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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一次李容褀丝毫没有嫌弃,就着她的柔荑将她捧来的泉水饮尽,此后又看向她道:“别只顾着照顾我,你自己也饮些。”
说话间,他竟伸手触上她的面颊,替她将逃跑中弄得纷乱的发丝挽至而后,眸子里则满满的都是怜惜之意。
宋娴被他看得愈发不好意思,忙垂下头,羞赧的低语:“我晓得照顾自己,只是你受了伤……”
说话间她忽然想起什么,紧张的抬头看了看他,又连忙搬了他的手臂来为他把脉。
方才便觉他喘悉急促有些不寻常,如今更见他面色苍白,薄唇都没了血色,宋娴便担心他是心疾发作,于是急于确认。
幸而那脉象还算平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时如此,她仔细又探了探他的脉,却又觉到些异样。
其实远不止是在此刻,过去在济川王府里伺候他,她偶尔触到他的脉上,也觉察到他的脉息和平常人不同。
李容褀的脉息之中有明显的气泽流窜,可又偏生不是依照正常的方向而行,倒像是练内功练岔了,造成了脉息的逆行。
那时候她以为李容褀不会武功,便也不曾在意,全只当是他的心疾引起的,可如今知道他是习过武的,便禁不住为他担忧起来。
宋娴下意识的蹙紧了秀眉。
出乎意料的是,她还不曾问,李容褀竟主动说来:“这些年在济川王府中,我虽不能练武,但在暗中修习了内力,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我才不得不装出身子羸弱的样子,又怕不能骗过那个女人派来的御医,才出此下策用内力逼得脉息逆行,以造出血脉阻塞之相。你放心,如今我已不再如此,又请了可靠的大夫调养,已经好了许多。”
他说得很是轻松,仿佛并不是在陈述自己身子上的情况,还反过来安慰她。
然而同样修习过内功的宋娴却知道,这方法并不似他说的那样容易,反而凶险至极。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为了自保,李容褀在济川王府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看似享尽雍容,实则朝不保夕。
一个甚至未及弱冠的少年,不仅要忍耐常人所不能忍耐的艰苦来修习内功,还要用这样凶险的法子装出病弱之相,若是哪一时失了手,极有可能他就真的要一辈子缠绵病榻。
想着他独自面对的那些苦难,心尖的地方揪痛得厉害,抬头凝视他时,眸中已隐约有泪光打转儿。
她蹙眉问他道:“那你的心疾……”
李容褀垂眸低语:“心疾确是从胎中带出的,近年来已经显少发作,也不必担心。”
他说着,向宋娴投以安慰的目光。
宋娴却忽然激动起来,泪水也抑制不住的落自眼角落下,冲他道:“笨蛋,你个大笨蛋!”
☆、表白
李容褀被她骂得怔了怔,继而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宋娴却抹了抹泪道:“明知道王府里危机四伏,到处都是眼睛盯着,你却还要出手救我,那银针一出,怎会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明明还有其他的办法,只要找别的人来就好了……”
李容褀又是一滞,才明白过来,王府寿宴上他暗中施以银针救她于危机中的事情,竟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却仍然委屈的看她,像是受了伤害的孩子般道:“那时看到你陷入危险,我也来不及多想。”
即便是此时,想起宋娴在那个男人面前挣扎,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被愤怒所包裹。
那时的他只恨自己不能冲出去将那个男人撕碎,而后把她紧紧护在怀里,从今以后再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虽然那件事之后,他也受到了泰宁公的警告,可是就算再回到那时,他也同样不可能丢下她。
其实宋娴怎会不知他的心,又如何不知那时的他是冒着怎样的危险。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愈发的震惊,愈发的懊恼。
想着后来她还怨怪他,还说他不如李容锦,在她遇见危机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来救她。
事实上他何尝没有来救她,而那时他的心里又该是多么的憋屈。
如此一来,宋娴更加的又气又恼,气的是自己,恼的也是自己,所以才哭得这样伤心。
李容褀却只当她是方才受了惊吓,加之得知自己受伤而为他伤心,便立刻将人揽入怀中,低声的哄着。
难得这一次宋娴没有挣扎,不仅乖顺的由他抱着,还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背脊,伏在他的胸口上低声抽泣,直将眼泪糊了他满襟。
他倒也不嫌弃,又将双臂收紧了些许,低头在她鬓发间落下细而密的轻吻。
宋娴偎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就着这个机会宣泄尽了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所有情绪。
渐渐的哭得累了,她才收住眼泪。
抬起一双仍然朦胧的眼眸看向他时,他却反而没有怨怪,对她现出宠溺的一笑。
在那个笑容里,宋娴愈发觉得内疚。
她于是又低下头,靠着他的胸襟,指尖绞着他垂落在襟前的发丝,内心纠结不已。
他方才的那番言语,分明是和她坦诚相对,将自己隐藏得最深的秘密都告诉给她,可她直到现在也没有跟他说实话,然而真要她说,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亦或者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让他相信那些过于离奇的事情。
如果李容褀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阿宁,他会不会就不再像现在这样对她了。
可是一开始和他相识的分明就是她啊。
这可真是让人为难。
内心里像是有两方势力在争斗,许久都相持不下。
宋娴几番预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扯了扯他的衣衫,仰头看向他道:“其实我会武功的事情是因为……”
怎料她话还未说完,却被他素白纤长的指尖阻住了微启的唇瓣,继而听见他道:“不必解释,只要我信你就够了。”
李容褀的这句话如同暖阳照进了宋娴的心坎里。
是啊,两个人之间若是彼此相信,又何必非要弄个清楚,非要解释明白。
她自以为自己内心里比他长上一岁,自然许多事情也就比他看得通透,可就这件事情上来说,分明是他明白了,倒是她没有明白。
这样看来,反而是他比她显得成熟些。
虽说他不要她解释,可是宋娴还是难免有些心虚,于是攥紧了他的袖子,怀着些忐忑道:“我只问一句,你务必莫要骗我。”
李容褀则宠溺的看着他,等她说下去。
宋娴嗫嚅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我,你会不会就讨厌我了。”
李容褀下意识的蹙了蹙了眉宇,似乎对她问的话有些不解。
什么就叫我不是我了?
说完这句话,宋娴便十分认真的捕捉着他的面上的每一丝表情,瞧见他眉宇微蹙,便以为他果然是要讨厌自己了,一时惶恐起来。
然而她并不知道,那携着惊慌的目光在李容褀看来是何等的惹人怜惜。
在她毫无察觉之际,他将一只手探向她的后腰,同时用安慰的语调对她道:“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讨厌,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
他话音刚落,那只手便稍稍用力,在宋娴未及反应之时将她推至自己近前,而另一只手也随之将她揽住,下一刻已将她结结实实的拥在怀里。
当宋娴回过神来时,身子已经被他的胸膛裹住,两个人便成了那般心口相贴的模样。
她正欲启唇之际,那两瓣温暖的薄唇便带着他的气息覆了上来,顷刻间似要将她吞噬殆尽。
他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的箍进怀里,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发出抗争的轻银才稍事收敛了力道。
想要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却又偏偏不能,他只能不断掘取着她唇间的芬芳,好似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虽说李容褀总是一副孱弱的样子,可骨子里继承于王族的霸道与蛮横却明显得紧。
早在王府里的时候,宋娴就领教过些许,可过往与他的相处,却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样。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溺毙在他的怀抱和气悉里,眼下感觉到的,心里想的都只有他。
他便是这般蛮横的侵占了她的整个世界和所有的思想,以突如其来之势,让她来不及反抗,也根本无从反抗。
她只能全部的接受,关于他的吻,他的拥抱,乃至他的一切。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他。
是宿世累积的因缘让原本擦肩而过的他们,打破时间的阻隔也要在一起。
不过片刻间,宋娴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她失去了所有的辨别能力,甚至身子的行动力,瘫软在他的怀中,只能依偎着他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而李容褀更是用宽大的掌支撑着她的纤腰,让她不得不靠得他更近。
待到他终于撤离时,宋娴满眼都是迷蒙之色,双颊绯红如同抹了胭脂,纤细的指尖轻攥他的衣襟,倚在他的胸口阵阵轻吁。
看到她这副娇羞模样倚在自己怀中,又因方才的温存而隐约透出些许妩媚之意,李容褀的身子里更像是烧起了一丛火,转眼就要燎原。
他知道眼下并非可以胡来的时刻,于是歇了歇,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转而与她额首相抵。
只是这样依偎着,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却依然觉得很温暖。
宋娴在他怀里略动了动,似又赖了一会儿,方才匀了匀呼吸对他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起行吧。”
“嗯。”李容褀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应着,双臂却让环在她的纤腰上,似乎有些放之不下。
正是难舍难分之际,一阵窸窣的声响却自洞口处传来。
李容褀立刻警惕起来,将宋娴往身后揽去,周身透出杀意。
宋娴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忙自腰间摸出了匕首抽出,抢至李容褀的前方挡住,刻意压低了声音对他道:“殿下先藏好,待我去洞口处查看一番。”
她说话间便提起脚步,要往洞口行去。
然而还未及迈步,手腕却被李容褀自身后拉住。
他迅速的阻住她的去路,凝视她道:“我堂堂一男儿,岂有要你这女子保护的道理。”
宋娴却蹙眉道:“莫要忘了,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护送殿下出城,敏心和雪笙她们也是为了殿下才牺牲自己,我虽不及她们,至少也要尽力一试。”
“我先去出去拖住他们,殿下再瞅准时机脱身。”说罢,她又再度转身,欲挣开李容褀的禁锢而去。
怎料那攥在她腕子上的手不松反紧,李容褀施力一拉,将她径直拽进了他的怀里。
措不及防的被他的双臂桎梏,她便再没有挣脱的可能。
他却将她拥尽,下颌搁在她的肩头,薄唇轻贴着她的耳际低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完他忽的松开双臂,将她往山洞的深处一推。
等到宋娴稳住身子的时候,已经距离他有好一段距离,而李容褀则大步流星的往洞口处行去。
宋娴一刻不敢停歇,立刻就追了上去,然而一切为时已晚,李容褀早已经到了洞口。
马匹还在洞口吃草,偶尔打着响鼻,似乎没有觉察到危机的靠近。
然而这些动静却足以引起来人的注意。
那些人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听到山洞里的动静没有直接冲进来,反而停下脚步安兵不动。
宋娴心下一沉,隐约已有不详的预感。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李容锦派来的刺客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照这速度来看,绝不可能后面的追兵,想来她揣测得不错,前面还有埋伏,不禁又庆幸方才没有忍着疲惫贸然前行。
就在宋娴暗自忖度的片刻,李容褀已经挥剑向来人发起攻击。
伴着一声尖锐的响声,两柄剑以锋刃相抵,以对峙之势碰撞在一起。
☆、郇城
就在宋娴和李容褀都以为不可避免的将要面对一场恶战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前方响起。
“二殿下!”是敏心惊喜的声音,正从洞口处传来。
李容褀抬头一看,才发现与他以剑相抵的竟是雪笙,而雪笙此时也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一见是李容褀,雪笙赶紧收了剑,单膝跪地行礼:“奴婢心急,冒犯了二殿下。”
“无妨。”李容褀面上虽平静,可明显放松的声音却透露出再见到她们的喜悦。
宋娴则不似他那般沉得住气,毫不掩饰的露出惊喜表情道:“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敏心连忙上前禀报:“那些刺客实在厉害,我们被围困的时候,幸而有泰宁公派遣的军队及时赶来,才助我们脱险,后来一路上未见殿下身影,料想这段时间不可能已经入了郇城,这才到山林深处来寻,果然就寻到了。”
说到最后,她亦对宋娴回以笑容,继而侧身,将一位武将打扮的男子让到李容褀的面前。
那名男子见状,立刻向李容褀行礼:“末将赵魁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那人说话字字铿锵有力,一看便是常年身在军营的风范,这对于出身将门的宋娴来说,倒是颇觉亲切。
李容褀的声音却沉了沉,对赵魁道:“劳舅父费心,感激尚且不及,岂有怪罪之理?”
说着此话的李容褀全然没有往日在沁竹园里的刻薄与刁钻,反而是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显然在他那位位高权重的舅父面前,即便身为王族之后的他也不得不克制隐忍。
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宋娴心下不禁叹息,见他如今虽得庇佑,却也同样是寄人篱下,便又是庆幸,又是不忍。
众人只言说了几句,便又立刻继续赶路。
出了山洞才知赵魁他们是领着一队正规军过来的,数量蔚为可观,且骑了马匹,也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与敏心她们汇合并来寻找他们。
在这个节骨眼上,派正规军来救人其实是要担风险的,若是闹得不好,极有可能落人把柄,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自此情形中,宋娴又推断出泰宁公对于李容褀还是十分上心的,于是又暗自欣慰了些许。
也不知是他们额外多带了马匹上山还是有别的故事,眼下敏心她们又都有了坐骑,独剩下宋娴一人不在马上。
眼见着李容褀翻身上马,她于是免不了有些尴尬,毕竟她和李容褀的纠葛敏心她们都是知道的,可其他的这些人却并不知道。
怎料当着赵魁等人的面,李容褀依旧故我,毫不犹豫的朝她伸出手。
宋娴正在踟蹰之际,怎料李容褀竟也懒得等了,索性曲臂一捞,将她捞上马去。
忽然间双脚离地,宋娴吓得险些惊呼出声,可又怕更加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按捺下来。
她连忙看向赵魁,发现他已经领着数名士兵在前方相护,幸而并没有看到方才的那一幕,而后面的卫兵与他们之间则还隔着敏心等人,想必也未注意,这才放下心里。
宋娴回过头怨愤的瞪了李容褀一眼,但李容褀双臂揽着她,正目视前方却也并未瞧见,于是她也无法,只能乖顺的依在他怀里。
这后面的路途远没有前半段的那般紧张,敏心是个不喜欢憋闷的,有了军队相助,也就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雪笙说着话。
从她们的描述中,宋娴得知赵魁的军队从郇城过来迎他们,为敏心她们解围的之前还收拾了前方埋伏的另一批刺客,且那一批刺客人数众多、武功高强,比他们先前遇上的都厉害,想来是李容锦怕他们侥幸逃脱的破釜沉舟之计。
宋娴听得是心惊胆战,暗道幸而这里有一处山洞,幸而他们到山洞里躲藏了片刻,否则若援兵未至,而她和李容褀又与那些刺客遭遇上,仅凭他们二人之力,定然不可能如之前那么幸运了。
由于路途顺利,李容褀一行前进的速度远比想象中的要快上许多。
至傍晚时,他们便已经翻过了那座山,进了郇城。
所谓郇城,乃是坐落在京城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城。
虽说离京城近,可由于地域偏僻,又并非交通要塞,因而平日里身在京城的贵胄们极少听说过这座城池。
饶是如此,郇城地势上却又很特别,其三面环山,乃是易守难攻之地,想来泰宁公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将离开京城后的退守之地定在郇城。
可他护着太子殿下与皇后,又并没有往更远的地方去,足见其助太子殿下复辟之心昭然,如今蛰伏在这个小地方,也不过是伺机而动。
自城中市集间经过时,宋娴忍不住往周围看去。
却见此地虽不似京城那般人潮涌动,却也丝毫不乏热闹繁华。
道路两旁的商铺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路边的摊贩也偶尔吆喝两声招揽顾客,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竟丝毫不见将要陷入战乱的恐慌。
即便眼下看着太平,宋娴知晓,只要太子殿下有心复辟,不久的将来,这里就免不了一战。
虽说宋氏世代为将,而她的父亲和兄长更是在这些年间历经了数不清的战役,可看着眼前仍然平静安乐的小城,想着这片无辜的土地即将烧起战火,却也是禁不住唏嘘不已。
想到这里,她又不免为家人担心,眼下她虽随李容褀离开京城,可她的家人却还在京城之中,也不知李容锦是否善待他们,而她留下的那封血书又是否被他们看到。
如今她的父亲手握兵权,她只希望父兄莫要受到李容锦的蛊惑,行那叛乱之举才好。
宋娴正是心事重重之际,却觉李容褀拉紧缰绳,停止了前行。
她抬头向前看去,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宅府前。
放眼望去,这间宅府远没有京城里的那些庭院恢弘,可相较于郇城中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却已经算是最有规模的一座。
宅府前有卫兵值守,见了李容褀一行便立刻迎上来行礼,想来这里就是泰宁公在郇城落脚的地方了。
那卫兵和李容褀打完招呼便立刻进去通报,稍待片刻之后立即有身着官袍之人前来引路。
李容褀拥了宋娴下马,继而往庭院中去,宋娴则谨慎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的情形。
到了院子里才发现,这座宅府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上许多。
花园亭台虽不精致,可也一应俱全。
他们穿过了一带花圃,沿着一小片池塘拐了弯,再行了一段回廊后方才到了正厅。
那正厅中早已坐了数人,看装扮皆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而正座上那位蓝袍戴黑纱帽的中年男子,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