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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贤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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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八;朝堂封笔,宫里不时有封赏到各府中;得赏的基本是京城中有些脸面的官员世家。所以是否有皇上的赏赐;也代表着此人是否受皇上重视。有心往上爬的小官也盯着紧紧的,看着哪家可以讨好,哪家可以求个门路。
  曲轻裾跟着贺珩跪在王府正殿上;接了皇帝的赏赐;不过是皇帝亲手写的春联、福字以及两盘子金桔,金桔有吉祥之意,也算好兆头。
  送走传旨太监,二人回到正房,打开那春联一看,红纸金字,边上还描了花。以曲轻裾外行审美来看,这手字写得真不错,不过从笔锋上来看,庆德帝字体柔和多过刚劲,可见其人心性。
  随手拨开一颗比拇指大些的金桔,曲轻裾掰一半到自己嘴里,喂了半个给贺珩,点了点头道:“字好,桔子也甜。”
  贺珩看了眼她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笑着把春联放好,“钱常信,你与明和亲自去把春联贴上。”
  “是,”钱常信小心翼翼的捧着装春联的盒子,与明和一道退了出去。
  曲轻裾看了看那对福字,“那这对福字贴哪?”
  “自然贴在我们屋里,等会我贴上便是,”贺珩指了指正房的大门,见曲轻裾又在吃金桔,“天这么冷,少用些凉的。”
  曲轻裾手腕一拐,把手里的桔子塞到他最里:“既然王爷自己贴福字,那我帮你看歪了没有。”说完,取了福字,开始吩咐下人拿糊字的东西来。
  贺珩见她情绪高,便也由着她,在几个太监的护着下,踩着凳子去贴福字。
  “歪了点,往右边移一些。”
  右移。
  “多了,再往左边一点点。”
  左移。
  曲轻裾有些挑剔的看了看贺珩的成果,勉强点头道:“差不多就这样吧。”
  几个太监一听这话,忙七手八脚的护着王爷下了凳子,然后拖着凳子退到一边,不去影响王爷与王妃之间的小情趣。
  贺珩退后几步,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敲了敲曲轻裾的额头,“我看你是在瞎指挥。”
  曲轻裾后退一步,笑着道:“王爷自己手艺不好,怎么怪我?”
  不远处,江咏絮带着三个侍妾站在原地,看着王爷与王妃来往嬉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本来因为今天王妃赏了她们些钗环,她应该带着人来行拜谢礼的。只是瞧着这个场景,她哪还能没眼色的往前凑。
  其他三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面上却半点情绪也不敢露,只看着江咏絮,等着她的反应。
  “罢了,明日再来吧,王爷与王妃这会儿正忙着,”江咏絮收回视线,正欲转身离开,谁知竟遇到提着食盒的银柳。
  “江侧妃与诸位姨娘好,”银柳行了个礼。
  “银柳姑娘不必客气,”江咏絮笑了笑,“本想来给王妃行个礼,不想王爷与王妃正忙着,我等也不好打扰,这便先走一步。”
  银柳还未开口,就见玉簪匆匆走来,对四人行了个礼,“江侧妃与诸位姨娘,王妃与王妃请你们过去。”原来是这番动静被曲轻裾看到了,便让人把她们叫过去。
  正房屋内,贺珩与曲轻裾坐在上首,四个侧室都安安静静老实的坐在下面。
  曲轻裾看了眼冯子矜,不过半月时间,冯子矜似乎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坐在那就像是个雕像似的,看不出半点活力。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开口道:“不知诸位有何事?”
  “今日我们姐妹得了王妃您的赏赐,心里感激,便想着来行个礼,”江咏絮回道,“叨扰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你们客气了,”曲轻裾搁下茶盏,“好花要配好瓶,那些首饰钗环遇美人才有光辉,我只是不让好东西浪费了,不值得你们跑一趟。”
  江咏絮笑道:“王妃虽是这么说,奴等仍是感激不尽,若没有王妃,奴等哪里有这么些好东西。”说完,摸了摸鬓边的发钗,显然是曲轻裾送的其中一支。
  贺珩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开口道:“王妃心意,你们只管叩谢便是。”说完,对曲轻裾笑道,“难怪前些日子让人打了首饰钗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曲轻裾没心思故意在贺珩面前演贤德戏,只不过因为大过年的,想让自己赏心悦目一点而已,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那么节省做什么?
  王爷开了这个口,江咏絮哪里还能接话,只好沉默的坐在一旁,捧着茶杯打发时间。
  这时,黄杨走了进来,行礼后道:“王爷,王妃,云倾姑娘求见。”
  贺珩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厌烦:“她一个通房,有什么事需要求见王妃?”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让传话的黄杨也略顿了一下。
  “回王爷,云倾姑娘说感谢王妃一直以来的照顾,想给王妃行个礼。”黄杨老实答道。
  “叫她在门口磕个头便是,”贺珩开口道,“告诉她,王妃平日里忙,无事叫她待在自己屋子里。”他是腻歪了云倾那一套,先是玩清高,后来是装可怜,现在玩的又叫什么?
  这样的女人,不管理不理会,最后总会找尽理由,以各种方式出现,贺珩把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罢了,这两日让人把她送到外面庄子里去,本王懒得看到她。
  其他几个侧室这会儿把头埋得低低的,就怕王爷看她们也不顺眼起来,让她们也去庄子上。这府里的人被送出去,也就没有多大机会能回来了。
  她们不知道云倾是如何惹得王爷厌弃的,但是心里却很清楚,王妃是万万冒犯不得的,前有云倾做教训,后有冯子矜做榜样,她们实在不敢有别的心思了。
  “王爷,这云倾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这么送到庄子上,也太可惜了些,”曲轻裾有些惋惜道,“多水嫩漂亮的姑娘。”
  贺珩见她满脸可惜的样子,无奈道:“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偏偏你比我还心疼了。既然如此,给她在庄子上配个人,也不至于让她孤苦无依。”
  曲轻裾知道所谓的通房不过是男人的玩意儿,转手配给小厮下人都很正常,更何况这个云倾王爷还没动过,没有所谓的独占欲。只是这一代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配给了个粗人,实在太可惜了些。
  若云倾真是清高之人,只怕转头就能上吊而死。如果不是,凑合在庄子上过下去,也许总比以后可能丢了命好。
  其他侍妾们听到王妃三言两语,就让王爷把云倾配给了粗鄙之人,心头都颤了颤。尤其是冯子矜,连手心都冒了汗。若只是送庄子里去,没准哪天王爷去庄子上再度看重了,好歹还有个回来的念想。若是配了人,就只能跟粗鄙之人过下去了,这对于过惯富足生活的她们来说,是何等的可怕。
  云倾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几乎发了疯一样的求见贺珩,可是却被太监按了下来。当天晚上便只带了一个包袱,被人扭送上了一辆驴车,连夜送到郊区的庄子上,配了一个庄子上的小管事。
  一个女人被送走,对于王府上下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寻常不过,唯一能做谈资的,也就只有这位云倾姑娘曾经多清高,多受王爷重视,多么的瞧不起下人。
  “呸,活该被送走。”挨过云倾掌刑的小太监啐了一口,想起自己的耳朵已经不太好使,小太监就恨不得云倾立马就死了才好。
  其他下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谁让这小子运气不好,给云倾打扫屋子擦拭古琴的时候,弄断了琴的一根弦,然后被罚了几十个巴掌。如今耳朵也不好使了,哪个主子还愿意用他?以后想往上爬就难咯。
  春节当天,曲轻裾一大早就起了床,换上了厚重的鸾鸟束腰广袖袍,发间还带上一支代表身份的凤尾金步摇,一阵折腾后,瞧着中艳光四射的自己,露出了两分满意。伸出脚让木槿替自己套上祥云金缕鞋,站起身后,就看到贺珩已经站在了门口。
  瞧着贺珩全身上下满是贵气的行头,唯一低调些的,就是那藏蓝色的荷包,曲轻裾笑着上前对他一福,“王爷可是特意来等我的?”
  贺珩拉住她的手,“轻裾今日让我惊艳。”曲轻裾很少做这样的打扮,不过今天这架子一端上,还真让贺珩有些移不开眼睛。
  微微抬了抬下巴,额前的额坠微微一晃,露出了曲轻裾描在眉间的桃花:“身为端王妃,当然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贺珩勾起嘴角,弯腰执起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王妃,自然比别的女人都好。”
  曲轻裾笑着对他眨了眨眼,心下想,这话他一定不敢对敬贵妃说。不然,敬贵妃定会抽死他。
  想着在宫里会见到已经成为贵妃的婆婆,曲轻裾莫名觉得有些小兴奋。
  这敬贵妃被噎着却又故作淡定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想到这,曲轻裾露出了期待的笑意。
  一埋首便瞧见曲轻裾脸上羞涩的笑,贺珩面色更加温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谢谢大家,中午饭吃好了咩
  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主,其实也是好女主,表嫌弃。【不会打扮的某人默默泪流···】
  感谢宁愿的火箭炮,感谢*过客与14167416的地雷,么么哒~
  PS:以后更新时间为中午12点!12点!有事延迟或请假会在微博会文下评论区请假。


☆、第30章偏心眼

  虽然宫宴在晚上举行;但是曲轻裾与贺珩需要给皇帝皇后磕头;所以才会一大早就起来了。
  帝后感情虽然不好;但是今天两人好歹还是坐在一块儿的。曲轻裾与贺珩到了皇帝居住的天启宫;待太监传他们进去时;就见到已经坐在椅子上的贺麒与卫青娥夫妻二人。
  贺珩上前几步;带着曲轻裾在帝后面前跪下,“儿臣携王妃给父皇母后拜年。”说完,双手奉上檀木盒;“祝父皇福禄寿三星常伴;福泽济天下。”
  庆德帝接过檀木盒,见里面放着福禄寿三星雕像;面上笑道,“珩儿与你家媳妇都起来。”年纪大了;就想多福多寿,这禄也有地位的意思,倒是应了庆德帝的心思,所以笑容也和缓了几分,“你们两人坐下吧。”说完,吩咐太监给两人搬了椅子。
  这是曲轻裾第一次见到皇帝,她趁着坐下这个动作,打量了一眼对方。皇帝长相比儿子们普通,身体有些发福,眉眼间已经透着疲惫与老态,难怪他的儿子们都有了别样心思。
  “大哥来得好早,”贺珩坐下后,对贺麒一个拱手,笑着道,“弟弟见过哥哥。”
  “二弟来得也很早,”贺麒爽朗一笑,随即看向皇帝,见皇帝还在看老二送的东西,便道,“父皇,今年国库充盈,儿臣听到酒楼茶楼的说书人皆赞父皇仁德,不知父皇可曾听闻。”
  庆德帝一听这话,便合上手中的木盒放到一边,转而看向贺麒,“您这孩子平日就爱往酒楼茶房跑,整日听这些做什么。”
  “请父皇恕罪,儿臣这话便要冒犯您一二了。儿臣觉得,老百姓大都本分老实,他们说您仁德,自然是发自真心的,儿臣听见了也偷偷高兴呢。”贺麒梗着脖子,一副非要辩解的模样,“儿臣做不到父皇这般不重虚名,反正他们夸您,儿臣就忍不住高兴。”
  这马屁拍得还真有水准,曲轻裾默默想,这宁王看似说话耿直,可这耿直的话说得也太顺耳了,瞧这皇帝高兴得,笑声都高了好几分贝。
  “大哥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父皇不爱听这些,偏偏还说,”贺珩笑着道,“不仅今年,以往也有不少百姓说父皇仁厚贤明,我不敢跟父皇说,都自己偷着乐一乐便是了。”
  贺麒听到这话,心里暗骂,这个老二太他妈会接话了。照他这么一说,把父皇抬得更高便罢了,还暗指他今年才发现这事,这不是坑他么?
  果然在听了贺珩的话后,庆德帝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几声后,转而对皇后道:“你说这一个个孩子,哪像个王爷,为这么点小事便乐成这样,没的让人看了笑话。”
  皇后露出得体的笑意,带着些为两人抱不平的语气:“皇上,两位孩子心性纯孝,听到别人夸他们的父亲,自然心里高兴。您怎么能把他们一片孝心,说成小孩心性,妾可要替两个孩子喊一喊冤。”
  曲轻裾偷偷看了眼身边的贺珩,此人能言善辩心性稳重,这样的男人搁哪都是成功人士,所以称帝的可能性不小。想着日后此人登基后自己可能的命运,曲轻裾觉得,还是在他为登基前,好好享受一把吧。
  虽然大隆朝男女大防不如历史上的明清时期严重,但是曲轻裾倒是很识趣的一直低头没有乱看。就算偶尔抬个眼睛,也是朝皇后与卫青娥的方向看看。就在她某次不经意抬头时,发现卫青娥也在打量自己,而且对方的表情里,还暗含着对自己的某种嘲讽与同情。
  对这个表情感到有些茫然的曲轻裾愣了一下,恰好此时传说中的贺明小同学进来,才觉得坐在这里有了点意义,好歹能看看这个被爹坑的孩子究竟什么样子。
  快速的瞥了眼穿着蓝色锦袍的贺明,长得不及贺麒刚毅,不及贺珩温润,不及贺渊俊美,瞧着确实普通了些,但也算是个清俊小伙。看着他老实的行礼,老实的坐下,曲轻裾有些感慨,多好的娃,可惜遇到了个坑他的爹。
  眼见着老四都来了,自己最疼爱的老三还没有到,庆德帝脸上的笑就越来越淡了,而兄弟三人竟约好了似的,也不再逗皇帝开心,各个扮起沉默高深来。
  又坐了半柱香时间,在庆德帝脸上的笑半点也不剩时,贺渊终于到了。曲轻裾见到他三言两语把庆德帝哄得眉开眼笑,终于明白何为把心偏到咯吱窝里。
  眼看着庆德帝喜滋滋的把贺渊送的佛珠戴手上,贺珩面色平静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贺麒只是撇了撇嘴,贺明仍旧沉默的坐着。三人的表情足以证明对这种事的习以为常,连半点嫉妒心思也没有。
  曲轻裾为皇帝感到悲哀,或许他还不知道,其他三个儿子已经对他没有半分感情。因为若有感情的话,他们看到这一幕就不会这么平静。转念一想,其实更加悲哀的是三位皇子,摊上这么一个爹,不知倒了多大的霉,对他们没多少关爱也就罢了,还只疼一个孩子,把他们当不存在。
  没坐一会儿,三兄弟就被皇帝以去给各自母亲请安为由赶走了,只有贺渊还留在里面陪坐,这对比就更加鲜明了,难怪贺渊会猖狂称那样。
  曲轻裾与卫青娥并肩走着,两人自赏梅宴后一直没有见过,这会儿两人面上都挂着亲近的笑意。
  “二弟妹近来可好,听说前几日府上有不懂事的人被配到庄子上去了?”卫青娥淡笑着道,“我也是听三弟妹一说,不知是真是假。”
  “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而已,原定送走她便不管了,我舍不得她年纪轻轻便孤零零的,便劝了几句王爷,能配个人也好,”曲轻裾不甚在意的笑道,“这些小事也不知三弟妹从何处听去的。”
  “二弟妹心善,这些不规矩的下人直接发卖了便是,何必为她们费那么多心思,”卫青娥扯了扯嘴角,“至于三弟妹从何而知,我便不知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想来三弟妹也是一片关心之意。”曲轻裾笑着抚了抚耳坠,露出甜美的笑意,“至于发配此人是王爷的意思,我是怎么都好的。”
  卫青娥霎时觉得这个笑意无比刺眼,恰好见自家王爷与端王拱手告辞,便语露惋惜道:“看来要在此处与弟妹分开走了,我们晚宴时再见。”
  “嫂嫂慢走,”曲轻裾笑吟吟的福身恭送,待卫青娥与贺麒并肩前行后,才走到贺珩身边。都是混王妃这门行业的,谁不会说话噎人啊?
  贺珩知道曲轻裾方才在跟大嫂交谈,但是作为男人,他对女人的话题不感兴趣,也没仔细听。这会儿见曲轻裾脸上带笑,也不多问,只是放慢了脚步,配合着曲轻裾的步调前行。
  到了敬贵妃的钟景宫,还没有进屋,曲轻裾就先听到一个女子的娇笑声。宫女不敢这么笑,妃嫔不会这么笑,看来只可能是敬贵妃熟悉的人了。
  待进了屋后,曲轻裾果然见到一个女子正站在敬妃身后,边替敬贵妃捏着肩,边说话逗敬贵妃开心。然后她就看到这个女子眼神朝贺珩这边飞了过来。
  敬贵妃见到贺珩,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待二人行过礼后,便让两人坐下了,问了些贺珩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后,才转而对曲轻裾道:“儿媳妇,这丫头你可能不认识,她是本宫娘家堂兄的女儿。染霜,来给你哥哥嫂子见礼。”
  “染霜见过哥哥,见过嫂嫂,”韦染霜莲步轻移,带着羞涩的笑意在两人面前福了福身,便红着脸退到了一边,但是那小眼神却还是偷偷的放在贺珩身上。
  “原来是我们王爷的妹妹,竟是不知你今日会在此,也没准备好什么见面礼,”说完,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起身走到韦染霜面前,执起她的手亲自戴上后才道,“这是我母亲当年留给我的镯子,虽然不名贵,但胜在成色好,还希望妹妹别嫌弃。”
  曲轻裾知道敬贵妃姓韦,其父亲曾任皇帝还是太子时的太傅,如今韦大人领着个太保的空名头,并无实权。韦大人有个弟弟,任了外地一个五品知州,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什么建树。现在敬贵妃说韦染霜是她堂兄的女儿,无非是想让韦染霜面上好看些,其实不就是个五品地方官的孙女吗?既然这韦染霜敢真的大刺刺叫她嫂嫂,那她就乐得应下了。
  “染霜怎敢要嫂嫂的东西,”韦染霜想把手镯取下来,却被曲轻裾一把拦住,“你是王爷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那你我之间怎么能这般客气。”说完,便疑惑的看着敬贵妃道,“母妃,妹妹往日不在京城吧,不然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我怎能没见过?”
  敬贵妃看了眼曲轻裾按着侄女的动作,浅笑道:“她父亲在外地任职,最近才调回京里。”
  “原来如此,”曲轻裾含笑拉着韦染霜坐下,“妹妹如今回了京,日后我就多了个一起热闹的姐妹啦。”
  敬贵妃见曲轻裾热情的模样,觉得心口有些疼,她这个儿媳妇难道没有想过,自己特意把人带来此处的用意吗?
  她的堂兄如今调回京城也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就算她有意提携,染霜能嫁到家世不错的人家,也挺不起腰杆。于是她想着让儿子见上这丫头一面,若是能瞧上也好,至少日后不能亏待她。若不能瞧上,也算是让兄妹间相互认识一下,何况她也不是那么想让侄女做自己儿子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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