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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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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是指那些黄衣汉子。

两名黄衣汉子忙点头:“真的!真的!”

燕翎道:“他们倒真听话。”

白伦忙道:“你杀了我,我也是这么说。”

“我不杀你。”

燕翎让他比死还痛苦,两手又用了力。

白伦又大叫,都快昏过去了。

那十几廿名黄衣汉子硬是没敢动。

燕翎道:“怎么样?”

白伦面无人色,颤声道:

“我还是那句话,她真已经走了……”

燕翎道:“既然来了,怎么会又走了?”

白伦只好说欧阳小倩诱走了他们少主,可没说真正的原因,也没说上那儿去了。

燕翎怎么会就此算了:“那么,他们上那儿去了?”

白伦不敢说不知道了,可又不敢说真情实话,他犹豫着没说话。

燕翎道:“白大总官,你算是一条硬汉子,不过,在我手底下,还没有能硬到底的人。”

他两手微紧。

白伦出来了,忙道:

“朋友,我端人碗,不得已,你何必跟我为难。”

燕翎道:“我也是不得已,欧阳姑娘会上你‘南宫世家’来,是有原因的,如今你们少主跟她一起走了,我不信你‘南宫世家’会

(以上至第320页)

(此书由于出版装订错误,缺少321…352页,也就是第十七章与第十八章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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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八 章
 
(此书由于出版装订错误,缺少321…352页,也就是第十七章与第十八章之间。)

(以下由第353页起)

了。”

申二娘目光一凝:“还有下回么?”

“冤有头,债有主,是不是?”

申二娘沉默了一下,道:“你这个人还不错,这要是犯在别人手里,我跟王麻子旱就没命了,像你这么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跟你结仇?”

“结仇?我根本不认识他,甚至从没跟他见过面。”

申二娘似乎有点不信:“那他为什么要害你?”

“我看可能是因为……”燕翎把他认为的原因告诉了申二娘。

听毕,申二娘讶然道:“有这种事?孙英不是这种人,也没听他说起这回事。”

“他什么事都会告诉你么?”

“他从不跟我提公事。”

“这就是了。”

“就算真有这种事,也绝不会是他的主意,他不是那种人,也没有理由那么做。”

“是么?”

“你想,他是在帅府里当差,端人碗,服人管,能随他自己的意思做事么?尤其是这种事。”

“我不能不承认,你说的是理,那么以你看,会是谁?”

“事关重大,我不敢乱指,最好让孙英自己告诉你。”

“以你看,我两个朋友怎么了?”

“真要以我看,你两朋友可能根本没上帅府去。”

“怎么见得?”

“帅府上下没理由对他们两个怎么样,要是像你说的,又是密报机关大事去的,帅爷一定会另眼看待,待他们如上宾,他们俩怎么会无故失了踪?”

“可是我有十成把握,他们俩来了‘大名’,至今还没走……”

“来了‘大名’,不一定非去帅府。”

“既来‘大名’,一定去帅府,说好了他俩要找大衙门。”

“也许他们没去,你根本不知道。”

“他俩要是真没去,孙英不会要你们俩害我。”

“也许孙英是为别的。”

“我刚说过,我跟他连见都没见过。”

“以孙英的身份、地位,他要对付你这么个人,办法多得很。”

“府衙要外来的江湖人限期离境,他不是没试过。”

“那是府衙……”

“怎么知道不是他的授意?”

“我又要说了,他不是那种人,再说,帅府又怎么会……”

“就像你说的另一句话,还是让他自己告诉我吧!”

“你说过,冤有头,债有主。”

“怎么?”

“他如果不是冤头、债主……”

她还真护孙英。

“那就要看他怎么对付我了,只要他不过份,你放心,我不会要他的命。”

“到时候,能不能让我跟他说说话,我劝他说实话。”

“当然可以。”

“我一定会劝他说实话,他一定会听我的。”

燕翎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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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九 章
 
天黑了,该上灯了。

王麻子坐在椅子上,睡得很香甜,是燕翎让他睡的,恐怕放炮都轰不醒他。

燕翎放了申二娘,他不怕她跑,她也没跑的意思,燕翎告诉她,一切如常,真要是为孙英好,就别玩什么花样。

申二娘点上了灯,谁也不知道她平日这时候都干些什么,只见她点上灯以后就在堂屋呆坐。

看时候,平日这时候应该是吃饭的时候,如今申二娘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况且她也没做饭。

…真等到了二更,外头有了动静,燕翎闪身进了耳房。

外头进来个人,正是大宅院里那个提剑黑衣老者,这时候他仍是一身黑衣,可是没提剑,进来先望王麻子,话却是问申二娘:“得手了?”

申二娘还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他又问:“老王怎么在这儿睡,还没回去?”

耳房里,闪出了燕翎,他道:“你说呢?”

黑衣老者望申二娘,手指燕翎:“这是……”

燕翎笑道:“好嘛!不知道我是谁,却叫人要我的命。”

黑衣老者脸色变了,扬掌就劈燕翎。

帅府护卫领班身手自不等闲,可惜他碰见了燕翎,燕翎伸手扣住了他的腕脉,他立时脸色大变,不动了。

申二娘忙道:“老孙,这位冤有头,债有主,你说实话!”

黑衣老者孙英惊怒叱喝:“你这个女人,闭上你的嘴!”

申二娘道:“老孙,不要怪我,换个别人,我跟老王早没命了,还能站这儿跟你说话么?”

孙英语气不一样了:“你……你叫我说什么?”

“说实话,人家这位只要你说实话。”

“我……”

不知道孙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有难言之隐。

燕翎道:“我来问,你来答我问,申二娘说你不是冤头债主,你不是那种人,我也相信,我要听你的实话,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为难你。”

孙英微微低头,没说话。

燕翎松了手:“只要你有把握,你只管动,否则我劝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申二娘忙道:“老孙,听人家这位的。”

孙英左手揉了揉右腕脉,如此而已,他是个行家,伸过手了,还能不知道有没有?

申二娘神色微松。

燕翎微抬手:“坐下说话。”

申二娘忙过来扶孙英坐下,她自己就坐在孙英身边。

燕翎也坐下了,道:“孙领班,你连见都没见过我,当然更谈不上跟我有仇吧!”

孙英低了低头道:“这是我们师爷的意思。”

申二娘道;“我就知道……”

燕翎道:“前些日子,府衙赶外来的江湖人限期离境,也是他的意思?”

孙英点了点头。

“为什么?因为我来找我两个朋友了?”

孙英又点了头。

“我两个朋友,上帅府去过,是不是?”

孙英又点头。

“他们是怎么去了?”

“夤夜从府后翻墙。”

申二娘道:“怪不得老王不知道。”

“所以我那两个朋友有罪。”

孙英没听明白:“怎么说?”

“你们把他们抓起来了,押进大牢。”

孙英脸上掠过痛苦神色,摇头道:“没有,没有把他们抓起来押进大牢,他们俩是来密报机密大事的,怎么会有罪?有罪也没罪了……”

“那他们俩哪儿去了?”

孙英脸上又现痛苦神色:“师爷听了他们的密告以后,不敢做主,往禀帅爷,之后,帅爷待他俩如上宾,还带来了帅爷赏赐的酒菜……”

“那还不错。”

孙英脸上闪过抽搐,没说话。

“之后呢?”

孙英仍然没说话。

申二娘忍不住问:“老孙,怎么了?”

孙英脸上抽搐得厉害,身躯也泛起了轻颤。

“老孙,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燕翎心神暗起震动:“孙领班……”

孙英颤声道:“没想酒菜里竟下了药,他们俩没多久就人事不省……”

燕翎忙道:“之后呢?”

孙英又不说话了。

申二娘叫:“老孙……”

孙英颤声叫:“不要叫我说……”

申二娘又叫一声:“老孙,你是说……”

燕翎站了起来:“帅府杀了他们?”

孙英没说话。

“老孙,是不是?”

“孙领班,你必得说。”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没见过这么惨的……”

“老孙,你是说……”

孙英连摇头,颤声道:“不要叫我说,不要叫我说……”

燕翎一把抓住了他的骼膊:“孙领班,不管什么事,你说!”

孙英猛然一阵激动,大叫:“他们俩死了就是了……”

燕翎虽然已经料到了几分,但是入耳孙英这句话,还是免不了心神震动。

只听申二娘叫道;“帅府真杀了他们,怎么会……”

燕翎道:“孙领班,他们俩是怎么死的?”

孙英叫道:“你已经知道他们死了……”

“还不够,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死了就是死了,怎么死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像你刚说的,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没见过这么惨的。”

“你知道他们俩死得惨……”

“怎么死的?怎么个惨法?”

“你这是何必……”

“孙领班,你必得告诉我,我不惜用任何手段,你又何必!”

“我不为别的,我是不忍说呀……”

申二娘又叫:“老孙,就算他俩挨千刀万剐,你也说!”

“你知道什么?”

“难道还有比千刀万剐的更惨的。”

燕翎道:“孙领班……”

孙英突然叫了声:“你听听有没有千刀万剐惨,他俩让喂了狗了……”

燕翎心头猛一震!

申二娘惊叫:“帅府的獒犬!”

孙英一点头:“对,那十几只凶恶无比獒犬!”

燕翎没见过獒犬,可是听说过,獒犬产自西藏,体型大小如牛犊,不但长得凶猛,性情也极凶恶,虎、豹见了都怕,如今他入耳“獒犬”两字,心神为之狂震,急叫:“怎么说?

他们俩……”

申二娘突然捂住着脸惊叫了一声:“天……”

孙英闭上了眼,直摇头,似乎怕看见什么。

燕翎摇了他的骼膊:“你是听说,还是亲眼得见?”

孙英颤声叫:“是我带着人把他们俩送去的,还得眼睁睁看着他俩让狗吃完了,才准走。”

怪不得他直闭着眼,狗吃人本就惨,十几只凶恶獒犬争食活人,拉扯撕裂,血呐模糊,更惨。

申二娘悲叫:“老孙哪!你怎么能干这种绝子绝孙的缺德事?”

孙英睁开眼,两眼竟有泪光:“端人碗,服人管,我不干行么?”

燕翎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杀人的手法那么多,何必非用这一样。”

孙英颤声道:“杀人灭迹,有比这更干净的么?”

燕翎高扬着双眉,两眼都红了:“对,这种事不能让人知道,这种事不能让人知道,可是,还是让人知道了……”

孙英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你看着办吧!”

申二娘忙望燕翎,一脸惊容,两眼都瞪圆了。

燕翎像没听见孙英的话,也像没看见申二娘的模样,他缓缓坐了下去:“我有话问你。”

孙英道:“你还要问什么?”

燕翎道:“这么艰难的你都说了,别的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孙英没说话。

燕翎道:“你可知道,他们杀了我那两个朋友,为什么怕人知道?”

“你那两个朋友不该死。”

“不该死为什么让他们死,毁尸毁迹,甚至可以不承认有这么两个人到帅府去过。”

孙英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当时你在场,我那两个朋友密报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

孙英道:“我也想到了,可是我不能相信,师爷也说怕他俩到处去说,扰乱人心。”

“那罪不及死,是不是?”

孙英道:“我也觉得帅爷的说法不大对。”

燕翎道:“现在你是不是确信,他们杀我那两个朋友的原因了。”

孙英道:“我还是不能相信……”

申二娘道:“你还不信什么?连我这个女人家都明白了,你还不明白!”

“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堂堂一位帅爷,怎么会……那还得了。”

燕翎道:“你说你们那位师爷,进去跟帅爷禀报过。”

“不错。”

“那些酒菜是帅爷的赏赐?”

“师爷是这么说的,不过也应该是。”

“以你看,这是师爷的意思?还是师爷假借帅爷的意思?”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师爷应该没那么大胆。”

“帅府的帅爷应该不止一位。”

“这位是首席师爷,姓文,叫文逸云。”

“找他怎么找?”

孙英迟疑着没说话。

申二娘道:“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顾忌什么?”

燕翎道:“要是我没有料错,等用完你之后,就轮到你了,你们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一个也逃不过。”

孙英道:“我们知道这事的,算都是亲信,要除我们,早就下手了。”

“以前是没人来找,现在有人来找,恐怕就不一样了。”

孙英又不说话了。

“碰上我这个只找冤头债主的,你是不是应该知足?”

申二娘为之猛惊喜:“谢谢你,谢谢你!我给你磕头……”

她站起来就趴下了地,砰然连声,硬是响头。

燕翎隔着桌子,再加上是个女人家,也不好伸手拦,正想喝止,申二娘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孙,这是大恩人,你还不说!”

孙英为之激动,别说孙英了,连燕翎都暗暗感动,只不过孙英在外头的一个女人,太难得了。

只听孙英道:“他一向住在帅府里,我带你去找他。”

“那倒不用。”

“我带你进去,他们不会提防。”

“我是为你的以后……”

“这么样一个主子,我还有什么以后,我不干了。”

“他们的人不少,你不在乎这个主子,不能不防别个。”

申二娘道:“老孙,你就听人家这位的吧!”

“不,说什么我也得尽点心,不然我一辈子难安。”

燕翎微点头:“好吧!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去合适?”

孙英道:“什么时候都行,不过越快越好。”

燕翎再次点头:“行!”

帅府护卫领班带路,燕翎大摇大摆的进了“安抚司”这个大衙门。

这时候,到处灯火,到处也布满了明桩暗卡,禁卫森严,如临大敌。

孙英带着燕翎,在前院东一条长廊北端的一间屋前停下,屋里有灯,只是寂静无声。

孙英轻扣门:“师爷在么?”

里头响起了低沉话声:“谁呀!”

“属下孙英,有事禀报。”

“进来吧!”

孙英应了一声,推开门,带着燕翎进去了,随手关好了门。

绕过一座屏风,看见了,眼前是间签押房,青衣老者师爷文逸云正在灯下批阅公文。

孙英上前见礼:“见过师爷。”

文师爷只盯着燕翎看:“孙领班,这位是……”

孙英道:“回禀师爷,这位就是那两个人的朋友。”

“那两个人?”

“前些日子那两个。”

文师爷神色不对了,站了起来:“你说他就是……”

“来找那两个的那位,也就是师爷交待除掉的那位。”

文师爷脸色又变了:“孙领班,你……”

“师爷别怪我,不这样我良心难安!”

文师爷转脸向外,张口要叫,可是他没能叫出声,因为燕翎已到了眼前,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咽喉,他一惊,差点没闭过气去,挥舞着两手挣扎。

燕翎道:“要命就老实一点。”

文师爷不动了,憋得脸色都不对了。

燕翎手微松,文师爷猛喘气。

燕翎道:“告诉我,为什么害我两个朋友?”

文师爷道:“没有……”

燕翎手微紧:“孙领班人在这儿,你还不承认?”

文师爷又憋了气,话声都不对了:“我说,我说……”

燕翎手又微松,文师爷喘了两口气,接道:“是孙英他动的手……”

孙英忙叫道:“文师爷……”

燕翎道:“我知道是孙领班下的手,要没有你这个师爷交待,他敢下手?”

文师爷苦着脸道:“这位,我也得听人家的呀!”

燕翎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师爷为什么杀我那两个朋友?”

“我也不知道……”

“怎么说,你也不知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谁敢问?”

“少跟我来这一套……”

“真的……”

“你是帅爷的首席幕宾,你不会不知道。”

“我真……”

燕翎转脸向孙英:“孙领班,那十几只獒犬在什么地方?”

孙英道:“就在东跨院。”

燕翎冷冷一笑:“那十几只獒犬一定还想再吃人肉。”

孙英懂了,没说话。

文师爷也懂了,忙道:“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就能这样对我那两个朋友?”

“不是我,我刚说过,我得听人家的……”

“我知道,我只问师爷为什么害我这两个朋友?”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真……”

“我可没工夫,也没那心情逗你玩。”

“我说的是真……”

“孙领班,带路。”燕翎拉着文师爷就要走。

“我说,我说……”文师爷都要哭了。

燕翎停住了。

“帅爷怕他们到处说,扰乱人心……”

“那也用不着杀他们,到底他们俩有功无罪。”

“那我就……”

“恐怕帅爷是怕他们到处说,但不是怕他们扰乱人心,是不是?”

“我不明白你这话……”

燕翎又要拉他。

“是,是……”文师爷忙改了口。

“帅爷为什么怕他们俩到处说?”

文师爷没说话。

“文师爷!”

文师爷突然哭了:“帅爷是怕消息走漏,让更多的人知道,最后传进朝廷……”

“那么,你们这位帅爷,他是金邦人。”

“不,不!他是咱们大宋朝的人……”

“那他怎么会帮金邦?”

“他已经跟金邦结了盟……”

燕翎双眉一扬:“说什么结盟,分明是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文师爷没说话。

“官至‘安抚司’,朝廷待他不薄,他竟然卖身投靠,他日金邦一旦入侵,他岂不是倒戈迎敌,将我大好河山拱手让人,他该死,该万死!”

文师爷仍然没说话。

燕翎话锋忽转:“他卖身投靠,你呢?”

文师爷忙道:“我没有。”

“你没有,你参与他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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