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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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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当爱巾走过去的时候,驴上竟隐约有一位老人,背对着她。

爱巾如进梦境,忘了言语。

只听老人慈和的声音在诵道:“月上愁兮弄荠(Cí)林,释褠(Gōu)

心素兮竞湘神,恒母秋穗兮丰千载,碑碣(Jié)陂(Bēi)泽兮尾悲歌!”

爱巾回过一丝神来:“您是谁?”

老人背影依旧若有若无。他笑了起来:“秀慧的孩子,吾奉月神之姥(Mǔ)----来见你。予你洁白月妆,让你与他结合。”

爱巾微微蹙额,问:“为什么?”

老人始终不回头。他笑道:“因为月神之姥,已将她的嫁礼赐了你。”

爱巾道:“您在说什么?”

老人笑声洪亮起来:“恒母秋穗兮丰千载!”

爱巾愣住。

老人却在这时与驴消失了。

而爱巾就在这一瞬间,感觉身上变了样。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顿时,如水月华遍流全身,那稻穗也更加绚烂!

当她的手离开胸口之时,她睡倒了。而那火堆却一直燃到了天亮。

爱巾缓缓睁开来,仍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可是,当自己再次触胸口时,却听到了老人的笑声:“孩子,他现在在乞殿。”

爱巾忙向四周喊道:“您在哪里?您在哪里?”

老人留下远去的声音:“月牙结,眷属符。”

爱巾不禁愁云重重,但意识到连习在乞殿,就没再多想了。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潢,却有天然洞府的格局。

迷朔的穿回中,不失俨然。

爱巾来到这里,已是辰时。

而一进来,她就听到了拳脚声,好像是席下和检魂在动手。

加快步伐,豁然就见他俩正在几丈宽的空堂打斗。

爱巾一侧眸,就见到了站在一边观望的易鹤。

她走过去问道:“鹤妹,怎么回事,他们?”

易鹤回神道:“巾姐,你怎么来了?”

爱巾道:“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易鹤道:“本来是他找红姑娘的,但一见到席下,就挑言要比输赢。所以……”

话未完,席下传来话声:“少夫人,你的笛声可真神奇啊!”

爱巾淡淡一笑,对易鹤道:“谈名的伤怎样了?”

易鹤道:“有老表哥在,是不会有事的。”

爱巾道:“药爷一直在这儿?”

易鹤道:“还有手婆婆。”

爱巾一惊:“婆婆在这儿?”

易鹤道:“巾姐,婆婆似乎不开心。她除了肯和学神聊上几句之外,就没和其他人说过话。”

爱巾听着,脚步已向里走去。

乞殿诸主灵前。

婆婆注视着灵位之后的两个篆字----识己。

好一会,爱巾才唤道:“婆婆。”

艺娘缓缓转身,淡笑一声:“是爱儿啊。”【霸气 书库 ﹕。qisuu。】

爱巾轻轻扑向她怀里,呢喃:“好想您。”

艺娘眼角皱纹不禁深了。她叹道:“哟,好漂亮的头穗!”边抚摸着爱巾发丝,边拍着她肩膀。

爱巾问道:“婆婆,您怎么了?”

艺娘抽开身来,未语。

但爱巾却已瞧见她眼中有丝丝的闪动(泪水)。

只听艺娘道:“是来找那孩子的?”

爱巾却久久不回应。

艺娘见她低着头,又有红晕,不禁微笑道:“孩子,这都是天意。去吧。他现在在陪着谈名。”

第十八章 神的安排

 顷刻间,水雾淡去。

他看着她,许久,突然道:“姐,你等一下。”

她愣声道:“连儿,怎么了?”

他却盯着她胸前,不语了。

她面带微红,道:“连儿,连儿!”

他这才回神,亦不禁通红起来。

她却笑着捉看他急急回躲的眼神。

他连忙道:“姐,姐,我……我……不是,不是。”

她此时又想起了隐约老人的话,沉默了。

他见她不做声了,又抬头道:“姐,你别生气。我不是。”

她看着,看着他,静静又静静地看着,问来:“连儿,刚才你是不是看见了一个结?”

他轻轻点头,不敢说出来。

她笑道:“连儿,这是一个老神仙给我的,你信不信?”

看着她淡雅的神态,他却摇起了头。

她又逗他:“连儿,你真的不好奇?”

他道:“姐,它……很好看,真的,就象月儿在雪山上,多么的……”

见他未敢说下去,她问了:“多么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她,道:“撩人。”见他思绪已飘扬去,她不禁也……

一座雪山屹立在诸山围绕中。它是那么的坚定与高耸。洁白的月儿就吻落在山的脸庞,犹如情人一样,醉人心房。

许久,两人都回过神来。他道:“姐,你看到了吗?”

她道:“对,好美!连儿,你却更明丽,更清朗。”

他红了:“因为笛声……在我心中悠扬。”

她嫣然。

他即道:“姐,我们下去吧。”

她却突然问道:“连儿,前辈是这儿……羽化的吗?”

他不懂她话,道:“姐,你在说什么?”

她道:“连儿,我想问你,药翁他……是在这青苔上西去的吗?”

他还是不懂,但点了点头。

她脸色有些凝重了。

他见道:“怎么了?”

她微微笑道:“没事,下去吧。”

他刚欲转身下去,却见她有些站不稳了。他急忙扶住,问道:“姐,你怎么了?”

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他欲背她下去,但她却道:“连儿,不用。”

他转过身来:“姐,你到底怎么了?”

她面色却通红起来。

他着急又莫名了,道:“姐,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连儿,在山庄的时候,我……中了迷药。”他道:“怎么会……这样?”

她道:“本来我以为运功驱除了。可是,我……我说不清。你别问了。”

他道“好,不说了,我运气帮你。”

她摇头:“没用的。”

他追问:“为什么?”

她道:“你别再问,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他道:“不行。你……好像很难受,很……痛苦。姐,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不语。

他又道:“姐。”

她道:“你先下去吧,先下去。”

他不肯。

她沉浸会儿,道:“连儿,你看这地上是什么?”

他疑惑道:“是些青苔。”

她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他道:“姐,你在说什么?”

她道“连儿,听我的话,快下去,快下去……”

他摇头:“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半晌,她望入他眼里,道:“连儿,一死一生,这就是原因。”

他低头反复着:“青苔……一死一生……青苔……一死一生……”

她闭上了眼睛,道:“连儿,我得在这儿怀胎。”

他震住。

她又道:“你……下去吧。”

她的心已砰到了极点。全身血液,因欲因药,烫烧起来。

缓缓睁开眼眸,再次望入,道:“连儿,你懂了吗?”

他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莞尔的她,道:“我想当父亲!”

她回答了:“当真?”

------生命是这么一个过程

------相信爱,敢于爱!

水雾散去,她靠在他怀里。

他轻轻问:“姐,我们是不是先回山庄去?”

她道:“不,爹和娘都在闭关。连儿,你是不是要去剑脉山庄?”

他道:“我答应了戈伯伯的请求,我必须去完成。”

她道:“连儿,我明白了,可是我不能离开你。”手臂环得更紧了。

他想了想,道:“或许剑脉山庄对姐姐的身体有好处。”

她漾然一笑,道:“那我们今天就动身。”

他点了点头,牵起她手,走下去。

再回到阁室时,谈名已经不见了。这时,一个小乞儿跑来道:“少夫人,少傅,请到客堂吃午饭吧。”

爱巾听道:“哎,怎么没见到小枣子啊?”

小乞儿回道:“小党主他去了第二庄。”

爱巾沉吟会儿,朝连习微笑道:“走吧。”

经过几道口,却见席下和检魂还在比。

但从两人面色来看,都已筋疲力尽。然而,谁都不肯先停手。爱巾忍不住叫道:“还不够痛快?”

席下喘着气,道:“还来吗,检门主?”

汗水淋漓的检魂不停地刮拭。他道:“高粱地……里种玉米……秋……后见高低!”

易鹤这时道:“接着!”一块擦巾向席下抛去。

连习轻轻笑了笑。

检魂见道:“哎,祁连山,善儿在哪儿?”

连习道:“我不知道。她没回红门?”

检魂站起来,将剑返回鞘中,道:“告辞。”

爱巾听道:“不吃饭吗?”

检魂道:“二姐,我要找着她。”

爱巾欲喊住他时,他已匆匆离去。

这时,席下笑道:“少夫人,你那头穗可真绚丽!”

爱巾笑道:“看来这些日子,你心情倒是很舒服吗?”看了看替他拭着汗水的易鹤。

席下道:“少夫人,面色红润,应该是因为见到了他吧?”

爱巾笑道:“你可不可以不这样叫我?”

席下道:“好。二姐。”

爱巾道:“对了,你二哥呢?”

易鹤接道:“他跟婆婆一起离开了。”

爱巾道:“去哪儿了?”

易鹤摇头道:“不清楚。”

爱巾道:“好了,我们先去用饭吧。”

席下却道:“二姐,你们先去,我去看看堂老哥。”

爱巾陷入沉默。连习道:“仲孙大哥他……也离开了。”

席下笑了,道:“该离开的终会离开的。”

时至未时。爱巾和连习准备去剑脉山庄。而席下则想去碑林,凑闹剑祭。

听爱巾道:“鹤妹,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易鹤道:“我想去看贞姐。”

爱巾欲语,席下却道:“二姐,我们走吧。”

易鹤瞪了他一眼,道:“二姐,我先走了。”

人已去。

爱巾道:“她可真生气了。你真不去追吗?”

席下一番沉默后,道:“我是为她好。二姐,我有事,不与你们同路了。驴上人,相会无期啦!”

话落,就无踪无影了。

爱巾无奈地笑了起来。

连习牵住她的手,道:“姐,走吧。”

申时一刻,两人终于到了山脚。

水声依旧,风景如墨。

站在缆车里,远眺大海。

爱巾微微笑道:“她好像一个摇篮啊!”

连习也笑道:“姐,你听。”

爱巾凝心听着。

连习又道:“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爱巾回道:“是呼潮声,象宝宝的哭声。”

他深深地拥紧她,微笑。

刚一下缆,戈承就高高兴兴地奔了来:“二姨,舅舅!”

爱巾蹲下来,抱住他,道:“承儿又长高了!”

戈承道:“咦,二姨,你头上怎么插着……这么好看的稻穗子?”

爱巾笑道:“真的好看吗?”

戈承点点头。

爱巾道:“承儿,我们先进去吧。”

正厅。慕容昭巾拉住儿子坐到一边。而在这些日子里头发已尽白的靳娘声音虚弱道:“爱儿,你有己儿的消息吗?”

爱巾安慰道:“大娘别太担心。姐夫会照顾好自己的。”

靳娘转道:“连儿,你来是有事情吗?”

连习回道:“大娘,只是想来看看您,还有承儿和大姐。”

靳娘道:“好吧。你们聊。哎,对了,连儿,你眼睛是不是好了?”

连习道:“是。”

靳娘会心地笑了笑,进内室去了。

爱巾对慕容昭巾道:“姐,别难过了。”

慕容昭巾浅笑:“我又没事。我还有承儿在身边啊!”

爱巾道:“姐,我想到处看看。”

慕容昭巾道:“好。承儿,你陪……你舅舅玩吧。”

说完,姐妹俩起身走向外面。

而戈承则牵起连习到了内院。

听戈承道:“舅舅,我要学那个阶步,教我嘛!”

连习笑道:“那不叫阶步,那叫脉(Mò)步。”

戈承道:“哦,舅舅能教我吗?”

连习道:“这没法教,只能靠自己。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要学会它,必须做到两点。一,懂得思念。二,会默息心诀。第二点,我可以告诉你。”

于是,连习就将心诀说给了他听。述后,连习又道:“承儿,你能带我去你爷爷的密室吗?”

戈承道:“舅舅去那儿做什么?”

连习道:“能带我去吗?”

戈承却又兴奋道:“好!”

密室。门是戈承打开的。里面真就只有一个香炉。而那些医学著本和药材在哪儿呢?

连习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承儿,你去吧。”

戈承“哦”了一声,就出去了。

连习看着香炉,好一会儿,才走近它。香炉是三足大鼎。其中檀灰已几乎落满。

连习闭目半晌。再睁开时,眼睛却绽出明光直射香炉!

只见两把一黑一白的三寸螺旋剑缓缓浮出来。

连习将它们拿在了手中,自语起来:“阴阳螺旋,为什么是螺旋而非直面?”

不再多想,便挪动香炉。

果然,一道暗门瞬时出现。

连习走了进去。

这正是那间陈列书籍和摆放药材药具的密室。

在书架上,有一封信。上面有:习侄启。

连习拿了出来:习侄,在我案屉里有我半生丹一颗。它是解你眼毒的。习侄,原谅伯父,害你中毒失明。伯父这一生,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研究医理以及它和武学的相合之术。习侄,在我案屉里,还有我托付于你的东西。至于是非剑,就任凭天意吧。最后,伯父也祝你在尘世获得喜爱。

打开屉子,有一个小土瓶,里面应该是那半生丹。

连习却没有在意,而是拿起了里面的书笈。

一本《剑阴五册》,一本《筋十二章》,一本《脉中八略》,一本《络十五卷》,一本《散诀》,一本《聚曲》,一本《焦经三篇》,还有《银无痕》及它的解方《易方》,这两本很厚,很厚。

连习不禁自语:“原来是伯父研制了银无痕!”

就在这时,靳娘走了进来。

连习欲语,靳娘已道:“什么也不用说,照他的话做吧。”

连习道:“大娘,伯父这一生的成就让人难以想像。可是我想,伯父这一辈子里,亏欠……亲人的也很多,尤其是对您。”

靳娘深含泪水,似自语:“两个人已是夫妻,就无法分清欠谁多,欠谁少。对吗,术哥?”

连习不忍再说,只道:“我先出去了,大娘。”

出来后,连习就去院中找戈承。可是,却不见人影。

会去哪儿呢?就在这时,庄中那些家丁都惶惶乱跑起来。

连习拉住一个问:“怎么了?”

他回道:“少傅,异象,天生异象!”

连习也来不及多问,跟着他们去了。

来到外面,只见山巅正往下流着血一般的浆液。在夕阳的余晖中,红得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

连习立即回神,闭上目,脉步而上!

三百来尺的“剑柄”被慢慢地染红。

连习不得不加快步伐登上去,看个究竟。

一上巅来,连习就被摄住了心目。

这山巅之上,竟遍长大大小小的黑白色螺旋剑芝!!!

它们两两相缠,越缠越紧。那绞出的芝液便越浓越稠,遍地漫流!

连习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他立即纵身而下,有如神使一般。可是,却不知为何,整个剑山顷刻间火光四起!

那些缆绳正一根根被燃着。山庄混作一团。

连习拉住一个侍女,问:“看见承儿了吗?”

侍女摇头。

到底去哪儿了呢?

连习赶到了后崖。见到的却是一个刺人心肠的场面。

戈承小小的身躯竟躺在地上……苍白无色,血迹涂身!

慕容昭巾那椎心泣血的样子,已让人难咽。

连习未来及回神时,只听得焦上一声狂哮后,就将手中那剑,带着血色的是非剑甩向空中,无了踪影!

与此之时,戈承的身躯竟也随之而失!!!

慕容昭巾愕然回神,喝来:“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焦上未料到剑去人失。

因为他从没想伤害这孩子。这是他一生心爱女人的心头骨肉啊!!!

可是,不可原谅的错手一剑,让一切已成为无法挽回的事实!

爱一个人,也许是有错啊!

无论自己的情意有多真挚,无论渴望的欲丝有多纯贞,也都应该为她保留,当你已经明白她的真心不会为你动摇的时候,当你终于领会爱情的谛髓的时候。

慕容昭巾的风掌连着数回,焦上仍不还手。

就在爱巾想拉住姐姐之时,靳娘的声音传来:“你们……焦上你怎么在这儿?”

焦上未及语,就又被慕容昭巾打了一掌。这一掌的劲风很强,焦上已吃不住,被逼到了崖边。

而慕容昭巾目如火烧,又刮来一掌!

靳娘道:“住手,昭儿!”

可是,焦上还是已跌落崖去……

靳娘一见,飞身去抓。抓到时,却又被焦上自己……他最后还是掉了下去。

慕容昭巾倒在了地。

靳娘问道:“爱儿,这……”

爱巾不作声,蹲下去,搀起姐姐。

靳娘这时转身对连习道:“山庄可能呆不下去了,你快去密室吧。我去找承儿!”

连习犹豫会儿,才转身去……

火势越来越大。那两棵枫树也被烧得噼啪作响,红彤彤的。那些芝浆此时已流过山庄,到了树边。

面对乌烟瘴气的山境,靳娘久久未语。

爱巾扶着姐姐,对靳娘道:“大娘,缆绳都烧断了。我们先想办法下山吧。”

靳娘这才回神道:“爱儿,承儿呢?”

爱巾含着泪水,不说话。

这时,连习拿着一个灰色包袱走来。他道:“大娘,除了缆车,还有其他的路下山吗?”

靳娘道:“本来还有一条阶路。但是,它必须用是非剑打开总关才行。连儿,你……承儿在哪儿?”

连习目光移向二巾,不语。

靳娘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三人半天没话。最后,还是那些家丁婢女跑来齐呼:“夫人,请让我们下山去吧!”

靳娘仰天默然,又转向诸仆,道:“那条阶路,早在老太庄主就已被关闭。只有……是非剑才能插炉开启。”

可是诸仆却仍苦苦哀求。

靳娘半晌沉默后,道:“好,我用功力送你们下去!”

连习这时道:“大娘,不可能的,火已经困住了整个剑山。”

靳娘道:“可是我不能让山庄真的遭受血顶之灾!”

连习欲劝,却又无由可阻。

就在这时,他一转头,看见那些芝浆都聚向涌泉。

听他道:“你们快看!”

大家纷纷看去。只见涌泉之水正在慢慢地往下退。而那条银色狭长的瀑带也跟着慢慢地缩回。

这是怎么回事?

靳娘呢喃道:“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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