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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出了宫准备上车的时候,宋娴则终于忍不住,扯了扯李容褀的袖摆,继而在他诧然的目光中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应允。”
难得瞧见她用这般客套又带着祈求的语调说话,李容褀于是停下脚步,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道:“你且说。”
宋娴便道:“我想以后偶尔到将军府上探望宋夫人。”
她说得甚是没有底气,因为李容褀的性子她还是很了解的,素来不喜欢她和其他的朝臣有接触,特别是宋府上还有两位公子,只怕他多半是要严词拒绝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容褀竟一边牵了她往马车上去,一边语调平常的应道:“既然你与那位宋夫人格外亲近,宋夫人也喜欢你,偶尔去府上探望也无妨,只是我不能陪你时要带上侍卫保护你的周全。”
对于这个回答宋娴很是诧异,被他拉上车时还怔怔然看着他,然而这说话间宠溺的语调则还是让她心下动容,于是由着她将自己带至身侧,自然而然的偎入他怀中。
她下意识的寻着他身上的暖意靠过去,双手将环住他的身子,脑袋在他襟前蹭了蹭,而后抬头迎向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嗯。”
后来,宋娴果真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将军府上探望,总算可以补偿不能承欢膝下的缺憾,而李容褀也说话算数,不仅没有阻拦,还为她递上济川王府名帖,为她提供便利,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礼物让宋娴带去,甚至还亲自寻得空闲陪她去拜访了一趟。
对于李容褀的态度,宋娴自然感动非常,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再次见到宋夫人时,他竟然说了那样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二殿下这么慷慨必然是有目的的。
☆、义女
这日李容褀未着朝服,完全是一副访亲拜友的装束。
虽是如此,可他与生俱来的气度,加之这些年征战变得成熟了许多,又不单只是年少轻狂的骄傲,反而多了几分令人臣服的沉稳,将一身苍蓝锦袍穿得是端肃而又不失风流。
随意的也只是装束,在拜访的阵势和礼节上,李容褀却表现得十分正式,俨然又是晚辈拜访的恭敬。
新封的济川王深得东宫之心的消息早就在京城之中传扬开来。
得知李容褀亲自驾临,宋府上下皆不敢怠慢,早早的准备好了前来迎接。
宋娴跟在李容褀的身边进入宋府,至厅堂中落座。
待饮了半盏茶,又与宋将军寒暄了片刻之后,他却忽然提出要拜见宋夫人。
宋将军怔了怔,可之前也听内人提起过王府里一位对她有恩的丫头,便又明白过来,忙着人去请夫人。
宋夫人显然已知道宋娴要来,自内院中出来时,已是迫不及待的来与宋娴说话,可见李容褀在旁,又不得不按捺下来先与他行礼。
宋娴见了母亲,再端不住架子,难掩激动的迎上前去。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厅堂里的气氛正佳,一直将这些看在眼里的李容褀却忽然起身,踱至宋夫人面前,握住宋娴的手,对宋夫人道:“夫人既然与阿宁如此投缘,何不将阿宁认作义女。”
这话说得宋娴和宋夫人俱是一愣。
宋娴不可置信的侧头看向李容褀,难以相信他竟如此直接的对宋夫人提出这等要求。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认宋将军和宋夫人做义父义母,他们本来就是她的至亲,若能如此,便有了尽孝心的理由,也算弥补了失去原来的身份的遗憾,可是她没有忘记如今的身份
虽说和李容褀已经交付了彼此,可对外她最多也就是个受宠的丫头,宋府的门第如何敢高攀?
于是宋娴先是望了望李容褀,接着又一脸紧张的看向宋夫人,忐忑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宋夫人亦怔了瞬间,继而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拍大腿道:“哎哟喂,我还琢磨着怎么去向王爷讨了阿宁来,又怕王爷不肯应允,如何就没想到这一层?”
看着母亲在人前将一直费力端着的庄重尽数抛到了脑后,现出西夏女子的豪爽之态,宋娴犹如回到过往,忍不住偷笑,又抬头偷觑李容褀的表情,却见他面上挂着又似欣慰又似惊诧的复杂表情,但总体来说,脸是阴沉的,大概是得知了宋夫人要讨了她去的心思。
宋将军对自己的发妻素来纵容,既然宋夫人允了,自然也就满口答应,于是就这么三两句间,将宋娴的认亲之事给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则进行的十分顺利,择吉日,纳新名,都是李容褀亲自督着的,又准备好认亲的礼,只等得到了日子到宋府敬茶、入宗族就成了。
满怀期待的盼到了吉日,李容褀也特意向朝里告了假,备好厚礼和宋娴一同往宋府去。
然而当宋娴看着最后摆满了宋府后院的那些装礼物的箱子,她则觉得这阵势实在有些过了。
虽说认了父母之后尽一份孝心是有必要,可这一来应该由她来尽,二则不该闹得这般阵势,只怕被有心人瞧见了,再落个结党营私的口实。
宋娴于是将自己的这些担心都不隐瞒的告诉了李容褀,不想他却固执己见道:“你放心,我自有一番道理。”
瞧他说得这样笃定,俨然是动摇不得的态度,她也就只得由着他去。
到了宋府,那边也是早有准备,府上还来了不少恭贺的亲友。
众人寒暄片刻后,吉时已到,于是移至正厅。
一身盛装的宋娴端着步子一脸庄重的踏入这熟悉的厅堂,心里却比过往任何一次都要激动。
她透过眼前轻曳的步摇,看到父母坐在前方正位上,李容褀作为见证人,坐在侧面首席,后面则依次是她的两位兄长。
在宾客们的瞩目下,她恭敬的牵起裙摆,跪伏于地,向座上父母磕了三遭头。
宋夫人连忙带着心疼的语调叫她起身。
宋娴谢过之后,又迈着莲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仆婢递来的茶盏,分别呈给宋氏夫妇,同时口中念道:“女儿宋宁向父亲、母亲奉茶。”
这名字是宋将军取的,原本挑了许多寓意吉祥的字,可选来拣去却花了眼,反而不知道要哪个好,最后还是宋夫人道:“这阿宁阿宁的都叫习惯了,再换个字还不如这个。”
于是宋将军大笔一挥,最终将这个字写在了红纸上,差人送到王府。
其实叫什么名字宋娴都无所谓,绕了这么一大圈,最终失去的都弥补回来,她是再没有遗憾的了,只希望上天仁慈,莫要将这一切变成一场梦就好。
片刻恍惚之际,宋将军和宋夫人已经饮过了茶。
依照流程,宋娴接着向两位兄长行过礼,再由宋将军亲手将她的名字添加到宋氏族谱上,认亲的礼便算是全了。
结束之后,宋将军起身,对众人道:“今日为贺小女入宗族之喜,宋某备好了酒席,还请各位……”
“且慢!”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将宋将军的话打断,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李容褀。
宋娴也不解的看向他,同时听见父亲道:“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李容褀却只是落下这一句,接着也不说明缘由,只示意身旁的侍从出去。
待那侍从再回来时,却是领了一队人将先前准备了的几十口箱子都搬进了堂中。
箱子打开之后,随着一阵珠光宝气熠熠生辉,众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宋娴也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原以为他准备的不过是些寻常的礼物,怎知这些箱子里装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珠玉,直把她吓了一跳。
这败家的,恐怕是把半个王府都给搬来了!
饶是知道他有心为自己撑场面,可宋娴还是觉得有些过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这么把珠宝送进了厅堂里,哪里像是恭贺人家认亲的?
见了这个阵仗,一贯清廉的宋将军也受了惊,诧然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就在众人都不明所以时,李容褀则仍旧一脸从容的踱至堂前,接着却使唤起宋府侍奉茶盏的丫头道:“有劳再倒两盏茶来。”
那丫头触上李容褀的目光,整个人都愣住,也不知是被他那张脸给祸害了,还是被吓着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红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宋夫人。
见宋夫人目光示意,她才连忙又去倒了两盏茶来。
李容褀取了其中一个茶盏,在所有人屏息静气的惊诧中又做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举动。
只见他一手端着茶盏,另一手撩起绣着金丝蟒纹的衣摆,竟跪在了宋将军夫妇的面前。
宋娴已经懵了,耳边此起彼伏的是人们的抽气声。
连沙场上见过大阵仗的宋将军也吓到了,如何也没有想到堂堂王爷竟向他下跪。
他忙也跪了下来,同时惶恐的欲对李容褀道有话起来再说。
宋夫人见夫君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此后宋家二位公子也跪下,而宋娴见爹娘跪下,自己再没有继续愣着的道理,也跟着跪下。
厅堂中的宾客,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可见这个阵仗便都跟着跪了下来,顿时整个厅堂之中跪了满满一地。
这是什么事儿啊?
宋娴正在心下嘀咕,却见李容褀不等宋将军发话便将手里的茶盏端起,竟是呈到了宋将军的面前,接着说道:“晚辈真心求取令千金为正妃,特呈上聘礼,并向岳父岳母奉茶,还望二位成全。”
什么?
宋娴更懵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求,求亲?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李容褀,却见他仍端着茶盏,等待宋将军的回答。
宋将军此时受惊吓的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宋娴,仍然一副未曾回过神来的表情。
如此僵持了片刻,还是底下不知哪位会观事的喊了一嗓子“恭贺宋将军双喜临门”才算是化解了僵局。
顿时,祝贺之声如潮涌般起伏,也唤回了宋将军的心魂。
瞧着李容褀这阵势,嘴上说着请二位成全,可全然没有留下拒绝的余地。
宋将军也早有耳闻这丫头在王府上格外受宠,更何况济川王的为人他也甚清楚,便是自己的亲闺女嫁过去也不亏,于是连忙做了这顺水人情,应道:“蒙王爷抬爱,宋某不胜荣幸。”
倒是宋娴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方才李容褀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楚,他说要迎娶她做正妃,不是侧妃也不是妾室,而是他的结发妻子。
她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段时间的诸般异常举动,原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在为她苦心谋划。
原本想着只要能够和他相守一世,怎样的名分她都不在意,可他却固执的非要用最盛大的方式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子。
她原本还怨他,回京之后一直闭口不提这件事,让她在流言蜚语里辛苦煎熬,如今却难以想象,在独自谋划着这些事的时候,他心里又是如何煎熬。
看着正在和宋将军夫妇说话的那个背影,宋娴的眼眶忽然变得温热,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挪动脚步,至他身后,也顾不得还有满堂的宾客看着,探出柔荑,轻轻的握住了他的衣袖。
☆、夜游
三日后,王族宗庙之中。
宋娴一身素衣庄重,和李容褀并肩跪在先济川王和王妃的牌位前,行祭拜之礼。
在一系列繁复的步骤之后,宋娴双手呈上祭香。
当她回到蒲团上下跪磕头时,身旁传来了李容褀的声音:“父王,母后,孩儿携发妻来磕头了。”
他的语调虽然平静,声音却透露出沉重的悲切。
宋娴侧过头去,凝视他的侧脸,略显清冷的面上,深邃的眼眸难掩忧思。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一切都已经过去,即便曾经对老王爷心怀怨恨,事到如今也放下了。
此时透过李容褀看似无波的表面,宋娴看到的是他对父母的怀念与追思。
怔了片刻之后,宋娴回过头来,再度向前方的牌位拜道:“父王,母后,儿媳非贤德之人,亦非聪慧之辈,还常常给王爷招惹麻烦,可儿媳想要努力,和王爷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
这一番看似平淡却又发自肺腑的倾诉出乎李容褀的意外。
他亦侧过头来看向宋娴,眸中有微不可查波光闪烁,静静的听着,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感觉到他目光的注视,转而与他相视。
她凝着他的双眸绽开浅笑,而他原本布满忧思的目光则浮起些许暖意。
交叠的袖摆下,他寻着她的柔荑轻握住。
行完了祭拜之礼出来,原本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拨云见日,夕阳渐染,也将心下的阴霾消散些许。
李容褀一路握着宋娴的手上了马车,起行时则自然的将伊人偎进怀里。
对于老王爷,宋娴实则没有多少印象,而没见过面的先王妃则更是只在人们的传说中听闻曾何等倾国倾城,可她却被李容褀感染,仿佛沉浸在了他的情绪里,见他脸上没有笑意,便也跟着心里堵得慌。
正是因为如此,她出于安慰的心里,今日格外乖顺的由他抱着,双手环住他的腰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不知所措之际,马车已然起行,满怀心事的宋娴却觉拥着她的那人身子倾了倾,隔着锦帘对马车外道:“先不回府,往市集去。”
“是!”伴着马车车夫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宋娴惊诧的抬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俊颜。
她问道:“眼下天色已晚,这是要去哪儿?”
李容褀低头与她相视,她才发现那潜藏的忧思已然被他压制下去,而他唇边微不可查的弧度,似乎透着宠溺。
这是怎么搞的?
亏得她一直在那里纠结懊恼,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想不到他自己反而好了。
宋娴有些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睛,更加探究的看着他。
此时李容褀垂了垂长睫,似乎下意识的朝她靠近了些,薄唇几乎贴着她微红的肌肤,携着令人沉溺的气悉道:“今夜不回府上用膳,带你去酒楼可好?”
一听说要去酒楼,宋娴的双眸噌的亮了起来,仿佛感觉到鲜虾扇贝在朝自己招手。
“好呀好呀。”她忙不迭的叫好,高兴的像个孩子。
要知道自从成为了阿宁,她就再也没有逛过市集,资兴玩乐了。
这夜,宋娴俨然像是变回了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宋府大小姐。
已经过去太久,她几乎快要忘了这种轻松快乐的感觉是怎样的。
走过每一间店铺,路过每一个摊贩,她都要停下来流连许久。
而李容褀就这么格外耐心的陪着她,从街的这一头一直逛到那一头。
待到肚子都咕咕叫着抗议了,宋娴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李容褀进了酒楼。
看到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时,她又顿时将未曾逛尽兴的遗憾抛到了脑后,对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菜式赞不绝口。
虽说济川王府里也不乏珍馐佳肴,可是那太过于中规中矩的味道总归不及这些地道的小菜有味道,光是这卖相和香气就已经勾得人直咽口水。
宋娴迫不及待的提起筷箸,对李容褀道:“再看可就凉了,快吃啊!”
李容褀宠溺的点点头,在她埋头奋战之时,却一味的替她助阵。
一阵风卷残涌之后,桌上的盘子都见了底,她扶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儿,却发现自己的碗里还堆得跟小山似的。
此时有小厮端来美酒,宋娴忙饮了一盅解渴,顿时赞不绝口。
蜜酿的杏花酒,不醉人却格外香甜。
她急于与李容褀分享,起身为他斟酒,却见他素白纤长的指挡住了杯口。
“怎么了?”她握着酒壶不解道。
李容褀则抬眸浅笑,柔声道:“我不饮酒的,你忘了?”
“哦,对。”宋娴恍然大悟,直懊恼自己健忘。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容褀就不再饮酒了。
以前也问过他,他却不肯说缘由,只道酒不是好东西。
宋娴不禁想起当年王府春宴时李容褀醉酒的情形,顿时双颊飞红,内心里十分赞同他的这句话,酒确实不是好东西。
有着这个提醒,宋娴不敢贪杯,又加之李容褀不饮,她于是只略进了两盏就停了。
从酒楼里出来时,身上的暖意被风一吹,又散出些酒意,晕得双颊红扑扑的,但并不曾醉。
李容褀见她如此,恐她着凉,于是严词拒绝了她再逛一逛市集消食的提议,用覆着宽大袖袍的双臂将人裹了塞进马车里。
这半夜宋娴游逛的很是尽兴,直到回了府还有些兴奋,坐在妆台前一面卸发上的朱钗,一面问李容褀:“王爷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好?”
虽然平日里也很好。
“明日你就要去宋府,我怕你乐不思蜀不肯回来了,所以抓紧时间让你念着我的好。”李容褀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话,却令宋娴握着钗花的手顿在了半空。
那日李容褀当着众人的面向宋府提亲之后,他们二人的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他又立刻命人去查了黄历,择定了最近的吉日,就在一个月之后。
按照规矩,新人在成婚前的那段日子是不可以见面的,原本宋娴也不在意这些,可如今她又成了宋府千金,不能不顾及脸面,而宋夫人也想借机接她到府上住一段时间,便安排了人,明天一早来接她。
方才夜游尽兴,倒是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如今听李容褀一提就都想起来。
虽说这是回自己家里,没有什么害怕或是不适应的,可是回想这段时间,她每日都和李容褀在一起,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如今骤然离他而去,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可她心里不知怎么的竟十分不舍,
她放下手里的钗花,垂下眼帘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喃声道:“是呢,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行礼都还没收拾。”
唯恐情绪一经渲染便不可收拾,她努力将不舍藏起,起身忙碌着收拾要带去宋府的衣物。
半个时辰过去,面前的包裹已经堆了一摞,宋娴却还没有停下来。
李容褀见了,露出不满的情绪,上前道:“不过去几日就回,你要全搬走不成。”
宋娴这才意识到自己素日里惯常在手边用的物什竟积累了这么多,果然是李容褀太惯着她了。
眼见着摆满了胭脂钗环的桌机一点点空出来,实则她并不知道,他是心慌,好像心里也被她搬空了一样。
宋娴意识到自己的不当,又想着这么多东西确实不好拿,于是忙着拆包,把一些不那么紧要的东西给拿出来。
挑来减去的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