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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时候,迎面又来了一位商户,李天养借着这个机会,逃也似地把沈家东家交给身边的小厮,自己迎身而上,摆脱了沈家东家的纠缠。
直到最后时刻,这场宴席里最大牌的人物,卢章卢县令终于带着两个下人露面了。
“恩师,多日不见,您老风采依旧,让学生自愧不如啊!”李天养恭敬地朝卢章施了一个弟子之礼,然后紧紧跟在卢章身后一步的距离,把他引入了这次宴席的主桌之上。
“你这小子,有心思摆弄这些,还不如多些心思放在里的文章上面。以你的聪明才智,一个举人、秀才之身,对你来说那算是易如反掌,就是那进士出身,那也未必没有机会的!”卢章作为读书人,脑子里本身就更加看重读书之辈,对于李天养如今的行为,那肯定是不以为然的。
只是他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对于李天养还是不好太过严厉,而且说实话,他对李天养也算是青眼有加,要不然也不会再当初认下他这个弟子。虽然李天养为他带来了诸多的利益,但是他卢章的脸面可不仅仅是这些个身外之物所能打动的,要不是他的爱才之心,他李天养就算帮他赚得再多的银钱,也未必能让收下这个弟子。
“恩师教训得是,学生这几年虽然也在操持着这些凡夫琐事,但是在文章一道,学生还是自信没有丢了您老的脸面的。等过几年,学生相信必然会一鸣惊人,不负恩师的教养之恩。”李天养对于眼前之人,不敢有一点的闪失。
在他李天养羽翼未丰之时,想要让在座的这些披着人皮的狼有所顾忌,那就必须牢牢地攀住卢章这颗大树的。他卢章本人,作为一个读书之人,有着最起码的道德底线;而像县丞梁树生和主簿沈嘉上等人,他们可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只要有心,随便一个人在县城里打听一番,就能得到他们这几人诸多天人公愤的恶行。多少人因为这些人的胡作非为,而被整得妻离子散;多少家庭,仅仅因为他们从祖辈到现在奋斗所积攒下的财富,就被他们这些人上下其手,灌以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了全部身家,更有甚者,直接是满门操斩的命运。
而这,就是明朝后期普遍的现象,更是琼州这块海外飞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所习以为常的事情。而李天养当初决定弃文从武,这些事情也是最大的一个诱因。一个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政权,如果你不能做到融入其中,而是坚持己见,那还反倒不如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散人来得舒坦,最起码,你不用担心来自身后的明枪暗箭不是?
至于主动投身其中,去改变这一现状,李天养觉得,这事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看小说,跟自己亲身经历,那根本就是两回事儿,李天养他有自知之明,哪怕他把一生的精力跟时间都投入进去,也没有可能给这一汪死水带来什么变化,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了远离这个看起来光明灿烂,实际确实一条不归路的决定。
(将近2900字的章节,主要是存稿用完了,所以现在是写一章发一章的节奏。)
(本章完)
第140章 商业伙伴()
仿佛越有地位的人,好像越喜欢在最后的时刻才出现。
卢章做为如今乐会县里最有权势的人,也用他的行动验证了这个道理。当他出现在聚福斋,坐到李天养他们特意为他所留的主座上时,李天养他们这次的筵席正式拉开了帷幕。
除了几位正好运货到其他地方经商的人以外,李天养所请的客人们都给足了他的面子,欣然来到聚福斋二楼,参与到这次聚会当中来。要知道,李天养如今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按照大明朝的规矩,甚至都还没有达到成人的年纪,如今能把这么多乐会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到一起来,着实算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光是这一件事情,传扬出去的话,李天养的名字立马就能在乐会县城声名远扬,成为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和羡慕的对象。
当然,李天养自己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骄傲,他可是清楚得很,在座的人里,基本上都是冲着李天养所能为大家带来的极大利益所驱使的。要是李天养日后没有什么贡献了,这些人也绝对会翻脸无情,不介意忘记他这个人的存在。更别说,李天养还请了卢章这位乐会县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想要巴结卢章的大有人在,如今这次聚会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不错的机会,善于寻找和把握机会的商人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一样一个天赐良机呢!
主桌上,除了李天养这位东道主,剩下的人不是乐会县城几大商行的东家或者掌柜,就是像卢章、梁树生这样的官差人员。可以说,只是这一张桌上的人物,就占据了整个乐会县钱权势力中的绝大多数。
“今天在座的各位,按辈分来说,都是小子我的长辈,所以小子斗胆,就喊各位达人一声叔叔伯伯。所以先在这儿告一声罪,自罚一杯,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各位叔叔伯伯们担待一二。”作为东道主,首先上来活跃气氛,致辞招呼客人本就是李天养的责任,哪怕是县令卢章也无话可说。所以他上来就先仗着自己年纪幼小,在大家面前卖了个乖,一口气饮尽了酒杯中的美酒。
“首先呢,借着这次宴席,我要感谢我的恩师,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不孝弟子捧场,其中恩情,学生没齿难忘!”话头一转,李天养就把焦点引向了卢章,同时把酒杯对准了卢章,继续豪饮。
卢章此人如今不但算得上是李天养在县城的靠山,更是一干既得利益者的领头羊。哪怕在明面上,他其实什么都没做,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得到了一块最大的蛋糕。而要想在乐城里经营下去,最不能得罪的,当然就是这个人物,在座的每一个人其实心里都知道,所以对于李天养首先提及卢章,大家都是理所当然的感觉。
“今天算是一场私宴,老夫也不是以县令的身份来的,诸位也就别拘着了。所以大家就此端起杯,一起痛饮此杯。”卢章端起杯子,倒也是豪爽地喝光了杯中的酒水。
虽然卢章说的客气,在座的人谁又会把他说的话当真呢,纷纷端起杯子,痛痛快快地喝上了一轮。
“今天请大家的目的,其实主要就是想要感谢一下在座的叔叔伯伯们,对小子的照顾!自从我齐心堂建号五年以来,能有如今的这般局面,那完全是离不开大家对小子的鼎力支持,在此,小子我谢谢了!”话没说完,李天养就放下酒杯,在桌前面向大家,恭敬地鞠了三个躬,站起身后又一次喝下一杯酒。
“客气客气!”
“这是哪里的话!”
“小当家自己有本事,可谢不着我们。“
大家纷纷应和,把场面一下子给搅活了,一个个又一次喝上了一轮。
开场白结束,李天养一个眼神示意,二楼中间就出现了几个身段婀娜多姿地少女,在旁边乐师的乐曲中,翩翩起舞起来,让气氛分外地缓和。而大家在几杯酒水之后,也开始放开身段,朝着身边的同行们攀起交情来,场面也就热闹了起来。
趁此机会,李天养就开始带着史掌柜和关居雄一个一个地朝着在座的东家、掌柜单独敬起酒来。
“梁伯父,我们打交道时间在长,从当年您老仗义出手,帮小子解了难民之围起,粗粗一算,至今都已经过去了十年了。齐心堂这个小店能在乐城茁壮发展,您出力也是不浅啊。趁着这次机会,小子一定得敬您一杯!”说完,酒杯里满满地酒水在不到一口气的时间里,就进了李天养的肚子。
这次的酒,喝得比较急,也比较猛,因此李天养现在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红,头脑也有些发昏了。好在李天养来到这个时代,别的不说,光是这个酒量,就在跟一群少年们时不常地聚会中给培养了起来。这点酒水,现在还真的奈何不得他。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当初第一次见面,你小子可就给我留下了一个深刻地印象啊!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说不得,以后你梁伯父我,还会有仰仗你小子的一天,到时候你小子可别不认你这个伯父啊!”梁树生也不推脱,直接拿起酒杯就喝了起来。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梁树生正当壮年,行事作风可是干练得很。十年过去了,当年满头的黑发如今已开始斑白。只是常年身居高位培养出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哪怕只是跟李天养他们开着玩笑,也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慑人的气息,让李天养他们笑得有些勉强。
随意跟梁树生和梁树广敷衍了几句,同时把关居雄介绍给了他们,让他在他们面前混个脸熟,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梁树生不动声色地给婉拒推出了他们的圈子。李天养知道,如今梁树生虽然给了他面子,亲自来到聚福斋,可人家更多的是想要在卢章面前卖个好。对于向来强势霸道惯了的他来说,李天养他们这一商号,其实就只是一只会下蛋的鸡罢了,他随时随地都能让他们滚出乐城这块地盘。
所以,李天养也不会自讨没趣,再去纠缠他们,干脆带着关居雄继续给其他的客人们敬酒去了。
(最近到了年关,所以工作比较忙,更新时间不大稳定,要是突然断更了的花钱,我一定会补上的,大家见谅。)
(本章完)
第141章 放假了,我回来了()
第142章 意外()
坐在梁树生下首的,是乐会县城里的三把手,主簿沈嘉上;在他身边的,则是他的结义兄弟,也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典史杨光强。
见到李天养带着关居雄向他们敬酒,两人倒是笑眯眯地举起了酒杯,豪爽地接受了李天养他们的敬酒。看他们的神情,十分真诚,全没有梁树生眼神中那般过多的敷衍之色,倒是让李天养对这两人的好感一下子多了几分。
别看李天养好像跟卢章的关系这么融洽,可实际上,李天养压根就不大愿意跟梁树生这样不入品的官僚太过深交。所以以往有事没事的时候,李天养也多是交给手下的史掌柜他们帮忙打理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连带着,像沈嘉上这样看起来在乐会县城也算得上是一方大员的人物,李天养也压根没有跟他们有过多的往来,最多也就是大家混个脸熟而已。
更别说,以他的年纪,在这些人的眼里,也就是个有些聪明才智,被家里大人给放出来培养锻炼一番的人物罢了。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李天养出行的时候,身边总会跟随着壮年随从,怕是暗地里,李天养的所作所为也多是出自这些随从之手吧。虽然这样的猜测跟事实真相完全是大相径庭,也完全解释不了乐会县里,有哪家大户人家会舍得把这般基业交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胡乱折腾。但比起李天养没有隐藏,表现出来的事实来说,这些大人们还是宁愿相信一个自己胡乱臆测出来的‘事实’。
李天养不是不知道,如果想要在乐会县城里有所建树,真的离不开梁树生这些地头蛇的支持。哪怕他现在已经攀上了卢章这条关系,真要惹怒了梁树生这样的人物,他们总能想出让李天养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还能糊弄住卢章的办法来。更别说,像卢章这样的人物,是否真会在事后为李天养出头。
但是早就见识过梁树生他们这般人的真实嘴脸,了解过太多他们所作所为恶行的李天养,打心眼里就看不起这群已经烂到骨子里的饿狼了。而且说实话,虽然李天养如今虽然还说不上成气候,可是他的心里,像梁树生这样的角色,还真的不入他的法眼。
故此,李天养也就对这些地头蛇们须臾委婉,平日里也就是逢年过节备上一份礼品,交给史掌柜他们送上门去,以示尊敬。好在梁树生这些人也知道厉害,既然李天养有了卢章这个靠山,又知进退地放弃了大半生意利益,再加上背后一个不知底细的李德在那杵着,他们也犯不着再为了剩下的那一点利益而大动干戈。
所以,李天养除了跟卢章走得近一点之外,跟衙门里剩下的那些个官差的关系,其实也就是礼尚往来罢了。
如今一个沈嘉上加上一个杨光强,突然对自己示好,这怎么不让他心里意外几分。而更没想到的是,当李天养敬完了酒,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沈嘉上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东家如此盛情款待,不知宴后是否有空,屈尊牡丹亭一叙?”
除了在谭门村里以外,很少有大人会用一种同年人之间交谈的语气跟李天养说话,甚至在这话里,李天养还感觉到一丝潜在的俯身姿态。
“既然沈叔相请,那小子又哪里敢不从命呢!”李天养沉声回应。
看沈嘉上这样的作态,李天养也着实不敢大意,他实在想不到,以他们之间浅薄的交情,会有什么事情能让沈嘉上两人找上他这个半大小子的。而在得到李天养肯定的答复之后,沈嘉上两人则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动声色地朝李天养轻举了一下酒杯。
不过今天实在是有太多的人需要李天养去招待的了,李天养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想这些问题,最后只能把它抛诸脑后,等待它自然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陈大伯,小侄可要多谢这些年来您对我们小店的关照啊,这杯水酒,您无论如何是推脱不去的吧。”
“这事哪里的话,看着少东家如此年少有为,让我们这群老家伙可是羞愧到家了。”
李天养前世也经历过一些饭桌上面的交往,如今依葫芦画瓢,也算是做得有模有样的,让一群大人们暂时忘记了眼前的小子才是个十五岁的小伙子。有美酒佳人相伴,酒过三巡之后,一群时常混迹于酒场上的商人们也都放开了身段,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格起来。
见得众多客人兴志盎然,李天养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再说这次酒宴的目的,他也算得上完满地达到了,关居雄这个总管,在这些人面前也总算是混了一个脸熟了。
没有了负担之后,李天养总算是能放下心来,好好吃上一口饭菜了。这番敬酒,可是让李天养一下子干下去了怕是有两三斤的样子,要不是好在如今这个时代,高度的白酒还只能算是贩夫走卒的饮品,李天养他们喝的还是低度就,怕早就把他给喝翻在地,被人拖走了。
即使这样,李天养也没落得一个好来,如今他的胃里,正被这些酒水给闹腾得难受,他不得不找些吃食给垫吧垫吧,免得出丑。
还没吃上几口,他就发现,他的便宜恩师,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了酒桌。他连忙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今天宴席最大的主角可是他的这位恩师啊,要是一时大意,让他老人家失意而去,那李天养可就没地儿哭去了。
好不容易才在酒楼外的看台上找到了卢章和梁树生交谈的影子,李天养也再顾不得吃菜,好生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疾步朝他走去。当他走去时,正好赶上梁树生不知道是得了卢章什么吩咐,躬身离开,加入到几个相熟的商人当中去。
夜色开始深沉,月色下,酒楼前的美景正盛,泮池里一轮明月倒映,随着波光嶙峋,支离破碎,又复归完整。
“哼,真是一块顽石,好好的文章不知学习,尽摆弄这些旁门左道之术。”见到李天养过来,欣赏美色的卢章也不给他一个好脸色,直接训斥起来。
看样子,卢章对于李天养这次驾轻就熟地招待之举颇有些不以为意,怕是以为李天养自三年前县试以后,没有再有所动作,把过多的精力给放到了打理这些庶务上去,是一种舍本取末的不智之举。
“恩师在上,学生如今这番作为,正是为了从这些庶务中脱身之举。”李天养哪里不晓得卢章为什么突然对他训斥的原因,连忙向他解释起来。
“自三年前府试挫败,学生方知天外有天,以学生的智慧,放诸我大明万里江山,只是沧海一粟,米粒之光罢了。所以学生才痛下决心,苦读诗书,三年过去,学生仍旧觉得自己有所不足,也有颇多疑惑。”李天养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他卢章也没有一天到晚跟在他的身边,哪里知道李天养到底做了些什么。
“既然学业上有所困惑,那你又为何不向为师请教呢?难道你觉得,以为师的学识,还教不得你了?”听到李天养的解释,卢章才算是脸色好看了一点。
“恩师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学生知道,恩师作为一县父母,有太多的公务缠身。学生本就惭愧不能为恩师分忧,又哪里敢再拿着这些事情来打扰恩师呢!”
“糊涂!即使再为繁忙,为师这点时间还是抽得出的!你说说你,几年来,除了逢年过节以外,你有几次是拿着学业上的问题来找为师的?”
“学生知错,一定改正。不过这次学生也是下了决心,也跟家里的长辈商量过了,过段时日就要前往苏杭游学一番,必要有所收获方才罢休!”
“恩……如此也好,苏杭一地,人文典盛,倒也适合你学习。”卢章见李天养总算开窍,知道进取学习了,忍不住放下了板起的面孔。
卢章有这样的作态,其实也是一个惜才之人。自从跟李天养相识以来,他暗地里就已经调查过一番李天养,作为一个谨慎的人,卢章不可能糊里糊涂地就接受一份不菲的利益。当知道李天养没有依靠大人,只带着一群小屁孩儿建立起一番基业的时候,他其实心里也忍不住吃了一惊,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方璞玉。
因为这,他忍不住对李天养另眼相看,惜才起来,所以总是不时地敲打他一下,只期望他能走上读书人的道路。再加上他卢章为人向来有些好大喜功,要不然当初他在会同县的时候,也不会大兴土木地,建立起那一座聚奎塔来。要是他能在任上,发掘、培养出一个未来之才,那在他的履历上,也能浓重地添上一笔不是。
更别说,要是真让他李天养出人头地了,顺手扶持他这位恩师一把,那不是顺理成章的吗?在这个海外孤岛里,他卢章其实已经是呆得厌烦了,可他要钱没几个,要背景,又没有几分,想要调回内陆去,那实在是困难得很。哪怕有个万一的机会,他卢章也不愿意放弃,只为了能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