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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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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没跟他拖,迈步跟他走了个并肩。

谷底越来越近,但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祖冲道:“兄弟,怎么回事?”

燕翎道:“祖大哥,不要急,说不定他们会来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那也该出声了啊!”

“到了近前再看吧!”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精舍,小楼近前,精舍也好,小楼也好,门都关着,两个人停了一下来。

祖冲低声道:“难不成没人在……”

燕翎道:“恐怕咱们得先发话。”

“我试试!”祖冲立即提气扬声:“姓祖的跟我这兄弟答话来了,出来一个说话!”

马上有动静了,一间精舍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白发苍苍,一副龙钟老态的灰衣老人来,老人许是眼神儿不大好,眯着眼直往这边打量:“谁呀?”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祖冲又说了一遍:“姓祖的跟我这个兄弟答话来了。”

“姓祖的?答什么话呀?”

这敢情好,白发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祖冲冷冷一笑:“你们这不显得小家子气么?”

“这位,我们姑娘在这儿养病,怕吵,你说话小声点儿行不行?”

是真?还是假?

祖冲转望燕翎,燕翎刚要发话。

从精舍里又出来个人,是个年岁跟白发老人差不多的白发老婆婆:“于伯,你在跟谁说话呀?就不能小声点儿么?你不是不知道姑娘怕吵!”

白发老人抬手一指:“是他们,说什么姓祖,来答话的!”

“答话?答什么话呀?”

“我不知道,正在问他们。”

白发老婆婆抬眼望,看样子也很吃力:“你们来跟谁答话?答什么话呀?”

燕翎道:“我们没有敌意,只是来答话,不会再管别人的闲事了,请让我们把两个同伴接回去。”

白发老婆婆道:“你们走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家了吧?”

燕翎道:“应该不会。”

“可是我们实在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燕翎淡然一笑:“你们要是言而无信,我们就只好自己闯进去接人了。”

“闯进来接人?你们……”白发老婆婆面有惊容。

祖冲道:“不想让我们闯也可以,那就放人,我们接了人,马上就走。”

“你们一定是走错地方,找错人家了,我们这儿没有你们要接的人啊!这样行不行,只要你们不吵我家姑娘,我跟于伯让你们进来自己看。”

祖冲冷冷一笑:“好呀?”

显然,他要进去看看。

“可千万不能吵我家姑娘啊!”

“我们不会吵你家姑娘。”

“那就跟我进来吧!”

她转身进了精舍,白发老人还在外头站着。

祖冲转望燕翎:“兄弟,怎么样?”

燕翎道:“看看也好。”

祖冲迈步行了过去。

燕翎紧跟在祖冲之后。

两个人进了精舍,白发老人跟在后头。

白发老婆婆带路,燕翎跟祖冲一间一间的看,一处一处的看,他俩发现各间精舍里的家具摆设都很简单,但都很精致。

看完了最后一间精舍,两个人没有任何发现,白发老婆婆道:“老身我没有骗你们吧!”

祖冲道:“还有一个地方没有看。”

“那儿?”

“那座小楼。”

“小楼不行,那是我家姑娘养病的地方。”

白发老婆不让看。

祖冲冷笑道:“只这个地方不让看,你的一番好意不就白费了么”

白发老婆婆似乎没懂:“你是说……”

“既然有这番好意,就要好到底。”

老身不是不愿意好到底,可是我家姑娘在那儿养病……”

祖冲冷笑道:“要是我们要接的人,就藏在那座小楼上呢?”

白发老婆婆脸色微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老身这么大年纪,难道会骗你不成?

再说这也事关我家姑娘名节,你怎么好乱说话?”

“事关你家姑娘名节?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接的人,是男人不是女人!”

白发老婆婆一时没说出话来,但旋即又道:“老身我什么都不知道,老身只知道我家姑娘在小楼上养病,任何人不能去惊扰。”

祖冲道:“要是我们非上去不可呢?”

“老身自知拦不住你们,你们要是非上小楼不可,老身就死在你们面前。”

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祖冲没想到白发老婆婆会有这么一招,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忙转望燕翎。

燕翎说了话:“老人家,你说你家姑娘有病?”

“可不是么?”

“不知你家姑娘得的是什么病?”

白发老婆婆迟疑了一下:“老身不大清楚。”

显然她是不肯说。

“延医诊治了么?”

“当然延医诊治了,生病那有不延医诊治的?”

白发老婆婆的口气还是不太友善。

“不知可有起色?”

白发老婆婆又迟疑了一下,摇头:“未见什么起色。”

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略通歧黄,愿尽棉簿。”

白发老婆婆一怔:“怎么说,你会看病?”

“不错。”

“不用了。”白发老婆婆摇了头:“我们已经请大夫……”

“但是他们看不好你家姑娘的病,是不是?”

“可是……”

“老人家,我会治病,我不能见病不治,祖大哥,走!咱们上小楼。”

燕翎说完了话,转身就走。

祖冲急忙跟上。

“哎,哎!你们……”

白发老婆婆跟白发老人在后就追,只是他们似乎走不快,本来嘛!上了.年纪的一般人,有几个走得快的,不柱拐杖就算不错了。

可是,当燕翎跟祖冲大步走到小楼下的时候,白发老婆婆跟白发老人却追上来拦住了二人。

白发老婆婆并没有死在谁眼前!

一方不让上楼,一方坚持要看病,就在这时候,楼上传下一个脆生生话声:“谁在楼下吵,也不怕惊扰了姑娘!”

白发婆婆立即仰脸道:“小嫦,你下来一下。”

只听楼梯一阵轻响,从楼上下来一名白衣少女,年可十六七,明眸皓齿,相当美,也透着慧点,她第一眼就投向燕翎,当然,她也看见了祖冲,当她看见祖冲的时候,她眉锋为之一皱。

白发婆婆把燕翎跟祖冲到这儿来的经过,从头到尾告诉了白衣少女小嫦。

静静听毕,白衣少女小嫦脸色微寒,扬了一双眉梢儿,她就要说话。

楼上又传下一个话声,仍是女子话声,这女子话声娇柔甜美,但却有气无力,有点虚弱:“小嫦,告诉莫婆婆跟于伯,让他们上来吧!”

白发婆婆一怔:“怎么说?姑娘让他们上去!”

白衣少女小嫦脸色也不寒了,眉梢儿也不扬了,高声恭应一声之后,道:“莫婆婆,于伯!你们俩位听见了。”

燕翎也觉意外,但是毕竟他是非上小楼看看不可。

只听白发婆婆莫婆婆冷冷道:“我家姑娘有话了,你们可以上去了。”

白衣少女小嫦道:“跟我来。”

她转身先上楼了。

燕翎、祖冲跟了上去。

莫婆婆跟白发老人于伯紧跟在后,他们俩个上楼梯的时候,虽然又是一副龙钟老态?可是并不见吃力,也不见慢。

……………………………………………………………………………………

  
 

 
 
 
 



第 七 章
 
燕翎跟祖冲上了小楼,眼前是个布置典雅的小客厅,靠里垂着帘还有一间,看不见里头,但是觉得出隐隐有暗香袭人。

小嫦向垂着帘那一间浅浅施礼:“启禀姑娘,他们上来了。”

只听垂着帘那一间传出先前那娇柔、甜美、虚弱话声:“我听见了,过来把门帘掀开。”

白衣少女小嫦又恭应一声,走过去掀开了垂帘。

垂帘一掀起,里头那一间立即全落进了眼里,那是一间卧房,同样的典雅,摆设不多,只有一座梳妆台,一张雕花木床,床上纱帐低垂,玉钩分挂,床前站着另一名白衣少女,同样的美,同样的慧点。

只听纱帐里传出那娇柔、甜美、虚弱话声:“两位看见了么?”

里头那间卧房已经是尽收眼底,不能说没看见,燕翎只得道:“看见了。”

“我这小楼上没有藏人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让掀开门帘。

“没有。”

“那么两位请吧!小嫦、跟莫婆婆、于伯送客。”

莫婆婆这里抬起了手:“我家姑娘有话,两位请!”

白衣少女小嫦那里就要放下垂帘。

燕翎道:“慢着!”

纱帐里那娇柔、甜美、虚弱话声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燕翎道:“我还没有给芳驾看病。”

“那不是两位想上小楼来的藉口么?”

“那要看芳驾是不是真有病?”

莫婆婆脸色一变:“你……”

“莫婆婆!”那娇柔、甜美、虚弱话声叫了一声。

莫婆婆立即微欠身,住口不言。

“我是真有病,恐怕你也已经听出来了。”

“那我说看病,就不完全是想上小楼来看看的藉口。”

“你很会说话。”

“实话并不难说。”

“你真会看病。”

“会不会一试便知。”

“你的好意我心领,不看也罢!”

“怎么说?”

“我直说你别介意,我这病你治不了。”

“就因为不少名医都没能看好芳驾的病!”

“不错。”

“那芳驾应该不在乎多这一次。”

“你的说法倒是跟他们不同。”

“他们怎么说?”

“他们都夸下海口,几乎包医。”

“我不是名医,我不敢,只敢说愿尽心尽力。”

“你为什么要给我治病?”

“每一个会医术的人,都不会见病不医,他若是见病不医,就不配学医。”

“你是个医者么?”

“会医术的人不一定每一个都是医者。”

沉默一下之后:“好吧!你我都试试,请进来吧!”

莫婆婆老脸上有些意外之色,但她没说话。

燕翎带着祖冲行向卧房,莫婆婆跟白发老人于伯依然紧跟在后,越近卧房,暗香越浓,进了卧房,白衣少女小嫦将垂帘挂在门边,也跟了进去。

卧房本不大,一下子进来这么些人,显得有点挤。

只听那娇柔、甜美、虚弱话声又从纱帐里传出:“小娥,看座。”

床前白衣少女恭应,忙把梳妆台前凳子搬来床前。

看来两个白衣少女都是侍婢,一个叫小嫦,一个叫小娥,嫦娥充当侍婢,主人可知。

“请坐。”

燕翎谢一声坐在床前。

“要把脉吧?”

“当然。”

纱帐里伸出一段皓腕,欺雪赛霜,柔若无骨,或许是因为病了些时日,显得有点瘦弱,但瘦不露骨。

燕翎没犹豫,也没说话,伸两指搭上了皓腕把脉,很快的,他收了回手,道:“芳驾这不能算病。”

“怎么说?”帐中人儿道。

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都一怔!

“我说芳驾这不能算病。”

“这也跟他们的说法不一样。”

“他们怎么说?”

“他们都说是病。”

“是么?”

“你说不能算是病,那是什么?”

“芳驾不是本地人?”

“你问这……”

“这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不错。”

“原来是水土不服。”

莫婆婆上前凝目:“真是水土不服!”

“错不了。”

“那么多名医,治不了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不难医。”

“那……”

“你家姑娘的水土不服不好医。”

“这话怎么说?”莫婆婆一脸诧异色。

“它引发了你家姑娘别人不会有的另一种病。”

莫婆婆脱口叫:“你这话……”

“莫婆婆!”帐中人儿叫了一声。

“莫婆婆一脸恍悟色,随即瞿然,住口不言,但一双老眼睁得老大望着燕翎。

帐中人儿又道:“看来你才是位名医。”

“我当不起。”

“没想到此时此地我会遇见你这么一位。”

燕翎没说话。

“我这不是病的病,好医么?”

“不好医!”

“你是说你也治不了!”

“我没有这么说。”

“你是说你治得了?”

“我还是只能说,愿尽心尽力。”

“那就麻烦你……”

燕翎伸手又搭上腕脉,这回不是搭两指,而是握住了帐中人儿的皓腕:“芳驾知道该怎么做。”

随即他闭上双目。

没听帐中人儿说话,只见那段皓腕泛起了轻微颤抖,带得纱帐、玉钩都为之抖动。

小嫦、小娥有惊容,要说话。

莫婆婆忙以眼色止住,其实莫婆婆她也是一脸的惊容。

就这么,约摸过了盏茶工夫,燕翎收回了手,缓缓睁开了两眼。

莫婆婆忙问:“怎么样?”

燕翎还没说话,帐中人儿已然道:“莫婆婆,我已经好了。”

莫婆婆老脸上倏现惊喜色:“我家姑娘已经好了,谢天谢地……”

只听帐中人儿道:“我该谢谢你。”

燕翎道:“芳驾不要客气。”

于伯、小嫦、小娥同样一脸惊喜,他们跟莫婆婆几乎是不约而同,一起向着燕翎拜下。

燕翎伸手拦住于伯跟莫婆婆:“诸位不要客气。”

帐中人儿道:“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高明。”

燕翎道:“没什么,芳驾这不是病的病,会武的人只要略通医术,都能治。”

“你太客气了,我卧身病榻不少日子了,样子很难看,恕我不下床见你了。”

“芳驾不必客气,我们也该告辞了。”

燕翎他说走就走,转身往外行去。

祖冲忙跟。

只听帐中人儿道:“莫婆婆、于伯,代我送他们俩位。”

莫婆婆、于伯恭应声中跟了出去。

那有这样的,现在不能下床见客,总可以请客人别处坐坐,然后梳洗更衣,再请客人相见,客人要走,留都不留,甚至连互通个姓名都没有。

莫婆婆、于伯代主送客,只送出了精舍外,燕翎偕同祖冲往谷外走,头都没回。

一出谷,祖冲立即嚷嚷上了:“兄弟,我不敢说你,可是我非说你不可,我憋了半天了,咱们这一趟算什么……”

燕翎道:“治了女主人的病,至少不算白来。”

“兄弟,他们分明是咱们要找的,你还给他们那个丫头看病!”

“祖大哥,那个时候,她在我眼里只是个病人,当初我跟老人家学医术的时候,老人家曾经告诉我,会医术的人绝不能见病不医,那怕他是仇敌。”

祖冲道:“既然老人家这么说,我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兄弟!他们是咱们要找的没错吧?”

“没错,他们个个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只看那两个老的,能在小楼下追上咱们俩就可知道了。”

祖冲呆了一呆:“真的,不是兄弟你提,我都没留意,可不,咱们虽是大步行走,那两个老的能赶上咱们,不是练家子,绝办不到。”

“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那个病在床上的丫头也会武?”

“修为更高,而且练有奇异的功力。”

“兄弟是给她治病的时候知道的?”

“不错。”

“这么说她也一定知道兄弟的修为了!”

“那不一定,只要修习内功的人,都能治她的病。”

“她究竟是什么病?”

“就像我说的。”

“水土不服曾引发她的病?”

“别人不会,就因为她练了这种奇异的功力,才会被引发,再不医治就会走火入魔。”

“兄弟说她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怎么会水土不服!”

“对,她的来处恐怕还不近,只不知道他们是从那儿来的……”

燕翎没说话。

“难怪她不见咱们,不留咱们,甚至不通个姓名,可是,兄弟!咱们治好了她的病,就这么走了……”

“祖大哥,侯三哥跟邢六哥可能已经不在这儿了,就算还在这儿,也一定藏得很好……”

“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当然不是就这么算了,现在可以告诉祖大哥了,我所以给那位女主人看病,有一半是为了侯三哥跟邢六哥。”

祖冲眨了眨一又耗子眼:“兄弟,这话怎么说?”

显然他一时没懂。

“我拿给他们那位女主人治病,来换取侯三哥跟邢六哥。”

祖冲明白了,一脸恍悟色:“原来……只是,兄弟,他们会放他们俩么?”

“这就要看他们是不是懂道义,讲道义了。”

“万一他们不放他们俩呢?”

“到那时候再找他们应该不迟,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到那儿都说得过去。”

说话间,俩人已经把那处谷地远远抛在身后,这时候忽听背后传来叫声:“兄弟,祖老大,兄弟!祖老大……”

是侯老三跟邢老六的声音。

停步回身一看,可不!侯老三跟邢老六双双奔了过来。

祖冲喜道:“兄弟,成了!”

燕翎道:“只能说他们还懂道义,也还讲道义。”

只这两句话工夫,侯老三跟邢老六已奔到近前,双双停住,侯老三道:“兄弟,多亏了你了。”

祖冲道:“怎么?”

邢老六道:“不是兄弟治好了他们那个姑娘的病么?”

“他们告诉你们俩了!”祖冲道。

“可不!”侯老三道:“他们说兄弟明知道是他们,还愿意给他们那个姑娘看病,够意思!他们也不能不上路,所以就把我们俩放了。”

祖冲道:“这他们还算上路。”

邢老六道:“只是他们让我们俩给兄弟带话。”

祖冲道:“让你们俩给兄弟带话?带什么话?”

邢老六道:“礼尚往来,让兄弟别再管他们的事了。”

祖冲道:“什么礼尚往来?兄弟治好了他们那个丫头的病在先……”

“他们说,他们死了一个人在先。”

祖冲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可是旋即又道:“他们那个人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可是他们说,要不是咱们,他们那个人不会自绝。”

祖冲眼一瞪:“奶奶的,总是他们先烧人家的宅子。”

“他们说火是祖老大你放的。”

“奶奶的!”祖冲一双耗子眼瞪得更大了:“不是他们逼的,我会去放火?我姓祖的还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儿……”

“他们说总是祖老大你玩诈赌的把戏,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不找别人。”

祖冲嘴张了几张,就是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奶奶的,就这么一点短处,让他们拿住我了,这回我长记性了,我要是再玩那把戏,叫我绝子绝孙!”

燕翎笑了:“好了,祖大哥,礼尚往来就礼尚往来,好在华家宅子已经烧了,华家人不知去向,也没有什么我好管的了。”

祖冲目光一凝:“真的么?兄弟!”

“当然是真的。”

“那就行了,礼尚往来就礼尚往来吧!走,咱们回去了,回去喝两盅,给老三、老六压压惊。”

四个人走了,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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