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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着当儿,师父回头望了一眼何永纤,伸手抹去了她眉心的污秽。
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人都是自私的,师父心中也抱着让何永祥多活几年的想法,其实安然离去对于何永纤而言是最好的归宿,但是同时会让师姐陷入无法脱身的困境,反之用血浆腐尸花救活何永纤,可能会让何永纤走火入魔,但是师姐却有机会脱离唐飞的掌控。
师父将选择权交给了唐飞,他这个话事人没了主意,让我们全都踌躇不定,我本以为师父会毫不犹豫地用血浆腐尸花就何永纤,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师父的理性,活到这种岁数的人,看待生死,远比我们理性得多。
师父心中的苦楚我没法体会,他也不会说,始终压抑在心底。
也许救活何永纤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是谁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变成失去理智的魔鬼,后者是灵魂上的折磨,远比死亡残忍得多。
师父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他显然放弃了抉择,而是将之交由唐飞和师姐来决定。
师姐脸颊上还挂着泪水,陷入了沉默,她很清楚走火入魔意味着什么,即使奶奶真的活过来,也可能不再是何永纤了。
然而唐飞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当然要救!你们不是修行者吗?这种问题对你们来说是小事一桩吧,要是你们能救活母亲,要多少酬金我都给!”
听闻唐飞急切的话语,师父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其实能够料到唐飞的回答,之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唐飞,只是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爸!万一奶奶走火入魔,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啊!”师姐急忙拉住唐飞,劝说着,师姐对于她奶奶的感情十分浓厚,可是她竟然能够想通这一层,实属不易。
唐飞甩开师姐的手,怒吼道:“你闭嘴!她是你的亲奶奶,视你如珍宝的人,你这个逆子,竟然敢说这种话!”
说着,唐飞抬手就要打师姐,被师父及时抓住了手,师姐泪眼婆娑,哭哭啼啼地畏缩在一边,师兄一个箭步拦在了两个人之间,指着唐飞喊道:“你要是再打师姐一下,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此刻唐飞有些失去理性,在我看来唐飞或许是一个大孝子,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至少他从未真正考虑过师姐的感受,或许跟师姐近十年在外有关,他对师姐的爱已经变得自私,变得扭曲,变成了枷锁。
我深刻地意识到,师姐倘若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她的将来只怕会变得悲哀而委屈,我还是更愿意看到那个喜欢对师父师兄发火却心地善良的师姐,而不是现在在父亲淫威之下一惊一乍畏畏缩缩的唐沁月。
在这一刻,我突然间开口,一段绵长低沉的静心咒刹那间在病房内响起,而另外一个声音也几乎与我同时吟诵起静心咒,这个声音更加浑厚广阔,就如同连绵的山川。
我和师父对望一眼,各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是紧接着师父的声音就渐渐减弱消失,只留下我行咒之声拍打着四周的墙壁。
在我的静心咒加持下,唐飞不说话了,面容憔悴颓然,一连后退了几步,贴着墙蹲下,脸埋在臂弯之间,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中传出来。
在静心咒的加持下,唐飞顽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男人的心便是如此,他们肩上承担着整个家庭,不得不把自己打磨的坚毅不屈,然而在他们的铜墙铁壁之后,却是软弱不堪的废墟。
我停止行咒,在阴影中静静地注视唐飞。
过了很久,唐飞才抬起头,望着师父,此刻他就像迷路的孩子,六神无主,他低声道:“还是试一试吧,实在不行,就让妈走吧。”
师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回头注视着师叔,神情略微黯淡地说:“如果永纤走火入魔……”
“我来了结她。”师叔当即开口接下了师父的话。
师父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血浆腐尸花。
而师叔也同时拿出了一小瓶绿色的植物汁液,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四散而开。
师父取下一瓣花瓣,放在小碗中捏碎,瞬间整个房间混合着药香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这种血腥气格外纯净,不带有任何一丝杂味,师叔立即将整瓶汁液倒入碗中,这才使得那血腥气减淡了几分,似乎这汁液有减弱血浆腐尸花阴煞之气的功效。
师父轻轻摇晃了一下碗,然后轻轻捏着何永纤的下巴,将汁液一点一点喂下。
紧接着,只见一旁的心电图陡然剧烈起伏,那剧烈抖动的波纹看得人心惊肉跳,仅仅持续了五秒钟,接着心电图就化作了一条笔直的线,我们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心电图上。
怎么回事?没有心跳了!
难道说血浆腐尸花的药效太强,直接导致何永纤死亡?不对啊!血浆腐尸花不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么?药效太强也不会导致何永纤直接停止心跳啊!
突然,师姐惊叫了一声,我们齐齐回头,只见何永纤如同掉入染缸一般全身通红,这种红不是人血液加速引起的绯红,而是如同血管爆裂血液流入表层脂肪的血红色,红的让人心惊肉跳。
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几秒,就见血红迅速褪去,直接走向另一个极端,何永纤转眼间浑身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诡异莫名。
到底是什么情况?血浆腐尸花起作用了吗?
我抬眼瞧师父和师叔,他们都瞪着眼不说话,紧紧盯着何永纤的变化。
何永纤全身的血色没有再一次出现,但是她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连咳出了好几口乌黑的浓血。
师父急忙摘掉呼吸机,用毛巾替何永纤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何永纤的胸口开始有规律地起伏,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但是她并没有醒过来,而是始终在沉睡。
这意味着何永纤真的起死回生了!
然而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看着十分耍以僖淮谓抗饴湓谛牡缤忌希鋈松材羌湟欢叮铱吹搅耸裁矗�
一条平稳没有任何起伏的直线!
我急忙确认心电图是否还连着何永纤,万一她在咳嗽的时候震落了电极呢?然而电极牢牢地贴在何永纤手臂和后脑,其他地方自不必说。
刹那间我脑中一片混乱。
有呼吸!但是没有心跳!意味着什么?
何永纤此刻已经不再是人!
第六章 降服花妖离与殇()
师叔很快发现了心电图的诡异之处,立即耸了一下师父。
这一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空气瞬间凝固,而师父的第一反应和我一样是立即检查电极是否脱落。
然而紧接着,师父的脸色就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他试着轻轻呼唤了几声,然而何永纤没有半点反应。
唐飞上前一把推开师父,急切地呼唤着,神情激动万分,在他眼中何永纤规律的呼吸无异于她起死回生,谁还会在意那笔直的心电图。
其实在何永纤咳出血痰之后,呼吸逐渐加强,我们所有人都心生喜悦,但是接下来的种种异常,将整个气氛从头到脚浇上了一盆冷水。
师父还在焦急地观察何永纤的情况,然而师叔眼中却已经流露出警惕的目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法杖。
在唐飞的呼唤声中,突然,何永纤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之中泛着诡异的绿光,枯瘦的脸颊瞬间狰狞起来,她伸手一把掐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唐飞的脖子,唐飞这个一百四五十斤的胖子瞬间双脚离地,整个人生生被何永纤举了起来。
此时此刻何永纤还平躺在床上。
“妈、妈!”唐飞声音嘶哑,原本激动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
我听见了骨头摩挲的咯咯声,而唐飞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眼看着就回不上气来了。
看见这一幕的师姐早就捂着嘴巴,一副惊魂失措的模样,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何永纤最终还是走火入魔,变成了邪物,这是最坏的结果。
与此同时,师叔终于出手,法杖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狠狠地砸中了何永纤的手臂,咔嚓一声,何永纤的右手瞬间呈九十度弯折,终于松开了唐飞,唐飞踉跄地摔倒在地,大声咳嗽着。
师兄也急忙推着我离开何永纤一段距离,随后拔出了包裹在粗布之中的青铜剑,站在我的左侧严阵以待。
何永纤的手臂被师叔打断,发出了一声锐利刺耳的尖叫,这种尖叫就如同密林之中寒风呼啸,令人心头彻寒。
何永纤一脚踢开被子,整个人悬浮而起,与此同时,唐夫人在外面使劲敲着门,大声叫喊着,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就是对我们的一顿污言秽语。
何永纤抬起手,稍稍一用力,竟然将被师叔打断的手臂接好了,接着她看着自己的身躯,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尖声细语地说道:“真晦气,附了一个快归西的老太婆身上。”
这个声音听着很年轻,大约是二十来岁的姑娘,然而从这个年逾花甲的老妇口中传出,怎么听怎么奇怪。
然后她抬头巡视了我们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震惊失色的师姐脸上,道:“这个不错,过来,小妹妹。”
她轻轻勾了勾手指,师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起,朝何永纤飘过去。
师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却根本不反抗。
我急切地大叫:“师姐!她不是你奶奶!”
同时,就听师兄大吼了一声:“撒手!”
只见师兄举剑朝何永纤砍去,何永纤猛然一挥手,师兄整个人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结实的水泥墙,被直接撞飞出去,嘭一声撞在了玻璃窗上。
“镇!”
师叔一声怒吼,只见他法杖砸地,一道符阵倏然出现在何永纤头顶,骤然洒下无数光华,何永纤脸色骤变,扔下师姐转身朝窗外狂奔。
嘭!
结实的钢化玻璃刹那间四分五裂,何永纤刹那间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可是十二楼啊!
一般人掉下去估计要摔成一滩肉末了!
然而就在何永纤跃于空中之际,无数条藤蔓从身后倏然飞射而出,一把缠绕住何永纤的脚踝,将何永纤猛然一拉,硬生生拽了回来。
何永纤咚一声撞在窗台外沿,而她则一把抓住窗台的边缘,与几十条一臂粗的藤蔓角力。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树藤,而非锢术所化的流光,就像一条条青色的巨蟒,死死缠绕住何永纤的身躯。
何永纤的力气也大得惊人,别看她本体骨瘦嶙峋,却有着一牛之力,指甲甚至都嵌入水泥墙之中。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何永纤失声尖叫着,与此同时,我看到她背部浮现出两扇形似树叶的半透明翅膀来,她奋力煽动翅膀,鼓动起一阵阵旋风,想要脱离师叔的控制。
藤蔓因为巨力拉扯,开始发出撕裂的声响。
师叔一手压着法杖,维系着藤蔓的力量,一边大声对师父喊道:“师兄!你再不出手她就要逃了!”
师叔这一声吼用了丹田之力,震得玻璃窗嘎嘎作响。
师父身子一震,方才回过神来,而我早已经祭出了银符牌,速成锢符阵,十余条流光一瞬间攀上何永纤的身子。
我们这边的动静已然引起了楼下行人的注意,我听见有人在下面大声叫喊着,让人去报警。
师父迟钝了几秒钟,才发出一声掷地有声的咒言。
整个空间刹那间嗡嗡作响,一股恐怖的气息刹那间四溢而开,我对这种气息深有体会,当初在山羯面前,我就感受过如此恐怖厚重的气息,就如同被一个邪神凝视,心中惊悸莫名,这是来自深渊地狱的声音,对于弱一点的邪物有着强大的威慑之力。
何永纤整个人一震,原本充斥全身的戾气刹那间烟消云散,瞬间丧失了抵抗,被我们拉进了屋子。
一落地,何永纤抱膝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之中,丝丝发抖,就好像遇到坏人的小女孩。
咒言也在那一刻停止,师父长出了一口气,面容痛苦地来到何永纤面前。
此刻师父周身还散发着咒言所产生的威压之气,何永纤看见师父,吓得又往角落躲去。
唐飞跪在地上,拉着师父的裤脚,涕泗横流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一定要救救妈啊!”
他显然被何永纤突如其来的暴起吓得不轻。
师父没有搭理唐飞,低头注视何永纤许久,眼眶微红,眼神之中五味杂陈,无数情绪在其中翻涌。
不知道师父面对这个样子的何永纤,心中多少情绪在交织。
懊悔、自责、痛苦、哀伤、甚至还有一丝期冀。
师叔对师父说道:“这是血浆腐尸花千年修炼而成的花妖,本体就是你手中的血浆腐尸花,幸好只有意识和一部分能力融入何永纤体内,倘若是整朵花精华凝聚,恐怕我们谁也制不住她,估计另外四朵也已然修炼成妖。”
师父目不转睛,低声问花妖:“永纤的魂魄呢?”
花妖瑟瑟发抖,但是不敢违逆师父,回答道:“被我锁住了,不过很微弱,估计不久就会飘散。”
师父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沉声道:“你马上离开她的身体,否则你也休想活命!”
“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她的身体,我的意识没有地方寄存,不多久就会消亡的,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跟她一起魂飞魄散。”花妖虽然害怕,但是关系到自己性命,她也不愿意轻易妥协,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哭啼啼,显得十分委屈。
师父冷冰冰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师父原本对于何永纤的无数情感在此刻俨然化作了怒火,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这个占据何永纤身躯的始作俑者。从师父一出口就毫不犹豫地用那来自地狱深渊的咒言就可以看出,师父的仇恨已经瞬间攀升到一个顶点。
毕竟何永纤是他一直深埋在心中的特殊之人,这种长达十几年的感情纠葛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师父没办法怪罪做决定的唐飞,毕竟是他自己将选择权交给他,所以,他的愤怒直接就朝向了花妖。
师父的话冷得如同寒冬腊月,花妖吓得身子一战,颤巍巍地回答道:“找个能让我附着的人或者东西就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不杀我。”
这花妖存在近千年,心思却还是这么单纯,连我都能想到一旦她离开何永纤的身体,只要师父愿意,随时都可以置她于死地。然而她却单纯地让师父做口头承诺,好在我们不是邪教恶人,承诺还是有一定束缚力的。
师叔对花妖说:“这医院之中有不少遗体,你不是都能附着吗?”
花妖摇了摇头,说:“我的力量大部分还在本体里面,附在死人身上还是会消亡的。”
这花妖的精进还真是缓慢,修炼千年却还是没能脱离本体,也不知是旱魃的影响还是古墓内大阵的限制,不过此刻已无从考究。
我突然想到,黄鼠精能够附在妖骨之上,花妖同为妖,自然也能够附在妖骨之上,于是我立即对师父说:“师父,我们不是有狼妖的妖骨吗?”
瞧见我这么说,花妖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着我。
师父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的妖骨都已经制成法器,阿光,你那边应该还有几块,用你的吧。”
我不禁汗颜,师父还真是物尽其用,好在我留了四块,一块已经给了黄鼠精,另外三块无所用处,让花妖附着也无关紧要。
于是就掏出了一块,师父伸手接了过去,放在何永纤面前说:“现在可以了,马上离开永纤!”
花妖不太信任地反复查看了妖骨,确认这妖骨能够容身,这才将妖骨放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就有一团青绿色的光芒从何永纤眉心流入妖骨之中,紧接着,何永纤开始不住咳嗽,一连吐了几口鲜血,全部喷在了妖骨之上,而何永纤直接身子一软,斜斜栽倒在地。
师父随即拿起妖骨,在上面附上一层镇压符阵,接着就抱起何永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何永纤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脸色苍白如雪,呼吸也变得无比微弱,不过眼中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回光返照……
我突然意识到,何永纤真的坚持不了了。
她看着师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自然不知道自己被附身,何永纤声音微弱地对师父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年轻的时候,和你一起走在洞庭湖畔,那时候你可精神了,还很会讨我开心。”
说着,何永纤伸出手,师父急忙握住了她,我看见在握住何永纤枯瘦的手的同时,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师父眼角骤然滑落。
我再次看见师父流泪,为的也是同一个人。
师父没说话,静静注视着何永纤,眉头不断抽动着,泪水不停地从他眼角坠落,吧嗒吧嗒滴在床单上。
一片狼藉的病房在这一刻被哀伤和柔情占据。
“真好,还能见你最后一面。”何永纤想要抬手去擦师父的眼泪,但是她的手被师叔打断,根本抬不起来。
师父慢慢低下头,轻声啜泣着。
唐飞泪流满面地冲到病床前,哽咽着问:“妈!你怎么样?”
何永纤有些艰难地转过头,静静地注视着唐飞,说:“飞儿,你爸来接我了,妈也没什么好交代了,最担心的就是你和月儿,月儿也大了,她想干什么就随她吧,别骂她了,好好和月儿聊一聊。”
“我知道了。”唐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应着。
紧接着,何永纤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很安详。
窗外吹来淡淡的清风,好似送别的挽歌。
我回头望向窗外,有警笛鸣响。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是离别,终归令人哀伤。
何永纤在临死之前还遭遇了如此惊险的境况,实在是对她的一种折磨,也许她不知情算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她走的很安详,这位老人临死还在劝说着唐飞,或许这是她唯一的遗憾吧。
不知道唐飞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但愿何永纤的话能让唐飞理解师姐。
第七章 师叔设计寻凶手()
不知道有谁见过自己的父亲失声痛哭,我也没有,但是当待我如父的师父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