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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快去快回,可及到了妙成天,却觉得不大妙。
若这小仙童当真不敢离开,那刚才与我叙话这会,他怎么就敢离开?他几番犹豫,却毫无着急神色。况且就算是他驾云并未有我快,可到妙成天也就最多一炷香工夫,省言君即便午时回来,也不急于这一时。这小仙童的要求颇为奇怪,可我既到了这,便应该去看看。
于是飞快寻到了翰宠宫,我向门口小仙童说明来意,,却未料到他们说:“上神一早就去上面开朝会了,并不在此。”
我暗叫不好,觉得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连忙落下去,回到了玉完天。
那里并无老野,我心头一震。
扯出瑟瑟发抖的小仙童,我厉声问道:“老野呢?你意欲何为?”
小仙童吓得支支吾吾:“小仙也是奉命办事,您那朋友,被容华上仙请带走了。”
他又连忙抬头摆手,笃定道:“不过容华上仙与自家上仙素来交好,不会伤害您的朋友的。”
我气急了,道:“容华上仙就算与你们上仙交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何同意他擅自带走我的朋友?还有,你可知我又是否与容华上仙有过过节?你这小儿,定是看我没有尊位便戏耍我是吧?省言君温言大度,怎会□□出你这样的小仙?”
我并不打算放过他,扯着他的领子便向何重天行去。还未接近,便见那何重天内突现火焰降下,砸的尘埃呼啸而起,向我们之处袭来。我不由得紧了紧手,不管沙土迷眼,更快地飞了过去。那小仙童在我手中嚎啕大哭,知道兹事体大,连叫饶命。
周身屏了道水境,我冲进了熊熊烈火之中。只见老野被那火焰烧的面目全非,通体焦黑。我松开手跑过去抱住它,它支支吾吾,声音听着极为痛苦。我念了道布雨诀,一时忽降大雨,将那烈火熄灭。
我抱着老野,被冰冷的雨水淋了个遍,待见它身体不再灼热,我连忙收了雨势。我的手臂不敢用力,只能呼喊着它的名字。
“老野!老野!你醒醒!”我大叫着,泪水从眼睛里喷发出来,势不可挡。
“呼噜……呼噜……”老野微张着嘴,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我仔细看去,它舌头焦黑僵直,已无法言语。
我又怒又痛,见旁侧仙童瑟瑟发抖,哭泣不止,我看着心烦。成爪将他扯了过来,一道手刃削去了他的舌头,又削去了老野嘴里干焦的舌头,将那柔软灵活的舌头安了上去,施了道修复之诀,又大声叫着它。
它终于张了张嘴,发出了两个字:“回……家……”
“好,回家,回家……你别,别……”我看着它目光浑浊而发散,四蹄抽搐,口吐白沫,上下唇因抽动不自主的开合,将口中的舌头咬出了血,混着那白沫吐了出来,便成了血沫子。最后,它的七窍都留下了乌黑的血液,身体,渐渐变硬。
它,不久前还在我面前拱着荷花,看着风景,说要和我一同回家,怎么这一刻,就这样,在我怀中,死去了?
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拼命试着各种法诀,道道加到它身上,却又被返了回来。
没用了……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魂魄从躯壳之中飘散出来,却是第一次,见到至亲好友在我面前死去,僵硬,魂魄出窍。
它的魂魄纯净,剔透,却因那天火,而细弱发散。
我连忙用手将它们收到一起,用法术笼在袖中,又蹲下将老野口中那并不属于它的舌头扯出。
捏紧双拳,我转头狠厉看向那捂嘴嚎哭的小仙童,指缝中鲜血淋漓,流到袖子上,一片触目惊心。那小仙童目中有惊惧闪过,立刻止住了哭声,只因为疼痛,而呜咽着。我一步步走向他,他挣扎着,匍匐着倒退。我扯过他的下巴,冷冷道:“你害得我的亲人亡故,没了舌头,算是客气。”
抬手将他那舌头又塞回他口中,继而将他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踢出老远。
向天上望去,未看到容华身影。我怒极攻心,向着他那清明宫飞掠而去,捉住一位仙童便问:“容华呢!”
“上仙刚刚被请到上清境去了。”那仙童不明所以。
容华,还可被请上去?
这样的斯文败类?
我忍够了!
我丢开那小仙童,起身飞到空中,向着他那清明宫降下数道火焰。这是魔族的魔焰,雨水难灭,不烧个三天三夜是不会熄的。
容华,我要你整个何重天都化为灰烬!还没完!
趁着火势刚起,仙童慌忙逃窜,我迅速将老野遗体带离。摸着袖中魂魄,心念一转,飞向三清境。
老野,对不住,我不能带你回家了。因为我想你,长长久久的在这六界之中,轮回。
这样,我才会再见到你。
我入了三清境,并未往平素熟识的那两处去,而是去了大司命所在的,太清境。
我不管其他,从佛光结阵缺口长驱直入,踏着层层修竹尖顶,进了大司命所在的大赤宫门。
大司命正在翻看一卷竹册,见我抱着老野进来,怔愣一瞬却又恢复如常。
我将老野轻轻放在地上,疾步过去,对他朗声道:“可有凝聚魂魄,助其入轮回道之法?”
他不看我,依旧翻着竹册。我一把扯过丢在地上,对他吼道:“可有?”
“出去……”他拂开我,弯腰去拾那竹册。我抬起一脚将其踢的更远。
“回答我!”我怒不可遏,开始歇斯底里。
“要我请你出去?”大司命目光冰冷如刀,冷声道。
我想,来硬的,我比不过这个冷心之人。
我后撤一步,“咚”的一声跪下。
他只掀了掀眼皮,径直走开去捡那书册了。
我依旧跪着,朗声道:“我求你。”
见他不予理睬,我更大声道:“求求你!”
他走到我身侧,停下:“我没有理由帮一个妖入轮回。”
我听此,冷泪落下,不屑一哼,站起身来。
“神仙道,不过如此。”我冷声道:“循规蹈矩,画地为牢。自恃清高,不恤百姓。”
我转身去抱老野的尸首,僵硬冰冷。我将它紧紧锢在怀中,天真地希望它能因为我身上的温度,再重新苏醒过来。
“你司社稷,司时运,主生死,主寿命。你写的东西,真的能让天下人快乐吗?你究竟有无喜怒,有无哀欢?可否为一段故事而欣喜若狂,为一人生命抱憾而悲?”我在临出门之前,这样说着:“生死,寿数,在你心中不过寥寥几笔,所以你活该孤独而冰冷的活着!”
我痛骂之后,抬脚出门。
“慢着……”大司命出了声音,虽然依旧冰冷:“我有条件。”
我心中暗舒一口气,转头沉稳道:“什么?”
“给我三魄。”大司命对上我的眼眸,目光古井无波:“你的三魄。”
不过阴气而已。
“好!”现在,没什么能比让你不再手无缚鸡之力地活着,更重要:“不过你要保证,为老野写一个完满的命格,生生世世。”
“好……”大司命转过身,带我向宫殿深处走去。
☆、第二十九章 以命换命
我看着那顶灯笼内,老野的魂魄有力而紧密地飘荡着,泛出明亮的光泽,落下泪来。
老野,我不要你做妖,做花鸟虫鱼,做沙砾尘埃。
我要你双腿行走,我要你看看这世间景象,潇洒恣意,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我对着负手而立在一旁的大司命深深一揖,道:“多谢。我的三魄,拿去吧。”
我未起身,未抬头,只觉他冰冷修长的手指扣在我的发顶。
然后,我仿似失去了一些力气,险些跌坐在地。
他冰冷的手轻扶我一瞬,随即擦肩离去。
我仰起头,满足地笑了笑。
安顿好你,我便要仇怨两结了。
出了太清境,我忙向上清赶去。抱着老野的尸首,视死如归。
还未行至上清,便看到了那熟悉的暗红色身影。
乌梓远远看来,忙加紧了脚步,终立于我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中的老野,大惊道:“老野……死了?”
“嗯,是啊。”我点点头:“你的子民,死在了三十六天。”
乌梓眉头紧皱,继而投来紧张目光:“你要做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么?”我挑眉冷声道:“兴师问罪,可要同去?”
“素染,你冷静冷静!”乌梓连忙抓住我的肩膀:“你自己一人,能说过这千百神仙?”
“说不过,就打。”我咬牙切齿。
“不可!”乌梓大声道。
我冷笑,勾勾嘴角:“看你的意思,不愿陪我前去了?”
“我……”乌梓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懦夫!”我甩开他的手臂破口大骂:“之前教训我不是挺有气势的?不是无所畏惧的?今日这是怎么了?被他们这朝会吓破了胆了?”
“我没有!”乌梓大吼:“只是我妖界刚刚与神仙二界交好,此时不该节外生枝。”
“老野不是你的子民嘛?”我不敢相信:“你为它讨回公道,是天理,是正义!”
“可我们不过是妖啊!”乌梓目有戚戚,大叫:“如你所说,我族不过弹丸之地,无论神魔哪一方我们都不敢得罪!是,老野是我的子民,可是那千千万万在妖界生活的妖族,便不是我的子民了吗?若我有所闪失,他们就要白白送命你懂吗?”
我苦笑一声:“你当真不去?”
乌梓顿了顿,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你先回吧,将老野的尸首送回黑风山,好好安葬,算我谢你。”我将老野的尸首郑重举起,放在了他怀中:“尊上那边,你就说,我自己先回了。”
说罢我飞身欲走。他拉住我的胳膊道:“你这一去,哪里能回?”
“锦裂不会杀我的。最坏不过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我摸到脖颈上的玉牌,顺手摘下,递到乌梓手中:“将此牌转交尊上,告诉他,我在魔界等他。”
乌梓握紧手中玉牌,却忧心忡忡望着我:“如此……”
“如此,他便不会怪罪你们了。”我轻声叹着:“就算我回不去了,那也是两三月之后,才能发现的事了。”
“素染,你……”乌梓仍旧想要劝我。
“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别说。”我甩甩衣袖,一提气飞掠了去。
到了上清境,见禹余宫外三三两两神仙向外走来,知是朝会开完了。我搜寻着容华的身影,不多时,便见他与省言并肩向外走来。我不加迟疑,落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不是那个魔女么?怎的有胆量来这?”容华目光阴毒。
“你心中清楚,自己在何重天做了些什么。”我咬牙切齿道。
“某做了什么?某并无印象啊?”容华摊手,不承认。
我冷哼一声:“不承认,也罢。你现在可去看看你那何重天,想想如何向帝君交代。”
容华目光一凛,恰巧急忙跑来一位仙童,重重跪倒在他面前,大哭道:“上仙,何重天,何重天走水了!那火扑不灭,清明宫已付之一炬。”
那仙童抬起头来,看到我,如同看到恶鬼一般,目眦欲裂,大叫道:“就是她!是她烧的。”
容华细眼一眯:“你敢烧我何重天!”
“现在可想起自己做过什么了吗?”我抱臂而立,面上一派随意,指甲却深深嵌进肉里。
“容华君,您与女君到底有何纠葛?”省言见我二人剑拔弩张,插足道。
“哼!某能做些什么?何重天有妖物闯入,我杀了那妖物而已。”容华满口不屑。
“闯入?不是你带去的吗?”我声音提高了许多:“还有,省言君可问问你那小仙。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牵扯到我那愚顽的小童?”省言君面色严峻。
“我带着好友本想登门道谢,上仙恰好不在。您那小仙童却将我支到什么妙成天取佛经,放任容华带走我的朋友!”我声音尖利:“待我到时,它已奄奄一息。我的朋友虽是妖族之人,可究竟如何犯了何错,竟致枉死?”
省言面色一冷,问着容华道:“可有此事?”
容华勾唇冷笑:“区区猪妖,杀了又如何?倒是这个魔女残忍至极,竟将你那仙童的舌头砍断,接在了那猪妖身上。”
“现在想起来了?”我徒手扯住他衣襟:“你若不在,又怎知我将那仙童舌头斩了去?”
容华嘲讽一笑,一挣推开我的手:“在又如何,我所做乃斩妖除魔,皆为替天行道。”
我终是破口大骂:“禽!兽!不!如!”
伸手抓向他咽喉,他却并未动作,任我扼住,神情自然和善。
周遭神仙聚了上来,将我三人团团围住,我手掌收紧,周遭仙人便看不惯了,未等容华反击便将我擒住。我失了三魄,气力不济,被他们反手扣住。
“容华君,我们去帝君之处评理如何?”省言君仍旧面目微冷,朗声问着。
这省言君大抵是了解容华品性,在此为我解围。
一时周围神仙附和,容华面色有异,连道:“不必了,此女为帝君宠姬,蛮横一些,某可以理解。何须惊动帝君他老人家?”
“信口雌黄!帝君自有明断,容得了你在此处诋毁他?什么宠姬?不过是旧友罢了,你们飞短流长,便不怕帝君怪罪吗?”我大吼,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知道,只有锦裂在场,我才有机会讨回公道。
“上仙,我们何重天被她烧了,她总该有个交代吧!”不知何时被挤在人群中的那仙童说了话,倒帮了我一把。
“魔女竟敢烧了仙界圣境!”
“祸水!可恶!”
“去找帝君,请他老人家定夺!”
“对!走……”
在他们的骂声中,我胳膊被锁得更紧,被推搡着向禹余宫行去。
容华无法,拂袖跟了上来,脸色铁青。
被押至殿内,锦裂正与老头议事,见我们一行浩浩荡荡气势汹汹而来,眉头微皱,看着我,隐隐担忧。老头瞥了我一眼,侧立一旁,大有看戏之意。
“先放开她。”锦裂沉声说着,气势逼人。
那三五神仙松了我的臂膀,我连忙揉了揉酸痛抽筋的肌肉,深吸几口气。
“所为何事?”锦裂正襟危坐。
“此魔女甚是嚣张,恃宠……将容华上仙的何重天烧个精光,刚才在殿外还口出狂言侮辱容华君。我等实在看不过眼,便将其押来,请帝君给个公道。”一位年轻仙君拱手朗声,言辞之间锋芒直直戳向我,大有大张挞伐之意。
“你有何话说?”锦裂目光冷冷扫来,只眼底多了几分关切,声音虽仍旧气势巍峨,却并无怒意,只是询问。
我抬眸望了他一眼,只这一眼,我的眼泪便再也无法忍住,夺眶而出。努力稳住声音,仍旧颤抖:“公道?我也是来讨公道的。”
“怎么了?”锦裂声音轻缓,不再端着,一如平日。
“老野,死了。”我大哭出声:“它死了,在我面前。”
回手一指,指向容华,又厉声道:“是他,是他降了一道天火,将老野活活烧死!”
“帝君,并非如此,此乃栽赃!”容华拱手一揖,朗声道:“此女与我素来有过,今日不知为何,她竟趁我朝会之时,火烧了我何重天!”
“狡辩!”我回头瞪着他:“就因我与你素日有过,你便故意将我引开捉了老野,又将它活活烧死!这样残害生灵,藐视生命,可还算仙道所为?”
“神仙道自古便与妖魔道为敌,我今日斩杀一只妖,便是为苍生谋福祉,何错之有?”容华义正言辞。
“老野若是为祸苍生,你杀便杀了,我毫无怨言。可它不过是善良忠厚的妖族,人分正邪,妖有何异?你无端残害生灵,便是大错!”
我又转身,对锦裂道:“今日帝君与妖族刚刚交好,神仙便残害无辜妖类,不知帝君,打算给乌梓小王什么交代?”
我话音刚落,那老头却冷哼一声:“妖族之事,与你何干?就算是要个交代,也应是乌梓来要。不过他来交好,可并非我们要求,为了区区一只野猪妖,伤了缔交之情,不值得。”
他言下之意,是嘲笑我不自量力,多管闲事。
我不管他,继续直直向锦裂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帝君若真的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便将这容华同样用天火烧他数十道,如何?”
锦裂眉头紧皱,垂眸思索。我心中隐隐不安,直直看着他。
未几,锦裂恢复如常,沉声道:“容华与素染留下,其他人等,回了吧。”
“帝君不可。”老头从旁插嘴:“圣境被烧并非小事,众位在此,也好做评断。”
“那便出门等着去!”锦裂语意不善,却又不好拂了老头的面子。
我冷睨了一眼老头,他若无其事捋着胡须,大有有恃无恐之意。
☆、第三十章 你死我活
无关仙君退出了大殿,殿中只余锦裂,我,容华,老头四人。
“容华,本君只问你一句,老野是否是你杀的?”锦裂声音低冷,从上首传来,如乌云兆顶,气势迫人。
容华垂首沉默,不敢作答。
“嗯?”锦裂轻哼了一声,却如同压死骆驼的稻草,终将容华击垮。
容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帝君,下仙知错,可那是因为那野猪妖在我何重天周围张望,下仙便误认为是细作,将其错杀。”
“胡言!”我冷声喝道:“分明就是你支使仙童,本欲将我引去,却奈何此计不成,只骗回了老野,便泄愤将它杀害!”
“冤枉!”容华抬头拱手:“下仙是真的不知那野猪妖是这位姑娘的友人,否则也定会看在帝君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好个奸诈狡猾之徒,都将罪名扣到了锦裂身上。现下死无对证,任他圆场。若锦裂此时为老野讨回公道,殿外之人便会唇枪舌战,说锦裂为我所迷,失以公允。
锦裂闻此面色一僵,眼中亦显杀意,却转眸忍下。目不斜视瞪着容华,口中却问老头:“师父以为当如何?”
“呵……”老头冷笑一声:“现下各执一词,不好评判。不过容华君说的在理,若帝君此时为一介妖类便将容华君处死,不单是殿外这三五仙君,只怕整个三十六天的神仙都会觉得帝君有失偏颇,不如让容华君为这女子赔礼道歉如何?”
我知他定会这样说,可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气得身子颤抖,气息不稳。
“素染,此番处罚,不知你可满意?”锦裂竟开口询问,声音轻缓,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