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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冲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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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上。

为了对抗这个考验,与陌生路人聊天是个必然的选择。我和瓦瑞娜很快就抛开了因发现
彼此作弊而导致的尴尬,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攀谈起来。反正大家都是陌路相逢,也没
什么顾忌。

很快我们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她是丘比特盆地一个基地的保健医生,不过用她自己的
话说“应付男人骚扰的时间比治疗他们花的还多”。难怪她刚才会有那种感慨。这次是
她第一次参加火星大冲运回地球。

“看不出来,你的手段还是蛮老道的嘛。”

瓦瑞娜耸耸肩,夸张地用手掌托起左边的胸部颠了颠:“基地的人教了我不少东西,也
提供了不少专业设备给我。”看她的表情,我能想象到,那些为了达到交配目的男性是
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给美女献殷勤的——人类果然从来没进化过,至少男性没有。

我盯着眼前隆起的优美弧线,觉得有些遗憾,那曲线下包裹的只是一堆电子元件而已。

“不过我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比我预期多出十几倍。谁想到大冲运会有这么多人
,我还以为是那群臭小子夸张。”她说。

“据说每次大冲运的时候,因为聚集到奥林帕斯的人实在太多了,火星的地轴都会偏移
上几度呢。”

“这算是个笑话吗?”

“火星笑话,很火星。”我语带双关地回答。

我们两个正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谈着,忽然广播从头顶响起,令人憎恶的电子女声刺破了
所有人的耳膜和脆弱的心理防线:“今日的航票已经全部售完,请等候的旅客明天再来
。”

等候的人群发出一阵愤怒的哗然声,骂声四起,还有口水吐到地板和墙壁上。这个结果
太糟糕了,我们花了好大功夫才淘汰掉其他竞争者挤进队列,如今却必须要等明天重新
来过。距离成功只差一步,这比从一开始就失败更令人沮丧。

人们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了火星管理局头上,他们本可以作的更好:比如给予前一天进入
队列的乘客优先购票权;比如允许提前几天订票;再比如在大屏幕上显示定期航班的剩
余座位数。这些措施很简单,也不费什么事。

据说管理局也有自己的苦衷:给予优先购票权,会让他们遭到无数质疑公正性的投诉,
尽管他们从来没有什么公正可言;允许提前订票,意味着必须制订一个长期、准确并且
完备的发射计划,无论从火星气象还是航运中心本身的工作态度去考虑,这都是不可能
的任务;至于把剩余座位数进行公示,就压榨了黄牛的生存空间。

“你听的没错,我说的是黄牛,太空黄牛。”我平静地告诉瓦瑞娜。后者露出一副“我
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火星这种地方也有黄牛啊?”她问道。别看她表现的很成熟,这方面还是个雏儿。

“黄牛那种东西,比蟑螂的生存能力还强,无处不在——蟑螂至少还怕拖鞋呢。”

瓦瑞娜看起来对我的幽默没产生任何共鸣,刚才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神情还有些恍惚
。我们此时置身于刚才抢票的广场之中,尽管今天的票已经售罄,广场上的人还是越来
越多,没排上的人还在原地徘徊,巴望着奇迹发生,还有更多的人不断从火星各地赶来
奥林帕斯,心存侥幸。黑压压的一片覆盖了广场本身的颜色,每个人能够分享的个人空
间比飞船上更小。

拜他们所赐,我和瓦瑞娜不由自主地挤到了一起。她的肩膀倚靠着我,右手半扶不扶,
丰满的胸部随着身体的晃动微微扫过我的手肘——好吧,这没什么好兴奋的,我知道那
只是主动发射器而已。

说实话,和年轻女孩子的柔软身体隔着两层薄布互相摩擦,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不
过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与打印着自己名字的航空票肌肤相亲。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到那么多人持续涌入,瓦瑞娜丧失了之前的自信,面色苍
白地问我。我注意到她不自觉地使用了“我们”。当事情朝着女性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
时,她们往往会就近寻找一个可以倚靠的对象——或者说她们觉得可以倚靠的对象——
而我恰好离她最近。

“先去吃饭,然后我们碰碰运气。”

我捏着下巴,故意说的高深莫测。瓦瑞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的火花,紧紧地跟随在
我身后。

“站前饭店”名字叫饭店,其实就是一个存储仓库。仓库里摆放着几把椅子和几张圆桌
,两个钛罐被临时支起来作柜台。这里没有厨房,柜台的后面只有堆积如山的航天罐头
,柜台前方用一块小型液晶屏显示着罐头的种类。

这家饭店是航运中心的工作人员开的,名义上是为了方便广大乘客的出行需要,其实是
个肥缺。航运中心官方只负责乘客登船前的呼吸维持系统,饮食之类的服务不在提供之
列。乘客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自己携带,但这会抢占行李的重量配额,很不划算;二是
在航运中心的私人“饭店”吃,这些饭店会赶在大冲运之前从地球订购一大批航天罐头
食品,它们便宜、容易运输、保质期长,烹饪也简单,反正乘客没什么选择。

除了有路子开店的人,还有一些闲散人员。他们的罐头存货比较少,也租不起仓库,就
租一个运输机械人跟在自己后面,在航运广场来回徜徉叫卖。

我选择饭店进餐只有30%的原因是饿了,70%的原因是饭店后面隐藏的东西。

我和瓦瑞娜找了一张稍微干净点的桌子坐下,她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卫生纸,试图
把桌上脏兮兮的火星尘和一道道红、绿颜色的污渍擦掉。周围还有几桌客人,大家的表
情都很忧郁,嘴里却不停地唠叨着,说什么话题的都有。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柜台后走过来,嘴里叼着一个烟卷,整个脑袋罩在一个透明
的密闭头盔里,头盔里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楚她的脸——这是基地安全和瘾君子之间
的妥协产物。她毫不殷勤地问我们要吃些什么。我点了一罐流质香肠和一罐半流质的扬
州炒饭,瓦瑞娜用指头按住太阳穴,随便点了一罐菠菜,随机闭上了眼睛,似乎无法承
受。

这家饭店上菜很快,它没法不快,服务员的工作只是去后面仓库挑出需要的罐头,再端
上桌子而已。我轻车熟路地撕开罐头包装,用力压了一下罐头底部的加热层,半分钟内
它就变的炙手可热。

“快吃吧,打起点精神,吃饱了好去弄票。”我把嘴对准吸管之前,对瓦瑞娜说。她自
暴自弃地拿起罐头,看了眼保质期,又悻悻放回原处。

“你说弄票,该怎么弄?”她问道。

我指了指老板:“就是从这里啊。”

“你是说,她是个黄牛?!”瓦瑞娜的美丽大眼睛一下子瞪圆。我耸耸肩,看来她所在
的基地的小伙子们没有告诉她关于大冲运的全部事实。能够在航运中心开饭店的人,一
定都是有背景的,他们除了能弄到吃的,当然也能弄到航运票,后者的利润更加惊人。

受到我的鼓励,瓦瑞娜打开菠菜罐头,三两口把它吃完,仿佛不吃完就会得罪饭店老板
弄不到票了一样。

这顿饭就这么潦草地结束了,谈不上美味,至少我不饿了。我和瓦瑞娜掏出自己的身份
卡,拿到柜台前。老板继续在头盔里吞云吐雾,用指头在收银机上打出价格。

“什么?!这么贵!”瓦瑞娜忍不住大叫。我赶紧一把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赶紧闭嘴
,然后把两个人的身份卡交给老板。老板端详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按照那个有点离
谱的价格扣了钱,把卡递了回来。

我接过卡,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老板,今天的票能弄到么?”

老板大概早见惯了我们这种人,又迫不及待地想弄到票又不想拉下身份,于是直截了当
地回答:“今天的不可能了,明天的还有机会。”

“都有什么航班的?”

“什么航班都有。”老板的底气十足,就连瓦瑞娜都忍不住佩服起来。“看你们愿意出
多少钱了。”

老板又补充了一句:“我这里想来童叟无欺,也不牟取暴利,K票加200%的劳务费,D票
加150%,Z票加170%,都有发票,怎么样?够优惠了吧?”

“这还叫优惠!这是抢劫啊!”瓦瑞娜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老板丝毫不以为忤,笑着对
她说:“小姐,如果一个抢劫犯能把你送回地球呢,你愿不愿意被抢劫呢?当然,你不
花钱也可以。我见过的一些姑娘,陪航运中心的领导睡上一觉,就回去了。你要不要考
虑一下,你的条件不错。”瓦瑞娜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脸腾一下红起来,看来她实际上
没表面装的这么豪放。

我赶紧把话题岔开:“我们买K票,能不能把劳务费稍微降一点啊。您看这一路上好几
天呢,开销上实在……”

老板不耐烦地敲了敲柜台,在头盔里又吐出一个烟圈。

“想快还不容易,钻虫洞去啊,没人拦着你。”

我哑口无言。

火星和地球之间有虫洞相连,单程只要十个小时就到了,但是这种需要空间跳跃的D票
贵到不得了(D的意思是DONG洞);次一级的选择是自携大容量推进剂的直飞Z,这种飞
船可以从火星直飞地球的任何一个降落场,中间无需补充任何燃料。

而我能负担的,是最普通的K飞船。这种飞船为了节约燃料,沿途需要借助火卫二和月
球的引力进行加速,要多绕了好几圈,飞一趟得花8天时间——唯一的优点是相对便宜
些。

“怎么样?你是打算明天去排那个不靠谱儿的队,还是干脆在这里订?”我转头去看瓦
瑞娜。她看起来很苦恼,假如再去排一次那种长队,又买不到票的话,精神非崩溃了不
可。

“好吧……我要一张,谢谢您。”她终于妥协了。

老板早预料到了她的抉择,波澜不兴地把我们的身份卡又拿了过去:“今天先刷一半,
明天来取票时再刷另外一半。”

说完她拿起笔在一张荧光纸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明天带着这个来。”

“今天拿票不行吗?”我早一刻拿到票,早一刻安心。

“废话,所有的票都是当天才确定,你们等着就是了。”老板粗暴地结束了这一次的谈
话。

我和瓦瑞娜走出饭店。她的神情有些古怪,一半是为金钱心疼沮丧,一半又似乎很高兴
。她忽然停下脚步,用那双大眼睛注视着我:“他们真的可以弄到票给我们吗?”

“我前几次都在这儿订的,没问题。”我安慰她道。

“希望如此。”她低声喃喃,有些心力交瘁,之前利用主动发射器排队的春风得意全然
消失了。

在我意识到差不多说明天见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老板并不知道我和她素昧平生,想当然地把两张票写到了同一张纸。这凭证没法撕开,
而我和她都不会放心让陌生人拿着自己订票的凭据——万一被转手卖给别人就糟糕了,
老板是只认纸不认人的。

我们都无法在这件事上充分信任对方,这意味着,我们只有一起过夜这个选择了……

广场上依然人头攒动,等待买票的人们仿佛地球原野上密密蓬蓬的杂草,他们的生存环
境极为恶劣,可生命力却极为顽强,只要有一点缝隙就可以滋长起来,坚韧、并且百折
不回。唯一不同的是,杂草的活力源自于物种繁衍本能,而眼前人群的活力源自于思乡
,即使是1。2亿公里的距离也无法阻挡他们回家的冲动。

曾经有地球来的记者把大冲运形容为“史诗般的太空迁徙”,还幸灾乐祸地说“大冲运
谱写了一曲横亘空间的生命之歌。”。对此我嗤之以鼻,他们这些坐政府公务飞船的混
蛋哪里知道民间疾苦,史诗你个头,生命你个屁,对于大冲运来说,什么都没意义,唯
有航票才是王道,是正统,是最初的,是最终的,是阿尔法,是欧米茄。所有的故事,
无论喜怒哀乐,都是围绕着它而卑微地存在着。

而我所即将面临的,显然是其中一个故事。

因为黑市订票凭证的失误,我必须要和瓦瑞娜在一起过一夜。

这个故事有各种发展的可能:她欣然同意,我们同处一屋,很自然地在床上媾和到一起
,次日拿到航票各自奔赴地球的不同角落,那一夜的风情如模糊的梦境般在记忆里留下
一道浅痕;或者她愤然拒绝,宁可不要航票也不如此随便和陌生男人同居一室;还有一
种最大的可能是:我睡地板,她睡床,一夜无语。

事实上,这个故事发展最大的障碍不是瓦瑞娜的态度,而是硬件的缺乏——我们没有床
位。奥林帕斯只是一个发射中心,它所拥有的居住空间极其有限,不足以应付大冲运期
间涌来的旅客。一些人选择露宿街头,反正整个城市都是恒温的;还有一些人付出一笔
费用,可以在仓库里找个地方落脚;甚至还有人把外太空用的宇航服拿出来,当作睡袋
租给乘客。

我把我们面临的窘境向瓦瑞娜作了详细说明,还刻意选择了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以免
让她怀疑我别有用心。瓦瑞娜听完以后,陷入了沉思,高高的颧骨泛着白光,让她的轮
廓看起来有些抽象。大约过了两分钟,她才抬起头来,眼神变的轻松起来。

“没关系,那个凭证你拿着就好。”

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那张凭证上只写明了两张航运票,却没有写名字。在拿着航票
去 航运中心注册名字之前,这张票可以转让给任何人。换句话说,我可以转头卖给另
外一个人,大赚一笔,而瓦瑞娜不会有任何机会找回损失。

“你不怕我拿去卖掉么?”我坦率地问道。

“如果我说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可以信任,你相信吗?”

“别傻了!”

她露出妩媚的笑容:“把你的身份卡交给我,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彼此信任了吗?”

“聪明的女孩儿……”我咕哝了一句。这确实是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没有身份卡我根本
无法登船,她也没法打开卡上的指纹锁从中牟利。我们彼此手里拿的都是对自己毫无用
处、对对方却至关重要的东西。当然,我和她的一夜春宵也因此而泡汤了。

“这是我的身份卡,可别弄丢了。”我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顺便随口问道:“你打算
去哪里休息?”瓦瑞娜露出捉狭的表情:“我告诉你的话,你会不会半夜摸过去?”我
严肃地回答:“那可真说不定,据说大冲运期间一夜情的发生概率是平时的十倍。”

“这也是个大冲运笑话,对吗?”

“当然了,这个笑话的可笑之处在于:在大冲运期间,你也许能找到一夜情的对象,但
不可能找到可以发生一夜情的房间。”瓦瑞娜笑了笑,什么都没表示。为了摆脱尴尬,
我决定讲另外一个故事给她听:“从天文学的角度来说,火星大冲十三年才发生一次,
而大冲运却是两年一回,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瓦瑞娜的态度很明显是敷衍。

“据说这个名字的来源是一个缺乏科学常识的小说家。他误把普通的火星冲日当成了大
冲,当别人指出他的错误时,他回答说‘是的是的,也许我搞错了,但是大冲比较好听
,不是吗?’于是大冲运这个错误的名字就以讹传讹,成了习语。不得不承认,大冲运
确实比冲运顺口一些。”

瓦瑞娜轻描淡写地说:“真是个可悲的家伙。”

我们正要告别,忽然旁边一个欢快的男声传来。“哟,这不是张哥吗?”

来的人居然是文东,这家伙大概刚从氧吧里出来,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轻松神态。文东看
了一眼我身旁的瓦瑞娜,眼神变得暧昧:“看来您的票是到手了,已经有闲情逸致搞这
个调调儿了。”我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刚才认识的朋友,瓦瑞娜。”文东一脸地不相
信,他伸出手去,眼睛却盯着她丰满的胸部,瓦瑞娜象征性地用指尖碰了碰,不失礼貌
地表现出了她的厌恶。

“你的航票已经没问题了?”我随口问道,这是个在奥林帕斯永恒的话题,就象是英国
人问候天气、中国人问候吃饭一样。

文东满不在乎地转动一下脖子:“那当然,我那几个哥们儿,都是过命的交情,绝对靠
的住。我说来一张回地球的航票,一句话,人家立刻送来好几张,让我随便挑。”

我和瓦瑞娜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摇了摇头,谁都听得出来这个小青年是在吹嘘。买大冲
运期间的航票可不是买鸡蛋那么简单,一张嘴就是几张,说的轻巧!文东又瞅了一眼瓦
瑞娜,对我说道:“张哥,火箭发射前要没事儿,就到氧吧找我去吧。那儿的人我最熟
啦,只要我一句话,他们就得免单……”

我嗯嗯几声,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文东又东拉西扯了几句,这才吹着口哨走开。瓦
瑞娜大有深意地瞥了瞥我:“你的朋友,可真是有趣啊。”我立刻回答:“我也是在旅
途中才认识他,可没那么熟。你要我帮你搬行李么?”

瓦瑞娜表示不用了,她把那些大行李都堆在了广场的寄存处。虽然火星重力没地球那么
可怕,带着大件行李到处跑毕竟不很方便。于是我们就此道别,并约好明天在那家小饭
店碰头。

我目送着瓦瑞娜聘聘婷婷的背影消失在汹涌的人群中,开始思考自己今天晚上的安排。
正规酒店是别想了,整个奥林帕斯也不过只有那么一所罢了;职工宿舍这会儿肯定已经
被包光了。运气好的话,我也许能在储物仓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运气不好的话,就
只好睡广场了。

最终我的运气介于好与不好之间,通过与一个水栽农场管理员的交涉,我可以在那个农
场里凑合一夜。那是人类文明在向宇宙进发过程中最重要的发明之一,这种装置每一个
基地和飞船都会配备一套。它可以通过规模化营养液来大量培育太空蔬菜,给星际旅行
的人补充必要维生素养分——当然,对于我来说,这种伟大发明的全部价值就在于,它
的两个蔬菜培养槽之间为散热和通风预留有足够空隙,那里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

听起来是很凄惨的选择,但绝对比想象中要舒服。为了尽量保证植物自然生长,农场里
的供暖和空气含氧度都很足,而且在黄瓜、甘蓝与韭菜的清香中入眠,不失为一种美好
的嗅觉疗法。那个管理员甚至向我保证,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能听到蔬菜们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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