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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会害羞。”
“好，那我不叫了。”
房间内春意绵绵，晴欲弥漫。
祝小天飞快的赶到了水月画舫。她虽然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路上随便问一个人便能够打听的清清楚楚。因为水月舫是扬州城内最好的画舫，也就是妓院。只不过这个妓院，是开设在水上那艘巨大花船里的。
她向水月坊的人直言是来找陈子旭的。于是，有人将她引到了水墨儿的房间门外。祝小天正要推门而入，却因听到里面的声音而停住。什么叫娇声浪吟，她前世就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她可以从传出来的声音里确定，里面正发生着某些难以见人的事情。
“说爱我……”娇媚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性感，配合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我爱你……”
祝小天听到此处，身体猛然僵住。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祝小天直觉的侧身，闪过了带她来的那个女人的攻击。她呆滞的回头望去，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十几个人围住了。她进了圈套吗？
拔出恋雨宝剑，她机械的阻挡和闪躲着众人的攻击。然后，她便听到里面的娇吟声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男声的叹息传出来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让她来看这种场面？
长剑挥舞间，她几乎失去了神智。只是任凭身体机械的动作着，下意识的保护着自身要害。慢慢的，由于她的失神，她身上已经开始有伤口出现了。
“快点，再快点……啊……”尖锐的女声呼喊出来。
“啊……”嘶哑的男声，与女声的呼喊交织在一起，传进了祝小天的脑子里。
祝小天觉得自己的脑海已经搅成一团乱麻。她只想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终于一把长剑刺入她的左肩。她低头看着伤口汩汩出血，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狠戾。她锐利的目光扫向周围一起攻过来的女人们，开始运功施展孟氏剑法。一往无前的气势，连绵不绝的攻击瞬间倾泻在围在她身边的所有人身上。
为什么要人去杀老爹？
她愤怒的出剑，周围绽放的血红，更加刺红了她的眼睛，让她杀气奔腾。她飞舞的剑花，带起了片片血雾。不过一刻钟的声音，周围已经换了几批人。死在她手上的人命，超过了百数。所有的尸体全部被她挑落江水。
为什么，还要让她经历一次这样的背叛？
祝小天挥舞出的剑，已经看不清轨迹，只带出片片残影。所到之处，必定血雾绽放。终于，再也没有人敢上前了。
房间里的声音已经停下了，但却依旧没有人出来。祝小天冰冷的双目望着四周，只剩下零星的几人在戒备着，根本不敢靠近。她转身看着房门，一剑劈开了。
床上，一个绝色美男正温柔的拥抱着一个绝色美女，二人光裸的身躯，尚还纠缠在一起。十分养眼的画面，看在祝小天眼里，却如同看见地狱。
“为什么？”祝小天盯着陈子旭问道：“为什么要杀老爹？为什么要背叛我？”
然而陈子旭却似乎对她的声音视而不见，仍旧深情的望着怀里的女人。而水墨儿，同样深情的回望着陈子旭，并未因为两人光裸的身躯呈现在祝小天的眼前而羞怯。
祝小天望着陈子旭，任由身上那几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她伸出左手，一根荆棘藤条从掌心探出，转眼间缠绕住了陈子旭的胳膊。她左手一拽，藤条收缩，将陈子旭带至了面前。
“回答我，为什么？”她的声音，冷如寒冰。
第六十九章 如痴若狂（中）
祝小天冷眼盯着面前的陈子旭，等着他的回答。陈子旭的焦距涣散，过了片刻方才对上她的目光。然而，此时的她，心中已经被愤怒和恼恨充斥，没有发现这一丝的不对劲。
陈子旭抬手轻抚祝小天的额面，然后望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红，美眸里渐渐染上了一片湿雾。他问道：“天儿，你怎么受伤了？我刚才弄伤你了吗？”
祝小天听得一怔，她冷眼盯着陈子旭，看到他的泪水似乎无意识的从脸上滑落。他双眉紧皱的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想要再次抚上那道祝小天不知何时被划上的伤口，却被她躲了开去。
“陈子旭，我是谁？”祝小天问道。
陈子旭抬眼瞧她，脸上绽放出可爱的笑容，他回道：“你是天儿啊。”
祝小天将他转了个圈，对向床上已经穿了单薄丝衣的水墨儿，问道：“她是谁？”
陈子旭初时眼露迷惑，既而又转为欢乐的目光，对水墨儿说道：“天儿，你又到床上去了！我马上就来……”
可是陈子旭刚要迈步却发现自己被禁锢住了。他低头看向自身，发现身上竟然缠绕了圈圈荆棘藤蔓，那些尖刺都已经刺入皮肤之中，流出丝丝血迹。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痛感。陈子旭要以手扯开那些藤蔓时，祝小天在他颈后劈了一掌，让他陷入了昏迷。
祝小天将陈子旭扔回了床上，拎起了脸上带着柔媚笑容的水墨儿，冷声道：“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墨儿一双媚眸望着她正在流血的额头，轻笑着道：“孟姑娘，你流血了呢。这样的伤，会让你破相吧。”
祝小天举起恋雨剑，贴上了水墨儿的脸颊。水墨儿施展身形，飘然脱离了祝小天的掌握，想要避开那锋锐的剑身。可是她只见那泛着寒光的剑锋如影随形，始终不离她面目一寸之外。水墨儿顿时心头大惊。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已经中毒了啊，为何此时还能跟上她的动作？
“说，他到底怎么回事？”
祝小天左手挥出，又是一根荆棘甩出，缠住了水墨儿的身躯，让她动弹不得。水墨儿下意识的向着角落的香炉扫去，那带着软筋散的香依旧在渺渺燃着。为何，这个女人没有一点事情？
“如果你不想比我破相的更严重，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祝小天将水墨儿拉至面前，剑尖轻划她耳后细嫩的肌肤，一道细长的血口随即出现。那鲜血沿着水墨儿美丽的颈子流进了白色的丝衣，绽放出妖冶的红色花朵。
水墨儿惊惧的望着祝小天。看着她原本冰冷的眸光，此时染上了几分血色的邪魅，水墨儿心慌了。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脱离的她的掌控。但是，她依旧不甘心。为什么同样都是一颗真心的爱慕着那个男人，她得到的是最终的厌弃，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得到了他的心？
“我给他喂了入幻。现在的他，神智全失，理智全无。根本不认得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哈哈哈……”水墨儿疯狂的笑了起来，就连身上藤刺划破的痛感，也让她觉得有几分畅快。
“入幻是什么？解药呢？”
水墨儿笑的花枝乱颤，她看着祝小天的目光里带着扭曲的光芒，说道：“你不知道入幻吗？它是这个世间最顶级的迷幻毒药呢。呵呵呵……孟姑娘这种药是没有解药的哦。因为它不会致人死亡，只会让人迷失本性而已。如果用量过大，说不定那人会变成傻子呢。你伤不伤心啊？”
祝小天微眯着双目看着水墨儿。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衣，细嫩的皮肤早就因为她身体的不断颤动，被荆刺刺出了一道道伤口。那白色的丝衣上，绽放出了朵朵红花。让她看起来略带凄美，却更显疯狂。
迷幻类毒药？祝小天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入幻”这种药物，然而从陈子旭刚才的反应她也能推断出几分来。那应该是一种刺激大脑神经的毒药吧。为什么水墨儿要这么对陈子旭？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目光这么仇恨和阴毒？
祝小天大约能够猜出几分。但她此时根本不愿深思，于是问道：“说，怎么才能将他弄清醒？”
陈子旭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祝小天不想管。她此刻只想知道，陈子旭为什么要派人去杀老爹？为什么在跟她承诺了爱意之后又来与水墨儿纠缠不清？如果这一切都不是误会。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祝小天的心已经冷如寒冰。现在的她双手沾满鲜血，污秽到自己也不能忍受。她只想知道，她来到这里的这一年多，所面对的，到底是真实，还是骗局。
水墨儿惊讶的看着祝小天，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冷淡。为什么她没有对那人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担心来？为什么自始至终，她没有表现出女人应该有的嫉妒和疯狂？她不爱那人吗？难道自始至终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人在耍猴戏吗？
“弄不醒了，他就要变成傻子了！孟姑娘，你心爱的人就要变成傻子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水墨儿狰狞的盯着祝小天，却发现她的目光更加冰冷几分。
“他不会变成傻子的，因为你舍不得。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现在，给我将他弄清醒，我有话要问他。”
“哈哈哈……”水墨儿疯癫一般的大笑起来，泪水不断从眼里落下来，却依旧没有停下笑声。
她偏头看着床上的陈子旭，吼道：“三爷，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爱的女人。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为什么还要爱她？我水墨儿为了你，从来不见其它的男客。只是希望你不会认为我是个脏女人，只是希望你能真如三年以前说的那样爱护我，可是你呢……”
水墨儿哭哭笑笑的，转头瞪着祝小天，吼道：“你根本不爱他！你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心！为什么你会出现？如果没有你，三爷就不会抛弃我；如果没有你，去年夏天那一次他就不会对我那么嫌恶；如果没有你……”
“没有我，他也不会爱上你。因为你只是一个舞姬。”祝小天冷冷的说道，打断了水墨儿疯狂的嘶吼。
第七十章 如痴若狂（下）
祝小天的话，让水墨儿愣在当场，她泪水狂涌，似乎已经开始精神崩溃了。
“是啊，因为我只是一个舞姬，所以就连奢望一个名分的心思也不应该有。更不应该奢望得到他的心。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爱他啊，我那么爱他，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啊！”水墨儿惊叫一声，整个人被祝小天撂倒在地上。缠绕在她身上的荆棘，更加紧密的刺入了她的皮肉里，让她疼到发颤。
祝小天长剑指着地上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的水墨儿，一脚踩住她的粉颊，说道：“我不是来听你的爱情故事的。告诉我怎么将他弄清醒。否则，你就下地狱去陪那些为了你死去的部下吧。”
水墨儿的脸被祝小天踩向一边，她的目光只能看到立在眼前的剑锋。她的眼泪汹涌的流着，却倔强的不发一语。仅剩的几个守在外面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但结果也只是让祝小天挥动了几下恋雨剑，带起了几片血雾而已。
水墨儿瞪大了双目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部下。正对着她的颈喉处，外翻的伤口正汩汩的向外冒出鲜血，瞬间染红了她面前的地面，向着她这一边蔓延。
水墨儿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有些无法理解这种血腥的残酷。她也曾让人杀了不少人，可这种场面却从未真切的体验过……原来死亡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些女人有一些是她从别的妓院里救出来的可怜女人，长相并非绝色的她们，在妓院里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因为她们有功夫底子，所以她才会买来让她们给自己的画舫当护卫。还有另一些，则是她买来的带有奴籍的孩子，从小培养，因而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
整个画舫，这样的女护卫有三百个。而此时留在画舫内的，应该超过了半数。难道，一百多个用心培育的护卫，都已经被杀了吗？水墨儿只觉得胃里翻腾不断，被那冲鼻的血腥刺激的开始呕吐起来。
祝小天突然松开了对她的控制，收回了捆住她的荆棘藤蔓，冷声问道：“你没有杀过人吗？这些人都是为了你的私心而死的，你心里难过吗？”
水墨儿从地上爬到了远处，不断地呕吐着，根本无法回答祝小天的问话。祝小天又道：“你不可能没有杀过人。只不过没有亲自动手过吧。为什么你要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便利用那么多人的性命？你没有想过我会将她们杀死吗？”
水墨儿猛地瞪向祝小天，恨声道：“你将她们全都杀了……你会下地狱的……”
祝小天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是啊，我会下地狱的。那么你呢？利用了她们所有人的你，是不是也应该下地狱？如果你没有用这种方法激怒我，如果你没有想要将我杀掉，我不会杀了她们。因为你的目的是我的性命，所以我没有必要留住她们的命，也没有必要留住你的命。”
水墨儿吼道：“孟翩翩，你这个魔鬼！你不是只有十九岁吗？这个房间里点了让人散功的香，为什么对你会没有效？还有那个藤蔓……你就是个妖孽！所以才会这种妖术……”
祝小天一顿，她看了看自己，除了身上伤口流出的鲜血，她的衣服尚还算整洁。没有溅到别人的鲜血。那些女人的功夫都不算差了，有一些已经到了六品巅峰。但对她而言，却实在不够看。甚至杀了这么多人的恋雨，剑身上也没有留下一滴鲜血。依旧干净的反射着耀眼的寒光……
“是啊，我是个堕入了魔道的魔鬼。你怕吗？”祝小天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水墨儿紧紧环住身体，不断的后退着、躲避着。
祝小天站住了，流着血迹的面容，看上去如同索命的阎罗。她冷冷的盯着惊惧交加的水墨儿，说道：“说，怎么样才能将他弄清醒？”
水墨儿狂乱的摇着头，哭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这个魔鬼，你不要过来！”
祝小天冷冷的看着水墨儿，如同在看一具死尸。她说道：“水墨儿，你真可怜，比我还要可怜。你不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你只是因为爱着那个男人，就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那我就了结了你这条命吧。因为你的后半生，一定会非常难过。因为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不要过来！走开，魔鬼，走开！呜呜……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水墨儿望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的祝小天，不断地向后爬着，直到靠在了一处墙角，无处可逃。她颤抖着、逃避着、哭喊着……
祝小天突然停在了水墨儿的面前，她冷漠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死亡？我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像你一样逃避的。她们为了你，全都献出了性命。为什么你会这么怕死？你不想去跟她们团聚吗？”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求求你，不要杀我……呜呜……”
祝小天动作顿住，她泛红的眼珠渐渐映出黑白分明的颜色。祝小天紧紧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水墨儿。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泪水与鼻涕沾满了面目，蓬松散乱的头发，有一些沾到了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美貌和妖娆了。
看到这些的祝小天，有一瞬间的恍神，随即记起了这一切都是她干出来的。无论是外面还是房间里，处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红。这些，全都是她干出来的……她心有些痛，却并不后悔。因为，那些死掉的人，每一个都怀着要杀掉自己的目的。
“你不想死，那我就让你活下去。但是你的后半生，必将生不如死！”祝小天转身到了床前，扯起一件床单将陈子旭光裸的身子围住了，带着他出了房间。
画舫不知何时已经远离江面，到了大江的中心。一百多米的距离，让祝小天微微叹了口气。这艘巨大的花船上，除了那些娇弱的歌姬舞姬，根本没有人还活着了吧。因为，水月坊，就连驾船的水手，也都是女人。而那些女人们，此刻都已经被她丢进江里了。
只是这一天，她这双手，到底沾满了多少血污？她这个人，到底沾染了多少污秽？她需要几世积福，才能偿还今日所造的杀孽？陈子旭，就是她今生的障……
第七十一章 共入地狱（上）
祝小天看着岸边的方向，在画舫与江岸中间的地方，有一艘小船正快速的靠近着。她可以看清船上面正神色严峻的盯着自己这个方向的，是月与夜。天空阴云密布，渐渐吹起大风，江水翻腾了起来。连带的，这艘大船也开始摇晃起来了。
她抬头望了眼阴霾的天空，一滴雨滴落到了脸上。而后两滴、三滴……瞬间竟然开始下起漂泊大雨。祝小天任由大雨淋着，心如死灰一般的平静。船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在大雨的冲刷下，开始渐渐汇流，形成一条条血红的溪流。顺着船身而下，流入江水之中。
陈子旭身上薄薄的床单很快被淋的浸透，让他慢慢清醒过来。他被祝小天横抱在身前，因而睁开眼时，便看到了祝小天悲伤的侧脸。她抬头迎接着雨水的冲刷，水珠不断地从脸上流入脖颈，让他看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
“天儿……”陈子旭忍不住叫出声，而后立刻便被自己虚弱无力的声音惊住。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除了外面已经被淋湿的床单，里面全身赤luo。他心头惊慌不定，完全记不起曾经发生了什么。而这里，明显就是水墨儿的画舫。他为了得到某个消息所以来到了这里，可是却没料到竟然中了水墨儿的阴招……
“你认得清我是谁吗？”祝小天低头望向陈子旭。
“天儿……你先将我放下来。”陈子旭触目惊心的望着她脸上外翻的伤口。此时被雨水冲刷，伤口处又开始连绵不断的出血，让她的面目看起来妖冶邪魅……
祝小天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什么，最后答道：“好。”
祝小天松了双手，陈子旭直接摔到了地面上，溅起一片水花。陈子旭被摔的一愣，直觉有异。他向祝小天望去，却见她双目直直盯着地面。他向下看去，发现自己几乎躺在血水之中……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自己，现在甚至连举起手的力量也没有。水墨儿到底给他下了多重的药？他不是已经让月回去准备人马了吗？为什么现在在这儿的是天儿？
陈子旭费尽力气，却只是稍稍抬起了一只手臂，抓住了祝小天的裙摆。他问道：“天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祝小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目光冰冷却又似乎带着浓浓的悲伤。她低声道：“死了很多人，很多水月坊的女人。你身下的血，便是她们的。”
陈子旭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