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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据地图来到了附近的几座公寓楼底下,躲在监控器的死角静静等待着。
忽然,手机振动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江小姐,我是小路。您要我查的我都查到了,在3号楼1703,这个小区要刷卡才能进门和坐电梯。”
这是一粟在这边培养的心腹和帮手,林菀以江月明的身份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在离开公司前,她把相应的地图发给了对方。
“我知道了,随时准备报警。”她交代道,“你也开车过来。”
小路愣了愣,道:“是……可房门怎么开?”
“我有梁总给我的钥匙。”林菀随口说着,挂了电话。
她来到了三号楼底下,等了十几分钟,在有人朝这里走来以后自己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人家刷完卡替她扶了把门,她还礼貌地道了声谢。人家往电梯口走,而她做出一副找钥匙的样子,在一楼的一扇门前翻找片刻,等人家坐电梯上去了,她才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进了楼梯间。
“十七层……”
她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的体力,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上去。
中途歇了两次,她最终来到了十七层,没急着出去,在楼梯间里扶着膝盖喘气,等到气喘匀了,她把汗水都抹去,这才从楼梯间里出来,找到了1703。
这个时间点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隐约有从墙壁处传来的夫妻吵架声传来,在走廊里激起回音。
她掏出钥匙串,从上面搞出一个发卡状的贴针,又从发上拿下一根发夹,在钥匙孔里捣鼓了半分钟,咔嚓一声,门开了。
幽暗的黑暗中如同野兽的嘴,阳台通了风,一丝熟悉的味道飘入鼻尖。
林菀面色微微一沉。
——那是鲜血的味道。
第222章 血色表白()
林菀虚掩上门,小心地走入屋中,即使黑暗里眼睛看不清楚,她依然感觉到浓郁的血腥味厚重地包裹住了她,甚至让人怀疑手臂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鲜血。
再怎么小心,木制的地板依然在极致的安静之中发出了吱呀的呻。。吟声,分外恐怖。整个房子之中,安静的沙发、电脑、桌椅……他们全部都像是潜伏着的巨兽,在亮出牙齿,蠢蠢欲动。
林菀循着味道走到了浴室门口,停顿了片刻,安静地推开了门。
才一踏进去,就感觉到鞋子踩在了潮湿的什么东西上面,她微一皱眉,用手机的屏幕照亮了脚下——血,厚厚的用血做成的毯子,粘稠湿滑。
她眉头微挑,把光照向了浴缸里。
刺目的光线照耀下,血红的液体快要从浴缸里满溢出来,而里面躺着一个光裸的人,肌肤白皙,手脚修长,金发沾染了铁锈色,脸色惨白若纸。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宛如死人,肌肤好似陶瓷一般呈现出冰冷的光泽,长翘的睫毛伏在上面,盖住了那双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睛。
整个画面如同中世纪的宗教油画,圣洁和黑暗、美丽和诡异、脆弱和强大结合在一起,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神情微变,走上前去弯腰探他的鼻息——还好……她吐了一口气,感到了手指间微弱的气息。
这样的死亡方式太过激烈,极有可能会造成现实之中的脑死亡。
她把外套脱去,随手扔在了走廊里,而后回到浴室里,没去避讳血淋淋的一切,抬起他的双手查看伤口。
就她能看到的范围,他身上只有已经愈合的十几刀被刀划开的伤口,本人则处于失血的低温状态,肌肤上没有一点温度,嘴唇泛着紫色。
先把他带到淋浴头那边用热水洗一通好了。
他可能还处于饥饿缺水的状态……她思索着,半蹲下来,把他的手臂从血池中捞出来挂到她的脖子上,顿时她的脖子、头发、衣服都有了粘稠的触感。她略一使劲,吃力地扛着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从池子里站了起来,然而失去意识的身体实在太沉,她晃了晃,光是站稳已经没有了余力,更别提把他拎出来了。
她喘了一口气,积攒力气。
这时,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需要帮忙吗?”
嗓音在浴室的扩音效果下显得愈发富有磁性。
她手一松,Nathan摔回了池中,哗啦一声巨响,一大片血液泼向了她——还有她背后的男人。
林菀木然转头,长相英俊的男人低笑了一声,一贯深邃的眼睛此时竟然如同染了血一般,变成了血腥的赤红色。他亲昵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大大的身躯完全地笼罩住她,看着她沾了血的脸颊,有些迷醉地吸了一口满室血液芳香,用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温柔的吻,慢慢舔去她的血迹。
“月明……你知道么,你这个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美丽。”
他的声音沙哑迷人,眼神更是深情款款,似要把她吞进那双赤色的眼眸中去。
“你究竟……在干什么……”林菀让自己颤声说道,身体也在颤抖,如同害怕,又似恐惧,质问他,“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在犯罪,是在杀人啊!”
梁哲看着她的模样,唇边挑起一丝趣味的笑意,柔和了深刻的五官,多了几分生动,再不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了,若有所思地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你究竟藏着什么呢,我的月明?”他温和地询问着,如同正在教导学生的老师,充满了耐心。
“我藏着什么?”江月明反问了一句,咬着牙,被激怒的模样,“你竟然问我!梁哲,你疯了不成?”
梁哲眼中浮现出赞赏的神情,感叹道:“真好啊,真好。若非我刚刚看到你冷静的表现,恐怕到现在都会被你的演技所欺骗。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从最开始么?还是这一次回到我身边以后?我这几百年来应该过得十分谨慎,究竟是什么地方漏了马脚,让你来针对我的?”
他的话语方落,她的神情就变了。像是湖面被抹去了全部的涟漪和倒影,只剩下冰冷平静的平面一般,她在他的怀抱中,冷漠地看着他。没有爱恋痴缠,没有怨恨愤怒,更没有恐惧慌乱。
这一刻,梁哲忽然感觉到他怀中的并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神明,被俯视却高傲,被控制却冷漠,随时都可以从亵渎她的凡人之中抽身而出。
他打了个激灵。
被这样的想象弄得浑身兴奋。
“好啊,好啊,我竟然从未看透你!”他高兴地说道,笑容满面,是林菀从未见过的张扬模样,再不复原来的沉稳成熟,迫不及待地问道,“来,快告诉我,我的哪里出了破绽?你是抱有什么目的?你为何会出现在我身边?Nathan是你派过来的么?”
这一刻,看着撕去了原来人设的梁哲,林菀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这一年多里,她演得投入,他也演的很尽兴;她在维持人设,而他亦如是。
林菀心念电转,一个故事在脑中成型,她眼帘低垂,奇妙的咬字让她冷漠的声音之中带了一丝难解的情愫:“你不知道我为何出现?”睫毛掀起,她澄澈的眼中沾染了一丝哀愁,“你不知道?”
梁哲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她,那眼神像是看到一个傻子。
“我爱你。”她把手按在他的心口,感觉到他的心跳,唇边就挑起了一丝温和的笑意,把她仅是清秀的五官变得温柔,低低地倾诉,“我真的很爱你。”
“哦?爱我却要隐身五年么?”他好笑地反问道,看着她的眼神如同戏耍老鼠的猫。
这大概是林菀这一年来头一次看到他展露出那么丰富的表情。
真是难为你装闷骚这么长时间了。她心里想着,继续表演。
“那是因为我发现你可能在犯罪。”她吸了一口气,眼神闪烁,苦涩地笑道,“我很没用——我害怕了……我的良知不允许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跑了。到了英国才发现我有了孩子……我……我当时很害怕,真的,我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告诉朋友,几次想着要把孩子堕下来,可是我始终没有忍心。有一次我走到了医院门口,一脚都踏进去,终于还是又回来了。”
“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我是不可能把他流掉了。”
“我一边带着龙昱,一边完成学业。”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够见到你,更没有想到你还会记得我。我至今还记得在宴会上,你告诉我你爱我时,我的心情……”
一滴珍珠一般的泪从眼角慢慢滑落,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又脆弱。
她盈盈地仰望着他,湖泊一般清澈的眼眸之中盛着动人的深情。
梁哲有些动容,低下头,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若非他们的衣服头发脸颊上沾满了血,若非有血液从浴缸滴落的声音在,若非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在,这一幕一定是一个颇为让人心动的场景。
第223章 饭否()
“我不想再管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了,不想再管那些道德伦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和你,和龙昱在一起,求你不要抛下我……”
江月明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口,那充满柔情的样子叫人无法拒绝。
梁哲搂紧了她,声音魅惑:“那么Nathan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江月明的音量变轻了,似是害怕,话尾微颤,“他主动找我,跟我说……”
梁哲为了听清楚她的话,更加低头靠近了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凝固住,过了数秒钟之后,他低下头,看着斜插进心脏里的刀,看着汩汩流淌的鲜血,似乎不是很明白,这种颜色的液体怎么会从自己体内流出来。
说则长实则快,江月明抽出刀来,然后又毫不犹豫地捅进去了第二刀、第三刀。
她的眼神中再没有了刚刚的深情款款。
甚至连杀人应该有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冷漠到叫人觉得冷酷的地步。
手上,身上,头发上,脖子上,脸颊上,脚上……她被斑驳的血液弄得浑身都是,可她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
她自从来到浴室里闻到血腥味开始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在看到一粟以后更是彻底知道了在梁哲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是来自于哪里。
她知道他难以被杀死,所以她只求有足够的时间阻止他的复原。
他的手指微动,身体向她倾斜——虽然没法攻击她,但他打算把她推到浴池里!
然而林菀侧身灵巧地绕到他身后,揪住他的头发,又是一刀划过他的气管,并把他往后扯倒。
咚!
一身闷响被浴室墙壁无限放大,鲜血喷了她半张脸,露出一双如同黑夜一般冷酷的眼眸。
林菀把两侧都是锯齿、因为肉沫和血液变得迟钝的刀收回来,一手伸到怀里掏出手机,把预设在对话框里的消息发送给了小路,同时快速走到浴池边,重新把Nathan揪了出来,架起他,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他们的每一步都伴随着血色的脚印和一道长长的血迹,如同一道跟随着他们的红地毯,暗红的色彩诡异又恶心。
当林菀背着Nathan走到电梯口时,她听到了房屋里细微的动静。
这就已经能够行动了吗?
林菀眉头紧紧皱起,仰头望着电梯显示屏一层层的跳动。
浴室里血液太多了,这给了他恢复的能量,可惜她带着一个累赘,就算想给他添加点障碍都来不及了。
十一、十二……
哐!
门被重重地推开撞到了墙壁上,发出回响,一道人影匍匐着如同一个肉团缓慢地从里面爬出来。
雪白的白瓷地面上印出了血迹。
十三、十四……
他的身体如同蛇一般扭曲前行,朝他们不断爬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从他抬起的脸看去,那双血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理智,充斥着可怖的杀意、狂暴、贪婪、饥渴……
十五、十六……
他已经只有数米远,只需再挪动几步,他就能抓住Nathan垂在地面的脚。
十七。
叮……
电梯的门缓慢地开了,一片明亮的灯光洒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而梁哲也伸出了手,英俊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
林菀一把将一粟推了进去,同时整个人急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梁哲的手。梁哲看也没看一看一眼Nathan,只是依然匍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她,布满血的脸上笑容满面,扭曲而又狂热。
“血……血……赐我永生,赐我青春……啊!血!我要你的血!”
他扶着墙壁,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雪白的墙壁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狰狞的巴掌印。电梯因为长久没人按键,又自己合拢了,灯光收敛,它摇晃着往下坠去。
两个人都没有再给电梯投去哪怕一个眼神。
林菀沉默地掏出了刀,摆出了戒备的架势,而他则桀桀怪笑,似乎在嘲弄她只有这三把斧头。
她也清楚,刚刚她只是占了让他大意的便宜而已。他并非全信了她的谎言,只是对她的经历一清二楚的梁哲没想过她竟然能懂得如何才能绕过肋骨插进心脏,并且还如此冷静、熟练、沉稳。
他越来越对她感兴趣了,那种兴趣甚至像是一种变了质的爱意或者转了方向的痴狂,堆积成了歪曲的执念,这灼烧着他的伤口和头脑,激起了他的渴望。
爱她……
那就吃掉她。
他的呼吸变重了,像是想象到了品尝甜点时的幸福光景,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身体在恢复,他又要是猎人了!!
他激动得浑身打颤,控制不住笑意!
——就在这时,他忽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看到了地上有个一小团的人影。
他在咀嚼着什么,吃得津津有味,白生生的脸颊如同可爱的小松鼠一般鼓起。
察觉到他的凝视,小小的人儿抬起了头,眉眼一弯,对着他露出了熟悉的天真灿烂的笑容,撒娇般地唤道。
“巴巴!”
因为嘴里塞满了东西,他的声音模糊了,可依旧是童稚娇嫩的,如同春天里的一片新绿。
一切都如同往日里在家里的场景——只除了他的眼睛是赤色的,如同随时会滴下血滴,又如红宝石一般美丽妖异。
——他和Nathan作为交换从电梯里悄悄跑了出来!而他在愈合时的麻痹和江月明刀上的麻醉作用下,根本没有注意到腿上的异样!
此时,梁哲的两腿小腿处已经不见了血肉,只有白惨惨的骨头伶仃地支撑着躯体。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以后,梁哲身体一晃,重新又跌倒了下来。
江龙昱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天真地说道:“爸爸,我饿了。”
梁哲面色狰狞,脸如白纸,眼中头一次出现了震怒以及恐慌:“你敢……!”
“有何不敢?”
他头上一重墨似得阴影覆盖,遮挡住了逃生出口的绿芒。
噗呲一声,林菀毫不犹豫地重新补了一刀在他的胸口上,冷淡地看着他,讥诮地勾起嘴角道:“你千方百计抢走我的儿子,藏着他养着他,还不就是为了喝掉他的血?确实,遗传到了你疯狂的一面的他是你最好的补品,可你忘了他也是你最可怕的敌人和克星。”
她任由刀留在了他身上,往后退了几步,在他目眦欲裂的表情之中,转身离开,同时轻轻道:“龙昱,该吃饭了。”
江龙昱发出了一声充满喜悦的欢呼。
在楼梯口的门扉即将关闭时,她听到了嘎嘣嘎嘣的咀嚼声,如此清脆。
门扉合拢,她就着暗淡的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满身的血腥,疲倦地长长出了一口气,握过刀的手上开始堆积酸麻疼痛。
江龙昱非凡的天赋,父子二人对生肉的渴望,他们身上偶尔散发的血腥味,梁哲掩藏着的历史,隔两天就会增加的寻猫寻狗启示,以及住宅附近异常高的失踪人口数……
诸多的疑点汇聚到了一起,而在看到一粟泡在血池里的一刹那,林菀瞬间了然。
她走下了楼梯,脚步声于黑夜的走廊里听起来有几分恐怖,鞋底留下了一个个的血印子。
在两位AAA级穿梭者带来的扭曲和强行让不合逻辑的霸总甜宠文合逻辑的世界作用下,本文最大的bug出现了崩坏,以至于只能用超出现实类题材的异样来弥补。
她一开始以为这是又是吸血鬼,但事实证明,这只是后天而成的。
林菀停在了一层,推开了门。
——这是一位活了至少百年的德古拉先生,靠着鲜血维持着惊人的青春与美貌。
她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沉重地开启,暖色的灯光照耀,她走了进去,扶起昏迷不醒、浑身冰冷的Nathan,低语:“该工作了,一粟。”
而Nathan没有回应。
第224章 一粟的心病()
雪白的天花板。
冰蓝色的眼眸没有焦距,显得如同一片雾一般模糊而茫然。
这是在哪里……?
眼前忽然晃过一片影子,他眼瞳一缩,便看到一张颇为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五官清秀,而冷淡的神情与现实中如出一辙。
“醒来了?”
她淡淡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关心的成分。
他呆滞地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头,这是傻了不成?万一他不能清醒地和系统声明完成了任务,他可是会永远滞留在这个任务世界里,永生逃不出去,直到他在这里寿终就寝。
当然,这样的话现实中的一粟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接受脑死亡的信息,被上证300占据身体。
她打算去和医生好好讨论一下伤后护理的问题。
正当林菀直起身体,就要离开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拽住。她瞥了一眼,发现白人大男孩露出了皇急无措的神情,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菀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还不松手,便叹了一口气。
他浑身一颤,如同做错事的孩子,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就在他以为他会被无情地甩开时,他看到她转身坐到了床沿上,翘起双腿,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晨光柔和地描摹着她的侧脸,面无表情的模样被画的分毫不差。
而他的手中,还牢牢地攥着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从指间传来。
没有甩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