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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堂顿了顿,忽然露出笑容:“我知道你关心我,别担心,一百人足够了。”
“好。”我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朗声道:“将军保重,我和殿下等你的好消息。”
苏堂向我一抱拳,转身离去。
洛城之战
夜色下的京城。灯火通明,花街柳巷,热闹非凡。
海山一身便装,坐在眠花楼的大堂内,双眼微合,一手轻击节拍,状甚悠闲。
这时,大厅正中的舞台上忽传来当的一声锣响。一个青衣下人朗声宣布:“下面请杭州名妓顾云儿为诸位表演琴艺。”
被锣声提醒,海山缓缓睁开眼,只见台下走上一个人,一身雪白的衣裙,裹着曲线玲珑的身体,头梳双髻,插着一枝银簪,脸上不施脂粉,唇白齿红,特别是那双眼睛美得惊人,似嗔非嗔,似笑非笑,波光流转间摄人心魄,站在台上,只向台下略扫一眼,人人都不禁停了笑闹。
海山吃惊地看着她,一时竟忘了说话。
身后的阿桑咦了一声,道:“王爷,这位顾姑娘的相貌,与孟姑娘倒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海山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女子款款坐下,轻扫琴弦,启唇唱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传,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葛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声音清细甜美,娇柔婉转。唱罢,女子轻轻起身,弯腰一福,款款下台而去,台下众人齐齐爆出叫好声。
海山轻轻招手,阿桑凑过去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叫老板来。”
“是。”阿桑转身离去。
不一会,满脸堆笑的老板穿过人群,趋步走到他面前,躬身道:“小人给王爷请安。”
海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怀中掏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掷到桌上,冷冷道:“这是顾云儿姑娘的赎金,马上把她送到本王府上去。”
“这个……。”老板面露难色。阿桑抬眼一瞪,不敢再说,只得道:“是,王爷。”
海山不再看他,起身离去。
***
天近黄昏的时候,攻城之战,仍在惨烈进行之中。
晚风呼啸,吹得帐绳打在帐布上,啪啪的响,营地上竖着的旌旗也在寒风中卷展不休。帐外冷如严冬,帐内却温暖如春。
铁桢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端起热茶,轻啜了一口,朝我笑道:“三弟,该你下了。”
“哦。”我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拈起黑子,在盘上随意落下。
铁桢低头一看,眸中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启唇问道:“三弟,你好象心不在此啊。”
“是吗,何以见得?”我轻笑低语,掩饰着眉间的忧虑,这是朝廷大军进入东北的第一战,至关重要,许胜不许败。苏堂手中只有一百人,他能够起到里应外合的作用,减少伤亡,助大军入城吗?
本意,我是想到城外观战的,却被铁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又被他拖到这大帐中来下棋。大哥是主帅,专司坐镇后方,调兵遣将,不上战场可以理解,自己是监军,职责就是监督军队作战,怎能躲在这里呢。昨天刚刚嘲笑木寅是贪生怕死之徒,这回他倒和许知远一起去观战了。
铁桢的话打断了我的冥想:“你看,你把棋子下在死地了。”
我低头一看,脸顿时红了半边。
“还在担心战事吗?”铁桢从炭火上提起茶壶,给我满倒了一杯,温和地笑道:“若大哥料得不错,今晚洛城就会归入我军手中。”
我疑道:“大哥为何这么有信心?”
铁桢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今天晌午,我接到苏堂从城中传出的讯息,敌军把守洛城的,不过一万余人,苏堂已经和我约好,白日城外大军强攻北门,引开敌军注意,入夜之后他会设法占领南门,放大军进城。”
“那真是太好了。”我喜地一把拉住铁桢的双手,跳了起来。见铁桢含笑望着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又坐下身,语带嗔怪:“大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担了一天的心。”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的性子这么急,连一天都等不了。”铁桢摇头莞尔:“成大事者,不光要有才华,还要有超越常人的耐心和毅力。”
我汗然道:“大哥教训得是,是小弟鲁莽了。”
铁桢点头微笑:“三弟除了耐心,其它都在众人之上啊。”
“大哥谬赞了,小弟愧不敢当。”我把目光移到棋盘上,拈起那枚下错的黑子,移到它处。
铁桢手举白子,却不落,向我笑道:“三弟,有个好消息,想不想知道?”
“大哥请讲。”
“你叔叔一家已经安全脱险,我在京城西巷置了一间宅院安置他们。就在相府隔壁,也好照顾他们。”铁桢边说边盯着我看。
被他锐利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然,我端起茶杯掩饰,一边笑道:“大哥英明,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有大哥庇护,我叔叔一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铁桢笑了笑,忽道:“不过,有件很奇怪的事,我正想问你。”
“什么事,大哥问吧。”我答道,心里莫名的,忽然有些紧张。
铁桢悠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待问,帐外忽传来一声娇唤:“铁哥哥。”
铁桢一愣,猛地呛到,咳了好几声。我讶异地扭过头,却见那日在皇宫中见过的玉真郡主,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华贵衣裙,系着貂皮,涨红了脸,飞跑着冲了进来,我急忙起身施礼,她只略略扫了我一眼,就扑到铁桢面前,拉着他的手道:“铁哥哥,可见着你了。”
铁桢一脸尴尬,伸出手,将她推到自己一尺以外,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玉真一脸的得意:“我瞒过爹娘,自己来的,刚刚到,还来不及歇息,就来看你。”
我忙道:“下官告辞。”不待他说话,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帐内的铁桢急忙出声唤道:“来人。”
立刻进来两个侍卫,拱手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把她给我看起来。”铁桢一指玉真。玉真惊道:“铁哥哥,为什么?”
铁桢不理她,到墙上摘下宝剑,佩在自己腰上,又取了一件厚厚的狐皮披风,大步出帐,玉真推开拦阻她的侍卫,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委屈道:“铁哥哥,看到我,你不高兴么?”
铁桢板着脸道:“高兴,不过这里是战场,很危险,今晚我就派人送你回去。”说完向侍卫示意,“守着她,若让她偷跑出去,军法处治。”
侍卫面色一紧,立刻上前挡住玉真,任她怎样哭泣怒骂,再也不肯让开。
我到了营地上,心里急着想去看战场局势,见一旁有一匹战马,解下马缰,就想骑上去,一只手从身后一把拉住我,笑着说道:“刚说你没耐心,你倒变本加厉起来了。虽然刚到仲秋,这东北的天气却和江南不同,你身子弱,应该系上披风才是。”话说完,一件厚厚的狐皮披风披到我身上,紧紧地裹起来。
我心中羞涩,红着脸道:“谢谢大哥。”忽想到郡主,听说大哥已和她订下婚约,她千里迢迢来见大哥,大哥为何不抽时间陪她呢?只是,这话却不好问。
铁桢含笑不语,转到我身前,轻轻为我系好披风的系带。一缕发丝从我官帽中垂下来,他伸出手,缠在指间,想为我塞进官帽,我被他这个亲昵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退后一步,轻声道:“大哥,我先上马了。”
有一抹怅然从铁桢眼中掠过,很快消失了。笑着点点头,纵身上马,和我并肩而驰。
战马扬起前蹄,奔出营门,驶向远远的城池,那里如今已经成了血与火的世界,到处是弥漫的硝烟和马蹄卷起的漫天粉尘,把夕阳都遮蔽了。
第一次见识古代战场的悲壮和血腥。映入心底的是难以言状的震撼,刀枪相向,血肉横飞,战鼓雷动,还有火炮震耳的轰鸣声,高高架起的云梯,高墙之上,箭如雨下,石块纷飞,高墙之下,劲矢飞攒,炮弹横飞。战事渐趋胶着状态。
这次铁桢派出攻城的是许知远手下的两万将士,禁军中的精锐,有着丰富的攻城经验,随着夜色的降临,城上守军渐趋不支。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洛城的南门忽然洞开,城外早已埋伏好的骑兵,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远远地望着那些呐喊着杀敌的普通军士,浴血的战袍,被烟尘染黑的脸,手中沾血的兵器,战马嘶鸣,铁蹄滚滚,我心中忽然涌起许多感慨,这就是战争吗?战争的残酷,在于年轻生命的瞬间消逝,血肉横飞的凄惨。为何而战,为保卫国家而战,不得不战,因为眼前面对的是屠杀百姓,毁灭家园的敌人。
夜越来越深,火光渐渐暗淡,喊杀声也微弱了许多,寒风从山坡上刮过,厚厚的狐皮披风也无法抵御,我忍不住缩紧身子打了个冷战。
铁桢扭头看了看我,轻声道:“三弟,我们回去吧。”
“好,大哥。”我依言拨马回身,和他一起驰下山坡。
天佑二十四年秋,皇太孙率二十万朝廷大军远征东北,与敌军战于洛城,杀敌八千有余,俘敌两千,缴获兵器粮草无数,收复洛城,首战告捷。
报喜的战报很快由小校骑快马送往京城。铁桢和大军一起进驻洛城,主将的营帐设在原来的洛城府衙。
订下终身
九王府。
顾云儿穿着一身薄纱似的华贵衣裙,忐忑不安地待在一间豪华的卧房中,几日前老板向她报喜,言道当今九王爷看中了她,要纳她为妾,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王府的轿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她不敢拒绝,只能独自上了轿,轿子抬着她,进了气势恢宏的九王府,人都说一入候门深似海,更何况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青楼女子,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一连几日,王爷都未来见她,听丫环说是因为事忙,是啊,他是当朝王爷,自然有许多政事要处理,怕是已经忘了她这个卑贱的女子吧。可是今晚,他竟然要来。丫环一早就为她洗浴熏香,又带她到王爷的卧房等候。
听着窗外一声声的更鼓,她心里莫名地害怕。直到听到门外丫环唤道:“给王爷请安。”方才醒过神来,急忙奔到门口迎接。门开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她也不敢抬头,只顾敛眉施礼,男人的靴子停在她面前,温和的声音道:“不必多礼。”
急忙照着府里管家的吩咐,回道:“谢王爷。”
话音一落,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这时才看清眼前这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鹰目薄唇,笔直的鼻梁,相貌十分英俊,嘴角还含着笑。被他温柔的目光盯着,这心竟是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刚想唤一声王爷,已经被他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也不说话,象是在感觉她的存在。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呼吸也渐渐乱了。直到他在她耳边轻声唤道:“丽君……不,云儿。”
有些讶异他为何叫错名字,不及多想,只觉着他的语调无比温柔,哪里象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心顿时化了,迷迷糊糊地倒入他怀中,任由他火热的嘴唇轻轻吻她的眼睛。他吻的很温柔,象是怕会弄疼她。意识渐渐迷茫,朦胧中,被他拦腰抱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雨点般的热吻,带着她一同陷入疯狂。
京城一处偏僻的宅院。
孟仕元正和夫人在后园闲坐,小兰依旧换了女装,侍立在身后,原来她得了小姐的书信,便急忙赶回江宁,到了县城方知,老爷夫人都被下了狱,心中顿时没了主张,所幸身上带了些银两,便拿出来贿赂牢吏,方可进去探视,又时时拿些食物给他们吃。
偏偏小姐一直没有音讯,又不敢去京城寻她。幸得半个月前,来了一群蒙面人,执着刀剑,将他们从牢中救出,又知会了小兰,一同来到京城,就在城西一处偏僻的宅院安身下来,小兰心中猜着是小姐和皇甫公子所为,便向他们说了。老爷和夫人自是喜不自胜。急忙问护送他们的侍卫,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请他们到内室,将一封密信交给他们,言道主子交待,看了信,他们就明白了。
孟老爷急忙颤抖着手,打开信件,读给孟夫人听,信上言道:他们的侄儿孟浩宇如今化名张好古,任二品监军之职,在朝廷北征的大军之中。信上还谆谆叮嘱,要他们改名换姓,外出要与侍卫同行,信末特别提到,这次他们入狱,便是九王海山所为,要他们小心提防。
看完信,孟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兰在旁道:“想不到小姐和皇甫公子上了战场,老爷啊,这可该如何是好?”
孟老爷本就一肚子的担忧,听了她的话,顿足叹息,孟夫人更是忧心重重,寝食难安。
几人在后园中坐了好一阵,越想越担心,孟夫人含着泪道:“老爷,不知这京城中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我想明日去庙里为丽君烧一柱高香,求一个平安符,保佑她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孟仕元叹息着道:“好吧,我唤人来问问。”言罢叫了下人过来,问清了京城中最大的寺庙是佑民寺,寺中供奉着几十尊神佛,十分灵验。孟夫人心下暗喜,连夜备好了供品香火等物。急盼着天明。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孟夫人就带着几个侍卫和丫环出来,坐上轿子,一径到了佑民寺。待得进庙,到佛祖像前虔心跪拜默祷了好一阵,许下心愿,又许诺将来为佛祖重塑金身,方才起身,点上高香,向大师讨了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正欲回去,却见身旁来了一人,一身朴素衣装,满头白发,扶着一个丫环,也向大师讨了平安符,不禁笑问道:“夫人也是来为家人祈福的么?”
老妇抬起头,见到她,惊道:“孟夫人。”
孟夫人这才认出她,喜道:“皇甫夫人。”
两家本是世交,只是自孟仕元携家隐居江宁后,已有多年未曾联系。如今一见,都苍老了许多。不禁相对嗟叹不已。
两人执着手叹息了好一阵,皇甫夫人率先止道:“妹妹,不如随我回府,也好叙话。”
孟夫人自然一口应承。到了将军府,两相落坐,提起往事,又叹了一阵。皇甫夫人问道:“孟夫人怎得到了京城?”
孟夫人迟疑片刻,不敢说实话,只得道:“老爷想到京城开一家医馆,就举家来了。”
“原来如此。”皇甫夫人并不生疑,又问道:“令千金可到了京城?”原来她只知孟丽君,并不知孟老爷后来纳的那房妾室。
提起女儿,孟夫人顿时涌出泪水,怕她发觉,急忙以袖拭面,随口胡诌道:“她在老家后院种了一园的菊花,眼看快要开了,舍不得离去,说要等菊花谢了,方肯来京城。”
皇甫老夫人不禁笑道:“竟有这等事,令千金当真是爱花之人啊,妹妹夫妻爱如珍宝,一定是位难得的好女子,还不曾许配人家么?”
这句话却正中了孟夫人心意,很快笑问道:“不知姐姐可曾见过新科状元张大人?”
皇甫夫人答道:“妹妹是说淮阳候张好古么,他那日簪花游街之时,我曾远远看了一眼,生得眉清目秀,听说还有满腹才华,是人中之龙啊。”
听她夸赞女儿,孟夫人满脸春风,含笑道:“若说小女丽君的品性,便与这位张大人十分相似。”
皇甫夫人惊道:“那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可惜竟不能一见。”
孟夫人微微一笑,很快答道:“等过了冬月,我一定写信催她前来,也好拜见姐姐。”说到这里,略顿一顿,又道:“还未许配人家。”要知丽君本是大家出身,与皇甫少华孤男寡女结伴同行,为礼法所不容,两人正为此担忧,不过听小兰所说,这位皇甫公子生得十分俊秀,又有一身好武艺,若是能订下亲事,自然再好不过。
皇甫夫人闻言已有了几分心动,只是一时不知如何提起,委婉道:“如此品貌,怎得还未订亲,莫非妹妹舍不得?”
孟夫人会意,笑道:“不是舍不得,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家可以许配。”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心中都已了然,皇甫夫人含笑道:“我们姐妹久别重逢,乃人生之一大喜,今日不如喜上加喜。”
孟夫人轻声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姐姐想与妹妹做一对儿女亲家。不知妹妹意下如何?”皇甫夫人带着笑意道。原来府中之事,皆由皇甫夫人打理,皇甫老将军常年镇守边关,这些家事,并不放在心上。而且他们本是世交,女方家世清白,断无不允之理。
孟夫人喜道:“妹妹正有此意。小女属虎,冬月生的,不知令郎的生辰八字?”
皇甫夫人急到柜中寻了生辰八字出来,笑道:“犬子属狗,腊月生的,正是天作之合。”
孟夫人接了少华的生辰八字,约好回府告知老爷之后,就将丽君的生辰八字送来,两人交情甚好,久别重逢,又成了儿女亲家,实是意外之喜,心中都十分快慰,不禁相视而笑。一桩亲事就在两个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拍而成。接下来又商议了一番纳定纳聘之事,因为女方不在京城,其实是丽君和少华现在都在北疆,婚期暂时未定。
各怀心事
太子东宫。
皇太子披着长袍,坐在案前处理公文,夜渐渐深了,涌起倦意,出声唤道:“来人。”
“殿下有什么吩咐?”回答他的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太子讶异地回头,眼前立着一个模样秀美的妙龄宫女,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芳儿。给殿下请安。”林如芳弯腰施礼。
“哦。”太子微微点头:“芳儿,倒一杯热茶来。”
林如芳应声而去,不一会,将一杯香茶送到他面前,太子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批阅公文,窗外敲响三更,伸一伸腰,回过头,见宫女还侍立在身后,笑道:“夜已深,你下去歇息吧。”
“不,奴婢要侍奉太子殿下。”林如芳低头答道。
“也好。”太子笑了笑,不再说话,窗外又敲响了四更,公文终于批阅完毕,立起身,却见宫女已经靠在几上睡着了,不禁微微一笑,到一旁取了薄毯,盖在她身上,转身出去了。
***
这晚我正在自己房中观看地图,门忽然被叩响了。我抬头道:“进来。”
门开了,木寅和许知远裹着门外的寒风,大步走了进来。我忙站起身道:“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