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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玉图-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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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姥姥几次为冷萼努力说合,杜夫人和荀侍郎都婉言推托,逍遥游子每天在偏院闭门静养,荀际按时去以内功助他恢复功力,三女和公孙隐,也都跟着荀际得了不少进益。五个少年,时常在一起,荀侍郎夫妇也都欢喜公孙隐,因他活泼精灵,又有过人夙慧,跟着师傅也读了不少的书。
  这是三个女孩子,和荀际倾心相爱以来,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只是冷萼觉出荀老夫妇,态度上对她有些异于她们。
  她仍然相信心上人,绝不会负她!
  然而荀际的婚事,荀际自己也不能全作了主,所以这就是每个女孩子,自己力争二老的欢心了。
  冷萼孤僻的性格,使她自己在情场上招致了惨败命运。
  荀侍郎夫妇既已内定,议婚欧阳和周两峰两家,这天把荀际唤入内室,宣布了他们两位老人家的意见。
  荀际垂手应是,父亲允许他一娶二妇,已是很不容易了,他不敢把冷萼也加进去,只偷偷望着杜夫人,低声说:“娘,那么冷姑娘……”
  杜夫人笑说:“暂时尚不宣布,也不可冷淡了她,你爹已示意令师叔逍遥游子,暗中示意凌姥姥带她离开咱家,孩子你也不要再为她留恋!你爹精于相术,冷姑娘骨相寒薄,既非宜男之相,亦非载福之器,况且——”
  荀侍郎接口道:“这事我已决定这样办了!冷姑娘身世飘零,如果她愿意,我和你母亲可收义女,但是她性情孤僻,冷漠寡合,我细心观察,此女幼时无人教诲,养成了这种性格,你师叔也认为她过去行为,残酷毒辣,几乎不近人情呢!”
  荀际欲待为冷萼辩护,但却有许多话碍难出口。遂说:“她为她师傅伸报血仇,所以行动有时失于偏激,不过她的内心还是一样纯良……”
  荀侍郎却摇摇头说:“积习难返,这种女孩子,岂是我们积善人家,所宜容纳!你不必说了!”荀际唯唯应是,当然他不能反驳父亲的训示。
  他心中替云贞小涵高兴快活,却又替冷萼怅惘懊恼,他刚走回他自己房中,却见冷萼神情凄惨,已坐在房中等着他。
  荀际内心十分不安,含笑走过去,说:“萼!你几时来的?云妹妹她们呢?”
  冷萼眼圈一红,哽咽着道:“际哥哥!恕我刚才偷听你爹娘所说的话,用不着你家人赶我走,我立即离开尊府,大家好了聚好散!”
  荀际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低声劝慰道:“萼!这事还可挽救,我可以求我娘设法……”
  冷萼冷笑道:“我是个浪迹江湖的风尘女子,我的性情的确冷漠,但是天下生下如此,又怎能改变?你何必白费心血,二位老人家的决定是百分之百对的!际哥哥,我只求你的一点真心,你就是忘掉了我,我在天涯海角,也永远爱着你,永远是一颗不变的心!”
  荀际黯然道:“我怎能辜负你!我说良心话,云妹涵妹和你,都是一番衷诚爱我的,我也衷诚爱着你和她们,我不偏心那一个,假如——”
  冷萼道:“假如什么?”
  荀际歉然道:“你不愿给我父母做干什么么?”
  冷萼长叹一声,冷傲的女孩子,也眼泪夺眶而出。
  她摇摇头说:“尊府一刻不能再留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刚才你说的,是真心话?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荀际见她楚楚可怜,忙说:“自首丘岩相识以来,我确实把妹妹当作第一个知己——萼!你又何须再问?”
  冷萼突然敞声笑了起来。
  但是她痛苦含在心里,神色更加凄伤无比。
  冷萼点点头说:“那么我要走了,你拿什么送我?”
  荀际满怀柔情,他俩含情相对,终于互相拥抱在一起,冷萼痛苦而又兴奋地,让他尽情的吻着。
  他俩溶浴在爱河之中,享受着离别前的温馨。
  突然大门外一叠喧闹声,荀侍郎喊道:“小际,门外又有一位古怪老和尚,带着个大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冷萼放开荀际,冷笑说:“阿罗冰蕊来了!你快去迎接她!那疯和尚可不好打发的。际,你放心,我永远不离开你,你到哪里我随到哪里,我不能让她……”
  荀际慌忙应着走出房外,他十分尴尬。
  他怕父亲嗔怪,彼来这么多女孩子,岂非成了荒唐无行的浮浪子弟么?他回父亲说:“待我去看看是什么人。”
  荀际走至前院,只魔圣瞿昙,已领着白衣如雪的芳蕊,冲了进来,瞿昙长老咯咯怪笑说:“老衲特来喝一杯喜酒,送给府上一个美丽如花的媳妇,怎还不请你主人出来迎接大媒!”一眼看见了荀际。
  他一招手说:“小子,还装什么傻!快和老衲干女儿亲热一阵,这些日来,她无时无刻不是惦记着你!”
  荀际固然弄了个面红耳赤,芳蕊又何尝不朵朵红云,晕满娇靥。荀侍郎也随后走出,勉强和老和尚客套两句。
  瞿县长老被延入客堂落座之后,他开门见山,头一句话就向荀侍郎提起婚事。荀侍郎弄得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瞿县长老敞笑如雷道:“令郎与白姑娘,乃天生佳偶,而且相识已久!老封翁还有什么推托可言,不信,可问问你这位公子。”
  荀侍郎瞪了荀际一眼,婉转回答道:“老禅师登门议婚,原是一番好意,容与拙荆商议商议,改日再为奉覆,另行涓吉交换婚帖,婚姻大事岂可草草!”
  瞿昙长老却大笑道:“老衲就知道你们官宦人家,俗套排场讲究太多,老衲只要老封翁肯定答覆一句话,一切手续,老衲恕不过问!”
  荀侍郎见这位老和尚疯疯癫癫,难以理喻。遂先告便走回内院,吩咐荀际:“定婚周小函欧阳云贞,已成定议,这老和尚当面逼婚,白姑娘身世我不清楚,你且去敷衍一番,孽障,你离家半载,竟惹了这许多……”
  杜夫人也嗔责说:“小际,快把你做的事实说出来,这老和尚硬送给我家媳妇,又是怎么回事?”
  荀际遂把以往与芳蕊相识情形,细说了一遍。
  杜夫人摇摇头说:“原来如此,白姑娘也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女,那孩子你和她并没越礼之处,又有什么对她不起?”
  荀侍郎点点头说:“这疯和尚很难应付,你去陪陪他们!就说,你的婚事,暂从缓议,待满二十岁后再办。”
  荀际神不守舍,他正为冷萼十分难过。
  他走回客堂,芳蕊已含笑迎着他低声说:“干爹说话直率,我想令尊大人,一定不明白我是什么样人家姑娘,一时怎能满口应承,你进去这半天,该把什么话都禀明他老人家了。”
  荀际摇摇头苦笑说:“待会子领你见见我母亲,婚事当然要父母做主,芳蕊,你相信我,我不会亏负你的!但是目前爹娘还不能决定!”
  芳蕊惊问:“这又为什么?”
  瞿昙长老已极不耐烦,厉声喝道:“小子,大声说让老衲也听听!不错,华山一奇也在府上,还有三个丫头,都把你缠得昏了头!芳姑娘这件婚事,老衲说一不二,你不许说半个不字!小子,现下有许多人都打你身上玉图三宝的主意,你以为在家里能安居下去么?”
  荀际冷冷答道:“婚事家尊已经示下,俟明年再议!至于开元三宝,已交与长老收存,玉图乃东海一奇之物,在下守约待他来时原物奉还,决不食言!如有人想从在下手中夺走,那荀某倒还拉得下来!”
  他凛凛不屈,口气坚决异常。
  芳蕊柔情款款,偎依着心上人低声絮语。
  瞿昙长老长叹一声道:“孩子,为了你老衲的心横不起来了,你和这小子慢慢说你俩的心事吧!荀侍郎毕竟是个俗人,一身官宦习气,老衲懒得和他辩论,这件事有什么不能立刻决定的?小子你既爱芳丫头,你说一句话也算数的!”
  芳蕊和荀际阔别多日,正在两情缱绻之际。
  荀际心想:“白姑娘你也白费心了,冷萼来住了多日,终于落个不欢而散,爹娘又岂能特别看待你?”
  竹帘启处,突然凌姥姥怒气冲冲走入客堂。她一指瞿昙长老喝道:“疯和尚,快把阿罗冰蕊带走!劣徒小涵和冷姑娘,正提婚荀府,你把她带来做什么?莫非也想向荀家攀亲?”
  瞿昙长老,性情任是如何乖戾,一见凌姥姥,却态度变得非常瑟缩可怜,他双目痴痴的向凌姥姥望去。
  口中低声喃喃道:“波,你何必管别人的闲事!”
  他又以类似祈求的语调,说:“波!姓荀的小子和芳丫头,一对天生璧人,我们生分了八十年,你为什么还忍心拆散别人的良姻?”
  公孙隐、云贞小函等也都纷纷走了进来。
  芳蕊颜色惨变,她明白了,眼前布满情敌,而云贞小涵早已包围夺去了她的心上人,她立刻身躯摇摇颤抖。
  凌姥姥又以极为冷酷的语气,喝道:“疯和尚,怎么了,你还不带阿罗妖女走么?”
  瞿昙长老竟念了一声佛,道:“波,你太狠心了!我绝不能让芳丫头抱恨终身!”
  魔圣突然眼中杀气进露,他几乎忍不住要把云贞小涵这两个女孩子,以辣手除去!这确是一种离奇的嫉忌心理。
  凌姥姥又厉声叱道:“疯和尚,你少发狂,你敢存害劣徒小涵之心,老身首先和你拼了——”
  瞿昙长老长叹一声,望望荀际说:“小子,你说一句公道话吧!老衲不愿开罪她!”
  荀际正感觉十分为难,而四个女孩子又都赤诚的爱他,他能说出绝决的话,使那一个女孩子伤心绝望么?
  恰在这时,家仆进禄,急急进来禀道:“回公子,有两位老头,自称东岳夏侯恕,东海沧波叟,有事求见。”
  荀际忙说:“请快进来。”他人也立即跑出去迎接。
  黄衣飘飘的东岳儒圣,和沧波叟被迎迓入室。
  二奇二圣碰上了头,少不得互相招呼寒暄两句。
  云贞小涵等,忙避回内院,沧波叟微一拱手说:“荀公子,承欢令尊令堂膝下,不想我们又来尊府打扰吧!三月之期已届,老夫如命前来要回璇玑玉图,荀公子谅不会使老朽失望的。”
  瞿昙长老却向夏侯恕喝道:“酸儒你是局外人,跟他来做什么?”
  夏侯老人弄须微笑道:“璇玑玉图,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个老不死的怪物——卢龙老鬼,也在河州卫神秘出没,当然是为了此物!所以——”
  瞿昙长老截住他话头,冷笑道:“哦,酸儒,你原来是他请来保镖的打手!卢龙老鬼诡计多端,你酸儒未必斗得过他,依老衲之见——”
  沧波叟气忿忿道:“老夫家玉物,也不由自主,现在居然要别人替我操心了!老夫倒愿听听你瞿昙长老有何高见!”
  说时,南圣逍遥游子,也闻声走进客堂。
  众人一阵欢笑,声如雷动。
  瞿县长老从容说道:“很好,四圣三奇,几乎全体在座,何如三宝玉图合参,大家一同研究其中秘蕴,何愁卢龙老鬼敢来寻事滋闹?”
  瞿昙长老如非为了讨好凌姥姥,他是不会这样说的。
  儒圣和沧波叟,两人已取得了默契,闻言不由面色一变。
  逍遥游子却正色向荀际道:“贤侄,玉图依理应交还沧波老弟,公开与否,应该听取他自己意见。”
  荀际朗声应是说:“愚侄之见也应交还给沧波前辈。”
  凌姥姥却不愿玉图由沧波叟收回,白白便宜了儒圣夏侯恕,她冷笑道:“荀小侠,你仔细因此害了孙老头,他带上璇玑玉图,只怕本身难保,又引起一场浩劫。老身也留心到,河州卫这两日出现了许多魔头,东海双丑也行动诡秘突然出现,只怕沧波老弟和夏侯老兄,未必能打发得开他们!”
  沧波叟心里有些嘀咕,面上仍硬挺起来道:“逍遥兄凌大姐勿须多虑,这些魔头,大致还没弄清玉图下落,否则,荀公子又岂能至今安然无事?老夫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荀侍郎生性好客,已吩咐人家预备了一桌酒席。
  荀侍郎亲自出来陪客,他想瞻仰瞻仰这些武林奇人。
  众人因老主人入席,反而暂把玉图之事,收起不谈。
  沧波叟低声向荀际道:“老夫暂寓泰盛客店,席后请来客店一谈!”
  荀际知道他话里含意,欣然应诺。
  荀侍郎对于瞿昙长老这些江湖豪侠,豪迈不羁的谈吐举动,倒是十分钦佩,并勉励他们效力朝廷。
  一顿丰盛的午饭席罢,沧波叟和儒圣首先告辞,荀际忙送出门外,却见墙壁外有两条人影一闪很快的隐去。
  沧波叟叮咛道:“荀公子,希望你一诺千金,把老夫心爱的至宝,送来泰盛客店,老夫不胜感激。”
  荀际拱拱手说:“在下决如璧归还!”
  儒圣在前,沧波叟随后,告别而去。
  他俩走至巷口,突然沧波叟身后横掠过去一道深黑色衣服的身影,一闪而没,几乎和沧波叟撞在一起。
  但沧波叟却低头前行如故,竟未觉察身后有人掠过。
  此人的身法,飘忽奇诡,使荀际大为吃惊。
  他没法看清黑衣人物的面貌,但心中已大起疑窦。
  恰在此际,远远二马奔驰而至。
  正是世仆陛官,另一匹马上却是那位顽固倔强的镇燕山欧阳忍,相见之下,荀际转身问好,忙迎入家中。欧阳忍绷着脸道:“小女可在尊府?”
  荀际欣然应了声是。
  这时魔圣瞿昙,也自内辞出,芳蕊姑娘黯然魂销,随在老和尚身后,荀侍郎不认识欧阳忍,经荀际从旁引见。
  荀侍郎第一眼看到的,这位欧阳老人,完全是江湖镖行人物粗鲁气概,勉强握手言欢,互相寒暄了几句。
  荀际又送昙云长老走出门外,魔圣厉声喝道:“令尊不是武林同道,老衲不能强迫他承诺婚事,但是小子你须说句肯定的话,老衲可不能白白跑这趟!”
  荀际忙说:“请问前辈与白姑娘下榻何处,在下随即前来相见,再为奉告一切。”
  瞿昙长老呵呵大笑说:“泰盛客店,不见不散!小子我知道你是爱着芳丫头的。”他又呵呵笑着,领了芳蕊扬长而去。
  荀际心里,又拴上了个死结。但是他不忍,也不愿把说绝了,他只求一切圆满解决,杜夫人总比较疼他,好说话些。
  冷萼已缀亲拒绝缔婚,芳蕊又让魔圣疯疯癫癫的大闹大嚷,更引起父亲的反感,又岂能获得老父的谅解?
  芳蕊姑娘不得已随魔圣离去,刚才临别时那副幽怨无比的眼光,隐隐含着无限深情,荀际更加衷心怅惘惶惑,他只觉他对不起他的萼妹芳蕊,然而却有许多话,难于明说,谁让小涵云贞先入为主,得了双亲的欢心呢!
  他六神无主,走回客堂。
  而欧阳忍竟毫不考虑的向荀侍郎道:“小女细失管教,以致游荡四方,老夫非常痛心。贞丫头幼年即已许字黄起凤,起凤现落个残废,虽然声明自愿退婚,但是荀大人诗礼门庭官着居一品,请问这种意外变故,究应如何办理?”
  荀侍郎楞了一楞,皱眉答道:“这一节我倒没听犬子言及,女子从一而终,岂可因夫家盛衰疾病改节,当然还是应由欧阳老弟自行酌裁。”
  云贞已似一头活泼的小鸟,跑进来扑入父亲怀中。
  欧阳忍一阵激动也不禁伤心泪落,侧然叹息道:“孩子,不是为父不疼你,荀大人的话也该听见了,于理不合的事,为父绝不能做!荀大人也不会这样主张的。”
  云贞却失声惊叫道:“爹爹,不,杜夫人已竟亲口要我做他家的媳妇了!黄起凤自愿退婚,并非你失信于他,还提他做什么。”
  凌姥姥、碧涵丈人,从旁略加劝慰。
  但是她俩都巴不得把云贞撇开一边,荀侍郎正色驯斥荀际道:“孩子!你过去的行为,未免太荒唐了。”
  杜夫人了走入客堂,和欧阳忍见了礼,叹息说:“欧阳大侠,令嫒活泼玲珑,惹人怜爱,不错我是看中意了她,你爷俩的事,自己慢慢商议,再回覆我们一句话!你也应该问问女儿的心事,不可断送了她一生幸福!”遂命家人收拾干净厢房,款留欧阳忍暂时住下。
  欧阳忍虽已看出荀侍郎夫妇,慈祥可亲,确是理想的积善人家,荀际又英俊不凡,但一时话已出口,难以转变。
  荀际不敢和父亲分辩,只有低头自承做错了事。
  云贞信然又哭又闹,欧阳忍拉了她去荀家为他父女腾出来的厢房里,千哄万哄,杜夫人冷笑说:“想不通的无知的老头,现成的好媳妇有的是,难道还勉强你家不成?”荀际却悄悄回眸父亲,带了璇玑玉图,黯然退出,迳奔泰盛客店而来。但是家里却闹了个天翻地覆,云贞一头跑出来,抱住杜夫人,哭啼不休。
  杜夫人搂住云贞,叹息道:“你父亲很固执,且慢慢劝导他,让他自己做主的好,我们不能强迫,那样显出以势力压迫别人了。不过你父亲浪迹各地,你一个女孩子无家可归,不如暂留这里,我先收你做义女,名正言顺,将来待你父亲回心转意……”
  云贞揉着眼睛,颤声叫道:“娘,我永远不离开您和荀哥哥!但是……”
  她不愿做干女儿,名分一定,他将永不能和她的荀哥哥比翼双飞了。所以她很机警的不肯接受杜夫人的话。
  荀侍郎也为儿子的婚事,烦恼异常,荀家几支惟此一子,疼爱荀际自不待说,他认为年青人正该努力读书上进,不该侧身武林,和许多女孩子纠缠不清,遂决心明媒定娉,订婚周两峰之女小涵。
  其他的女孩子,一概不再考虑。
  于是就请逍遥游子凌姥姥做月老,当天就下了定礼。
  荀际心中纷乱如麻,所遇上的都是不如意事,他心知来日纠葛正多,却没料到他父亲很快的决定了一切。
  他步入泰盛客店,发觉四面房里,似有许多眼光,暗暗投向他身上,由夥计引入右侧厢房里,儒圣欣然出迎。
  夏侯老人笑说:“荀小侠守约来临,待我唤孙老头一声!”
  他咳了一声,唤道:“沧波老弟,荀公子现已来此,老弟还不出来相见!”
  只见沧波叟晃摇着踱出套间,眼中神光似乎有些异样,口音变得有些枯涩,他欣然拱手为礼,低声说:“荀小侠真乃信人!”
  荀际也恐店内耳目很多,不愿多谈,遂取出玉图卷,双手交与沧波叟道:“沧波前辈,妥慎收存,以从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上!”
  沧波叟却面生微笑,把玉图收起,双目闪动着异样光彩,低声道:“小侠勿须叮嘱,老夫立即离去,苟公子把玉图交还老夫,不会后悔吧!”
  荀际道:“物还原主,理所当然!”
  沧波叟却冷笑道:“荀公子言之有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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