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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与先前易容的上官丹凤的脸依稀有几分相似,细看起来甚至还要更胜上三分,不过如今所有人会注意到的也只有那道狰狞的伤疤了。
即便是知道她作恶多端,也被她欺骗过的陆小凤都忍不住心生同情,更不要说是性情温和的花满楼。
听完情况后,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怜悯。
“是我做的。”看到花满楼的神色,苏密尔心里一沉,承认的话脱口而出。
“苏密尔?”花满楼一愣,随即想起在破庙之中,苏密尔曾说过他砍伤了上官飞燕,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砍伤”。
“我不是故意的。”苏密尔咬咬下唇,指向上官飞燕的脸,“但我承认我一直都很想杀了她。”
这次,真的什么都完了。
上官飞燕仰头看向那个毁了她一切,令她恨之入骨的波斯男人。
兜帽遮住了男人的脸,可她依然能够奇迹般地将那张精致而深邃的面容记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去听他们的之间对话,却能看到男人的手正被花满楼紧紧握在掌中,才刚被咬得发白的唇也恢复了血色。
真是可恨。
深深的低下头,疯狂逐渐布满了上官飞燕的眼睛。
要他死。
不,这怎么够呢?
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霍天青
“你们杀了我吧……”
上官飞燕眼神涣散着委顿在地上,她的头发湿淋淋地黏着脸,嘴一张一合的样子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憔悴而凄惨。
这可真是……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又扭头看了看霍天青,最终也只是摸着自己唇上光滑的皮肤,无奈的叹起气来。
女人,果然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即便知道这个女人作恶多端,他们这些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动手杀了她啊。
站在花满楼身侧的苏密尔平静地看着上官飞燕的狼狈的模样。
就算他因为毁了这个女人的脸而产生过些许的愧疚,但这并不代表他认为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值得原谅。
有些事,既然敢做,就必须要所有承担后果和惩罚。
这与性别并没有关系,也并不能因为犯下罪孽的人是个女人而获得谅解。
也许是他曾经遇见过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可怕,反正他是从来没有过什么不杀女人的原则的,如果大家对此感到为难的话,他很愿意出手把这个女人解决掉。
上官飞燕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话,在苏密尔忍不住想要拔刀的时候,霍天青先他一步开了口,“既然这个女人要对我们大老板动手,那不如就请将她交给在下处置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听起来合情合理,他们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此便有劳霍兄了,不过……”陆小凤弯下腰直视上官飞燕的眼睛,“虽然你不见得会回答,但我还是想问一问,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如陆小凤所料想的那样,上官飞燕并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沉默着被霍天青派来手下给带走了。
“看来我们也该告辞了。”
原本精神十足的阎铁珊在这片刻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老人,见三人要走,也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还是霍天青保持着周到的礼数送他们离开。
不过这种小事也没有人会介意就是了。
从珠光宝气阁出来,花满楼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丹凤公主是假的,那大金鹏王估计也并不可信,如今看来,这一切最有可能是青衣楼的计划。
阎铁珊的话应该值得相信,既然罪魁祸首的目标是金鹏王朝的财产,那么另外那两个旧臣便不得不查。
“独孤一鹤,或者霍休。”陆小凤沉思了片刻,对花满楼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先去峨眉一趟,先前我与西门约好在峨眉山下见面的。”
苏密尔对探究事情的真相并不十分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花满楼的安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因此他也一直认为不会有什么人会把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放在心上。
直到发现了霍天青的对他的诡异态度。
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分明是已经被人憎恨到了骨子里。
“花满楼,霍天青到底是什么人?”
他并不了解这个人,如果霍天青真的要杀他,这样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是很危险的。
“霍天青?”花满楼讶然地“看”向一路都很沉默的苏密尔,“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短暂的迟疑之后,苏密尔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他不希望花满楼担心,却也不愿意去隐瞒这种事。
更何况,也许花满楼和陆小凤会知道霍天青那样对他的原因也说不定啊。
“你说,霍天青对你有杀心?”对于花满楼来说,这是比苏密尔对霍天青感兴趣还要令人不舒服的解释,“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先前也不太确定,毕竟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啊,又怎么谈得上得罪。”
“那倒也未必。”陆小凤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越皱越紧,“你没有得罪过他,却可能得罪过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经陆小凤这么一说,事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起了来。
上官飞燕。
苏密尔几乎不在江湖上走动,而得罪的最狠的一个人不就是上官飞燕吗?一个男人因他心爱的女人被人伤害而愤怒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
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霍天青与上官飞燕本来该就是一伙儿的,而他们刚刚居然把上官飞燕又交还给了霍天青处置。
“那么你认为,有没有可能霍天青便是青衣楼楼主?”
“这个……”陆小凤苦笑着摇头,“我不能确定,不过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可真的会牵出一大串的人。”
霍天青年纪不大,在武林中的辈分却极高。他是昔年威震八方的天禽老人的儿子,如今江湖上许多有名望的人物都要叫他一声“师叔”。
“不过我想‘霍天青与上官飞燕合谋,想要利用我们谋取金鹏王朝的财产’,大概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果然,不出多久,他们就听到了阎铁珊的死讯。这下陆小凤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他连饭都顾不上再吃,直接拉着花满楼和苏密尔出了客栈。
“去驿站换马,我们快点儿赶去峨眉。”
花满楼刚点了点头,就听到苏密尔急急地说:“花满楼你和我骑一匹马吧。”
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含义,不禁笑起来,声音中满溢着温暖与温柔。
“好,我们一起。”
至于陆小凤,他很有眼力价地转过身去挑了两匹好马。
而与此同时,上官飞燕和霍天青也在去峨眉的路上。
上官飞燕轻纱遮面,却仍然挡不住脸上的疤痕,她一次又一次地抬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却一次又一次地将手放了回去。
每这样做一次,她眼中的恨意便又增加了一层。
“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值得你再这样对我好了。”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飞燕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看着她悲伤而又无助的样子,霍天青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阎铁珊已经死了,等我杀了独孤一鹤,他们的财产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嗯。”
轻轻地点了点头,随着面纱的扬起与落下,阴狠的笑容也消失在了上官飞燕的脸上。
☆、上官飞燕之死
“不是这样的吧?”
苏密尔原本想着花满楼眼睛看不见,即使能够听声辨位,骑马却总归不大方便,因此才决定同花满楼同骑一匹马。
可是为什么会是他在前面呆坐着,花满楼坐在后面握着缰绳?
虽然是波斯人,但苏密尔的样貌偏向母亲,身形也并不高大,被花满楼环在身前的时候,因为高度的相近,他不得不侧过头靠近对方的颈窝。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苏密尔很想告诉花满楼他们还是换个位置比较好,可是现在这个姿势,恐怕他一回头就会撞到花满楼的脸上。
“放心好了。”花满楼顺势低头贴近了温度颇高的耳廓,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我不会摔了你的。”
说着,他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几下就追上了趁他和苏密尔说话的时候捂着眼睛先行一步的陆小凤。
他们在峨眉山脚下的客栈中遇见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会答应陆小凤的请求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两撇胡子,更是因为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誉满江湖,他早想一会。
只可惜当他来到峨眉的时候,霍天青已经先行向独孤一鹤进行了约战。
虽说他没能亲自与独孤一鹤交手,但他仍然留在了峨眉观战,,毕竟这也算是剑术高手之间的对决,西门吹雪不想错过。
他原以为以独孤一鹤的武功更胜一筹,却没想到到最后的胜者会是霍天青。
“西门你说什么?!”陆小凤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西门吹雪眼睛都没抬一下,完全当作没有听见。
瞪了半天眼睛,陆小凤泄气地坐了回去,“独孤一鹤好歹也是一派掌门,霍天青杀了他,难道没有什么说法吗?”
“是决斗。”
陆小凤恍然大悟,既然是决斗,那便是生死有命,谁也说不了什么。
阎铁珊与独孤一鹤同为金鹏王朝的旧臣,彼此间私交定是有的,现在阎铁珊死得不明不白,而他珠光宝气阁的前总管又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独孤一鹤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的意思。
不过霍天青虽然在江湖上的辈分高,但人毕竟年轻,成名已久的独孤一鹤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霍天青的凤双飞专能克制他的武功,竟就这样死在了霍天青的手上。
毕竟独孤一鹤是死在决斗中,而霍天青的身份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他们的猜测,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独孤一鹤死后,峨眉派群龙无首,一时间混乱得不行。
观看完决斗的西门吹雪心满意足地回万梅山庄参悟剑道,而陆小凤三人也没有再在峨眉呆下去,转头便去寻了霍休。
这位天下首富是如今仅存的金鹏王朝旧臣,如果霍天青真的是青衣楼楼主,他是不会放过霍休的。
“真的是这样吗?”花满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们似乎在不经意间忽略掉了某些东西。
陆小凤正牵着马过来,听到花满楼的话,也顿住了脚步,片刻之后摇头道:“不管真相是什么,霍休那里总要跑一趟的。”
“说得也是,不过苏密尔……”他拉住那个正准备上马的人,却在短暂的犹疑后还是松开了手。
他的欲言又止使苏密尔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不,没什么。”
自从听说霍天青对苏密尔怀有杀心之后,花满楼就一直有些放心不下,不过他也知道,如果现在让苏密尔回去,那恐怕真的会被挥爪子的。
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有一座小楼,那是霍休建的。
每年他都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住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是只是在喝酒。
而现在,他们就站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大门紧闭着,门上有一个大大的“推”字。
“这个看起来好可疑。”
苏密尔盯着那扇门看来半天,始终不敢贸然推开,思前想后还是躲到一边用弯刀把门撞了开。
门内是一条甬道,黑是黑了点儿,却并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
因为内功的关系,黑暗对苏密尔并没有任何影响,他走在了最前面,同时还不忘提醒着花满楼小心。
花满楼很想告诉苏密尔,他看不见,无论是亮是暗,在他的眼中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加深微笑,跟紧了前面的人的脚步。
贴在门上的那种大字,他们在这条甬道中又看见过许多次,先前他们还会小心试探一番,而到后来便发现只要按着字上写的提示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当他们做完最后一张字条上的指示之后,石壁上无声无息裂开一道暗门,门后有几十级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地底。
“看来就是这儿了。”
陆小凤一脚踏了进去,花满楼也随着走下了台阶。
苏密尔刚走到暗门的门口,正要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气,他连忙偏过头,几根银针堪堪擦过耳边的碎发,复又落到了地上。
然而就在这瞬息的功夫,那扇暗门已经合拢了起来。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苏密尔听到了花满楼在喊他的名字,声音中满是焦急。
看来再去找花满楼之前,他必须要把先这个女人解决掉。
弯刀旋出了一双漂亮的刀花,澄明的火焰瞬间覆盖住了整个刀身,不过上官飞燕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波斯人诡异的刀法,也并再未对此感到惊慌。
她轻轻拍了拍手,很快,原本空旷的石室中便涌进了数十个黑衣人。
同样装束的人苏密尔曾经在那间破庙里见过。这些人的武功称不上有多高,但胜在攻势却猛烈,不算太好对付。
他当下也不再犹豫,赤日轮、幽月轮一段一段的交替地砸出去,紧接着便是朝圣言……
当那些黑衣人全部倒下后,苏密尔将视线转移到了上官飞燕的身上。
那个女人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的手下那么不中用,她咬牙抽出腰间的剑,就那么朝苏密尔攻了过来。
单看气势还是很强大的,可上官飞燕的武功着实不济,并不比那些黑衣人要高出多少,更何况现在她只有一个人。
苏密尔甚至连缴械都没有用,片刻间便取走了上官飞燕的性命。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居然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然而在无意间低头瞥见上官飞燕的脸的时候,苏密尔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张被毁了容的脸上泛着一层属于死亡的青色,因而更显狰狞,可是,最后定格的表情却不是绝望愤怒,而是一种莫名的疯狂快意。
疯子。
他不再去看那具尸体,而是后退一步,开始在四周寻找起出口。
现在还是快些找到花满楼比较重要。
☆、真相
当觉察到身后变故的时候,花满楼只来得及回身叫一声苏密尔的名字,随后便听到了那扇暗门在身后阖上的声音。
“这……”他将手按在石壁上急急摸索着,可是竟连一丝的缝隙也没有找到,“陆小凤,你可有办法?”
花满楼是关心则乱了,陆小凤纵然聪明,对于机关之术却一窍不通,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台阶被修筑在一片黑暗中,陆小凤看了看周围的石壁,光滑平整,没有什么地方像是隐藏着可以开门的机关。
他无奈地对花满楼说到:“再把门打开应该是不可能了,我想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可是……”
犹有几分不死心,花满楼将耳朵贴近石壁上暗门的位置,期待能听见一些外面的声音,但是很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花满楼真的放心不下。
事情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感觉到苏密尔是为了躲避攻击才停下脚步,被拦在了快速关闭的暗门之外。
也就是说,外面现在有危险。
“花满楼。”陆小凤皱眉走了过去,“苏密尔他没那么弱,而且就算你心里着急,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尽快找到出口。”
理智告诉他,陆小凤这话说得没有错,最后“看”了石壁一眼,花满楼转身与陆小凤一起走了下去。
石阶的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陆小凤惊讶地发现,这里原本应该是山,只是被人为掏空了山腹。
他们在这空荡荡的山洞里走了一遍,最后在后方发现了一扇门。
这扇门与之前的那一个别无二致,如果关上的话,陆小凤决计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可是现在门却是打开的,似乎是故意在向来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不过即使是个陷阱,走到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更何况并不是什么陷阱都能随随便便就困住他们的。
门之后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而在甬道的尽头还是一扇门。
站在门前,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门推开了。
霍休也是陆小凤的老朋友,以往每次见到他,他的身边都随处可见价值万金的金银珠宝,还有无比香醇的美酒。
然而现在,这位天下首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一双破草鞋,看起来与一位普通的农夫没什么两样。
他的面前仍旧有一壶正温着的酒。
同以前一样香的酒。
霍天青正执剑站在旁边,看起来丝毫没有要对霍休不利的意思。
见到陆小凤和花满楼走进来,他便上前了一步。
原来是这样。
看着那两人的样子,陆小凤一下子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霍休、霍天青,还有上官飞燕,他们分明就是一伙儿的。
“霍老头,你真的是青衣楼总瓢把子?”陆小凤问得有些艰难。
任谁发现自己被朋友欺骗,心情都不会好,尤其是像陆小凤这样重视友情的人。
霍休笑了起来,看向陆小凤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而有趣的东西,“你都到了这青衣第一楼,居然还会问出这种问题吗?”
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霍天青终于褪去了沉稳优雅的外皮,眼中猩红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涌动着。
“那波斯小子没和你们在一起,也就是说是被拦在了外面,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不可能。”
出乎霍天青的意料,先开口反驳他的竟是一直温和沉默着的花满楼。
看着花满楼脸上的坚定,霍天青想起了先前上官飞燕同他说过的话,他近乎愉悦地开口说道:“为什么不可能?就算他武功够高,能侥幸从截杀中逃出去,但别忘了,青衣楼可是由朱停所修建的,内里机关暗器无数,只要踏错一步,可就必死无疑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嘲讽,“真想不到,美名满天下的花家七公子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动了心思。”
之后霍天青还说了些什么,花满楼完全没有听见,焦急和惶恐已经不由自主地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知道霍天青说得没有错。
苏密尔的武功不差,可且不说机关,便是本身的方向感就很不怎么样,现在一个人身处于这遍地危险的青衣楼里,他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会不会出事?
花满楼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