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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腊肉、香肠,零星放置的几个柜子里还储存有各种野外生存所需的必备物品。
火柴、小刀、斧子、油灯、帐篷等等,一应俱全。
不过我们都携带类似的物品,所以并不缺。
牛二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新的人为痕迹,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得去下一个地点,不过越往下走,越是密林深处,遇到放山人的可能性也越低,像这样的放山人休息点,也越破败简陋。
我们当晚在木屋休息一夜,我继续经受着无欲毒带来的痛苦折磨,折腾过子时,整个人就虚脱到直接在地上睡死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木屋的床上,被子上还盖着林雅的外套,林雅和米雨惜则睡在我的上铺,其余人各自睡在自己的睡袋里面。
我起床后,发现外面的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不禁打了个寒噤。
此时黎竹已经醒了,站在门口张望,看到我出来,他低声说道:“降温了,看这天,怕是要下大雪。”
北方的一年,说白了只有两季——冬夏,即使入了春,下雪也是常有的事,作为生长在江南的孩子,见到雪就如同过节,兴奋得恨不得整个人都扎进雪堆里去。但是此刻这样的天气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个好兆头,我能够从黎竹眼中看到担忧之色,耽误行程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无关紧要,但是对我来说,却性命攸关。
我朝他惨淡一笑,道:“如果天要亡我,饶是我有师祖那般通天的本事,也逃脱不得,只能认栽。”
黎竹收起担忧的神色,无奈一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待到其他人醒来,我们收拾了行礼,穿上厚实的外套,继续上路。
牛二生走在最前面,不停地打望天空,回过头对我们说道:“要下雪了,上了冻,山路就更难走了,你们小心脚下,山路上一旦打滑,可就不是摔跤这么简单了。”
“牛师傅,看起来你倒是不担心天气。”黎竹在一旁插话道。
牛二生拨开前面的树丛,道:“下雪,年年都会遇到,有好处也有坏处,我习惯了,记得二十六岁那年儿,和师父上山,遇到过这辈子最危险的一次,雪崩了,整个山腰儿的林子都被埋了,我运气好,躲在一片石崖后面逃过一劫,但是师父和一个同伴没回来唉!这片山林,是放山人祖祖辈辈用命踏出来的。我那时决定,再危险,师父的衣钵都得由我接下来,要让师父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传承这东西,有血有肉,不是说丢就丢。”
“没错!”牛二生话音刚落,我、师兄和张驰几乎就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于牛二生的话,我们感同身受,我们知道,传承就如同血缘一般的存在,是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割舍的一部分,随着成长和独立,我们清晰地认识到师父师祖肩上的担子,我们早晚要接下来,并且为之奋斗一辈子。
随着我们前进,海拔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低,天空变得愈发苍白,当我们抵达第二处放山人休息点时,一粒粒如同棉花一般的雪粒落在了我们的肩膀上,林子里传来簌簌的声响,是雪花在轻轻拍打叶片。
牛二生推开陈旧的房门,顿时一层厚厚的灰尘从上面洒落,这是一间用泡沫板搭建的简易房,里面除了四张双层床铺,什么都没有。
牛二生说道:“这是以前部队的哨所,看样子好几年没有放山人住过,我们今天只能在这里呆一晚了,里面不保暖,要生火。趁着雪没下大,我们先去搜集些木柴和食物。”
于是我们将林雅和米雨惜留在简易房内,其他人分头行动,牛二生和黎竹出去捕猎,我们三人就去搜集些断枝残根。
因为前几天天气不错,林子里干燥的树枝不少,趁着还没被雪打湿,我们在附近搜寻了大量树枝。
这时,我忽然发现脚下的地面上有一串圆圆的小脚印,指甲盖深,硬币大小,像是竹竿戳出来的,但是十分密集,前后脚相差不足一掌,像是什么小型动物留下来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脚印,瞧着奇怪,急忙招呼师兄和张驰:“师兄、张驰,快过来看,这里有一串奇怪的脚印!”
两个人急忙凑过来。
师兄瞧了半天,摇着头表示没见过,猜测道:“会不会是老鼠之类的?”
“不会,这种体型的动物踩不了这么深的脚印,要不一会儿回去问问牛二生。”张驰说道。
我们回到简易房的同时,在门外正好遇到了回来的牛二生和黎竹,两个人的收获很少,只带回来一筐野果。
牛二生说,因为下雪,山里面的动物都躲起来了,捉不到,只能摘了些能吃的野果来。
我们倒不介意吃什么,能把肚子填饱就没问题,好在我们从第一处放山人休息点带了些腊肉出来,能打打牙祭。
随后我们就将之前发现的脚印与牛二生描述了一下,听我们说完,牛二生眼睛瞪得如同牛眼,我们感觉有些蹊跷,急忙催问那是什么。
牛二生惊讶了数秒,方才回答道:“传说那是棒槌的脚印子,我们放山人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棒槌有灵性,不会一直生长在同一个地方,等到汲取的营养不够了或者受到惊吓,它们就会拔出根去其他地方落脚,它们在地上留下的脚印就是这个模样的!听说看到棒槌脚印的人有大福,是好兆头!”
牛二生说得玄乎,让我们难以置信,倒是黎竹插嘴道:“莫不是参灵!?”
牛二生一听吓得一把捂住黎竹的嘴巴说道:“在山里千万别提这个字眼,棒槌娃子能听到,会来找你麻烦!千万别去犯忌讳!你们是有本事的人,也许不会像我们那样,但还是小心为妙!而且棒槌娃子根本没脚印!”
对于牛二生的话,我们半信半疑,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保持对牛二生的认同。我们自己或许不要紧,但我们不想那牛二生和米雨惜的生命来冒险,所以我们都选择缄默不语。
话题到此为止,不过我心里面还是比较在意,总有种感觉,那个所谓的参灵或许与我们此行有一定的关联。
入夜,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呜呜作响,吹得整个屋子嘎吱嘎吱作响,有种摇摇欲坠之感,屋内也冻得不行,几个人就算穿着厚厚的大衣,也冷得裹紧衣服。牛二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个铁桶,正好可以用来烧柴火取暖,烤烤腊肉。
我们便围坐在铁桶边,一边烤火,一边吃东西。
忽然,一声急促的转动门把手声从外面传来,不过门被我们从内部锁上,打不开。牛二生一下子站起来,问道:“什么人?”
外面的人立即回答道:“放山的,大碱村来!”
紧接着牛二生又问道:“两个红盖头几品叶?”
外面立即接道:“两颗棒槌不看叶,三个杈子先挖须!”
牛二生听罢,露出一抹惊喜,立即道了一声来了,迈开步子前去开门。
第八十六章 雪夜来客带消息,眉目初现路难行()
简易房的铁门老旧,开门可得费把子力气,门吱呀一声打开,立即就有两个人哆哆嗦嗦地闯进来,一边抖落满身的雪花。
瞧见里面一群人,先是一愣,反而是牛二生先认出了对方,“黄老三?咋个是你?”
对方一愣,指着牛二生嚷道:“呀!牛二生!真是巧了!多少年没见了?”
两个人好是一番寒暄,我们从两人的对话得知来者黄老三和他的侄子黄来喜来自艿头山村三里外的大碱村,黄老三和牛二生算是熟人,不过两年没见面了。
黄来喜年纪不大,瞧见屋子里面坐着两个美女有些发愣,而黄老三则当着我们的面拉着牛二生问道:“咋带这么多人进山?还有女娃子,怕是些愣头青跑山里头探险的吧。”
“唉!可别这么说,这几位本事大着呢!还救过我的命!”牛二生自然对我们敬重万分,忙打住黄老三的话。
黄老三将信将疑地瞧我们,口中呢喃着:“真的假的?”
短暂的寒暄过后,两个人也自来熟,挤到我们的圈子里来取暖,黄来喜显得比较腼腆,缩着脑袋自顾自烤手,也不说话。黄老三却和牛二生聊得热火朝天。
“怎么样?你们进山儿多久了?有啥收获没有?”牛二生搓着手问,显得有些抹不开嘴,想来问得比较直接了。
黄老三倒不介意,拍了拍腰间裹着的红布说:“本来我们就不是放山,而是带人进山,人家还给了我们不少钱,这不回来的时候找到一棵三品叶,其他啥也没有。”
我一听感觉里面有内容,立即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道:“带人进山!带什么人?说来听听!”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兴趣,黄老三搓着手说:“倒不是我不说,他们交代了,我让我们外传的。”
黎竹比我懂套路,笑嘻嘻地从兜里摸出来一包软中华,递了一支给黄老三,说:“这里也没外人,我们都不会外传,那些人或许与我们有些关系。”
黄老三见了两眼冒光,小心翼翼接过烟闻了闻,舍不得抽,像拿到宝贝似的揣进兜里。
然后他就像开了闸的龙头,把事情从头到尾向我们泄露出来。
“大前天,村子里来了三男两女五个人,一来就在村子里放话,重金找熟悉长白山的把头,带他们进山,说是寻找什么珍贵药材,至于是什么没透露。一般放山人有规矩,不会随便带陌生人进山的,所以一开始没人应和。同村的俞海子,家里老母亲生病需要钱,就自告奋勇地去了,因为我是村里最老道的放山人,他就又把我拉上了,人家非得要我去,还加了钱,我想不赚白不赚,就带着侄子一起,顺便历练一下。一开始倒也顺利,这五个人话很少,基本没什么交流,偶尔停下里的时候会拿着地图和一个指南针一样的东西研究,然后告诉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他们脚程很快,慢慢我发现不对劲,因为越来越往林子深处,我发现他们的方向是东北方向山谷里的老林子,老牛知道,那个地方是我们放山人的禁地,绝对不能去,所以我和侄子半路就决定返回,那几个人肯定不同意,我们吵了一架,最后他们只给了一千就赶我们走,一千就一千吧,总比把命搭进去好。但是俞海子为了钱没走,带着那群人继续前进,然后回来的路上我们就在这里遇到你们了。”
果不其然,这五个人肯定就是逼齐芸和常三喜走阴婚的人,看来他们目的远没有降鬼胎那么简单,或者说降鬼胎只是路上顺便干的事。
我和其他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我们目前还不清楚我们的目的是否和他们重合,但是一想到在这片林子里还有这么一群实力强劲、心性邪恶的人在,我的心就总是悬着,生怕什么时候和他们发生冲突。
正在我们思考接下去的行程时,黄老三又无意识地多问了一句:“你们打算进山找什么呢?”
我们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牛二生率先反道:“说起来,黄老三你知不知道山里面住着一个奇怪的老头?”
“啊!你是说老神仙吧?”黄老三立即挥着手指接话道。
“老神仙?”牛二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应该就是他,我之前遇到过他,算算得有五年了吧!”
呃,你这个“之前”是多遥远啊!
黄老三拍了下手,大笑着:“哈哈,肯定就是他,不过你遇到他的时间是有点长了。最近好多放山人都遇到过他,说要求你在棒槌上面绑白布条啥的,还会给你点东西或者告诉你一些事情,外面传闻他是山里面看管棒槌的神仙,好多人就算没遇到也开始绑白布条。我也只遇到过一次,大概一年半了,他还给了我一颗黑丸子,不知道啥用。”
“没错没错!”牛二生很惊喜,我们几人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至少黄老三遇到药仙傅纲的时间点近得多。
我们立即将地图铺开来,上面有牛二生点出来他遇到傅纲的位置,我欣喜地问道:“快说说,你遇到他的位置在哪儿?”
“这个”黄老三支支吾吾不说,眼神却落在了黎竹的口袋上。
黎竹立即反应过来,他倒也不吝啬,把软中华掏出来一把拍在了黄老三的手心。
黄老三顿时又惊又喜,脸都笑成了老菊花,连忙道谢,说道:“嘿嘿,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发现自己早前绑的白布条被人动过,当时没太在意,你们一提醒倒感觉像是老神仙动过。”
我惊喜难耐,拉着黄老三让他把位置点出来,本来一根烟就让黄老三把知道的事情吐得差不多,直接给了一包,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倒给我们。
于是他立即拿起笔在地图上一个位置画了个圈,画完搓着手嘿嘿笑。
然而只一眼,牛二生的笑脸就猛地拉下来,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这里就在我们犯浑往大山深处走的附近!”
“出事?出什么事?”黄老三自然不清楚牛二生的遭遇,一脸疑惑。
但是我们清楚,这个位置是牛二生决定前往大山深处所在。毫无疑问,我们很可能要走牛二生曾经遭遇惊险的老路。
地图上的点位似乎勾起了牛二生惊恐经历的记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不要紧吧?不行的话就算了,我们自己也能找到。”
牛二生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忽然想起小文死时的惨状,心里面难受得紧。现在三喜和蛋子也没了,我心里有愧,是我害了他们。”
察觉到我们跃跃欲试的心情,黄老三脸色忽然严肃起来,道:“牛二生,你可别犯浑啊!那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作为老交情,我可得告诫你一句,祖辈传下来的警告,可千万别随便去冒犯,海子犯浑,你这个老把头可不能犯浑!”
牛二生沉吟了半晌,只说了一句:“小文的遗骨在那儿。”但是这一句话已经很明确了他的态度。
黄老三一时哑然。
我听着言重,出于好奇问道:“黄老三,你们说的那个禁地到底有什么危险?为啥是禁地?”
黄老三叹了口气,道:“唉那是山神居住的地方,不可冒犯!至于有什么危险,谁都没去过,去过的人没一个回来,哪有人知道!”
说罢,黄老三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道:“年轻人,不管你信不信,听我一言,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淡淡一笑,轻轻拿开他抓着我的手,道:“正是因为我不想没命,才会去那种地方!”
我说的没错,如果我不去,必死无疑,而且那个地方也许只是对他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充满了危险,而我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我要让念儿开启灵智,我渴望念儿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生活。
黄老三一下缩回手,摇头叹息道:“你们真是疯了!”
这一晚,好在简易房内床铺多,我们不需要在狭窄的空间内搭帐篷,我们两两挤在一张床上,对付了一晚,屋外大雪纷飞,即使生火取暖,我们还是不得不裹紧了衣服钻在睡袋里,别看林雅是千年花妖,但是她比我们几人都怕冷,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裹成千张包。
当然,我子时毒性复发,着实把黄老三和黄来喜吓得半死,不过也让他们意识到,我们确实非比寻常,而且此行于我而言非去不可,所以就没有再神乎其神地告诫我们。
第二天清晨,我们费了老鼻子劲才把门打开,屋外的雪已经有半个小腿那么深,听牛二生说,大雪过了半夜就停了,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如果下整整一晚,只怕外面的雪能没过半个人,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此行就真的结束了。
我们在简易房外和黄老三告别,随后立即涉雪前往黄老三给我们标记的位置。
作为常年在林子里行走的把头,牛二生对于自己走过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即使被大雪覆盖,他依然能够通过其他方式找到路。
不过牛二生提醒我们,下了雪,猎人布下的陷阱大多数都埋到雪里面去了,我们要千万注意脚下,这些陷阱有的是捕捉麝和鹿等大型动物的,对人而言十分危险,有时候还可能踩到以前打仗埋下的地雷,这些东西虽然年久,但是并未失效。
牛二生的话刚说完,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咔嚓,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怔,纷纷回头看,只见林雅若无其事地弯下腰,手臂一用力,从雪里面扯出来一个乌黑的捕兽夹,她这时脸上才流露出一丝愠色,用力一掰,硬生生将捕兽夹掰成两段,扔到了一边。
“姑娘,没事儿吧?”牛二生心惊胆战地问道。
这种捕兽夹力量巨大,寻常人被夹到,严重的能把腿夹断。
不过林雅可不是普通人,她摆了摆手,说道:“这东西连老娘一根汗毛都伤不到,倒是你们几个肉体凡胎稍微注意点,这夹子好像是放在路上的。”
什么?
牛二生一愣,急忙快步来到林雅身边,拨开雪查看,口中小声嘟囔道:“奇怪了,这确实是人踩出来的小路,一般猎人不会把陷阱放在这种地方。”
“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道。
黎竹随即附和道:“怕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我顿时明白过来,问道:“难不成”
“没错,对方有高人,怕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了。小心了,我们的一举一动搞不好已经落入对方的监视中了。”黎竹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我们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根本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方法知晓我们的行踪,更不清楚对方对于我们是保持戒备还是怀有敌意。
我随即对林雅说道:“林雅姐,你不是能和植物沟通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消息。”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弄清楚对方的行踪,免得自己一无所知,处于被动的姿态。
林雅摇了摇头说道:“附近的植物都在沉睡,我没法和它们取得联系。”
“有人要对付你们吗?”牛二生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单从这一个陷阱来看,并不能确定那五个人是否要对付我们,但毫无疑问,我们接下去的行程会更加艰难,甚至危险重重。我有些担心牛二生能否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