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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心翼翼朝西边走,小黄腿快,率先走近餐厅门前,用手一拨门,门竟然裂开一条缝,手电筒的灯光顺着缝隙朝里面照。
突然,小黄大叫一声:“啊,日本鬼子”,“哗啦”一声拉开枪栓,张连长也发现有变化,“喀嚓”推子弹上膛,两人分左右靠墙警戒。
我和教授、席苗等人发现不对头,迅速躲进十字走廊的拐角。赵科长则在前方掏枪警戒。
等了一会,餐厅并没有任何声响,张连长小心翼翼探出头,用手电往里面照,过了一阵,他完全打开房门,和小黄两人迅速探头,又迅速缩回来,没发现异常,这才大着胆子慢慢进去。
看他俩没事,我们也一个个壮着胆子跟进去。
进到屋子,用手电一照,所有人不禁都吓得一激灵,急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黑背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迅速窜上我脊背的背包,紧紧抱住。
我保证,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和恐怖的场景。
这是间餐厅,面积很大,大约相当于我们刚才搜索房间的五六倍大,靠墙摆了两溜餐桌,每张桌子上都坐着数目不等的日本兵,总计大约不下上百人。
这些显然正在大吃海喝的日本兵好像突然中邪一样,全都僵住了。
有人拿着玻璃杯凑近嘴边正准备喝酒,有人站起身子举着酒杯好像在说话,有人嘴里正噙着一块鸡大腿,有人在笑,有人在说,有人在沉思,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整幅场景就好像一副照片,又像进入了一间蜡像馆,时间仿佛突然凝滞在当年的某一刻。
如果你看见过真正的蜡像,你就能理解我所说的这一切。可是这间屋子堆满了这种“蜡像”,足足有上百个,姿态各异,栩栩如生,这是任何能工巧匠也难以企及的。
所有这些日本兵的脸色都变成苍灰色,好像多年未经打扫的墙壁。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朽烂,用手一扯,几乎半截身子的衣服就被轻轻扯下来,化成一阵灰尘。
这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否则,有风进来的话这些人也许早成了裸体。
这些人早已经没了呼吸,也没任何生命的迹象,身体梆硬,却不见一点腐烂的迹象,就像一具具干尸,但却比干尸保存完好上百倍。
这些人除了面色灰暗,肌肉稍显干瘪外,其他和生人无异。而干尸往往早已皮包骨头,或者躯体到处破破烂烂。
我从没见过这种怪异而可怖的场景,我相信没有人见过,包括张连长等人也不曾见过,因为他们也全大张着嘴巴,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显然,这是一场被定格的狂欢。
显然,这群正在就餐的日本兵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全部固定,成了永恒时间的一部分。
没有人说话,一个都没有,因为大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听到周围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当现实超越了理解能力,剩下的好像只有喘息了。
手电的光束来回扫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历史的气息,我仿佛能嗅到和看到当年那场狂欢,那些嘈嘈杂杂的话语,那些肆无忌惮的狂笑,那些盛在杯中的美酒,和那些漂浮在空气里的香味。
一切就像刚刚过去,或者还在隔壁,然而,眼前的景象分明告诉我们,这一切已经过去几十年。
历史已经成为历史,而这里,时间却已经凝滞。
大家慢慢穿行在餐桌间的过道上,过道上还有几位正端盘送菜的服务兵,盘子里的肉早就只剩下骨头,汤水全不见。
他们有的固定成跑步的姿势,有的显然正弯腰往餐桌上摆菜,而一切,就在瞬间被定格成永恒。
我突然对眼前的这些日本兵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到了我们这代,对日本鬼子的感觉几乎全是从电影和连环画上得来的。
虽然大家对日本鬼子没什么好感,但要说多切腹的痛恨好像也谈不上,毕竟年龄够不上有切腹的体会。
看着这些离奇死亡的日本兵,与其说大快人心,不如说满腹疑惑更确切些。
过了好一会,大家渐渐冷静下来,纷纷猜测着眼前的这一幕。
张连长想起了教授,走到他跟前,轻声地问:“教授,你看,这究竟怎么回事?”
教授正仔细审视一具干尸,听到张连长问他,这才直起腰,思索了片刻:“哦,我感觉,这群日本兵好像被人下了毒。”
大家频频点头,目前的情况好像也只有下毒的解释才勉强说得过去。
可他们是怎么样服毒的呢?难道是一个个喝药中毒的?
看这群人千奇百怪的死状,临死前的一刹那显然并没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
如果是集体服毒,不应该出现这样丰富多彩的临终场景,特别那些跑步端菜的服务兵更难以解释,要说服了毒再去端盘子侍候人无论怎么也说不过去。
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理解眼前这一幕,教授也有些为难,他眉头紧皱,好像也对眼前的景象很不理解。
我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道:“这些人好像是被空气毒死的。”
所有人都把脸扭向我,好像完全意料不到我会有这样的结论。
席苗首先打破沉闷的空气,她问我:“虎子,你有什么证据?”
我说:“很简单,这些人死得千奇百怪,看场景完全就是在一刹那集体中毒。如果是有意识服毒,绝不会出现这样自然的说笑场景,所以我猜他们一定在是完全不知情的情况被人下毒。”
席苗点点头:“不错,很有道理,接着说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能在刹那间让一百多号人全部中毒,靠嘴巴服毒显然做不到。如果是那样,肯定会出现有人先死有人后死的场景,这样整个就餐的气氛肯定不会这样自然。后死的人会被先死的人惊吓,而现场并没出现这样的场景,可以推测,这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集体中毒,能做到这一点,只有通过空气,让空气瞬间充满毒药的成分,才可能造成这种场景。不过这究竟是种什么毒我却猜不到,绝对是我们想不到的,能让一个正跑着送菜的人瞬间死去,并且被定住身形,我还没听说这样烈性的毒药。”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席苗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而一旁没说话的教授则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过了一会,张连长轻声笑道:“呵呵,好你个虎子,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错,说的不错,这的确是种十分完美的解释。”说着,他扭头看赵科长:“怎么样,老赵,我说这小子肯定有出息,没走眼吧?”
赵科长“吭吭哧哧”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听就知道此人可能原先并不看好我,估计和张连长争论过是否要吸纳我参加队伍的话题,不然张连长不会这样问他。
赵科长笑笑:“不错,虎子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这些人死状奇特,好像都是在瞬间死亡的,只有空气传播毒素能解释得通,不过,这么厉害的毒素实在没有听说过,教授,你的意见呢?”
教授这才缓缓开口:“哦,我也看不出究竟是种什么毒药。”
大家都没说话,虽然对这群已经死去三十多年的日本人不再惧怕,但心头还是感觉毛毛的,这种死状本身就是对人精神的巨大刺激。
再说,如果真是空气中毒的话,我们在这里逗留久了会不会也出问题,每个人都没说话,但我相信大家的心理应该都和我差不多。
我用手电四下里照着,突然,在靠南墙一张餐桌下面,我发现了一些陶瓷碎片,碎片很细小,只有小指甲盖大小,但散步得很广,很均匀,方圆大约十几个平方,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突然涌上心头。
第十九章 精神炸弹
第十九章 精神炸弹
我突然想起了爷爷的笔记,笔记中记载了一种精神炸弹。
爷爷说,他们已经完成了精神物化第一阶段所有的理论推导,也就是说,已经掌握了提取精神的成熟技法。
后来,彬原的零号小组也生产出初级精神武器T…001,莫非这些人是被T…001毒死的,不,确切的说,不是毒死,而是被僵尸化了。
这些人应该是被一种精神武器在瞬间夺去了精神和思维,变成了僵尸,就像有人瞬间拿走了他们的灵魂,令他们变成现在的模样。
这样说,这些日本兵其实并没有死,他们只是失去了精神,就像汽车失去了汽油不能运动一样,但那还是一辆汽车,只要重新给它输送油料,还是可以再次发动起来。
只有这种理由,才能解释这些尸体只是僵化却没有腐烂。
一个正常死亡的人除非遇到十分巧合的因素,一般不会保持肉身不腐的。而这些日本人只是僵化,却没有腐化,看来他们并没有真正死亡,或许他们的思维甚至还在,只是不能自由指挥自己的躯壳而已。
或许,就连我们在餐厅中的说话和喘息他们都能听得到,却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我突然觉得十分恐怖,我也许正置身于一群随时可以复活的日本兵中间,谁知道他们中间的某个人会不会突然苏醒。
一切都有例外,一切都有可能,这种例外会不会就发生今天,就在我身边某个日本鬼子身上出现,毕竟,笔记中说,彬原的T…001并不是一种性能稳定的产品。
想到这里,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凉,又湿又凉的粘汗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张连长他们还在审视这些日本兵,看得津津有味。
我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于是悄悄走到张连长身边,轻轻拉拉他的衣角:“张连长,咱们走吧?”
张连长看我脸色苍白,吓了一跳,问:“怎么了,虎子,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想解释,现在也不到解释的时候,我只想让他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张连长见我面色不对,也觉得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挥手让大家慢慢退出房间。
来到走廊上,大家都不说话,刚才的场景让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压抑。
张连长问我:“虎子,你刚才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好像我是个怪物。
我低声说:“我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并没死?”
“什么?你说什么?这些人没死?虎子,你小子吓傻了吧?”张连长觉得很好笑。
小黄笑了,席苗也笑,好像他们觉得我这人十分胆小。
赵科长也笑,他说:“怎么可能呢,这些人衣服都朽了,看样子早死去几十年,我估计,很可能是日本战败投降的时候死的,离现在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死呢。”
我说:“如果死了,那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不腐烂?一具都没有腐烂。”
空气一下子寂静起来,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好像过道上根本就没有人。
大家都被我的问题问住了,是啊,如果人真死了,为什么这一百多具尸体一个也没有腐烂,全都直挺挺地保持死前一刹那间的姿态,岂不是太奇怪了?
大家又把眼睛慢慢转向教授,在这里,他才是最高权威。
我只是个孩子,我只会说最基本的感受,只有教授才可能给出最权威的答案。
赵科长问教授:“刘教授,你的意见呢?为什么这些尸体全都没腐烂?”
原来教授姓刘,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姓。
刘教授的眼神变得很深邃,他盯着我看了一阵,才慢悠悠地说:“虎子的感觉很敏锐,这些日本人的确没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几乎都大惊失色,小黄下意识地抓紧了枪。
教授摆摆手:“不用怕,这些日本兵虽然没死,却也不是活人,暂时对我们还构不上威胁。”
大家都被他的话弄糊涂了,没有死,却也不是活人,什么意思?
我心里却明白了,看来我猜的不错,这些僵尸的确是被人抽取了精神后才变成这样子的,这么说,这里的确就是日军的“零号基地”,彬原的确已经做成了精神炸弹。
这个疯子居然已经突破了精神物化的第二阶段。
不可能,爷爷笔记中明明记载,直到1944年底,彬原的科研小组还没有彻底解决T…001的稳定性问题,也就是说,他们连第一阶段的效果都没能稳定得住,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做到第二阶段呢?
张连长显然很纳闷,他问刘教授:“教授,我有些不明白,能不能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没有死也不是活人?”
教授沉吟了一下,思索片刻,说:“好吧,不过,我先说明一点,这是国家机密,不能对外透露的,我只能告诉你们,根据我的观察和推测,这些日本兵确实是被一种毒气给僵尸化了。从生理说,这些人已经死了,但从技术上说,这些人只不过是在极度沉睡中,还有可能被唤醒,但这需要很复杂的过程,所以,严格的说,他们正处在生与死的中间地带,既没有死,也不算活人。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但愿没有违反纪律。”
大家若有所悟,既然教授说是国家机密,当然就不能再追根刨底了。
张连长好像还有些疑问,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赵科长问教授:“教授,依你看,汤斌有没有可能来到这里?”
刘教授想了一会,说:“从目前的情况看,这里正是当年日军修建的基地无疑,这些餐厅里的僵尸就是铁证。现在综合各方面的条件,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假如汤斌逃跑时落下的东西不是伪造的,可以肯定,他已经来到这里,并就藏在这幢建筑的某个角落,我们一点点仔细搜索,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这个可耻的叛徒。”
我这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叫汤斌,原来也是个科研人员,和眼前的刘教授是同事。
不过这里黑灯瞎火的,而且这幢大楼又非常大,房间非常多,很多房间还上着锁,在这里寻找一个藏起来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弱,也许要不了多久,干电池就不能用了,到那时候,摸黑找人?简直是笑话。
小黄突然想起什么,说:“难道这家伙能不吃不喝躲这里一辈子吗?”
说到吃喝,张连长突然“啊”了一声,因为他也想到了吃喝。
刚才在庙中发现洞口的时候,大家情绪激动,一个个急着下来,没想到越走越远,进入大楼后却被铁栅栏给关在这里,我们吃什么?
席苗说:“坏了,干粮和水都忘在上面了,这下麻烦了。”
她一说,群情骚动,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吃喝就是等死,谁知道还有没有另外出去的通道,话又说回来,谁知道还能不能挨到找到出路的时候。
我笑笑:“没关系,我全带来了,三五天内还没问题。”说着,拍了拍背后的黄色军用大挎包。
张连长看着我,眼睛直勾勾的,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你小子,好,好,好,我这次绝对没有看走眼,看来这个向导算是找对了。”
他笑得十分豪爽,在这幢寂静的大楼内传出去很远。
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又惊又喜,席苗笑着说:“你的心挺细的,张连长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我看大家都进来,怕万一有意外,就把留在上面的行李翻了翻,看到有食物,就带下来了。”
赵科长拍拍我:“呵呵,好,虎子,这次回去,我和张连长一定向上级好好给你请功。”[517z小说网·。517z。]
我更不好意思,笑笑说:“谢谢领导。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连长思考了一下,说:“这样东一榔头西一锄的也不是办法,必须严格计划好,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搜,绝不能落下死角。”
第二十章 怪人再现
第二十章 怪人再现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先从过来的这部分搜起。
从下到上一共七层,最上面有个操场平台,四周的墙角都有碉堡式?望塔,塔是尖型的,怪不得从下面看有些像西方的城堡。
从屋顶平台看,我们搜索的这部分面积最多只有整幢建筑的五分之一,看来这是一幢十分巨大的建筑,也许并不是独立的建筑,而是几幢建筑被连在了一起。
不知道有没有地下室,仅仅按照目前的推断,大约就不会少于两百间屋子,实在是座庞大的城堡。
日本人当年修建这样庞大的地下建筑绝对是下了大本钱的,也不知道为此死了多少劳工。
因为许多房间不是上锁就是被青砖将门砌死,无法进去,从下到上七层楼,真正能进去的房间并没多少,所以搜索的进展还不算太慢。
大楼的第一部分搜完,一无所获,进去的少数房间基本上都是空空如也,或者摆着一张生锈的床,或者立着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头柜子,其他就看不到什么,看来日本人离开时经过了仔细检查,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重新来到一楼十字走廊,大家累得摇摇晃晃,一步也不想挪。
张连长看出大家情绪低落,招呼了一声,让大伙就地休息一会。
冰凉的地面并不舒服,但这时候没人顾及这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像睡在沙发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我掏出干粮,分给大家吃。又拿出水壶,大家轮流喝一点。
虽然压缩饼干的口味不佳,但还是勉强吃一点,因为必须补充体力。
大伙勉强都吃了一些,趁这个当口,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
赵科长说:“看来这部分没什么收获,我们不能泄气,不能松懈,还得一步步来。”
张连长点点头:“是啊,这幢大楼可真不小,情况看来很复杂,大家要提高警惕。”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发现小黄的脸色就变了,双眼直勾勾在盯着什么。
我一激灵,顺着他目光注视的方向,用手电筒照向里面的走廊,头皮突然一紧,浑身的血一下子涌上头顶。
就在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人,他面朝我们的方向,正看着我们。
我猛然站起来,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张连长本来面对着我,看我不对劲,也一个翻身站起来,扭身的同时将手电和枪举起。
不错,那的确是一个人,但这里实在太黑了,手电的光芒已经达到最远射程,我们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
大家全都站起来,把手电照向西边的走廊,几注光芒互相交映,光线明亮了许多,已经看得很清楚。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身上的衣服碎成了一绺绺,脸藏在长长的头发下面,看不清男女。
“啊,”我失声叫道:“这不就是地面上袭击我们的那个怪人吗?就是这个人引着我们来到这座城堡的。”
张连长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