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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哑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做出的动作和她那身打扮完全不符。
“雷娅也认不出小姐了,自从小姐去了法兰西,我们已经许多年没见了。不过,我很好,大哥和雷欧他们也很好,小姐你不用惦记他们的。”
“我向来放心你们三个人。”
“小姐,这是大哥让我交给你的信,还有,苏南元今天竟然想出钱逼我陪他来这里,我拒绝之后他简直就是火冒三丈。那个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搞什么东东。”
雷娅想起苏二老爷苏南元,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可是知道苏南元很有可能是陆南萱的仇人,怎么可能给那人好脸色。
听到这个消息,陆南萱倒是哦的一声挑了挑眉,觉得可以到时候计上心来了,苏南元在生意场上嘛,暂且看她慢慢地连本带利将他不该得到的讨回来,可是‘苏公馆’,她也不想让那里和谐。
陆南萱接过雷娅手中的信,接着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雷娅听着眼睛都亮了。
“明白,小姐,我肯定认真完成任务,我的强项就是整蛊人啦,肯定把那人给好好地整顿一番,让他家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所以啊,您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陆南萱被她这状似吊儿郎当的类似小混混的语气难得给逗笑了,她没好气地拍拍她戴着红色纱帽的头。
“你啊,记住别贪玩,不过比任务更重要的是要保护自己,不然你大哥和你的雷欧哥哥肯定得埋怨我了。到时候他们来找我算账可怎么办?”
看着犹如小妹一样的雷娅,陆南萱难得开起了玩笑。
要说她身边那么多不似亲人的亲人,雷娅就是其中的一个,是她承认的小妹妹。
她和她一样的命苦,可是她至少还有庇护她的亲生哥哥,也不需要竭力去报复仇人。
她挺羡慕雷娅的乐天的性子,也羡慕她没有任何拖累的人生,不过,她感谢她对自己的帮助。
雷娅听着陆南萱的话,不禁有点脸红,点着头说知道了。
陆南萱想起明天那个对他而言很是特殊的日子,就俯身从茶几底下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接着将纸条递给了雷娅“明天让你哥哥去这个地方等着我,具体时间地点在上面。”
雷娅愣愣点头,接着她们再一起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因为天色的确晚了,雷娅就和她告辞离开了。
她是百乐门的人,百乐门自然有专车送她回去,陆南萱也不必担心这个。
陆南萱看着已经没了影的雷娅,眼眸黑了黑,看看空荡荡的大厅,转身就上了楼。
同时,她脑海里在回忆着她认识雷家三兄妹的那年的往事。
雷家三兄妹,其实只有雷蒙和雷娅是亲兄妹,雷欧是他们的好朋友,不过他们是比亲兄妹还亲的三个人,相依为命建立起来的感情最是坚不可摧。
那一年,在港市遇到他们三人的时候,她已经是从伤痛中走了出来,满心想着怎样让自己强大。
雷娅比她小两岁,雷蒙和雷欧则是比她大三岁。
他们三个人自小就一起长大,也是孤儿,在被人贩子抓走之前,他们在街上卖艺为生。
可后来,生活越发不好过,每次卖艺得来的钱都被一些恶霸给抢走了,他们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状态。
小时候的他们瘦得跟小猴子似的,之后不幸,被人贩子像卖猪仔那样卖到了运到了港市。
被转卖到了另外一个人贩子手中的时候,他们三个因为营养不良,长得瘦瘦小小,就成了‘滞销品’,等着他们的成了威逼还有行骗。
那个人贩子知道他们三个人感情好,每次他都会打发两个人出去骗钱或者是偷钱,敢不回来就把剩下的雷娅给卖到妓院去,以此逼迫雷蒙他们。
有一次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跟着陆以珩游走的陆南萱身上。
陆南萱当时虽然看着像在游魂,可一向注意力集中的她在当场就把雷蒙和雷欧两兄弟给逮住了,更别提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汉斯公爵安排的保护他们的人。
陆以珩一只手拎着一个人,就把他们丢给了身后保护他们的人。
陆以珩是个正义的人,喊着要把他们拉去巡捕房交给警察,陆南萱看着他们也不像是小偷,难得在坏心情的衬托下发了善心,开口说放了他们。
也不知道当时的雷蒙是什么心理,把他们做这些事的缘由向陆南萱他们全盘托出了,知道了他们的身世后,发挥着身上正能量光芒的两陆还把雷娅给救了出来。
从那之后,雷家三兄妹,就成了她专属的心腹大将了,汉斯公爵他们自然会顺她的意思。
而且,雷蒙心思细腻,是一个很诚实忠心也懂得恩情的人,对陆南萱也很是忠诚。
雷欧腿脚的功夫极好,很机灵也很圆滑,虽然有时候是鲁莽了些,总归还是一个很帮得上忙的手下。
雷娅机灵聪颖,很懂她的心思,对于她忠心不二,处处肯为她着想。
他们跟在她身边两年,也学了不少东西,也让本来孤零零的陆南萱也是活跃了一点点。
后来,陆南萱去了法兰西,他们三人就被她提前派到了上海去帮她搜集消息,帮她寻找弟弟当年失踪的线索,很多关于上海滩的形势还是他们三人告知的她。
四十四、伤痛可以失真
第二天,沪报上大肆报道了昨天晚上白兰庄园的那盛会,尤其标注出了重中之重:聂司原、韩奇川、唐聿还有叶奇牧父女,这一号外也是让小半个上海滩震了一下下。
很多看了报道的人,特别是那些没有亲自前去白兰庄园的人都特别后悔错失了一个可以在宴会上见到几大公子的机会,错失了巴结打交道的机会,错失了表现推销自己的机会。
引起了轩然大波的还是对于白兰庄园主人陆南萱的猜测。
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子,举办个只算是庆祝宴会的场上。
可就这么不起眼的小宴会,不但把十里洋场三个很有地位的公子哥请来了,更是把叶奇牧这个对宴会最为冷淡的人请到了场,其中的缘由估计很多人能够猜透。
一场宴会小风就这样刮了起来,上海很多人的眼睛开始盯着陆南萱,开始盯着她那三间珠宝店,也开始借机去巴结陆南萱,只要能与几大家族扯上关系,万事都好说。
更多怀着不同目的的人更是在明里暗里开始彻查陆南萱的身世,等待他们的也许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查来查去,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但是除了知道她来自港市,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千金,与政界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外,就再也搜寻不到什么深层次的线索了。
甚至连唐帮和聂家的消息网都没有办法深入了解是怎么一个情况。
除了龙六爷之外,上海应该就没几个人了解她是个什么来历了,汉斯公爵势力爪子有些还是能够触摸到上海这边的,能断的线索也不会让它还苟延残喘地留着。
像是一个小小的传奇,陆南萱成了这个传奇的中心,被上海滩的上流社会猜测议论了无数次,但也不过是无果而已。
不管稽查不管猜测也不管其他与她有关的闲言碎语,陆南萱此时正站在她房间里对着大镜子整理着装,不过不是美丽不可方物的洋装或者现在很受欢迎的旗袍,而是一套很小厮的男装。
本来她是想粘上一撇胡子的,不过对着镜子里那个很难看的‘伪装者’,陆南萱只好作罢。
她想的是,墓园那边应该很少有人出没,她也不担心会碰见谁,碰见熟人。
十年的时间足以摧毁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关于音容相貌的记忆,就算是碰见了她也不见得就会慌张。
今天是她过世了的父亲苏南昇的生辰,她估计也没有哪个有心人还会记得她父亲的生辰吧,苏家,该散的早在十年前就散了。
而她,无论是作为陆南萱还是作为苏梓煊,她等这一天的到来,都已经等了足足十年。
十年,终于可以亲自到她双亲的坟前磕头的这一天,尽管,那只是衣冠冢,却是最真实的现实。
陆南萱原以为她的心情会很激动,或者很难过,可她此时的心境竟然出乎意外的平静,甚至比任何时间都要平静。
她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却是比哀莫大于心死更可怕,她现在觉得很多事情,已经没法挑动她的心弦,这样,也许才是最可怕的。
时间可以沉淀一切,可以带走一切已经过期的东西,可以抚平心灵上的褶皱,她的伤痛慢慢地也失了真。
看着眼前穿着男装的她,她都要搞不清楚她是陆南萱还是苏梓煊,或者她谁都不是,她早就死在了海中……
曾经,她还真是厌恶她越发不像以前的容貌,而现在,她要感谢自己音容相貌的颠覆,她是一个伪装者,游弋在她自己的复仇世界中。
昨天晚上,她辗转反侧处于失眠状态,早上也索性早早地就翻身起开始准备到墓园去看苏南昇,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得身着男儿装。
看着眼前还戴着顶帽子的她,陆南萱按了按帽檐,接着转身把换下的衣服挂进衣柜里。
这时候,许曼君敲响了门,接着打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正在挂衣服的陆南萱,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也帮忙着收拾她床上放着的衣物。
“南萱,我陪你去看伯父伯母吧,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去吗?外面还是有点乱的。不然,让霖叔陪着你吧?”
陆南萱对今日的行程早有计划,开始置身进入大上海这个漩涡里去,再安安心心地去拜祭双亲,告诉他们她的决心,也才能无愧于他们。
她从衣柜边转身走回来,似乎没有听到许曼君的话,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也没表达出来,就直接抬步走出了房间,许曼君哎的一声,赶紧跟上继续劝。
“南萱,你说的那个墓园我问过佣人了,在一个半山腰上吧,那里挺偏僻的,你一个人怎么行,你不想别人跟着去,不然我陪你吧,我不去诊所了,反正去了也没人来,干脆我今天休息。”
陆南萱顿住脚步,转身回眸嘘了她一眼,说话有点凉凉的,完全的陆南萱模式。
“你那个小诊所再不去好好地守着,估计连苍蝇都不会靠近了。”
接着,她顿了一下,才语气有点低沉地继续道“昨晚我已经和雷娅说了,今天让她哥哥雷蒙陪我去,顺便问问他们在上海打探到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快去担心你的小诊所。”
许曼君前段时间在陆以珩的帮助下,在上海街道上开了个西洋诊所,不过因为是新诊所,开张了几天后却是连个苍蝇都不愿意靠近。
没办法,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医生,还是女的,没有半点的名气,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庸医或者专门坑钱坑人的,要是一不小心把小命交代了,那就好看了。
所以临近白兰庄园和珠宝首饰店开张的日子,许曼君干脆就关门休息了,仍然是半个客人都没有的状态,她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可总归,她不能天天窝在白兰庄园吃白食,也总归不能就这样荒废自己喜爱的医术,那一颗为患者付出的心。
尽管她是陆南萱的专属医生,可她乐观啊心也大,陆南萱的身体状况最近也很稳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一个健健康康的陆南萱就要出现了。
陆南萱丢下这话,就下了楼,留下咦的一声的许曼君在回忆着她说了什么。
突然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百乐门的歌女,原来竟然是雷娅,她认识雷娅,不过那么多年没见,昨天竟然认不出来。
许曼君定了定心神,看着陆南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才跟着她走下楼去。
一楼大厅的茶几上已经摆着一束花还有用篮子装好了祭品,是霖叔早上时候吩咐佣人准备的。
此时,富丽堂皇的大厅已经恢复了原样,已经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是怎样一个盛况,风雨过后也许也是这般,留不下半点的痕迹。
陆南萱直接忽略干扰失去,直接提起篮子拿起那束花就往门外走去,也不让人跟着,看着那故作坚强的背影,许曼君无奈耸肩,接着便回房准备自己的医药箱,准备去守她的小诊所去,小诊所可是她的梦想,况且,有着陆南萱财力的支持,前奏还是挺顺风顺水的。
本来霖叔是偷偷派人跟着保护她的,可还没走出白兰庄园的大门就被她发现给挡了回去,霖叔和许曼君看见那么倔强的一个人,也只能作罢。
想到她的身手,也还是稍微能够放心的,而且墓园同是在郊外,离白兰庄园也不是很远的距离。
苏家帮她双亲立的衣冠冢其实离白兰庄园不远,都是在上海的郊外,不过陆南萱步行还是要一段时间。
她只知道衣冠冢在南边的一个小山头处,可是墓园的具体位置她就不知道了,这些也还都是雷蒙在信中给她说的信息。
陆南萱其实是有点路盲的,所以便让雷蒙在通往墓园的必经之路,也是通往上海市区的必经之路的一个分叉路口等着她。
顺便也可以见见他,问问现在上海的一些消息,他们也是许多年没见了。
雷蒙身在百乐门,一个鱼龙混杂之地,相信能搜集到的消息量也很是可观。
陆南萱上午时候出们,走了大约快一个时辰,就快要走到约定的路口也就是墓园所在山头的路口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
秋天的天气并不是很炎热,而且今天的太阳也时不时跑着躲了起来,因而陆南萱也没有因为路程远就觉得很疲惫。
可还没感叹这天工作美之时,却出现了一件让陆南萱意想不到的事情,她遇到劫匪了!
只不过这劫匪与她印象中的劫匪是不是相去甚远了,这是小羊羔还是大灰狼啊?
面前这个手抖脚抖的小子,陆南萱看着他的个头,估计他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吧,不过看着有点瘦弱,有点面黄肌瘦的感觉,不过看着他还是挺可爱的。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是洗的发白,戴着一顶泛黄的帽子,原色应该是蓝色吧,应该是洗了再洗的成功。
四十五、我叫云洛
陆南萱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就等着看他下一步要做出怎样的举动。
本来呢,她走的这条路就是一个小树林的小道,的确也没什么人,偏僻的很,这小子还挺会选择下手地方的,看来头脑也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嘛,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怕一万怕了万一。
陆南萱也没想过光天化日之下,上海真的乱成了这个样子,连一个毛没长齐,瘦瘦黄黄的小孩子都跑出来当绿林好汉来了。
只是,他敢说自己真的适合当劫匪吗?
陆南萱敢保证,就算她只是一个很平常身手的女子,就一个伸腿放过去,面前这个小子就会倒了。
她很怀疑这个小子到底吃饱了饭没,面黄肌瘦就可以概括他此时的面貌了。
那张面黄肌瘦的小脸上还脏兮兮的,不知道是特意给抹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这小子是突然从草丛里冒出来的,拿着一把小匕首,直接大喊对着陆南萱一声,刀锋对着她,然后,然后就没下文了。
陆南萱可一直在等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措施,或者他应该只是放风的,有个同伴什么的。
对峙了差不多两分钟,怎奈那小子光顾着拿着一把小匕首远远站在还没往她这边刺来就自己站在原,看得陆南萱的尴尬症都发作了。
这到底是什么水准的劫匪啊,不但是个毛头小子,还是个胆小的小子,一看就是个新手。
陆南萱拎着篮子,拿着那束花放到了一边,直接抱着拳站在原地,她现在是个男人的装扮,这个小朋友啊,如果是个大男人,估计他首先被人收拾了。
就在陆南萱不想和他继续耗下去的时候,那个小劫匪仿佛回过了神,看着陆南萱,大着胆子走近了几步,匕首一直对着她,口中终于舍得叫唤几个字了。
“你,你把你身上的大洋给我拿出来,不然,刀子可是不长眼的。”似乎很凶狠,可惜了,那只是这个小朋友自认为的凶狠吧。
陆南萱听来,连小孩子平时玩过家家的那种特意扮出来的声音都比不上,声音还在颤抖,陆南萱翻了翻白眼,却也是马上没了耐心。
在她的世界观里面,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做人做事都不能唯唯诺诺的,不然被这个世界淘汰的只能是自己。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她不顽强,就不会有今天的陆南萱的存在,真想好好教训这个懦弱的小子,不过今天的心情还有待办事项不太适合。
“你到底还要不要抢,不抢我就走了?”
话落,陆南萱已经转身弯腰拎起了那个木篮子,拿起了花,拧着眉就要往前走。
天色不算早了,早去早回的好。
无视还在威胁她的小子,直接往前走去,她也没把这小子放心上,再说了,那个小匕首看着就很钝,也不知道是什么道具来的。
陆南萱是想着走了的,怎奈那小子还不让她走,还使起了同情计!
在陆南萱刚刚要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马上扔掉了手上的刀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本来她是继续往前走的,太久没软过的心肠在此时毫不犹豫地软化了。
陆南萱干脆直接站在了原地,听着那越发大声的假中掺着几分真心的哭声,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她想起当初有个撒娇的小伙子也是这样对她撒娇呢。
可是,他呢,他在哪,如果他能幸运地活下来,如果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也该是这个年龄了呢。
云洛嘤嘤哭着,其实他是真的哭了,因为害怕也是因为担心因为不知所措。
一直帮着他们贫民窟人看病的梁大夫都说他救不了他和云宇哥哥的云老爹了,所以云宇哥哥已经将他的云老爹送进了西洋医院。
好像那西洋医院很厉害,那里有很多的黄头发蓝眼睛,看起来也很善良很好人的大夫,他们会拿着玻璃瓶装着的水给云老爹打针,还说了他的云老爹会没事。
不过因为云老爹的病实在是太严重了,那个洋人医生很慎重地告诉他和哥哥,只有在云老爹身上动刀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