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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郭承云还是想改造夏启明,让他重拾人性。
他准备先让夏启明从概念开始记起,那就是“我家院子的可观赏性上升了X个百分点”。
就算现在夏启明不知道“美”这个字在感官上的意义,但郭承云相信,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教会他。
就好像夏启明曾经对郭承云说过的,郭承云的一辈子还很长。
希望能长到可以教会那个像金属一样顽固的脑袋。
郭承云吐了吐舌头,两个弟弟,一个金属脑袋,一个木头脑袋,真是……可他似乎也没机会凌驾于这两个弟弟之上,感觉挺对不起人类脑袋的。
燕别秋和陈双谏一听郭承云说要在院子里劳动,就像火烧屁股一样,迅速溜回他们两个的住所。
郭承云嘴里痛骂他们两个无情无义,蹲在地上修剪花枝,并且差使张清皓去远处接水。
不一会儿,郭承云听见张清皓踩在石板小路上的脚步声。
在郭承云的心理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本尊在一起平静地过日子了。
虽然在现实上,他俩真的没有分开多久。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郭承云抬头朝张清皓那边望去,入眼的是干净的石板路,路旁是绿茵茵的草地,以及绚烂的蓝色矢车菊花丛。
两年前,郭承云来到张清皓居住的空旷大宅子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院子在郭承云、张清皓、园丁三个人付出的(不等价)劳动力的共同作用下,从长满杂草的荒废状态,变成了现在的花园式庭院。
张清皓从蓝色矢车菊花丛中间走过,距离郭承云越来越近。
最开始种矢车菊的时候,郭承云教育过张清皓:“这是德国的国花,它的花语是遇见幸福。你种下它们,就相当于种下你的愿望。当它开花的时候,你的愿望就接近实现了。”
但愿张清皓所希望的都能成真,但愿夏启明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似锦繁花。
郭承云联想到那个呆子二号夏启明,以及夏启明讲的那个蹩脚的七个小矮人擒获继母的故事,不由得失声发笑。
张清皓被冲着他笑的郭承云弄得摸不着头脑,因为一般情况下郭承云都是处于凶神恶煞模式,要么正在揍他,要么就是在揍他的准备过程中。
张清皓走过来,脑子一热,突发奇想地问:“你觉得我的院子还能怎么改造。”
“改造成小时候我们村的怀旧主题怎么样。”郭承云说完这个雷人的建议后,偃旗息鼓了。
“怎么了?”张清皓似乎没有发现这建议有多么雷人。
“好像不太现实。”郭承云刚才的打算纯属幻想,如今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一半。
“为什么。”张清皓还是没有get到点。
郭承云手搭凉棚,对着张清皓的院子四下里望了望,给二人陷入僵局的对话找了个台阶下:“其实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咳,虽然我不在家乡,可是,能有归属感的地方就是家……”
“我懂。虽然我不是小狼。”
随着张清皓的这句话,时间仿佛退回了从前,一人一狼还在原来的地方,从来未曾分开过。
郭承云发现自己扯得太远,就主动打了个圆场:“算了,仿的景观毕竟成不了真,还是真实的世界值得去看一看。如果这辈子有机会到处旅游一番就好了。”
之前为了逃避劳动而隐形的苏宇,此刻从一棵大树后头走出来,笑得跟朵花似的:“你想去旅游?以后叫旁边这小子带你去。”
“好。”张清皓简洁地应道。
郭承云羞窘万分,他难道要对这货说“一言为定”?
随后他想到了一个把自己从羞窘状态中解救出来的办法:“哼,他要带我去也得有那水平,我要游遍全世界。”
他还差三个世界没去过(包括地府和两个未知世界),反正张清皓是肯定没办法陪着他去,除非让夏启明陪。
“小乖乖,你胃口真大,”苏宇没理解郭承云的言外之意,以为郭承云想要周游全球五大洲,摇头道,“这是嫁不出去的节奏。”
“嫁你姥爷,”郭承云的脸上飘过一朵乌云,他偷偷凑到张清皓耳边,调戏他,“反正你不能到处陪我去玩,但是夏启明要是肯给我做媳妇,我带他去。”
张清皓慢腾腾地从花间摘下几片枯叶,不徐不疾地道:“‘媳妇加油!’,‘媳妇救命~~’,‘媳妇过来给你家汉子揉腿’……这样?”
郭承云对这个连呆子都能变毒舌的世界绝望了。
等等,这货怎么知道他跟夏启明的相处模式的?
*****
学校举办了一场花艺大赛。
因为报名的人多,所以分为了上午和下午两场,两场比赛的主题都不一样。
郭承云报了上午场,张清皓报了下午场。
上午的比赛主题是插花,郭承云从张清皓家里带了一个花瓶过去,手脚麻利地把各种花往里面塞,什么熏衣草、茉莉、玫瑰、紫罗兰、薄荷,毫无美感地挤了一大堆。
张清皓风中凌乱了。这能得奖?
郭承云等不到评分环节,就抱着花瓶扬长而去。
张清皓只得跟上,内心暗道,怎么这就回去了,不打算拿去评比?
难道他哥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学校免费提供的那些花捞回家?
到底在他哥心目中,他有多穷!
还有就是……他哥到底想送几次花给他才过瘾!
郭承云丝毫不懂张清皓内心那奔腾不息的想法,他以布置镇宅之宝的气势,将花瓶镇放在卧室,完事后对张清皓说:“你知道植物有光合作用这回事吧?晚上闻见花香有安眠的功效,能让人多睡安稳觉,少做梦。”
张清皓沉默了一阵,的确,拜梦中那些家伙所赐,自己时不时会半夜惊醒,或者在半睡半醒状态中往日记本上写字,这种情况近日发生得越来越多。
他哥还是挺关心他的,不过方式不对。
张清皓说:“以后你放仙人球吧,这些花晚上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对睡眠不好。你要真怕我睡不好,回头我给你一个花茶的方子,你照着抓就是了。”
张清皓说着说着,怕扫了他哥的兴,让他哥下不来台,就抱起花瓶转身出去,把花瓶转移到客厅,违心地来上一句:“挺美的,放卧室浪费。”
郭承云有点摸不着头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没常识,恨恨地一跺脚:“我当然知道了!像你这种妖怪,多嗑点二氧化碳才睡得沉。”
抱着一大瓶插花的张清皓,回头望了郭承云一眼,整个人笼罩在日光里,神色宁谧,郭承云看得呆了。
郭承云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这货危害社会,因为到那时候,这货在社会上就一辈子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郭承云跟在张清皓身后,晃悠晃悠走了几步路,心中开始盘算该怎么恶整张清皓,好让自己扳回一城。
他忽然问张清皓:“你们家起名字有什么规律吗?”
“?”张清皓眉毛微挑,表示自己没听懂。
“就像段家两兄弟,段寓希,段驭鸿,中间都带个‘玉’字音。你看,你叫‘张清皓’对吧?最近我从夏启明那里,听说他实际上叫张铮皓,你们俩都有个皓字。但是我好像记得,你们在日本还有个堂兄,他名字的中间那个字我忘了,但最后一个字也是‘皓’。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和堂兄明明不是同一对父母生的,都有个‘皓’字?”
“你记得没错,我们的堂哥叫张远皓,”张清皓想了想,回答郭承云的问题,“张家对同代人的血缘看得很重。不过我堂哥已经改了东洋名字,浅井枫。”
“那就是说,这一代确实全是‘皓’字辈了。说真的,我想拜会一下你那堂兄,看是不是和你(跟夏启明)一样傻。”
“你把你自己说进去了。”张清皓不搭理郭承云,把花瓶放在电视机旁,打理了一阵,扔掉所有节外生枝的部分,终于让这失败作脱胎换骨。
郭承云回想了一番,他自己好像叫“张千皓”,他的真名在那台骑士十五世越野车的系统里面出现过,只不过仅此一次,他刚才忘记了。
郭承云见自己企图借此奚落张清皓的计策没有成功,又想了个办法,继续在旁边磨嘴皮子:“我本来想学你那个喊你‘皓哥’的朋友,试着叫你‘阿皓’“小皓”。但现在看来,这字眼不够独特,因为别人也有。我一定要霸占个特别的。”
张清皓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你想怎样?”
与此同时他心中警钟直敲,什么张妖怪,什么田螺,还有那个起了等于没起的名字“小狼”,真是谢谢你的审美了爷爷!
郭承云见张清皓面色不善,决定千百倍地报复回去。
“清……啥名词会带这个音,青菜?青瓜?菜青虫?”
张清皓一听不妙,赶紧装作生气,实则只是慌张地抽身而去。
张清皓狂奔到花园里,蹲在地上佯装观察植物长势,可郭承云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前两天张清皓对郭承云“作威作福”的样子,郭承云可是记恨在心。
什么媳妇汉子,当时要不是苏宇在场,他早就抽死那小子了。
张清皓知道躲不过,只得在郭承云逼近的时候,把自己的身形缩了缩,努力地假设自己是隐形人。
郭承云表情恶劣地张开双臂,整个人巴到张清皓背上,嘴唇凑到对方耳边,贴着柔软的耳垂,声音颤悠悠地道:“爱卿~~”
张清皓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爱卿……你家万岁爷饿啦~~”
郭承云忽然觉得,就算周末宅在家两天,加上停水停电,他光靠玩儿他弟也可以对付过去。
*****
当天下午,花艺比赛仍在继续,然而已经换了主题,不再是插花,而是装饰,说白了就是用花朵来修饰一件物品。
郭承云在宿舍睡够了以后,一看时间,下午场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张清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在学校参赛。
苏宇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对郭承云大呼小叫地说:“太后娘娘!上次那个软妹子伊丽莎白,哦不是,斯蒂芬妮,又跑过来德国缠着咱家少主不放了。不过今天斯蒂芬妮的穿衣品味明显不怎么样,太后您要不把以前穿过的那条艳红色小旗袍穿出来,给她个下马威?”
郭承云一想就来气:“那该死的小姑奶奶,害你家太后喝了你这龟孙子炖的王八汤!”
苏宇暗想,其实那小姑奶奶很冤的有木有!您孙子我也很冤的有木有!
咦,不对不对,太后您记错了,那个害您喝王八汤的不是斯蒂芬妮,而是另一个路人甲好吗?您连把情敌甲跟情敌乙区分开来的敬业精神都没有,还怎么跟情敌斗,万一下次来个高段位的情敌丙怎么办?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撇开苏宇内心的咆哮声不谈,此刻心灵扭曲的郭承云,脑袋也随之抽风,接受了苏宇的建议,不仅穿上旗袍甚至还垫了胸,坐在台前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在化妆时特意抹了旗袍御姐标配的红唇,戴上珍珠耳环,脚踩一双金色细高跟,从173变成了179,国外女模在穿高跟鞋之前也差不多这身高。
郭承云来到会场外围,还没找着苏宇,就碰到了好久没见的他弟死党欧阳明哲。
欧阳明哲拉着郭承云,没头没脑地往人堆里挤。
郭承云此刻脚力相当不好,摆出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被拖着直跑。然而他那爱看热闹的内心却在欢呼雀跃——莫非是有什么奇观?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苏宇。
苏宇把嘴努了努,将郭承云他们引领到一处非常热闹的地方,一大帮子人围成个大圈,旁边围观的学生老师还在不住地叽叽喳喳。
郭承云推着欧阳明哲当盾牌使,挤进去一看,吓得不轻。
被围观的主角居然是他老弟,那个八竿子打不出个啥的呆子?
那一袭镶满鲜花的淡黄色曳地婚纱,真是他弟那种毫无审美的家伙做得出来的?
至于某位曾经缠着张清皓不放的女生斯蒂芬妮,原谅郭承云吧,他对那姑娘的印象真的只有一个年代久远的人形轮廓,到底是现场众多男男女女中的哪位啊?
张清皓没发现郭承云来了,还在对那将近完工的作品做最后修饰,在后摆上钉两排倒V型的香槟玫瑰,动作熟练地把线头放在嘴里舔了一舔,随后眼神专注地穿针引线。
张清皓的另一个死党何新成,见到了欧阳明哲和郭承云,招手小声说:“快来。”
郭承云偷偷摸摸地猫在那两人身后,眼睛在婚纱裙摆上扫来扫去,他不知道那些花朵是怎么固定上去的。
“怎么样?”欧阳明哲戳戳郭承云。
“这么招摇,真不像他。”郭承云喃喃地道。
苏宇举着相机走过旁边,接过话头说:“有人只有一面,有人却有很多面。”
“嗯……也是。”郭承云的理解与苏宇的理解显然不在一个层次。
何新成说:“欧阳明哲,你叫一下张清皓。”
“皓哥!看这里。”欧阳哲拼命地挥着手,吸引张清皓注意。
张清皓终于注意到了他们,仍旧惜字如金地摆个口型“哦”了一声。
苏宇朝张清皓招手示意,将郭承云带上前去:“围观的让一让。”
郭承云正问着“过去干嘛”,苏宇突然暴起,朝郭承云后腿弯踢了一脚,把郭承云往前踹去。
“卧……!”郭承云大叫一声往前扑,被冲过来的张清皓抱了个正着。
背后的围观群众因这变故而寂静了两秒,忽然间却集体醒悟,举起相机手机开始“啪擦啪擦”地拍照,还夹杂着各种起哄。
郭承云趴在张清皓怀里,被身后的声浪冲击得身体一震,气得直磨牙。
“头抬起来,漂亮的东方小美人,我换个角度接着拍。”苏宇得意地高声说,捧着相机绕到旁边。
郭承云被张清皓一掌按在肩上,动弹不得,只好扭过脸,恶狠狠地瞪着苏宇的镜头,仿佛要把那玩意瞪穿。
换你大爷的角度!爷爷我今天穿的高开衩小旗袍!
本以为今天可以穿出格点博眼球,结果……我日那姓张的祖宗!
似乎我跟那小子的祖宗有一半人是相同的……管他呢!
张清皓似乎是觉得按不住暴走的郭承云,于是将手从郭承云肩膀上往下一拂,改为压住他的背。
郭承云脊背一凉,这人的手怎么那么不老实……等等,这不是重点,自己的旗袍貌似还是露背的?那刚才岂不是……被那群人给拍光了?
这一切绝对都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混球张清皓事先计划好的,穿旗袍肯定也是他叫苏宇故意提的。
刚才苏宇说张清皓有很多面,这一面显然是纯黑的,吸了阳光都不带反光。
郭承云猛地想起,上次自己“强吻”张清皓的时候,也被苏宇给摄影留念了。
这两个摄影爱好者绝对是一伙惯犯!
郭承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脚上的高跟鞋拿下来,用鞋跟敲爆张清皓的脑壳。
在郭承云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张清皓审时度势地搂着郭承云的腰,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脸朝外,任凭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照相。
苏宇还在旁边加油添醋:“混血俊男做给东方美人的鲜花婚纱,是不是很有心?”
他说完以后,还将这句话翻译成了德文说给围观的众人听。
此时,爱面子的郭承云又做不出来大义灭亲的事了,他那怒火熊熊的脸,顿时变成了半推半就的傲娇脸。
那几个混账,连自己爱面子的事情也吃得死死的。
“你今天准备拿多少名啊?”郭承云磨着牙,心中想着绝对要没收奖品给自己当压惊费。
“我想拿那个奖品是洗衣机的名次。”张清皓诚意十足地迎上郭承云的目光,言下似乎有未尽之意。
郭承云觉得这话槽点满满,但是找不着可攻击的点在哪里,眼睛瞪了半天,偃旗息鼓了。
嫌我不帮你洗衣服是吧?话说我既是狼崽子的爹,又是你哥,俗话说“长兄若父”,“父亲如山”,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应当如父兄般高大才对。
如今你居然打算把我像老婆一样差使,我凭什么给你洗?
得!我洗!可别怪我把你的小短裤全洗破了。
不管郭承云如何生气,张清皓毕竟赚到了和郭承云的旗袍装合照,大获全胜。
最后在领奖时刻,郭承云还很倒霉地在全校群众的要求下,换上了那套清新芬芳的婚纱,跟张清皓摆了伪·婚纱照POSE——这小子今天穿得也忒工整了,郭承云觉得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敢问亲爱的弟弟,你递过来的紫色新娘花球,是什么时候做好的啊?
事后,郭承云威胁张清皓:“你叫苏宇把相机里的照片全删了,我这人不照相。”
张清皓安慰他:“只要你跟我在同一张照片里面,没人敢弄烂你的脸。”
郭承云想想张清皓在学校里横着走的景象,翻了个白眼。
“你至少帮我去摆平校报,就说如果他们敢登出来,你揍到他们一个月下不来床。”
“成。”
*****
第二天是周末,郭承云见天气好,拉上张清皓外出写生。
张清皓帮郭承云背着画板和笔墨颜料,全程不仅充当了男仆,还兼任画中只有一个背影的路人甲。
二人从外面画风景画回来,正走在大街上,准备找巴士站。
街上正好开来一溜婚礼花车,全是清一色的奔驰。
“我觉得大奔没有你车库里那部凯迪有气势,等你结婚的时候租凯迪怎么样。”郭承云突发感慨。
他记得张清皓说过,车库里那车是张清皓老爸的朋友借给他爸的,不过他爸这个不靠谱的货一直没还,那朋友估计也不好意思催。
张清皓正色道:“奔驰贵,凯迪便宜。”
“你车库那部看上去没那么便宜吧。”郭承云记得那部整天被罩在罩子里的凯迪,他曾经掀开车罩看了眼,且不论车型有多么高大上,关键是左右两边只有一个车门,绝对不是普通家轿。
“用便宜车改装的而已,其实不值钱。不然别人也不会借那么久也不催,”张清皓想了想,言归正传,“结婚还是要租值钱的车,新娘脸上有光。”
然后张清皓偷偷在自个大腿上拧了一把,脸立刻扭曲起来,硬是做出一副“挣钱难”的脸色。
郭承云歧视地看了看面露难色的张清皓,决定说点什么来宽慰他:“你也不用担心,不管结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