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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毅想起那支空瓶，又看看男人的惨状，心里断定，看来他自己服用的并不是成品，否则身体也不会被感染。
“并没有那么难，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想的话。”谭俊生说。
没错，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有太多机会在实验过程中动手脚。只是一旦暴露，合约上的钱他们就一笔也拿不到，还要赔偿天价的违约金，甚至被秘密处刑。他不能这么做，他需要这笔钱――为了琴。
“那些怪物为什么不敢下到地下室来？”他问。
“因为空气。你在这里，他们不确定这里的空气是否有问题”
石毅有点绝望：“天呐，他们的智慧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谭俊生回头看了石毅一眼：“在他们眼里，出现在这里的你才是异类。”
31。第 31 章（）
苏靓今天早晨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om
什么叫那个moon是假的，什么叫她有办法证明这件事，求她再录一期节目？难道小女神也是moon的粉丝，因为受不了粉丝堕落的冲击，所以开始跟网友一起发疯了？
就算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小女神又以为自己是什么幕后隐藏大佬啊？她只是个小小市场主管啊哪有这么大的权力决定官网节目的内容！苏靓简直要晕，可是怎么办，从接到电话开始就心跳加速双颊发烫好似恋爱了――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情很扯，可是莫名的兴奋呢！总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凭借敏锐的第六感，苏靓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可是――
“小一言，实在对不起，我把你的话跟主编说了，他叫我回家吃药。”
嘤嘤嘤，然后她就真的借着出来“买安眠药”的工夫打电话诉苦求安慰了。
虽然很想和主编互怼三百回合，平时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但是这次的理由有些离谱，所以苏靓也着实心虚，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被拒绝了也没有纠缠。
“什么？你就在公司楼下，你要上来自己和他说？”苏靓咋舌。
小女神好拼啊！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谢一言从主编办公室出来，而主编和蔼客气地一问三“是”，一副“你长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的样子，活像谢一言手里握着他背着老婆养二奶的证据一样。
“你跟她说什么了？”苏靓觉得好像在做梦。
“也没说什么，就是讲述了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谢一言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苏姐，快把这期节目的计划书发给总部吧，主编说只答应二十分钟。”
二十什么？这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梗？苏靓一头雾水。
“你怎么会突然关注起moon来了呢？我记得你不是她的粉丝。”甚至好像谢一言还对moon有些反感，有几次谢一言在场的时候，周围有人提到moon，她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我是不喜欢她。”谢一言看着苏靓按下了“发送”键，松了口气，“但也不能看见有人假冒她而置之不理。”
苏靓咋舌：“你真的认识moon？”
听谢一言这样说，她倒是觉得可信度还是很高的。网上这个moon从出现以来，所作所为都和三年前传闻中几乎“封神”的moon相差太过迥异，技术退步也就算了，连人品都和从前传言不和。om最近又有人拍到她出入fly网都带着保镖，还和fly网某高层来往甚秘，疑似“潜规则”上位。马脚越漏越多，现在谢一言对她说那个moon是假的，她也没那么难以相信。
但是对于其他网友来说，谢一言之前指责moon开挂就已经让矛头针对她，这会儿再出面说moon不只操作是假的，连人都是假的，不管是真是假，谢一言都会被推道风口浪尖上。
“一言，你是想走职业路子的吧？虽然人气也很重要，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卷入太多是非，前途要紧，别冲动啊。”苏靓忍不住劝道。
“苏姐放心，我不会出面的。”
“你不出面？”苏靓一怔，她怎么好像有听没有懂。
“给moon正名这种事，本来就该moon自己做，自己的事别人代替不了，不是吗？”谢一言收拾好包包，又跟苏靓正式地道了个谢，“谢谢苏姐，帮了我大忙。”
送谢一言下楼的路上，苏靓又重新考量了一下这件事情。她一边走一边对谢一言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未必会成功，甚至moon未必会接受官方的邀请，我是说假的那个。”
“她会来的，就算她不想来，fly官方也会逼她来。”
假moon现在正在舆论浪尖上，这个时候官方的节目邀请函对于她而言不亚于一次官方的“站台”，既然闪耀的“证词”在网友中已经失去了信任度，那么官方呢？官方都承认moon的实力，还有谁有话说？这么大的诱惑，就算那个“moon”不懂，她身后的团队也一定不会放过。
出了eyou分部，谢一言松了口气。
多亏了苏靓肯帮她，让她仅仅说服主编一人就达到了目的。以“moon”的身份来拆穿moon，这最合适不过，却是她一开始最先pass的方案。可是这几天她改变主意了。一来假moon出入fly网都有保镖，她很难接近，二来明晟川的那句“胆小鬼”多多少少还是刺激到了她。
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突然想起很多三年前的事。
有些心情她一直憋在心里不愿承认，明晟川将这些都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她没法再装作看不见。
即便有谢家的干扰在，可是退赛这件事她做了就是做了。因为管家跟她说洛嘉绎不喜欢沉迷网络游戏的女孩子，所以她就放弃了，甚至都没有抗争一下。因此她害怕面对曾经的队友，害怕被质问，她没有方格这样的勇气！
明晟川这个人虽然很讨厌，但是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无论如何，moon应该站出来，给大众一个交代。这是yiyan没办法代替moon来做的事。
fly网总部，副总裁办公室――
“爹地，我不想去。”此刻，网友们所熟悉的女主播moon正在副总裁的办公室赖着不走。
“莹莹，别任性。”
林雪莹――也就是网友眼中的“moon”，嘟着嘴看着老板椅上的中年男人，男人脸上也是一脸无奈。
不必担心出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因为这真的不是什么“干爹女儿”的成人游戏。坐着的男人叫林楠，这间办公室的主人，fly网创业期的合伙人之一，现任fly网副总裁，正是林雪莹的父亲。只不过他宁可外界误会他潜规则自己公司的“女主播”，也不敢承认林雪莹的私生女身份。
因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依靠妻子娘家得来的。林楠的妻子正是fly网老总的女儿，当初他能入伙全靠这层关系。如今他事业如日中天，他是最有希望接总裁位子的人。可是妻子是个女强人，要是让妻子知道他在外面早就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他就完了。偏偏女儿找上们来，给钱不要，哭着闹着要当大明星。
直播和真正的娱乐圈还是有差距的，网红万，可真正能走上银屏的没几个。林雪莹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麻雀变成大明星的脑残“励志”，心血来潮闹个没完没了。他本就对女儿有所亏欠，而正好此时又有一个人来面试主播时自称是moon的队友。林楠调查之后发现这个人没有说谎，他的确曾经在moon所在的银河电竞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跟那人谈了笔交易，保证这个人在新人榜排第一，又保证兴起都有他的首页推荐，把他作为最优级人气主播来推广，并且在私下里又给他汇了一笔封口费，代价就是他要给林雪莹作伪证，证明“林雪莹”就是传说中的亚洲枪神moon。
“爹地真讨厌。”林雪莹埋怨，“说好要帮人家刷人气的，结果一直叫人家打游戏，无聊死了。”
为了假装moon，开直播前她还被迫恶补了一段功课，为了敲机械键盘甚至连留了许久的美甲都剪掉了。爹地请来的团队告诉她说什么这样有噱头，红得快，说什么不会玩也没关系，叫人帮你打，轮到她非上不可的时候就开外挂，反正以moon的实力，完全不会有人怀疑。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她从犹抱琵琶半遮面，到后来露脸直播，可谓吊足了网友的好奇心，直播礼物更是收到手软，不过几个月，她的收入合计人民币已经有五十万，林雪莹也终于体会到了被众人追捧的感觉。虽然一开始只是在电竞圈，但是由于她的曝光率增加，渐渐的娱乐网站也开始有她的相关报道和照片。
林楠告诉她，他已经给她联络好了一部当红ip改编的网剧，让她先从水友入手，发展一批忠诚度高的粉丝，为她转型作为助力。一切都按营销团队的计划运作，本来都好好的。
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女武神，在游戏里把她打得渣都不剩，各种搞针对，还在网上带头喷她开挂。
开挂又怎么了？她本来就是要靠脸吃饭的，难不成还真的跑去跟一群宅男打电竞？也只有死宅才会沉迷这种无聊的游戏，一群人杀来杀去简直就是弱智。
“莹莹，营销团队运作是需要时间的。你这次被人抓住的把柄太多，我投了大价钱的水军去给你洗白，可反响也不是很好。”林楠有些头疼地道，“你也是，开挂开的那么明显，不知道适当的演一演吗？”
“演？我怎么演？”林雪莹觉得父亲在说笑话，“我拿着外挂都打不赢她，你还叫我让她？要我看，那个什么一言的，她才是外挂！”
不是外挂怎么可能玩得这么好，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哼，肯定是个丑八怪。那个闪耀也是没用，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害得她窝了一肚子火。
“这次官方邀请函是个好机会，你把握住，好好刷一刷网友的好感度。有官方出面，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还要打游戏啊？”林雪莹苦着脸，“一点儿也不好玩。要是在音乐部出道，我兴许都已经红了。”
“音乐部？”林楠冷哼，“你会唱歌吗？你会乐器吗？”
一点都没遗传道她妈妈当年的艺术素养。
要不是林雪莹执意要混娱乐圈，又没什么特长，长得虽然漂亮但在娱乐圈里也只能说中等，他也不用费尽心机买了moon这个大ip来给她包装。虽然电竞什么的绕了点弯路，但胜在有噱头，配上女儿这张脸，拍完这部网剧之后，肯定会受到主流媒体关注的。上次官网请了star那几个，所以才闹出这些事来，如今官网又忙不迭地给雪莹发邀请，可见也有软化态度的意思。
相信只有这期节目好好表现，开挂风波就能真正的翻过去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那些电竞宅心中的女神moon啊！
32。第 32 章（）
节目当天，苏靓看到休息室的阵仗就有些眼晕。om
林雪莹穿着一件低胸紧身红色小短裙，白色短马甲，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看得直播间里小晃眼睛都直了。
好看是好看，但她这样出现在电竞节目里，说不出的别扭，毕竟来上节目的嘉宾多半都是集体印刷的团队t恤，女孩子也最多梳一个可爱的包包头，连这节目的女主持人也向来走“裸妆”路线，尽可能的亲民，生怕被嘲妖艳博出位。更不要说这位林小姐还带了两个西装墨镜的保镖，国际巨星上节目也不过如此了吧。
苏靓将视线从林雪莹的胸上移开，又落在自己胸前，然后默默地在谢一言的信誉度上加了一分――胸这么大，打游戏能灵活吗？肯定是代打！
和上一期谢一言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同，这一次节目是以访谈为主，对方也对露面没有表示任何不满，所以他们是在镜头面做直播。按节奏，主持人和嘉宾要根据台本提前沟通，以免现场出现一些尴尬的问题。
“之前fly网那边应该已经和你们打过招呼了，今天只访谈，不打游戏，这点可以确认吧？”林雪莹看了看直播间后面的一排选手座位，每个座位几乎都匹配了外形十分酷炫的显示器和外设――她今天没有带自己的鼠标和键盘来，有些心虚。
“我看看”小晃低头翻了翻台本，“的确，没有这个环节，我们今天是明星玩家访谈，不是攻略向的，以谈话形式为主。通常我们在做个人访谈的时候，是不会要求玩家上机对战的。”
如果有游戏环节，一般会邀请两到三个人作为队友互相配合，就好像上期一样。毕竟守望者这款游戏十分讲究团队合作，一个人再逆天也很难打出carry来，给网友直播的意义不大。
“还有，节目时间也需要控制一下，我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试镜，你们耽误不起。”林雪莹昂着头道。
今天下午就是林楠给她安排得网剧试镜，一旦她被选中，就要专心拍戏，到时候直播间的事也可以暂时放一放。等她回来，想必什么开挂代打的流言应该也已经平息了。林南已经跟导演打好了招呼，剧组也很看好她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噱头，她过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选角八九不离十。
小晃不是第一次见到傲慢的嘉宾，电竞圈内的大神和娱乐圈明星相比架子并不小，只是像这位这样第一次将娱乐圈风气如此不遮掩的带进直播间的也算罕见。小晃作为主持人，在电竞圈也小有名气，是走出大楼就有粉丝围上来要签名的级别，他虽然年轻，但主持经验丰富，对付这一类嘉宾自有一套门道。
此刻他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满，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让林雪莹一点儿也挑不出毛病来。林雪莹只觉得主持人笑得她心里毛毛的，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好，直到摄像提醒她，她才又换上合适上镜的得体笑容。
“大家好，又到了明星玩家秀栏目，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大家看看，今天我们的直播间是不是格外明亮呢？”节目开始后，小晃面对镜头，简单地开了几个玩笑，然后将话题引到嘉宾身上。
“有请，亚洲枪神moon！”
这期节目，工作人员在舞台效果上下了些工夫。林雪莹一出场，就感觉到四周一暗，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她到底还没有正式出道过，虽然向往万众瞩目，但是像这样成为舞台焦点还是缺乏经验。她略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自觉将最美的角度展现过后，才故作轻松地跟摄像机打了打招呼，走到主持人对面的座位。
“你好，moon。”林雪莹刚要坐下，小晃却突然站了起来，绅士地伸手。
林雪莹身子才弯到一半，只好尴尬地起身，握手，确定主持人没别的“礼仪”了，才跟着坐下。她穿的紧身低胸短裙，这一起一坐，不禁让裙身上起了几道褶皱，下摆似乎也上移了一些。林雪莹看了一下裙摆，还好，并没有走光，只是有些怪，看着不太整齐。
小晃对于林雪莹的情况视若无睹，笑容可掬地道：“网友都说moon是电竞界的瑰宝，人漂亮不说，技术也好。”
噗。
苏靓成功地呛了。
这话说得挑不出错，但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污呢？这小子，故意的吧！
可怜的“moon”，还不知道eyou官方主持人小晃是个出了名爱记仇的小心眼。
林雪莹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却也说不上哪里怪，只能笑着说“过奖”。可苦了网络直播间内的一群网友，已经满屏在刷“去污粉”了。
“moon复出也有两个月了，我们都知道，moon以前算是职业选手，所以有一个问题大家大概都想知道。moon当年到底为什么退赛呢？”
这个问题啊，早就背好了。
林雪莹对着摄像头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关于这件事，我也很难过，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比赛的前一天，我哮喘病发作，只能卧床休养，错过了比赛”
林雪莹低头，好像真的很伤心：“这件事我一直很内疚，因为我个人的原因，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也让我们队遭受了巨大的打击。om”
“那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小晃跟着叹息，“那moon现在复出，会再度回到职业赛吗？毕竟广大守望玩家对亚洲枪神未来的表现都十分期待。”
“这我很遗憾，”林雪莹惋惜地道，“大家也看见了，随着年龄增长，我已经不太适应电竞圈的环境了。很多时候意识还在，反应和枪法却跟不上，我想我的辉煌已经过去，是时候把舞台让给新星了。但是我会一直在直播间里做娱乐向直播，毕竟，玩游戏也不只是为了赢嘛，我很享受和大家一起战斗的感觉。”
“moon心态真好。”小晃羡慕地道，“其实moon太谦虚了，网上最近还流传着moon在比赛里的精彩集锦，很多人感慨这简直是非人的技术，可见moon的实力还在啊。现在谈退役太早了吧？”
非人技术是什么鬼？暗讽她是科技战士？
林雪莹就算迟钝，也听出了这话不对，不过她当是主持开了不好笑的玩笑，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地道：“不算早，我为电竞付出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想尝试一些其他事情。”
“的确，moon还这么年轻，肯定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相信广大玩家也能理解的。”小晃一脸真诚地道，“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祝愿moon心想事成，在未来的领域发展更好。”
林雪莹笑得脸都僵了，心说破节目终于要结束了。
“最后的时间是网友提问环节，通常我们会在这个环节抽取弹幕中的问题，但是今天我们换一个方式。在这次节目播出之前，有一位神秘人给节目组寄来了一封信，说她是moon当年的队友，当年的比赛是他心中的遗憾，即便往事不能重现，她还是希望能再和moon打一场比赛，圆满当年的遗憾。”
林雪莹一听，脸色顿时变化，可是她还没忘记这是在直播，她的一举一动都呈现在网络对面的网友眼前。
“这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准备。”她尴尬地笑道。
“没有准备才是惊喜呀。”小晃一脸天真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多年未见，想必对于当年的队友，moon也有许多话想说吧？刚好，今天这位前银河电竞队员也受邀来到了我们的直播间，有请――”
舞台再一次变暗，林雪莹双手紧握，她很想立刻揪着主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