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体力达到极限以后回复速率将会显著降低,在磕了药后这个副作用尤甚。白冷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听着播报员格雷歪着身子朗读从他的同伴那里传来的即时战况。
“他们追上了那二十几个强盗,但是一时间打不透那个古怪的阵型。”
“几百个人一起冲难道都压不死他们吗?”
“不清楚,应该有什么原因。”
格雷受伤不重,在盾牌和厚实皮甲的保护下只有手腕和小腿上留下几个狼的齿印。“这个游戏真的可怕,像刚才那样的转折难道也是系统设定好的吗,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白冷没回话,转过头去看荣子鑫,他背上打满了绷带,沉默地坐在埃利斯的床边盯着埃德文神父和麦伦牧师联手对其进行治疗的过程。
胖子上线得到消息后立马就直奔进山口的临时营地,看到两条大腿和大腿们的师傅这副模样,他深深地怀疑起了自己的打开方式。
“这,刚刚你们被巨龙袭击了?”
白冷闭上眼:“我睡一会儿,有消息了叫我。”
44 我白日天第一个不服()
白冷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里的角色非常之多,梦到的事情之诡异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比如老爹和蝼蛄围着火炉手拉手跳着恰恰,比如蜘蛛阿姨答应了马蜂大叔的求婚,再比如露西和林玥穿着一样的洁白礼服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冲自己甜甜地笑……
等等,为什么会有林玥?
算了,反正是梦,享受当下就好,嘿嘿嘿嘿……
看着白冷睡梦中依旧傻乐的猥琐面庞,林玥微微眯了眯眼。
“太累了,脑神经还在惯性工作。”胖子坐在小马扎上啃着一枚青色的果子。
格雷依旧笑呵呵的:“这位美女也是你们的同伴?”
“队花,听说队长受伤了抑制不住一颗关怀的心就跑来看看。”
“诺维斯基。”
“……关怀队友的伟大革命情操,抱歉我没把主语讲清楚。”
“弓箭手现在可是稀缺资源呢,冒昧问下你是在那位导师处学的这身本事?”格雷看见林玥背上的短弓,饶有兴趣地发问。
“我的降生地不是这里,所以我也没有参加这次的剿匪行动。”林玥把掌心里的飞羽徽章朝格雷晃了晃:“身份证我已经拿到了。”
胖子奇道:“寇德的那个长得和这不一样诶。”
“都是战士铭牌,只是主攻方向不同。”
格雷难得碰上一个不是花瓶的女性玩家,有一肚子的问题有待得到解答,可圣纹处传来的一阵阵灼热让他不得不点开查看一下情况。
然后胖子和林玥就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怪异的情感波折,像是体验了一番先生恭喜你生了个胖小子但是很抱歉老婆死了之类的脑残狗血泡沫剧。
“出什么事了?”
他已不愿转述这几条消息,而是用一张沉到马里亚纳海沟的脸平平地念出刚刚从同伴那里收到的噩耗。
“我们打到他们老家啦!!!”
“我死了,他们居然有伏兵,而且里面还有施法者,太厉害了根本打不过。”
“被一刀秒了,我去年买了个表。”
“骑兵这种bug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二十多个骑兵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几十个人这还怎么玩!”
“后面的人被杀得丢盔弃甲,抱头乱窜冲乱了前队的阵型,然后就拦不住了,一溃千里。”
“输了?”胖子腾地跳了起来:“我们有将近一千人啊,一千人的队伍一人放个屁都能成一片沼气,怎么会被不到三百的强盗埋伏了?怎么埋伏得了?”
“唉!”格雷难受得说不出话,牺牲了那么多同志,最强战力重伤换来的绝佳进攻机会竟然落得一个如此难以接受的结局。这种多打少的失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实力和己方差距过大,另一种是自己这边内部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不意外,”白冷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现实的艰难和梦境的甜蜜产生出的巨大落差让他略微恍惚:“有一个愿为自己部下送命的首领,打出这样的效果也算合理。”
“没理由啊,难道布雷顿队长的指挥能力不如一个山贼头子?”
“NPC指挥玩家是个什么效果,几个小时前你又不是没见到。”白冷爬下床检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杀掉了火魔狼带给了他一管数额可观的经验值。然而接连的升级并没有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顺带补满所有状态,长串的debuff该在那还在那。在修女姐姐的悉心治疗下,【烧伤】的减益已经消退,【火毒】还有大概半小时。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瓦尔克一样,真正把自己融入到所扮演的角色里。跳不出作为真实生命的优越感,看不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的玩意儿多的是。不愿听从正确的指挥只是因为发布命令的是一群高科技下的代码产物,真是可笑。”
格雷告诉他瓦尔克已经下线,白冷看着床上已经毁容的埃利斯,问道;“牧师怎么说?”
“情况很复杂,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刚走一会儿,说是要请赫尔曼法师来看一看。”
“我也得下了,吃点东西再回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白冷和几人打了声招呼,身体慢慢化为虚无。
瞪着雪白的天花板,白冷发了好一会儿呆,眼前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游戏里的画面,这种分不清真实还是虚拟的感觉当真难受。他打开了设备自带的音乐播放器,让带有舒缓心神功能的特制乐曲冲刷一下过于紧张的神经。
笃笃,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谁?”
“是我。”
白冷连忙从设备里爬出来,把大背心撑开脑袋往里一钻,确认没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后轻轻拉开了门。
“哎呀,几日不见甚是想念,黄经理突然跑这儿来,不会也是想我了吧?”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黄百合哭笑不得:“出来说,屋里一股味道。”
“不可能,我每天拖一遍地开窗通风四五个小时哪会有味道,是你自己鼻子有问题。”
白冷嚷嚷着跟黄百合出了房间,便看见三个队友在沙发上整齐地坐成一排,章龙冲他挥了挥手。
罗西组长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他,白冷舔了舔嘴唇,打了个招呼坐到荣子鑫旁边。
“开始吗?”罗西问黄百合。
“我是来打酱油的,你说了算。”
罗西翻开茶几上的资料:“知道各位比较忙,我交代几句就走。两个要求,第一,暂时不要和任何宗教机构产生过密的联系,原因我想你们也猜得到,这种东西在西方背景的网游里是一颗不稳定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伤了自己。”
“第二,”他转向白冷和荣子鑫:“你们两个尽快完成新手村里的所有事情到蒂斯特罗集合,官方在线交易平台很快就要上线了,到时候我们会接取大量订单,目前主战组的员工还没有获得什么较有价值的装备物品,希望能从你们这里得到一点惊喜。”
“放心,你会很惊喜的,我现在考虑应该要上交哪一件。”白冷得意洋洋地仰着头。
罗西笑了:“如果装备是自己需要的也可以换成缴纳相应的游戏货币,我们会派人进行估值。其余的收益,按照合同我们抽取20%。”
曾文远崇拜地看向白冷:“白白你好厉害啊,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暂不透露啊,到游戏里集合的时候再拿出来闪瞎你们。”
章龙不喜欢有人比他还要装逼:“哼,到时候比比?”
“本来还担心你们四个不认识的放一起会有点不适应,现在看来关系好像还不错。”黄百合翘着腿:“小远,没人欺负你吧?”
“哎呀姐,人家都多大了,这种交际上的小问题能难得到我?而且几位伙伴都是不错的人,好不容易来你这躲会儿就别老跟我妈一样瞎操心了。”曾文远烦躁地摇头晃脑。
“有你这句话就行,曾叔就算要找我麻烦也有说辞了。”
曾文远非常享受其他室友惊疑的目光:“行了赶紧的吧,他们仨还没吃呢,别给饿出什么毛病来。”
“三点多了,你们还没吃?”黄百合讶然。
“是啊,自愿给你这个资本家创造剩余劳动价值,感动不,要加工资不?”白冷日常贫嘴。
荣子鑫看向章龙:“你怎么了,不舒服?”
“你们加班就正常,就不允许我偶尔热爱一下自己的事业?”章龙明显状态不佳:“跟一个野团出去做任务,没想到……唉说来话长。”
罗西咳了一声:“交流心得什么的私下进行吧,让咱们回到正题,接下来是几个常见问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
“第一,你们认为对于新玩家来说,什么事情是最重要的?”
“公司要做攻略?”荣子鑫问。
“是的,不仅是我们,其他大型网游机构早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材料的筹备,《破晓》的影响范围越来越大,听说很多非领域内的企业都想藉着庞大资金进来掺和一脚。”
“我觉得是摆正心态。”荣子鑫说。
“什么意思?”罗西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只要玩家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员而非高高在上,超然于世的旅客,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形成气候。”
“同意。”白冷点头。
“太精辟了,我也是这个感觉。”曾文远两眼放光。
章龙眨了眨眼:“其实我想说的是和原住民好好交流来着,既然小荣的更有概括性那就用他的吧。”
回答完整理的那些常见又实用的问题,罗西带着收获颇丰的满意神情敲开了隔壁的门,黄百合见没精打采歪在沙发上的三个饿汉,无奈地笑笑:“我请吃饭,慰劳慰劳你们。”
“吃什么?”白冷伸了个懒腰。
“你们想吃什么?”
“天这么热,还有一家伙这副鸟样子,整点凉的吧。”
吃完黄百合的豆腐……花后,白冷回到线上,营地里一派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埃利斯已经不在原来的床位,可能被转移到了其他环境更好的地方。荣子鑫掀开帐门,正遇上布雷顿队长带着余下的守备队员站在分成多批对喷的玩家群体中斡旋。
“这任务老子不做了,特么的什么玩意儿,前面冲得好好的,都快撵上那些小贼的屁股了,结果自己屁股后头起了火,噼里啪啦被人家两百人一通怼。我倒是想回头反打,可后头的家伙哭爹喊娘地抱头跑把自己人的阵型冲了个稀巴烂,太特么憋屈了,后面的指挥你们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这就开始推卸责任,你们难道没有一点问题?看见装备和金币在向自己招手就啥都忘了没命地冲,整个队伍脱节成什么样要不要我把录像拿给你看?而且你知不知道被一个比西瓜还大的火球砸中胸口是个什么感觉,我们承受的伤痛比你们多得多得多!”
“要我说就是那个队长的策略不行,搞什么破阵型啊一千人乌泱泱压上去你让两百人埋伏一个试试,而且咱们的法师也太蠢了,人家都打完了一套技能这家伙才刚刚赶上来,还三阶奥法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得不知道多开心。”
“就是,这输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老子死了一回不说,好不容易搞到的短剑就这么被爆了啊!你们NPC有没有人负责啊!”
“对啊,你们管不管,帮你们做事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还不来点补偿?”
群情激奋中的人们毫无理智可言,一旦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宣泄口,事态会以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转到另一个方向,至于躺枪的目标怎么想,没有任何人会去在意。
布雷顿阴着脸打量着这些神色激动的面孔,握在剑柄上的手不住地颤动。
史考特陷在指责的声浪中惘然无措,有人拍上了他的肩。
荣子鑫帮他隔断了身后的叫骂,白冷见他这副模样不免一阵唏嘘:
“还信我吗?”
45 紧急培训()
天已大亮,镇民们显然非常关心昨夜的战况,当他们放下活计来到守备队营地一探究竟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木乃伊埃利斯和其他模样凄惨的伤患给他们的热切期待狠狠地浇上了一桶冰水。
“母神在上,那些该死的强盗必将遭受天谴!”几位老人轻抚着年轻战士们的伤口,发出的诅咒带着浓重的悲痛。
史考特出帐迎接父老乡亲,被两个大娘一左一右抱住胳膊一阵哭诉。镇子地势偏远,原住民们的收入多半来源于自家出产的作物或者手工艺品,突然闯入的强盗打破了通向外界道路的平静,人心惶惶之下车夫们不敢以身涉险,这样一来对某些以新鲜程度作为主要商品价值的货物来说,打击非常巨大。
“敌人的强大远超我们想象,”史考特吃力地安抚这几个种植水果的大娘:“但是我代表镇守备队,用荣誉和对格拉希斯的信仰起誓,一定驱逐那些强盗,还大家一条安全的商路。”
“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昨天有个神谕者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一千多人打不到三百个强盗必定大获全胜,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以预计的变故?”
一句在正常不过的询问让史考特哽住了喉,昨夜的战役是他从军二十年来经历过规模最大也是情况最复杂的,正犹豫要不要据实论述,一个矮小的老头分开人群挤了过来。
伊莱脸上带着剧烈运动和极度亢奋两种情形下混合而成的红潮:“副副队长,那个寇寇德,在哪儿?”
史考特面部一阵抽动,无力地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营帐。
伊莱不做停留直奔过去,迎面撞上了正掀门而出的白冷。
“东西呢,快拿出来我看看!”
白冷生怕这老头高血压,把他带到一边,从背囊里拖出了一副红彤彤的狼皮筒子,每根毛发都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晶莹的透感,温润而细腻。
这当然就是火魔狼生前的战袍,从山路上退下来时白冷啥都没管只顾把这件皮筒子抱在手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伊莱抱着狼皮,像是抱着一位他心仪已久的红衣女郎,这时候要给他放一曲华尔兹,肯定会上演一出动人的舞剧。
“太美了,太美了”伊莱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乡亲们阴沉的脸色,拽着白冷不停地询问一些细节。
“这副皮子从剥下来到现在过了多久?”
“有没有缺口?你拉着这头,我一个人展不开。”
“真是漂亮,这等皮毛绝对够资格作为今年伯爵府的贡品。”伊莱小心地从上面揪下一根纤维,捏住两端轻轻拉扯测试柔韧性:“我听说魔兽的毛皮多半会带一点元素残留,是不是真的?”
“我哪儿知道,这种事得问人家魔法学家。”白冷心不在焉,皱着眉四下看看:“按说好的价给,这皮子就归你了。”
“不行,我得对自己的货物负责,赫尔曼先生在哪儿,我要去问问他,万一做成了大衣还把伯爵大人伤着了,这个错我可担不起。”
“里头。”白冷指了指自己出来的帐篷。
“要钱急用直接到我店里取,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伊莱迈着小短腿直接撞进了帐篷,怀里的红狼皮筒荡起阵阵波纹:“赫尔曼先生,您帮我瞧瞧”
回应他的是两发急速翻滚飞射而来的奥术飞弹。
“不不不不”在危急关头伊莱选择用**守护明年伯爵府对自家分店的照拂。
“塞罗塔拉西亚!”
洪亮的咒语追到了耳边,奥术飞弹像是两条在油锅里挣扎的肥鱼,体内心肝脾肾什么的都在高温的煎熬下失控地左冲右突,最终化作一波气浪吹飞了伊莱的假发,露出了他光光的脑门和中顶。
“还要我说多少次,施法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你们两个把法卷收起来,再给我背一遍奥术师戒律前十条!”
被点到名的两个倒霉鬼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狠狠地剜了伊莱一眼,好像在责怪他的冒失闯入害得自己分神。
他是分神了,然而伊莱的神魂可能还需要好一阵子才能回到他的体内。“尤塞因先生,我正在给这些神谕者授课,您要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能否过会儿再说?”
赫尔曼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人,淡灰色的长卷发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温顺绵软,但只要事情涉及到有关奥术方面的问题,这个家伙便会迅速地转变态度成为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学究,就像现在这样。
“第一条,绝不以追寻至高奥术之理”
“停!你们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谁会无缘无故相信你们这些把耍滑头当成习惯的家伙许下的承诺?重来!”
“我以伟大的格拉希斯和万能的天空之主托拜厄斯之名起誓,绝不以追寻至高奥术之理为由从事损害万物生灵和谐稳定的任何行为绝不”
听见倒霉鬼们大声地背诵着戒律,赫尔曼阴沉的脸色这才缓和些许。
“你们既然选择踏上掌控宇宙奥秘,操纵本源力量这条道路,就必须遵守先行者定下的规矩。不是说通过了那几项在我看来连贵族孩童入学测验题都不如的考核就能称作奥术师,要有对知识和力量最起码的敬畏,有对待学习严肃认真的态度,才能勉强称得上入了这扇门!”
赫尔曼先生字字掷地有声,唬得一帮新人大气不敢出,虽说他们可能已经在心里用奥术飞弹把他轰了一万遍。
“下一个是谁?”
“我,是我”瘦子怯怯地举起了手,好似一个第一次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冈萨雷斯林肯,不要紧张,放轻松,把你的思维沉淀下来,用心去感受这股无处不在的,像丝缕般缠绕的力量,对,我看到你快要触碰到了,找一个你认为合适的时机,用咒语唤醒它们!”
瘦子心里骂着玛德智障,你说的那些东西老子一点感觉没有,嘴上却丝毫不敢停顿:“以细故,赛哈么多罗”
奥术飞弹是奥术师入门级别的法术,咒语仅有四个小节,法力构型简单,只需要把飘散在空气中那些丝线般的所谓奥能聚拢起来,搓成一个圆球就可以丢出去了。
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呵呵,让被无休止的失败摧残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