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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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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轻轻点了点头。

这间房,很美。壁上“长”了许多花草树木。空气里流动着书香墨味;还有架上的许多书籍。

爱巾道:“喜欢吗?”

连习道:“这……曾经是姐的房间?”

爱巾道:“咦,你是怎么知道?”

连习轻轻笑了笑,道:“那姐你现在的房间呢?”

爱巾道:“待会再看吧。你先休息。”

连习却道:“不,我想到处走走。”

爱巾道:“好吧。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你。”

她出去后,连习就一个人来到了偏院的廊上。

这时候,夕阳已经下了。天边的色彩,渐渐黯然。

连习在阶上坐下来,凝视着那一片片往下飘的叶子,仿佛中,那些叶子都是静止的。

一个小小的身影舞动着一把剑闯入了他眼中。

是戈承。

这柄剑毫不客气地朝连习双眼刺来!

那些叶子,依然没有声息,在连习眼中。

但戈承看不到,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剑为什么是静止的,为什么再也刺不上前了。

戈承撤开了剑,道:“你是谁?”

叶子还是不动的,在连习心中。

戈承见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连习没有眨一下眼睛,始终。

戈承又要问时,连习眉丝之间却浸出了鲜血。

戈承被这样子吓了一跳,叫道:“爹,娘!”

连习缓缓合上了眼睛,似在调息。

等慕容昭巾和戈己赶过来时,连习竟只能摸着回房间去。

慕容昭巾道:“你是什么人?”

连习只管走自己的。慕容昭巾又问了几次。但最后她只能用儿子手中的剑对他说话了。

当慕容昭巾用剑挡来时,一把黑剑却挑开了。

戈己见道:“师兄,你认识他?”

解志道:“待会再说吧。他看起来受了伤。”

慕容昭巾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

解志道:“他叫祁连习,他们都叫他,第九客。”

三字,如雷贯耳!

解志转声道:“你,没事吧?”

连习摇头不语。

戈承道:“他的……眉毛刚才流出了血。”

惊。而连习终于没能撑住,倒下去了。

这时,爱巾从爹娘那边过来了。……

次日之晨,他的手有了反应。而门也在这时吱开了声,是姐姐。他闻出了属于她的气味。

爱巾见他要起来,便将手中的东西先放到了桌上,走过去扶他,道:“不多躺一会吗?”

连习却问道:“小……姐姐外……甥,没事吧?”

爱巾道:“怎么这么问?”

连习道:“他……没事?”

爱巾道:“承儿没事,你的眼睛能睁开吗?”

连习道:“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爱巾道:“不行,还是得让符贞给你看看。”

话落,慕容仪、仰晓等人都进来了。

仰晓道:“他怎么样了?”

爱巾道:“看起来都好。符贞,你帮他看看眼睛。”

符贞点头称好。连习却道:“不用了。”

爱巾道:“连习,听姐的话,让她看看。”

连习仍旧坚持道:“姐姐,不……用了。”

爱巾道:“那好,你睁开来,走走。”

连习沉默。爱巾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戈承走近,道:“是……我用剑指着他,才……这样的。”

爱巾听道:“承儿,你刺到他的眼睛了吗?”

戈承道:“我……根本刺不上前。”

儿子旁边的戈己接道:“那照理说,那不可能伤得了他啊!”

一时间,众人都疑惑了。

爱巾道:“不管怎么了,符贞,你再给他看看吧。”

符贞点了点头。

可是,当她想碰他的眼睛时,他却挡住了。

爱巾见道:“连习,别这样。”

连习咬起了牙,道:“姐姐,眼上有……毒。”

什么?!

爱巾欲语时,符贞身后的易鹤却道:“可是贞姐明明用银丝试过了啊!”

符贞道:“鹤妹,先别说话。连习,你肯定吗?”

连习道:“是。剑虽没碰到,可剑气中渗了毒。”

慕容昭巾一听,就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承儿用毒害你?”

仰晓道:“昭儿,你先冷静。符姑娘,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符贞起身对众人道:“这很可能是,银无痕。”

慕容仪道:“银无痕?承儿,把你的剑给外公看看。”

承儿道:“剑在解伯伯那儿。”

走进来的解志,道:“不错,剑上确实有银无痕。”

慕容昭巾听道:“这怎么可能?!”

解志道:“看来是有人想害承儿,但是却让……”

连习接道:“他是幸运的。姐姐不必难过。”

爱巾道:“银无痕,这绝对是至毒啊!你必须……”

连习道:“我将它们封在了眼里。不会有事的。”

爱巾道:“可你的眼睛……”

连习道:“已经习惯了。睁开来,太痛。”

站在二姐身边的慕容方巾问:“你很怕痛?”

连习回头一笑,道:“是,你不怕?”

慕容方巾道:“我怕,我当然怕。可是,你是个男子汉啊!怎么能怕这一点点的痛呢?难道----你不想看着这灿烂的世界,生活吗?”

连习道:“如果……那一瞬间,这么想了,可能躺着的人就不是自己了。”

连习的手碰到了戈承的手。

戈承道:“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连习笑道:“看来我得改变一下样子了。姐姐,你帮我一个忙。”

爱巾愣了一下,道:“是什么?”

连习道:“我只有二十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慕容方巾道:“不是听你这么说,我还真以为你……”

连习道:“这是因为我刚获得新生。我……该叫你妹妹吗?”

慕容方巾道:“是的,我叫方巾。”

连习道:“祈连习,我的姓名。”伸出手来。

慕容方巾也伸出手,握了一下。

戈承见道:“大哥哥,你的眼功好厉害,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连习道:“我不知道它叫什么。是……我曾经的一个姐姐教我的。”

戈承又道:“大哥哥,你最擅长什么啊?”

连习沉思会儿,道:“哥哥要告诉你,生活才是重要的。”

戈承道:“不懂。”

每一个心里有家的人,却都能深切体会它的含义,除了孩子。

慕容方巾接道:“二姐,他说话总是这样玄奥吗?”

爱巾道:“方儿,你们先去吧。爹,娘,你们留一下,好吗?”

其他人去后,爱巾道:“爹,娘,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接受,但在我心里已经这样决定了,我很想你们答应,可以吗?”

夫妇俩沉默。

爱巾道:“真的不可以?”

夫妇俩相望无语。

爱巾道:“那好吧。我和连习……回第二庄。”

连习听到这儿,道:“姐姐不可以。这会让我结束……一切的。我重生的理由,虽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却希望你生活好。懂吗?”

爱巾听道:“你要去哪儿?”

连习笑道:“时间给我的,我不会再去浪费。我会全力以赴光辉自己身上流着的每一滴血液!”

慕容仪开口了:“年轻人,你懂得的东西,似乎太多了啊!”

连习道:“也许吧。所以,我才能……平静得很快。”

慕容仪却道:“不对,此刻,你的心情只是藏得太深,才不让人发现。”

连习道:“如果说,我一点不难过,那我太昧心了!”

慕容仪微笑道:“和你说话,很轻愉。真的就要走了?”

连习道:“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只能这么回答您。”

慕容仪道:“你的故事,定然很多。”

连习道:“每一个人的故事,都很多。您的故事比我多。”

慕容仪道:“但我却绝对没有你精彩。”

连习道:“在不同人眼中,他们会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我只不过是他们茶闲饭时的话料而已。”

慕容仪道:“世俗的人是这样。但我说,在你的生命还在呼吸时,你就还是江湖中最具意义的人!”

连习沉默。

爱巾道:“爹,您的话是……”

在旁的仰晓笑道:“他已经答应了。”

爱巾愣后,道:“可娘您呢?”

仰晓道:“嫁鸡随鸡的道理,娘比你更懂!”

爱巾道:“娘,您……”

仰晓道:“不过,他的眼睛得好起来才行。”

爱巾道:“符贞应该知道。”

仰晓道:“爱儿,这个姑娘看起来不简单啊!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爱巾道:“娘,您觉得她气质独特,是吧?”

仰晓道:“也不知她师承何处。”

爱巾道:“虽然不知她来历是什么。她学医却是为了救人。这一点,相信娘也会赞同。”

仰晓道:“爱儿,娘问你,公啸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巾不语。

慕容仪道:“爱儿,你受委屈了。”

爱巾道:“爹,我很好。”

慕容仪道:“看来我得抽段时间,过去看看。”

爱巾却道:“爹,不用了,真的。”

仰晓听道:“你这个样子,怎能让我们放心呢?”

话到这时,连习道:“姐姐,伤心了?”

爱巾强颜笑道:“没有。哦,姐姐给你端来了一些吃的。”说着,去拿桌上的东西。

连习道:“姐,我知道你……想哭,那……你就哭吧。”

爱巾接道:“汤凉了,我去热一下。”

她出去了。连习道:“她,很坚强。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她变得脆弱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仰晓道:“她不肯说。我们……也不知道。”

慕容仪拉过妻子,叹道:“这都是我们的错啊!”

连习突然问道:“是指腹为婚?”

慕容仪道:“不是。是……为了家庄利益。”

连习不再问了,只道:“在江湖生存,竞争与合作是必不可少。联姻……虽然是一种合作之式,但实际却丧失了诚信。应该说,这对山庄的将来并无多大利益。我知道,已经这样了的原因在于----女不如儿。

“也许现在没办法去更正它,但至少……该让她有选择的权利。”

慕容仪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

连习道:“姐姐如今应该只有三十一二岁。她的人生起码还有三分之二。在这三分之二之中,命运可能会对她更坎坷,但让她自己去把握,这是最有意义的!”

慕容仪道:“如果在十一年前,你能在这儿,那……”

连习侧过身去,道:“如果在十一年前,我能明白这些,也许我的姐姐如今就会生活得很幸福,很快乐。可是……过去的事情,总……伤人心。即将成为过去的事情,又在一次又一次地重演。

“如果岁月是这样,人生还有美丽、惊喜吗?”

慕容仪沉默。

仰晓看着连习的侧影,突然问:“你长大后,哭过吗?”

连习道:“在姐姐的遗体……焚去的时候。”

仰晓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很自然的,一位母亲抱着一个渴望亲人拥抱的年轻人。

连习哭了。虽然泪水不多,但心情澎湃!

门边的爱巾拭去了泪水,走进道:“来,热好了。”

仰晓替他拭去泪痕,道:“谁说你很陌生。你也是一个孩子啊!”

慕容仪扶着妻子,道:“好了,我们出去吧。”

夫妇俩出来后,就去了正厅。

厅里,为了剑上的毒,慕容昭巾几人正在寻思。

解志道:“如果来庄之前,只有悦儿接触过这剑,那只有问息魄和红邪'Yé'了。”

戈己道:“息师兄怎么可能会在剑上抹毒呢?”

慕容昭巾道:“那红邪呢?她一向反对自己的女儿和承儿接触。”

解志道:“现在在这猜也没用。师弟,这事关重大,我得拿剑回去与师父师娘商量才行。师弟,帮我向庄主、夫人辞行一下。”

戈己道:“这样也好。路上小心,师兄。”

解志去后,仰晓传来声音:“昭儿。”

慕容昭巾应道:“娘,二妹呢?”

仰晓道:“在照顾他。解志人呢?”

戈己欲语,慕容昭巾道:“娘,二妹毕竟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

慕容仪道:“她在照顾她弟弟。昭儿。也是你的弟弟。”

慕容昭巾哑住了。慕容方巾则道:“爹,你答应了二姐?”

慕容仪道:“往后,连习是慕容家的人。他是我慕容仪的义子。”

慕容昭巾道:“爹,他的来历可……”

慕容仪道:“昭儿,一个人的来历不重要,最重要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慕容昭巾道:“爹,我看他来意不轨!”

慕容仪道:“己儿,你得管管她了。”

戈己在一边拉着妻子,一边道:“是,爹。对了,师兄回庄去查剑上的毒了。”

仰晓道:“有眉目了?”

戈己道:“这件事看来很复杂。祈……祈弟的毒……”

仰晓转向符贞,道:“符姑娘,银无痕要怎么解?”

符贞道:“夫人,这种毒,晚辈没有办法。这可能得请‘药翁’仲孙前辈来。”

一听药翁,仰晓就向丈夫看了一眼。

慕容方巾问道:“娘,药翁是谁啊?”

慕容昭巾道:“一个稀奇古怪不讲情理,嗜药如命的老头!”

哪知,这话让易鹤叱起来:“戈大嫂,有你这样说人的吗?”

慕容昭巾脸一红,欲还口时,符贞已道:“鹤妹!”

易鹤住了声。仰晓则道:“昭儿,你去陪婆婆。”而慕容仪也示意戈己跟着她去。

慕容昭巾哼声转身,就看见公蝉往这儿来了。

公蝉见到昭巾的脸色,神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慕容仪道:“蝉儿,就要回去吗?”

公蝉道:“对不起,伯父,我有些事不得不离开。不过,我会来接巾妹回去的。”

慕容仪只得道:“好吧。路上小心。”

公蝉点点头,向仰晓辞了行,就去了。

仰晓则转身对符贞,道:“符姑娘,与药翁是不是认识啊?”

符贞道:“仲孙前辈,是我的师傅。”

仰晓道:“原来如此。那姑娘能不能帮我们把他请来?”

符贞道:“夫人,只怕我不能。因为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

易鹤见符贞看着自己,不由微瞪起来。

第三章 秋月哟

 仰晓看出来了。她道:“易鹤姑娘,莫非就是你?”

易鹤道:“夫人,我是他表妹!”

仰晓怔而笑道:“原来姑娘与年近耋耄的人还是同一侪啊!”

慕容仪也笑道:“真想不到老人家还有这么一个亲人!”

慕容方巾接道:“鹤儿姐,真的是这样吗?”

易鹤道:“方巾不信?”

慕容方巾道:“让人太难相信了!鹤儿姐,那你就帮忙吧。”

易鹤道:“可你大姐刚才……”

慕容方巾道:“鹤儿姐,大姐就是这样的!她不是存心的。你就快帮帮连习哥,好吗?”

符贞接道:“鹤妹,你的轻功可是很棒啊!”

易鹤长长吐了一口气,道:“让我一个人去找他啊?”

慕容方巾道:“要不---带我一起去吧,只是我的轻功很浅。”

易鹤拉起方巾的手,道:“不用了,我会很快带他回来的!”

慕容方巾道:“可是我很个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算了,鹤儿姐,路上小心!”

易鹤一听,道:“真的那么想去吗?”

慕容方巾朝父母看去。仰晓道:“方儿,现在是去请人解毒。江湖又凶险,娘不能让你去。”

慕容仪却道:“方儿终究是要离开这儿的。总这样束着她,她怎么长大啊?易姑娘,如果你能带她去,就让她到外面见识一下,也好。”

仰晓担心的神色愈显凝重。符贞见道:“夫人,虽然鹤妹的其他武功不怎么好,但若有人要想害到她,那几乎不可能的。况且方巾也很聪慧啊!”

仰晓沉默半晌,才道:“易鹤姑娘,你能带她去,就带她去吧。”

慕容方巾开心起来。

易鹤道:“夫人,放心。我一定让方巾安全回来。”

午后。院中,连习又坐在了阶上,静默。

天空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在叫。

连习起身,开始徘徊。

徘徊中,忘记了身外的声音。

是一位手握木黎的婆婆。

婆婆看着来回中的连习,唉叹起来。

连习听到了。顺声转去,道:“您叹什么?”

婆婆走过来,道:“年轻人,怎么这么多愁啊?”

连习道:“一个人多愁,也可以是一件好事啊!”

婆婆道:“年轻人,应该青春快乐,少些烦恼。”

连习道:“婆婆是个很开朗的人。”

婆婆道:“你就是让爱儿很陌生的人吗?”

连习道:“晚辈祈连习。”

婆婆道:“你练的是剑?”

连习道:“不,不是。”

婆婆道:“可你的手,只拿过剑啊!”

连习道:“婆婆怎么能看出来?”

婆婆道:“虽然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但对于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说你练的不是剑,那是什么?”

连习道:“其实,我什么也没练过。我只是在学,学习认识自己和认识事物。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我的师傅。

“剑,终究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对晚辈来说。”

婆婆不语。连习却忽然问:“婆婆曾经吹过一曲《泪》。可您不应该再将它给姐姐。”

震惊!婆婆震惊道:“你……如何知道?”

连习道:“没有人能抵得住那样的声音。”

婆婆道:“你是说,没有人告诉你?”

连习道:“婆婆,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把它给姐姐吗?”

婆婆不语。连习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您。”说着,朝自己房间走去。

婆婆突然道:“你为什么要住这儿?”

连习道:“婆婆不用再猜。晚辈不会告诉您的。”

婆婆欲语,爱巾和符贞却从房间里过来了。连习闻到了。

他道:“姐姐。”

爱巾道:“一个人闷吗?”

连习道:“能听姐姐吹一曲吗?”

爱巾道:“可……好吧,我再去拿一根笛来。你等会儿。”

婆婆却道:“爱儿,别去了。”就这样,老人转过身去,背影凄然地。

爱巾见道:“婆婆,您怎么了?”

但婆婆始终不回。在老人回屋后,连习道:“姐姐,你喜欢笛声吗?”

爱巾虽然不解,但回道:“喜欢。你和婆婆说什么,刚才?”

连习却好一会儿,才道:“婆婆是一个好人。姐姐,你以后别吹了吧。这……对你是一件好事。”

爱巾道:“连习,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连习道:“当然,若是姐姐喜欢,还是依姐姐。”

爱巾道:“连习,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连习道:“善意的谎话是对姐姐的关慰。如果姐姐要原因,那只有在姐姐真正感到幸福快乐的时候,我才能说出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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