次生死之间得到了强化。
一直杀了一百多只各种魔族头目,一直到我在蛮子头目身上捡到飞羽爵,符咒师大人才满意地笑道:“行了。你把两种酒和这个酒杯拿给汪老师,求他收你为徒。”
第55章 诱之以美酒
作者:天际驱驰
我吓了一跳:正是这个汪老头断言我不宜习武,天天都叫我练基本功,虽然没有直接轻篾我,但那满心对我不屑一顾的心理,我却一清二楚。
在分配给我的指导时间里,是一脸压抑的不耐神色。经常在给我指导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好在基本功也没什么好指导的,他醉在一边大睡,我自己练就是。
我能做他的学生,完全是看在学院的规矩上,想做他的入室徒弟,只怕比登天还难。这个世界的师徒和师生完全是两个概念,两者间的关系,差得天悬地远。
符咒师大人成竹在胸,说道:“只要你把这两种酒和酒杯拿到他面前,你便是个白痴,他也会收你为徒!”
我气息一窒,怎么说话的?拿白痴比喻我?
符咒师大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那笑容象秋天暖阳下盛开的菊花,带着柔和的光泽,和淡淡的幽香,恬静而悠闲地独自绽放。
我顿时沉沦了。
“不是你教我?”
符咒师大人眉眼一弯,看着我戏谑地笑起来:“我?我又不会武功,怎么教你?”
原来……我一直以为,符咒师大人不停的叫我去杀各种魔族头目,是用另辟蹊径别开生面的法子教我武功,结果我完全想错了:符咒师大人的目的只是想叫我打出那两种酒和酒杯,然后拿这三样东西去求恳汪老头。
对于汪老头的本事,我毫不怀疑。自从他给我体检后,虽一直对我甚是和颜悦色,但他摸一摸我身子便断定我的死人的本事,完全震摄了我。他那类似人肉发电机的神奇掌法可以轻易操纵我的生死,令我胆寒。
“能不能要求学院换个导师?”做汪老头的徒弟,想一想,我便觉得心头发毛。
“汪先生就是青州武学院里功夫最好的导师,你换谁?”符咒师大人温和的笑容里又带着促狭的意味。
我耷拉着脑袋道:“汪先生不会收我做徒弟的。”他连做我的导师都大不耐烦,因为我是比白痴还不如的死人!
符咒师大人微微一笑:“汪先生嗜酒如命,用酒引他收你为徒不难。难在那老头儿经常翻脸不认帐,咱得给他挖坑。”
一句“老头儿”我觉得顿时拉近了我与符咒师大人的距离。
对汪老头的嗜酒,我倒是有些耳闻,也经常看见他在指导我时喝酒。据说,他最自负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对美酒的精准鉴赏。他最引以自傲的也不是武功,而是号称一生尝遍了各种美酒。
听了符咒师大人的拜师策略,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一向觉得符咒师大人温文儒雅,温润如玉,兼稳重自持,还很有些世外高人,飘逸出尘的气质,哪知道也有这等无赖的时候!
符咒师大人微微一笑:“看甚?”
我抿着嘴嘿嘿地笑。喜欢捉弄人的符咒师,会耍无赖符咒师,让我觉得更加亲近,不是那么完美无瑕得高不可攀,也不是那么清纯出尘得不食人间烟火。
当我把这两种酒和酒杯摆到汪老头面前时,他两只眼睛顿时射出贪婪的光,他瘦削的脸上那只肥大的酒糟鼻子也红艳艳地熠熠生光,死盯住三样东西,说:“这就是酒界传说中的‘酒中双绝’醉蝶酿和青阳魂,把它们调配之后盛装在绝世酒器飞羽爵中,能喝到这样的美酒,是酒中人至高的追求!”
他看着我说:“多少钱?我买!”
“不卖。”
汪老头眯起了眼睛,锐利眼神从眼帘缝隙中射出来,宛如实质一般可以杀人。冷冷道:“开价。”
我双膝跪下,向汪老头磕了三个头说:“这是徒儿孝敬您老人家的。”
汪老头一把把我扯起来:“你想做我徒弟?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随手一扔,也没见他使劲,我便腾云驾雾般被掼出老远:“你个死人,敢要我收你?你是成心想坏我名头!”
老实说,我除了知道他姓汪以外,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名头。虽被掼出老远,想是汪老头使了劲,我丝毫无伤地爬了起来。
“另外再开价。”平日里看这个汪老头不是笑嘻嘻的就是醉得迷乎乎的,此时,他站在酒旁边,瘦小的身形竟然异常的伟岸,气势威严,大有高手风范。想必他已经把那酒和杯算成他的东西了,任何人都休想抢走!现在他考虑的只是付出什么价钱的问题。
我膝行至汪老头跟前,又磕了三个头说:“不二价。”
汪老头弯下腰,捏着我的下巴,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小子,你敢威胁我?”
什么地方不好拎?非要捏着我下巴。我最烦别人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捏我下巴,轻视于我。还好我站起来,身形比汪老头高,我微微一侧头,便摆开了汪老头的手,说:“徒儿不敢。”
谁知,我的下巴刚摆脱开汪老头的手,汪老头的手一探,又牢牢捏着我下巴。他身形明明比我矮,还非要托住我下巴,不但显示不出轻视之意,倒象托塔天王。但我一点不敢笑话,汪老头一脸冷傲与不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射出阴冷的寒光。酒糟鼻头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渐渐加力,仿佛有要把我下巴捏爆的趋势。我忍着痛站着没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眼,不闪避不后退,直直地与汪老头僵持着。
良久,“小子,你倒够胆色,没几个人敢这么盯着我看。”汪老头松开了手:“我不教你武功,是为你好!不要练着练着你就真的练死了!”
“练死了不是正好?免得坏了你的名头。”
“小子,别不知死活,你那条命来之不易,还不好好珍惜。另换个条件,随你开价。”
我再次跪下又磕了三个头:“别无所求。”
汪老头冷冷一哼,森然道:“好,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闻言我吃了一惊,这老头该不会为了两瓶酒和一个酒杯就杀人害命吧?赶紧抬头想闪,却见习武厅里,除了我,汪老头已然人影杳杳,自然,本放在桌上的酒和酒杯也无影无踪。
第56章 死乞白赖骗师
作者:天际驱驰
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汪老头就在我跟前凭空消失了。这是什么样的武功!这样的武功,我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见过。现在真真实实出现在我身边,我震憾莫名。
“这老头儿,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找地方享受美酒去了吧?他这算是收下我了?”
“不算数!”第二天汪老头就翻脸了,而且翻得极其厚颜无耻:“我说不算就不算。喝你两瓶酒算什么?多少钱你开价。”
符咒师大人可能早就暗中调查过汪老头,太有先见之明了。
我问:“师父有没有听说过神族藏酒?”
一听到“神族藏酒”四个字,汪老头的眼睛不再是一条缝,瞪得滚圆:“真有神族藏酒?”
“有。”
“拜师。”美酒果然是汪老头的致命弱点。这一次,汪老头正儿八经地叫我行了拜师礼,等我磕完头,一把揪住我:“拿来。”
“啥?”
“酒。”
看汪老头一脸急不可耐等着品尝美酒的样子,我强做镇定地道:“我只说有,没说我有。”
汪老头一张老脸垮了下来,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锐利的目光透过缝隙盯着我,阴沉的脸随时能变天。
“师父别急,徒儿已经打听到了藏酒的地方,只是徒儿武功太低,到不了那地方。只要师父能多教徒儿一些粗浅的功夫,徒儿立马就给师父取来!”
“乖徒弟,你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要胁师父?!”汪老头盯着我看了半天才道:“好吧,我先教你武功。你要是拿不出神族藏酒,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第二天,汪老头便开始传授我武学技艺。
“就你这死人身子,怎么教?”汪老头在一顿猛挠头皮之后说:“咱就按正常的,一步一步来,你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停下来!千万不要咬牙忍着,你这身子跟别人不一样,忍着不说会死的,知道么?!”
既然是正式拜过师的入室弟子,汪老头教得便与往日不同,非常的用心用意,生怕我一不小心损坏了身体里的阴气封印,引发危机,我一练功就在身边守着我。那么用心用意得简直叫我惭愧。
自从知道知道符咒师大人待我和对别人不同,我便希望自己强大起来。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得可以供符咒师随意驱使,强大得可以为符咒师达成任何需求。
汪老头教得用心,我也学得很用心,练得很刻苦。以前都只能算是混日子,这一刻,才真正开始了我的习武生涯。
“大人,世上真有神族藏酒?”
符咒师大人笑了笑,带着些许顽皮,说道:“我骗汪先生的,你也跟着信?”
我大为担忧,汪老头可是巴巴的盼着我练武有成,好给他取神族藏酒的!他要是知道世上压根没有这种酒,估计能杀了我。
“放心,只要他肯教你,就再也舍不得杀你。”符咒师大人一点不担心。
“如果他问我要酒,怎么办?”
符咒师大人眨了眨眼,笑道:“世上,谁知道神族藏酒是什么味道?你去市面上多买几种酒,混合了拿给他喝。”
我愕然道:“混合酒?那样会觉得酒味杂呈……”
“那叫包罗万向。”
“杂酒容易上头醉倒……”
“醉了更好糊弄!”
“醉了起来会很难受。”
“那叫余味绵长。”符咒师大人笑盈盈地道:“汪先生喝了那种酒,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看着符咒师大人的笑容,心里痴痴地想:汪老头的表情再精彩,也抵不上大人此时的笑容好看!
别人的师父都是求着拜的,我这个师父,却是我和符咒师大人合伙骗来的。
除了一如既往地帮助符咒师大人采集炼符材料外,我开始勤奋地苦练武功。
汪老头在教导我练武之余,眼神中渐渐多了疑惑,终于他问我:“阿强,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你这身体,简直就是天生的练武坯子。我记得我检查过你身体,你明明不适合练武。”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灵丹妙药?我倒是想吃了之后来个功力爆增。
然后,有好多次,看见汪老头在我跟前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不由分说拉着我又一次检查了身体。
一寸寸摸完我骨骼后,汪老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盛。当他的手按向我腹部,我本能地避开。那种冰刃切进身体,一边撕裂身体,一边又冷凝成冰,寸寸冻结的感觉,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以汪老头的武功,哪容我轻轻易易就躲开?身形一晃,手便抵在了我肚子上。我立时便感觉到有股暖气从那手掌传了过来,停留在我肚子眼周围。
汪老头拿开手掌时,我大为紧张,所有的感觉全都集中到肚子上。
肚子眼上的那股暖气,妥妥地停在那里,没有变冷,也没有变成刀。说明我完全可以接收乾坤阴阳掌输入我体内的阳气,说明我并不是仅靠封印的阴气提着一口气息的行尸走肉!
怎么会这样?!
我跟汪老头两个惊奇得大眼瞪小眼,全都一脸大惑不解。还是汪老头先反应过来,给我一记爆栗:“快打坐运功,温养丹田!”
我按照汪老头教过的行功法门,把他从体外强行输给我的阳气,一丝一丝艰难地搬运储存在我空空荡荡的丹田里。丹田气息,从无到有,对行功法门的运用,从生涩到渐渐熟悉,这个过程快把我累趴下。等把那些阳气收束进丹田,只觉累得精疲必竭,而又全身精力充沛!
汪老头一直在一边眼也不眨地瞪着我,生怕我出意外。等我舒着气站起来,他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几乎两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最后两个大惑不解的人达成共识:肯定是汪老头的体检搞错了!
汪老头想了又想,恍然大悟道:“上次我肯定喝醉了!一定是的。唉,差点担耽了大好青年。”
我则觉得这老头天天酒精考验,就没清醒过!
但是,我私底下却觉得第一次的体检,更接近真相,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