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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胄龙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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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君儒说道:“不是每个人都会通灵术的,我只是考古学者,只有你这样的玄学大师,才会那样的法术!”
  上川寿明不再说话,神情严肃起来,几个日本忍者站到他的身边,围成一个圈。
  苗君儒朝怀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程顺生带着水生也走了过来,和苗君儒站在一起,低声问道:“其实日本人自己可以找到那根阴阳柱,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叫来?”
  苗君儒低声说道:“我也想知道!”
  说话间,只见上川寿明那平伸的手掌心,出现了一团黄色的火焰,他的嘴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离上川寿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三个模糊的人影,其中的一个人影似乎在与上川寿明说着话。没一会儿,上川寿明手里的火焰消失,那三个人影转身朝正堂走进去。
  正堂就是当地人称的“享堂”,是摆放祖宗牌位的地方。“享堂”是香堂的谐音,暗喻祖宗享受子孙香火的含义。
  所有的人跟着那三个人影进了正堂,见三个人影在正堂大香案旁边的一根柱子前停了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几个日本忍者在那根柱子前找来找去,可除了那根柱子外,并没有第二根柱子。
  苗君儒说道:“你找不到阴阳柱的!”
  上川寿明生气道:“想不到你们这些中国人,连死了都这么可恶!”
  程顺生大声道:“你说什么?别忘了他们是被你们日本鬼子杀死的,他们活着是中国人,死了也是中国鬼!”
  上川寿明怒道:“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苗君儒说道:“上川先生,别这么激动。离二月二龙抬头还有两天的时间,你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就是杀了我们也没用。至于后果,你比谁都清楚!”
  上川寿明愤怒地望着苗君儒:“你不可能不知道寻找阴阳柱的方法!如果你仅仅是个考古学者,刚才就没有办法用道家的接引法术,把他们三个人的魂魄引进祠堂。”
  苗君儒说道:“上川先生,我这些都是旁门左道。”
  上川寿明说道:“我知道你不肯帮我,我就不信,没有你,我就找不到那根阴阳柱!”他的脸上出现一抹杀气,随即咬破左手中指,口中念念有词,用左手中指在右手掌心画着符。蓦地,他的右手掌心出现一道金光,金光中浮现出一道灵符。
  苗君儒见到那道灵符,大声叫道:“上川先生,你这么做也太狠毒了!”说完,他也咬破左手中指,凌空画了一个八卦图形。那八卦图形发出道道金光,凌空飞向那道灵符。
  一声霹雳,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灵符和八卦图形全都不见了。
  上川寿明叫道:“你为什么要制止我?”
  苗君儒说道:“你只是要寻找阴阳柱,祠堂里的这么多阴魂和你有什么恩怨,为什么非要打得他们灰飞烟灭?你这么做,也太狠毒了!”
  上川寿明说道:“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吗?我只是想逼他们说出阴阳柱在哪里?”
  苗君儒说道:“别忘了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中国人!如果你跪下来求他们,也许他们会告诉你!”
  上川寿明说道:“想要我跪在你们中国人面前,我做不到!”
  苗君儒说道:“还有一个方法,把全村的老人都找来,逼他们说,逼活人总比逼死人要容易得多!”
  站在苗君儒身边的怀特说道:“上川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玄学界的高人,我建议你学会尊重死人。”
  上川寿明长叹一声,走到摆放牌位的长条香案前,低着头,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哀求着什么。
  苗君儒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出现凝重之色。
  程顺生好像听到有滴水的声音,寻声望去,见苗君儒那咬破的手指正不断滴血,而且滴得很厉害。他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要为苗君儒包扎手指。当他的手碰到苗君儒的手时,如同碰到冰块一般,吓了他一大跳。更为奇怪的是,苗君儒手上的血滴在青石板地上,瞬间便渗了进去,看不到任何血迹。这是石板,不是松软的泥土,就算是泥土,那血滴到土里,也能看到呀!
  只听得上川寿明那阴森森的声音:“苗教授,你还有多少血可以流?”
  程顺生见苗君儒的脸色越来越白,急道:“苗教授,你再不止血的话,会死的!”
  他见苗君儒不吭声,忙从腰间拔出了手枪,不顾一切地对准上川寿明扣动了扳机。
  
  第十一章 军统上校的困惑
  
  民国三十四年三月十二日深夜。
  婺源县政府县长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汪召泉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连连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
  警察局局长罗中明站在旁边,沉声说道:“汪县长,属下我办事不力,请你允许我辞职!”
  汪召泉说道:“罗局长,不是你办事不力,是日本人太狡猾。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怎么能辞职呢?”
  罗中明说道:“我是觉得有愧于汪县长的栽培!”
  汪召泉说道:“罗局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栽培不栽培的。我汪召泉没来婺源之前,你在这里已经当了十年的警察局局长,没有人比你对婺源的情况更熟悉,怎么找到现在,连一点日本人的踪迹都找不到呢?”
  罗中明说道:“我也觉得奇怪,那股日本人在婺源境内,居然比本地人还熟,我想婺源一定有他们的人!”
  汪召泉说道:“你怀疑有汉奸在帮他们?”
  罗中明说道:“胡会长派人带信给我,他说小东门外的一家杂货店老板,是潜伏在婺源多年的日本人。我派人去查过了,那个杂货店老板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也许正带着日本人和我们绕圈子!”
  汪召泉惊道:“潜伏在婺源十几年?要真是那样,我们很难找到他们。”
  罗中明说道:“这足以说明日本人的可怕!”
  汪召泉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的踪迹,但不要打草惊蛇!”
  罗中明说道:“汪县长,我想在每个乡设立搜捕队,可是我现在手里的人不够!”
  汪召泉说道:“全县十几万人口,青壮年有七八万之多,难道还不够吗?你可以找各乡长、保长要人。”
  罗中明笑了一下,说道:“有汪县长这句话,我就好办了。还请县长下个公文,否则下面那些乡长、保长,不一定买我的账。”
  汪召泉说道:“等下叫秘书室的人写一份公文,盖上章后让你带走!”
  罗中明离开后,刘师爷走到汪召泉的面前,低声说道:“汪县长,我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汪召泉问道:“你觉得哪里奇怪?”
  刘师爷说道:“我觉得罗局长说的话很奇怪。据我所知,罗局长是军人出身,淞沪大战的时候,在上海打过日本人。一直以来,他对日本人恨之入骨,也从来没有提过一个怕字。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说日本人很可怕!”
  汪召泉起身走到一旁,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和日本人打过仗的军人,有几个不怕日本人的?还有,日本人确实很可怕,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人物从重庆弄到这里来了。罗局长怕日本人,其实我更怕日本人!”
  刘师爷说道:“汪县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汪召泉问道:“那你是哪个意思?”
  刘师爷说道:“汪县长,这个罗局长带着人在下面转了那么多天,凭他的能力,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说给各村的通知也都早就发下去了,那伙日本人不可能没有一点踪迹!”
  汪召泉沉思起来:“你说得也有道理!”
  刘师爷说道:“如果他见过日本人,并且和日本人达成了某种协议,那我们要救的人就更危险了!”
  汪召泉问道:“此话怎讲?”
  刘师爷说道:“现在围攻婺源的日本军队突然撤走,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保安大队的方队长还没回来,就说明情况并不乐观,日本军队随时都会发起进攻。罗局长拿到了那份公文,手上有那么多人,每个乡设立搜捕队,实际就等于控制了全县。一旦情况有变,他可是县里最有实权的人!”
  汪召泉一听刘师爷的这番话,额头顿时溢出了汗珠,连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派人把公文追回来!”
  刘师爷说道:“这倒不必,等他把人调齐之后,县里再下一道公文,所有搜捕队统一调到县里,由汪县长你亲自指挥,那样一来,姓罗的就算有外心,也无能为力了!万一日本人手上的人质有什么意外,你可以把责任推到他的头上,你最多弄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不会掉脑袋!”
  汪召泉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要是人质真的有什么意外,我能保住这颗脑袋就算祖宗保佑了。刘师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保住我们的命就行!”
  刘师爷说道:“汪县长,我跟着你做师爷,算来也有七八年了,没有你,哪来的我呢?”
  汪召泉说道:“我真的后悔来婺源当这个县长!”
  刘师爷笑道:“汪县长,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办法我自然会替你想的,不过,我还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汪召泉说道:“只要你有办法保住我的命,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只要我有的。”
  刘师爷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你的大印!”
  汪召泉惊道:“你要我的大印做什么?”
  刘师爷嘿嘿地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命,就乖乖地把大印交给我!”
  汪召泉忽然觉得刘师爷像变了一个人,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深深地攫住了他。
  罗中明拿着盖有县政府和县长大印的公文,离开了县政府,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吉普车,对司机说道:“去卖鸡巷!”
  卖鸡巷是一条小巷子,由此可通往城北。吉普车在巷口停了下来,罗中明跳下车奔进巷子,到一户人家的门前,整了整衣冠,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谁?”
  罗中明说道:“是我,罗中明!”
  里面的男人说道:“进来!”
  罗中明推门进去,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人站在桌边,桌上摆着一张婺源县的地图。在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电台,两个人正紧张地忙碌着。他走过去,敬了一个礼,说道:“报告,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拿到了县长的公文!”
  那个男人转过身,居然是刘勇国。他接过那纸公文看了看,说道:“你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把全县的青壮年组成搜捕队,人越多越好。按我的计划,将每个乡公所的保安队划归搜捕队管!”
  罗中明说道:“打过这一仗,各乡公所保安队剩下的人都不多了!方队长留了不少人在外围负责警戒,那些回来的都是一些伤兵!”
  电台前的一个人起身道:“刘上校,他们的电台又开始发报了!”
  刘勇国问道:“在什么方位?”
  那个人走到地图前,用红色铅笔在一个地方做了标记,说道:“大体的方位就在这里一带!”
  罗中明看着地图中的标记,惊道:“怎么在考水?”
  刘勇国说道:“你知道这个地方就好。你可以把搜捕队的人秘密调到考水村附近隐蔽起来,但是千万要记住,绝不能打草惊蛇!”
  罗中明说道:“现在知道了他们在哪里,我直接带人过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
  刘勇国打断了罗中明的话,说道:“你不用多问,事关党国机密,照我的话去做就行!”
  “是!”罗中明敬了一个礼之后,转身出去了。
  刘勇国问那个人:“重庆那边回电没有?”
  那个人说:“还没有,要破解日本人的密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勇国急道:“可是离二月二只剩下两天了,要是再无法破解日本人的密码,我们就无法知道日本人的行动目的,那怎么救人呢?你马上给重庆去电,再催催!”
  那个人说:“好,我马上去电!”
  刘勇国望着地图上的标记,眉头紧锁。从重庆到婺源,他只花了两天的时间,比苗君儒还早一天到。一到婺源,他立即秘密联络上了军统局在婺源的负责人罗中明,充分了解了婺源当前的形势。
  离开重庆时,他的上司沈醉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了几句话:“我知道你的本事,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应该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
  刘勇国对日本特务的情况是很了解的。据他所知,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前,有大批隐藏在中国境内的日本特务为日军提供各方面资料。在淞沪大战时,日军高层对守卫上海的国军,就连每个排长的名字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武器装备和驻防情况了。这样的仗打起来,哪有不输的道理?
  据他的经验,日本特务非常注重组织性。所以在来婺源的路上,他就分析出,隐藏在婺源境内的日本特务绝对不止一个。
  日军从四个方向进攻婺源,若论作战双方的兵力与战斗力水平看,不要说一个团的正规部队加上保安团,就是一个师的兵力,也无法挡得住日军的进攻。
  很显然,日军虽然是进攻,但并不真正进逼,而是在消耗县城内的守军及警备力量。日军的作战目的,是令那些活跃在婺源境内的日本人,能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从今天早上开始,围攻婺源的日军突然撤去,这就足以说明,婺源境内的那股日本人,已经不需要外围日军的支援了。也就是说,那股日本人自信能够完成任务。
  他与日本人打交道那么多年,虽说日本人很狂妄,可这种狂妄并不是无知,而是建立在自信与能力的基础上的。与日本人交手,他非常小心,稍有不慎,不但完不成任务,甚至连命都会没有了。抗战以来,死在日本人手里的军统局特务,不下五万人。
  罗中明作为军统局的人,在婺源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婺源城里有日本特务在活动。能够解释这一情况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罗中明确实不知道,因为婺源并不具备军事价值,婺源城里日本特务很少活动,隐藏得太深。他以前追踪日本特务,都是从日本特务的活动迹象中去查找线索。如果对方不活动,那就无从查起。
  第二种可能,他不敢去想。这么多年来,军统局内投靠日本人的特务不在少数,很多人都干起双面间谍的角色。虽然军统局进行了一系列“锄奸”活动,杀掉了不少汉奸和投靠日本人的特务,可那并不是全部。
  当务之急,是要救人,而不是对付城内的日本特务。但是他相信,城内的日本特务与那股日本人肯定有联系,只要找到城内的日本特务,就能找到那股日本人在婺源境内的藏身之处。可是现在,他不需要去找城内的日本特务。因为屋角那部美国最新的电台,既可以发报,也可以查出周边方圆百里内任何一部电台的活动情况。
  在婺源境内,总共有三部电台。根据电台的波段,他知道一部是国民政府的,在县政府内,另两部是日本人的,但不在县城里,而是在乡下。其中一部在考水村附近,另一部则在古坦乡,具体位置不太明确。
  难道婺源县城内的日本特务,把电台转移到乡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考水,会一会那个胡会长。因为罗中明告诉他,就是胡会长派人报告说,县城小东门外杂货店的老板是日本特务。他很想知道,胡会长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日本特务的。
  考水村。胡德谦家。
  正厅的门开着,门前分别站着四个背枪的乡丁,门上方挂着两个灯笼。正厅内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胡德谦正襟危坐,旁边站着游瞎子的儿子游勇庆。他的管家胡旺财至今还躺在床上,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除了村后街的明经书院和世德堂外,胡德谦的家是考水村最大的建筑。这座建于乾隆年间的青砖碧瓦的大宅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执礼堂。正厅房梁上的那块匾额,据说是大学士纪晓岚的手笔。正堂中间挂着一副松竹梅三友图,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山水屏联,一看就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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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宋朝以来,考水村文峰鼎盛,共出过进士二十多人,举人两百多人,五品以上官员三十多人,文人学者更多。
  作为族长的胡德谦,只知道考水村的阳宅风水很好。正因为风水好,才会出这么多人才。上任族长留给他的那十六个字玄机,已经被他破解了八个字。现在他知道,考水村的命运,已经与那个姓苗的人紧紧连在一起了。日本人告诉过他,苗教授会来找他的。他相信日本人的话,希望能够快点见到苗教授。
  他的儿子在日本人的手里,天一亮就要带东西去维新桥头换人,可是现在离天亮只有几个小时了。如果苗教授还不来的话,就算他想用东西去换儿子,可拿什么东西去换呢?
  他的小儿媳端着一碗饭,从堂后转出来,来到他的面前,低声说道:“爹,这是娘让我给你做的,这两天你都没有好好睡,你……”胡德谦斥道:“你去睡吧,别来给我添乱!”小儿媳把碗放在桌子上,低着头进去了。
  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跑到胡德谦面前叫道:“德谦叔,我们在村口抓到一个人,他想见你!”
  胡德谦叫胡德欣集中了村子里上百个胡姓青壮年,组成村里的保安队,除了守护八卦坟外,还负责全村人的安全。村保安队每五到八人为一组,分批巡视全村各处,遇到不认识的外乡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来再说。
  胡德谦问道:“人呢?”院门外传来嘈杂声,胡德谦抬头望去,见胡德欣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被绳子捆住的人,两个村保安队的人押着。
  那个人走路的步伐很稳健,西装革履,脸庞轮廓分明,神色刚毅,特别是那双眼睛,充满着神秘与睿智,那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胡德欣上前说道:“他是骑马从大路来的,就一个人,他什么都不说,只说要见你!”
  那个人被推到胡德谦面前,他上下打量了胡德谦一番,问道:“你就是胡德谦胡会长?”
  胡德谦说道:“不错,请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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