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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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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着手,倒是心悦诚服的对向昆仑行礼。

    向昆仑摇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皇子既然如此信你,我将这些说与你听,日后你辅佐大皇子,届时说给他听便是了。”

    日后辅佐大皇子?朱雪槿无奈的摇头笑笑,对着向昆仑拱手,再度道,“向叔叔,那雪槿先行告退,大皇子怕是在寨子口等的也是久了。”

    “去吧。”向昆仑对着朱雪槿挥挥手,见她行礼离去,又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朱雪槿没有说错,也没有料错,阳寒麝手持他的宝剑,在朱雪槿见到他的时候,正不停的擦拭着;好像有什么脏东西玷污了他的剑一般,弄得一旁的贼匪们生气,却又不敢大声说出来,憋得脸色铁青。而阳寒麝终于等到了朱雪槿出来,他立即冷了脸,语气之中不难听出,还在生着不小的气,开口道,“你和那贼匪还有什么好说的,尽是耽误时辰!”

    朱雪槿苦笑,接过了一旁的弓箭,挎在肩膀上的同时,对阳寒麝道,“大皇子,请吧。”

    “哼。”阳寒麝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走在前头;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的大约又向前行进了约莫一里左右的样子,高品轩才在一侧的树影之中走了出来,对着阳寒麝拱手行礼后,默默跟在后头。朱雪槿瘪着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说实在的,这一大早上的,她知道的信息量也着实太大了,如今,她也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一直到回了军营,三人还是谁都没有开口;朱雪槿只对着阳寒麝福了福身子,算是告安,转头走的工夫,但听阳寒麝对一侧的高品轩吩咐着,“去把行军中的银钱拿出大半,若有人前来取,给了他便是。”

    “是。”高品轩答应着,三人便这般分道扬镳。

    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薛南烛正来回不安的踱着步;见朱雪槿毫发无伤的回了来,且回来的这样快,薛南烛开心的蹦蹦跳跳的一把抱住朱雪槿,头在她的胸口上蹭了半天,才小猫一般的抬起头,细声细气道,“姐姐总算是安全无恙的回来了,太好了。”

    “傻孩子。”朱雪槿揉了揉薛南烛的头发,后拍拍她的背,又道,“对了南烛,这一行,我还给你揽了个活计。”

    “嗯?”薛南烛眨巴着大眼睛,那模样当真是又天真又可爱,“南烛有什么能帮助姐姐的吗?姐姐但说无妨,南烛一定竭尽全力。”

128、讨论医症() 
朱雪槿清了清嗓子,定定的望着薛南烛,后开口道,“是在山寨之时,有一位向叔叔的胃部有恶疾,看过许多大夫,都说已经无法医治,唯有注意饮食。可时至今日,那位向叔叔自己也觉时日无多,他的身子愈发瘦削,吃食甚少,可再少,也都没有用了,身体一直在不断的衰败下去。”

    这样的症状与服用了薛南烛药物的荣心悦二人何其相似,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朱雪槿才大着胆子把这活计揽了下来,总算也是给向昆仑与阳寒麝两人个台阶下。薛南烛很认真的思考着朱雪槿的话,半晌,她才回道,“若是胃部恶疾,胃脘痛的话,可分为很多情况,包括寒性胃痛、食积胃痛、血瘀胃痛、阴虚胃痛、气滞胃痛、热性胃痛、气虚胃痛。”

    “这几种如何区别呢?”朱雪槿认真的想了半天,向昆仑倒是也没有详细的对她描述具体问题,只是说了,他的这个疾病,在几乎所有的大夫口中,都已经到了晚期,唯能续命,怕是也太长不了了。

    薛南烛煞有介事的摇着头,一字一句道,“寒性胃痛者,时常感受胃部厥冷,或受寒即发,或遇寒剧痛,或泛吐清水,或喜暖喜热,或四肢发凉,舌苔白。总结下来,该是抗拒一切寒凉之物,喜热。”

    见朱雪槿懵懂的点头,薛南烛笑笑,继续道,“食积胃痛,便是所谓的伤食胃痛,患有此症者,常常暴饮暴食,饮食自倍,长期以来,使得胃气受损。”

    这一点,朱雪槿倒是可以确定;她很快便摇摇头,对薛南烛道,“向叔叔不会是这一种,他看起来并无暴饮暴食的习惯,他的生活应该很规律。”

    “那么下一种,血瘀胃痛,患此症者,多数胃部溃疡,是因血行不畅、胃络瘀阻所致。往往胃脘制痛,疼痛有定处而拒按,食后更加明显。听闻姐姐刚刚所言,这位向叔叔,应该会有此方面的问题,但却不止这一方面。”

    “唉。”朱雪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南烛,我还记得你说过,有一种怪病,名为心病,正因为心中有着一直解不开的抑郁,所以才会至此。我觉得,向叔叔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的胃脘疼痛可能只是表面现象,他最大的问题,还是心病。”

    这一次,轮到薛南烛懵懂的颔首了;朱雪槿见状,苦笑一下,摸摸她的头,道,“你继续说。”薛南烛这才接着道,“至于阴虚胃痛者,多表现为胃部嘈杂疼痛,反酸、口干、舌苔少或无舌苔;气滞胃痛者,常觉胃部胀痛,并连及两胁,发怒生气后疼痛加剧,嗳气频作,舌苔薄腻;热性胃痛者,常觉胃部有火烧灼热感,或痞胀饱满感,有时伴有口苦口干,或口臭,舌苔多黄;气虚胃痛者,表现为胃脘隐隐疼痛,按之痛减,进食后疼痛科缓解,饥饿则痛发,舌淡苔薄。”

    “或许,向叔叔是多症齐发吧。”朱雪槿遗憾的摇摇头,又带着些期盼的对薛南烛道,“那南烛你可有好的方法?平常大夫不行,你可是薛神医之女,本事不可估量,你该是有法可循的吧。”

    朱雪槿这样的夸奖语气,加上期待的目光落在薛南烛身上,让薛南烛又兴奋又有些娇羞的低垂下头,对着手指道,“唔唔……南烛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对于这样的胃疾,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医书上讲,除了服用药物外,饮食治疗也是一种治疗方法,尽管起效不及药物快,却是治标治本的。比如胃寒痛病患,适宜吃温胃散寒的热性食物,比如鸡肉、雀肉、牛肚、草豆蔻、桃子、杨梅一类,但绝对要忌用油腻荤腥之物;热性胃痛者,应以清凉蔬菜食物为妥,比如说柿子、萝卜、麦门冬、茼蒿、黄花菜,这都很合适;气虚胃痛者,最适宜的就是各种米类,比如说性温味甘、具有补中益气的糯米和粳米,熬成米粥,日日早膳服用,会得到最好的效用;阴虚胃痛者,适宜服用蜂蜜、乌梅、枸杞、牛奶、羊奶一类,气滞胃痛者适宜服用柚子、葡萄、荔枝、冬瓜、芹菜等,食积胃痛者适宜服用佛手柑、萝卜缨、谷芽等,血瘀胃痛者,适宜服用藕、山楂、猴头菇等等,这一类的分别会有很多,待见到向叔叔,我会就他的病情,专门为他安排药膳。”

    “这一方面,你最专业,我都听你的,”朱雪槿对薛南烛倒是一百一千个放心,毕竟这个与她出生入死、一直粘着她的小姑娘,她也是极欢喜的,“如今只望曾经帮向叔叔瞧病的几个都是赤脚大夫,并不懂得真正的医理吧。”

    “南烛至今,最最愧疚的一件事,就是……”薛南烛忽的拉住朱雪槿的手,认真的望着她,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之中,闪烁着的尽是悔意与惭愧,“当奋武将军性命危在旦夕,姐姐哭着要南烛一定保住他的命,可南烛没做到。这一件事,一直困扰着南烛,一直让南烛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这样才能仰起头站在姐姐的身边,做姐姐的保护神,可以让姐姐……不再哭泣,不再失去重要之人。这一次,南烛绝不会让姐姐失望,姐姐放心,这位向叔叔,南烛一定会想尽办法医好他,赌上我爹爹的神医之名!”

    “不需如此,傻姑娘,”朱雪槿疼爱的将薛南烛搂入怀中,一面摩挲着她的长发,一面道,“天瑞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也知道就算是你爹爹在世,也无法把他救回。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只是这一次向叔叔的事情,的确要好好拜托你了,毕竟……我与向叔叔是有着一个约定的。”

    尽管朱雪槿一再说了不关自己的事,可这对于薛南烛而言,已经是一个心病;在荣天瑞一事过后,她更加认真的研究钻研医理,从前,她是为着自己的身子,而如今,则是为了守护朱雪槿的笑容。告别朱雪槿之后,回自己营帐的路上,薛南烛还在想着,薛明世层对她讲的,关于胃部疾病药膳的谆谆教诲,那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如今回响在脑海之中,就好像薛明世那么温柔的笑着,一面抚摸着她的头,一面声情并茂的对她说一般。

    胃病患需多休息,不食冷,喝盐水,忌喝糖水以及多食易消化食物,饭前可适当喝几口汤或温开水,但不宜过多;夏季该多食一些微补的药膳,如淮山、薏米、茯苓、白莲、红枣等,多喝淡盐开水、米汤、绿豆汤、西瓜汁;宜食芦荟,芦荟是苦味的健胃最佳膳食;宜食圆白菜、茄子、金针菇、葡萄,有助于消化;多食火龙果,火龙果可对胃壁起保护作用;宜食鲢鱼,脾胃虚弱者,水肿、咳嗽、气喘者,尤其应多食鲢鱼……

    薛南烛还在回忆着的工夫,营帐的门忽的被推开,高品轩端正的立在外头,这可是吓了薛南烛一跳。正准备起身问安的工夫,高品轩倒是先行开了口,直入主题道,“想必雪槿姑娘已经将事情说与你听,如今他人已在营中,你速速与我一道前往。”

    “那……姐姐呢?”薛南烛并不太喜欢与高品轩或者阳寒麝独处,毕竟这两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便很吓人,充满了威慑力,与他们在一起,薛南烛总觉得自己身上满是压力。

    “雪槿姑娘已经在大皇子的营帐之中候着了。”高品轩一面说着,一面走在前头,倒是没有丝毫等薛南烛的意思;薛南烛倒是有些焦急的背上了行医箱,离着高品轩十几步的距离,一路小跑的往阳寒麝的大帐而去。

    而如今的大帐之中,氛围十分奇怪;一来,阳寒麝与朱雪槿全数没有想到,向昆仑的动作竟这样快;他抵达营帐之时,尚带着李治,如今,李治拿了安置费,已经告辞,他因朱雪槿的允诺,没有离去,而是默默在此等候薛南烛的到来。气氛简直冷到了极限,朱雪槿得到阳寒麝的通知时,也是一脸的惊异,如今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带着些尴尬的笑意,对向昆仑道,“想不到向叔叔行动如此之快,偌大个山寨,这么快就因向叔叔的一句话而……”

    “这山寨当初便是因我而起,如今,我不愿维持,又愿意安置所有人,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向昆仑说的理所当然,只不过自从知道了敬妃之事,他的语气之中就难免都带着几分悲伤之意,无论说什么,似乎都带着些说不出的哭腔,这让阳寒麝不胜其烦。

    “我已经与南烛说与,待南烛来了……”

    朱雪槿话还没说完,阳寒麝已经不耐烦的接上,“你便赶紧带着他回你自己的营帐,这本就是你的允诺。”

    “是,大皇子。”朱雪槿对着阳寒麝拱手恭敬答是,而一旁的向昆仑,则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望着阳寒麝,不知在想什么。

    只不过就是这个眼神,再度激怒了阳寒麝;他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向昆仑,自打知道了他与敬妃曾经的那些事情,他简直是多看他一眼都想杀了他;如今,他那般看着自己,自然让阳寒麝的愤怒已经抵达顶峰,“你这般是何意思!”

    “大皇子莫要震怒,我只是想从你的脸庞上,看出当年公主的样子。太久不见了,真的太久了……”向昆仑说着,连连摇头,眼眶湿了又湿,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

    “你少痴人说梦,滚,立刻给我滚!”阳寒麝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马上就要爆炸了;朱雪槿见状,忙拉了拉向昆仑的衣袖,后对着阳寒麝拱手道,“雪槿与向叔叔这便告退。”一面说着,一面把向昆仑拉出了阳寒麝的营帐。

    才一出门,正好与高品轩、薛南烛撞了个正着;高品轩愣了一下,从门口瞧见阳寒麝那张难看的脸色,也猜出发生了什么,对着朱雪槿拱拱手,他没说话,直接进了营帐;朱雪槿拉着一脸呆呆的薛南烛,向自己营帐前行的工夫,对向昆仑介绍道,“向叔叔,这位便是薛南烛,您唤她南烛便是,日后,她会好生医治您的。”

    “大皇子这股子倔强的劲儿,当真是像极了公主。”朱雪槿的话,向昆仑似是一句都听不进,反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面上时而有悲色,时而有喜色,不过还是悲色大过喜色,“公主从前,偶尔也与我这般发着脾气,不过她总归是讲道理的,这一点,大皇子似乎……有所欠缺。”

    “大皇子是大皇子,敬妃娘娘是敬妃娘娘,虽然是母子,但毕竟是两个人;他们生长环境不同,受过的教育不同,身边的人不同,性子上终究也会有诸多不同。”朱雪槿见向昆仑既然递不进去话,也唯有在一旁这般附和着。

    三人抵达朱雪槿的营帐之后,由士兵们给加了一个厚实的地铺,向昆仑平躺好之后,薛南烛才跪在一侧,合目,蹙眉,帮他把着脉;半晌的安静过后,薛南烛睁开双眼,还未开口,向昆仑总算是注意到了薛南烛,这才开口道,“小姑娘,你看起来不过十岁,对医术的研究会比那些老大夫深刻吗?”

    薛南烛笑笑,倒是未因向昆仑这样的鲁莽而有丝毫不悦,她开口,依旧是细声细气的,道,“南烛从小身子极差,爹爹为了南烛,辞去了太医院的官职,带着南烛走四方,试草药、吃草药,写医书,这些,南烛都在一旁学习,半分没有怠慢过。可能南烛的医术尚浅,但是对于一些疑难杂症的研究,却是不会比那些叔叔伯伯们差,这一点,还请您安心,且相信南烛。”

    向昆仑似乎对于薛南烛的回答相当满意,他颔首,总算是露出了些慈祥的微笑,“小小姑娘,已经有这样大的本事,日后一定了不得。信,我必须信你,就凭你刚刚这一番话,我向昆仑的命,就交给你了!”

129、病榻前的兵法教导() 
之后的几日,向昆仑一面医治自己的胃疾,一面有时间便往阳寒麝的大帐跑,也不管阳寒麝的脸色如何铁青,下过多少次逐客令,他就这样百折不挠的纠缠着,也不知道究竟想从阳寒麝这里得到什么。就在阳寒麝不胜其烦的工夫,终于,向昆仑这一日并未到来。耳边忽然没了向昆仑苍蝇一般的嗡嗡声,阳寒麝倒觉得奇怪,让高品轩去调查之后,回来得到通秉说是,向昆仑的胃疾忽然恶化,饶是薛南烛也没有办法,如今已经是命在旦夕。

    “怎生前一日还生龙活虎的在我面前蹦跶,今日便要驾鹤西去?”阳寒麝倒是十分的想不通,不过念及之前一提到敬妃时,向昆仑那落寞以及愧疚的神情,他还是一拳砸在墙上,后对着高品轩道,“我得亲自去瞧瞧。”

    “是,大皇子。”高品轩答应着,后与阳寒麝二人,一道大跨步的离开了大帐,向着朱雪槿的营帐而去。

    阳寒麝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变得急匆匆,待到了朱雪槿的营帐之时,他掀帘而入,却见向昆仑面色苍白、眼圈却显得尤为乌黑、嘴唇也带了些青紫之色的卧在榻上,呼吸缓慢而虚弱;一旁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朱雪槿,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薛南烛,此时听闻有人进来,朱雪槿回过身,见是阳寒麝,连忙弓身请安,语气之中忍不住的有些颤抖;阳寒麝一挥手,走到榻前,见向昆仑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回头间对薛南烛便开了口,语气冰冷而生硬,“他怎么了!”

    “回大皇子的话,向叔叔他……昨夜病情忽然恶化,怕是要挺不住……”

    薛南烛说着话的工夫,都带了些哭腔;朱雪槿把她揽于怀中,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对阳寒麝道,“大皇子,南烛的确已经尽力了,向叔叔虽说胃疾好医,但心病难医,南烛也没有办法。”

    阳寒麝望着向昆仑微张的嘴,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碍于这里人多,无法开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阳寒麝对着其余几人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朱雪槿拉着薛南烛,再三的看了向昆仑,好像看一眼,便少了一眼一般,很快下了去。

    阳寒麝望着尚立在一侧不动的高品轩,又道,“你也走吧。”

    “是。”高品轩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受伤,又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服从的离了去;偌大个营帐,很快就只剩下阳寒麝与向昆仑两个;向昆仑有些空洞的双眼在四周环绕了一圈,这开了口,语气之中的虚弱感,就好像随意的一阵风,都能打断一般,“大皇子……”

    “说吧,这几日你一直纠缠于我,到底想说什么。”阳寒麝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的确,他真的很想这个曾经与自己母亲敬妃相好的向昆仑永远的消失于这世上,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向昆仑的风度与学识,又不知从何时起,让他生出诸多不忍,不然,他或许也不会这样急匆匆的赶来了,惜才与爱才是一个圣明君主骨子里便带着的性子,这一点,在阳寒麝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向昆仑深深的吸了口气,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方才一鼓作气,开口道,“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圮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你都病成这般,或许下一刻便是你的亡身之日,还有心思与我讲兵法?”阳寒麝实在不明白向昆仑到底想做什么了,他自觉看人尚算通透,可这个奇奇怪怪的向昆仑,他是真的看不透。

    向昆仑摇摇头,嘴唇干裂的已经有了血口子,有一丝丝的血意渗出,“大皇子,且听我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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