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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跳入城中,机括随之关闭,树木重新融合,大地偃旗息鼓。
他来到城中唯一高耸的建筑物内,大殿共有99层,单层层高10米,后30层没入云雾之中。整座大殿下宽上窄,殿体中心贯穿有一棵古树,据传它生于天地初始,和地球同龄。
茹弼居于大殿顶层,古树发着淡淡绿光,枝叶完全和殿体墙壁合在一起。茹风恭恭敬敬跪在殿中,双手抱拳,叙述连日来外界发生的一切。
“我派你跟着他们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乱来,没想到他们自己竟然丢了性命。”
“属下无能,您吩咐要暗中帮助元若兰,我怕他们怀疑,不敢明刀明枪阻止,结果救得了一边救不了另一边。”
“杭州城郊,你故意拖延时间,才能等来句颜晨,这才没出什么大事,辛苦你了。”
“可是属下还是没能阻止两方这次的交火,还差点害死元若兰,请长老惩罚。”
“唉,罢了,万事自有因果,他们的死也不能全怪你,起来吧。”
他站起身,周围的树枝缓缓靠近,附上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木元素涌出,治好了他身上的伤。
“多谢长老。”
“下去吧。”
“是。”
兴安岭东面,木门陵园。
一袭黑衣黑袍人走进陵园,来到一处刚起的坟墓前停下,他一掌打翻泥土,震碎棺材,卷走里面的尸体,转瞬消失在空气中。
那坟墓的悲伤写着几个字
厚礼之木。
第七十八章:内丹()
元若兰对着虚无世界久了精神难免觉得疲劳,魂源看起来近在咫尺,实则远隔天涯。她隐约感觉到与魂源之间被某种未知阻隔,却不得探索之法。本想问问祝玄息,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单向世界,只能被动接收外面的一切。
“若兰姐姐醒了吗?”琴乐挽着元谷的手出现在房间里,众人心照不宣,琴婆婆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好打破难得的温馨场面。
“还没有。”自祝玄息回到宾馆,他就尝试用木元素靠近探入元若兰身上奇怪的气盾,尽管一次次被弹走还是没放弃。元若兰在一边忍不住要为他摇旗呐喊,加油鼓劲。可惜她现在和一团空气没什么区别,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感她算是尝了个够。
“小少主的状态不知好坏,连我也捉摸不透。玉儿,聚灵苑的资料中是否提及过这种情况?”
“是有一种比较相似,不过那都是传说,从没人见过。”
“你是说真我境界?”
元谷的话引起元若兰的注意。
“嗯,很像,但我不能确定。”
“谷爸爸,真我境界是什么啊?”琴乐脱口而出的这声“爸爸”着实吓坏了在场众人,大家的焦点从元若兰眨眼就转向这对父女。
“怎,怎么啦?”她困惑地眨眨眼睛,“我说错了?”
“乐儿,你,你终于肯”元谷喜不自胜,紧紧抱住她。“谢谢,谢谢”
一时间,换琴乐不知所措起来,元谷微微颤抖的身体将他激动的心绪展露无遗。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抚上他的脊背,“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她以为刚才在宾馆门口已经好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原来还是差了一点儿啊。
“没有,我喜欢。”
“呼,我还以为你反悔,不愿意认我这个任性不孝的女儿了呢。”
“怎么会”
“哈哈,谷爸爸你对我真好!”她摇头晃脑在他颈窝撒娇,埋起绯红的脸颊,房间里塞满了父女相认的感动,连琴婆婆也被感染,难得收起正经脸,微笑起来。雨妃,你的心事可以了了。
“真我境界是不是指阴阳师修习功法时舍弃本我进入太虚的状态?”祝玄息想起儿时门中老人说的故事,据传自有阴阳师以来,只有一人达到过这种状态,此人的事迹被神话成各种版本流传至今,是阴阳师历史上最神秘的人。没人知道他何时出现、何时消失,对于他的门派出身,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于他拥有的能力,就算是30年前的魅影第一人元修也难望其项背。唯一统一的大概只有他的名字风无息。
“琴家留下的古书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额听不懂,不过应该是说若兰姐姐没事的意思吧?”
“暂时是这样。”
元若兰倒是不想管自己进入了什么样的境界,只希望能早点从束缚中冲出去。不过,她从此番对话中也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在谁也帮不了她,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她集中精力,引导魂力双管齐下,一面反向启动咒印,一面朝魂源推进,颠倒修习顺序。一般阴阳师绝不会冒险尝试这种办法,他们深知气血逆行的后果,不会以命搏命。孰不知,世事福祸相依,正因为她的无知无畏,才误打误撞突破了瓶颈,找到了未知力量的症结所在。
紫色珠子横在眼前,它内里风云诡谲,紫雾缭绕,外层确是坚硬透明的玻璃物质,让人不禁联想到西方电影中巫婆的水晶球。
她伸手去碰珠子,冰冰凉凉。阴暗的气息通过手指直达灵魂深处,那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似曾相识。
房间里的人渐渐散去,欧阳劫和宋宥辰二人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最后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平静,共处一室。宋宥辰是为了情,欧阳劫还要加上命。在医院的时候,他靠与内丹的共鸣取出爆裂蛊解除危机,造成内丹折损,现在必须和她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稍有不慎就是一失两命。
欧阳劫靠在暗花墙纸上,柔光似水,和宋宥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姿态刚巧形成对比。
温润的水元素包裹在紫色珠子上,像有一双灵巧的手抚摸它,蓝紫色的光交织辉映,在原本单调的世界里大放异彩。不知何时,她体内随处可见“落单”的水元素,和在雷雨云里吸收的不同,这些水元素更加纯净,没有太多杂质,不需要经过血液的净化就可以直接被元神吸收,省去了中间步骤。
她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因为紫色珠子,还是因为真我境界,总之是个有利的变化。因此她照单全收,一心三用,加快元神的转速。就像一块磁铁,将散落体内的水元素尽数吸收,转而就变成恢复经脉血管的原材料。过程中,她感到她妈妈的力量和元神融合了一些,之前她只是把那股力量收进其中而已,并没有真的拥有它,现在看来似乎顺道连二者间的“隔阂”也被砍得干干净净。
水元素源源难断,意外的是,紫色珠子中也生出不少来,被她吸收。她开始好奇珠子的内部是怎样的,冥思苦想进入它的方法。
如果水元素可以突破这层玻璃壳,那么是不是代表我只要将一部分意识融进它们就可以进去了呢?
她再次凝聚精神力,将意志力再分出一份,同时放慢元神的吸收速度,减少负担,把更多精力放在水滴之中。然后,瞄准靶心,朝珠子撞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目及之处,天空、草木、河流都是紫色的,深浅不同。不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灯光两三盏,没有什么特别,却因为太“普通”,反而在这里显得“不寻常”。她被吸引着靠近那里,甚至来不及好好观察,也就没有发现躲在草丛里偷窥的目光。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种被人窥探心事的感觉?
欧阳劫警惕地观察房间和窗外,没有发现异常。几秒之后,心慌的感觉突然消失,好像在说:
“笨蛋,玩笑而已,瞧你吓的。”
口气有几分像元若兰。
第七十九章:记忆碎片()
走进村庄,能看到飞檐翘角依山而建的吊脚楼,不是元若兰印象中的样子。万蛊门里屋宇上的雕花装饰和此处如出一辙,建筑配色和雷公山的村子更加相似,可以说是二者结合之后的模样。苗疆风味十足,说是村庄更像寨子。
奇怪,为什么珠子里会有一处苗家寨子呢?难道说它的主人是万蛊门的?说起万蛊门,她立刻想到欧阳明月。难道说,我又在什么也没发觉的情况下被下了蛊毒吗?
她记得自己身体里还有两个尚未处理的蛊虫,随即意识的一部分开始探寻它们的气息,没有任何发现。碰巧在此刻,修习咒印完成了与魂源的连接,灰色小球在意识与**之间产生共鸣,圆润的形状第一次有了波动,虽然微不可见,但是她清晰感觉到了魂力的增长。同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记忆的枷锁全盘瓦解,除去她因为睡觉或昏迷而失去意志的部分,很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像开启了隐藏任务模式,迷雾散去,就连她尚未出生前的事情也出现了依稀的轮廓。
她看到了王守成说的那天,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妈妈,看到了他救下他们,照顾他们的场景。熟悉的四合院在十几年前没有现在老旧,院里的南瓜架刚刚支起,上面种的不是南瓜而是牵牛花。牵牛花的花语是:爱情永固。没想到,年轻时的王守成也是个浪漫多情的男人,又或者他并不知道这花的花语,随便播种在院子里的也说不定。
花架下的女人,迎风巧立,白色长裙贴上脚踝,露出绑在上面的白纱,尾端叠成的小花俏丽美好。这身打扮就算放到现在也毫不落伍,四两拨千斤,轻易就能击败那些一味追求时尚只懂效仿流行的都市人。
她靠近女人,看不清样貌,只能勾勒出模糊的棱角来。是不是魂级越高这些记忆就会越清晰呢?她这么想着,不自觉就加快了魂力修习的速率,不一会儿就到了极限值,无论如何拼命也突破不了,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算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她小声安慰自己,从这段记忆里抽身。跟着,就发现了紫色珠子的来历。
原来,在那天的飞机上,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因此能从断断续续的对话和感知中,拼凑出残破的场景碎片,尽管不完整,还是知道了紫色珠子就是欧阳劫内丹的事实。那么在之前的医院,他从她身体里拿出来的就是收在珠子里的蛊吧。
“如果她死了,你也活不成。”
也许是因为震撼,也许是因为悸动。碎片里,她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句话。
记忆依然在一点点填补空缺,她不禁感叹:最近三个月制造出的回忆容量竟然比之前十几年间的还要大,如果跳出远观这些画面,它们会逐渐缩变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而最五彩斑斓的,毋庸置疑,也是这三个月。
阳光从窗帘的边角缝里透出,洒在一张完美侧脸上。耳后方正的下颌骨显示出独有的男性魅力,装饰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来。薄厚适当的唇角带着笑,脸上的幸福比日光灿烂。
欧阳劫一脚踩空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已经想不起内容。他第一时间观察元若兰的情况,她气色红润,看着比趴在床沿,憔悴不已的宋宥辰还要好,只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起身去迎。
“若兰姐姐醒了吗?”
他黯然摇头,侧身让出位子,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看她这气色,比我都好多了。”
“嘘”琴乐手指碰上嘴唇,又指指熟睡中的宋宥辰,另一只手打在他后背,接着他爆发了更大声的吼叫。“嘘!”
“拜托!你,你能不能对救命恩人好一点?”
他缩着脊背,痛得五官扭曲,嘴里不停倒抽着凉气。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呵。”
“我们小声点,别把宥辰哥哥吵醒了。”
“已经醒了。”欧阳劫冷冷回了一句。
再看宋宥辰,正揉着眼站在床边,看清来人后,冲他们挤出一个笑容。
“你们来啦。”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都怪她!”卓梓辰一本正经指向琴乐,假装没有看到她咬牙切齿,一脸无辜,继续说:“一个女生,嗓门怎么这么大!”
“没事,没事。”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场景,他摆手偷笑,目光落在元若兰身上,长叹一声。房中的气氛好不容易有所回升,这下又进入了低气压。
“那个,你们先去吃早饭吧,我们守在这。”
“不用了,我不饿。”
“我说”卓梓辰拍上他的肩膀,“人是铁饭是钢,你也不想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吧。”
“嗯?我样子很差吗?”
“当然,鸡窝头、黑眼圈、络腮胡,邋里邋遢。说,你有多久没洗澡了?”卓梓辰捂住鼻子,表情夸张。
“真的这么差?”他摸摸下巴,粗糙的手感的确不是那么舒服。他扯过衣领,凑近鼻子一闻,一股酸味扑进来。
“所以说,你现在就该洗个澡,吃个饭,好好整理下自己。不然,等她醒了,又被你吓晕过去怎么办?”
“可”
“别可了,走”
卓梓辰一路推着他走到门口,一把将他推出去,“哐”一声关上门。跟着,冲琴乐一挑眉,她脸一红,眼神闪躲,径直走到床边。
“切,都不夸我。”他耷拉着脸,小声嘀咕。
“走了,这里留给你们。”
欧阳劫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背影,走出病房。
“额,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啊?没有吧哪有,能误会什么。”
两个人眼神相撞,参杂一丝尴尬,同时别过头。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琴乐转头的瞬间分明看到元若兰扯动了嘴角,笑容一闪而过。难道你能听见我们说话?
她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
“若兰姐姐,你睡很久了,别再睡了,我好想你。”
第八十章:身心结合()
蛊虫究竟存放在哪儿呢?
自从进入内丹,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元若兰心头。&;可这里除了色调以外,和外面的世界并没什么不同,阳光、空气和水孕育了生命,世间五种元素也都有迹可循,所以才会在她全力吸收水元素的时候,不经意提炼了这里的元素。她脑中闪过一些念头,度太快,没能抓住。
她在寨子里借住,接待她的人家家里有个儿子,叫努亚攘靖轩。调皮好动,总是拉着她去玩,三天时间就带着她把这里转个遍。顺便一提,内丹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同,1小时等于外面的1分钟。
从第一天起她就现,此地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留有一个大缸,问及用处,说是防火用的,里面积蓄着足量的水,以备不时之需。她暗中检查过,里面的确除了水找不到其他东西,缸子高至房檐下端,直径至少一米,容量不小。材质也不是常见的陶瓷,而是黄铜或青铜,和欧阳明月的蛊炉相差无几。
她的水系元神因为雷雨云的原因,突破三元,魂级已达二重。身体机能的恢复度成倍增长,已经是她想醒来就能醒来的状态。只是内丹里的疑虑太多,她想最后求证一次。
琴乐的话刚好在这个时候传来,她听了心里一暖,不由得将求证提前,天色刚暗就出了房门。这是她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在晚上出门,往常总是在吃过晚饭之后,倒头就睡,一觉天亮。
月亮刚刚露头,微风拂面,空气里弥漫开一种腐坏的味道。寨民的窗户突然齐刷刷打开,透出绿光。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出现另一种颜色,她觉得不寻常,趁势躲在吊脚楼底层放置农具饲养家畜的地方。
四面八方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很轻,不像是人走路出的响动。她心里一惊,跟着就有物体从对面楼上爬下来,蛇虫鼠蚁,五毒毒物,前仆后继从窗户里涌出,它们扭动丑陋的身躯,争先恐后钻进“水缸”。
几分钟后,寨子重回寂静。她探出身子,爬出来,第n次检查“水缸”,里面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不同:清澈水源变成绿色粘稠的汁液,不停翻滚。时而有虫子的身体翻上来,有时候是肚皮,有时候是脊背。这些虫子色彩艳丽,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它们互相吞噬,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吃掉弱者的虫子迅增大增长,结合成新物种。整个过程残暴异常,却格外“安静”,看不到挣扎,听不到惨叫,冷漠得让人心寒,不由得头皮麻。
她走向二层,敲开寨民的卧室门,果然和猜想的一样,屋里空无一人,从床上到门口的这段路,有和“水缸”里一样的液体。
恐怕白天那些和善可亲的寨民正是蛊虫结合变幻而成,本以为是“世外桃源”,没想到是“异域探险”。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有打算对她怎样,只是每晚在饭菜里下蛊让她睡着,今天她没赶上饭点,又急着出门,因此小轩送来的饭菜好端端的摆在房中,没有动过。
元若兰舒展筋骨,这一觉仿佛睡了几年,在意识里游走惯了,一时竟然觉得身体沉重,不好控制。一个懒腰,手臂就砸在了床头柜上。
房里破天荒的没有人,分成几分的意志力还没有很好的融合,她细搜修复身体的那部分,在脑中还原了几分钟前的场景。
琴乐手贴着卓梓辰的背,闭目端坐,手里的魂力一点点修复伤疤周围的细胞。他背上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不自觉扭动身子。
“别动!”
“额”
“你一动,害得我手一滑,找不准伤疤的位子呐。”
“其实,留点疤也没什么,多有男人味。”
“不要,丑死了!”
“呵呵,丑也是丑在我身上吧,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是”
“是什么?”
“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要报答你的。”
他哈哈大笑,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就知道说的不是原意,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毕竟有些事不适合在这种气氛里说,于是打起马虎眼。
“救命恩人现在渴了,去,削个苹果给我吃。”
“你”她抬手指着他,眼睛瞪圆,鼻翼翕张。
“这是什么表情,不情愿啊那算了。”他仰躺在椅背上,唉声叹气。“我的命真苦,救了个白眼狼。”
“好了,知道了,我削就好了嘛。”她败下阵来,口气温软。接着起身拿着水果刀和苹果,出了病房门。
“傻丫头。”
他轻笑一声,心里美滋滋的。他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被他整之后小脾气,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