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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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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山人呆呆的望着黄建国消失在了巷子尽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看其怪异的背影,此人已绝非当日的黄建国,他已经完全变了,令人如此难以置信。

“爹爹……”兰儿揉着自己的喉咙,想着方才的事情,仍旧是心有余悸。

不利东北……山人想起了所占之“蹇”卦,婺源正是位于蓝月亮谷的偏东北方向,看来以后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兰儿和耶老,你们在此稍候,黄建国半夜从这家招待所里出来,里面必有蹊跷,也许里面住着他的同党,待我进去查探一番。”吴楚山人说罢,纵身跃进了院墙之内。

月光下,白墙黛瓦,竹影摇曳,花丛暗香,几声蝉鸣,淡淡的鼾声,除此并无异常。

吴楚山人站在院中负手而立,月下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嘎吱……”一声门响,吴楚山人望过去,月光斜斜的照射在房门上,门牌号为107室。

一个男人披着外衣,穿着大裤衩子,脚跟不稳,跌跌撞撞的奔墙角而去。

旧式的徽派建筑,茅房均设在院子侧后方的角落里,眼见着那男人的身影左右望望,然后就近转入了一丛湘妃竹的后面,随即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吴楚山人微微一笑,感觉此人身形似乎有些面熟,遂向前走了两步,注意观察着。

那男人小便完了,自那丛湘妃竹后转出,清凉的月光撒在了他疲惫的脸上……

“冯生,别来无恙啊。”吴楚山人轻轻笑道。

冯生一愣,目光盯住了院子中央站着的这个瘦高男人,轻声惊呼道:“吴楚山人!”

山人点点头,说道:“冯生,你不是回唐山了么?怎么又会来了婺源?而且步履虚浮,莫不是病了吧?”

冯生左右看了看,轻声道:“唉,一言难尽啊,进屋里来说吧。”

冯生朝着山人招了招手,然后推开了108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吴楚山人稍稍一犹豫,方才明明看见冯生自107房出来,现在却走进了隔壁的108室,还有,黄建国深夜来此处,莫不是与冯生有什么瓜葛?

“快进屋来呀。”冯生招呼着山人。

吴楚山人浑身警觉起来,含气于臂,随时准备出手,然后小心翼翼的跟进了房间。

冯生开了房间内的灯光,然后轻轻的带上房门。

吴楚山人扫视了一下屋内,一张床,简单的桌椅,并无任何可疑之处,遂放下心来。

“我见你从隔壁的107房间里出来,怎么又进了108房呢?”吴楚山人狐疑的问道。

冯生尴尬的笑了笑,小声说道:“山人,那屋里还有个女的。”

吴楚山人心下豁然明了,微笑着说道:“怪不得见你步履虚浮呢,看来刚刚行了房事吧?”

冯生脸一红,点头默认了。

“方才我见黄建国从这家招待所里走出来……”吴楚山人缓缓说道,一面留意冯生面目表情。

“黄建国!你看清楚了么?”冯生吃惊道。

“准确无误,我还与他交谈了呢。”吴楚山人淡淡说道。

“哦……我明白了。”冯生醒悟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明白什么了?”吴楚山人锐利的目光盯在了冯生的脸上。

“他是来和刘佳接头的,就是隔壁房间内的那个女人。”冯生领悟道。

“这是怎么回事?”吴楚山人狐疑的问道。

冯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声道:“刘佳是个日本女人。”

“你搞了日本女人?”吴楚山人惊讶不已。

“一言难尽啊,山人,你是寒生的岳父,而寒生又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能瞒你,这些人的目的,都是为了寒生手中的一块记载着格达预言的旧羊皮。”冯生压低声音解释道。

吴楚山人闻言一惊,默默地望着冯生,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同时竖起了耳朵,聆听着房间外面的动静。

冯生正要开口讲话,吴楚山人突然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隔壁房间。

果然,107室的房门响了一下,然后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音响起。

冯生点点头,赶紧关闭了电灯,悄悄拉开了房门,抢先迎了出去。

“冯生啊,嘻嘻,上个厕所要这么久么?我看你大概是不行了吧……”小水流佳子披着外套格格笑道。

“谁说我不行?不过是暂时休整一下而已。”冯生朗声答道,但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怎么从我的房间里出来?”小水流佳子疑惑的问道。

“唉,迷迷糊糊的竟然走错了房间。”冯生尴尬的笑笑。

“是么?我进来瞧瞧……”小水流佳子不容分说,一把推开了108室的房门。

黑暗中,吴楚山人出指如风,点中了小水流佳子胸前的膻中穴,她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山人的怀里。

“放到床上来。”冯生急匆匆的说道,走进了107房间。

吴楚山人轻手轻脚的将小水流佳子放在了床上,冯生紧忙拉过被子盖住了她那半裸的身体。

“你点了她的穴道?”冯生明知故问。

“嗯,下手不重,你只要在她胸前按摩半个时辰,她就会醒来,现在我们可以接着讲了。”吴楚山人淡淡说道。

“我想问一下,寒生和金道长是否也已经到了婺源?”冯生问道。

“寒生?你说他也会来婺源么?”吴楚山人疑惑不解。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我要告诉你,金道长原来是首长派在寒生身旁的内奸,他还亲手杀害了老祖。”冯生严肃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吴楚山人异常冷峻的问道。

“我也是首长身边的人。”冯生叹息着回答说道。

冯生把自中甸分手后,如何被筱艳芳击伤脑部,住进了县人民医院,首长亲自与其见面,并将其调离公安部,归到自己管辖的秘密部门里,紧接着便一同来到了缅甸密支那。那天夜里,他与首长见到了金道长,道长汇报说盗取了格达预言并且出手杀了老祖,以及后来首长要他再回到热带雨林之中去找寒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要他去杀人灭口?”吴楚山人冷冷道。

“不是,那块旧羊皮上面的格达预言根本无法破解,所以首长才要金道长再回去生擒寒生,带返国内。”冯生答道。

“那么金道长抓到寒生了么?”吴楚山人问道。

“还不得而知,首长命令我赶来江西婺源,在这里等候他俩,然后……”冯生解释道。

“然后如何?”吴楚山人急切的追问道。

“命我开枪射杀金道长。”冯生低声道。

“嗯,”吴楚山人点点头,沉吟道,“又是灭口……那么对寒生要如何处理呢?”

冯生摇了摇头,说道:“首长没说,一切要等他电话指示行事。”

吴楚山人明白了,首长一定是以为世间只有寒生才能够破解旧羊皮上面的数字,所以才留了活口,如此说来,自己这次赶来婺源是对了,看来也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那黄建国和这个日本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吴楚山人接着询问道。

“黄建国和日本总领馆的黑泽等人追踪到了缅甸密支那,后来在仰光大金塔福寿宫内,日本人设计从首长手中夺去了那块记载着格达预言的旧羊皮。”冯生述说道。

“格达预言在日本人手里?”吴楚山人不无惊讶的说道。

“不,在我这里,那个化妆成华侨老太婆的日本特工出门时摔了一跤,旧羊皮滑落下来被我捡起来了。”冯生面色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没有交给首长么?”吴楚山人追问道。

“当然没有,我要把它交给寒生,物归原主。”冯生轻轻的笑道。

“这么说,日本人猜到了格达预言在你的手里,所以这个女人以及黄建国都来到了婺源。”吴楚山人心下已是明了。

“山人分析的极是。”冯生说道。

吴楚山人想了想,还有点不解的问道:“公安系统纪律森严,你和这日本女特务睡在了一起,岂不是很严重的错误,触犯了党纪国法了么?”

“唉,为了革命事业,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唯有牺牲自己了……”冯生苦笑道。

吴楚山人嘿嘿一乐,不无揶揄的说道:“说的也是,为革命事业,你都快要累的虚脱了。”

冯生面色颇为尴尬,念头一转,急忙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那块旧羊皮,递给山人看。

“这是假的。”吴楚山人手中拿着那块旧羊皮,反复的看了看,然后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假的?”冯生愣住了。

“真的格达预言,那是一块极古老破旧的羊皮,寒生给我看过,而这块则明显的不一样,这是一块刻意做旧了的新羊皮。”吴楚山人解释说道。

“可这就是金道长交到首长手里的那块啊……难不成,是金道长掉了包,送了块假羊皮给首长?”冯生自言自语道。

“绝对是金道长耍了首长,这是块假羊皮预言,我认得出来。”吴楚山人将手中的羊皮甩给了冯生。

“那真的呢?”冯生说道。

吴楚山人沉思着说道:“寒生天性淳朴,不会作假,我想真的格达预言应该还在金道长的手中。”

冯生面色有些难看,显得十分气馁,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寒生大概会什么时候到呢?”吴楚山人问道。

“我在等首长的电话。”冯生回答道。

吴楚山人点点头,说道:“嗯,看来婺源难免将会有一场生死之战了。”

“山人,你准备在哪儿落脚?”冯生问道。

吴楚山人笑了笑,道:“我会在暗中关注你的,告辞。”说罢,山人悄然出门而去。

“唉,竟然是假的……”冯生恼火的将旧羊皮塞进了衣袋内,口中嘀咕道,“该给刘佳解穴了。”他甩掉披着的外套,扑到了她的身上,双手在其胸前奋力的揉搓着。

半个多时辰过后,刘佳的穴道解开了,幽幽的醒转,而冯生此时却脑袋一耷拉,鼾声响起,沉睡如死猪一般了。

小水流佳子见之大喜,唉,这个中国公安也太厉害了,昨天整个晚上,今天又是半夜,简直就是个“铁人”,可惜日本国内太缺少这样子的男子汉了,要不是各为其主,真的就想嫁给他算了。

她轻轻的推了推冯生,见他并无反映,于是赤裸着身子跳下床来,开始搜查冯生的衣服以及随身物品。

她终于找到了那块旧羊皮。

小水流佳子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将旧羊皮小心的踹进了怀里,然后拎着自己的小肩包,回过头望了望熟睡中的冯生,歉意的在其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悄悄地溜出了房门。

月光清凉,夜色溶溶,空气清新,沁人肺腑。

小水流佳子来到了大街上,空旷的巷子里见不到一个人影,任务终于已经完成了,还是抓紧离开婺源吧。

“小水流佳子。”巷子口突然转出一人,轻声说道。

“你,你是谁?”小水流佳子大吃了一惊,厉声喝问。

“婺源太郎。”那人平静的回答道。

原来黄建国逃跑后并未走远,婺源县的地形他是非常熟悉的,绕过了两排民居后又悄悄地潜伏了回来。

他偷偷的躲在了一所老宅门洞的暗处,远远的观察着兰儿和耶老他们的动静。不久后,他看见了吴楚山人从招待所大门里走了出来,心中顿时起疑,当山人一行与那馄饨摊儿的老头一起离去了多时后,他才敢从阴影里慢慢的走出来,决定再次进招待所内查探一番。

就在此刻,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正从招待所里急匆匆的走出来,小水流佳子,他猜想着,随上前试探着问道。

“你是婺源太郎?”小水流佳子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英俊潇洒的男青年。

“黑泽先生派我来接应你,怎么样,东西拿到了么?”黄建国问道。

“刚刚到手,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婺源,冯生若是发觉了,肯定会追上来的。”小水流佳子急切的说道。

“可是半夜三更的,汽车站早已经没有班车了。”黄建国皱起了眉头。

“你对此地很熟悉吧?哪儿有汽车可偷?”小水流佳子问道。

黄建国想了想,说道:“那当然是县政府了,车多而且看管也松。”

“好,那我们就去县政府。”小水流佳子果断的说道。

“好吧,跟我来。”黄建国带着她穿过了几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了婺源县政府。午夜已过,大铁门早已关闭,只有旁边的传达室里还亮着灯光。

黄建国先走了过去,拍拍传达室的小门。

“谁呀?咦,这不是建国么,听说黄主任在京城治病,好些了吧?”夜间看守传达室的张师傅是政府的老退休工人,认出了黄建国,于是请他进到屋里说话,小水流佳子也紧跟了进去。

“建国,这么晚了,你们可有什么事么?”张师傅热情的问道,眼睛瞥了瞥身旁的这个年轻姑娘。

“这个嘛……是这样的……”黄建国支吾着,考虑如何撒谎。

“还费什么事来啰嗦?”小水流佳子不耐烦的说道,上前照着张师傅的脖子后面的颈椎骨上就是一掌,将其击昏,昏倒在了地上,特工训练中,这是很基础的一课。

黄建国愣了愣,遂将张师傅抱到了小床上,盖上了被子,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政府办公楼两侧停着数辆草绿色的北京212吉普车,这是那一时期普遍配备的公务用车。

小水流佳子拉开一辆吉普车的车门,伸手自仪表盘后用力拽下点火开关后面的三根点火线,坐上驾驶位,挂入空挡,将三根线一碰,“嗤”的火花一闪,脚下一给油,车子发动着了。

黄建国大喜,进忙取下传达室墙上挂着的钥匙开了大铁门,然后跳上了汽车。小水流佳子熟练的驾驶着吉普车,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很快便驶离了婺源县城,一路向北疾驶而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婺源县邮电局内。

金道长放下了听筒,刚刚与京城的首长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了寒生,并且已经带回了婺源。首长非常高兴,命他暂且住在旅社里,等候他派人前来与其联络,并许诺回京后,一定要重重的嘉奖于他。

金道长四下里望望,清晨邮电局里面的人不多,亦无任何人留意到他,于是轻轻的对柜台内的长途接线员又报了一个京城的秘密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对方拿起了电话,但是并没有说话。

“主任,我是贾尸冥,在江西婺源。”金道长压低声音说道,语气十分的谦恭。

“说吧。”对方的口音带有浓郁的江西地方味儿。

“预言已经找到,全部都是数字,无法破解,贫道正在想办法。现在请安排解冻一张香港中国银行开具的本票,持票人朱寒生,现被无理扣押在婺源县中国银行。”金道长说道。

“票面金额?”对方问道。

“4000万元。”金道长回答道。

“4000万……”听筒里沉默了。

“这对破解格达预言极为重要,况且票据来源合法,手续正常。”金道长急切的说道。

“好吧,如果票据本身没有问题,今天就可以处理好,”对方应允了,紧接着继续说道,“金道长,预言要尽快予以破解,时间不多了。”

“是。”金道长回答道。

对方放下了电话。

金道长舒了一口气,付了长话费,走出了县邮电局。

金道长和寒生是昨天晚上赶到的婺源县,见天色已晚,于是便就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了。今晨,婴儿沈才华抱着吸子筒还在睡觉,他让寒生留在了旅店内照顾着,自己走出来打电话。

前面拐角处有一家面食店,里面热气腾腾,金道长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便不经意的随便买了几笼菜肉包,包好后捧着朝利群旅社走去。

旅社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引起了金道长的注意,他迅即认出来,那人正是冯生……首长的动作好快呀,看来冯生一定是先于自己来到的婺源,在此地候着他和寒生。道长心里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201房间的门推开了,坐在床上的寒生惊讶的发现冯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冯生!怎么是你?”寒生高兴的叫道。

“说来话长呢,咦,这是沈才华么?数月未见,都长这么大啦。”冯生笑着说道。

“可不是,快坐,坐下说话。”寒生站起身来,拉过板凳请冯生坐了下来。

“寒生,你要小心,金道长是首长派在你身边的内奸!”冯生急匆匆的抢先说道。

“金道长是内奸?”寒生尽管对其已经有所怀疑,但是蓦地从第三者的口中听到,仍旧是吓了一跳。

“他说的不错。”金道长从门口走进屋来,怀里捧着热乎乎的肉包子,平静的望着寒生说道。

寒生默默无言的望着金道长,身背后脊骨感到阵阵的凉意。

“冯生,你不也是首长身边的人么?密支那的夜晚至今不过十余天,首长让你也赶来了婺源。”金道长嘿嘿冷笑道。

寒生越发惊愕了,冯生竟然也会是首长一伙的?

此刻,刘今墨的话音重又在耳边响起:“寒生,江湖险恶……”

冯生脸一红,遂点了点头,对寒生承认道:“我是新近才加入的。”

金道长看了他俩一眼,将包子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一只热包子咬了一大口,然后边吃边说道:“饿了吧?先吃了包子再说话吧。”

冯生道:“我已经在街上吃过了。”

寒生确实是饥肠辘辘,心想管他江湖如何险恶,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于是抓起一个塞进了口中,原来是猪肉韭菜馅的,味道鲜美可口。

“道长,韭菜不是五荤三厌之中的五荤么,你现在又不忌口了?”寒生突然想起来问道。

“唉,那些都是在白云观中骗骗小道士的,人在江湖,哪儿有那么多的讲究。”金道长满不在乎的说道,齿缝间已经夹塞着一段墨绿色的韭菜叶了。

“道长,你究竟是什么人?”寒生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寒生,听贫道一言,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已经替你解决了那4000万元本票的事情了,我想大概明天你就可以到银行支取了,然后去实现你悬壶济世的志向去吧。记住,若想和兰儿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有关贫道的一切,千万不要再问了。”金道长表情十分的诚恳,随后又叮嘱道,“你已经卷入了一场极其危险的政治漩涡中去了,贫道实在是不忍心见你就这样白白送命,可惜了那一身的青囊医术。”

“老祖是你杀死的么?”寒生的犟劲儿上来,完全不理会金道长的好言相劝。

金道长的面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冯生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裤袋,抓住了手枪冰凉的枪把。

“吱嘎”一声,门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响起:“寒生,不要多问了。”

寒生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吴楚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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