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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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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日本替他买了些衣服,打开衣橱一件件的挂进去,他自己也买了两件高尔夫球衣,他的球衣不会比西服少,满满的一柜,她把衣服挤了挤才能挂得下。做这样细碎而家常的动作,她有一种平凡的快乐,她不能否认自己是越来越贪恋这种家常而亲昵的气氛了,她一边迟疑的想着,一边把他买的钓杆放到储藏室去、把自己买的整套资生堂化妆品放进梳妆台下的柜子里……

他还买了一件小玩意是送给她的,一个水晶的八音盒,玲珑剔透的小小的透明盒子,上头一对游泳的天鹅,一打开盒盖,叮叮咚咚的柴柯夫斯基就会响起来,天鹅也就在小小的水晶池塘里打起圈儿来游泳。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可是因为那水晶的晶莹剔透她一眼就看上了,他于是买下来送给她。这是他亲手买给她的第一样东西,为着这特别的意义,这件东西放在哪里就叫她犯了难。她原本觉得应该带回家去,可是她又十天半月的不回一趟家,还不如留在身边。然而这里到底是他的公寓,她轻易不把自己的东西乱摆,除了衣物之类,她没有什么私人物品放在这里。何况放在外头,这个东西又怕灰怕摔。

她将八音盒放入原来的锦盒,随手拉开了小抽屉,那些抽屉里尽是些零碎的小东西,比如不成对的袖扣,慈善基金会寄来的感谢信,还有些旧的圣诞节卡片,停止使用了的支票簿……她像个掘到宝藏的孩子一样翻看着,这些都是他日常用过了的,旧的空气在里面氲氤着,她遥想着当年她不认识他时他的生活。

她找到一个比较空的抽屉,正要把盒子放进去,却有一半卡在了外头,她抽出来,将手伸进去一摸,原来里头靠着抽屉的边缘放着一只盒子,怪不得放不进去。她把盒子拿了出来,里头有什么呢?或许又是些零碎,她揭开了盒子。

全都是些照片,最上头一张是合影。她的左手渐渐的松开,装着八音盒的纸盒“咚”的掉在了地上,她茫然的蹲下去捡,右手里的盒子也掉在了地上,照片散了一地,她把八音盒捡起来打开,已经摔碎了,叮叮当当的水晶碎片落在地上,落在那些照片上,照片中的女人有着一对妩媚的眼睛,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天天镜子里准看得到的,自己的眼睛。她放下八音盒,拾起那张合影,背后有镌字:“携繁素于纽约。”

她头晕目眩地看着那照片里熟悉的人与背景。她认出来了,背景是在纽约那间酒店的露台上,是晚上拍的。“夜景更好呢,我邀请你来看。”她的耳畔又响起他说过的话来。他和这个繁素住过那里,事实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跪在地上,胡乱地张接一张的翻看那些照片,国内拍的,国外拍的,两人的合影,一个人的独照……照片上那熟悉的眼睛像是活的一样,冷冷地盯着她。

她让那照片逼得透不过气来,她痴了一样跪在那里,对着一地的狼籍,她想起祝佳佳的话来“他爱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确实爱你。”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确实爱她,因为她长得像一个人,所以他爱她。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连一丁点的喜欢也没有过,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冲着繁素,冲着她与繁素的相似,他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来爱,他把她当成繁素来爱。而她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的双膝微微发麻。她并没有资格要求,没有资格要求他爱她,可是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口气,叫人透不过来,几近窒息。他对她这样好,好到令她生了奢望,她不该,可是寒意从心里涌上来,他不能这样待她,若从开始他就不给她这奢望,他要怎么样都行,现在他已经给了,却断然将真相翻出来,她情何以堪。她知道自己太贪婪,可是直如飞蛾扑火,那火就是他,她已经不能停,如同失去制动的车,飞驰直往,她怎么能停下来?

她突然悟过来,自己不能呆在这里不动。易志维随时会回来,她心急如焚,伸手去收拾那铺了一地的照片,手忙脚乱放回盒子里去。正在捡着,指尖上突然一痛,原来是让那水晶碎渣儿给扎着了,一颗浑圆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嗒”一声落在了一张照片上,溅成一朵大大的血花。她把手指头放到口里吮着,想着要找纸来擦掉这血,口里的腥气越来越重,直逼得人心里翻江倒海,眼里火辣辣的,她进去洗手间打开水喉冲着受伤的指头。

冰冷的水冲散了指上的痛楚,哗哗的水声里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来不及了!她只好呆在那里不动,水从手上流过去,她听着他进了卧室,在那里静下来,然后脚步声就直冲着这边过来了。她的脸正对着大大的玻璃镜子,镜子里眼睛,熟悉的眼。她从镜子里看见了他,他手里还拿着那张被血弄脏的照片。

她的眼花起来,她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可是她的声音是僵硬的,像是被自己逼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唇中吐出来的:“对不起,弄脏了你的东西。”

他动了一下,像是想上来抱住她,她极快地回过头来,直直地面对着他。她听到自己问:“她还在台北吗?”

他的声音也是生硬地,木然的:“不在了……那年空难……”

死了?当然是死了,不然他怎么会找她做替代品?她早该起疑心的,不是吗?当初他轻易答应了帮她,他是最精明的商人,他对她这样的好,好到她也疑惑过,可是还是自己骗着自己,所以她活该有今天,他早有教过她的,天上绝不会掉馅饼,所以一旦有莫明其妙的好处,一定是有问题。她是个笨学生,学了这么久眨眼就忘得精光。

她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好哭,一边流眼泪,一边就收拾东西。她不能走,公司在仰他鼻息,可是她更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她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这样自私,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她并没有资格负气离去,可是她真的不能留下来,她太害怕那个答案,她宁可逃走也不要知道的答案。

日本带回来的行李还没整理好,又让她一样样地拿出来塞回箱子里。衣橱里她的衣物,大抱大抱地取下来扔在床上,胡乱往箱子里塞着,他也进来了,却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看着她。

她现在这个样子难看透了,妆一定是哭得一踏糊涂了,可是她止不住那眼泪,漱漱地掉在床上一件黑缎子的晚礼服上。那衣料不吸水,它们就咕噜噜顺着裙摆滚下去,滚到米色的床罩上,不见了。

他终于走过来叫她的名字:“圣歆?”

她不答应,他从后头抱着她,他一向喜欢这样抱她,他吻她的颈,吻她的发:“圣歆!”她也不挣扎,只是呜呜的哭着,孩子一样的哭着。华丽的礼服被卷成一团,往箱子里揉着,可是她还是收拾好了。这样的难堪,令她这样的害怕,怕到什么也不能顾及了,只想快快地逃走。

她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就出了门,他并没有追出来,她自己开了车回家去,家里还是老样子,家人对她的突然归来很惊讶,可是也没人问什么。她叫佣人帮她提了行李上楼,行动终于响起来,她一看号码是他,心里只是一阵刺痛,本能就将电话关上了。

她开箱收拾东西,圣欹在门口探了一下头,看到她看见了,叫了声大姐也就进来了,问:“你以后搬回来住?”

她点了点头,圣欹怯怯地问:“你和他出问题了?”

她说:“是的。”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别问我了,大姐心里难过。”

圣欹乖乖的不问了,替她收拾东西,姐妹两个默默地做着事,窗上空调嗡嗡地响着,闷热的天气,圣歆出了一身的汗。

晚上终于下了暴雨,圣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太久没有回家,家里的床倒也陌生起来。最后索性坐起来,窗外正好是狂风大作,风吹得窗下那株樟树摇摇欲坠,一会儿向东倒,一会儿又反弹了回来。她抱着膝坐在床上,外头刷刷的雨点正落下来,风小了,只听到那雨哗哗的声音,像是有一百条河从天上流了下来,直直地冲下来。

早上雨还没有停,天文台说台风中心正逼近本市。她开了车上班去,路上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她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里头正在播放紧急警告,说台风中心登陆,学校停课,各公司机构停业,建议市民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她掉转车头往回开,雨大得什么也看不见,刮雨器开到最大也像是没有开,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水,她知道这种情况危险,然而车速不可能快起来。路上的水多得像成了河,车子驶在白浪里,她想着千万不要熄了火才好。风更大了,她不断地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大约是街道两旁楼上的广告牌或霓虹灯被风刮下来了,她艰难地辩认着道路,水泼上车前玻璃,降下去,然后更多的水泼上来,白花花的,只有水。

一阵更大的风卷过来,她听到近处什么东西断裂的“咔嚓”声,接着“砰”一声巨响,就响在头顶上,整个车身一跳。视线一黑,挡风玻璃四溅开来,水“呼”地冲进来。

她想:完了!车子准是让一个广告牌砸着了!头上麻麻的,有热热的液体顺着脸流下来,她伸手去摸,才发现是血。巨痛一波一波地从脑门袭上来,她想打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看来车门锁被卡住了,她被困在车里了。

呼吸渐渐变得吃力,她摸索着自己的手袋,里头有电话可以报警求助,手袋被震到了脚下,她艰难地伸手去够,方向盘挡住了,怎么也够不着。一阵阵的痛卷过来,水也呼呼的直往脸上打,她歪在方向盘上,终于丧失了意识。

逐渐清醒过来时只是头痛,痛得恶心想吐,有人拿手电在照她的瞳孔,她慢慢的看到了,自己是躺在病床上,有医生在给她做检查。

“她醒了。”医生低头笑着,对她说,“还好,只是脑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医生的声音嗡嗡的,逐渐清晰起来,四周的一切都逐渐清晰起来,她被推出了急诊室,送到病房去,医生对她笑着说:“傅小姐福大命大,这次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要太担心。”

她也想笑一下,医生身后却有个人走上来,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真的是他:“圣歆。”

她的眼眶热了起来,刚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一见着他就想大哭一场,好叫他知道她有多怕,也许那块广告牌砸得再后一点,或是落下的是块更大的广告牌,她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死里逃生的大事后,他的繁素似乎成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问题,她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离不开他——也许就是爱他,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想涌了出来,她竟然——竟然已经爱上他。她该怎么办?以后她该怎么办?

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说:“你别哭啊,医生说你是外伤,不能激动的。”

她终于哽咽着问:“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他笑了,说:“说出这句话,我相信你是真的没事了。”

她又问:“你怎么来了?”

他说:“警察发现了你的车,把你救出来,在你包里找到了我的名片,有人认出来你是傅圣歆,他们就给我打了电话。”

多少有些命中注定,注定她离不开他,放不开他。更深彻的寒意涌上来,她竟然是爱着他的,上苍也不许她就此逃开,可是她要如何是好。哪怕拿上苍来作借口,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回到他身边。她这样没用,连逃离的勇气都没有。

5

出院那天易志维恰好得见一个大客户,就叫秘书来接她出院。黄敏杰这一阵子总是陪着易志维到医院里来,和她熟悉了一些,对她的态度也就好了许多。他和司机一起把她送回去,又说:“易先生说有什么事就给秘书室留言,他今天很忙,也许回来地有些晚。”

她道了谢,送走了他们。公寓里还是整整齐齐的。她走进了卧室,这才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银相框,里头是自己与易志维的合影,在京都的妙心院拍的,黑与白的院落里,他从后头围着她的肩,两张脸挨着,两个人灿然的微笑着,像并蒂的太阳花。她不由微笑了。放下相框,桌子上有相册,里头都是他们在日本拍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她走后才从冲洗店取回,她从来没看过,站在那里一张张地翻着,只觉得有趣,有许多照片都是他替她抢拍下来的,他专爱拍她出糗的时候,有一张她正吃棉花糖,满脸的白絮拍下来,像是圣诞老人,格外好笑。

那样快乐的日子,那样美好的记忆,应该不只是她一个人觉得怀念,觉得幸福吧?

下午她没有事情,就回家去。圣欹对她说:“妈说你今天准要回家看看的,所以特地叫厨房加了菜呢!”傅太太让她这样一说,却有些发窘似的,咳嗽一声岔开话,说:“前几天联考放榜,圣欹运气好,叫她不知怎么样混水摸鱼,取了台大医科。”

圣欹说:“妈!人家是考上的,什么浑水摸鱼。”

圣歆却也替她高兴,看圣欹脸上放光,眼睛里都是笑意,自己从来没有见圣欹这样开心过,笑着说:“圣欹不容易,台大比国外的不少名校还要难考,圣欹念书可比我这个姐姐强多了。”又问:“想要什么做升学礼物?”

圣欹说:“你在日本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我不要别的了。”

圣歆怔了一下,她在日本买的第一份礼物丢在了那家小店里,后来又补买了一个珍珠项圈给圣欹,无论如何算不了多,她怎么这样说?

就在这当口圣贤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部小巧玲珑的V8,嚷着:“大姐二姐,我给你们拍一段。”正是她在日本买的那部V8,她明明丢在了日本,怎么又回了台北?难道说是简子俊替她带回来了,怎么又送到家里来呢?

傅太太说:“好了,圣贤,算是你大姐给你买了台宝贝,一天到晚不离手地拍。”看着圣歆发怔,笑着解释说:“你叫速递公司送来,他们的包装不好,呐,划伤了这么一长条漆,真可惜。圣贤倒是宝贝一样,挺爱惜的。”她怕圣歆看到这么快就弄掉了漆,所以解释着,圣歆才明白,简子俊是叫速递公司送过来的,他当然不方便出面。

在家里吃过了午饭,她就要走,圣欹送她出来,她说:“不要送了,我没有开车来,叫部计程车得了。”

圣欹却低着头,小声地叫了一声:“大姐……”

“怎么?有什么话和我说?”

圣欹红着脸,半响却不吭声,圣歆笑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大姐又不是别人。”

圣欹这才说:“易……他不是好人,大姐,你还是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她笑了:“易志维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不要替我担心了。我现在和他之间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而且,现在我还没办法离开他。”

“你爱他吗?”

圣歆下意识地扭过头去。院子里一株榕树的枝叶伸出墙外,垂着修长的根,绿的叶……满眼的绿,湿嗒嗒的像是要滴上身来,夏日阴郁的绿,咄咄逼人般的不透气。她说:“这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关键在于他可以给我的,是别人无法给我的。”

圣欹紧接着问:“是钱吗?”

圣歆点了点头:“是钱、权力、地位……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他我不可能有今天,没有他公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目前我还不可以失去他的支持。”

圣欹说:“那么他对你呢?我们两家……”

心里划过一阵刺痛,她不想说下去了,因为这谈话让她觉得吃力:“我们不说这个了——有事上公司找我,或者打我的电话,姐姐还有事,你也进去吧。”

“大姐……”

“什么?”

“那简大哥呢?”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望住了妹妹,这个名字是禁忌,自从父亲出事后,从来没有人再在她面前提过,圣欹让她的目光吓着了,含着怯意说:“他……速递公司送东西来,我认出了写地址的笔迹,是他的……”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说:“哦,我在日本见过他一面。”强笑着说,“他是不相干的人了,他是我们家的大仇人,我只要还记得父亲,就不会与他再有什么纠葛,是不是?”

“可是,”圣欹的口齿格外的伶俐起来,“他也有钱、权力、地位……他可以给你的也不会比易志维要少。”

圣歆骇异地看着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姐,你和他有十几年的感情,提到他尚且如此,杀父之仇,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算了的事情。”

“那当然。”她隐隐的猜到她要说什么,她心里也曾经模糊有过那样的念头闪过,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人同此情,大姐,原来易志维根本就不认识你。”这句话说得很简单,可是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她有多恨简子俊,易志维就应该有多恨她。以她和简子俊十几年的感情,她尚且不会去和简子俊重修旧好,何况对于易志维她原先只是个陌生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易志维如果居心叵测,绝对是想慢慢地折磨傅家人,不会轻易让她们躲过。

她打了个寒噤,因为这项计划太可怕,自己已经陷得这样深,他如果展开报复,她的整个世界就会毁灭掉!

圣欹说:“大姐,你最聪明……”

她知道!她几乎想捂起耳朵来,这样刺心的话她一句都不想听,她匆忙地说:“圣欹,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一想的。你回去吧,我有办法的,我一定有办法的。”

她催促着妹妹,圣欹就进去了,她坐了计程车回去,神情恍惚。圣欹的话像回音般萦绕在耳边,她烦躁极了,司机问:“小姐,你到底要上哪里?”问了几遍她才听见,她脱口说:“东瞿广场。”

车子开到东瞿广场去,就在广场的喷泉前停下,她一下车,夹着水汽的热浪往身上一扑,又闷又潮,让人透不过气来。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以前也只是路过,从车上一瞥而已。现在伫足,才知道原来是白云大理石铺砌,大太阳底下反光有些刺眼,越发显得辽阔,那样猛烈的阳光下,只觉得灼热难耐。广场边际种着树,远远看去,一圈绒绒的绿边。她仰起头,太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她踌躇了一下,本来跑来就是一时冲动,这样进去简直没有道理,还是回去吧。可是广场上一个人都看不到,只听到身后喷泉哗哗的水声,连喧哗的街市声都变得遥不可及。计程车都在广场之外,要她走过去再叫车,她真怀疑自己会中暑。而且天气太热,已经汗流满面,别提多难受了。算了,她说服自己,进去吹一会儿冷气,去洗手间补个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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