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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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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求您帮帮我。金玉良在法庭上说他有证据,他有死亡谷金矿的开采批件,这对他的判决非常重要。平时您老肯定也恨不公平,也骂腐败,可是要真到让您站出来做点事的时候,您就……”

  马东亮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沙叶霜。

  “姑娘,你知道雪山与司徒文亭、朱支峰的关系吗?还有他们的父亲、岳父?雪山的兄弟现在干什么知道不?”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他们现在干什么,我只想见见金玉良,他是我的老总,有些事,我想找他谈谈。”

  这姑娘很有个性,马东亮在看守所里已经领教过,不能跟她纠缠。“金玉良不在我这里。姑娘,你还年轻,法庭上的一两句气话,哪能当真哟!别找了,快回吧。”

  “老伯,我是黄金公司的会计,我在金总身边工作了六年,我了解金总的为人。黄金公司没有倒卖过进山采金证,他也没有权力批那些金矿,这些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能由你一个小姑娘家说了算吗?马东亮无奈地看着沙叶霜:“姑娘,有些事不能凭空瞎说,更不能乱说。金玉良没有罪,怎么判他死刑?难道法律是儿戏?快回去吧,快回去睡你的觉吧。再说,你也救不了他的,弄不好越闹他会死得越快。”

  沙叶霜感到马东亮变得陌生起来了,他们在一起待了6个月,沙叶霜对他的印象应该说不错,这老爷子很厚道,话不多,但很友善。她以前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对监狱和看守所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这里蹲了6个月,她才知道任何地方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沙叶霜不相信地看着老警察马东亮,他怎么说瞎话呢?明明李毕书告诉她金玉良就在这里关押,而且具体关押金玉良的看守是他,她当时高兴坏了。应该说李毕书的情报不会有假,西方市谁敢骗他?他毕竟是西方市第一把手的秘书。可是这老头为什么不让她见金玉良呢?这又是个谜,现在的人真是说不清楚了。

  “老伯,我想见见金玉良,求求您了,让我跟他见一面吧。他有些话会跟我说的。”

  “姑娘,我在看守所干了一辈子,什么事没见过?什么还不是一阵风似的,吹走就走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几个活着的人瞎折腾,折腾了半天又能怎么样?再说,金玉良是死刑犯,我没有权力让他见你的。”

  “我只想隔着你的铁栅栏跟他说两句话。”

  “那也不成。去吧,孩子,管好你自己,有些事你还不明白。”马东亮不想再跟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多说什么,他要早点离开,这样沙叶霜也就会走了。马东亮站起身冲身后的沙叶霜摆摆手,径自走了。

  沙叶霜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感到了困惑。

  “哎!知道吗?这个社会就毁在你们这些人手里!”

  马东亮慢慢转过身,木木地看着沙叶霜,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沙叶霜在马东亮处碰了一鼻子灰,半夜把李毕书约到一个奶茶馆里。她认为对黄金大案和金玉良的事再不能这样拖下去了,否则等于隔靴蹭痒,毫无用处。必须要让市委下决心。金玉良一旦被执行死刑,将会死无对证。

  “这么晚了约我出来,一定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吧?要不就是你的行动有进展了?”

  “有个锤子进展!那个马东亮连让我见金玉良一面都不同意。你不给我一点特殊权力,我看什么事都干不成,连金玉良都见不到。今天把他换个地方,明天又把他转移的不见影了,这样还了解什么啊?让你们书记亲自出面,先把金玉良的死刑减了,设法让金玉良公开出来说话。如果前面的事吴伟做不到,那么后面的他一定能办到。”

  “这事我们已经说好的,不关书记的事,不要扯的人太多。这全是我的主意,是我让你查的。”

  “你以为我是傻瓜啊!没有吴伟的意见,给你八个胆子,你也不会管这件事的。我知道你的用意,吴书记立足未稳,对这样的事不便出面,但对群众的反映和金玉良提出的问题他又不能不管,所以你就出了个馊主意,让姓沙的来试探试探水深水浅。可是这样不行,进行不下去。你必须告诉吴伟书记,现在再不下决心,错过这村就没有那店了。另外,雪山也同样,市委的态度不明不暗的,他也没有办法,最后不但屁事干不成,还尽受窝囊气。”沙叶霜瞪着李毕书,不再说话。

  “你不想想,没有把握市委怎么下决心?而且这事关系重大。西方市你还不清楚?那些复杂的关系网,你想几天或几个月弄清楚,那是空想。作为新来的市委书记,面对这种格局,你还能让他干什么?让他亲自去取证?……”李毕书摇摇头,“不管干什么事,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什么也别干了,你也一样。”

  沙叶霜没想到这个在学校整天沉默寡言的人还有这一番高论,看来他对黄金大案看得比她更清楚,他要采取的是一种更能接近目标的路径,他要保护吴伟,只要保护好吴伟,黄金大案包括金玉良的事就有希望。这是一种策略,一种很深奥的谋略。沙叶霜踏实了许多,她又开始打算下一步。


第四节夜半中计弟弟被劫持
  雪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谁这么晚了还来找他?从敲门的急促声里,雪山估计可能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站在门外的是妹妹雪莲:“你,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雪莲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见到雪山后泪水也夺眶而出:“大哥,二哥被人打了,差点打死了,我和妈……”

  “别急,别急,进来说,进屋里说。”雪山将雪莲拉进了屋里。

  “雪原怎么了?他现在在哪儿?”

  “在市医院里抢救。”

  “谁打的?为什么打他?知道吗?”

  “别问了,这么远的路,快给她弄点吃的吧。”林文姝边穿衣服边走出卧室。

  雪莲赶紧站起身:“嫂子,别弄了,我不饿。我想让大哥去医院看二哥,他被人打得昏迷不醒。”

  雪山看了眼林文姝:“你和可可睡吧,我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雪山不知道雪原为什么挨打,他觉得这小子一直不太安分,尤其他当兵后,听说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力气,动不动就要跟人家比拳头,土吉淖的年轻人见了他都躲着走,被人打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现在他不是在死亡谷吗?如果是在那里被人打了,那事情可能就不这么简单了。那儿聚集了很多的淘金人,金把头们雇了很多的保镖。据说,他们除了手中的毛瑟枪外,还私下买了不少的枪支。如果是和这些人过不去,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雪山跟着雪莲来到医院,几个医护人员将雪原推出手术室,两个护士熟练地把雪原从手术车上放到病床上。雪原头上、腿上打满绷带,双目仍然紧闭着,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中。护士给他挂上滴液瓶。雪山默默抓住母亲阿牧吉的手,阿牧吉的泪水奔涌而出。

  “妈,别急,别急。弟弟不会有事的,他会好的。您放心,这儿有我呢。”

  阿牧吉的泪水还在流淌:“山儿,咱不能放过那些坏人。你要为原儿出这口气。他们……他们……他们也太狠了,你看看,他们是要把他往死里打啊!”阿牧吉的手紧紧抓住雪原僵硬的手指,“他们是成心要打死他,把他扔在戈壁滩上,要是碰到狼呢?那原儿的小命就完啦。”阿牧吉哽咽了起来。

  “妈,不要急。是谁打了雪原?为什么要打雪原?等他醒了后弄弄清楚,啊?您不要急,急坏了身子可怎么办。”雪山看了眼阿牧吉,“妈,这样,您和雪莲先回家里歇着,这儿我守着。”

  “不,妈能熬得住。我要等原儿醒来。再说,有你在这儿,妈心里就不慌了。”阿牧吉的泪水汩汩而下。

  “那让雪莲回去睡吧。”

  阿牧吉点点头:“去吧,不要给你嫂子添麻烦,手要勤快些。”

  阿牧吉的这几句话使雪山感到非常生分,其实文姝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她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女人。自从他们结婚后,母亲不知为什么,是考虑他们的负担呢,还是城乡之间的隔阂呢,总之来往得很少,雪山一直没有弄懂这里面的症结。这次他要跟母亲好好谈谈,让她在城里住一段时间,适应一下城里的生活,帮他和文姝收拾收拾家务。

  雪山的所有行动在他取回那块表时就控制在了冷小月的手里。此时过惯夜生活的冷小月一边摆弄摊在桌上的扑克牌,一边监听医院里雪山与阿牧吉的对话。

  “原儿为什么被打?是谁打了他,妈不清楚。去年他被人弄到金矿上,说是采金子,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免得他在村里惹是生非。他去了金矿采了多少金子,挣了多少钱,妈从来没管过,也没有问过。一些情况只能等他醒来问他自己。”

  冷小月笑笑,拴住雪山的机会终于来了。你不是要整顿金矿吗?那好吧,让你整顿吧!现在雪原还没有醒来,如果醒来结局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告诉雪山金矿的事?会不会说这全是她冷小月一手安排的?雪山可不是雪原。

  冷小月轻轻放下搭在桌子上的腿,伸手拿起话筒拨通了柳风影的电话。

  “雪原被雪地龙打了,打得很重,现在住进了医院里,雪山也在。怎么办?”

  “不能让他们交换看法。金矿能不能保得住,雪山的意见很重要,如果他知道了真实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千万不能让雪原开口同雪山讲话。”

  “现在怎么办?”

  “调包。把雪山设法调开,想办法把雪原转移了。”

  “怎么调包?”

  “以朱支峰的名义约雪山出来。”

  朱支峰打着哈欠拿起话筒,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来?朱支峰极不情愿地开了灯。“喂,我是朱支峰,请讲。”

  “朱叔叔,我爸在英雄峰上等你,他有重要情况跟你说。”

  电话是雪可打来的,怎么会呢?雪山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来,为什么约在英雄峰上见面?这么晚了他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朱支峰看了下表不相信地说:“可可,你听清楚了吗?是你爸爸告诉你的?”“是的。我爸刚才来的电话,他正在那里等你。”

  “可可,听清楚了是你爸的声音?”朱支峰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世界让人不相信的事情太多了,可他又怎么能拒绝相信孩子的话呢。朱支峰默默地放下话筒,轻轻下了床。

  “是雪山吗?这么晚了,约你到哪里去?”娜珠没有睁开眼,但她知道朱支峰在穿衣服。“慢点,你出去最好把枪带上,深更半夜的。”

  朱支峰冲娜珠嘘了声,示意不要把家里人都吵醒了,其实电话铃响第一声时,方茹晰就醒了,她在默默地听着屋里的动静。当朱支峰拿着他的手枪出门时,她才抬起了头:“支峰,谁找你?”

  走到门口的朱支峰只得停下脚步,他知道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挂着全家人的心,因为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全家人都要靠他。母亲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儿子晓曦正在读书,妻子又下岗在家,如果他趴下了,那这个家就完了,他们的生活来源将会枯竭,正因为这样,他才特别珍惜自己的工作。也正因为这样,有些事情的处理他才不得不更多地考虑未来。“妈,雪山找我,我得去一下。”

  雪山找他,方茹晰放心地睡了。对于方茹晰来说,只要她听到雪山两个字,心里就有一种安全感。但是从黄金大案和金玉良事件后,她对雪山又有些放心不下了,她有雪山的手机号,那还是几个月前她从朱支峰那里得到的。既然是雪山找支峰,为什么还让雪可通知支峰,他自己不是有手机吗?方茹晰记得那个手机号,她爬起身拧亮了灯开始拨那个她烂熟在心的手机号码。电话通了:

  “喂,你在哪儿?这么晚了你约支峰有急事吗?要他现在去英雄峰?”

  “伯母您说什么?支峰去了英雄峰?是我约的?”

  “是啊!可可打来的电话,说你在英雄峰烈士陵园里等他。”

  “是的,我是约了支峰。您放心吧,伯母,不会有什么事的。”雪山对方茹晰说了假话,目的是不让老人太着急了。他知道朱支峰在他们家的分量,那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家哟!任何一个有责任的男人都会好好地呵护这个小家的。正因为这样,他才处处照顾他的这个老战友,甚至达到了迁就的程度。雪山将电话打到了家里。可可回答几分钟前接到他的电话,让她通知朱支峰叔叔的。雪山有些哭笑不得,一个恶作剧,为什么要这样?目的是什么?朱支峰已经去了英雄峰,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你妈呢?”

  “妈去医院给奶奶送吃的去了。”

  雪山有些激动又有点担心,文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大可能地从他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么晚了,还要给老人送吃的,明天她还要上班。他非常感激他的岳父林为驹,他觉得岳父给他送了个无价之宝,一个永远值得信赖的人生伴侣。

  阿牧吉似乎从雪山的电话中感觉到了什么:“山儿,你有事?”

  “朱支峰找我,他去了英雄峰。我……”

  “去吧。过去那是个乱坟岗子,死的人都送那里埋了,怪怕人的,你去吧。别有什么事。这儿有妈呐,不怕。他妈身体好不好?”母亲看他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提出了朱支峰的妈妈。刚才的电话就是方伯母打来的,难道她们认识?“那是个好人,我是说方茹晰。”阿牧吉又补了一句。母亲不但认识朱支峰的母亲,而且还能叫出她的名字。

  “妈,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她是一个苦命的人哟!”

  “你怎么认识她的?”

  “怎么认识的,以后妈有时间了慢慢告诉你,公家的事重要,别误了。你快去吧,别让人家在那种地方等你久了,那地方不好。”

  雪山没有再问下去,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了,走向了那座神秘的山峰。

  也就在雪山走出医院大门时,冷小月和小狸猫走出了早已停在医院大门口的本田轿车,直奔雪原的病房而来,“大娘,我们是雪原的朋友。雪原在这儿不行,必须马上转到省医院去,这儿医疗条件太差,别耽误了事。”

  “你们,是不是等……”阿牧吉困惑地看着走向病床的冷小月和小狸猫,“是不是等他哥哥回来再转院?再说……”阿牧吉在衣袋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

  “大娘,这是雪原的经理,您不要怕。雪原被打的事她刚刚知道,就急急忙忙赶来了,现在抢救雪原的命要紧。”要打消阿牧吉的顾虑,必须先介绍冷小月的身份。这个小精灵就是机灵,冷小月赞赏地看了眼小狸猫。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阿牧吉。

  “大娘,她说得对。我是雪原的经理。钱,您老不用担心,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再说,您的儿子是为我们公司挨了打,我们不能不管。其他话先别说了,救人要紧。”

  冷小月冲小狸猫甩了下头:“你马上去办转院手续,转到省医院。”冷小月将脸转向阿牧吉,“您老先在这儿等雪山,告诉他雪原已被转到省医院治疗了,让他放心。”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不由分说背起雪原走出病房。


第五节意外情况紧急磋商
  司徒竞湖半夜三更被儿子司徒文亭叫醒这还是第一次。

  “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要这个时候跑到家里来?”

  司徒文亭觑了眼司徒竞湖:“爸,我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想跟您说说。”司徒文亭将一个红头批件轻轻摊在司徒竞湖的面前,“高法把金玉良的案子驳回来了。让重审……”

  “你说……”司徒竞湖一下瘫软在沙发里,他知道自己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来得这么快,这么急,难怪儿子半夜三更找他呢。这毕竟是西方市的一个大案,而且是全国闻名的一个大案,作为西方市的法院院长,作为金玉良一案的审判长,他能不急吗?

  “爸,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材料给我吧。”司徒竞湖急急穿上衣服,“我出去一下。”

  林为驹接到司徒竞湖的电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司徒竞湖他比任何人都熟悉,他心里搁不住事,他喜欢他的就是这一点。没等院门的铃响,林为驹已经身着睡衣拉开院门,司徒竞湖急急下车走过来。

  “高法的意见来了?”林为驹边走边问,“不同意中法的量刑?”

  “不是,发回重审。”

  林为驹迅速地掠一眼司徒竞湖:“没有倾向性意见?”

  “难就难在这里,人家看完了案卷,什么态没表,让市院重新审理这个案子,这是什么意思?否定不是否定,肯定又不是肯定。”

  林为驹坦然地笑笑:“那不是否定又是什么嘛!他们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给你个下台阶的机会,让你自己纠正错误。”林为驹指指沙发,“坐吧。”

  司徒竞湖将批文轻轻摊在茶几上:“文亭接到这个批件就交给了我。”

  林为驹瞅了眼茶几上的批文:“吴伟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吴伟同志还不知道,现在关键是他的态度,他以处理善后工作为借口,继续让雪山他们复核金矿的事,这不跟高法的意见一样吗?只不过是把重审改为复核罢了。”

  “听说雪山找了文亭?”

  “何止是找了文亭,据说高法这个意见也与他有关,说他有个老政委叫方竹青在高法工作,这次意见就是他的。现在金玉良成了焦点的焦点,不让他接触外界不行了,异地关押也已经失去了意义。”

  林为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盯在茶几上的批文上。“这样也好,重审就重审嘛,实事求是。如果可以,还是不让金玉良与外界接触为好,这也符合审理阶段的规定。媒体一介入,弄得人心惶惶的,场面可能更不好收拾。”林为驹的目光轻轻落在司徒竞湖的脸上,“你的意见呢?”

  “专案组的事怎么办?我是说雪山。”司徒竞湖补了一句。

  “我这对女儿女婿啊!一对犟筋头,尤其是雪山,当兵当得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光知道冲啊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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